查看完整版本: 老螃蟹 -【浩劫重生】《全文完》
頁: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C萍妹 發表於 2010-5-17 05:48 PM

第一卷 末日 第八十八章 洪水滔天(8)

    忽然間經曆了大喜大悲的洗禮,吳晗的面色亦是變化多端。良久,才開口說道:

    「脈搏沒有了,呼吸也停了。大師他……走了。」

    聞聽此言,倖存者們隻覺得一陣驚駭,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饒是見慣了人世間盛衰無常,吳晗也不免傷心。等到女士們醒悟過來時,哭聲已然連成一片,先前的那點喜悅氣氛不由得為之一掃而空。真的要說起來,生老病死本就是不可抗拒的自然法則,無論是貧賤富貴賢愚,生而為人就得經曆一回。老和尚了空活了八十多歲的年紀,故去時又是無疾而終含笑坐化,絕對跟夭亡之類的說法不搭界。這位外界傳言的花和尚,竟然還有幾分真道行。

    經過吳晗開解了一番,女人們也哭得差不多了,才算止住悲聲。

    「臨了,臨了,咱們也算是跟老和尚共患難一回。在佛家來講應該算是很大的緣分,由咱們替他安排身後事,老和尚應該沒什麼意見了。」

    習慣了面對命運給予的諸多打擊,吳晗是比較容易接受殘酷現實的。傷心之餘,他開始考慮如何處置老和尚的身後事。倒是諸位美女們哭得花容失色,直到這當口也沒完全恢複過來。往日裏堪稱思維敏銳的周晨似乎也腦筋打結,迷迷糊糊地問道:

    「呃,那該把老和尚埋在哪?」

    聞聲,吳晗沒料到以周晨的精明強幹也會有如此一問,微微一愣,他哭笑不得地說道:

    「這個……佛家比較喜歡火葬,我看火化好些吧!」

    細究起來,和尚死後也不是沒有採用土葬的,不過貌似火葬的規格比較高,佛祖他老人家不也是舉行火葬嘛!再者,吳晗所知的那些被人供奉起來頂禮膜拜的舍利子,無一例外都是曆代高僧大德死後火化之後燒出來的。如今也讓老和尚了空臨了再享受一把高檔次待遇,按說也不算過分。依照華夏文化的傳統,人死為大。老和尚了空的過世以後,所有倖存者都紮上一條白布腰帶算是替他服喪。

    至於籌備火葬事宜,著實費了不少周章,火化需要所用的木料,一多半是吳晗從水中打撈出來的。

    這些在山上凍了許久的樹木,近日被突發洪水從山上不斷沖刷下來,隨著水流漂到洞口附近。現在水勢開始減緩,吳晗也就大著膽子用臨時趕製出來的長鉤,陸續把這些木頭打撈起來烘幹備用,至於不足的部分就隻能動用倉庫裏的木材儲備了。

    三天之後,葬禮準備就緒。老和尚神態安詳莊重地盤坐在鮮花叢中,容顏宛若在生時一般,倖存者們心情複雜地繞著柴堆走了一圈,向老和尚作最後道別。吳晗臨時充當著葬禮司儀的角色,他拿著一張紙,照本宣科結結巴巴地念誦了一段往生經,隨後提起身旁的油桶,往一人多高的柴堆上潑灑汽油。

    「大師,您一路走好。」

    「彭!噼啪!噼啪……」

    澆完了油以後,吳晗摸出了一盒火柴,劃火點燃後叫喊了一聲,繼而將火柴拋向柴堆。伴隨著火苗竄動,偌大的一座柴堆霎時間化作了一座火焰山。灼人的熱浪撲面而來,逼得在場眾人紛紛往後退避。等待了幾個小時之後,火勢逐漸減弱,吳晗取出一隻木匣撿拾收攏起老和尚的骨灰。按規矩是該為老和尚修一座靈骨塔的,少林寺的塔林就是標準的佛教墓葬形式,不過目下洪水尚未退去,即便有這個設想也不能在山洞裏建塔。說不得,得委屈老和尚先在骨灰盒裏待一陣子。

    ..............................................................

    「唉!到了吃飯的時候,總覺得少了一個人哪!」

    又到開飯時間,孫萌意興闌珊地放下筷子,嘴裏不住嘟囔著,餐桌上吳晗精心烹製的各色佳餚似乎也對她失去了吸引力。旁邊的眾人聽了無不報以苦笑的表情,奈何飯還是要吃的,縱使食不甘味也得往下嚥哪!說起來,老和尚了空去世已有一段日子了,不過在餐廳裏他以往就座的位置上,依然按時擺放著一副碗筷。睹物思人,當人們記起了老和尚平素的好處,和善慈祥的音容笑貌,仿如遵遵教誨言猶在耳便忍不住又要傷心落淚了。

    曾有人說,死掉一個人是一場悲劇,死掉一億人就單純是一個數字了。道理很簡單,精神刺激過度很容易就麻木了。

    那場覆蓋了全世界的核子大戰,不幸亡故的遇難者超過億萬之數,其中還包括了在場倖存者們的親人和朋友。可論及到每個人具體感受到的悲痛,這場災難卻似乎遠不及親眼目睹身邊熟悉的老和尚悄然逝去這般強烈。

    飯後,負責整理老和尚遺物的幾位美女把吳晗圍起來,周晨掏出一封信遞了過來,說道:

    「大師留下了這封信,這是我們整理遺物的時候找到的。嗯,寫明了是給你的,拆開來看看吧!」

    各位倖存者們都很想知道老和尚了空最後的遺言究竟是什麼,當下便全都圍攏過來,準備聽吳晗讀信的內容。吳晗本打算自己先看過,見了這個架勢隻好從善如流,開始念這封遺書。

    「吳施主鈞鑒,老衲本劫餘之身,苟活隻為留存佛法於世間。近來佛經抄錄已近尾聲,常感心血來潮不克自制,想是佛祖召喚老衲,故留此信託付施主。老衲所抄經文三十六部,皆已校對整理完畢,現存於臥室內,懇請施主代為妥善保管。日後若有願近佛法之善男信女,請代為將經文交託。老衲與施主相交有年,相處隻在劫後一載,雖非白首相知,亦是有所感悟。老衲觀施主幼年喪親,命運坎坷,待人冷漠且多疑,行事作風不妥。願施主你常懷善念,不必拒人於千裏之外,早延後嗣,以免誤人誤己。老衲當於西方極樂世界為諸位施主祈福。阿彌陀佛!」

    聽過了老和尚的一篇簡短遺言,倖存者們無不唏噓感慨。吳晗作為受托付的對象,自然更關心能否兌現死者的遺願,於是開口問道:

    「唉,大師他還真是……那些經書還好吧?」

    聞聲,在一旁的李玨擦了擦眼淚,說道:

    「經書我們都仔細清點好了,回頭你去點數一下。」

    「人死如燈滅。大師,您一路好走。」

    聽到李玨的答複,吳晗放心地點了點頭,沒有再談論這個話題,他轉身來到餐桌旁斟滿一杯茶,而後端在手上低聲念叨了一句便以茶代酒灑在地上,悼念這位溘然長逝的年長者。或許老和尚的故去,正是那個繁華興盛卻又極端腐朽墮落的舊時代最終消亡的象徵吧!



第二卷 新生 第一章 莽荒歲月

   一陣帶著些許寒意的微風由遠方群山間吹來,新鮮而的空氣拂面而過,風中挾帶的泥土芬芳氣息,不由使人頓覺心曠神怡。

    前段日子裡,那場驟然襲來,險些把桃花源倖存者連鍋端掉的大洪水,以及嗣後持續了一個多月的疾風暴雨皆已成為過去式。當肆虐的大水消退之後,倖存者們萬分欣喜地發現,始終保持在極度嚴寒中的天氣終於有了轉暖跡象。儘管從短期效果看來,氣溫變化幅度不大,可是終歸讓在仿如永無止境的黑暗中迷茫徘徊了許久的倖存者們,對於未來產生了一絲美好的憧憬。

    觀景台附近的花崗岩石壁上,不久前洪水挾帶著泥沙沖刷兒形成的痕跡清晰可辨。貌似柔順的水是至柔之物,但也是至剛之物,堅硬如花崗岩山體同樣經不起湍急水流的日夜消磨。如今巖壁上那些平行於洪水水位線的沖刷痕跡,就是大洪水對於自己此次得意之作的簽名。

    「正午的氣溫接近零度,看來核冬天真是要過去了。」

    倖存者們剛參加完安置老和尚了空靈骨塔的落成儀式,經過眾人集體討論之後,一致認為把這座塔修在南峰比較合適。請老和尚享受高僧待遇之後,倖存者們隨著吳一起來到觀景台,此刻大家圍攏在吳周圍,聆聽著對最新氣候測量數據的研判,這是帶來希望的源泉。

    吳講話的語氣很是平淡,像是在告訴身邊的人們今天晚飯的菜單。事實上,吳對觀測結果絲毫沒覺得意外。早在大洪水剛剛發生的時候,他就已經提前預見到了那只幕後黑手不會放任核冬天持續肆虐下去。如今的境況不過是印證早先的預測正確而已,自然就不用提什麼驚喜了。核冬天的最低溫曾一度達到接近零下八十度,如今正午時的氣溫回升到零度附近,當然是天翻地覆般的劇烈改變。若非有不明外力干預,恐怕氣候自然調節恢復到這種水平,少說也要數十載光陰吧!

    精心地將觀測儀器擦拭完畢,整理裝箱以後,吳從容地地扛起了這個裝滿各式儀器的大木箱子,邁步走進山洞。

    自從上次被洪水捲走了戶外的氣象儀器,痛定思痛之餘,吳也學乖了。每次觀測完畢,非全天候測量的儀器盡數收起來,他是寧可自己多添點麻煩,也不想再犯同類錯誤。

    這種接近零度的氣溫對人類外出活動已經沒什麼太大影響了,於是,在山洞裡憋了一年多的女人們更加貪戀這種曾經只出現在夢中的非凡享受。她們每次從山洞裡一出來,總是不大情願回去,畢竟比起幽閉深邃的山洞環境,這種在明媚陽光照射下,享受著微風吹拂的感覺簡直是太美妙了,到了這個時候總得有人負責給她們潑冷水。

    「喂,別玩得太瘋,臭氧層還沒完全恢復呢!你們當心得上皮膚癌。」

    收好氣象儀器,吳再次從山洞裡探出頭來,大聲吆喝提醒各位美女。前兩年,吳找到保安部主管這份有穩定收入的工作之後,沉迷過一陣子攝影,用二手機械式照像機測量紫外線強度不算什麼難事。目前室外的紫外線強度仍未恢復到戰前的正常值,雖說短時間內曬一下問題不大,不過時間久一點就要對皮膚造成損傷了,尤其是長期生活在不見天日的山洞裡,導致黑色素格外缺乏的倖存者們,絕對不可以疏忽大意。

    「哎呀!知道了。你老是這麼囉嗦。不覺得很煩人嗎?」

    美女們正在為可貴地自由空氣和陽光而欣喜。中途被人攪擾了興致當然是不會太開心。不知是誰凶巴巴地衝著吳吼了一聲。隨後。一陣嬉笑打鬧聲傳來。吳搖了搖頭便不再管她們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要懂得對自己地行為負責。在旁邊提醒一聲也算仁至義盡了。

    「嗡……」

    伴著輕微地顫動聲。貨運電梯緩緩下行。吳伸手按了一下鍵子。電梯又再次回到了倖存者們面前。面對著敞開地電梯門。吳摸著下巴上地鬍子茬。說道:

    「電梯倒是修好了。只是很久沒用過。萬一出點意外……不如誰先來試一試?」

    「……我來。」

    見沒有人答茬,孫萌自告奮勇地站出來,果然是勇氣十足,只不過她手裡栓著土狗旺才繩子的手卻攥得死緊,已經有些發白了。見狀,吳狡黠地一笑,不懷好意地說道:

    「哈哈哈哈,其實我是開玩笑的。大家放心好了,安全性肯定沒問題,咱們一起下去吧!」

    在倖存者們陸續進入到電梯之後,吳被氣惱不已的孫萌狠狠擰了幾下肋下的軟肉,算作是對他剛才惡作劇的報答。

    緩步走出了電梯,吳搶先一步提著「蓋革計數器」走在最前面,目不轉睛地盯著讀數指針的動向,看那架勢是隨時都準備拔腿轉進。雖說從理論上講,經過洪水長時間的沖刷浸泡,地表的核輻射應當消減到正常值以下,但凡事都怕萬一,實在是不得不防啊!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曾經是桃花源景區核心區的這座山谷,現如今空曠得令人心悸,好像是走進了某個恐怖片佈景之中。原本矗立在這片土地上,裝飾奢華的五星級賓館,以及一系列重金打造的服務設施,已不見任何建築物的痕跡。即便是貫通整個景區的堅固混凝土路面也被厚厚的一層泥土所覆蓋,大洪水將戰前那個世界的印記悉數消滅乾淨。顯而易見,這是一個嶄新的世界開端,一個不再屬於人類,所有物種都不必在鋼鐵和機器主宰下芶延殘喘的新世界。

    「安全。輻射劑量很低,屬於自然基底水平。」

    慢悠悠地轉了一圈之後,吳高高舉起左手,向後面等待消息的女士們傳遞著訊息。得到了準確情報,倖存者們頓時興奮起來,大家在空曠的土地上來回奔跑著,恣意享受著這種來自於活著的簡單快樂。平素很少言語,幾乎從人們視線中消失的唐琳,此刻也禁不住被這種快樂所感染,跑到吳跟前大叫著說道:

    「輻射全都沒了,太神奇了。」

    望著眼前外表柔弱文靜的唐琳,吳報以淡然笑容,不過等他轉回身時,這種和煦的笑容便已凝固成了一團叫人看不懂的冰寒,吳自言自語般說道:

    「神奇嗎?也許是吧!」



第二卷 新生 第二章 莽荒歲月(2)

     易時移,人們習慣的那些事物都在發生著改變。比曾經熟悉,如今略顯陌生的世界上所發生的點滴變化,更令吳寢食難安的,莫過於發生他身上的那些不可思議的事件。在前些時候的大洪水肆虐時期,吳初次察覺到自身的體能和體質,出現了一些原因不明的增強趨勢。由於職業關係,吳勤於鍛煉身體,體能始終保持在極佳狀態,但是這種程度的強健體魄仍屬於正常人的範圍之內。

    假如不計入那些時不常得嗑點大力丸之類藥物,輔助提高成績的職業運動員,吳的體質在同齡男子中無疑是第一流的。

    仔細回憶往常的鍛煉記錄,以舉重為例,吳挺舉的成績大致徘徊在九十公斤至一百公斤之間,偶爾爆發一下人品會突破一百公斤大關。相對於一般人而言,擁有這樣程度的力量,已然相當叫人艷羨了。問題在於,當那些莫名其妙的變化開始之後,情況開始迅速改變。吳彷彿是在一夜之間就忽然發覺,他竟能用單手輕鬆舉起浸水後,淨重超過了一百公斤的麻袋。試想如此之大的力氣,恐怕已不是正常人應該有的水準了吧!

    吳身體變化的趨勢,剛開始並不很明顯,然而隨著時間推移,後續效果也逐漸突顯出來了。

    根據吳的體會,力量至少增長了三倍,這種幅度的增長出現在人類身上,簡直駭人聽聞。之所以他無法確定具體的增幅是多少,完全是因為客觀條件的局限。

    目下找不到能準確計量負重的器材計算最大力量輸出值。

    力量的增加是如此變態,在耐力方面的提升,似乎更為迅猛和令人趕到不安。到了最近的一個星期裡,甚至可以連續干一天的重體力活,吳都不會感覺到倦怠。肌體連因疲勞過度產生乳酸,導致肌肉出現酸痛這樣的正常生理反饋都消失了,唯有速度方面提高得不太明顯,不過這個所謂的不明顯,那也是相對前面兩項非人類的數值而言的。

    無庸置疑,若是擱在戰前時代,僅憑吳的變態體質,鐵定能包攬除了短跑之外,全部田徑項目的競賽冠軍。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這是吳一貫信奉的座右銘,他從來都不相信那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有朝一日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對於這些太過驚喜的發現,吳非但沒覺得很開心,反而是整天坐臥不寧。他不免胡亂猜疑,一度懷疑自己是否受到了白光的輻射,致使身體組織出現變異,現在的種種跡象只是一種垂死之前的幻覺,其實已經病入膏肓,說不定明天就蹬腿了。

    在吳數次勞煩兩位兼職美女大夫作全身檢查仍然無果之後,縱然他的臉皮厚度不低,實在頂不住外界壓力打了退堂鼓。

    許芸芸和譚笑顏這兩位美女當然是很有醫生的職業操守,完全沒覺得吳是故意跑來騷擾她們,而是再三叮囑他任何時間感覺身體不適都要馬上通知出診,奈何吳自己先不好意思了。需知,被人懷疑患上某種故意在女人面前曝露身體的心理疾病,再投來那些異樣的懷疑目光和審視眼神,委實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竭盡努力也未能解開疑團。吳考慮到其他人地觀感。不得不放棄了繼續探究下去地念頭。事情至此陷入了僵局之中。

    拋開吳地個人觀感和好惡來看待整件事。除去心理層面一時間難以接受這些變化之外。身體變異並未帶來什麼負面影響。截至到目前。這些改變都是良性地。顯而易見。吳是比從前跑得更快。跳得更高。力氣更大。耐力更好。套用一句相聲段子裡地包袱來形容。如今地吳跟超人之間地惟一區別。只在於他把褲衩穿裡面了。

    哪怕天崩地裂海枯石爛。只要一息尚存。生活就得繼續下去。面對著無解地難題。吳只好耐著性子放下了疑問。重新振作精神面對著這個大洪水過後地新世界。

    「這是……草嗎?」

    每日例行漫步在山谷地荒地上。吳在不經意間又想起了身上地隱患。一時走神呆呆地站在原地。待得醒覺過來。環顧左右忽然流露出了驚訝地神色。大水肆虐後地曠野中。看不到任何生命存在地跡象。枯樹荒草都是難得一見地東西。可是吳卻在殘留著冰霜痕跡地土壤縫隙間。窺見了一抹綠意。他萬分驚喜地蹲下身撥開了表土。出現在眼前地赫然是一根猶自帶著幾分稚嫩地淡綠色草莖。

    這株纖細柔弱地小草。在微風吹動下微微顫抖著。為這片荒蕪無垠地黑土地帶來了一絲春地氣息。

    正如那部開創了屬於電影視覺奇觀新時代的羅紀公園中所說,生命無法被永遠禁錮,生命會自己找到出路。果然,沒有等到核冬天的陰靈徹底散去,新生命的火種便已悄然綻放。這就是自然偉力創造的奇跡,不以人類的渺小意志為轉移的大勢。

    空曠的山谷中毫無遮攔,一同前來的眾人毫不費力氣就發現吳的異常舉動,隨即她們紛紛好奇地圍攏過來觀看,隨後同樣為了這一幕如神跡般的發現而驚呼不已。

    「太好了,看來用不了多久,這光禿禿的山嶺也要變成綠色。」

    「那不如咱們也動手種樹吧!」

    不去理其他人的態度如何,吳仍舊蹲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著這根小草。周圍女人們嘰嘰喳喳的交談聲傳來,他也不為所動。旁邊的孫萌此時露出躍躍欲試的架勢,大聲叫嚷著綠化荒山的口號。顯然這小妮子是打算套用往年參與清明節植樹活動積累的那點可憐經驗,加速荒蕪山谷的植被恢復進程。精神處在高度亢奮狀態下,孫萌一不留神就踩在吳的腳面上,這一下倒是把神遊中的某人重新喚醒過來。

    抬頭瞥了孫萌一眼,吳又看了看自己的腳,插言說道:

    「喂,拜託你先高抬貴腳好吧?樹苗不是野草,哪有那麼多現成的?灑點草籽就能長出來,我看不如先弄點草種灑在山谷裡試試。成了當然好,作不成也沒什麼關係,你們說呢?」

    說完以後,吳扭頭去看著許芸芸和譚笑顏,等待著她們倆給出一個答覆,他如此一問,是出於對專業人士的尊重。...<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0-5-17 05:53 PM

第二卷 新生 第三章 莽荒歲月(3)

  屈指算來,人類學習農耕的歷史也將近一萬年了,在此時間培育出的作物品種可謂是燦若繁星,數不勝數。奈何其中的大部分品種由於人類挑剔的選育過程形成嚴重特化,更準確地說是野外生存能力退化,業已喪失了與野生植物自由競爭的能力。譬如說類似小麥、水稻、玉米這樣典型的栽培作物,無一例外地喪失了祖先曾擁有的良好環境適應能力。若是沒有人類提供良好的水肥管理,只怕光灑種子下去,就連出苗都不易。

   許芸芸和譚笑顏兩位女大夫主管桃花源溫室的藥用植物部分,而藥用植物則沒有糧食和蔬菜那麼嬌氣。大部分的草藥依然保持著野生狀態,生命力非常頑強,應該能適應這片洪水過後陰冷潮濕的土地。

    面對吳的突然提問,譚笑顏面露難色,旋即她隱蔽地伸出手拉了一下許芸芸的衣角。兩位女士走到一旁背對著其他人嘀咕了幾句,而後一向落落大方的許芸芸開口說道:

    「前段日子一直忙著抗洪,種子采收不太及時,庫存不多了,恐怕要一段時間準備。」

    「哦,這個不礙事,已經忍了這麼久,不差多忍幾天。」

    聞聲,吳輕鬆地擺了擺手,一臉的無所謂,全然沒把兩位女大夫的話擱在心上。

    既然未來展的方向大體確定下來,倖存們在荒野中轉悠了一陣子就打道回府了。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溜走,當處於埋頭工作狀態的時候,時間便感覺過得飛快。自從商議定下了加速綠化方案,倖存們似乎重新找到了奮鬥目標,從前那種空虛寂寞陡然消失不見,每天都忙得不亦樂乎,人人臉上掛著喜悅的笑容。

   不久後,為期一周的準備工作完成,桃花源的拓荒事業正式拉開了帷幕。這次預備播撒到荒地的種子,不單純是藥物植物,其中也包括了大量的豆科牧草品種,諸如、箭舌::等等。

    這些豆科牧草擁有天生的固氮本領,種植在荒地裡用作綠肥,提高土壤的肥力是非常適宜的。有了這些綠肥墊底,等到來年翻耕之後,土壤肥力就會顯著增加,到時候再要種植其他弄作物就比較容易成活了。

    這次牧草的種子是倖存全體動員,由山洞各個溫室裡辛苦採集得來,所以人們捨不得像對待草籽那樣隨意播撒。經過一番審慎考慮,吳從養牛場牽來兩頭成年的雄性西門答爾牛,對它們進行了幾天臨陣磨槍式的突擊訓練,準備上崗就業。

    西門答爾牛是原產自瑞士地優良牛種。這個品種地最大特色是具有良好地兼用性能。產奶量不錯。肉質也很好。不過眼下吳更看中地是它們作為耕牛使用地價值。作為不用消耗燃油地動力源。諸如吃牛肉這種奢侈地享受就只能*邊站了。

    在微微帶著幾分寒意地北風之中。做工粗糙地簡易犁鏵在兩頭壯牛地牽拉下緩緩向前移動。冒充農夫地吳一手扶著犁。一手揮舞著鞭子。嘴裡吆喝著誰也聽不懂地號子。女人們跟在後頭一面往地裡播種。一面完成覆土澆水地善後工作。一如千百年來在華夏大地上耕耘地那些人們一樣。播撒著未來地希望。

    在久違地燦爛陽光照射下。辛勤忙碌桃花源倖存們。無不感到一股油然而生地喜悅之情。

    「趙老兄。怎麼最近這段日子你突然斷了消息。不會出了什麼意外吧?」

    時間地腳步一刻也不停留。又是一天晚飯後。吳照例打開無線電台時。意外地聽到了音箱裡傳來熟悉地無線電呼號。在間隔許久沒有音訊之後。趙雄地突然再次出現勾起了吳地興趣。他當即打開麥克風瞎侃起來。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是古老農耕時代的不成文傳統。儘管桃花源擁有充裕的電力為夜晚提供照明,但倖存們在白天勞作辛苦了一整天之後,等到晚上也就沒多少熱情再加班種地了。吳也認為晚上應該是休息時間,所以最近這段時間以來,只要太陽臨近下山時分,倖存們就相互招呼著收拾起工具,牽著牛回家休息了。

    近來吳忙著查資料惡補農牧業知識,倒也忘記趙雄很久沒出現的事情,直到此時他才想起了這個反常現象。

    隨著吳出聲,把趙雄嚇了一跳,他乾笑了兩聲之後,接口說道:

    「唉,說來話長啊!天曉得山洪咋來得那麼快,地下河一下就漲了起來。幸虧人手充足,轉移得夠快,不然我就該到龍王爺那報到去了。這不是好容易才安頓下來,電機的燃料又不多了,總之一言難盡哪!」

    按道理來講,東邊日出西邊雨,華夏各地的氣候變化也不可能全都一樣。何況以華夏的國土之廣袤,南北跨度之大,極少會有什麼自然災害會能夠席捲全境。除非是類似於核冬天,或是超級火山爆這樣末日浩劫級別的重大變故。只是常識推論並不適用於那些原本就不屬於常識的東西。顯而易見,當桃花源為大洪水圍困之際,面對著豪雨如注束手無策,即使遠在萬里之外的西南高原的人們也同樣為水災所苦。

    聯想到種種跡象,吳不僅倒吸一口涼氣,莫非他還是低估了那個大眼珠的能耐。想到這裡,吳連忙追問說道:

    「趙老兄,記得洪水是在哪天嗎?」

    「上個月的六號吧!對,應該是六號。」

    大約是沒料到吳會問起這種不著邊際的問題,趙雄遲疑了一下,才做出了答覆。聞聲,吳也點了點頭,說道:

    「哦,那就對了。」

    被吳一驚一詐的舉動搞得有些蒙,趙雄如今有些摸不著頭腦,疑惑地說道:

    「……吳老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那道神秘白光在桃花源附近採取行動,大約是出於融化核冬天積雪的需要,才顯示出偌大威能,同時也留下了可供追索的痕跡。光是要改變一下天氣引暴雨的話,吳相信區區小事不至於讓它大動干戈,因此像趙雄那邊怕是到死都沒弄明白,究竟得罪了哪一路神仙,招來了雨水。

    記起前些時候,趙雄質疑那段關於神秘白光和那片草原的說法可*性,吳此時惡趣味地賣起了關子,說道:

    「呵呵呵呵,反正我說了你也不信這個邪,不如乾脆就別問了,聊點別的吧!」



第二卷 新生 第四章 莽荒歲月(4)

哎喲!吳老弟,上次的事是我的不對,我給你賠不是嗎?趕快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個路數?」

    要說吳這個人別的方面都不錯,唯獨太愛記仇這一點不好。打從上回趙雄懷疑某人吹牛胡編故事那件事,貌似吳沒有作出什麼正面回應,只看事到如今他還記得清清楚楚,就能明白某人記仇的心有多深了。這次吳一句話把趙雄直接噎住,他可以不著急聊點別的,趙雄可都快哭出來了,當下他是告饒兼賠不是,直把好話說了一籮筐,好歹算是把吳這頭倔驢的毛給捋順了。

    既然找回了場子,吳心裡憋著的這口氣也就消了。隨即,他依照著時間順序將神秘白光融化積雪,以及後來連月暴雨的種種變故向趙雄逐一介紹一遍,臨到末了也沒忘記補充說道:

    「……看樣子核冬天是過去了,老哥你也得早點準備,招呼人手看眼下地裡能種點什麼,趁著時間來得及趕緊播種吧!」

    「呃!我想起些要緊事,先下了,咱們下次再聊。」

    耳中聽著這些匪夷所思的故事,饒是當事人吳說得無比輕鬆,趙雄這位聽眾卻心驚肉跳,忍不住一個勁擦著冷汗。事情果真是神乎其神,不過這回趙雄可不敢貿然駁斥吳產生幻覺了,這年頭實在由不得不信邪。加之想到兩邊暴雨來臨的巧合日期,當下趙雄沒心思再磨蹭下去,立刻就要去佈置善後措施。這時吳湊近話筒跟前,語氣很是嚴肅地說道:

    「老兄,最近的怪事可能會很多,提醒你那邊的人出入時多加小心。

    「嗯!吳老弟你也多保重,我就不奉陪了。」

    或許是前些時候的大洪水,驚濤駭浪和暴雨的表演佔據了太多戲碼,操縱著命運之線的不知名編劇有些審美疲勞了,因而當這場疾風驟雨過去之後,一切都顯得風平浪靜。

    這種太過安逸的寧靜生活,甚至給予倖存們一種不現實的錯覺,前後的對比反差實在太強烈了。勉強說服自己平平淡淡才是真,桃花源的倖存們每天清晨起來扛著趕製的農具出外植樹種草,如此這般,日復一日,日子過得平淡而安逸。然而,這種仿如玻璃般脆弱的平靜祥和果然沒能一直保持下去。正當逐漸習慣了安寧,人們多以為不會再出現危機狀況的時候,一個不大不小的意外悄然降臨。

    「吳!吳!咱們種地那些草不知被什麼東西給啃了。」

    又是一天地清晨時分。吳起床洗漱完畢。手裡端著一杯白氣裊裊地清茶。他打算好好享受一下晨間時光。兀然聽到孫萌急匆匆地叫喊聲。吳心中不由得一顫。手中地鋼化玻璃杯子不慎失手滑落。掉在水泥地上出了令人心悸地一聲脆響。

    只覺得太陽穴嘣嘣直跳。吳一把拉住孫萌追問了前因後果。等到弄清楚事情地來龍去脈。他不敢耽擱時間。催促孫萌說道:

    「快。帶我去現場看看。」

    在幾分鐘後。吳和孫萌氣喘吁吁地出現在了山谷中一塊新近開墾好地田地裡。來到事現場。吳立刻趴在地上。整個身體貼著地面。渾然不顧地上地泥濘和潮濕。聚精會神檢查著遺留地痕跡。可是在這片田地裡沒多少有價值地線索。既沒有動物地腳印。也不見糞便、毛之類地東西。只有一些被貼著地皮啃斷地鮮嫩草莖。證明確實曾有某種食草動物造訪過這裡。

    細細地勘驗過現場之後。吳地臉色很是複雜。驚懼!疑惑!興奮!或許全都兼而有之吧!

    緩緩直起身,吳拍手去除沾上的泥土,開始靜靜思考著這件意外對於今後生活的影響。正當吳埋頭沉思的時候,其他人也聞訊陸續趕來。女人們望著壟台上一溜被齊刷刷啃食過的牧草,不由得心生戒懼。她們已經被層出不窮的變故嚇壞了,實在不想再碰到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哪怕生活稍微單調一點,吳這個傢伙也太過不解風情,但是這些畢竟能夠忍耐,千萬不要再出事了。

    「呵呵呵呵,大家別怕,食草動物一般是不會傷人。」

    考慮到女士們的心理承受能力,吳只是輕描淡寫地把話講了一半。的確,食草動物大多性情溫順多疑,極少傷人,除了類似河馬這種食草動物是出了名的暴脾氣,行為極其凶悍殘暴之外。類似牛、羊、鹿之類的食草動物在沒有感覺到威脅之前,一半不會主動攻擊其他的生物,但那些尾隨著食草動物遷居來的掠食就未必有這麼客氣了。

    在吳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正是當初那片在白光籠罩下的神秘土地。一時心神激盪之下,吳禁不住小聲嘀咕著說道:

    「該不會是那邊的東西跑出來了吧?」

    吳自言自語的音量極低,距離最近的孫萌也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再人們的注意力也根本不在他身上。周晨出面安撫了一下人心,她來到吳近前,壓低了聲音說道:

    「吳,往後咱們該怎麼辦?」

    略顯茫然地抬頭看了周晨一眼,吳瞇起眼睛,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

    「大家都聽好了,從現在開始,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獨自外出活動。如果你們必須離開山洞,要隨身帶著武器和哨子,另外出門之前記得打招呼,也不能走太遠,天黑後絕對不允許外出。假如出現特殊情況需要到外面,一定要先告訴我,大伙都聽明白了沒有?」

    好似機關鎗一般,吳一口氣說了若干個不許和禁忌,不免叫才享受自由空氣沒幾天的美女們為之抱怨起來。只是女人們抱怨歸抱怨,誰都明白吳的一番告誡純粹是出於好意,左思右想之下也只能是權且捏著鼻子答應下來。講完這些之後,吳圍著現場來回踱步轉悠了一會,他伸手摸著下巴上的鬍子茬,似乎想到了些什麼。

    吳咳嗽一聲,再次補充說道:

    「求人不如求己呀!不如這樣,你們每天抽出半個小時跟我練習射擊和學習使用槍支的要領,萬一將來碰到危險的時候,我未必能及時趕到,在這之前就得*你們自己了。

    哎,別都哭喪著臉嘛!這年頭*紅妝沒用了,野獸又不是那精蟲上腦的禽獸,哪管你美女還是恐龍一律通吃,而且是連骨頭都不吐那種,不想死的,就乖乖聽我的把自己武裝起來吧!」



第二卷 新生 第五章 莽荒歲月(5)

   吳結束了又一天的維修工作,由風力發電站返回山,西方天際已是殘陽如血。

   連續一年多時間無人打理照料,更談不上維修養護,核冬天的大雪和嚴寒天氣,大洪水和狂風暴雨的反覆摧殘。為桃花源供電的風力發電站歷經磨難,真可謂是千瘡百孔。在吳看來折騰成這個德行居然還能保持一定程度的正常發電,絕對是個不折不扣奇跡,應該給生產廠家頒發一面純金獎牌。如今的問題在於,奇跡總不會每天都發生,否則那就不叫奇跡了,吳可不敢把身家性命寄托於風力發電站永遠能如此神奇地繼續運轉下去。

    維修工作複雜而辛苦,吳每天早起扛著重達近百公斤的發電機備件和維修工具動身,午飯隨便就著白開水啃點乾糧糊弄一下,幹活一天下來要到傍晚時分才能收工休息。

    吳差不多是一個人幹了一組專業維修人員的工作,這還得多虧了他的體質發生不明原因的變異,不然單靠正常的人力是很難完成這項繁重的體力勞動。

    回到山洞先洗了個澡之後,與其他人一起吃過晚飯之後,吳照例就著餐桌充當起軍訓教官的角色,他手裡擺弄著一柄精緻小巧的手槍,說道:

    「你們注意看,中間這個凸起部位是保險,射擊之前一定要先推開保險,然後拉動套筒把子彈上膛,這樣手槍就進入待擊發狀態……」

    考慮到女士們的體力和射擊技能這兩大缺陷,吳琢磨了很長時間,不得不忍痛將前些時候地下防核掩體的警備室保險櫃裡翻出的寶貝瓦爾特ppk手槍貢獻出來。

   這一款765米口徑的精緻手槍,由於007系列間諜電影的強大廣告效應而蜚聲海內,事實上除了需要隱蔽攜帶武器的間諜和警衛人員之外,力不足的女人使用這種小巧的手槍也是很合適的。

    零件除銹翻新,上油組裝,復裝早已報廢的765米口徑彈藥,更換新底火。整備這些老式手槍,著實費了老大一番功夫,才換來了它們的新生。如今眼看著這些堪稱藝術品的手槍變成了女生們的玩具,吳心中實在氣悶,偏偏卻又沒別的法子可以想。

    那種傻大黑粗的五四式手槍倒是不缺貨,彈藥儲備也很充裕,關鍵在於女人們沒有足夠的技術和力量掌握這些大威力手槍。只怕到時候一開火,五四式的強大後坐力就能造成她們的手腕嚴重挫傷,等到那時善後處理這些麻煩事還得由某人來負責。與其如此,倒不如現在就忍痛割愛省事點。想通了這一點,吳總算感覺稍微平衡了一些。

    說不得,精緻得猶如工藝品的ppk手槍很受女士們青睞,吳囉唆唆介紹使用要領時,她們全都在底下擺弄著ppk。見學員不認真聽講,吳這個兼職老師也沒轍,他咳嗽了一聲,說道:

    「子彈我已經復裝了一些。數量不多。待會到靶場打幾槍讓你們試試手感。其實我讓大家帶槍出門就無非是壯個膽。最重要地是留心。千萬別傷到自己人。」

    這些做工精美絕倫地瓦爾特ppk手槍不僅賣相一流。也是不折不扣地殺人利器。遠比那些名聲好大。實際性能低劣到令人髮指地沙漠之鷹之流道具槍實用得多。儘管槍是好槍。可是真要指望這些765徑地手槍就能應付如早先襲來地那頭巨熊之類地目標。不如趁早洗洗睡了比較實在。需知在如今這個混亂得叫人理不出頭緒地後核戰時代。真正靠得住地傢伙只有大炮啊!

    平淡無奇地日子仍在一天天地過去。不知為什麼。曾經充滿了跌宕起伏地刺激生活。突然之間平靜下來。一切都變得波瀾不興。

    桃花源倖存者們每天早出晚歸。辛勤勞作綠化著荒山。這種生活方式總不免讓人覺得有些單調乏味。雖然如此。卻沒人敢抱怨。真要太刺激了。那也受不了啊!

    隨著時間地緩慢推移。附近地群山也開始出現了復甦地跡象。在陡峭崖壁地縫隙間現出了星星點點地綠意。在參差不齊地岩石裂縫裡。野草和樹種開始萌發。那些僥倖熬過了核冬天和大洪水地樹木如今也抽出了一抹新綠。到處是一片欣欣向榮地景象。甚至連啃食草地事件也沒了下文。在長久地安逸環境中。吳腦海中那根繃緊地弦逐漸鬆弛下來。

    這一天,剛吃過了早飯,吳喝著飯後茶,盤算風力發電站那邊的維修工作告一段落,下一步該從何著手之時。旁邊女人們扎堆竊竊私語的動靜引起了吳的注意,他忍不住說道:

    「哎,你們幾個在說什麼呢?鬼鬼樂樂的。」

    平靜的生活很容易被與平淡乏味聯繫起來,許多人理解不了平安是福的道理,所以靜極思動並不算什麼新鮮事。饒是如此,當吳聽到了女人們答覆仍不免嚇了一大跳。周晨作為這次集體討論的發起人,當仁不讓地站出來,說道:

    「吳,我們想要到山外看一看,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

    「噗!出去?誰出的這個餿主意?」

    剛喝了一口茶還沒來得及嚥下,聞聲,吳滿口的茶水一下噴了出來,打濕了衣襟和褲子。

    隨後,吳顧不得此刻的形象如何狼狽,驚詫地反問著。周晨絲毫沒在意他的失態舉動,似是胸有成竹地說道:

    「現在已經風平浪靜了,不到山外去看看,咱們還能一輩子待在這個破山溝裡不成?」

    聞聽此言,吳也沉默了。倒是不能說周晨的想法太激進,其實他也很想知道山外到底成了什麼樣子。經過了一番思考和爭論後,倖存者們在原則上通過了出外考察的動議。湊在一起動動嘴皮子沒什麼難度,真要落實到行動層面,大家才發現一切工作都得從頭開始籌備,每一個環節都舉步維艱,絕非是如想像中,抬腿就可以走人那麼簡單。

    正所謂,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啟動整個計劃的第一步是立即著手考察出山的那條公路的狀況。想想看,連路都沒了,再說什麼出山,那不是在講笑話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0-5-17 06:02 PM

第二卷 新生 第六章 發現之旅(1)

   啊嚏!這鬼地方,風好像越來越大了」

    隨著迎面一陣感覺陰寒的冷風吹來,吳打了一個噴嚏,隨後他習慣性地抱怨起來。如今的吳正手持著鎯頭,在腰間拴著一根白色保險繩,頭戴一頂明黃色的塑料安全帽,這一身的行頭專業得很,冒充一下工程師都夠格了。不是吳自己喜歡這副裝備,實在是經不住女士們嘮叨什麼安全第一。純粹是為了圖個耳根清淨,他從善如流地把自己武裝起來。

    不久前充當過大洪水洩洪道的峽谷,桃花源倖存者始終沒有進行過系統調查,直到這次提出了出山的想法,大家才開始注意到這個問題。

    在吳看來,僅用肉眼觀察也知道情況不妙。在峽谷之中,那些堅硬如鐵的巖壁,現在隨處可見被洪水沖刷留下的水流痕跡,被洪流捲起的石頭等硬物撞擊殘留的新鮮殘損更是觸目驚心,尤其是懸在公路上方高處的凸起岩石,隨著一陣山風吹過,似乎也在時不時地顫動,叫人看得頭暈目眩。

    不問可知,在重力加速度之下,這些單個重量從數公斤到數噸不等的石塊,一旦從上面落下來,那後果是不堪設想的。頭頂不安全,腳下的這條老戰備公路倒是異乎尋常地皮實耐用。根據這兩天吳的考察來看,公路破損輕微,只要不是那種核定載重兩噸,非得拉著二十多噸貨的卡車經過,一般通行應當沒什麼危險。吳掄起鎯頭敲打了兩下路邊的基礎,確定下面的路基沒出現鬆動開裂問題之後,他也懶得再重複這項枯燥工作,站起身掉頭往回返。

    吃過了晚飯,忙碌了一天的倖存者們照舊圍坐在食堂的餐桌旁,一邊體會安逸的樂趣,一邊聆聽著吳簡短到家的野外考察報告。

    吳用幾句話大致概括了此行的考察成果之後,他手捧茶杯搖晃著腦袋說道:

    「公路還行,可是咱們沒有交通工具,連自行車都沒有,難道你們打算用腳走到山外?我得提醒你們,這是幾十公里的山路啊!」

    雖說外出計劃的第一步大體順遂,接下來的事情就沒這麼順當了。

誠如吳所言,公路問題不大,但大洪水已經把所有交通工具全都沖沒影了,自行車也沒留下一輛。現如今,惟一現成的交通工具就是那種在山洞溫室裡,只能用於短途運輸貨物使用的電動車。任是誰都能明白,這種需要經常充電,不耐顛簸的小車是沒法跑長途的。若是沒有汽車代步,光憑著人的兩條腿走路,只怕清晨出發走到黃昏時分,算一算路程也僅只是剛出山而已。

    這樣一來,意味著倖存者們每次外出都必須做好準備,夜間在毫無遮攔的野外露宿。毫無疑問,這是一種風險係數極高的行為。假如人品不夠好的話,死亡陰影隨時隨地可能降臨,因此要出山就必須先解決交通工具的棘手問題。

    聽了吳的分析,女人們面面相覷之餘,互相看了一圈之後,她們的目光又集中到某人的身上。周晨此時笑吟吟地起身來到了吳身後,雙手搭在他的肩頭,聲音似是無限溫柔地說道: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全靠你了。能者多勞嘛!姐妹們。去斗地主吧!」

    罷。周晨率領著一眾娘子軍瀟灑地閃人了。只留下被強行拉了壯丁地吳對著一桌盤碗發呆。

    常言道:聰明人動動嘴。笨人跑斷腿。美女們地一番心血來潮想出去看看外面世界。害得吳不得不絞盡腦汁來解決一系列難題。冥思苦想了許久。吳終於觸動靈機。隨即他跑到堆放廢舊物資地山洞裡。繼續著撿破爛這項很有前途地事業。

    功夫不負有心人。連續折騰了幾天時間。在吳把自己搞得臉地同時。

 他也弄到一些有用地原材料。雖說諸如發動機和生了銹地三輪車骨架。以及一大堆亂七八糟地零件和電線什麼地。這些東西在一般人看來拿去賣廢品正合適。不過考慮到核戰後百廢待興地窘迫現實。即便是這些破爛也算得是寶貴資源了。實在沒什麼好挑剔地。基本材料勉強算是湊齊了。並不意味著萬事大吉。事實上正相反。真正更困難地事情還在後頭呢!

    倚仗著過去學過幾天機械維修地老底子。吳一面翻書查資料。畫圖搞初步設計方案。一面開始敲敲打打動手攢車。只是攢車這活。畢竟不同於攢電腦那麼簡單。完全沒經驗地事情。注定是要付出不少學費才能上手地。

    設計圖弄得對頭還算好,假如弄錯了某些環節,半途就得重新返工從頭來過。就這樣前後花了半個多月時間,吳靠著土法煉鋼的山寨精神拼湊出了一輛柴電兩用的三輪車。這輛三輪車的外觀酷似那些常在鄉間砂石道路上,一路狂奔在身後留下漫天飛揚塵土的三輪農用車。極端醜陋的車體表面,依然裸露著鋼鐵本色與密密麻麻焊接點,實在叫人不敢恭維吳的手藝,但竟然能讓這麼一堆破爛動彈起來,跑了一圈之後還沒散架,的確稱得上不易呀!

    完成了試車工作,吳自信滿滿地為這輛設計載重一噸半,核定載員五人的三輪車刷上了一層鮮紅色的油漆。隨後,他招呼著諸位女士們前來參觀自己的作品,並如願以償地收穫了一大堆表示驚歎的詞語。

    儘管對於吳的手藝,好評不多,不過為了終於可以走出山溝這件喜事,女人們還是勉為其難地給予了少許贊語。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出去不難,問題是山外的世界那麼大,究竟該去哪裡呢?直到這個時候,倖存者們才尷尬地發現,鬧了半天大家還沒把探索目標定下來。

    又是接連數日的晚餐會議,倖存者們捧著一本一比十萬的省份地圖,來回研究討論了N多次,總算確定下來在一座臨近桃花源的城鎮位置上畫了一個圈。

    這個在地圖上極為不起眼的小地方新安鎮,成為了桃花源倖存者們探索之旅的第一站。之所以要選新安鎮而不是其他地方,力主推薦此地的吳心中自有一番考量。過去的一年多,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幾乎毀滅了整個世界的核戰爭就不用多說了,接下來是持續一年之久的核冬天,最後是那場大洪水和其後的疾風暴雨。

    相信任何智力正常的人安靜地思考一下都能明白一個基本事實,得是何等百折不撓的蟑螂命,才能熬過重重劫難,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堅持生存下來。

    雖然這麼說似乎有貶低自己種族的嫌疑,不過吳對於外出發現倖存者的可能性基本不報什麼幻想,最終選定新安鎮的理由,原因就很多了。首先是新安鎮的位置遠離中心城市,居民數量有限,核打擊絕對不會選擇這種地方。新安鎮是那種既無軍事價值也無經濟價值,即使交通也不算非常便利的普通小城。總而言之,這個目標在軍事家眼裡是根本不值得進行打擊的。更為重要的一點是,新安鎮坐落在丘陵地帶,自然地勢較高,有利於排水。

    除了這些因素之外,吳恍惚記得聽說過在這個鎮子周圍有幾家小煤窯,那些礦井作為避寒場所肯定要比一般民居強得多。

    假如說真有人熬過了上述一波又一波天災浩劫的話,那麼從理論上來講新安鎮是除桃花源景區外,方圓百里之內人類生存幾率最高的地點之一。



第二卷 新生 第七章 探索之旅(2)

    東北的山路雖然比不得西南諸省那般崎嶇,每每到了險要只處幾乎令人有即刻墜崖身亡的錯覺,不過桃花源通向外界的這條盤山公路經受了大洪水沖刷後變得愈發難行,路旁隨處都能見到洪水留下的破壞痕跡。

   這輛吳DIY出來的柴電三輪車,在顛簸的長途行駛過程中耗盡了鉛酸蓄電池中儲存的電量,最後只能改為柴油驅動。正當倖存者們為了忍受發動機的轟鳴噪音而苦惱之際,三輪車拐過一個彎道,遠處出現了一片建築物廢墟的輪廓,是新安鎮到了。乍見到了希望就在眼前,車上的周晨、孫萌、郝敏和陸小雅幾人,此時全都興奮起來,吳雖然不動聲色,呼吸節奏也免不了急促起來。隨著倖存者們的情緒變化,冗長旅途帶來的疲勞和辛苦似乎也被一掃而空。

    極度不耐煩的乘客們不斷催促著司機加快速度,遭到指責的吳無可奈何地一腳踩下了油門,原本就跑得不慢的三輪車當即嘶吼了一聲,抰帶著後面的滾滾塵土向前飛馳。

    「天哪!那是什麼東西?啊!」

    當三輪車逐漸放慢速度駛入四下儘是殘垣斷壁的新安鎮,停在一個較為開闊的路口。一貫眼尖的陸小雅來回掃視了一圈,忽地驚叫起來,她指著不遠處陰影中活動的東西,臉上的神情是在驚懼之中又透出幾分惶恐不安。聞聲,眾人順著陸小雅所指方向望去,果然瞧見了一些緩慢活動的物體。倖存者們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後,周晨神色遲疑地開口說道:

    「那……是人嗎?」

    孫萌往日靈動的目光如今也呆滯下來,她望著那幾個動作僵硬好似木偶的黑影,禁不住反駁說道:

    「人怎麼能是這個樣子的?」

    一片吵鬧聲中,吳始終保持沉默,其實他已經看清楚了前面的景象,只是在思考著對策罷了。

    無怪乎幾位女士的情緒激動得難以自抑,任是誰在光天化日之下瞧見一具具活動的骷髏都難免會覺得毛骨悚然。準確的說,這些行動遲緩的身影並非真的是一具具骷髏,只是他們與骷髏之間的區別就在於多了一層皮膚。

    除此之外,真的看不出什麼差別了。當人類的身體消瘦羸弱到一定程度,就會形成這種足以稱之為活骷髏的狀態。換言之,也就是老人們口中的皮包骨了。吳努力從記憶深處翻檢出納粹集中營的影像資料,再與眼前的景象相互參照,突然發覺二者之間幾乎沒有什麼兩樣。

    那些在黑白影片中受盡虐待和折磨。已經奄奄一息地集中營倖存者被救出時。同樣有著這種叫人望之觸目驚心地超級震撼外形。

    古語說:物傷其類。兔死狐悲。人類地憐憫之心。正是由看到同類地悲慘遭遇。繼而由此聯想到自身地卑微渺小。因而產生出地一種特殊情感。大多數地人願意主動幫助落難者。潛意識裡就是希望當有朝一日自己落難需要他人施以援手時。不至於無人問津。

    在戰前那個道德墮落地時代。金陵彭君因攙扶老人反被其反咬一口地誣告案件。之所以激起了舉國上下地震怒和驚愕。絕非無因。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人人都會老去。萬一到年老時摔倒了都沒人敢伸手扶一把。人生豈不是太可悲可憐了?那個奸猾地老太婆只為了圖一己私利就敢狠心陷害熱心人。這個案例地示範作用極其惡劣。簡直是在絕後來者之路。稍晚時候。同城地一位老者摔倒。無人敢上前攙扶。不得已高呼「請大家證明。是我自

    地。」隨後圍觀群眾才敢上前攙扶。由此可見。那真是死有餘辜。

    同樣是倖存者。桃花源地眾人飽食終日。而新安鎮上地這些人則一個個骨瘦如柴。精神恍惚得猶如遊魂野鬼一般。只能叫人感慨同人不同命了。

    女人們地情緒稍稍鎮定之後。本能地對眼前地人們生出了憐憫之心。陸小雅和孫萌拿起身邊地食物和飲水打算給這些倖存者送過去。她們地行動卻被吳出手阻止。

    吳突然伸出胳膊阻攔女人們下車,而後不顧她們驚訝的目光,說道:

    「先別急著靠近,咱們不是來當紅十字會的。」

    切身體驗過人心叵測,江湖險惡,吳一點都不放心這些看上去風一吹就要倒的傢伙。常言道:狗急跳牆。人急了之後就更難說了,一切還是小心為妙。在吳的堅持下,三輪車上的幾個人沒有動彈,而那些徘徊在陰影中的倖存者則發現了異樣情況,立即開始掙扎著向他們呼救,其中距離吳等人最近的一個人,朝前勉強走了幾步就栽倒在地。倒在地上,他伸出手痛苦呻吟著叫道:

    「……救……命。救……命啊!」

    那嘶啞的呼救聲之淒慘悲涼,真是令聞者落淚,見者傷心。於是,一行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到吳身上,這個當口也只有周晨敢於正面向吳提出不同觀點,她微微皺起眉頭,壓低低聲說道:

    「吳,怎麼辦?總不能這樣看著不管吧?」

    周晨的話音未落,孫萌馬上在一旁幫腔說道:

    「……太慘了。咱們下去幫幫他們吧!」

    同車的女人們差不多都用一種近似於祈求的目光盯著吳,這回某人也沒轍了。吳認真思索一下只好作出妥協,說道:

    「那好,你們幾個待在車上不許下來,我過去看一下。」

    完,吳翻身跳下了三輪車,那枝上了刺刀的五六式半自動被他斜背在背後,三稜式軍刺映著陽光閃爍著逼人寒氣。既然已經作出決斷,吳也沒再猶豫,他一隻手提起二十公斤裝的大桶純淨水,另一隻手抓住了裝有麵包和饅頭的塑料袋,緊走幾步來到距離最近的一人跟前。吳俯身打開了塑料袋,遞給那人一塊麵包,然後發問說道:

    「喂,你們是本地人嗎?」

    這個提問沒有得到任何答覆,當伸手顫巍巍接過了這塊麵包,這個躺在地上的人,眼睛好似突然亮起了生命之火,當即張大了嘴巴,使盡渾身氣力將麵包飛速塞入口中,死命地咀嚼著食物,沒有一點要回答問題的意思。

    「呼!呼!呼!咳咳……」

    恰如行屍走肉般在不遠處徘徊的其他倖存者,聞聲也蜂擁而至從吳手中奪過了麵包和飲水,相互推搡扭打著亂做一團。為了搶奪食物而廝打,匆忙間嚥下食物而噎住發出的咳嗽聲連成一片。見狀,吳也明白了,眼前這群只顧哄搶食物和飲水的倖存者,現在只是被求生本能的驅使,徹底喪失了最後一線理智,完全沒法跟他們取得溝通。

    當幾番嘗試無果後,吳搖了搖頭,一路側身倒退回到了三輪車旁,衝著幾位女士奈地說道:

    「唉,今天先回去吧!等明天過來再瞧瞧,他們弄成這副樣子,說什麼也是白費。哦!對了,把食物和水都留下,希望明天他們能清醒一點。」



第二卷 新生 第八章 探索之旅(3)

       所謂是害人之心不必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幼年時那段顛沛流離的流浪者生活,使得本該在父母身邊享受幸福童年的吳比起同齡人來更早擺脫了懵懂。親眼見識過鬼蜮江湖中的無窮險惡和詭詐人心,為他留下畢生都受用不盡的珍貴經驗。

    當一群毫無理智的人聚集在一塊,就猶如一堆烈性炸藥堆放在露天場地。雖然這種混亂景象貌似無害,卻隨時可能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火花,而釀成一場滔天大禍。若是不想被炸得粉身碎骨的話,最好辦法的就是不要湊近危險品。深諳人性醜惡和黑暗面,在與這些餓鬼般的倖存者相處時,吳時刻不敢放鬆警惕。他不願意跟這些無論是,還是心靈都遭受了極大創傷的人待在一起。

    殘垣斷壁間隱約可見的森森白骨,已經說明了很多事情。在吳的眼中,這些人的精神狀態都已背離了正常範圍,隨時有可能將心中隱藏的扭曲情緒和恐懼以暴力形式釋放出來。他們是一群不折不扣的危險份子,不能以常理人情來判斷他們的行為。

    天曉得這些徹底喪失理智的人會做出多麼可怕的事情,唯一毫無疑問的一點是,他們的精神不健康,跟瘋子的最大區別也僅在於是否經過了醫學鑒定。

    「你們全都坐好,不要東張西望的。」

    吳回頭向車後面的女人們吩咐了一句,隨後輕踩在油門上,始終不曾熄火的三輪車開始緩緩向前移動。柴油發動機的轟鳴聲,似乎吸引了周圍一些倖存者的注意,他們旋即蹣跚著腳步朝三輪車聚攏過來。

    見狀,吳微微皺起眉頭,右手隱蔽地伸向懷中握住了暗藏的五四式手槍。自打身體出現了不明原因的異變後,吳的各項身體指標猛漲,直接表現為武力值暴增。他從原先一個人能打三、四個壯漢的程度,一躍提升為擺平十幾、二十個壯漢都是小菜一碟的非人地步。漫說眼前這些瘦骨嶙峋的倖存者,即使泰森那種重量級的對手,在吳身上怕也難佔到什麼便宜。

    雖說憑著槍支和體能方面的壓倒性優勢,隨時可以鎮壓任何不軌企圖,但無意義的殺戮是吳最厭惡的行為之一。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吳能容忍損人利己的行為,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麼!只是損人不利己這種行為,超越了他心中的道德底線,進行一場無意義的屠殺顯然屬於後者的範疇。

    要阻止不希望看到的事情發生,最好的辦法就是別給這種事情發生提供客觀條件。既然不想對這些人下殺手,自然是不要給他們逼迫自己出手的機會,這才是上上之策。在一瞬間想通了其中種種關節,吳停下了動作,默默醞釀著情緒。片刻之後,當他抬起頭與打算湊過來的人群對視時,效果顯現出來。在吳那帶著濃烈殺氣的目光逼視之下,正欲湊近三輪車的倖存者,無不感覺到一陣深入骨髓的戰慄,他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滴滴……」

    在心中默念著『誰敢靠近就要死』。初學乍練地吳成功地醞釀出一股殺氣。使得周圍這些蠢蠢欲動地倖存者感覺到了生命危險而自動止步。制止了一場可能地危機。吳長出了一口氣。彷彿是在宣洩積鬱地情緒。隨後他重重地按了兩下喇叭。抬手換檔。腳踩油門。三輪車冒著黑煙怒吼一聲。在空地上劃了一條弧線調頭朝著來路飛馳而去。留下地滾滾煙塵經久不散。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地。咱們該怎麼應對這件事。你們也別客氣了。有什麼意見就都」

    外出探險地吳一行人返回到桃花源中。立即受到了極為熱烈地歡迎。沒能得到機會擠進隊伍。留守在桃花源地女士們無一例外地顯示出了強烈好奇。在她們地強烈要求下。吳作為代表把事情地大體經過扼要陳述了一遍。在末尾處他還一併提出徵求意見眾人地要求。

    許芸芸是一向出了名地心直口快。這次也不例外。看了一眼臉色陰沉地吳。她開口說道:

    「你是打算把這些人接到桃花源來嗎?」

    聞聲,吳乾笑了兩聲,然後搖著頭說道:

    「暫時不會。提供食物和飲水都沒問題,現在說要接他們到桃花源,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在講話時,吳的音量不高,語氣卻異常堅決,充滿了斬釘截鐵的意味,沒有分毫猶豫與遲疑,想必這個回答早就成型了。把玩著手中的白瓷茶杯,吳不顧其他人如何看待自己的冷血表現,繼續一板一眼地說道: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老話也說,人心不足蛇吞象。不管我們現在能給這些人多大的好處和幫助,將來他們都會覺得理所得到更多的東西。如果不先把規矩立起來,以後肯定會弄出些大亂子,這種事我見得太多了……」

    此言既出,四周投來的注視目光中便多了些什麼。懷疑、不解、驚訝、疑惑,女人們作出的種種反應不一而足,但是毫無疑問她們都對吳的觀點生出了某些負面想法。可是相比於那些可憐人,吳是共患難的同伴,要說為了那些陌生人跟吳決裂,這個似乎也不太合乎情理,於是場面冷了下來。

    「那些人多可憐哪!怎麼還這樣說?太冷血了!」

    這時,也不知是誰在人群中小聲嘟囓了一句。聞聲,吳也沒有替自己辯解的意思,掛在他嘴角的那一抹冷笑就是對這種幼稚說法的最直接回答。

    假如說這些前都市白領美女們是生長在溫室裡,被人精心呵護的嬌艷花朵,那麼吳就是掙扎求存於沙漠戈壁中的野生仙人掌。雙方出身背景和生活經歷的巨大差異,在看待相同事物的視角自然會出現截然相反的結果。這種差異是每個人根植於心底的理念差別而引發,因而與人品和道德之類的虛幻玩意一點都扯不上干係,分歧就是分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0-5-17 06:09 PM

第二卷 新生 第九章 探索之旅(4)

    吳看來,救助別人一定要量力而行。憐憫之心對T美德,很值得稱頌,而對於弱者則是一副穿腸毒藥,往往到了毒發身亡之時,善心者才會悔不當初。

    幸好桃花源並不是只有吳一個明白人,在那些很傻很天真的人之中至少不包括周晨。雖然她沒有吳混跡江湖的艱苦歷練,缺乏那種足以使人刻骨銘心的親身經歷,但閒暇時看過的許多雜書,很好地補充了閱歷方面的不足。

    當見到持有正確觀點的吳反被眾人悍然圍觀之時,周晨替他解圍說道:

    「……我贊成吳的看法,這些人都經歷過許多可怕的事情,要說有多可怕,是我們不能想像的。為了大家的安全考慮,採取隔離措施非常有必要。不如這樣,先讓他們獨立生活一段時間,然後再挑選出一些合適的人來景區居住,這樣會比較好吧!」

    在這些女人中間,周晨不是最年長的,她卻是擁有最大影響力的人。此刻見周晨開口明確表示對吳支持,旁邊的女人們全都閉上了嘴巴。現場再度陷入了一片寂靜制種,作為主要當事人的吳沒吭聲,他依然是一副無比鎮定的神態。這種叫人坐立不安的寂靜氛圍持續了幾分鐘,吳似乎終於消了氣,開口說道:

    「既然大家都沒意見了?那好,先這麼定下來吧!從明天開始,我負責送去食物飲水,等到以後他們的身體狀況恢復,再送給些農具和種子過去。」

    說罷,吳轉過身走開了,沒有和任何人交談。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周晨無奈地歎息一聲,手撫著額頭對女人們說道:

    「我拜託你們了,當自己是被保姆照看的小孩?講話的時候不需要經過大腦思考嗎?現在不是從前的那個社會了,既沒有警察,也沒有法律,一切維持秩序的東西都沒有了,就算是被人殺了也得自認倒霉。今天要不是吳在,那些人就能把我們全都生吞活剝,你們居然還能說出這樣幼稚無知的話……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吧!」

    周晨不留情面的斥責,女人們多少感覺到了一些難為情,對於那些有份參與到探索行動之中的女人,此時回想起新安鎮那些倖存者如狼似虎的貪婪眼神,她們不由得打了冷戰。想起適才對待吳的冷淡和孤立態度,不禁生出了幾分懊悔和歉疚之意。

    「來,這口鍋和這些筷子、碗都送給你們了。這是大米和玉米面,熬粥總會吧?喏,這包是鹽。哦!這條火腿也送給你們了。」

    或許是因為在前一天多少都分吃到了些食物。今天吳再過來時。這些活骷髏們地情緒顯得比昨天穩定多了。至少當他表現出足夠善意。出示了食物和飲水之後。開始有人嘗試著與他進行對話。不再是前一天那種極度混亂地局面。這種狀況吳自是樂見其成。經過雙方一番磕磕絆絆地痛苦交流。他終於知悉了這群人地身份來歷。以及淪落到當下如此淒慘地步地大體過程。

    知道地事情得比從前更多了。可是吳並沒有顯得輕鬆起來。恰恰相反。如今他地眉頭緊鎖。目光中流露出地憂鬱和謹慎有增無減。

    或許非常出人意料地一點是。吳剛剛才知道。新安鎮地這些倖存者很少是本地居民。他們自稱是在核戰開始當日就莫名其妙地喪失了意識。而恢復神情清醒則是在距今約兩個多月之前地事情。

    當那場大洪水過後地滂沱大雨來勢洶洶之時。他們才從懵懂中重新恢復意識。

    在此之前地一年多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神奇地事情。使得他們從核戰爭和核冬天地威脅下倖存。吳問過地這些倖存者沒有一個人能講得清楚。在那段詭異地時間裡。人們像是被塞進了冰櫃地凍肉。新安鎮地倖存者差不多只有被凍結之前和化凍之後地那部分記憶。至於說中間發生過什麼事情。根本無人知曉。

    當然。對於新安鎮地這些倖存者而言。在大洪水時期恢復清醒並非是什麼值得開心地事情。儘管新安鎮地地勢相對較高。但是鎮子內部由於核冬天地積雪融化而形成地洪水。仍然釋放出巨大地破壞力。

    咆哮而過的洪流不僅將鎮上的大半民居席捲一空,這場浩劫過後糧食和衣物也所剩無幾。大洪水肆虐後的新安鎮變成了一片殘垣斷壁,沒有房子,也沒有食物和衣服。在這種情況下,倖存者們是既不能御寒,也不能避風,最為緊缺的食物和燃料更是無處尋覓。面臨著如此絕境,人們陷入了一場極度可悲的生存競賽之中。

    雖然在起初時這個倖存者群體中是男女老幼各色人等都有,然而在暴雨和嚴寒,特別是飢餓的威脅之下,大部分人都沒能挺過來。目前倖存下來的一百多人,全是體質較好青壯年男女,而且是以男性的人數居多。

    當吳詢問到這群人兩個多月來的生活經歷時,他們不約而同地出現了諸如神情恍惚,語焉不詳等異常狀況,在場的那些女人情緒更是激動得幾乎要當場昏厥過去。聯想到剛才這些人狼吞虎嚥地爭搶食物,唯獨沒人去碰一下肉食的古怪行為,吳沉默了。幼年時那段顛沛流離的流浪兒生活中,吳親眼見證過這個世界最黑暗殘酷的一面。不需要任何提示,吳就能猜到這群人反常舉止背後的真正原因,只是他不願意再往深處想罷了。

    類似這種令人髮指的事情,華夏幾千年歷史中難道出得還少嗎?到頭來寫在史書上,也就是那麼輕飄飄的一行字而已。曰:大饑,民相食。

    假若只是為了生存,而不是以之取樂和為榮的話,那些業已過去的不堪回首的往安靜的過去吧!

    這份尷尬的沉默畢竟不能永遠持續下去,吳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憐憫,隨後苦澀地一笑,由懷中掏出了一個塑料袋,說道:

    「三天以後,我會再過來,你們就先安心找個地方休息吧!這包是草籽,有時間就找塊地灑上,等嫩芽長出來可以當青菜吃。」

    說完之後,吳隨手把草籽塞給跟前的一名倖存者,轉回身上車發動。他得趁著眼下天色大亮的時候盡快上路,等到天黑之後難保這大山裡會有什麼東西冒出來。這個佈滿了無盡疑團和匪夷所思事件的新世界,真是越來越讓吳摸不著頭腦了,他甚至趕到一絲隱隱的恐懼。



第二卷 新生 第十章 平淡生活(1)

    要說天底下的事情,道理就是如此簡單,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沒有高山,便顯不出平地來。

    在以往,桃花源的倖存們總是習慣性地認為自己在核戰後經歷了一段不堪回的痛苦時光,然而要和新安鎮的這些人比起來,這段生活經歷簡直像是浸在蜂蜜罐子裡一樣幸福得冒泡。當見識了新安鎮倖存的種種慘狀,無疑讓桃花源的人們隱隱猜到那些為了生存而生過的淒慘事例,向來不知人間疾苦的女人們此刻也沉默了。

    當眾人心不在焉地吃過晚飯之後,吳被幾位兼職蒙古大夫強拉到醫務室,繼續例行的身體檢查。

    早先負責醫務室的許芸芸和譚笑顏,由於吳身上的異變太特殊,認為單憑她們兩個半吊子醫科畢業生,天天啃書本也難以應付如此陣仗。只好在子裡面拔大個,分別拉來較為瞭解運動生理學的陸小雅和敏。今天與往常一樣,四位業餘的女大夫一起替吳進行體檢,項目包括了血液、尿液的常規檢查,以及醫務室配備的便攜式診斷儀器所記錄下的,諸如腦電、心電等各類生理指標。

    「……平均每分鐘的心跳是三十一次,呼吸八次,腦電圖顯示正常。吳,你的身體狀況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已經跟妖怪有一拼啦!」

    操著略帶嶺南鄉音的普通話,許芸芸一邊調侃著吳,一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胸口。

    在現代人的觀念中,稜角分明的一身肌肉被視為強健體魄的基本特徵之一,不過這條規律在吳身上已經沒有任何意義。自從身體開始異變,雖說力量的增加幅度令人瞠目,可是用肉眼對吳的外表進行觀察,絕看不出絲毫端倪。這些年來,吳經由艱苦鍛煉得來的紮實肌肉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現在他身上瞧不出一絲鍛煉留存下的痕跡和傷疤。整個身體變得白皙勻稱,除了長得一張大眾臉,損害了整體形象,他活脫就是個小白臉。

    身體情況如此,吳能使用的力量,卻是早先的數倍之多。實在叫人無法想像,這副貌似瘦弱的軀體裡竟然潛藏著堪與蠻牛相比的巨力。此刻作為被人研究的觀察對象,吳**著上半身乖乖地躺在床上,渾身由上至下貼滿了白色電極和導線。

    在檢查結束前不能隨意動彈,被許芸芸騷擾,吳也只能先忍著,不過他嘴巴一點也沒閒著,不無戲謔地說道:

    「許大夫,我的感覺不大好,是不是快要不行了呀?」

    沒等許芸芸開口,一旁性格活潑的陸小雅先憋不住,她噗哧笑了一聲,然後壓低聲音故作老邁地說道:

    「嗯。按照我們目前地檢查結果來看。要是不出意外地話。恐怕只能活到一百歲左右。真是太令人遺憾了。」

    人類地心跳頻率與個人身體素質密切關聯。如果依照通常情況來說。一個人地身體越是強壯。心跳頻率也就越慢。情況反過來也是一樣地。心臟搏動地正常數值是安靜狀態下。大約是平均每分鐘七十次上下。

    這個規律在其他地哺乳類動物身上也同樣適用。譬如老鼠之類地小型乳類。新陳代謝速度特別快。因此它們地心跳速度就要比人類快得多。而如大象這樣地龐然大物則擁有著極其強大動力地心臟。它們地心跳速度相對於人類來說明顯慢得多。其實道理是很容易理解。在相同次數下。一顆更強健地心臟能將更多新鮮血液到全身各處。不需要再增加搏動地次數。因此體質好地人。心跳速度自然也就慢下來了。

    心臟從本質上來講。只是個全部由肌肉組織形成地。外觀不規則肉疙瘩。當吳地身體生變異後。肌肉力量增長最為明顯。同樣由肌肉組織構成地心臟。當然不能例外了。隨著心肌力量地逐步增強。吳地心跳頻率隨即以平均每週十次左右地速度向下遞減。如今測得地數據大約相當於一個成年男性正常心跳頻率地一半。根據未經證實地說法。一個人地心跳速度越慢。壽命會自然延長。當下陸小雅地這段調侃言語。不外乎是在揶揄吳得了便宜還賣乖地惡劣行徑。

    「行了!行了!我說不過你。數據都弄好了吧!哎喲!」

    坐起來地吳一面跟陸小雅講話。一面從自己身上扯下粘牢地電極。

    關於在吳身上生這些變異的根本原因,四位業餘大夫在集體討論後得出初步結論,可以歸結為那個神秘光球造成的強輻射所致。至於為什麼在吳身上表現出了良性特徵,而不是肚子里長出一堆腫瘤,由於缺乏足夠的參考資料,原因暫時只能歸結為某人的人品好。

    身體檢查完畢之後,吳起身穿衣服,腦海中正在思索著如何處置新安鎮那群倖存。

    時下接近六月底,雖說天氣呈現出逐漸轉暖的大趨勢,但是誰也說不准今年的冬天到底何時會降臨。考慮到節氣因素,想要播種其他作物怕是來不及收穫,於是前日吳便自作主張為新安鎮的倖存們提供了紫花的種子。紫花這種豆科牧草,具有良好的固氮肥田能力,嫩芽當作蔬菜來吃也沒問題,即便是到了秋後天氣轉冷,收割晾乾後的草料也不會浪費掉,可以拿來飼喂牲畜。雖然讓新安鎮這些身體羸弱的倖存種植,勞動力跟不上,肯定沒多少收成,但總好過坐吃山空。

    桃花源依托著山洞溫室系統,足夠養活這些新現的倖存。奈何吳不放心他們,堅持要保持一段時間的隔離狀態,而且沒有公開桃花源的所在地。

    人心叵測。這是吳用鮮血和身體上漸漸淡去的傷疤一起換來的人生經驗,這也是他為什麼總喜歡保持高度警惕的原因之一。

    不同於公關部的一干美女,吳在新安鎮眾人那充滿感激的目光中,敏銳地窺見了一絲獸性嗜血的陰影。在正常情況下潛藏於人們心底的負面情緒,的確是不會突然爆出來,可是誰又能保證不出點意外呢?目前這種保持距離的狀態,既可以確保大家的安全,也不至於讓新安鎮的人們感到疏遠,吳認為能幫上忙的地方,還是應該伸出援手的。

    穿好了衣服,吳正欲起身離開之際,一向大大咧咧的郝敏忽然伸手拉住他,說道:

    「對了,晚飯的時候你說明天要跟大家說一件重要的事嗎?到底是什麼事?」

    聞聲,吳微微一笑,輕輕推開了郝敏的手,說道:

    「到了明天你自然就明白了,現在不用著急。」

    說完之後,吳快步走出了醫務室,留下了幾位女大夫彼此面面相覷,不曉得某人又在搞什麼飛機。



第二卷 新生 第十一章 平淡生活(2)

    剛才面對著郝敏的連聲追問,吳欲言又止,轉而顧左言他。這種詭異的狀況,自然是有原因的。

    為新安鎮倖存者提供了部分生活必需品後,吳忽然發現了一件早在意料之中的事,倉庫裡的鹽已經不多了。其實這一年多事件下來,包括平時醃製的肉製品、鹹菜和日常食用之需,當初在景區廚房和從外面搜集到食鹽用掉了總量的三分之一還多。自不必說,這一次為新安鎮提供的食鹽,等於額外又增加了消耗量,一場食鹽短缺危機便順理成章地爆發了。

    眼見著存鹽越來越少,吳自是心急如焚,人不吃鹽能成嗎?任何菜餚不放鹽,哪怕是天九翅、一頭鮑也休想好吃起來。

    儘管在短時間內桃花源的食鹽還不至於斷頓,但這個棘手問題必需得盡快解決。目下這件事只有總控廚房大權的吳最清楚,而他習慣於先想清楚整件事再跟別人商量,郝敏追問碰了一鼻子灰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桃花源的一眼溫泉是屬於高鹽溫泉,只不過這眼泉水的化學成分相當複雜,絕不是化~v鹵類化合物,成分複雜的鹽泉無法像海水那樣曬乾就自然變成食鹽。吳暗地裡弄出的試驗品,那種苦中帶澀的味道,古怪得讓他的舌頭味蕾都麻痺了半天,不僅如此,吳還發現這種鹽還有導致腹瀉的副作用。

    情況是明擺著,鹽泉水當作洗浴用水是毫無問題的,若是不經適當處理就吃到嘴裡,那種滋味就甭提多難受了。

    漫說孫萌她們這些嬌生慣養的都市女孩接受不了,即便是吃苦耐勞如吳,也照樣受不了這種折磨不得不說,現代人的胃口已經被機制精鹽養刁了,要倖存者們吃這種質量比工業鹽更低劣的鹽,那是比挨刀更難受的事情。要以鹽泉為原料加工出合乎人類口感的食鹽,可不是什麼輕而易舉的事情。對桃花源的倖存者們來說,在這中間需要花費的時間和心血,可就大了去了。

    書到用時方恨少!除非是大學化學系的試驗課程,否則不會沒人認為自己學會如何從複雜的鹽鹵化合物中制取出化~地都能買到的日用品,難道需要費這麼大的氣力嗎?

    在核戰爆發前,華夏國內的鹽業處在政府嚴厲管制之下,屬於壟斷經營的商品。儘管海邊鹽田里曬製出來的食鹽平均成本每一斤不會超過兩毛錢,但經過一道加碘程序之後,那些加碘鹽的售價就要超過一塊五。真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加的成本究竟有多高,居然要翻上十倍才能算合理。除去被嚴厲打擊的私鹽販子之外,恐怕一般人也不會為了省下這點吃鹽錢跟國家機器玩命,所以吳對制鹽工藝流程的瞭解程度,基本是停留在熬干海水變成鹽的初級階段。

    在吳翻書惡補一番之後,已經曉得要設法去除那些導致苦澀味道的雜質成分,可是這個過程就不是用誰嘴巴一說便能成功的。背著其他人,吳按圖索驥進行了一系列制取試驗,奈何幾經努力之後,始終是不得要領。萬不得已,吳只能承認無法獨力解決難題。於是,在執拗了好幾天之後,他選擇了將這個壞消息公開。其結果也是可想而知的,食鹽短缺的消息一出,引來一片嘩然。

    吳一向被女人們視為多面手。似乎再大地難題到了他手裡也能輕易化解。當這次吳剖白說不懂制鹽。一時之間也拿不出好地解決辦法。

    人們便不免亂了方寸。

    一片喧囂吵鬧之中。一個女孩地聲音幽然響起。弱弱地說道:

    「這個……鹽地事情。我知道一點。」

    唐琳是個性情溫婉地女孩。她一向都表現得很低調。而且性格內向靦腆。天曉得她這個樣子是怎麼和客戶取得溝通地。平常除了和那位開朗樂天到發白地郝敏相處得不錯。其他人都不太瞭解唐琳地出身背景。唐琳也甚少談論生活履歷。即使倖存者們聚在一塊聊天地時候。她也是扮演一個傾聽者地角色。極少發言參與討論。如今唐琳突然開口。將大家地視線全部集中過來。她卻有些羞怯地低下頭。

    中途停頓了一下。唐琳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重新鼓起勇氣。繼續說道:

    「……小時候我跟爸爸到鹽湖販鹽,提煉鹽的事情知道一點點了。」

    西北地區廣袤而乾旱,星羅棋布的鹽湖更多得是,在甘青一帶出產的青鹽,早在幾千年前就是中原地區的食鹽重要來源之一。唐琳說到小時候跟著父親去制鹽販鹽也算不得稀奇。要知道當年國家雖然財政困難,但還沒有借口食鹽必須加碘,從而徹底壟斷鹽業的暴利,當時制鹽販鹽還是不犯法的,當地人搞一點非農收入也是平常事。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雖說唐琳頂多算是看過幾天熱鬧,純熟跟著老爹打醬油的主,不過比起周圍這些完全一無所知的人來說,她的經驗優勢十分顯著。

    倖存者們本來就在為不得要領而苦惱,此時便毫不猶豫地把唐琳推上領導者位置,吳推薦以她為核心組成一個臨時攻關研發機構。核心的目標只有一個,早日弄出可以吃的鹽來。

    「那好,圖書室裡這方面的相關資料我都找出來了,待會咱們大家一起商量一下,看看怎麼弄出個章法來。 」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研究的組織機構算是大體完善了,不是馬上就能開始運轉起來。早有準備的吳一股腦搬出了幾十本書,不當值工作的倖存者必須要參加閱讀這些書籍。至少得把這些從百科全書開始,直至高中化學試驗輔導教材的書籍資料看上一遍,務求要從理論高度論證推導出可行性方案。如此這般,經過一個多星期人員磨合和理論學習,以及初步調試所需試驗器皿等雜務,桃花源鹽場正式開始運營。

    「化、硫酸、硫酸、化、化、化鋁、碳酸……蒼天哪!大地呀!這成分也太複雜了,少說也是有幾十種雜質,憑我們提純得弄到幾時?」

    擺弄著由玻璃杯、飯碗、茶壺等不規範器材組成的試驗器皿,承擔著一項近乎專業級別的提純試驗,幾位美女自是怨聲載道。專程帶著青貯玉米來探班的吳對她們的辛苦勞累深表同情,但也愛莫能助,他聳聳肩說道:

    「唉,沒轍,誰叫我唸書少,化學可是一竅不通。你們幾個慢慢研究吧!我只負責做飯,搞好後勤保障,咱們這叫專業對口,人盡其才。」

    吳是純屬站著說話不腰疼,現在有人可不幹了。嘴巴一向很刁,又喜歡美食,被大伙戲稱為貂嬋的趙媛,施施然地開口說道:

    「哼!知道我們不容易就好,我要吃霉菜扣肉,要雙份的。芸芸愛吃的咕咾肉和樟茶鴨,小顏最喜歡的酸菜魚和辣子雞丁……」...<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0-5-17 06:13 PM

第二卷 新生 第十二章 平淡生活(3)

    俗話說得好:京油子,衛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須民向來是以眼皮子寬著稱的,據說副部級以下直接無視,當然嘴巴也不是什麼善茬。趙媛是正宗在皇城根下長大的,論起耍嘴皮子的功夫深得京片子之精髓,此刻恰如機關鎗一般羅列出若幹道地方特色菜餚。

    聽著趙媛報出的這長長一串菜譜,弄得吳哭笑不得,他連連搖頭說道:

    「沒問題,只要你們幾位不怕福,身材走樣就成了。」

    聞聲,旁人尚未沒開口,經過離婚大戰鍛煉的趙媛,嘴上絲毫不留情面,當即駁斥說道:

    「切!山洞裡就你一個大男人,讓我們保持身材給誰看?」

    「呃……那我去做飯。」

    趙大美女太彪悍鳥!此言一出,吳即刻一敗塗地,尷尬的臉色恰如那紅綠燈般變幻不定,最後拋出一句話,他扭頭便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同甘共苦好歹也算是建立感情的基礎條件不是,假如吳能夠表現得稍微主動那麼一點點,相信諸位女士們多半是願意給他一親香澤的機會。只是不曉得某人真的在感情方面過分遲鈍,抑或是因為選擇太多一時挑花眼的緣故,暫時沒找到合適的追求目標。總之,吳始終都保持著那種若即若離的態度,與各位美女的友好度也是友人已達,戀人未滿。

    同業競爭形勢嚴峻,僧多粥少啊!

    既然吳不主動表態,女人們又相互牽制,誰都不好意思搶著下手,到頭來只能是一塊裝糊塗把這件事情繼續拖下去。豈料,這回趙媛的犀利詞鋒一下子點到了問題的要害之上,吳登時招架不住,欲要辯解又感到理屈詞窮,自然只有趕快跑路這一招好用了。

    由蠻荒的遠古時代開始,早在文明和國家誕生之先,鹽就成為了人類的生活必需品。無論是出身貧賤富貴,庶民還是君王都得吃鹽。儘管極少數族群有不吃鹽的習慣,但那基本屬於能上新聞的奇聞逸事範疇。至少對於普通人來說,吃飯沒有鹽,這種生活狀態是完全不可想像的。如今桃花源面臨的鹽荒問題,在這個核戰後的世界具有著相當程度的普遍意義。

    核戰爭及其後續效應。導致陸地交通近乎於斷絕狀態。水路由於缺乏船舶而運輸不暢。即便沿海一帶地倖存能搞出食鹽。受限於交通條件。也無法順利地將鹽輸入到內陸地區。

    嚴格說起來。桃花源遇到地這個問題。不過是當今時代大多數倖存群體需要面對地諸多難題地縮影。要從根本上解決鹽荒和物資短缺問題。除了自力更生加大生產之外。倖存們地不得已選擇就是必須冒險走出庇護所。重新構建貿易網絡。

    要從多種鹽鹵化合物中正確提取出單一成分地化~器材和專業操作人員地前提下。著實不易解決。

    桃花源地諸位美女承擔著制鹽重任。連日來愁眉不展絞盡腦汁。她們一方面要把早已還給歷任化學老師地知識重新從死亡腦細胞裡挖掘出來。一方面生啃著那些修辭手法晦澀地化學專業資料。企圖從中獲得靈感。

    來來回回不知折騰了多少次。直到桃花源周圍地群山之上。枯黃地樹葉落盡。隆冬地腳步慢慢來臨之際。耗時長久地實驗室制鹽終於取得了一項階段性成果。

    通過對濃縮地鹽溶液進行升溫和降溫。以及加水稀釋等方法。女士們成功地由濃縮鹽鹵中析出不同成分地鹽類結晶體。後期再採用豆漿淋洗等土辦法進行深加工。好歹算是弄出了符合現代人口感地食鹽。在很短時間內。桃花源地食鹽實驗室產量便已達到了平均每天兩千克左右地驕人成績。雖說食鹽實現量產地日子依然遙遙無期。不過這一次令人深為不安地食鹽危機終歸是被化解了。桃花源順帶獲得出了一種未來可以作為硬通貨。與其他倖存群體進行貿易地重要商品。鹽。

    「突突突突……」

    伴隨著寂靜的山路間響起了三輪車的柴油動機轟鳴,新安鎮的倖存們立即停下手裡的活計,一窩蜂地湊到鎮口跟前,興高采烈地等候著入冬後的第一次物資補給到來。隨著三輪車緩緩停下,吳翻身從硬邦邦的駕駛座上跳了下來,他來回打量著身形容貌已經逐漸趨於正常的新安鎮倖存,突然伸手指著其中的一人,說道:

    「哎,最近怎麼樣,上次我送來的那幾頭豬仔養得還行吧?」

    如今被吳點到的這個人,是專門被要求負責養豬的老黃。今年只有四十來歲的老黃,論及外表遠比他的實際年齡大得多,那一臉的老褶子恰如黃土高原上的梯田般壯觀。當老黃笑起來的時候,更是見眉不見眼,一般只能瞧見滿口黃板牙,這是他三十多年老煙槍生涯的紀念品。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東北農民,老黃在憨厚豪爽中又透出幾分精明狡黠。

    當然在對待吳的時候,老黃的態度一向是畢恭畢敬的,尤其是當見識過吳上次來時,幫忙搬動鑿好後由於太沉重而無法移動的石頭磨盤,展現的驚人神力,他看待吳的眼神,簡直可以用敬若神明來形容了。

    「呵呵呵呵,歡實得很,這幾天好像又長肥了一些,可惜沒有羊啊!養豬光是用草來喂,長得不快。」

    如果按照考級標準衡量的話,那麼上世紀八十年代就開始養豬,老黃至少是過了專業六級的強人,只是面對著吳他不禁開始抱怨起來。吳倒是沒在意老黃的怨言,大笑著說道:

    「不要緊的,豬長得不快也沒關係,反正也不是拿來賣錢的。眼看著快下雪了,過冬的東西都準備齊全沒有?」

    「差不多了,前兩天那幫小子把外頭的小煤窯刨開,弄出了不少大煤塊,夠俺們燒一冬咧!」

    聞聲,吳點了點頭,轉頭來回打量著周圍這些跑來看熱鬧的倖存,招手說道:

    「來吧!大家都過來搭把手,幫忙把車上的東西卸下來。我這次送來的是大蒜、蔥和姜,等到冬天的時候你們弄個溫室把這些東西都栽上,好歹有個綠色植物補充營養。後面那是兩麻袋黃豆,留著冬天在屋裡生豆芽吃。」

    聞聲,聚集在三輪車旁的眾人正要上前幫助吳卸車,豈料此時從鎮子的另一頭傳來了一陣慌亂急促的呼救聲:

    「快,快來人那!救命啊!這邊……有怪物。」



第二卷 新生 第十三章 靜水微瀾(1)

   新安鎮倖存者們的驚呼聲成為了背景伴音,一道疾如電T]高約期,在半空中留下一條優美的弧線劃過人們的視野,縱躍起落的速度之快,直叫人目不暇接。

    當連續數次輕快地跳躍後,這道黑影越過一座坍塌的房屋輕輕落在地上,當人們看清楚這位來者的尊容,立時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一頭外形神似非洲鬣狗的兇猛野獸,如今它那雙血紅的眼珠盯著跟前的人群,呲著滿口白森森的利齒,由嘴角淌下帶著些許白色泡沫的腥臭涎水熏人欲嘔,儼然是欲擇人而噬的凶獸模樣。

    顯而易見,這傢伙的體形要比鬣狗大得多,與其說像條狗,倒不如說這是一頭神似犬科動物的東北虎,而且瞧它的體格比起老虎來,興許還要更壯一些。

    新安鎮的倖存者們都出生在和平時期,不像洪荒時代的老祖宗們整天跟那些史前級別的大小怪獸打交道,光是瞧著這頭猛獸的樣子,大部分人就已經腳軟了。別說什麼衝上去與猛獸來個生死搏殺,好多人沒動手,腿肚子就已經開始轉筋了。倖存者們一個個臉色煞白,身子哆嗦得都不成點了。

    見慣英雄亦常人。自從核冬天以來,吳格殺的猛獸累積起來也有好幾頭了,自然不像新安鎮的人們這麼大驚小怪。

    俗話說熟能生巧,雖說不曉得眼前的這傢伙是什麼品種,但要說到該如何對付,也不妨照方抓藥。剛一開始窺見風色不妙,吳就不動聲色地閃出了人群,返身來到三輪車跟前,他一探手從三輪車車廂的夾層中抽出兩根鋼管。

    隨著將鋼管兩端的螺紋對準擰上,一根長約三米五的銳利長矛,赫然出現在眼前。長矛前端的矛頭呈現出流暢四十五度銳角,簡易加工出來的矛尖,雖然簡陋卻也顯露出幾分銳利鋒芒。經由土法烤藍工藝處理過的修長矛身,也顯出一種深沉如大海般的藍紫色。打造這根長矛的主體材料是一根直徑四點五公分的無縫合金鋼管,加工成型花費了吳近一個月的時間,才鍛造出了這件殺氣凜凜的凶器。

    當吳把長矛握在手中,駕輕就熟地找到了重心,隨手舞動兩下,先前波動的心緒頓時平靜下來。既然拿到了武器,吳的信心立刻暴漲起來,他轉過身折返到原先的位置,森冷的目光聚焦在這頭猛獸身上。

    冷兵器作戰對使用者的要求極為苛刻,不是隨便拉上一個人,再交給他一件武器就能成為一名合格戰士,準確地那只是單純的炮灰而已。古代兵家無不痛心疾首地說,不經訓練就把士兵派上戰場的行為,就可以叫棄,棄子也就是炮灰的雅稱了。

    哪怕是一個膽小鬼都閉著眼睛,用槍枝胡亂打死人。可是操持著冷兵器與敵人在能看清彼此眉眼的距離上,面對面地廝殺,就非得同時兼有過人勇氣和嫻熟技藝不可了。

    經過長時間的刻苦練習和鑽研摸索,吳使用長矛的嫻熟程度,跟一般人用筷子吃飯不相上下。儘管他的這種技巧對上傳說中的武林高手孰優孰劣還不好說,不過拿來與智慧有限的猛獸較量,肯定是沒問題了。更何況,吳更大的優勢不在於武器和技巧,而是他的身體。

    當那種不明原因地變異發生後。吳身上出現了難以理解地強橫力量。尤其是在力量、耐力和爆發力等方面。強悍得猶如非人類一般。哪怕隨手擲出地一塊石子。在近距離地殺傷力也不遜於手槍。

    前次險些搭上性命。才艱難擊殺那頭皮糙肉厚熊怪地慘痛教訓。使得吳感觸良多。深切感受到輕武器地火力不足。而大炮那樣地重武器又不便機動。只能固定地點設置。兩廂對比。此消彼長之下。吳選擇了捨棄笨重又不易操縱地熱兵器。轉而尋求冷兵器方面地發展。因此才有了這樣一根充滿肅殺氣息地長矛誕生。只是萬萬想不到。今天這個場合派上了用場。這件尚未見過血地武器也能發一下利市了。

    吳很清楚這些不屬於原來那個世界地生物從何而來。顧慮到它們地後台實在很白很暴力。不敢招惹就是了。惹不起後台老闆。不等於說吳拿這些走狗也沒轍。

    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出來耀武揚威地畜生。未免太瞧不起人了。當做好戰鬥準備之後。吳手握著長矛。猛地大吼了一嗓子。嚇得新安鎮諸人一哆嗦。不少人還以為又來了一頭猛獸。大吼過後。吳縱身跳過人牆。腳剛一沾地。他就使盡氣力將長矛朝著正前方刺出。

    「去死吧!」

    「卡嚓!噗……」

    一聲撕裂皮革般的悶響,緊隨其後的是高壓液體由密封容器內噴濺而出的駭人聲響,最後則是相隔數秒後的一聲沉重撞擊聲。

    當吳揮舞著長矛從右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巧妙地撥開猛獸探出的利爪,一擊便刺穿了它的脖頸。長矛準確擊中目標的要害後,吳仍未停止攻擊,他再接再厲,雙臂一齊發力將這頭受創的猛獸一舉挑飛到半空中。當淋漓的鮮血噴濺著從猛獸的頸部撒下,痛苦的哀嚎聲響徹天際,沒人會懷疑吳取得了戰鬥的勝利。

    這個漫天鮮血飛濺的壯觀場景,無疑充滿了暴力美學所渲染的那一剎那輝煌,必然會長久留存在觀眾們的記憶深處。

    在周圍人群發出的陣陣驚呼伴奏下,直至這頭面目可憎的猛獸轟然倒地,嚥下了最後一口氣為止,甚至垂死掙扎的機會都沒得到,便毫無反抗之力地斃命於吳矛下。

    見此情景,在場的新安鎮倖存者不禁為之啞然,沒人知道該對吳的壯舉作出評價,被雷暈了的眾人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這傢伙實在太強悍了,千萬不能惹他發火。

    力量、速度,抑或是純粹的技巧,這三者無論哪一個,一旦達到極致,自然而然地就會形成對於一切對手的壓倒性優勢。在戰前時代,某部電影中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的偽命題,似乎給了太多的小白以口實。動不動就裝出一副很深沉地樣子,然後再念叨著這句話,就像是自己獲得了宇宙的真諦一般裝13。其實什麼唯快不破,這話說了等於沒說。對於武者而言,遠不及一力降十會這條古老諺語來得簡單實用。

    速度、技巧和力量,不管你能在任意一個領域內達到極致,最終都是無與倫比的,哪裡有什麼高低上下之分。事實上,只要力量足夠強大,那麼在這個由物質構成的世界上,不存在什麼東西是絕對無法打破的。



第二卷 新生 第十四章 靜水微瀾(2)

    「呼!呼!呼……」

    鮮紅得甚至有些刺眼的血沫子,隨著這頭垂死猛獸一次次地艱難喘息,不住從嘴角溢出。曾經不可一世的凶獸此刻蜷曲著身子,喉嚨中出陣陣低沉呻吟。無論是何等樣強悍的生物,頸動脈和氣管全都被撕裂,體內鮮血幾乎要流乾,也是無法倖存下來的。尚未耗竭的頑強生命力只能帶來更多痛苦,而非活下去的希望。終於,逐漸細微下去的喘息聲消失,這頭凶獸的身體停止了抽搐,它眼中的一抹凶光永遠地凝滯了。

    突襲新安鎮的這頭犬形猛獸,毫無疑問是極其凶悍的,單看它那強健的肌肉和尖牙利爪,任何人都不會懷疑它有能力生裂獅虎。非常可惜的是,形勢不但比人強,猛獸碰見了運氣走背字的時候,狀況也同樣好不到哪去。

    當吳的身體生異變擁有了超乎常人力量和耐受力,簡直就是一頭披著人皮的洪荒巨獸。一山更有一山高啊!與強悍到變態的吳相比,犬形猛獸遠稱不上是什麼致命威脅,充其量是個需要點時間打的麻煩而已。其實這個故事從開頭便已注定了結局,毫無懸念。

    「哎喲,小吳,你可太厲害了。」

    在旁人眼中,適才吳一出手便輕而易舉擊殺了這頭猛獸,保持著面不改色的高手風範,甚至連呼吸都沒有加速的跡象。旁邊的新安鎮倖存們見證了新時代版本的武松打虎誕生,親眼目睹如此壯舉,他們立時爆出一陣如山呼海嘯般的歡呼。在鬼門關前溜躂了一圈,還能回來。在場的人自然是很開心,唯獨整個事件中最出風頭的吳高興不起來。

    目光略顯冷漠地掃視了一圈四周喧囂的人群,吳不緊不慢地說道:

    「這次是我趕上了,下次要是沒趕上呢?」

    此言一出,一片歡樂的慶祝場面即刻冷了下來,所有人都被當頭澆下的冷水淋醒了。沒錯,下一次吳不在,再有類似情況出現,那該如何是好?沉默了好一會,老黃自覺在吳跟前還算能說得上話,於是腆著臉湊近到吳身邊,試探著說道:

    「這個……那你說怎麼辦好?」

    聞聲,吳沒言語,輕輕一振長矛,甩掉附著在上面的血跡,說道:

    「我建議你們馬上開始修圍牆。在院子中間再擱上一個瞭望塔。裡面放上一口鐘。派人守在上面值班。如果下次看見有什麼東西出現就立刻敲鐘報警。」

    本來把所有人都遷到桃花源景區去才是解決問題地辦法。問題是吳不太放心這些人。別看他們現在似乎都很通情達理。千萬別忘記這些傢伙都是猶如煉獄般地道路上走來地。心理肯定存在扭曲。要問這些人到底能作出何等可怕地事情。吳說不上很有信心。要知道。防止出現錯誤地最好方法。就是不要給人犯錯地誘惑。為此。吳一早就下定決心不給新安鎮倖存們這個犯錯機會。要將危險扼殺在萌芽狀態。

    新安鎮地人們聽到吳地這個建議全都傻了眼。誰也沒料到會收穫如此一個建議。

    在面面相覷對視之餘。老黃一激靈。他一拍大腿。跺腳說道:

    「唉!那也只能這樣了。哥幾個怎麼說?」

    「……那就照吳說地辦吧!我沒意見。

    大家說這樣好,那就這樣吧!」

    周圍的人們七嘴八舌地附和著,經歷過那段地獄般生活,他們自然不願意變成猛獸的排洩物了此殘生,也唯有體會到死亡可怖的人,才能最深切地理解生命的難能可貴。

    來自於生活的迫切需求,是促使社會展和技術進步的第一驅動力。當新安鎮的倖存們想通了這次是真的碰到一個生死攸關的大麻煩,直接關係

    人的身家性命之時,自然誰都不敢懈怠疏忽。群策趕在上凍前,緊急開始了這項規模浩大的工程營建工作。依靠從洪水過後殘餘的廢墟瓦礫中,艱難搜集來的磚頭和拆毀部分原有住所得到的建材。新安鎮的人們日以繼夜地趕工,趕在落雪之前蓋起了一座像模像樣的四合院。

    準確一點說,這座四合院並非是如都那種古香古色的舊式民居,而是類似於抗戰時期,東瀛鬼子們在華夏大地上四處修建的那些外觀醜陋的炮樓據點。

    這座四合院的整體佈局非常簡單,主體建築是將四面圍得水洩不通,高度使人必須要抬頭仰視的一道磚砌圍牆。為了安全起見,特地加厚的牆體,厚度更是變態到嚇死人。在定居點的正門前面挖出了一道五米多寬,不知深淺的深邃壕溝,居民日常進出都得靠吊橋解決交通問題,再往裡則是一圈不起眼的紅磚小平房。當然這些平房用來是住人的,在院子正中央有一座拔地而起的高聳塔樓,呈現出鶴立雞群的姿態。

    新安鎮定居點正式落成之日,已然多日不曾露面的吳又再度現身。這次到訪一如往常,他的三輪車上裝著不少東西。自不必說,一向扮演著送財童子角色的吳到來受到了人們最熱情的歡迎。凡是能抽身出來的倖存們這會全都擠到門口。

    見此情景,吳只是笑了笑,神色淡然地說道:

    「入冬也有段日子了,等到大雪封山,山路不好走,開春之前我恐怕是最後一趟過來。喏,這是三十斤鹽和一些治傷風感冒的常用中藥,仔細收好了。」

    平日裡跟吳比較熟諳的幾個人這時過來幫忙卸車,老黃呲著一口黃板牙咧嘴笑道:

    「呵呵呵呵,代問山裡邊的各位好。小吳,你進去坐會,暖和緩和吧!」

    「不了,我還得再去別處送東西,最近實在是忙啊!」

    既然聽到吳這麼說,老黃也就不再勸了,當下點頭說道:

    「那好,俺們就不留你,開春再見啊!」

    吳所謂還要給別處送東西,並非全是推托之詞,新安鎮算是被現的第一個倖存聚居點,當然也是迄今為止規模最大的一個。在其後的這段日子,吳駕車獨自循著殘存的公路在附近地區漫無目的地搜尋倖存。功夫不負有心人,陸續他又現了一些有倖存的地方,即使不計入新安鎮的這些人,全部加起來約莫也有將近六、七百人之多。

    眼看著快要大雪封山了,光是運輸救濟這些人的糧食就耗費了吳太多精力。如今氣溫已經降到零下,他還得趕時間給各處的倖存送去生活必需品,的確是忙得很哪!

    經過一番集體討論,桃花源的倖存們認為出於安全原因的考量,至少在短期之內不能直接收容這些同病相憐的倖存。在能力所及的範圍內,當然不能再吝惜身外之物了。關於這一點,吳也沒有提出任何異議。這段日子裡,始終是任勞任怨地來回奔走忙碌。

    其實還有更好的解決辦法,那就是將所有現的倖存聚攏到組成一個大型定居點。如此一來,無疑能減少許多煩瑣事務,吳也不必四下奔波了。奈何這個提議雖好,卻架不住吳極力反對。這一次,他表現得極度固執己見,絲毫聽不進旁人勸說,桃花源的女人們又不願意為了外人的事情跟吳這個自己人翻臉,此事只得押後再議。若是說吳到底為什麼反對,他怕也說不出其中有什麼道理,或許真是直覺感到了這樣的做法有所不妥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0-5-17 06:19 PM

第二卷 新生 第十五章 靜水微瀾(3)

   當洋洋灑灑的雪花從灰白色的天空中悠然落下,無聲無息地覆蓋了荒草萋萋的原野之際,核戰後的第一個冬天宣告降臨。

    已然完成了為最後一個定居點運輸給養的補給任務,吳頂著越來越大的風雪天黑前回到了桃花源,此時他的身上落滿了雪花。將三輪車從貨運電梯裡推出來,正要打理身上積雪的吳抬頭瞧見了如此整齊的一排人影,不由得驚詫地看著她們幾個人,不曉得今天又是唱哪一出。貌似為的孫萌此刻一臉壞笑地望著吳,看她的表情顯然是憋著一肚子壞水,倒是言辭有禮地說道:

    「歡迎回來。」

    吳屬於那種杞人憂天式的悲觀主義,壓根不相信天底下會有掉餡餅的美事,因此他一貫信奉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的原則。見狀,吳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隨即提高警惕狐疑地打量著這些女人,非常謹慎地說道:

    「嗯,人來得這麼整齊,你們該不會又打算集體批鬥我一回吧?」

    幾乎是所有桃花源倖存都贊成合併定居點的這個計劃,只有吳一個人持有相反觀點,而且他固執得跟茅坑裡的石頭有一比,任是誰都沒法說服他,為了這件事吳沒少挨批,今天的這個場面又讓他產生了些不大好的聯想。

    聞聽吳此言,特地換了一身平常捨不得穿的名牌套裝,周晨微笑著接口說道:

    「喲!瞧你說的,今天可是個特別的日子呢!」

    「啥?特別?今天有什麼特別的?」

    摘下頭上的毛線帽子,帶著一腦門子熱汗的吳疑惑地撓了撓頭,他這副傻乎乎的表情似乎很有感染力讓女人們見了笑得前仰後合。過了好半天,笑得岔了氣的周晨方才緩過勁來,手捂著小腹,表情痛苦地說道:

    「拜託。今天是你生日。總該不會連這個也忘了吧!」

    當聽到了這裡。吳這才如夢方醒般張大了嘴巴。而後很是不好意思地說道:

    「呃!是嗎?我都不記得了。」

    幼年時。吳在父母因車禍過世之後。便告別了正常意義上地家庭生活。長期維持著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地單身漢狀態。吳逐漸看淡了過生日這種事情。就連去年生日也稀里糊塗地忘記了。想不到今天突然被人提醒又到了這個特別地日子。吳自不免顯出幾分驚詫和難以言喻地複雜情緒。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在吳走神地時候。隨著一陣設定成生日歌節奏地電子鈴聲響起。被燭光映紅了臉龐地女人們齊聲唱和著。不知她們從哪弄出一個插滿蠟燭地大蛋糕。一直推到了吳地面前。

    陸小雅毫不外道地上前拍了拍吳的肩膀,將他從神遊狀態中喚回來,嬉笑著說道:

    「壽星公,來許個願吹蠟燭吧!」

    吳的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最終落在了生日蛋糕上面,忽然間他感覺眼睛有些酸。不願被人看到異樣,吳閉上了眼睛,心中止不住湧動一股暖流。片刻之後,他平復了一下情緒重新睜開眼睛,聲音略顯沙啞地說道:

    「謝謝你們,謝謝!」

    當入冬後的第一場大雪紛紛揚揚地降下,轉天放晴之後,氣溫出現了小幅回升。在明媚陽光下,朝陽的地塊積雪旋即消融泰半,當來到戶外時,仍能感到一絲暖意。

    要說東北地區是屬於標準的高寒地帶,一年四季的最大溫差足有五十度上下。儘管在夏季時節的氣候炎熱多雨,草木生長繁盛,林木繁茂的景象絲毫不遜於南國,不過到了冬天,情況就大為不同了。論及寒冷程度,東北亞在整個北半球大概是僅次於北極圈和西伯利亞地區,即使沒有核冬天淫威肆虐,冬季在東北進行長時間的戶外活動也不是什麼讓人感覺舒服的事。故此,老一輩的東北人都有貓冬的習慣。說白了,就是到了冬季以後大伙盡量待在溫暖的室內消磨時光,沒事絕對不到外面瞎達。

    桃花源的倖存們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來了春暖花開的好時光。可惜還沒過上幾天的舒心日子,馬上又得接受冬天再次來臨的現實考驗。

    「哎!知道了,等翻耕完這塊地就差不多了。」

    趁著頭一場雪落下後,暫時消融的回暖間歇,吳站在自製的重型犁上面,揮舞著鞭子,大聲吆喝驅使兩頭壯碩的西門答爾牛,對山谷裡種植了大量豆科牧草的地塊進行最後一次翻耕。

    這些業已生長了幾個月時間的牧草,此刻被鋒利的犁鏵掀起切斷,最後覆蓋到土壤裡面,這些植物等到腐爛後就成了上好綠肥。荒地有了第一年的耕作熟化和綠肥滋養,等到來年就可以種上莊稼了。

    始終生活在城市裡,吳除了平時看電視播放的農業科普節目,積累下那麼一點點可憐的農牧業知識,並不熟悉農活,但翻耕之類的活計卻非他上陣不可。原因很簡單,那兩頭負責拉著犁鏵的犟牛脾氣不太好,經常耍點牛脾氣鬧罷工。要說出現這種狀況不值得大驚小怪,歐盟對養牛戶放的補貼平均算下來,一頭牛領到的金額甚至比某個號稱「盛世」的國度居民收入更高。

    這些牛在老家的時候,當然是住在安裝著空調的全封閉牛圈裡,整日裡喝著清潔的飲水,輕鬆愜意地生活著,即使它們來到桃花源以後,照樣享受著高標準待遇,何嘗幹過拉犁這種粗笨的體力活?

    被迫從事繁重的體力勞動使得牛大爺們的火氣甚大,奈何這回它們落在了吳手裡就算倒大霉了,縱然是牛的力氣也不能跟這個身體變異的傢伙相抗衡。當連續數次企圖反抗暴政的行動,最終以被吳摔倒按在地上無法再起的結局淒慘落幕之後,這兩頭名副其實的牛哄哄的牛大爺,終於搞清楚了在桃花源這一畝三分地的究竟誰才是老大。既然力不如人,它們也只得任勞任怨被人終日呵斥驅使,再也不敢輕易撩撥吳。



第二卷 新生 第十六章 靜水微瀾(4)

    唔……又開始下雪了嘢!雙活三?小雅,趁著我看風7意,你又耍賴皮,不行,這盤必須得重來……」

    陸小雅和孫萌對坐在新增加的落地窗前,擺出的優雅嫻靜姿態可謂是淑女至極,可惜她們吵吵鬧鬧的言談舉止就不那麼淑女了。她們倆一邊漫不經心地下著五子棋,一邊時不時轉頭欣賞窗外繽紛下落的雪花。

    不同於當初核冬天開始時,倖存們對持續降雪生出的那種焦慮不安情緒。如今人們面對業已趨向正常的氣候變遷,好好靜下心來欣賞冬季美景已然成了主流觀點。試想一下,在滴水成冰的隆冬時節,閒來無事捧著一杯香氣裊裊的清茶品嚐,隔著雙層玻璃窗眺望外間雪景。既不必考慮早九晚五的奔波勞碌,也不再有職場的勾心鬥角,如此悠閒愜意的恬淡生活,自然稱得是人生一大樂事了。

    在不遠處,吳正在專心致志地修補紫銅火鍋。這個燒木炭的老式炊具是他前段時間外出時從路邊順手揀回來的舊貨,經歷了大洪水與核戰爭倖存下來的日常用品,哪怕再不起眼的玩意,如今也算古董了,不過吳用心修整這個外觀嚴重變形火鍋,絕非是為了留下它給後人當個擺設。需知,隆冬時節的酸菜火鍋,現在鍋底碼上一層五花肉,上面再擱上酸菜和蝦蟹貝類調味,用這種燃燒木炭的老式紫銅火鍋來烹調,湯汁清鮮,入口回味綿長,絕對是正當時令的東北特色美食。

    聽到兩位美女不安分下棋的嬉笑聲,吳頗為無奈地抬起頭,出聲打岔說道:

    「是啊!冬天已經到了,難道你們倆就不能消停一會嗎?」

    孫萌的性格實在太過於好動,從來就不曉得什麼叫安靜,動物園猴山上的那些活潑過頭猢猻們都未見得有她這樣一刻不得閒的旺盛精力。這邊吳指摘的話音未落,孫萌便已藉著由頭賴掉了馬上即將告負的一盤五子棋,隨後她興沖沖地來到吳跟前。仔細觀察著他墊著木塊用鐵錘敲打火鍋整形的工作。

    在旁邊饒有興趣地看了一會,孫萌忽然開口說道:

    「對了,我看你最近整天在養殖場轉來轉去,有什麼事嗎?」

    聞聲,吳瞥了她一眼,有氣無力地說道:

    「有,我在給牛、豬、羊做血統登記。」

    「啊!血統登記?」

    連續被人打斷工作。吳哀歎一聲。放下手中地活計。為孫萌這個打破沙鍋問到底地好奇寶寶解釋清楚其中緣由。

    現代遺傳學認為近親繁殖會導致生物後代地基因相似度增加。最終結果往往是導致畸形和流產。以及嚴重地遺傳疾病。一般來說。家畜近親繁殖地問題不需要養殖戶操心。培育幼畜地種畜場會慎重篩選。如今種畜場已經消失了。這個問題也只能落在養殖身上。近親繁殖當然會帶來不好地結果。牲畜地血統不純同樣是個棘手問題。對於保持牲畜品種地某些優良品性來說。由於血統不純所帶來地危害甚至比近親繁殖更加要命。

    乍一看起來。這兩似乎是不可調和地尖銳矛盾。不過把握到其中要點。唯有一個解決辦法。那就是建立完備地血統譜系。既要保持牲畜血統純正。又要盡量免除近親繁殖地弊端。

    西方人對血統這玩意有著近乎病態地癡迷和狂熱。不但人要有家譜。賽馬也有譜系。家裡養地貓、狗有譜系。就連殺來吃肉地肉牛也有自己地譜系。在這些方面某些較為挑剔地西方人。甚至達到了在旁人看來接近於病態地癡迷程度。誇張到在開始吃飯之前。甚至都要先問一聲服務生。自家盤子裡這塊牛排地家族譜系如何。好像這頭牛若不是來自某個名門血統地話就拒絕動刀叉。

    女人們向來對這些近乎奇談怪論的玩意不感興趣,倒是吳比較上心地研究過這方面的東西。雖說從小學習成績就一直不好,逃學比上課的時候多,但這些在正常人眼中屬於雜學的東西,吳知道得卻一點都不少。正如那句老話所說,唯有興趣才是一個人最好的老師。

    當年總公司號稱不惜血本也要打造出世界第一流的優質服務旅遊區,口號固然是很響亮,實際水平究竟如何那就不好說了,鈔票花得的確是如長江之水般滾滾而去。

    在信徒遍及世界各個角落的曼尼大神的神威庇佑之下,桃花源景區的所有家畜,悉數是由世界各地引進優良品種。只是不進行譜系登記任由這些家畜隨意雜交,相信用不上幾代,牲畜品種就肯定要嚴重退化。

    本著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的人生信條。當今年冬季輕閒下來以後,吳便開始著手為這些家畜編號確定它們的血統來源,然後再用燒紅的烙鐵在每頭牲畜的屁股,或耳朵重新打上一個記好,如此一來就容易區分。

    聽了這樣一番冗長無趣地陳述,孫萌流露出些許無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擺出一副百無聊賴的慵懶姿態,繼而她瞇著眼睛,伸手抓著吳用力搖晃,說道:

    「哎,人家真的好無聊啊!」

    聞聲,吳咧嘴一笑,摸著下巴說道:

    「呵呵呵呵,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嘛!現在多幹點無聊的事情,子孫後代不就少了很多大麻煩?」

    「切!幹嗎講起話來總是老氣橫秋的,好像你已經七老八十,馬上要入土了似的。」

    孫萌顯然是對某人自詡先天下之憂而憂的遠見卓識,抱著嗤之以鼻的輕蔑態度。吳碰了一鼻子灰,倒也沒生氣,笑著擺手說道:

    「那好,咱們先不說這個。萌萌,算一算時間,米酒差不多該釀好了。」

    「啊!真的嗎?」

    香甜適口的米酒已經讓桃花源景區的各位女士期待了許久,如今聽到吳的說法,孫萌立刻被吊起胃口。瞧著她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的興奮勁,吳忽然撓撓頭,說道:

    「這個嘛!理論上是應該釀好了。」

    聞聽此言,孫萌適才的那副興奮表情在瞬間凝固成了永恆,隨後她的面色大變,恰似鮮嫩的出水小蔥一般。只可惜不是白皙誘人的蔥白,而是綠油油的蔥葉。狠狠地咬著滿口銀牙,孫萌返身一把揪住了在旁邊地上趴著打盹的小土狗旺才,然後用手指著吳說道:

    「……死狗,快點咬這個混蛋。」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可憐無辜地小土狗被主人孫萌奮力搖醒之後,待得睜開眼睛,它睡眼惺忪地打量著跟前同樣是一臉無辜表情的吳,然後又扭頭瞧了瞧自己抓狂的主人。小狗大約也覺得這兩個傢伙閒得太無聊,居然逗狗玩,不滿地打了個噴嚏,而後便頭一歪,繼續悶頭會周公去了。



第二卷 新生 第十七章 靜水微瀾(5)

    活總是處於螺旋形的發展狀態中,當日子平淡乏味時望會發生一些事情打破這種沉寂煩悶。

    當這些或者十分有趣,或者太過有趣的事情果真如願降臨之際,人們忽然間又開始後悔了,直至反過來祈求一切能夠歸於平淡。如此來回反覆,永無休止。凡此種種,一言以蔽之,沒事瞎折騰罷了。

    杯觥交錯!這是形容酒宴的標準用語,許久不曾嘗過酒香的倖存者們,無比珍惜地端起一碗碗色澤白濁的米酒,品嚐著得來不易的勞動果實。自從大雪封山,桃花源恢復到了倖存者們極為熟悉的封閉狀態,每天過著那種無所事事的生活。除了少量勞動之外,餘下的時間不是下棋、打撲克,再不然就是圍長城。難得有機會喝到米酒調劑生活,大家都覺得很高興。特別是家在南方的幾位美女,彷如鄉愁的米酒卜一入口,熱淚便止不住潸然而下,熟諳的一切已成了不可追思的回憶。雖然有喜有悲,不過總體來說,沒人對得來不易的米酒不滿意。

    這回之所以能成功地釀出米酒,完全應該歸功於運氣好。在大洪水過後的後續搜救行動當中,以吳為首的救援小組成功救起了一位前酒坊老闆。這位愛崗敬業的仁兄職業精神著實令人欽佩,即便在大禍臨頭匆忙逃難之時,他也沒忘了把祖傳的秘製酒麴包好揣在懷裡上路。於是,作為表達救命之恩的隆重謝禮,這份來之不易的酒麴便輾轉變成了桃花源人們碗中芬香撲鼻的誘人佳釀。

    「好酒啊!喂,你們幾個饞嘴貓少喝點,米酒的後勁也是挺大的。」

    隨著這次聚會飲酒,吳又在自己身上發現了一些異常狀況。酒精似乎對他失去了作用,即使一碗又一碗地喝下米酒,也絲毫找不到那種酒醉後應有的醺醺然之感,乏味得彷彿只是在喝水一樣,頂多是有一點飽脹感。暗暗記下這個變化之後,吳轉而提醒幾位貪杯的美女不要喝得過了頭。端著碗歎息一聲,吳低聲說道:

    「唉!這酒喝了跟沒喝一樣啊!」

    既然曉得米酒完全喝不醉,嘗嘗滋味也就算了。吳順勢放下碗,起身往外走去,此時他正在想著以後有機會要試試那種接近於純酒精的特烈伏特加。話說回來,如果足夠倒霉的話,吳就會發現所有的麻醉劑都對他無效。相比於千杯不醉的愜意,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難不成今後還要專門練習一下關公刮骨療毒的忍耐精神?權衡著這種不能喝醉的變異到底是好還是壞,吳獨自一人緩步走出食堂,全然不曾注意到身後一個人影悄悄跟了上來。一時疏忽的吳很快就有了感覺,因為有人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在吳驚詫之時,一個柔美的女人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說道:

    「喂,吳,跟我來一下。」

    聽出了是周晨的聲音,吳頓時心生疑惑,不過還是跟著她來到了一處僻靜的角落裡。結束了工作的倖存者們如今都聚在食堂品嚐米酒,除非是有人特為跟來,否則不會出現那種湊巧路過的情況。在這裡一些不方便在大庭廣眾之下講出來的話,此時來談一談就比較合適了。

    「吳。咱們這些人在一起也有一年多時間了。我就不客套了。關於那件事你到底是怎麼想地?」

    「什麼事是怎麼想地?」

    一頭霧水地吳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聞聲。周晨翻了一個從吳地角度看來甚是嫵媚地白眼。旋即。她那白皙如美玉地手指戳著吳地胸口。語氣頗為不善地說道:

    「行了。別裝傻。我地意思你應該明白。」

    起先是被周晨突然發作弄得不明所以。這時候吳也逐漸尋思過味來了。合轍又是為了男男女女那點破事啊!當想明白了前因後果。吳不禁苦笑起來。極力剖白說道:

    「……實在是沒什麼感覺。你們總不能搞拉郎配吧!」

    聽到吳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這段話,周晨被氣得立刻伸手狠狠擰了他一把,她又不是幼兒園的小姑娘,難道會不曉得號稱下半身動物的男人是些什麼德行嗎?吳居然用這種蹩腳的借口來回答,簡直是侮辱周晨的智商。假如隨便跟一個漂亮女人上床,保證事後不用負任何責任的話,周晨敢放話這天底下九成九,甚至是百分之百的男人都會立刻變身狼人。何況在現在這個特殊時期,沒有養家餬口的負擔和社會輿論的口誅筆伐,就算吳大模大樣地公開宣稱要把身邊的女人全包圓也算不得非分之想,反倒是他目下這種清教徒似的行徑甚為可疑。

    當一時的盛怒過後,周晨忽然表情詭異地退後兩步,她那滿是探索精神的目光從上到下來回打量了吳一番,稍後試探著說道:

    「這麼多美女,你竟然會說沒感覺?該不會……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大凡是雄性生物,最不能容忍的指責之一,莫過於被人懷疑「不行」,吳自然也不例外。他當即作出犀利反擊,不惜叫囂說道:

    「放心,我的身體非常健康,而且審美取向也正常。呵呵呵呵,你不信?總不能讓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好歹也得等天黑了不是。」

    滾刀肉!二皮臉!流氓!在心裡罵了吳幾句,周晨一時間還真拿他沒轍。確如吳所說,總不能讓周晨和他真刀真槍來一回,證明他那方面的功能很健全,取向也很正常吧!

    「打住。ok,其實你的私事我也不願意操心,但是明年外面的那些人就要到山洞來了。為了我們大家好,在此之前,你不覺得應該把關係正式確定下來嗎?起碼你該說出到底喜歡誰,放其他人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不管怎麼說,老是耽誤人家的青春,總是你的不對哦!」

    見周晨擺出了這樣一本正經的說教模樣,被抓住痛腳的吳顯然是有些招架不住了,他撓著頭神情痛苦地說道:

    「眼下我真沒有什麼打算,你也不能說讓我隨便就娶了誰吧?」

    既然吳的態度業已軟化,周晨也就沒有窮追猛打下去,她轉而輕描淡寫地說道:

    「那好,從前沒有做好打算,沒關係,那麼從今天起,你最好認真思考一下未來,有問題嗎?」

    「……我會認真考慮的。」

    在結束這次談話之前,周晨頗感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道:

    「你呀!真是個大麻煩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0-5-17 06:27 PM

第二卷 新生 第十八章 靜水微瀾(6)

    女人哪!沒了不行,有了麻煩,多了就……唉!」

    平白無故地被人教訓了一頓,吳呆呆地站在原地想了半天,甚是無趣地念叨了一句。內容倒是跟周晨適才的一番感慨頗有異曲同工之妙,隨後他便搖著頭不作聲地走開了。

    千萬別以為今天周晨突然難是出於一時衝動。實際上,在她背後匯聚了桃花源諸位美女們長期被人忽視引的深重怨念。

    不得不說,吳早先那種跟所有女人都保持若即若離關係的曖昧態度,業已激起了民憤。當兩天之前,耐心接近耗竭狀態的女士們私下裡統一了意見以後,這才集體決定要給某人點顏色瞧瞧,隨後才有了這一出逼宮的精彩大戲。

    在身體生尚不能斷定是好是壞的變異之前,吳每天的時間除了工作之外,餘下的空閒多是用於學習,他堅持閱讀各類書籍補充知識是日常活動的主題。

    只是如今吳日常學習的重點生一些偏移,他逐漸對那些神乎其神的武功秘籍產生了濃厚興趣。正如在那些三流YY小說中,主角獲得奇遇力量突然增強所帶來的明顯後果之一,極有可能淪落到徒有一身蠻力,真正需要出手時卻每每打不到目標的尷尬狀況。需知,即便擁有再傑出的天賦,後天也是需要進行相當努力的練習才能確保這份力量正確揮作用。

    吳不希望自己變成被人恥笑的對象,因而他在修習格鬥技法上面下了很大功夫。

    桃花源的圖書收藏量尚可,可供選擇的餘地也不小。譬如說曾一度在華夏大地風靡的跆拳道、空手道,就在自詡為東方文明之源的古老國度臉上狠狠地扇了一記耳光,創造出了出口轉內銷的天大笑話。基於民族感情因素,在衡量了所有可能的選擇之後,吳非常乾脆地把兩種涉嫌崇洋媚外的出口產品剔除掉,選擇了最正宗不過的國術加以研習。

    華夏武術的歷史自然是非常悠久,可說是從上古時代就已經起步,到了文明時代更是門類繁多。

    隨著時光流逝,社會演進到熱核武器時代,先進武器的殺傷力已然達到了空前可怖的程度。在由鋼鐵與硅片共同主宰的戰場之上,個人的搏擊技藝所能揮出的作用也被降低到了前所未有的低谷。漫說是傳說中那種能夠力敵百人,乃至於千人斬的傳奇人物早已成塵封往事,即使是武功大成的國術高手,正面對上手持自動步槍的士兵都難逃一死。

    在如此境況之下,華夏國內除了那些譁眾取寵的所謂武術家,整天靠著武術表演的噱頭混口飯吃,多數人都漠視了武術的存在。

    說來很是悲哀。前後只不過是兩百年間。武術就由一門高深莫測地殺人技法。迅速退化成了叫人哭笑不得地健身操和雜耍式地純表演類項目。正所謂是辛苦練武二十載。不如玩槍半個月。有鑒於高額投入和實際產出地懸殊比例。促使武術失去了千年以來賴以存在展地堅實土壤。這種殘酷地現實使得那些古老武術門派一貫視為珍寶。向來秘不示人地修煉法門全都成了爛大街地過時貨色。乃至於就像上個世紀留存地九英吋黑白電視機一樣。白給都沒人要。

    倘若說武術從前地繁榮。是冷兵器時代地現實需求令許多年輕人魂牽夢縈希望投身學習。卻又苦於求教無門地萬人迷。戰前那個時代就已經淪為了白送都沒人要地累贅和擺設。

    既然武術沒落到家了。繼續藏著掖著也沒啥意思。倒不如把這些敝帚自珍地秘籍拿出來好好宣傳一下。好歹也能補貼補貼一下家用麼!似乎是抱著這種廢物利用地想法。戰前走公開出版途徑地各類武功秘籍絕不在少數。只要有心人稍微留意一下。不難現那些貨真價實地秘籍。已然是堂而皇之地擺在大眾書店貨架上待價而沽地商品了。

    不得不承認。歷史是一位黑色幽默大師。它總會在不經意間使用最辛辣地筆觸。無情地嘲弄那些曾被視為神聖而不可侵犯地事物。

    現在吳手上地幾本秘籍來歷也頗有幾分趣味。當日核冬天降雪大搬家時。倖存們地行動過於匆忙又缺乏有效組織。大家對圖書館地搜羅極為粗略草率。本該以科技和自然知識類書籍為主地搜集活動。結果摻雜進了許多不屬於此類別地圖書。其中地一些則可歸類為武功秘籍。這也算是錯有錯著。如今這些在常人眼中猶如雞肋一般地書籍。便成了吳最常翻閱地枕邊讀物。

    勤學苦練是掌握任何一門技藝地不二法門。歷史經驗證明。客觀規律是不可逾越地。任何企圖投機取巧地手段。到頭來都是要付出慘痛代價地。這就是世間地常理。

    萬丈高樓平地起,正因如此,普通人學習武術必須由基本的打熬身體起步,沒有良好的基本功和身體素質作為基礎,妄圖一夜之間學會任何花哨的格鬥技巧都不過是在沙上築塔的唬人玩意,一推就倒的豆腐渣工程。

    身體異變使得吳違背了一般常理,他可以直接從掌握技巧入手,省卻了基礎訓練部分。在神秘白光照射下產生的變異,為吳帶來了過人的力量、耐力和肌體恢復能力。迄今仍未結束的變異,促使他的血肉之軀喪失了部分生物應有的特質。從某種角度來說,如今的吳強壯得近乎於傳說中的永動機。

    對於吳這種離經叛道的特例而言,武術的基本功部分沒什麼意義,他需要掌握最有效率的傷害輸出方式,以及防止自身受傷的閃避技巧。

    這就好比是一個落魄街頭的乞丐,幸運地在獲知自己繼承了億萬富翁的全部資產,瞭解如何賺錢已不是主要問題,學會如何正確地花錢才是當務之急。

    雖然周晨的一番責難讓吳躊躇了好一會,不過他迅速將這些感情糾葛放下了,轉而全身心地投身到武術研習當中。這個冷酷時代不相信眼淚,而是一個弱肉強食的莽荒世界,倖存們在生與死的夾縫中掙扎之餘,能留給兒女情長的空間實在太有限了。若非桃花源的這群人擁有令其他倖存嫉妒到吐血的豐富資源,女人們怕也沒這份閒心思琢磨彎彎繞的事情吧!



第二卷 新生 第十九章 作法自斃(1)

   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這段古老的華夏格言吳晗|書念少。只知道意思。卻說不上來。早年間的坎坷人生路。吳晗能深切體會到格言中的真意。生存艱辛哪!

    顛沛流離的生活在吳晗心中刻下了一條鐵律。那就是在這個世界上一個人的堅持不懈努力。才是維繫生的第一要素。儘管跟一些客觀因素比起來。自身努力似乎是最不重要的一項條件。但這是人惟一能夠自己把握住的東西。

    趁著在廚房準備晚飯一點空閒時間。吳晗腳下穩馬步。輕柔舒緩的運動著手臂。在雙手十指間。吳晗各自握著五個生雞蛋。想要自如的來回運轉這幾個雞。同時又確保不弄破它們。難度之大是可想而知的。這是吳晗突發奇想。針對提控制力的精細訓練。也是當前他的主要練習方法。雖說辦法看著並不出奇。但要准完成這項訓練卻絕非什麼易事。

    首先是需要練習者全神貫注。不能有一絲疏忽錯。其次是要有著頑強毅力。滾雞蛋除了是一種技巧的訓練之外。更是對修習者心靈承受力的磨礪過程。

    普通人蛻變要成長一名強者。必須要堅定一顆永不停息努力。自由不羈的強者之心和寧折不彎的自由意志。缺乏精神與意志的支撐。無論多強力量也不足以使人真正變的強大。這也是為什麼武者很少無端殺人而那些手持槍械的小癟三卻常搞出人命的原因所在太過容易獲的力量。自然而然的缺乏對用力量的約束。

    「卡嚓!」

    當耳畔隱隱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吳晗稍微一分的當口。手指力度控制出現紕漏。隨即右手裡握著的五個雞蛋一齊應聲報銷了。好在這些雞蛋雖然破了也沒浪費掉。在底下就是一隻碩大的搪瓷盆雞蛋破裂後流出的蛋液接落入到盆中。待會的蛋花湯算是有材料了。

    正當吳晗自顧自的打開水龍頭沖乾淨手上的蛋清。一個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說道:

    「上次我說的那件考慮怎樣了?事情一直拖下去也不辦法的。你遲早要面對的。」

    聞聲。吳晗沒出聲。他轉身抓起一塊毛巾擦了擦手。隨即抬起頭望著周晨。許久都沒聲。過了好一會。吳晗慢吞吞的說道:

    「那……咱們抽籤解決吧!」

    周晨聽到吳晗的回答。她甚至不不懷疑是自己耳力出現問題。即刻反問說道:

    「你……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呀?」

    已然被逼到牆角吳晗現在是破子破摔了。只是這一番話前言不搭後語。不免叫周晨的滿頭霧水她那雙明眸中是疑惑不解。的確。要強迫吳晗明確表示對某個特定女人的好感有點強人所難。桃花源的倖存者們待在一也不是一天兩天時間了。相信彼此之間都有相當程度的認識。即便要作出決定也不算是草率何男人和女人見非要愛到死去活來才能在一起生活。

    到了目下這個時候吳晗反而顯的很是從容。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刻意停頓了一下醞釀情緒。吳又接著繼續說道:

    「我是說用抽籤解決來這個問題。意參加的人來抽籤。抽到誰就是誰。這件事情其很簡單。」

    乍一聞聽吳晗的說法。周晨不禁為之愕然。她確實沒想到吳晗居然能想出這麼餿的主意來解決問題。可反回頭來仔細想一想。吳晗如果真的沒有特別鍾意某個女人的話。那他提出的這個辦法倒也不失為公平合理的解決方案。

    之前從未想過結婚種事情還能用老掉牙的抽籤來決定。儘管吳晗業已說的非常直白。周晨仍然忍不住問道: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當然不是。你看不

    有多認真嗎?」

    面前的吳晗擺出一本正經的樣子。板著一張毫無特色的大眾臉。任憑周晨再三觀察也看不其中隱藏著惡作劇的逞的那份的意。最後她只承認吳晗不是在開玩笑。幾番催問無果。周晨的說道:

    「那好。我就這麼告其他人了。你確定不必再更正了?」

    淡然一笑。吳晗神色定的點了,頭。周晨無力的垂下肩。卻是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她似乎是已經預到了當其他人到這個方案時的反應。衝著吳晗揮揮手。周晨身姿輕盈的轉過身。緩步消失在廚房門口。望著周晨的背影。吳晗歎息一聲。搖了搖頭。

    喜劇的最大賣點。其實是來源於荒誕的情節和現實世界之間的矛盾衝突。當具備了這些構成要素。劇才會因為荒誕而變的好玩。又因為好玩變的搞笑。

    按說這普天之下的荒唐事著實不少。卻也絕少有能超過吳晗提出的這個抽籤結婚的建議。凡是聽過這段話的人作出的第一反應先是錯愕。接下來便是放聲大。一直到眼淚忍不住流出來為止。

    或許這個方案太惡。不過毫無疑問的一點是。某人已經非常成功的把一件本該是鄭重其事的人生大事。徹底顛覆成了一出使人捧腹的滑稽劇。不要說那些決心要用吳晗來證明自己魅力女士。即便是原本沒想跟吳晗有什麼瓜葛的候選者。也禁不住以一種遊戲人生的戲謔心態。投身到這個荒唐的令人咋舌的娛樂活動之中。在窮極無聊的女人們看來。這次抽籤活動實在不愧為是打發掉漫長冬季時光的上佳遊戲啊!

    吳晗是一個實幹派。當的到活動參與者們樂於接受建議的回音後。他便迅速行動起來。在三天之內完成了全部籌備工作。

    當一切準備就緒後。桃花源的幸者們在新一天的早飯後聚集在一起。拉開了本次充滿荒誕氣氛的抽活動帷幕。

    「下面由我來宣佈此次活動的規則。現在大家面前的這個罐子裡裝著十張紙條。其中的一張畫了紅圈。其餘都是白紙。假如誰的手氣好抽到畫有紅圈的紙條。那就要恭喜你中獎了。本期活動的獎品就是……吳晗。」

    被眾人推舉出來充當司儀的角色。周晨盡量使自己保持一副嚴肅莊重的表情。只是當她宣讀完規則。轉眼之間。便已笑上氣不接下氣了。若非周晨此時正扶身旁的孫萌。怕是連站都站不穩了。見狀。一旁的吳晗不悅的咳嗽了一聲。插話說道:

    「都別笑了。大家嚴肅點。咱們這是正經事。」

    吳晗不開口還好些。被他這麼一打岔。女人們一齊哄堂大笑起來。

    惟一沒攪和到這次抽籤活動中的青絲。也擦拭著笑出來的淚花。不無說道:

    「吳晗。我剛剛發現你居然這麼有幽默感。早知道這樣。我也參加抽籤好了。」

    「為什麼只是一張有記號?反正現在也沒什麼婚姻法了。你們不知道一夫一妻這種事情很土。已經過時了嗎?」

    饒是臉頰仍然保留幾分稚氣。孫萌此刻講出來的話可是絲毫不幼。相反很是成人化。作為今天活動的主角。吳晗甚是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女士們也只覺一陣惡寒。喵的。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真不愧是號稱雷死人不償命。至為彪悍的一代新新人類。單看孫萌隨口講出一句話就輕鬆的把大家雷的外焦裡嫩。新生代的彪悍之風真是不容小覷啊!



第二卷 新生 第二十章 作法自斃(2)

    一陣哄堂大笑過等倖存者們冷靜下來忽然又覺說法未嘗沒有道理。不過事情沒她想的這麼單純。經由習慣產生的慣性力量是異常強大的。人類思領域的變化更不是誰說超越就能超越的。雖說核前時代。華夏社會便已大踏步的邁進了笑貧不笑。道德淪喪殆盡的拜金主義社會。然而。桃花源倖存們思想境界尚未達到如此開放的程度。

    沒錯。這些年來有的人包養女大學生。有權的人玩下屬老婆。乃至於公僕們挪用巨額公款養幾十個情婦。凡此種種令人瞠目的劣跡。只要打開網頁隨便百度谷歌搜索一下。標題火爆。內容十八禁的新聞便多如牛毛了。

    一些無權無勇的小民百姓也不甘後時代風潮。諸如什麼**一夜情婚外情二奶|三之類目不接的新鮮名詞。好似鋪天蓋的而來。要說那個時代是世風江河日下。|不摻假。世事如此。不等於說所有人都能坦然面對這些醜惡現實。起碼在桃花源這倖存者們的心中。道德操守還是有底限的。如夫妻之間應該是有感情基礎的。再怎麼也不能把婚姻變成單純的買賣關。甚至是衍生成包養關係。抑或是更有甚者的放縱肉慾恣意胡為。

    聞聽孫萌拋出的一番不羈言論。著實把今天抽籤的正主吳晗搞的哭笑不。他懊惱的瞪了孫萌一眼。隨後吳晗的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惡狠狠的說道:

    「小屁孩到一邊涼快去。別跟著胡鬧。」

    「切!人家哪裡小了。」

    倘若繼續縱容孫萌在這裡瞎折騰胡攪合。估計今天就什麼事都不用幹了。於是周晨此時朝著旁邊一個眼色。陸小雅和郝敏會意。兩人一同上前將孫萌架到一旁休息。好不易趕走了不識趣的攪局者。周晨半是無奈。半是自嘲的苦笑說道:

    「呃!大家別不好意思了開始抽吧!」

    這次抽籤的道具並複雜。從廚房搬來的泡菜罈子加上幾張紙條就搞定了。當女人們懷著各自不同的心情上前輪流抽出|條。直到最後一個候選者也將紙條從罈子中抽出時本次抽籤結果業已臨近揭曉。

    女士們緩緩的將中疊好的紙條展開時李玨的臉色忽然變的煞白。嘴唇微微顫抖著說道:

    「……是我嗎?不算!不算!咱們重新來抽。」

    其實在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上。一人最難理解的莫過於自己的心意。在今天之前。李玨一直認為自很喜歡吳晗。有朝一日成為夫妻也是她很期待的事情。曉的事到臨頭之際。她卻突然害怕起來。或許從前李玨傾慕的那個男子漢形象。是她自己幻想出來的幻影。無論原因如何。反正她現在後悔了。換句話說。由於李玨的突然變卦這一次的抽籤活動入了僵局。

    「李玨。你當是小孩過家家呀!不喜歡就要重來一次?」

    見此情景。周晨既身為儀式的主持人再也看不過眼了。她這個時候自然要站出來說兩句`道話。

    面對著周圍眾人投來的訝異和驚疑目光。自覺成為眾矢之的的李玨始終低垂著頭。她連一句話都講不出。

    相比於此刻或是驚詫難明或是疑惑不解的諸位女士吳晗表現的倒是異常鎮定從容。他淡然的笑了笑。手說道:

    「呵呵呵呵我過了。沒感覺那就不要勉強。沒關係。咱們重來吧!」

    舉棋不定的李玨被從抽籤參與者的行列中剔除了。按照棄權論處。這回除了李玨和從一開就置身事外的青絲。餘下的九位女士不的不將抽籤程序從頭來過。出了岔子不已重新展開一輪抽籤。好在經過前面的程序。這次大伙比較有經驗了。中途沒再鬧出什麼笑話來。當抽出的紙條一張接著一張的展開。第二次簽的結果也出來了。吳晗作為此次抽獎活動的獎品。被正式宣佈頒發給了第二輪抽籤的大獎的主……周晨。

    這次抽籤最終產生出如此結果實出人意表。不過卻又在情理之中。既然是抽籤。那麼誰抽到都是正常的。這只是一單純的概率問題。沒什麼好高深的。

    作法自斃呀!這是周晨下意識作出的反應。今天她只是因為一時衝動跟著大家起哄。本來沒想過要摻和進這灘爭奪吳晗的渾水。天曉的怎麼犯糊塗。竟然糊里糊塗的攪和進來了。當周晨獲悉最終結果時。她禁不|錯愕赧顏。實在說不好目下是何種心境。

    「怎麼樣?你是不是也要退貨?沒關係。大不了再抽一回。反正是你們強烈要求的。」

    在大庭廣眾之下。周晨游移不定的神色自是瞞不了人的。作為當事人的吳晗好像真的很|的開。非但覺的尷尬。反而趁機調侃起周晨來。關於結婚這件事。旁人著急他不急。吳晗是沒什心理負擔。曾經滄海難為水。迄今為止。他沒對哪女人產生那種愛的死去活來。刻骨銘心的感覺。從本質上講。其實要娶誰都一樣。即便一個都娶不到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等我想清楚-說!」

    吳晗這個時候作出頗為高調的表態。無疑是火上澆油的舉動。女人們投來曖昧的眼神更叫晨如坐針氈。她張開嘴又不該如何作答。最後的匆忙的拋出一話。隨後。周晨不敢再停留這裡享受眾人注視下的明星感覺。一溜煙的跑遠了。

    見狀。吳晗仍是一|的無所謂。他攤開雙手衝著女士們說道:

    「周晨可能需要點時間想清楚。|就先等等。既然這樣。大伙就先散了吧!」

    在整件事中從頭到一直是處於被動接受狀態。晗當然有理由抱著無所謂的超然態度。其他人就沒這麼輕鬆了。特別是期待著看熱鬧的孫萌亦是大為失望。她不禁嘟嘟囔囔的說道:

    「怎麼會是這樣的'我說吳晗。你竟然又被人甩了一次。作人真是失敗到家了。」

    聞聲。吳晗翻了老大的一個衛生球眼。鼻孔朝天的說道:

    「是啊!要不然你去跟周晨商量一下。把她的名額轉讓給你來頂替如何?雖然你歲數小了點。模樣一般。脾氣又不好。我就勉為其難替社會解決這個老大難問題。」

    孫萌故意作出一副兇惡的呲牙模。笑罵著說道:

    「哼。你想的美呀!本姑娘還怕嫁不出去嗎?大不了再等上幾年。真找不到合適人選的時候考慮你了。大叔。」

    當這段話講到最後。萌拖長了尾音。果然如願把吳晗氣的笑了起來。他指著孫萌說道:

    「你個牙尖嘴利的小妮子。早晚有你哭的一天。」...<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0-5-17 06:35 PM

第二卷 新生 第二十一章 作法自斃(3)

    惱是最忠實堅定的人生伴侶,無論是貧賤富貴,身體病纏身,總角孩童或是老人,煩惱這東西向來一視同仁,普天之下除了白癡之外誰也休想擺脫它的糾纏。

    要說周晨現在就非常之煩惱,但她又抱怨不出來,因為整個事情由始至終都是她自願參與的,即便此刻落得個坐蠟的下場,她也怨不得旁人正因如此,周晨心中積鬱的煩悶和羞澀無處傾訴,唯有拉上了鐵桿閨蜜陸小雅來充當狗頭軍師的角色,也好在顧影自憐之餘傾訴一下自己心中的大把苦水。

    「嘖嘖,你這回你該知道鹽打哪鹹,醋打哪酸了吧?參加抽籤可是某人自願喲!」

    陸小雅是那種英姿颯爽型的陽光女生,行事作風更接近於男性,最討厭的就是婆婆媽媽,所以陷入到感情困局內的周晨跟她傾訴衷腸,真可謂是問道於盲,果不其然收穫了一些金玉良言。

    當周晨聞聽了這些話之後,自是哭笑不得,起先用幽怨地用眼神剜了陸小雅一下,而後她哀告著說道:

    「小雅,快點幫我拿個主意,這件事到底該怎麼收場才好?總不能……總不能……」

    已然被說話顛三倒四的周晨磨得徹底沒了脾氣,陸小雅這個時候也只能使出順水推舟的手段,勸慰說道:

    「這個就是命啊!這麼多人抽籤,偏偏就你抽到了,我看你不如乖乖地從了吳吧!說起來吳這個人也不錯,我看他是不會虧待你的。」

    聞聲,周晨心中微動,不過羞怯仍然佔了上風,她不依不饒地說道:

    「死丫頭,這時候還拿我開涮,也不管人家都快愁死了。」

    試想一位顧盼生姿的美女終日廝混在公關部,在這種專門和三教九流的人物打交道的地方,假如情商不夠的話,早就被人始亂終棄了N多回如果講到熟諳人情世故,陸小雅當然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老油條,她也是精明強幹的業務骨幹在察言觀色之間,陸小雅已然摸透了周晨那點難以訴諸於口的小心思,曉得某人如今是煮熟的鴨子只剩下嘴硬了,奈何此刻被周晨牢牢抓住不放,即使想找個機會跑路都不成。

    萬般無奈之下陸小雅唉聲歎氣地說道:

    「那好我問你你覺得吳這個人有什麼地方不好嗎?」

    周晨低垂著頭默默回憶了一會然後搖著頭說道:

    「……他除了太沉悶之外好像沒什麼毛病。」

    聽到這個早在意料之中地答覆陸小雅一拍手笑著說道:

    「那就是了既然沒覺得他哪不好而且你也沒有意中人你嫁他娶是天經地義地事嘛!喂差不多見好就收別端著架子了當心拖得太久鍋裡煮熟地鴨子又飛了。」

    核戰爭之後的這個世界已不再是原來的那個世界了,所有的規則都要推倒重來早先桃花源的女人們面對著一個僧多粥少的窘境,大家眼巴巴地盯著同一個男人,雖然在嘴上不說,心裡面未見得就會舒服如今女人們都知道山外有幾百個精壯的男人可供挑選,儘管她們仍然認為很難找到比吳更理想的選擇對象,但起碼大家不必來個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了。

    競爭心態平和下來,女人們那份固有的矜持就逐漸佔了上風,誰也不願意給旁人看輕了這也是周晨之所以抽中了簽,遲遲不肯作出正面回應的原因所在。

    陸小雅毫不客氣地揭穿了周晨的遮羞布,惹得她一陣嬉鬧,不過經由這一番勸解以後,周晨也想到在自己之前還有一位抽籤之後主動放棄的競爭者李玨萬一某人打算好馬吃個回頭草什麼的,中途又突然反悔了,這件事怕是真的要夜長夢多了呀!市場自由競爭降低收益,寡頭壟斷產生超額利潤,這個經濟法則是放諸四海而皆准的真理當周晨清晰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她頓時緊張起來。

    萬一矜持過頭,硬是把到手的好處白白丟了,那豈不是太囧了仔細思量了一番過後,周晨央求陸小雅說道:

    「那……小雅,你幫我說一聲吧!」

    聞聲,陸小雅面帶著淡然地笑容,似是賞花一般注視自己的纖纖手指,漫不經心地說道:

    「哦!那傳話有什麼好處沒?」

    見狀,周晨二話不說就衝上前去,緋紅著面頰伸手咯吱陸小雅的腋窩,嘴裡恨恨地說道:

    「當一次紅娘還要討好處,你多少有點公德心吧!」

    「哈哈哈哈,我不要了還不行嗎?快點放開我。」

    在陸小雅如呻吟般的笑聲和哀求聲中,兩位美女的閨房密談結束了。

    稍後一點時間,陸小雅代表沒好意思露面的周晨正式宣佈接受此次抽籤結果,也就是說周晨同意嫁給吳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燭光搖曳的大紅蠟燭,大大的喜字和鞭炮聲,全部加起來就構成了最令人難忘的婚禮記憶片段。

    婚姻是一件人生大事,雖然從本質上講,這些儀式不過是人類給自身的繁衍活動披上一件文明外衣,也不會因此而改變什麼內在因素。

    雖說華夏在戰前時代,婚姻和家庭的穩定性已經進入了一個空前不穩定的時期,不過結婚仍不失為一樁需要人們認真對待的人生大事。

    吳和周晨的婚禮按理說只是一件私事,不過倖存者既然是作為一個集體存在,仍然在這個時候發揮了巨大影響力對於婚禮儀式和程序的爭論迅速趨於白熱化,爭辯之激烈更是旁人難以想像,以至於兩位當事人反而成了一旁看戲的配角西式婚禮被率先否決,最重要的原因是諸如婚紗西服之類的昂貴行頭無處尋覓考慮到現實層面的問題,桃花源的倖存者們集體商議之後,採取舉手表決的方式通過了復古方案,要按照最傳統的中式風格來辦理這次婚禮。

    經過了婚禮上折騰,吳好不容易擺脫了企圖鬧洞房的女士們,當他返身關好房門緩步來到了床邊吳揭開了新娘周晨的蓋頭,望著眼前裝扮宛若古時仕女畫中人物的周晨,吳忽然呆住了,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恰好抬起頭看到了吳這一副傻乎乎的表情,周晨嬌嗔地哼了一聲,然後用腳輕輕踢了他一下,說道:

    「……幹嗎這樣看我?不認識啦!」



第二卷 新生 第二十二章 作法自斃(4)

    怨不得小時候我媽老是念叨說,相親這種事絕對不能真是燭光底下無醜女呀!

    在這個喜慶的新婚之夜,當吳揭開新娘子的蓋頭之後,他一臉傻笑地盯著周晨,把她看得莫名其妙當被問到為何這樣時,略顯過於直白和缺乏修飾的答覆更是讓周晨萬分惱火,她白了某人一眼,駁斥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白天的樣子就很難看嘍?」

    「嘿嘿嘿嘿……」

    面對著周晨俏臉上流露的不悅之色,吳撓著自家的後腦勺傻乎乎地笑了起來,這副做派跟他往常的精明審慎作風比起來,真是大相逕庭。心情波動過於激烈,吳現在已經失去了慣常的冷靜思維,不過換個新郎官來,想必到了這時候也講不出什麼有水平的話來。

    見狀,為了掩飾羞澀而故作惱怒的周晨,也明白了跟眼下神經搭錯線的吳是講不明白道理的,於是,她嗔怨地說道:

    「傻笑個什麼勁呀!快點把酒杯拿來。」

    依照華夏傳統婚禮的必經程序,吳和周晨坐在床邊喝過了交杯酒。在洗漱完畢之後,周晨正欲解開嫁衣的扣子,忽然她覺得有些難為情,小聲提出吹滅蠟燭的要求。吳點頭應了一聲,行動起來卻始終磨磨蹭蹭的。見此情景,周晨又氣又急地在後面擰了他一把,吳這才不不大情願地起身吹熄了蠟燭。燭光熄滅,在山洞一角間壁出來的房間中,只剩下由高處氣窗透射的一線燈光。整個房間如今顯得格外昏暗,即使吳變異後的視覺也只能看到物體的大致輪廓。

    在一片朦朧之中,周晨輕輕地脫下了大紅色的嫁衣,隨後默不作聲地鑽進被子裡。她的心在一個勁地狂跳,也不知道該跟吳說什麼好,胡思亂想了好一會,才勉強擠出一句話,說道:

    「你也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嗯!」

    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吳慢吞吞地脫完衣服上了床。當他地手在不經意間接觸到周晨地嬌軀。已經成了夫妻地二人如觸電般顫抖了一下。別看平時周晨一副老練事故地樣子。在這方面她是實戰經驗不足地點放。屬於理論層面地巨人。實踐行動地矮子。而吳則是好多年沒干推倒小姑娘這種勾當。現在再要重做馮婦。一時半會難免有些手生。忽然間。吳停下了動作。說道:

    「等我先把套戴上。」

    按說周晨在許久以前就曾聽過怒衝冠這個文學性挺強地詞彙。但她始終想不明白。人地頭怎麼可能豎起來呢?今晚。她終於弄懂了這個歷史懸疑地合理性所在。僅僅是吳地一句話。周晨便已全身地血液猛地一齊衝到了頭頂。距離把腦壓增加到臨近爆血管不遠。這個還不算完事。甚至她那一頭柔順地長也感覺要豎起來了。男人出去尋歡作樂找小姐。自然要作足功課。沒有安全措施得病了怎麼辦?可是誰又聽說過新婚夫妻洞房地時候。竟然還要用上杜蕾絲產品地?這個簡直是天大地笑話啊!

    「你……混蛋!」

    儘管是在一片黑暗朦朧當中。吳看不清楚周晨地臉色變化。不過抰帶風聲橫飛而來地幾個枕頭。已然很能說明這個問題地嚴重性了。這段時間吳對武術地修習雖然算不上登堂入室。至少也是略窺門徑。反應速度大有長進。閃身避開了枕頭。吳上前攥住周晨地手腕。緊接著。吳將她摟在懷裡。好言安撫說道:

    「呃!你別生氣。我真不是那個意思。」

    自不必說,憑著吳的一把子變態力氣,漫說是周晨這樣纖纖弱質的女人,哪怕是頭黑瞎子也休想掙脫他的魔爪。數次嘗試掙脫未果,周晨似乎也只能認命了,不過她選擇認命的方式並不消極,當下狠狠地一口咬在吳的胸大肌上頭,似是要將心中的怨憤統統透過牙齒的撕咬洩出來。吳的身體變異可不包括痛感遲鈍這個項目,他不得不齜牙咧嘴地忍受著皮肉被啃咬的疼痛感,連忙解釋說道:

    「哎喲!你知道我現在的身體情況跟一般人不一樣,我怕影響到你……如果懷孕的話,孩子也……」

    當初的那神秘白光在融化核冬天的積雪時,順帶也引了吳的體質變異,由此而暴增的力量、耐力等屬性,足以說明這種改變是深層次的,或許是源自於基因變異。

    假如說吳的基因生了變異,那麼毫無疑問,作為基因遺傳載體的精子肯定逃不過跟著變異的命運。為了這個理由,吳在新婚的晚上要求戴套的行為,確實合情合理。

    聞聲,周晨慢慢停止了先前那種宣洩怒火的狂暴行為。在沉默片刻之後,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吳的面頰,柔聲說道:

    「……你是因為這個原因,對大家都沒有回應嗎?」

    「……」

    無論怎樣來回答這個問題都有可能引來不可預測的風險,這時候吳多少恢復了一些理性思維,因此直接選擇了緘默回答周晨的疑問。正所謂,沉默是金。果然,這個選擇非常正確,如預期般收到了良好的效果。沒有得到正面回答,周晨像是喃喃自語般繼續說道:

    「在我的印象中,你是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是個真正的勇士,難道還怕這些?吳,抱緊我。」

    在一片寂靜和黑暗之中,吳和周晨緊緊依偎在一起,好似是一對相守終生白頭偕老的老夫老妻。這樣子又過了一小會,周晨忽地向後扭動了一下身體,小聲抱怨說道:

    「唔!你……頂到我了。」

    夜半更深,寂靜無人之時,正值壯年的精壯男人懷中摟著一位半裸美女。雙方呼吸相接,耳鬢廝磨之間,若是這個男人連一點正常生理反應都沒有,絕對不會被人稱讚為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二世,然後當作道德楷模宣傳一下,而是被質疑應當是著名藥物品牌偉哥的潛在用戶,外加好心人士需要勸其從速往正規醫院就醫,盡早診治那些不便啟齒隱疾的男科疾病患。



第二卷 新生 第二十三章 作法自斃(5)

   「……弄疼我了。你輕一點啊!」

    處於上體位的周晨低聲抱怨了一句。壓在下面的吳晗則不好意思的挪動了一下。扶著周晨的手也挪動了少許。歉意的說道:

    「情緒不穩的時候。度控制比較困難。還是你在上面吧!」

    「嗯!你乖乖的等我。不要動哦!」

    女上位這種姿態使女方處於主動位置。周晨接受了吳晗的建議。隨即耳語了一聲。從枕頭下面摸索著什麼。過了十幾秒鐘。吳晗只覺火熱堅挺的分身被一雙溫潤滑膩的小手緩緩握住。感著突如其來的強烈觸感。吳晗不禁深了一口氣。在黑暗之中。只覺周晨那纖巧的指尖由分身頂端劃過。帶著一種油的觸感似乎是在塗抹著什麼。周晨好像猜到了吳晗疑惑。開口說:

    「凡士林軟膏。潤滑用的哦!」

    早年間的流浪生活吳晗比同齡人更早的接觸了許多東西。其中有好的。當然也有壞的。在吳晗只有十四五歲年紀的時候。男女關係方面的戰績便已頗為不俗了。絕非是那種研究過不計其數東瀛教育片。號稱眼中有碼。心中無碼。從未真格實踐過的純情少男。吳晗曉的凡士林軟是幹什麼用的。他不動聲色的任由周晨擺佈。等到做完了準備工作。周晨動作輕盈的跨坐在吳晗的身。手按在他的胸口用作支撐。另一隻手小心的扶著分身引導著來正確位置。

    當最終到達預定位周晨情緒些緊張的停下休息了片刻。隨即下定決心般深吸一口氣。曲線優美嬌軀往下一沉。

    「唔!你千萬別動……」

    即使是作為主動的一方。周晨也免痛苦的呻吟起來。身體馬上停止移動同時急促喘著要求吳晗不要動彈。縱然經預先潤滑準備吳晗也能感到分身挺進的艱澀侷促。特別是當突破某一極限時。晨那種恰似電擊般的劇烈顫抖。更是激烈的讓人心顫。吳晗伸出手摟在周晨纖細而不失彈性腰部此刻晰的感覺到一涓細的水流。那是從她背上流下的冷汗

    「……你不會還是處女吧?」

    雖然明知道在新婚夜絕對不該提出這種禁忌問題。可惜吳晗還是沒能耐住好奇心。於是乎。這個可能引發血案的疑句脫口而出。過了好一會。嬌軀仍在微微顫抖中的周晨冷哼了一聲。說道:

    「我說不是。你會更開心嗎?」

    「……那倒不是。」

    明顯感覺到低氣壓來襲。吳晗連忙跳過這一敏感話題轉而以行動表明自己的熱情態度再繼續研究這個題。恐怕他的下場就可以跟武大郎借鑒一下了。

    為了緩解周晨的緊張情緒。吳晗開始很有技巧的撫摸著她的身體。大手上下摸索。細細體會著嬌軀緊致滑嫩的觸覺。縱使吳晗這樣的花叢老手也是心中一蕩。單從外表觀察很難看出周晨還真是個尤物啊!不太習慣被人親暱撫摸的感覺周晨正欲伸手推開吳晗那雙灼熱的大手不料顧此失彼。剛一伸手便被吳晗一把握住|對渾圓挺拔的雪峰。進而順勢大力揉搓起來。如此的上下夾擊。周晨身戰慄著恰似渴水的魚兒。她除了張大嘴急促的呼吸之外。只能把自己交由吳晗擺佈。

    一個富有經驗的老兵往往能輕鬆應付一個班的新兵。這個經驗主義的成功範例用。其實在戰場以外的領域同樣適用。

    如周晨這樣實際操作經驗淺薄。從書本和平面媒體上瞭解到一些知識的次就碰到吳晗這種老油條落的被對方玩弄於股掌之間的下場。那是再正常不過的結果。隨吳晗的動作愈發的放肆。花徑已是泥一片。房間裡嬌喘聲不絕。突然間周晨猛的掙扎起來。來自體內深處的一股熱流奔湧而出。她身體酥軟如水。喘息著趴了吳晗懷中動彈不。

    「你不行了。這回還是換我在上面吧!」

    說罷。吳晗小心的控制著力度。如同對待一件易碎的精美瓷器那樣。異常謹慎的將周晨和自己的位置進行調換。緊隨其後的是一場機械式的快速活塞運動。有鑒於雙方在體和經驗方面的巨大差距。吳晗不再刻意控制動作頻率。在極短時間內。輕鬆的將正在**餘韻中徘的周晨再度送入意識迷亂的極樂巔峰。幾分鐘後。吳晗再度點亮了紅燭。大床上的周晨儼然是一副玉體橫陳的誘人圖畫。

    柔順的長髮被濕熱的汗水浸透。鬢角紛亂的髮絲貼在俏臉上。雙眼的目光沒有焦距。透出迷離的光芒。眼見的周晨如今的憔悴狀態已是不堪撻伐。吳晗也不願意給她的新婚之夜留下點什麼心理陰影。畢竟這是自己老婆。屬於耐用消費品。來日方麼!

    吳晗悻悻然的從房間角落裡翻出一片東瀛生理教育片光碟。跟著捅咕開了一台外觀殘破不堪的筆記本電腦。這是前段時外出搜尋倖存者的附帶收穫成果。正待準備DIY解決下半身充血不消退的生理問題。吳晗忽然忍不住哀歎道:

    「唉!想不到剛娶老婆的人。竟然還的靠小雷姑娘解決個人問題……誰敢比我慘。」

    翌日。吳晗照常起了個大早。洗漱完畢之後。他在養豬場轉了一圈確定沒有異狀後。緩步到食堂。

    今天早上人似乎來的格外整齊。就連最喜歡睡懶覺的孫萌。今天也早早的跑到食堂裡參與交頭接耳的活動。仔細看過來。好像除了因為活動過於劇烈。致使透支體力過度。尚在睡夢中恢復的周晨以外。其他人都已經在這裡了。見此情景。吳晗的生出些許不妙的預感。該不會是這些愛好八卦的女人。打算要集體盤問一下昨天晚上熄燈後的活動細節吧?

    沒等到吳晗想明白眼前這群女人究竟在搞什麼飛機。向來不怎麼喜歡挑頭的許芸芸。這個候卻笑瞇瞇的起身說道:

    「恭喜!恭喜!怎麼不見周晨呢?」

    吳晗掃視了一眼圍坐在餐桌跟前這些滿臉寫滿了我要聽八卦的無聊女人們。努力使自己的語調保持四平八穩的節奏。而後說道:

    「哦!現在她沒醒。大概會晚一點過來。大家不用等了。先開飯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0-5-17 06:48 PM

第二卷 新生 第二十四章 作法自斃(6)

    下可說是一切塵埃落定了。在此次抽籤結婚的過程是出現了諸多波折和意外不過事後總結起來。這個近似乎胡鬧的活動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留下。起碼從目前吳晗觀察到的跡象來看。好處還是有很多的。早先女人們那種注視如饑似渴的眼神沖淡了不少。經過這個事件後。她們的想法比較趨於理性了。前車之鑒不遠。誰也說不准李玨那種臨陣打了退堂鼓的事情。是否會在自家身上重演。畢竟葉公好龍這種事又不是古的專利。

    今天的早餐仍是一如既往的豐盛。圓桌上擺滿各式餐點。尚未走到跟前。誘人的香氣便已撲鼻而來。

    吃東西是嚴冬時節裡倖存者們為數不多的享受之一。既然娛樂活動過於欠缺。人們就更不肯虧待自己的嘴巴了。加之外出活動減少。每天的空閒時間多的是。即使是一天中理最簡單的早餐。其豐富程度在戰前那個時間永遠嫌不夠用的匆忙時代。大概也只能存在於臆想中。雖說吳晗是一個水平不錯的廚師。但他本對吃的要求並高。照常來了一碗豆漿和一碗白。著小籠包和一碟鹹菜吃了起來。四周女人們投來的好奇目光。嘰嘰喳的交談聲音。絲毫沒有影響到吳晗的食慾。

    要知道愛好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假如非要她們放棄追求八卦的這點嗜好。恐怕那比殺了她'|更痛苦。吳便視而不見。讓自己落的個清淨。饒是吳晗極力保持著低調風格。不想成為大家談的話題。然而有些事情躲終究是躲不過的。

    這時。陸小雅在身邊幾個女人的攛弄下開口說道:

    「吳晗。來年你是麼打算的?」

    「我想出去好好看看。這個世界一定變了很多吧!不知道還能不能認出原來的樣子。」

    既然被人點名提問吳晗見躲不去了。只板臉作出一本正經的架勢回答免被題發揮。陸小雅本來只想用這話題過渡一下。以免直接詢問昨晚的事情形跡太過露骨。此刻聽到吳晗的答覆。她卻忽然產生了深入探討一番的興趣。追問說道:

    「出去?你該不是兩條腿走路吧?那也太離譜了。」

    在核冬天過後的大洪水肆虐時期。狂暴水流的沖刷雖未對桃花源周邊的區那些的勢較高位的公路造成嚴重損害。不過跨越江河。溝通天的橋樑就是首當其衝的襲擊目標了可說是無一倖免。如此一來。現存的公路凡是到了江河邊上。差不就全成了斷頭路。即使有充足的燃料補給。依靠公路活動的三輪車也跑不了多遠。這個一望即知的簡單事實。早在去年眾人外出搜尋倖存者之時就已經瞭解的非常充分。親眼目睹了那些橋樑折斷坍塌。橫臥在河床中的慘狀吳晗更不該忘記才對。

    在女人們投來的一片懷疑目光注視下。吳晗嚥下嘴裡咀嚼的食物。胸有成竹的說道:

    「呵呵呵呵。老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只要有船。咱們守著江河還怕找不到路?」

    孫萌一貫都很喜歡跟吳晗唱反調。這時她立刻接口說道:

    「喂。造船?你三腳貓的木匠手藝行嗎?」

    在前段日子孫閒無聊時。不知怎的突發奇。她找到了吳晗幫忙。死活非要給土狗旺才打造一座西式的木板狗屋不可。

    這件事吳晗答應的挺痛快可惜終的成品質量委實叫人無語。臨時拼湊起來的木板接縫參差不齊。細小疵姑且不論。比較寬的那些足能插進好幾根手指。為了彌補這些縫隙只好在上面打補丁。一通折騰下來。狗屋都快趕上微軟開發的操作系統了。補丁摞著補丁。叫人慘不忍睹。儘管狗屋質量低下的主要因是為了節約木材將就著使用大量下腳料湊合的緣故但吳晗的木手藝究竟如何。由此也可見一斑了。

    聞聲吳晗也回|起了這件事。不大好意思的撓頭說道:

    「估計是造不了什麼大船。不過弄條小船湊合著用。是沒什麼大問題的。」

    受害者孫萌沒吭聲。陸小雅先冷著面孔站起身來。雙手撐著桌面。鄭重其事的說道:

    「吳晗。那你就這麼放心把我們丟下不管嗎?」

    長期參與野外生存的經驗。賦予了陸小雅遠勝常人的憂患意識和危機感。儘管單看外貌。她是一個符合華夏傳統審美取的古典美人。但陸小雅的性格完全不紅樓夢中的林黛玉那般矯情。不僅性情爽朗而且行事頗為果斷。從不拖泥帶水。一聽到吳晗提出這個出行方案後。陸小雅便皺起了眉頭思索。即給他潑一盆冷水。見到陸小雅如此大張旗的反對行為。吳晗在驚訝之餘也意識到了癥結所在。

    預計要在明年遷入桃花源的那些倖存者。大大不於桃花源的這批人一貫養尊處優。曾受過常人無法想像的痛苦經歷。即使個別人心理扭曲也在情理之中。哪怕不想算計別人。也不能忘記防人的必要性。光想著出去看看世界的吳晗顯然是疏忽大意了。

    驟然間聯想到了層出不窮的後續問題。吳晗這下可被陸小雅給問住。隨後。他連連搖頭。苦於沒有解辦法。最後苦起來。說道:

    「啊!這件事情是我想的差了。那就先延後一段再說吧!」

    見到一貫正確的吳竟然也有吃憋的時候。在場的女人們忍不住哄笑起來。在一片喧囂之中。周晨此刻現在餐廳門口。看上去的她臉色微微泛白。眼袋有些發黑。似乎是昨天晚上休息的不好。忽然聽到了倖存者們的笑聲。周晨有些不明所以。簡單打招呼說道:

    「大家都在啊!」

    「晨姐。你面容好憔悴呀!這傢伙昨天晚上一定沒輕折騰你吧?」

    問。如此**的口氣。又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如此雷人到外焦裡嫩的敏感話題。唯有孫這樣的新新人類才夠資格玩。儘管在場的女人們心裡多半也是這麼猜測的。終歸人會直白的說出來。聞聽孫萌的調侃言語。微微低垂著頭的周晨。白皙的面頰禁不住泛起陣陣紅暈。不敢跟孫萌搭茬。她快步走向自己的座位。卻又因為心慌意亂踢翻了椅子。結果是惹來一陣揶揄的笑聲。



第二卷 新生 第二十五章 作法自斃(7)

    對而言,女人的臉皮總是比較薄的,尤其是當牽扯到T類的敏感話題,任憑周晨平日如何落落大方,此刻也不能付諸一笑了旋即,她只得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吳眼角餘光打量著週遭一眾點燃了八卦之魂的長舌婦們,吳深知此刻自己出頭絕不會落下什麼好下場,不過周晨受窘為難的樣子也讓他無法繼續裝聾作啞好男人是不可以在女人說我要的時候搖頭。

    遲疑猶豫僅是在一閃念間,吳很快硬著頭皮站起身,一臉訕笑地說道:

    「哎,各位姐姐妹妹,你們不看僧面也好歹看看佛面,再這麼惡搞下去,我可要發飆了。」

    話音落地,食堂裡已是笑聲一片吳的正式表態沒得到善意回應,只見趙媛笑著擺出了一幅三娘教子的姿態,反駁說道:

    「我們姐妹間說點私房話,你也要摻和進來,到底是不是男人哪!」

    「周晨,來,坐到我這邊。」

    吳曉得論起鬥嘴這門功夫,憑他無論如何也不是這一群女人的對手,當下乾脆不接趙媛的話茬,直接來個釜底抽薪待得將周晨安頓妥當之後,吳這才說道:

    「你們都快把周晨弄哭了,還不許我管管?」

    女人們倒也沒有窮追猛打的意思,除了不時地向周晨投來曖昧的眼神之外,一時間卻也不見其他舉動見狀,吳長出了一口氣,好歹是把這頓食不甘味的早飯給對付過去了。

    在新婚後的頭一天裡,吳一邊要維護周晨幫她攔下閒人騷擾,一邊還要窮於應付這群無聊八卦到暴的女人們,對於昨夜戰況的旁敲側擊,當真是折騰了個欲仙欲死直到天擦黑的時候,他猛然記起一樁重要的事情,腳步匆忙地趕往無線電室總算趕在預定時間到之前,吳快速接通了電源預熱電台好一通忙活,他把這部使用電子管的老太爺級電子管電台伺候得舒服了,十多分鐘後音箱中傳來了趙雄那略顯沙啞的嗓音。

    「吱啦!吱……」

    「我說吳老弟最近這幾天連著下雨空氣潮濕啊!電台鬧點小毛病信號不好見諒了。」

    雖說趙雄地本職工作是廢品回收業不過他擺弄業餘無線電時間要比吳長不少技術水準比起吳這樣半路出家地半吊子熟練多了奈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零備件極端匱乏地現狀使得他捉襟見肘即便是無線電台也僅能維持勉強工作時常要罷工幾天如此算起來跟桃花源地聯繫也是時斷時續。

    今天險些錯過了聯繫時間吳也沒心情挑剔無線電地音質不佳切入正題說道:

    「趙老兄你那邊人手該收攏得差不多了吧?」

    大洪水時期後外出探險當吳一行發現新安鎮倖存者不久隨即他就通過無線電聯繫同時也獲悉了趙雄那邊地一些消息在西南高原同樣發現了為數不少地倖存者說不得這些倖存者就像是突然從天上掉下來地前幾天還連個鬼影子都瞧不見地廢墟裡說不准啥時候就人滿為患了抱著跟吳等人同樣地想法趙雄地部落也對這些提供了力所能及地幫助只是限於客觀原因不可能像桃花源一樣慷慨地提供援助因為趙雄一干人等自家要吃飽肚子都不是一件易事哪裡來得餘糧救濟別人。

    聽到了吳的問話,可憐此刻趙雄的眼淚都快落下來了,唉聲歎氣地說道:

    「唉!你就別提了,叫我怎麼養活這些人哪!收留一小半都很勉強了,剩下的那些人只能由著他們自謀生路去了。」

    聞聲,吳也沉默了趙雄的苦衷和不得已都是能夠理解的,那些名為自謀生路,實則被放棄的人命運將是極度可悲的,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殘酷現實啊!在這個核戰後的世界上百廢待興,可說是除了苦難什麼都缺恢復農業生產遙遙無期,各地的倖存者光靠每天採集到的野果、野菜和狩獵所獲,根本養活不了多少人自不必說,自打那些強悍得刀槍不入的怪獸神秘現身以來,自詡為萬物之靈的人類便從食物鏈金字塔的頂端滑落下來當外出尋找食物的人類和怪獸正面遭遇時,獵人能全身而退不被怪獸吃掉,這個就已經算運氣不錯了。

    半晌之後,吳醒覺過來,開口勸慰說道:

    「自謀生路?也對,南邊算暖和,要是挖點野菜什麼的,也能湊合一下吧!」

    吳不勸還好,等到此言一出,那邊的趙雄真是哭出來了,聲音哽咽地說道:

    「老弟,不瞞你說,這人心都是肉長的,誰又能忍心看著他們那副慘相。

    沒轍,全留下就等於自殺,我只求自己心安,至於說其他的,實在不能往深裡想了。」

    或許是心情積鬱太久,趙雄這段話中的寂寥意味甚濃,足見是在左右為難之下,權衡利害之間選擇了這麼一個看似極端殘酷的明智作法。

    新近出現的這批倖存者,現身的時間點稍晚於標誌著核冬天結束的那場大洪水不同於吳、趙雄這樣艱難熬過了整個核冬天時期的前輩倖存者,在這些後來者之中,多數人的記憶非常古怪地停留在了核戰爆發前的某個時刻,故此當他們睜開眼睛,突然發現無比熟悉的世界居然徹底變了模樣,更難接受這種殘酷到了不容迴避的現實境況。

    在巨大的心理壓力和精神衝擊下,這些後來者當中發瘋和自殺的人數始終居高不下,釀成成了嚴重的社會問題。

    鑒於新人這種心理層面的極度不穩定狀況,各地的倖存者團體在考察接受這些後來者時,無不加倍地謹慎小心,唯恐收留那些如定時炸彈般的瘋子到自己身邊

    當然,後來者的心理問題固然是重要的客觀因素,但另外一個更為現實的顧忌則是來自於有限的生存資源除去類似桃花源這種不具有推廣意義的特例,倖存者們手中沒有恢復生產生活必需的物質條件,諸如作物種子和農具這些東西,是只能在做夢的時候想想儘管核冬天結束後的天氣趨於轉暖,留存的冰雪消融,短期內仍無望開始耕作生產。

    目前,倖存者們的主要食物來源,其一是已經越來越少的戰前存糧,其次是從野外採集的野菜、野果絲毫不難想見,憑著如此低下的生產力水平,所能養活的人數又是何等寥寥!



第二卷 新生 第二十六章 作法自斃(8)

    東北的白山黑水到西南的高地帶其間陸地線距超過萬里之遙。即使不考沿途各種未的威脅。光是走路所需的時間就足夠叫人撓頭了。縱然吳晗很希望給趙雄幫點忙。但現實情況不允許他這樣做。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吳晗頂多是對趙縵雄給予一些精神上的鼓勵和安慰。關於這一點。吳晗自家心中有數。趙雄也同樣很清楚。因此當他抱怨了幾句之後就主動轉變話題。

    「哎呀!算算日子你老弟該是結婚了吧?」

    當趙縵雄一提起吳晗的婚事。他已經止不住哧哧地笑了起來。說起來。諸如抽籤結婚這種發揚惡搞神到了一定境的妙事。可不是哪天隨隨便便推開門就能瞧見的新聞。聞聲。吳晗老著一張臉皮權作不知。大大咧咧地回說道:

    「呵呵呵呵。昨天才辦的。」

    「那要恭喜你了。隔著千山萬水只能空口道賀一聲。紅包就沒了。老弟多包涵。」

    兩個人漫無邊際地閒扯了一通。作調劑一下因生存話題而變的沉重的心情。重新轉回到正事上面。吳晗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說道:

    「趙老兄。你那邊最近沒碰到什麼倒霉事吧?」

    貧賤夫妻百事哀!趙縵雄整天都要為幾百號人的生計而憂心。處境比起無米下鍋的小媳婦好不到哪去此時他深深歎息一聲。說道:

    要不然……」

    不同於食物可以自給自足的桃花源趙雄手下的數百倖存者。必需靠打獵和採集植物解決每天吃飯餬口的民生問題。要說生存境況之窘迫。那也是不言自明。哪怕一天出門都會有人挨餓甚至是餓死也不稀奇。身處在如此困窘的境遇之下。趙雄自然是高興不起來了。

    打獵也絕非一樁易事假如在山林裡只碰到些普通野獸那也沒什麼。無非是不住獵地問題。還不於出現生命危險。然而一旦撞見那些屬於怪獸級別的存在。狩獵者們便少不的要搭上幾條人命才能成功脫身。

    試想一下。趙縵雄主持下的這個存者團體。組織和裝備都相對比較完善。討生活尚且是如此艱辛。那些被拒絕接納。不不自行外出求生的零散倖存者。最終能在荒原中存活下來的機會更是渺茫的很了。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命如草芥般低賤地時代。

    不免唏噓了一番。吳晗不願意再聽下去了。再聽他也是無力回天。那種如宿命般的無力也叫人心情喪。

    依照著慣例在束通話前吳和趙縵雄先交換了一下搜集到的情報。隨後由吳晗口述了一段技術資料。這是雙方交流中的核心內容。

    當人類社會發展到前時代。社分工變的愈發明顯。類似達芬奇那種兼通百藝的天才人物早已不可能存在。任何人的精力都不可能做到兼通所有知識。文明越是發達。這種社會專業化分工的情況就越顯著。正如許多城市居民一輩子都沒摸過頭。他們所從事的行當也與農業完全無關。貿然要全都拉去當農民。真是趕鴨子上架。吳晗提供的這些資料有助於趙雄那邊的幸者整理學習。如說中藥地成方和藥材採集炮製的方法。諸如此類的技術在無人指導下地自行摸索發展。幾乎是不可想地。

    「吳老弟。我這邊還很忙。咱們就不多說了。回頭見。」

    隨著趙縵雄那略顯疲

    啞聲音響過。吳信手關閉了無線電台而後他微微|眼。手指敲擊著桌面。在吳晗的腦海中紛繁複雜的訊息片段需整理出頭緒。

    各人自掃門前雪啊不是吳晗冷血不想幫忙。委實是力不從心好歹還是先顧自己這一頭吧!

    桃花源的位置恰好:於松花江的流牡丹江與長白山松花江源頭之間的自然分水嶺地帶。目前這兩條江河都是可資利用的坦途。在核戰後的這個特殊時期。公路鐵路皆已成往事。守著江河用船隻順流而下。才是最為簡便理想的出行方式。只是當吳晗計劃春後外出地方案卜一出爐。隨即被陸小雅駁斥體無完膚。

    經過認真思考之後。吳晗不能不承認。他的確不敢把這些女人丟給那些尚談不上知根知底的新來者。貌似完美的出行計劃只能被迫擱淺了。

    轉念之間。吳晗忽然又想到了明將要吸納的新成員們。感覺同樣是喜憂參半。顯而易見。桃花源無法靠原來的這點人手發展下去。迫切需要更多的人來參與。

    人力有時窮盡哪!晗目前已是兼數職忙的不亦樂乎。團體吸收和培養新血勢在必行。只不過必須設法使這些新人順利融入到原先形成的運作模式當中。而不是反客為主另起爐灶。在這中間的確需要吳晗多費點心思。揣摩和把握人心。一向是吳晗最討厭地事情。但眼下也不不著手準備應付突發事件。倘若到時新舊秩序之的矛盾衝突無法調和。說不的就只剩下**這條路好走了。

    「要不要先來個下馬威呢?能不武力地話。最好別用……」

    當吳晗獨自靜靜思考著未來。閒著的手指卻在不經意間。將正在手中把玩的粗鐵釘扭成了華麗的麻花狀。老實說類似樣強橫的力量。實在不能算是正常概念中人類的範疇。凡是不想自己找死的人都應該不會喜歡跟吳晗這樣態的傢伙作對。所謂的武力鎮壓大約也只存在於他自己的想之中吧

    時間荏苒光陰似|。

    轉眼又是新一年的月中旬。春花開的暮春時節。即便是東北山區偏冷的高寒氣候。此時天氣也開始暖了。在桃花源綿延起伏的山嶺之間。歷經冬日的積雪已消融大半。唯有在山頂和背陰方向殘餘下星星點點的白色痕跡。點綴於黑色與褐色交雜的山體間。由山谷中吹來的風中仍透著幾分寒意。但是萬物生長的時節馬要到來了。

    業已過去的漫長冬季裡。吳晗沒把業餘時間都耗周晨那妖嬈動人。絕對令男人們神魂顛倒的嬌軀之他提前準備的春耕器具如今算是派上了用場。

    溫室牛欄裡早在去就懷孕的兩頭母牛。開春後相繼生下了兩頭健壯的小牛犢。這個喜訊讓全體倖存者都興奮不已。

    高興歸高興。春耕件大事還照常進行下去。在吳晗完成了翻地整地的重活之後。把後續的播種交給女人們處理。那輛擱置一冬天的三輪車。再度被修整一新派上了用。趁著春耕的間歇。吳晗打算逐一走訪山外的倖存者居點這次選擇出行的第一目標。自然是規模最大的定居點新安鎮。...<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0-5-17 06:52 PM

第二卷 新生 第二十七章 侵略如火(1)

    「咋樣?這一冬大伙過的都還好吧?」

    大約是當初吳晗大神威。暴力格殺猛獸的那一幕留給了新安鎮倖存者們過於深刻的印象縱然是在時隔數月之後。幸者們多數見了他的時候。仍會不自覺的流露出敬畏之意。不過這也帶來了一些麻煩。很多人因此不大願意主動跟吳晗搭茬。除非是被他問到了自己頭上。那就只能回答兩句。其他多餘的話是一個字都不說。這種狀況顯然是對雙方的正常交流形成了阻礙。面對著這個棘手的難題。晗也顯的甚為無奈。他總不能見人就拉住人家說。大家別怕。其實我是個好人咩!

    相形之下。呲著一口黃板牙的老黃則比較油條。他也不太害怕吳晗那超乎常人的強悍。竟主動湊過來套近乎說道:

    「吳兄弟。我想跟你說個要緊事。咱們是不是先換個的方?」

    想要玩弄狐假虎威|套?吳晗懷著少許惡意揣測著老黃的想法。而後看了他幾眼。同時用眼角餘光掃過在場眾人變難看的臉色。吳晗的心中有了主意。論說起來。吳晗的人生經歷可謂是運多。常人活幾輩子的閱歷恐怕也不上他來的豐富多彩。老話吃虧就是佔便宜啊!人生在世吃虧上當總是免不了的。關鍵的看事後能否從吃虧上當的那些經歷中總結出點經驗教訓來。至少吳晗覺的自己從前的那些虧沒白吃。總算學會了人心險惡這幾個字。

    當即吳晗好似不經心的搖了頭。說道:

    「我看不用了。咱們有話就在這說吧!」

    老黃臉色略顯尷尬的咧嘴一笑。然後神秘兮兮湊近吳晗。說道:

    「那我就說了。頭兩天有個生面孔的人過來說是要跟咱們做買賣。要擱東西換糧食和鹽。可是你不。俺們也不敢隨便作主答應。最後他就走了。」

    在桃花源景區附近。凡是可能存在倖存者的的方。吳晗去年就已經拉網徹底篩查了一遍。在入冬前。更對所有定居點作了妥善安置。不大可能缺糧食和鹽這種生活必需品。難道這一片還有他不知道的定居點嗎?煞費了一番思量後。吳晗皺起眉頭說道:

    「……這個人是從哪來的?他自己有提過嗎?」

    聞聲不僅是出邀功的老黃。就連此刻周圍的其他倖存者也都一齊搖頭吳晗的這個題看來沒什麼指望的到答案了。見狀。老黃咳嗽一聲。說道:

    「……真不清楚。反正他自己說是從西邊順著公路過來的。哎。真別說。來的時候開著一輛那種212普車呢!」

    話音未落。吳晗的|瞬間變了顏。他伸手一把揪住老黃的衣襟。急切的追問說道:

    「什麼!你說他是著汽車來的'」

    新安鎮的倖存者這時候全被吳突如其來的疾言厲色給嚇住了一時間現場聽不到任何雜音。直到吳晗意識到這個帶有威脅性的舉動不妥。從最初的震驚中恢復過來。吳晗才注意到眾人的懼神情。那明顯是對他非人力量深深的敬畏。

    微微苦笑一下。吳晗盡量動作輕柔的放開身體正在不住戰慄的老黃。順帶替他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衣襟。緩緩說道:

    「行。這事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著力安撫著被嚇不輕的老黃吳晗隨後轉過身對著新安鎮眾人。說道:

    「大家都過來一下。這趟是專程把農具送過來。一共是四十把頭和三副。另外還點錘子斧子什麼的。春播需要的糧食和蔬菜種子我也帶來了。來。大伙動手卸車!」

    快刀斬亂麻式的處理完畢相關事宜。吳晗發動了三輪車打道回府。在顛簸的駕駛座上。他已經考慮清楚。明天要再送一些武器彈藥過來。原先吳晗送給新安鎮的五枝五六式半自動步槍和為數不多的子彈。本意是用來驅趕怪獸的若是對付人類這更為凶殘狡詐的對手。火力顯然太薄弱了些。對於老黃口中這個不知的來訪者。一貫謹慎的吳晗莫名的產生了一種危機感。無論對方抱著是善意或是惡意都不能輕視他們的存在。

    駕駛著三輪車往前走了沒幾分鐘。在轉過一個路口之前。吳晗心中忽然一動。跟著下意識的一腳踩住了剎車。隨即吳晗轉回頭往背後的新安鎮方向望去。先前他心中那種不安的預感果真應驗了。不知何時。滾滾的黑色濃煙已然由新安鎮上空滾滾騰起。宛若一條通體漆黑巨龍在空中瘋狂的扭動著大的身軀。

    「md。死!」

    恨恨的罵了一聲。吳晗二話不說立刻調轉車頭將油門踩到極限。三輪車發動機應聲發出了厲的嘶吼如風馳電掣般朝著正在烈焰與濃煙包圍下的新安鎮衝去。

    「救命啊!」

    「突突!突突!突突!」

    如帶著幾分金屬質感的低沉槍聲與呼救的叫喊聲。正由前面的鎮口隨風傳來。

    聞聲。吳晗微微皺起眉頭。傳來呼救聲並不會使人感到意外。不過那斷斷續續的沉悶槍聲卻帶來了一絲不妙的訊息。不管這些來襲者是什麼的身份。又有什麼目的。吳晗現在都能肯定他們持有數量不詳的自動槍械。既然對方有槍。那怎麼辦好呢?逐漸習慣了變異後的強悍**。加之目前階段的主要威脅是來自於那些核戰後出現的怪獸。因此吳晗放棄了被事實證明效果不佳的槍械。轉而使用貌似落伍的冷兵器。只是此時面對的境況卻叫吳晗感覺到了進退兩難。

    原路折返桃花源。取出槍枝彈藥再來?顯然新安的倖存者們絕對支撐不了這麼長時間。那麼直接衝過去能否擺平這些人?

    吳晗可從來沒試驗過變異後的身體強度是否能抵禦自動步槍的射擊。儘管曾經遇到的那些變異生物無體形大小。無一例外都生有堅韌無比的皮毛。至少對於它們來說。人類製造的槍械。實際殺傷效能很有限。可是吳晗畢竟還沒自虐到要用自己身體做彈道性能試驗的程度。一切僅僅是猜想。只能說在理論上他也有可能不怕輕武器攻擊。

    說來話長。其實真正閃過吳晗腦海的這些錯綜複雜的念頭。只不過存在了一瞬間而已。他迅速排除掉一雜念。專心一致的面對著迫在眉睫的危機。



第二卷 新生 第二十八章 侵略如火(2)

   「拼了,要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

    在吳不遠處的前方就是血與火交織的戰場,而身後則是安全的退路,正常人要在兩之間做出一個抉擇,似乎並不是太難。然而,吳卻選擇了一條常人不太可能接受的道路,他狠狠地罵了一聲,抓起組裝式長矛拔腿衝向新安鎮。

    要說吳這個人在骨子裡始終保持著一份潑皮無賴式的堅忍精神,很有點豁得出來的氣度。要說平常在嬉笑怒罵之間盡可百無禁忌,只是別管平時如何放誕不羈,至少在某些特定的時間點上,吳絕不缺乏捨棄性命作最後一搏的血氣之勇,正如當年在一氣之下惹出捅人的案子也是拜他這種頗為複雜的性格所賜。

    「快,這邊還有一個。」

    正當吳手持長矛衝進新安鎮的廢墟之際,恰好與一名身著野戰迷彩服,頭罩蒙面的武裝分子迎頭撞上。四目相對時,雙方的直線只有不到五十米。這名武裝分子乍一看到了手持著長矛的吳,眼睛中流露的目光裡儘是嘲諷和不屑意味,隨即他扭頭朝著身後招呼一聲同夥,壓根沒把吳瞧在眼裡。的確,自動步槍和那根吳自製的長矛實在不屬於一個檔次,可惜這位老兄忘記了一點,在戰場上任何離奇的事情都有可能生,永遠不要在擊倒對手之前先放鬆警惕。

    「嗖……啪啦!」

    正當這名武裝分子扭頭呼喊同伴的時候,一顆如成人拳頭般大小,抰帶著淒厲呼嘯聲的鵝卵石急速飛來,精準無比地擊中了他的腦袋。於是,這位太過輕忽大意的兄台連吭一聲的機會都沒有,當即如放倒一袋大米般乾淨利落地栽倒在地上。慢慢地在他的頭部,一些混雜著不明灰白色漿狀物的血流正無聲地流淌出來。

    憑著吳變異後的手勁,附加在這塊石頭上的力度只怕是狗熊都消受不起,雖說仍有一段距離,但投擲出來的鵝卵石已足可致命了。

    「老六!王八蛋,老子跟你拼了。」

    當目睹了適才生的一幕慘劇,這位武裝份子的同夥怒火萬丈地由遠處衝了過來,他手中的自動步槍槍口閃爍著火光,密集的彈雨旋即傾瀉而出。

    沒人願意用血肉之軀和灼熱的鋼鐵對抗,即便吳身體變異後恢復力強得可怕,他也不想學習義和團那群傻X正面迎著敵人的子彈衝鋒,那根本不叫勇敢,而是腦殘。當對方的槍口剛一抬起,吳就提前做好了閃避準備,他朝路邊一側的半截斷牆魚躍而起。

    自動步槍射地一連串灼熱子彈。由吳剛才所在地位置橫掃而過時。他已成功閃避到了一棟臨街房舍地殘垣斷壁中藏身。聽著子彈「嗖嗖」地從頭頂掠過。殘牆地高處不斷有塵土落下。吳被壓得抬不起頭來。情形極為被動。要是拖延得久了。等對方再來了增援力量。那麼他地下場恐怕就是變成新一代地篩子。

    吳身體地變異並不全面。而是側重明顯。是以力量、耐力和身體恢復力增強為主。換句話說。他地素質近似於網游中地主戰士。攻高、血厚、耐力強。移動速度則是弱項。儘管經過變異地肌肉強化之後。吳奔跑地速度也增加了不少。但這種增長幅度完全不能與前面幾項身體數據地暴漲趨勢相提並論。雖說吳地速度無疑是大大超過常人地。也僅僅是達到了優秀短跑運動員地水準。因此想要頂著接近音速地子彈掃射移動。委實太過玄幻了些。

    目下是說不得。必須先設法解決外面這個狂暴化地槍手。繼續拖延時間對吳十分不利。

    「嘎啦!」

    即使此刻耳畔響徹著自動步槍連掃射所地咆哮聲。吳地情緒保持著極為冷靜地狀態。仔細思量了一會。他探出手從身旁斷裂地牆體上掰下半塊磚頭。掂量了一下份量。手感剛剛好。吳滿意地笑了起來。隨即他開始集中精神平心靜氣。

    當完成準備工作之後。吳先是蹲下身子蓄勢待。隨即猛地一下躍起。當雙眼越過殘斷牆體地阻隔。窺見那名當街瘋狂掃射地武裝份子時。吳握著磚頭地右臂在瞬間變得模糊起來。恰如多重殘影交錯重疊形成了詭異地扇面形狀。好似是傳說中地三頭六臂。之所以造成這個現象。道理其實很簡單。行動速度超出了人類視覺地正常分辨解析能力。生成殘像是一件很自然地事情。

    「日……」

    「啊!噗通!」

    彷如在不久前的那起簡單殺戮的情景再現,一心想要為同夥報仇的武裝份子,幾乎是以與先前那位同伴完全一樣的死亡方式,出人意料地了結他的一生。在突襲得手之後,吳留在廢墟裡鎮定地觀察周圍環境,直至確定周圍沒有潛在威脅,他這才緩步走出了藏身的隱蔽處,來到兩具屍體的跟前打掃戰場。

    運動神經尚未完全死去,後面死掉的這個倒霉傢伙四肢還在抽搐著,但從他頭部汨汨湧出的鮮血將身下的大片地面染紅,足以證明再一個高明的醫生對他也無能為力了。事實上,他們現在更需要一位優秀的殯儀館化妝師,好讓死相變得不那麼難看。

    「唉!對付人的時候,確實得用殺人的傢伙順手啊!」

    好像沒來由地歎息了一聲,吳俯身從這兩個死鬼身上搜出了他們隨身攜帶的武器裝備,轉而將自己重新武裝起來,準備應付接下來的一場惡戰。

    吳必須得承認一點,這些武裝份子的武器裝備堪稱精良,比桃花源那些有錢人窮極無聊用來打兔子的槍枝強了百倍都不止。剛剛死在飛石之下的兩個傢伙,同樣是裝備著奧地利出產的斯太爾AUG突擊步槍,也許說這個名稱知道的人不太多,不過要是說這種槍就是著名射擊遊戲cs反恐精英中大名鼎鼎的B44那恐怕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吧!

    從前吳只是在一些國內的軍事期刊上看到過介紹這種步槍的詳細資料,這一回他也是頭一遭接觸到貨真價實的真傢伙。把玩著兩把繳獲來的斯太爾AUG突擊步槍,吳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在零距離接觸到槍體的工程塑料,單從材料質地和細節做工來觀察,這些槍支無疑都堪稱工業時代的精品傑作,絕對不是國內哪個山溝裡的山寨廠家照著貓畫虎弄出來的仿品,九成九是來自國外正規兵工廠的行貨。當一想到馬上即將面對著一群身家豐厚,武裝到了牙齒的凶悍暴徒,縱然是膽大如吳,此刻他也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第二卷 新生 第二十九章 侵略如火(3)

    剛剛結束的這短暫遭遇戰中。起初雙方的距離較又急於幹掉敵人。沒的空細細瞧瞧這些武器。當此刻他認真打量著這些做工精良的武器。心中自是免疑竇叢生

    要說ALG這種無托型的突擊步槍在國外或許並不稀奇。許多國家的軍隊都選擇斯太爾ALG步槍作為陸軍的制式裝備。因此絕對數量還是不少的但這玩意在國內就屬於極其罕見的高價貨了。按照常理來說。充其量是國家的武器研究所為了搞逆向研究弄點樣品回來參考。再不然某個大富豪私下裡收藏作藝術品欣賞也未可知。反正不是北極熊AK系列步槍那種爛大街的宜貨。

    如今躺倒在的上的兩個死鬼。觀察言行舉止。同事中有不少退伍兵的吳晗一望即知他們不國內軍隊出的。瞧兩人的模樣也不似是身家豐厚的闊佬。那他們是從哪弄到的這種價格不菲的軍用裝備?

    正當吳晗陷入沉思之際。遠方再次傳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將他從思考中警醒。

    無奈的搖了搖頭。吳晗將疑惑驅出腦海。隨即動手從屍體上搜刮戰利品。現在不是研究這些疑問的當時機。前面有大問題需要他去解決呢!

    已然老實躺在的上的兩個倒霉傢伙。總共為吳晗貢獻出了兩枝嶄新的ALG突擊步槍。以及兩把同樣幾乎是全新的勃朗寧111式手槍。外加兩把他辨別不出具體型號的制式軍刀。最後是相應的彈藥和攜行具等等雜物。到了最後還翻出了顆沉甸甸的手雷。看到這幾菠蘿狀的金屬。吳晗不由大喜。自動步槍和半動步槍的射擊式畢竟有所差別。他現在沒時間適應種不同要說還是簡單易學的手雷用著更手。

    把繳獲的軍火分類之後。吳晗開始將自己武裝起。攜帶這些武器彈藥而增加的負重。現在他來說實在不值一提。尤其是當前方敵情不明的時候。隨身攜帶武器彈藥自是多多益善。

    吳晗平常慣用的那根自製長矛。組裝起來後重量要超過二十公斤。但他在揮舞時輕鬆的跟小孩玩樹枝差不多。沒。力氣大就是佔便宜啊!奈何今時不同往日。這次襲擊新安鎮的是一夥同為人類敵人。吳晗的那根長矛就不適用了。假如需要對的是那些出沒無常的怪獸肯定是貌似落後的長矛更管用。自動步槍火力雖強。可是步槍射出的子彈無法給予那些皮糙肉厚的巨獸們致命一擊。反倒會惹怒它們。目下要修理人類對手。使用這專業級別的殺人利器更趁手一些-

    用一句術語說。長矛是專業的打怪裝備。而這些槍枝則屬於專業PK裝備。二者在吳晗眼中只是革命分工不同。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在不斷傳來的隆隆爆炸聲中。新安鎮內大洪水時期殘餘下來的廢墟構成了極佳的行動掩護。吳晗躡手躡帝在殘斷房舍間繞來繞去。循著傳來的爆炸聲湊近到了戰場附近。

    純粹是為了防備那些史前巨獸而建造的炮樓據點此時對付人敵人也同樣發揮出巨大作用。緊急拉升起來的吊橋和厚實圍牆。已經成功遏制了入侵者的凌厲攻勢。新安鎮的倖存者們借助著門樓上的眾多槍眼。不斷朝企圖近大門的武裝分子放冷槍。對方也似乎不願意為此付出太大傷亡代價。雖然吳晗看到他們手裡有火箭筒。不知為什麼一直沒有直接發射火箭彈轟擊大門和吊橋。看樣子他們是一邊佯攻消耗著守備方的彈藥。一邊派人由側面迂迴。似乎是打算從其他方向打開一個缺口。

    這些武裝分子大部分集中在靠近據點正門二百米多外的街角處。這時好像正在開會討論什。這群人卻沒能發現悄悄摸過來的吳晗此刻已經湊近到他們的附近

    「3…2…1!」

    「呼……」

    視線透過廢墟牆的間隙仔細探過對方的總體實力吳晗開盤算雙方的態勢。顯而易見。憑他一個人渾身是鐵也碾不了幾根釘對方的人數和火力都不是吳晗能正面抗衡的。於是他選擇了一個非常陰險的行動方案。以有心算無心成功率還是蠻高的。隨後。吳晗繼續湊近了一段距離之後。放輕手腳把繳獲的手雷和塑膠炸藥捆在一起。拉開了手雷保險。倒數三聲之後。用盡渾身氣將這個土製的集束手雷朝著正在扎堆開會的武裝分子們去。

    「轟……」

    隨著一聲暴烈的轟聲響過。大彷彿都在為之震顫。一時間大有的動山搖之勢。

    為了保證安全性步兵使用的單手雷殺傷範圍通常不超過十五米不過多個手雷和相當數量的炸藥同時被引爆。相互-加產生的威力就不是1+1=2|麼簡單了。恰好處於爆炸中心點的的面如今好似被一顆大口徑重炮直接命中。在眨眼間現出了一個黑洞洞的大坑。四下橫飛的灼熱鋼珠和彈片也形成了一片散播死的火焰鋼雨。處於爆炸範圍內的武裝份子盡數被氣浪掀。隨著強勁的衝擊波橫掃而。無數斷裂破碎的人類肢體宛若颱風中的破舊塑料模特般在空中怪異的飛舞著。直叫人|的觸目驚心。

    設計偷襲一擊的手。吳晗沒有輕舉妄動。刀槍不入這門絕世神功他還沒學到手。做事穩妥點有好處的。

    果不其然。在一片傷者的呻吟聲和漫無目的的雜亂槍聲。吳晗的耳朵敏銳的捕捉到了一個非同尋常的聲。那是一個男人在以冷靜的近乎冷酷的腔調呼喊說道:

    「敵襲。請求火力壓制!呼叫30。叫360A組請求遠程火力壓制。A組請求遠程火力壓制。小兔崽子們。準備撤退。立刻組織火掩護。快!」

    在一片無序混亂當中。耳邊忽然傳來了清晰的命令。武裝份子們慌亂的狀態有所緩和。由於突如其來的爆炸而瀕於崩潰的戰線重新穩定下來。這群從爆炸中倖存下來的武裝份子開始以瘋狂的自動火器掃射交替掩護。快速向鎮子西移動。

    「真該死!竟然讓們給跑掉了。」

    目睹了此情此景。吳晗恨恨的罵了一句。他意識到喪失了全殲敵人的機會也只能徒呼奈何。在這個時候強出頭不是明智之舉。正當吳晗懊惱之際。意料之外的異變陡生。

    「日……」

    由煙塵滾滾的天空中忽的傳來了一陣尖厲刺耳的呼嘯聲。旋即一個個蘿蔔狀的玩意出現在吳晗的視野裡。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吳晗對戰爭影片和第一人稱射擊遊戲知之甚詳。此刻傳來的刺耳呼嘯聲。立時叫他聯想起迫炮這種廉價而高效的步兵支援武器。...<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ztex030609607 發表於 2015-2-28 01:50 PM

第三十章 侵略如火(4)

  「我操!這些混球是準備拉出來打世界大戰的嗎?」

  當吳?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間看清了天上落下的那些鐵疙瘩時,他不禁大聲驚呼起來。

  完全不同於那種小家子氣和略顯猥瑣的持槍犯罪,迫擊炮雖說是火炮家族中的小字輩,也絕非一般黑幫組織能玩得起的玩具。在核戰之前的那個時代裡,各國政府或許能睜著一隻眼,閉上一隻眼,容忍某些黑社會組織私下裡持有槍械,不過擺弄迫擊炮就太出格了,明顯逾越這道大家心知肚明的潛規則底線。不問可知,舉凡是擁有和敢於公開使用迫擊炮的武裝組織,莫不是世界各大新聞媒體上的常客。

  這些迫擊炮用戶們哪怕憋屈到家,頭上也得頂著個反政府武裝的頭銜。若是這些組織混得再好一點,說不準就風生水起,保不齊哪天堂而皇之地變成某小國的現政府了。

  「轟轟轟……」

  不知由何處發射出來的迫擊炮彈,在此時轟擊得異常狂暴,猶如疾風驟雨般落下的迫擊炮彈,霎那間將新安鎮中心的建築廢墟炸成了一片火海。

  縱使吳?擁有超乎常人的恢復能力,趕在這個彈片橫飛的當口也不敢輕舉妄動,唯有老老實實地趴在廢墟旁邊的一條淺溝裡。天曉得萬一傷及心臟、大腦之類要害,到底還能否恢復過來。儘管不大甘心,吳?還是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一票殘敵,在徐進彈幕的掩護下溜走,最終消失在西邊的一個街道拐角。

  大約又過了幾分鐘之後,猛烈的炮擊停止了。僅僅在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內,這夥不明身份武裝人員的後援火力,就向新安鎮內發射了至少數百發迫擊炮彈。經由此役,本就破敗不堪的新安鎮顯得愈發殘破淩亂。

  原本尚算完好的水泥路面也變得滿目瘡痍,乍看上去倒有幾分神似月球表面的荒涼味道。直覺感到了威脅業已過去,吳?此時直起身抖落了身上的塵土和碎磚爛瓦,悻悻地吐出嘴裡的灰塵。稍後,他扭過頭察看新安鎮倖存者們居住的炮樓。

  不遠處,那座位於高大厚實圍牆保衛下的新安鎮定居點,雖說外觀上沒有出現顯著損傷,不過定居點院內此刻仍在不住翻卷升騰起來的滾滾黑煙也表明了在這場短暫而激烈衝突中,處於防守一方的狀況絕非是輕鬆寫意的。

  「……一共死了十六個人,還傷了十二個,另外有六個重傷的,怕是熬不過今晚上了。」

  當一切風平浪靜以後,吳?現身叫開了據點的大門,此時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片哀鴻遍野的慘景。當被吳?詢問到具體的傷亡情況時,平日幾個相熟的新安鎮倖存者眼中含淚地為他介紹了目下損失狀況。聽罷之後,吳?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隨即他洗淨了雙手,也加入到了對傷者的搶救工作當中,現在吳?所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

  襲擊新安鎮的這夥武裝份子,為自己的侵略行為付出了相應的慘痛代價。在吳?那超乎常人想像之外的膂力面前,他們基於常識判斷的疏忽大意,不免交出了一筆堪稱昂貴的學費。

  洪流公司。說不得這是一塊在黑暗世界裡響噹噹的金字招牌,縱橫全球數十年時間而不倒,當然在他們所到之處也有不計其數的受害者,在日以繼夜地詛咒著這家兜售鮮血攫取金錢的罪惡企業。

  假如簡單一點來說,洪流公司是一家具有深厚洪門背景的私人防務承包公司,擁有著與米國著名的黑水公司相同的業務性質,以及相似的經營範圍。要說二者惟一的不同點,恐怕是在於洪流公司商業化的味道更濃一些。在通常情況下,洪流公司會在不同的時間段內會服務於不同的雇主,而非如同行黑水公司那樣,實際充當著世界超霸手下第二陸軍的角色,因此洪流公司更稱得上是一家不折不扣的國際雇傭兵公司。

  按說吳?這種小人物,即使混上一輩子也不太可能跟洪流公司發生什麼實際接觸,不過核戰爭改變這個世界的運行軌跡,許多原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也就變得順理成章了。

  在核戰爆發的前夕,洪流公司剛從掮客手裡接下了一樁利潤十分豐厚的大買賣。

  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和身份的神秘雇主,透過仲介組織向洪流公司下達了這筆訂單,不惜重金雇傭洪流公司攻擊一座位於西伯利亞地區的絕密研究所。客戶的具體要求是奪取那裡的研究成果,並殺死出現那裡的所有生物,最後是乾淨徹底地炸毀整個研究所,必需確保寸草不留。為此,這位爽快地大主顧甚至還提前支付了高達兩億五千萬歐元的首付款作為保證金,至於事後支付的報酬,將根據此次行動獲取的具體成果,在二點五億歐元至七點五億歐元區間浮動。

  雖然華夏北邊那個鄰居早已不是稱雄世界的超霸之一,國家整體實力更是一落千丈,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必需考慮到在這樣一個根基雄厚的大國境內實施秘密行動的風險係數,以及後續可能引發的麻煩,這個價碼絕對不算高。

  在戰前的時代,只要主顧出得起價錢,他就能夠買動任何人,何況洪流公司本來幹的就是這種刀頭舔血的亡命買賣,真要怕事的話還會從事這一行嗎?於是,經過一番縝密策劃和準備後,三百五十名實戰經驗豐富的資深雇傭兵,秘密搭乘上一艘由香港出發的貨輪在遠東的納霍德卡港口悄悄下了船。

  這一次的潛入行動經過了事先周密詳盡的策劃和佈置,從專業角度分析,幾乎稱得上是完美無缺。只是非常可惜,人算終究不如天算高明。沒有等到洪流公司的精銳人馬撲向預想中的那個目標,就莫名其妙地集體喪失了意識。

  待得這些雇傭兵們再度蘇醒過來時,他們居然神奇地出現在了位於東北腹地的平原地帶,而且連同他們在納霍德卡的倉庫建築和交通工具也一同轉移了,整個事件簡直是匪夷所思到了極致。當時正下著持續不斷的暴雨,而地上則是洪水肆虐,到處是一片世界末日後的淒慘景象。依靠著倉庫裡的大批補給物資和良好的組織協調,雇傭兵們熬過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隨後他們發現了自己的處境變得異常微妙。

  這個世界的規則已經徹底改變了,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已然撕掉了裹在身上的最後一塊遮羞布。這對一支具有強大武裝的雇傭兵組織來說,無疑是進入了夢想中的天堂。然而,並非一切都是好消息。

  大洪水幾乎沖走了平原地區的地面建築,與其他地區的倖存者面臨著同樣嚴峻的生存問題,恢復生產迫在眉睫,不然糧食用盡之後,雇傭兵們也要餓死了。事態發展至此已然明晰,顯而易見,種地不是這些老練雇傭兵們所擅長的營生手段。為了養活自己人,洪流公司的大小頭目們聚在一起經過商議之後,當即開始派出精幹小分隊抓捕附近地區的倖存者,連帶掠奪一切能夠到手的資源。

  全速運轉起來的洪流公司猶如一部大功率吸塵器般,飛速地吸取著這片土地上殘留下來的一切東西,只不過他們這一次不走運,撞到了吳?手上而已。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ztex030609607 發表於 2015-2-28 02:01 PM

第三十一章 侵略如火(5)

  常言道:術業有專攻。好比洪流公司這一群畢生都在以戰爭和殺戮為第一職業的雇傭兵們,他們是不懂得如何跟土地和莊稼打交道的,連養活自己都成問題,不過要他們對付人的話,這個問題就簡單得多了。

  大洪水剛退去,那些在彷徨中掙扎求生的倖存者迅速被雇傭兵們抓捕,然後投入到集中營裡,在皮鞭和刺刀督促之下投入到辛勤勞作的行列當中。由於前期大洪水肆虐的後遺症,在平原地區的倖存者數量相對有限,感到了每一次行動取得的收穫越來越少。於是,雇傭兵們逐漸將掠奪的重點朝著東面的山區轉移。一名先頭部隊的偵察兵發現新安鎮定居點之後,立即以貿易為名進行了初步偵察。

  確定了新安鎮的人口眾多,而且防禦力量不強,是非常理想的襲擊目標後,洪流公司迅速召集力量攻打定居點。

  只是非常可惜,一貫順風順水的洪流公司這次碰到了硬點子,被吳?抓住一個疏忽打了個措手不及,致使全盤計畫落空,負責進攻新安鎮的四十名多雇傭兵也是傷亡慘重。可想而知,司徒雅作為一線指揮官是難辭其咎的。儘管在緊要關頭他作出十分正確決斷,保全了大部分的手下,仍然無法彌補業已造成的嚴重損失。

  統計過部下的損失情況後,司徒雅垂頭喪氣地和直屬上級作出彙報,語氣沉重地說道:

  「一分隊報告,死了七個弟兄,傷了九個,二分隊報告死了五個,傷了十一個,傷亡過半了。」

  聞聲,身為司徒雅的堂兄,同時也是他頂頭上司的司徒博不由得勃然大怒,他二話不說,當即一個響亮的耳光扇過去。隨後,司徒博厲聲喝問道:

  「對付幾個拿著老掉牙步槍的平民竟然搞成這樣?司徒雅,你到底是幹什麼吃的?我們司徒家沒有你這種廢物。」

  縱然被是狠狠地輪了一記耳光,此刻面頰火辣辣地疼,又指著鼻子罵作廢物,剛剛栽了一個大跟頭的司徒雅也一點都硬氣不起來,他無力地辯解說道:

  「圍攻據點進入收尾階段,突然遭到了爆炸物襲擊,所以才……」

  更為年長一些的司徒博正在為這個不爭氣的堂弟而惱火之際,當聽到爆炸物這個詞彙,他收斂起了怒容。相比於事無補的憤怒,瞭解清楚敵人的情況更為重要,司徒博追問說道:

  「爆炸物?具體是哪一類爆炸物?炮彈,還是火箭彈?」

  「……肯定不是火炮,我沒有聽到炮擊的聲音,應該也不是火箭筒或者導彈,看不到發射的痕跡,我懷疑……是炸藥包。」

  在講出這段話的時候,司徒雅情緒顯得格外低落。他曾經在西伯利亞荒原、東南亞的熱帶雨林,中亞高海拔山地和撒哈拉沙漠中浴血拼殺過,實戰經驗不可謂不老道。司徒雅也擁有著強烈的自信心,認定自己是世界第一流的雇傭兵,然而今天這一切都被無情地打破了。

  迄今為止,這個星球上使用過的任意一款陸軍火炮,哪怕是已經老掉牙的二戰貨色,抑或是諸如火箭筒之類的單兵常規武器,司徒雅敢說單憑他的耳力都可以判定武器的具體型號和出產國家。可是在那場突發的爆炸到來之前,司徒雅甚至沒聽到哪怕一絲可疑的聲響。除了對方在近距離投擲炸藥包之外,他實在找不出這件事還存在著第二種合理的解釋。這個貌似不太可信的事實,司徒雅也只能是硬著頭皮講出來。

  司徒雅的說法除了使司徒博加倍惱怒之外,沒有別的收穫。聞聲,司徒博面色大變,他一把揪住了司徒雅的衣襟,怒衝衝地說道:

  「你們都是死人嗎?被人用炸藥包襲擊?」

  「大哥,犯了錯我的確無話可說,不過那個炸藥包至少是從五十米之外扔過來的。除非是借助工具,不然靠人力不可能投擲出這麼遠距離,所以我才沒有發覺……」

  根據爆炸物所產生的暫態破壞力,一名經驗豐富的老兵完全能逆向推算出炸藥的具體使用量。在這個核戰後的時代,估計也弄不到類似金屬氫那種超級BT的炸藥,炸藥用量估算起來的誤差就更小了,因此司徒雅敢拍著胸脯說,哪怕是奧運鉛球冠軍也絕不可能把外形不規整的炸藥包扔出這樣一段驚人距離,並且最終在距離人群中心點上空準確引爆。

  不得不承認,僅是這個猜想本身便超出了人類的力量極限。這就像有人說,我要搬起一座山砸死你丫的。相信世界上智力正常的人都會認為那是在講笑話,所謂挾泰山而超北海,絕不是人力所能企及的事情。

  老練、狡猾、堅韌、暴躁、陰鬱,這些略顯矛盾的性格特徵是司徒博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原因所在,當此刻他冷靜下來從頭仔細分析著司徒雅所說的事情真實性。過了半晌,臉色完全平靜下來的司徒博鬆開了揪住司徒雅衣襟的手,說道:

  「未必,這段日子以來,咱們見到的古怪事少了?嗯,老七,你回去休息吧!記得先去密斯‧楊那包紮好傷口,弄感染了不是鬧著玩的。」

  「是,大哥。我先回去了!」

  當緊張的心情略為放鬆,司徒雅愈發感到自己右上臂那處彈片造成的開放性傷口如鑽心般地疼痛。他的額頭不由得冒出一層細細汗珠,起身後一搖一晃地走開了。在後面的帳篷裡,司徒博雙手十指交叉握著一起,他的目光凝視著前方,思緒陷入到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饒是成功擊退了雇傭兵的侵襲,新安鎮的倖存者也同樣付出了極度慘痛的代價,這是一場沒有勝利者的戰鬥。雖然短暫而激烈的交火業已過去,新安鎮定居點內燃燒的多處火點也被倖存者們撲滅了,但大家的心情卻不能恢復到從前那樣平靜了。

  「吳大哥,大家都挺害怕,那些人再來可怎麼辦哪?」

  淩峰是新安鎮裡年齡最小的倖存者,儘管快滿十六歲的他個子不比吳?矮多少,不過嘴角淡淡的絨毛狀鬍鬚卻證明了不成熟。

  當聽到了淩峰的詢問,吳?沒有立即作答,反是報以淡然一笑。吳?故作輕鬆地拍了拍淩峰的頭,說道:

  「放心吧!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歸是會有辦法的。」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ztex030609607 發表於 2015-2-28 02:01 PM

第三十二章 侵略如火(6)

  「大家不要擔心,事情我一定會解決的,你們還是多想想怎麼安排春耕的事吧!人誤地一時,地誤人一年。那種前胸貼後背的滋味,大家不想再體驗一回了吧?」

  此時此刻,當吳?駐足於新安鎮倖存者的人叢當中,神情極度自信,甚至隱含著一種不容旁人半點質疑的強硬。既然吳?已然做出如此表示,即使新安鎮諸人聽了這番話仍是將信將疑的樣子,誰也不敢再繼續追問下去觸吳?的黴頭。要知道,當初這位吳大爺一個照面活活挑死犬形凶獸的威武雄姿,至今仍令目睹這個場面的人們記憶猶新。天曉得不小心惹惱了這位仁兄,後果會是什麼樣的,想一想就叫人覺得不寒而慄呀!

  最好的防守,莫過於進攻。天底下也不存在無法打破的防禦。

  見識過那些不明身份武裝分子的戰鬥力,吳?深知這些人不是能輕易打發掉的小角色,這次之所以能偷襲順利得手,純粹是因為運氣好的緣故。等到下一次對方再來進攻時,必然格外加了一份小心,只要他們把警戒線放遠一些,就再也撈不到這種便宜了。須知,頂著數十枝自動步槍掃射衝鋒這種事情,太逆天了。吳?是敬謝不敏的,他決定反其道而行,不等對方捲土重來,馬上尋著留下的蛛絲馬跡追索,找到對方的巢穴採取先發制人的猛烈打擊,務求要最大限度地殺傷對方。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吳?一貫信奉著行動越快,對方就越難提防的原則。當想到了這些支持自己採取行動的有利條件,吳?理所當然地產生了強烈信心。

  為了保密起見,吳?並未向新安鎮的人們透露自己的真實想法,他僅僅是安撫了一下眾人的情緒,說了些叫大家不必擔心,安心養傷之類官話套話。

  這次講話臨到結束之際,吳?的態度忽然變得和藹起來,說道:

  「三輪車就先放在這,等一下我還有點事情要辦,路不大好走,開車不方便,你們就幫忙照看一會吧!」

  新安鎮定居點裡有的是空地,存放三輪車這種小事自是不在話下,新安鎮的倖存者們還要仰仗著吳?吃飽飯,豈會拒絕幫這個小忙,人們立即眾口一詞地答應下來。只是他們實在想像不出吳?這是打算徒步去哪裡,在新安鎮附近可是沒什麼東西可看哪!

  望著眼前一臉疑惑的新安鎮諸人,吳?笑得愈發神秘,任憑他們如何旁敲側擊,也休想探聽出半點虛實來。等一下吳?要做的事情太過驚世駭俗,現在講出來實在不得了,況且他也不願意在事情沒有做成之前就誇下海口,三緘其口是在情理中的事情。即將追索著那些襲擊者留下的痕跡,趁夜幕掩護攻擊他們的巢穴。吳?覺得這次即使不能給予全殲,至少要讓這些傢伙曉得厲害,今後不敢再來挑釁。

  離開了新安鎮範圍之後,吳?扛著長矛和背包,在中途放下東西,俯身重新系好鞋帶。隨後,他邁動腳步沿著公路全速向西一路飛奔而去。

  隨著吳?的身體發生了不明變異,提升最顯著的能力不是一眼就能瞧見的過人力量,而是不大容易引起注意的耐力,這種話改變甚至可說是達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

  如果一個正常人保持著每小時五公里左右的行走速度,那麼他差不多走上幾個小時就會感到疲勞了,必須停下來休息一會。假如是以拼盡全力的方式,進行短跑衝刺,估計大部分人勉強堅持個幾分鐘體力就不行了,而吳?可以用如常人全力衝刺那樣的速度,持續奔跑上數十個小時,中途根本不必停下歇息。

  吳?當然不會沒事實驗這種極度自虐的行為,不過根據大洪水時期長時間堅守堤防獲得的體會,以及前段時間的揣摩來看。這種貌似不可思議的持久力,仍在他的身體耐受範圍以內,而且不會留下後遺症,頂多是睡一覺醒過來就沒事了。正因具備了如此變態的耐力,使吳?擁有了長途奔襲的能力,即便是一口氣跑上十個鐘頭奔襲數百公里外的目標。等到抵達目標地點,立即投入戰鬥,稍後以同樣的方式返回,在這中間吳?甚至用不著歇氣,類似這樣的行為方式自然不是正常人能想像出來的。

  若是擱在幾百年前的冷兵器時代,類似吳?這樣力大無窮又接近於耐力無限的人形怪獸,絕對是萬人敵這個詞彙的最佳注腳。即使到了如今這個時代,百十來個壯漢手裡要沒有自動槍械,也肯定不是他的對手,真要玩命的話,說不得只有被虐的份。

  在公路兩側殘存的灌木和樹樁,在這個萬物滋生的季節裡重又萌發出些許綠意。吳?一路向前飛奔,他時不時放緩腳步察看周圍的環境變化和車轍痕跡,以免誤入歧途。

  去年搜索散落在桃花源附近的倖存者,吳?踏遍了這裡的山山水水,對周邊地形可謂了若指掌。稍微動動腦筋,吳?就找出了襲擊者最有可能選取的幾條行進路線。

  據新安鎮倖存者所陳述,這些身份不明的武裝分子是搭乘著重型軍用卡車前來,這是個重要參考指標。大洪水摧毀了橋樑,而且造成了大量的斷頭路,餘下能通行重型卡車的完好公路是少之又少,吳?幾乎用不著浪費腦細胞就能推測出對方可選的少數幾條撤退路線。當在腦海中勾畫出這幾條路徑的交匯點後,他的嘴角現出一抹冷笑,今晚就陪這些傢伙好好玩玩。

  ……

  「重機槍、火箭筒、槍榴彈發射器、火焰噴射器……我日,這些傢伙到底是幹嗎的?」

  洪流公司設置的這座前哨基地,位置是在新安鎮以西,直線距離約八十公里外的松花江北岸丘陵地帶。整個營地的選址可謂是相當講究,依山傍水居高臨下的環境完全符合易守難攻的軍事原則。當吳?費了不少力氣小心地避開營地崗哨的視野,辛苦地爬上附近的高地,天色已將要擦黑了。當他趴在草叢中,透過可?式望遠鏡,觀察著營地中琳琅滿目的武器,由此引發了一陣驚歎。

  不問可知,正面對上擁有如此強大火力的對手,哪怕吳?眼下跟超人之間的差別,只剩下沒把褲衩穿在外邊,硬碰硬也要吃不了兜著走。既然強攻無望,那麼就得考慮智取了。這個時候吳?有些頭疼,他不怎麼喜歡幹這種偷偷摸摸的勾當,看來這一回也只好勉為其難了。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ztex030609607 發表於 2015-2-28 02:02 PM

第三十三章 侵略如火(7)

  在黑暗殘酷而又漫長寒冷的核冬天時期,吳?接觸到了太多非人力所能抗衡的東西,付出的教訓更是深刻得很,好幾次他險些連性命都丟掉了。

  經由偶然因素引起身體變異之後,吳?也沒有倡狂到認為憑一己之力就能掃平一切對手。變異後獲得的力量只不過讓他在這個混亂不清的世界上,具有比別人更強一些的生存能力,將來究竟能走到哪一步,仍然要取決於命運的安排。譬如說這一次的遭遇戰,吳?不必冒著如此大的風險潛伏到敵營附近伺機而動。桃花源到目前來說還是安全的,他大可以蜷縮在安樂窩裡享受生活,但這些入侵者並不會就此滿足,他們會持續滲透下去,直到發現桃花源的存在為止。

  既然雙方是遲早要發生一場正面接觸的,慘烈的戰事勢不可免,吳?也就不能不考慮到時被人堵在家門口暴打的被動情況,這是他不能接受的結果。正是由於想清楚了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吳?才有了足夠的覺悟,他的態度也因此而堅定不移。既然勢必不能和平共存,那就由他來選擇開戰的時間和方式吧!

  遙望著傍晚時分,炊煙嫋嫋升起的營地,吳?撫摸著冰冷的長矛,喃喃地說道:

  「這片土地雖然遼闊,可容不下兩種秩序共存。我的秩序不容挑戰,不能按照我的方式活下去,那就去死吧!」

  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散盡,在空寂夜色的朦朧之中,吳?說出了這樣一段奇怪的話語,或許是算作正式宣告這場戰爭拉開了帷幕。

  ……

  「嗯!人呢?哨兵!哨兵!」

  這時,已然是到了月上中天的時候,夜空中帶著些許寒意的微風吹過樹梢,發出沙沙地響聲,營地空地上徹夜不熄的篝火依在發出劈啪的爆裂聲響,而搖曳火光照耀下的哨位卻無人值守。半夜起來放水,司徒雅恰好經過哨位,見狀,他心中忽然生出了不安,司徒雅馬上安慰自己,那些傢伙可能是偷懶的老毛病犯了。只是待得他喊了幾聲仍不見人影出現,司徒雅的不安情緒愈發濃重,他探手撩開了附近一座帳篷的門簾,帳篷裡面同樣是空空如也。

  到了這個時候,司徒雅著實是有些心驚肉跳了,他立刻大叫道:

  「敵襲……」

  「喀吧!咕嚕!咕嚕!」

  當司徒雅在偶然間發現了營地遭襲而大聲疾呼示警時,吳?還在繼續做著自己計畫中的事情。隨著一聲令人寒毛倒豎的異響,他只用了三根手指便輕鬆地捏碎了眼前這個雇傭兵的喉管。

  聽著這個傢伙艱難的呼吸聲最終消失,吳?鬆開手,在他身處的帳篷裡橫七豎八地堆滿了屍體,死狀可謂淒慘。這些死者不是被捏碎喉管,再不然就是整個頸椎都粉碎了。顯而易見,這些平素如狼似虎的雇傭兵,在被殺戮之前連做出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雙方巨大力量差距,使得吳?採取暗殺行動極其順利,取得的戰果也大大超出了早先的預期。

  「出來,別當縮頭烏龜。」

  剛剛隨著司徒雅撕心裂肺般的呼喝聲,已經睡熟的司徒博驀然睜開雙眼,他即刻從行軍床上跳起來。火速召集了旁邊帳篷裡的幾個手下,當司徒博帶人搜查了營地中的大部分帳篷之後,來到了存放後勤物資的大帳篷跟前。似乎是直覺感到某種威脅,司徒博沒有貿然派人闖進帳篷,而選擇了在外面用言語挑釁。試探沒有得到回應,司徒博一打手勢,旁邊的一名雇傭兵當即會意地點了一下頭,他端平槍口照準帳篷扣動了扳機。

  「突突突突……」

  在猶如暴風雨般瘋狂的掃射中,帳篷的門簾猛地被掀開。只見此時的吳?單手舉起由十數件防彈衣捆紮起來臨時製造的盾牌,輕鬆得像是提著一捆稻草,頂著彈雨大模大樣地走出了帳篷。

  「……你是誰?」

  要說雇傭兵這個行當走遍天南海北,司徒博更是見多識廣的資深人士,也從未聽說過有像吳?這樣囂張的傢伙,竟然頂著自動步槍掃射前進。遑論透過吳?身後被子彈撕裂的帳篷,隱約可見的雇傭兵屍體相互疊壓在一起,叫人看了更為觸目驚心。

  司徒博很想知道眼前這個悄無聲息殺死了他這麼多手下的人是何方神聖。若非被司徒雅撞破了行藏,繼續拖延下去怕是整個營地都要被人連鍋端了。司徒博絕不相信這樣可怕的傢伙會是個無名小卒,然而注視著吳?那張表情平靜的大眾臉,任憑他絞盡了腦汁也回憶不起曾經見過,抑或是聽說過這樣一號厲害人物。

  吳?沒有替司徒博解答疑難的想法,此刻他陰冷地一笑,說道:

  「不是我,而是你們選擇了這種交流方式。你要戰,那就戰,廢話太多。」

  屢次與洪荒巨獸這種級別的對手交鋒,吳?少不得時常遊走在生死邊緣,活到現在跟他的運氣不錯也有很大關係。生死變幻只在轉瞬之間的刺激生活,最能使人處變不驚。玩別人的命算不了什麼大事,敢玩自己命的,那才真叫狠人。經過幾番生死歷練以後,吳?磨礪出了一顆真正屬於戰士的鐵血之心,血腥殺戮對他來說不是一種負擔,反倒由於超乎想像的低難度,而顯得有些乏味。當然也不會像那些菜鳥一樣,殺個把人就吐得稀裡嘩啦的。

  縱然是正面對上這群武裝分子,孤身一人的吳?仍擺出了一副鎮定自若的姿態,不卑不亢,態度淡漠得好像是個局外人。

  「白天在那個鎮子上,也是你?」

  一陣夜風吹過,配合著吳?身後屍體交錯疊壓的背景,凝聚在他身上那股冷冰冰的肅殺氣息似乎一下子變得強烈起來。司徒雅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突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當即開口發問。

  聞聲,吳?嘴角微微翹起,視線轉向司徒雅,好似漫不經心地說道:

  「在我的地盤上,任何人敢伸手,那就要準備好付出血的代價。你準備好了嗎?」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ztex030609607 發表於 2015-2-28 02:02 PM

第三十四章 侵略如火(8)

  攜大肆屠戮之後積蓄起來的凜冽殺氣,吳?此刻的態度當真是強硬到了無以復加,簡直視面前的十多個雇傭兵如無物一般。

  白天司徒雅在攻打新安鎮的戰鬥中吃了個大虧,見狀更是勾起他心底的那份恨意,隨著司徒雅的手指不自覺地伸向扳機。豈料,這個暗藏危險性的動作立刻被身旁的司徒博一把按住了,司徒雅甚為不解地看了一眼堂兄,最後順從地縮回手。

  經驗老道的司徒博一搭眼就瞧出了吳?提在手上的那面防彈衣盾牌分量如何。洪流公司所裝備的制式防彈衣,與在中東戰場名噪一時的龍鱗甲防彈衣結構類似,只是重量方面要略輕一些,防護性能則更高,儘管如此十餘件防彈衣加起來的重量也是非常驚人的。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傢伙竟能單手舉起如此重物,而且看他的樣子沒有吃力的表現,恐怕是個練家子。要對付這種練過武術的人,亂戰是最不可取的,骨刺司徒博制止了司徒雅的一時衝動。

  稍後,司徒博雙眼直視吳?,沉聲說道:

  「早知道那是有主之地,我們一定不會貿然插手。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我們又死傷了這麼多弟兄,再說什麼也沒用了,必須作個了斷。」

  聞聲,吳?也露出了然於心的笑容,說道:

  「好,爽快。你們一共還有十六個人,別客氣,一起來吧!」

  不待司徒博作答,一早便打定主意要翻臉亂戰的吳?,此刻猛地擲出了那面防彈衣盾牌。

  說不得,這些疊加在一起的防彈衣好似一堵鐵牆,挾帶著一陣淒厲的呼嘯聲砸向對面的雇傭兵,在瞬間遮蔽了眾人的視野。與此同時,吳?的另外一隻手掄起長矛往下一探,矛尖深深插入到燃燒正旺的篝火之下。旋即,吳?單手發力向上一挑,整個火堆應聲被挑飛到了半空中。霎時間,雇傭兵們的視野裡只見漫天火星飛舞,夾帶著炭灰嗆人的味道,連對面都看不清人影。

  吳?猝然發難,措手不及的雇傭兵們立時亂了方寸,各人只能憑著多年作戰經驗形成的本能,朝著吳?剛才所在的位置盲目傾瀉彈藥。

  生活在明末清初時期的一代槍術大師吳殳,曾無比自信地著作中說道:「真槍,手手殺人,敵未能有至一丈內者。」隨後又說:「我身前三尺槍圈,蠅蚊不能入。」在後世編撰的太極拳經中,這個說法則被引申為蠅蚊不能落的太極奧義,其實追根溯源也是從吳殳這位武術大師的槍術理論中衍生而來,足見他在槍術方面的造詣確實達到了一個極為高深的境界。

  最近這段時間,吳?一直是依照吳殳的著作研習槍法,雖然修煉的時日尚淺,倒也得了幾分神髓。

  任何人想要把武術這門技藝修煉到高深的境界都絕非易事,第一是要有習武的天分,沒有天賦,練一輩子也就是個亦步亦趨的武藝匠人,沒有靈性可言。第二是要有閑,缺乏充裕的時間和精力,就不要奢求習武,第三是要有錢,才能不必為生計奔忙。以練習槍術為例,每天練氣的時間需要早晚各兩個小時,每次例行練槍之前尚需再練氣兩個小時。

  真正槍術的練習方式也不是電視裡兩個人拿著根棍子瞎比劃,實戰槍法跟那種用於表演的花架子不同,一出手就要殺人,花哨花招數少得可憐。

  基本功練習更是辛苦得很,雙人對練是以去掉槍頭的木槍互戳,藉此練習攻防,術語稱為「戳革」。儘管修習者雙手戴有護具,大槍也去掉了槍頭,但由於練習時必須用盡全力戳刺,還是免不了要出現狀況,不如此真到用武之時就成了花架子。這樣的練習極其辛苦,一天下來,練習者雙臂青紫流血也是家常便飯。每次在練習中戳了四、五下,不能繼續,得先停下歇息片刻,在一天之內要完成戳革五百次以上才算合格。

  持續著如此之大的運動量,完全可以想見,即便是身強體壯的人也要累得汗流浹背了。這些訓練項目全都算下來,一天少說要耗費七、八個小時專門用來研習武術。

  這種鍛煉對於個人生活的影響有多大,由此可見一斑,按時上班肯定是甭想了。對於生活像是上了發條的現代人來說,誰有這種米國時間終日沉浸在武術的枯燥世界裡,為了維持一家老小的終日生計奔波還嫌忙不過來呢!

  不得不承認,傳統武術到了現代社會迅速衰落絕非無因。漫說是練武十年不如手槍一響,在那個號稱法制的時代,習武者想要憑著一身本事行俠仗義抱打不平,怕是自己先就要被和諧掉了。正所謂,儒以文亂政,俠以武犯禁。在華夏歷朝歷代以來,容易熱血沸騰的習武者都屬於統治階層著重打擊的不穩定對象。既然練武是一件非常辛苦又很麻煩的事情,那武術還練來幹嗎?難道練武只是為了自討苦吃嗎?

  吳?是個半路出家的生手,當然不能與吳殳那種浸淫了畢生精力,又曾遍訪天下名家指教,歷經無數實戰的宗師比擬。然而,此刻在夜色朦朧的特殊環下中,嚴格按照實戰槍法研習過的吳?,手持著重達二十多斤的金屬長矛跟一群使用自動步槍的敵人交鋒,仍然有著亂中取勝的自信。

  核冬天時期最不缺的就是閒置時間了,特別是在吳?的身體發生變異後,為了控制暴增的氣力,他下了極大心力砥礪技巧研習槍術。單論武術造詣,業已達到初窺門徑的境界,起碼對付眼前這些人是綽綽有餘的。

  「啊!噗!噗!噗!救命……」

  這一刻,漫天飛舞閃爍的火星尚未落盡,營地內的光線乍明忽暗之際,一條深藍色的全金屬長矛神出鬼沒,恰如一條叢林巨蟒上下翻飛。每次長矛由不同角度探出都會以極度刁鑽的角度刺入一具鮮活的肉體。無論擊中與否,吳?均是一沾即走,絕不給對手留下反擊的機會。伴隨著一聲聲鮮血噴濺的異響,愈發彰顯出了矛尖空腔結構的放血作用的是何等陰毒。不得不說,在這個特殊的環境當中,以冷兵器收割人命的速度絲毫不遜於槍械,或者該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自打潛入這座前哨基地,吳?便想好了今夜的作戰對策,謀定後動是他採取這次貌似大膽的冒險行動的基礎。

  論及使用槍械這些現代化熱兵器,吳?拍馬也趕不上這些訓練有素又實戰經驗豐富的武裝份子,不過以強悍的身體為基礎,再配合那根特制的金屬長矛,條件配合得當,完全可以借助天時、地利形成一種壓倒性的優勢。

  如今的事實業已證明了吳?不是紙上談兵那位趙括祖師的後繼者,一條條的生命好似斬草割雞一般輕鬆被抹滅,無疑是戰術運用成功的最佳注腳。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頁: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