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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傳記]問天 -【無奈三國】《全文完》 關閉[複製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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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回 劉明的困惑


  劉明雖然意外去而復返的曹操在這裡,可是依然對皇甫嵩說明了,自己這幾日來所遇到的事情。

  那皇甫嵩在聽劉明說到盧植遭小人陷害之時,勃然大怒!當即就表明了,一定要上書朝廷,清君側,正視聽,還盧植一個清白。

  隨後皇甫嵩又聽劉明說到董卓無能,而又枉自出戰,以致接二連三的敗於張角,致使皇甫嵩自己所定的,三路合圍廣宗,聚優勢兵力,共破黃巾的計劃成為泡影!更是忍不住的破口大罵,直言董卓誤國!

  不過皇甫嵩再發洩完了之後,冷靜下來,立馬就詢問劉明對此有何看法?

  劉明本來就不想參合進去,對此也沒什麼好的想法,此時聽皇甫嵩發問,而且還對自己寄予厚望,弄得劉明很是尷尬,不知該如何回答。

  不過劉明畢竟在部隊時,就有點兵痞的作風,倒不是劉明得人壞,而是劉明這人,即使是進了部隊,也是抱著吃糧當兵,混日子的做法,嚴肅不起來。要不憑著劉明的軍事素質,早就提干了,也不至於到了年頭,就退伍了。而劉明跑車,以及後來和戰友開運輸公司,更是練得牙尖嘴利,臉皮厚!再後來到了古代,又和楊軍等人鬥嘴兩年多,不僅帶壞了關羽、張飛,劉明自己的更是把臉皮練得金剛不壞,移花接木大法也是修練得爐火純青!怎麼劉明到了古代反倒進步了呢?其實可想而知,在現代那會兒,劉明接觸的人,層次都和劉明差不多,互相找樂鬥嘴,以劉明得機智,總是佔上風的時候多,那又能有多少進步?可是劉明到了古代,以劉明那高中畢業的學歷和楊軍這法墨的傳人鬥起嘴來,雖然楊軍算不上聰明絕頂的人物,可是兩人探討的問題稍微深入一些,劉明就會陷入尷尬的境界,此時劉明就往往使用移花接木這一大法,把現代的,一些大伙都快談爛的理論,丟給楊軍,讓這老頭,到一邊思索去,鬱悶去。可劉明就沒想到,楊軍這老頭怎麼就那麼頑強!每回鬱悶完了,就接著找自己論戰,屢敗不止,而且興趣越來越大。如此一來,劉明的功夫,豈能不飛速成長!最終達到大師的境界。

  此時,劉明雖然陷入尷尬的境界,可是臉上不動聲色!可是目光卻悄悄的,自然,而不露行色的,四下打量。同時腦筋也飛速轉動,思索如何回答。

  忽然,劉明看一旁的曹操,捋鬚微笑,似是胸有成竹。劉明立馬有了移花接木的目標!

  劉明首先仰天長笑!

  待皇甫嵩不解的問道:「光漢,因河長笑不止?」

  劉明這才說道:「皇甫將軍,我笑的是,黃巾亂黨勢不久已!」

  皇甫嵩大喜,連忙追問道:「光漢何出此言?可是有什麼妙算於胸?」

  劉明微笑的對皇甫嵩說道:「皇甫將軍休要問我。我看那孟德將軍,捋鬚微笑,也定時想到了其中的玄機!孟德將軍機智過人,軍略無雙,不如讓孟德將軍來說吧。」

  曹操沒想到劉明竟把話題引到了自己身上。連忙謙虛道:「漢光將軍才是經世奇才,當世的第一兵法大家!有漢光將軍在此,哪輪得到我在此班門弄斧?我還是藏拙了罷!還是請漢光將軍說吧!」

  「孟德哪裡話來?你我二人,一見投緣,我視你如兄弟一般!此正是你一展才華,抱負之際,豈可輕易放棄?」劉明故作不悅的說道。

  皇甫嵩在一旁聽二人說的心癢難挨,就差沒抓耳撓腮了。這會兒連忙說道:「二位,二位!不要在謙讓了好嗎?本官知道你們兩位,都是有大才華的人。只是此時軍情緊急,這裡又沒有外人。只要能快速破了黃巾亂黨,不管是你們哪一位所獻計策?本官都會保舉你們功勞的!」

  曹操見劉明,一如初見之時對自己的關愛、抬舉。此時,更是把立功的良機讓與自己,好讓自己建功立業。曹操不由得對劉明心存感激。於是曹操當仁不讓的道:「既然此時我們總兵力不如黃巾亂黨,而且賊首張角,又是佔據廣宗這樣的堅城,如若我們冒然與黃巾亂黨決戰,哪我們也只有失敗一途!而如果我們待機不動,靜待天下各路軍馬會合,再共滅黃巾亂黨!雖然我們可以因此穩妥地取得勝利。可是盧公前車可鑒!到那時,恐怕朝廷會降罪我等!」

  曹操的一番話,說的皇甫嵩連連點頭,都說到皇甫嵩心裡去了!這些正是皇甫嵩所擔憂的!也是想向劉明請教的。這回皇甫嵩聽曹操說了出來,不由得追問道:「孟德所言極是!不知有何妙策,以教我?」

  曹操慢條斯理的道:「現今,我觀那黃巾亂黨,雖然勢大,可是內有隱憂,外有憂患,不足畏懼!」

  皇甫嵩越聽越心急,見曹操又有所停頓,連忙催促道:「孟德,趕快詳細講來!」

  曹操得意地笑了一下,接著說道:「以黃巾各處所佈兵力來看。黃巾戰略必是以佔據並州、冀州、兗州、豫州、荊州為手段,形成對司隸得合圍,動搖我漢室的根基!意圖顛覆我大漢江山。至於攻打幽州、青州、徐州、揚州不過是黃巾亂黨為了連成一片,支援各州起事罷了。可是,如今荊州的黃巾賊首張曼成,自攻打下宛城以來,按兵不動!而那豫州得彭脫,也是滯留在了汝南!甚至是黃巾總賊首張角,也與盧公相持在廣宗,三月之久。只是他們已是錯失了良機!」

  曹操緩了一口氣,看了劉明和皇甫嵩一眼,見他們對自己的言詞都很滿意。於是接著道:「由此可見,他們內部必有隱患,就算那張角無其他的問題,張曼成、彭脫也必有異心。尤其是那張曼成,自稱是神卜使,隱有和黃巾匪首張角所號的大賢良師,分庭抗禮之意,其狼子野心,可見其端。此就是黃巾亂黨的內憂!」

  「說得好!」皇甫嵩聽得高興,不由出聲誇道。隨即皇甫嵩又問道:「黃巾隱憂,果然如此!那黃巾外患,又是如何?孟德趕緊道來!」

  曹操得皇甫嵩讚揚,心裡:美!

  於是曹操神采飛揚的接著說道:「至於外患。就得從漢光兄說起了。」

  曹操又看了一眼劉明,只見劉明笑而不答,好似成竹在心,高深莫測。

  其實劉明此時也納悶,怎麼又說到我頭上來了?不過,劉明經常鬥嘴的經驗,使劉明繼續維持了一幅高深莫測的高姿態!

  曹操沒從劉明那裡看出些什麼。心裡佩服了劉明一下。繼續說道:「由於漢光兄蕩平了幽州、青州兩處黃巾亂黨,致使黃巾的冀州,兗州部隊失去了外援。而更因張曼成和彭脫的按兵不動,以及皇甫將軍在穎川大破黃巾的主力張梁、張寶兩兄弟的部隊,造成了原本勢成一片的黃巾大軍,分割開來!各自為源,獨自作戰。而且那黃巾作亂以來,不適生產,只知掠奪。根基淺薄,民心盡失。可謂黃巾之外患!」

  皇甫嵩點了點頭說道:「孟德言之有理,可是就算如此,我們又該如何做呢?」

  曹操笑道:「皇甫將軍,如今我們知道了黃巾亂黨的優略,正可因地適宜的訂出計策。既然黃巾有內憂,我們就可加大這方面的謠言,使之進一步的分裂。兵書有云: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為上,兵戰為下。是為此理也!而針對黃巾亂黨的外患,我們可以加大清除黃巾的黨羽,撫平地方的治安,孤立黃巾的賊首,如那黃巾分兵來擋,我們可以逐步的蠶食他們的兵力。如若他們傾巢而出,我們也可避其鋒芒,轉而滅其黃巾的老巢。如此進退在我,我們焉有不勝之理?而且如此一來,勢必小勝不斷,不僅被解救的地方百姓,會對我軍感恩戴德;就是那朝廷,也會因我軍的勝仗不斷,而大加嘉獎,絕不會因此怪罪我們的。」

  皇甫嵩聽曹操說完通盤計劃,連聲稱妙。不過皇甫嵩還是有點不放心。於是又問劉明道:「漢光將軍,你以為孟德所言,然否?不知你又有何高見?」

  劉明聽了半天,也是很佩服曹操的真知灼見。尤其佩服曹操的,就是曹操細微的觀察能力,以及從蛛絲馬跡之中,就可以推測出如此多的事情。不貴是一個偉大的軍事家,戰略家。只是唯一讓劉明有點疑惑的,就是劉明聽曹操說了半天,只是提到我軍如何如何。卻從未說過友軍如何如何,好像有點不太對頭。

  於是劉明說道:「皇甫將軍,孟德所言,盡皆理也!我也深感贊同!只不過,我們是否也應通知朱將軍配合作戰,以盡全功!」

  皇甫嵩聞言說道:「正是,正是!理當如此!」

  曹操聽後也暗自歎服劉明勝自己一籌。想的要比自己周全,戰略上更占主動。曹操根本就沒想到,其實劉明只是聽他說,而劉明自己一點主意也沒有!至於後面的劉明補充,更是劉明得性情使然。什麼性情?當然是有事大家一齊上了!

  眾人計策議定,皇甫嵩遣人通知朱雋及董卓安策行事!

  期間:

  朱雋率漢軍掃蕩豫州,更得尋找建功立業機會的劉備相助,連敗黃巾軍隊。在陽翟斬了陳國,破敵三萬有餘,接著又在西華(今河南西華楠)擊潰了彭脫,而且沿途追擊,直至把彭脫敗軍,圍困在汝南!

  在圍困汝南之時,朱雋四面包圍,把汝南圍得風雨不透。這時看出黃巾準備不足,後援不力的缺點來了。

  汝南的黃巾軍斷糧了!那彭脫無奈之下,想投降漢軍。可是他沒想到,漢軍的糧食都是各地徵調上來的,現在天下大部分地區都在反叛,交通不便,漢軍的糧食,其實也不多了。一次朱雋自然不會受降了。那劉備不知真相,還問朱雋道:「昔高祖之得天下,蓋為能招降納順,公何故拒之?」

  那朱雋也是鬱悶,心說:我要是有糧食,我就不知道招降納順,省時,省力,省心。可我沒有呀!朱雋心裡鬱悶,可嘴上還不能這麼說,一個是怕傳出去亂了軍心,另一個也怕壞了自己的名頭。於是朱雋無奈得道:「玄德,你有所不知!現在可是此一時也,彼一時也。那高祖得天下之際,乃是天下大亂之時,民無定主!所以,招降納順,厚賞歸降之人,皆為得人心,用來規勸大伙歸順。可是現在,我大漢江山,早已穩定多時,如今只有這黃巾作亂。如若允許他們歸降,則天下人就會有了榜樣,不滿則反,勢窮則降。如此一來,天下人豈不都會肆意掠奪,無以為善了。所以如今還要招降納順,絕非良策,不可為也!」

  那劉備跟這些黃巾士卒,也是非親非故。剛才這麼說,也是惦著省點力氣。既然朱雋不同意,也就算了。不過劉備還是給朱雋出了一個,圍三打一的計策,使朱雋得以順利的消滅了彭脫。拿下了汝南。

  無獨有偶。

  那皇甫嵩帶著劉明、曹操在兗州也是一路高歌猛進。連平小股黃巾不說,更是在東郡(郡治濮陽,今河南濮陽市西南)的倉亭打敗了黃巾大隊人馬,斬了黃巾的大首領卜己。俘虜黃巾士卒六七萬,也是陷入了缺少兵糧的困境中。依著皇甫嵩就把這些俘虜全都殺了,一了百了。

  曹操對此也是十分贊成,認為如此,最是乾淨利落。

  可劉明本來就因為,上回穎川之戰時所俘虜的三萬黃巾士卒,由於自己的匆忙離去,未加看護,勸阻,自己再回來時,已是全被皇甫嵩殺了,而難過。

  現在皇甫嵩又惦著在劉明眼前殺這些俘虜,劉明哪能看得下去?

  可劉明也不是神仙,他也變不出糧食來養這些俘虜,就算是劉明想把俘虜運到幽州,養得起。可是這一路之上消耗的糧食,劉明也是沒有呀!現在可沒個龔景來贊助劉明。而且皇甫嵩的五萬大軍,看管六七萬的俘虜也是回事!

  如此一來,劉明可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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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回 人販子劉明


  嚴格說起來,劉明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可是這人,不就怕羈勒嗎?結果劉明還就真被逼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那劉明剛知道皇甫嵩要殺黃巾俘虜之時,還天真地以為,只要向皇甫嵩說明,這些黃巾小卒,只是受黃巾邪教的蒙蔽或是裹挾,都是一群可憐人,罪不致死。皇甫嵩就必定會放過這些黃巾俘虜。

  誰知道!當劉明苦口婆心的勸告皇甫嵩後,竟然遭到皇甫嵩的質疑!

  皇甫嵩言道:「漢光何來此言?亂世用重典!古之名言!今黃巾賊子作亂,當盡屠之,以為世人戒!豈可輕易放去,以為後人傚尤!」

  曹操也在一旁贊成皇甫嵩的言道:「皇甫將軍所言極是!如若放過這些黃巾叛黨,不僅難以教化愚民,而且難免招致朝廷的非議!何況,那些俘虜之中,難免有些黃巾邪教的頑固分子!似這等的刁民,我們寧可錯殺一萬,也絕不可錯放一個!」曹操說完,打量了劉明一下,心說:沒想到這劉明竟是一個仁慈,迂腐之人!自己倒是高估了他!

  劉明被皇甫嵩和曹操二人接連擠兌得無話可說,可劉明的腦海裡,卻飛快的想著自己知道的,關於俘虜方面的處理辦法!什麼日內瓦條約,善待俘虜等等的肯定是不行了!

  終於!劉明在保證這些黃巾俘虜活下去的前提下,想出了一個有點損的辦法。當然,這個辦法甚至可以說是有點餿!

  當下,劉明對皇甫嵩和曹操二人的說法,笑而不答,並由開始的小笑,逐漸演變成大笑!直笑得皇甫嵩和曹操二人有點發毛,不知劉明為何發笑?難道自己剛才所說得,有什麼漏洞不成?要不這個劉明怎會如此發笑?不過,二人細思之下,覺得自己沒說錯什麼。可是,二人又覺得那劉明自見面以來,一直不負他的盛名,幾次戰鬥,都顯現出了劉明得才華。劉明絕不會無故發笑!

  皇甫嵩和曹操這兩人對此大惑不解,有點處於混亂當中!還是皇甫嵩先沉不住氣了,仗著自己比劉明得官職大,故作不悅的道:「漢光,笑從何來?莫非我等有什麼不對之處?若是如此,漢光敬請明言。」

  曹操也在一旁幫腔道:「正是此理!漢光兄有話不妨明說。也讓我等明白,明白。」

  那關羽和張飛,從來都是不離劉明左右的,此時當然也在劉明身旁。先前關張二人看劉明為黃巾俘虜求情,關張二人雖然不太認同,可是他們和劉明觸得久了,深知劉明地為人,也知道這是劉明的天性使然!對劉明這種仁愛之心的高貴品質,還是從心裡讚賞的,敬佩的。畢竟人們對高尚、美好的東西還是嚮往的,雖不見得自己會去做,可是除了變態,還是沒人會認為這樣是不好的!

  當皇甫嵩和曹操拒絕劉明得請求之時,關張二人倒還不怎麼得,可是後來皇甫嵩和曹操對劉明得質問,著實讓關張二人大為惱火,可是埃於自己的官職和大哥劉明並沒有發話,關羽止住了張飛的衝動。只是做好了準備湊人的提前量。

  可是當劉明大笑起來,關張二人立馬就鬆懈下來了。

  張飛還沖關羽使了個眼神,意思是:二哥,聽見了沒有?大哥這回可又這樣笑了,皇甫嵩他們就盯著挨說吧!

  關羽也回了張飛一個肯定的眼神!那意思:這還用說,我們就等著瞧好吧。

  關張二人,互視一眼,微笑著準備看戲。

  要說劉明遇到說不過別人之時,往往會先大笑不止這習慣,那是在看了現代一位武俠小說大家,金庸老先生寫的《鹿鼎記》之後養成的!

  劉明看了此書中,對韋小寶胡謅功夫的描寫,大受啟迪!並試驗了書中所描寫的:當遇到難以辯白的之事時,先以大笑,亂對方陣腳,再乘對方自我懷疑之時,組織邏輯關係和語言,並伺機說服對方。

  而實驗後,此方法可以說是效果極佳!劉明是屢屢得手!這習慣也就養成了,到了後來和楊軍鬥嘴之時,劉明更是用此法連連得手!而關羽和張飛在一旁聽得多了,都養成習慣了,只要劉明一這樣笑,那就是離劉明快得手不遠了。所以才準備看白戲!

  劉明見皇甫嵩和曹操都亂了陣腳,也不是那麼自信了。這才止住了笑聲,淡然的道:「漢光不才,以為二位,皆是智謀深遠之士!不成想,倒是我看錯了二位。」

  曹操聞此言,目光好似一緊。可是隨之就看不出什麼來了。對此言好似無動於衷。

  可皇甫嵩就真的有點不高興了,沉聲說道:「劉將軍何出此言?」

  劉明把這一切看到眼裡,慢條斯理的說道:「墨子云:凡人之行事,不出利,義二字。而我等世人行事,也都是如此。凡是利人利己者,眾皆為之!凡利人不利己者,賢者為之!凡利己不利人者,小人為之!而那損人不利己者,恐怕也就只有愚人為之!如今皇甫將軍,欲屠殺這些降俘,乃損人不利己之典範也!我又焉能不笑?」劉明說完,暗自得意,心說:和楊軍這法墨傳人觸久了,自己現在也能引經據典了。

  曹操聽了劉明的話,好像若有所思,繼續沉默著。

  可皇甫嵩就真的惱了!

  「嘟!本官處決這些黃巾叛黨,乃是報效朝廷!也是節省我軍,所剩不多之軍糧!你豈可說我損人而不利己!」皇甫嵩有點惱羞成怒的說。

  劉明不慌不忙地說道:「皇甫將軍休要生氣。我等論事,不論人。你可聽我慢講。」

  「講!」皇甫嵩怒氣難銷地說道。

  劉明接著說道:「先前,皇甫將軍言道,亂世用重典!不如此,不足以警世人。可事實上黃巾教徒之中,裹挾而從者甚多!而警告世人,也只要斬除匪首即可!以皇甫將軍之博學,難道沒有聽過,一夫喪命,一戶哭,十夫喪命,百鄉聞。這些無辜被拉來,強迫從賊的黃巾士卒都是有父母、兄弟、姐妹的,如若皆命喪你我之手,而且還是在無還手之力的俘虜情況下,被你我處決,不知有多少人家都要痛哭?又不知有多少人家要怨恨?以如今黃巾之數百萬之眾,如若我等皆平之,滅殺乾淨,豈不是舉國上下皆要怨恨我等?我等更是為此,替朝廷丟了天下之民心,如此一來,我等豈不是成了朝廷的罪人?」

  劉明這一番話說得皇甫嵩和曹操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咂舌不已,誰能想道劉明竟能拐到這來了。

  劉明看了一眼他們的神情,滿意的,接著說道:「殺俘不祥!古來,殺俘之人,又有哪個會有好下場?秦之白起,建功立業無數,長平一戰,坑殺趙兵四十萬,致使趙國從此不振,可是說是,功蓋當世!可是,也難逃車裂之邢!西楚霸王項羽,神勇無敵,蓋世無雙,可是坑殺降兵二十萬後,也難逃自刎於烏江!」

  皇甫嵩和曹操聽的又是一愣,要知道,劉明這說得可都是真事。前車可鑒,皇甫嵩和曹操二人自然要掂量掂量了。何況鬼神之說,雖是虛無縹緲之事!可是,也不得不防!

  劉明再次滿意地看了他們的表現,接著又說道:「民!國之根本也!今黃巾賊眾,皆是我大漢之民,乃是無知、受騙、被迫所致。如不思教化,盡皆殺戮!恐難免會動搖我大漢之根本也!且今後黃巾賊子被俘,則難逃一死;而拚死作戰,反到有一線之生機。黃巾賊眾必同心協力,奮戰到底!萬人一心,尚不可擋,而那黃巾賊眾,又何止數萬!困獸猶斗之下,我軍傷亡,可想而知!如此一來,我等如今屠殺這些黃巾俘虜,豈不是愚不可及?」

  至此,皇甫嵩和曹操被劉明說的是張口結舌,目瞪口呆。只剩下點頭,附和了。這兩人怎麼也沒想到劉明竟會從這點屁事,引出這麼多的道理!照劉明那樣說來,自己豈不成了罪大惡極之人?

  皇甫嵩和曹操為此百思不得其解!可關羽和張飛在一旁聽得暗挑大指,心說:大哥,高!真高!!實在是高!!!

  皇甫嵩在啞口半晌之後,終於說道:「漢光真乃驚天蓋世之才,連如此深奧之事,皆可想到,我等愧不如也!今日如不是漢光提醒,我險些闖下滔天大禍。真是要感謝漢光了。可是,如今我等糧少,無力安置這些黃巾俘虜,我等又如之奈何?」

  劉明早就料到皇甫嵩必有此一問。於是成竹在心的答道:「皇甫將軍,這些黃巾俘虜我們既然養不起,也放不得,更殺不得!可是你們是否想過,他們可否賣得?」

  「哦,此話怎講?」皇甫嵩不解的問道。

  曹操在一旁也是豎起耳朵,感興趣的聽著。

  關張二人也是不解劉明言中之意。

  劉明淡言的道:「黃巾作亂以來,民不聊生,各地豪強皆遭掠奪,地方之上,人力空虛。而我大漢朝廷,各地府庫被搶者眾,而今朝廷遣我等平亂,更是耗費府庫,可以說如今我大漢朝廷,府庫將空。」

  皇甫嵩點了點頭,朝廷府庫空虛,這自己是知道的,還是自己向朝廷建議拿出中藏錢和西園廄馬賜給將士。可是這又跟當前的俘虜問題有些什麼關係?

  曹操聽的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劉明繼續說道:「我軍每次戰鬥繳獲的旗幟,金鼓,馬匹,糧草等物資,皆是我軍之勝利品,將軍有權處置。這俘虜也是我軍之勝利品,生死尚由將軍之心,將軍當然更是有權處置。今若我等將這些俘虜賣與地方豪強,任憑他們買去為奴為僕。如此,既可以充實地方之人力,又可將賣的錢,以資軍用!而今後,那黃巾餘黨再與我等作戰之時,得知被俘不僅可以不死,而且還有一條吃飯的活路,必無決死之心,我軍可以輕易破之!況且,當今聖上,酷喜經商之道,得知皇甫將軍可以為陛下又開闢一條財路,陛下必定不會怪罪於我等,反而會嘉獎於皇甫將軍!」這裡劉明偷偷地把怪罪用上我等,而嘉獎用上將軍,暗含了有禍大家擔,又功勞是皇甫嵩的得暗示,可謂是用心良苦。

  這皇甫嵩本不是迂腐之人,細思之下,覺得此事的把握極大,於是稱讚劉明道:「漢光之策,鬼神莫測也!皆是經世之論!如此甚好。我軍之黃巾俘虜就如漢光所言辦理吧!」

  曹操在一旁也是聽的暗自心驚。心說:劉明此人不愧是賣酒的奸商出身,心腸竟如此歹毒!好謀略!好算計!我萬萬不如也!如今看來,先前我不是高估了此人,反而是低估了。今後還需慎之呀!

  劉明看他們都認同了自己的方案。心想:如此一來,這些黃巾士卒,雖可暫免於死。可是今後必然會成為,深陷水深火熱之中的奴隸!也不知如此一來,對這些黃巾士卒是好,還是壞?

  劉明剛有些感歎,可是性格使然,立馬就又有點不負責任的想道:管他哪?到時候再說。大不了,到時候再發起一個奴隸解放運動。反正自己已經背負振興虎嘯山莊,帶領大家建功立業的責任。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自己又真的在乎誰?

  可是劉明的善心,還讓劉明惦著幫助一些黃巾俘虜。於是劉明對皇甫嵩說道:「皇甫將軍,此提議既是我先提出的,我願以每人千錢,購買俘虜一萬人,以資軍用。」

  皇甫嵩聞言大聲笑道:「這些黃巾俘虜都是漢光及孟德所獲,那裡用得上買字?你二人理當各自分上一萬俘虜,自行發落!」

  曹操連忙說道:「我等皆是在將軍帳下效力,功勞,當然是將軍最大!這些黃巾俘虜理應歸屬於將軍!」

  幾人又相互推讓一番,最後劉明,曹操各分了一萬黃巾俘虜,皇甫嵩分了一萬五。其餘俘虜自有這皇甫嵩及曹操這等的豪門望族,來聯繫兗州的豪強販賣出去,得錢以資軍用!

  至此,穎川,東郡,汝南黃巾一掃而空,司隸之圍已解。

  而那劉明剛過了幾天追殺黃巾餘黨的輕鬆日子,又緊接著陷入了先後兩封信所帶來的驚喜和鬱悶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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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回 劉明遇刺


  這兩封信分別是劉焉和華佗寄來的。

  其中,劉焉的信中大意是這樣寫的:漢光賢侄,別來可好?今屢聞賢侄戰功不斷,異日必可高昇!我托賢侄之功勞,也可謀得依富貴之地,離此邊疆重鎮,逃脫兵戎之苦。我以保奏賢侄接任我之職位!然,賢侄即使是功高蓋世,也應疏通朝廷之中的關節。隨此次,我以代為賢侄打點,可賢侄最好能親自熟悉這些門路,今後在朝廷中做官,也做的方便!

  如此之話語,林林總總,寫了滿滿的一封信,對劉明的關愛之情,躍然於紙上!

  劉明看後就明白了,原來是劉焉見劉明,接二連三的立下大功,知道自己的這座小廟,是留不下劉明這尊大神了。可是,既然劉明今後前途不可限量,劉焉自然想到,先賣劉明一個交情,留待日後結為助力。

  正好,劉焉又借劉明平定幽州之亂的功勞,再加上,自己使錢打通的門路,謀得了益州這一富饒之地要職,益州牧!

  要知道,所謂的刺史,就是將全國劃分成十三州部,每部所設立的督察人員,就是刺史。每一個刺史,都要分管幾個郡國,俗稱部刺史或州刺史。而刺史的主要職務是督察諸侯王、郡守和地方豪族。而且刺史每年秋冬需到所管的郡國巡察,當時人稱為「行部」,他們通過行部以瞭解下情,年底回京奏事。這些刺史的俸祿僅六百石,而所監察的守、相為二千石,可見此時刺史的地位,遠在太守之下,不過是一耳目罷了。

  可是現在劉焉向漢靈帝上表,提出建議,擴大刺史的權力,提高刺史的俸祿為兩千石,並在每州設立州一級的行政長官,一改過去郡縣兩級的行政體制。長官即州牧,掌握州中財、政、軍大權。以此來制對當今黃巾遍地,地方無力抗衡的作用。而刺史和州牧還可雙重制約,以免為患。

  結果靈帝還就真採納了此議,派朝中重臣出任州牧,刺史。而這劉焉就是這頭一批的受益者。

  劉焉謀求到益州牧這一職位,念及劉明平常對他的好處,此次又是借了劉明的功勞,今後劉明更有可能位列高官,於是劉焉就先替劉明也活動了一番,保舉劉明為幽州牧。

  劉明看明白了,知道自己有望成為一方的封疆大帝,自然是驚喜交加,重賞了信使,同時回復了劉焉一封感謝信。

  隨後,另一封信是留守虎嘯山莊的華佗寄來的。信裡沒別的事,主要是說虎嘯山莊一切平安,雖然水泥不再賣了,可是其他貨物的銷路一直挺好,尤其是劉明所釀得酒,由於劉明不再需要用馬換了,可是那些喝上癮的外族卻斷不了酒癮,於是現在可看出這些酒的效益來了。另外,華佗的醫者行會也開了起來,為此華佗特意派自己的三個徒弟分赴幾個要地,其中樊阿去了彭城、吳普去了廣陵、而去西安的則是李當之。華佗這三個得意弟子在這些地方,用虎嘯山莊的金錢開了醫者行會的分會,與華佗在虎嘯山莊的總會,遙相呼應。

  本來這信上說的都是好事,可是華佗信上捎帶腳寫的一段話,卻讓劉明鬱悶不已。

  其實這段話也沒什麼。最少,華佗就是這麼想的。他只不過是覺得最近看的兩個病人有點奇特,順便就和劉明說了一下。

  其中一個案例是:一個少女,帶其父親,一張姓老者,前來就醫。

  而領華佗覺得,此事值得向劉明一提的,就是那就醫的老者,是一個內家高手,功力非凡。只是因為那張姓老者,練功之時,走火入魔!而事後,又強用劇毒之藥,強行壓制!致使連華佗都無法醫治,束手無策!

  可是華佗還是進了一番人事,以金針過穴之法鎮住了此老者的傷勢,可以使他在最後幾個月中與常人一樣,少受些痛苦。不過,華佗斷言此老者必活不過九月。

  信中之意,華佗對此老者的遭遇,不勝惋惜,同時華佗也認為自己的醫術還是不到家。並在最後還提到那老者之女,也是一個高手,至於有多高,連華佗都看不出深淺來。

  劉明對這個案例,也就是稍微感歎一下。覺得華夏大地,果然是藏龍臥虎,博大精深,連隨便出來地兩個父女,都是身懷絕技,竟然連華佗這樣真正的高手,都佩服和看不穿!

  可是另一個的案例,就讓劉明鬱悶,惋惜了。

  那個案例是一個少年帶其兄長前來求醫,只因那少年無錢看病,又不肯等待免費治療的機會,致使和夥計爭吵,動手。可是莊內一連的治安隊,竟不是這少年一個人的敵手,這才驚動了華佗。華佗在問明情況下,管束了夥計,同時乾淨利索的治好了病者。並對那個少年大感興趣,問明了少年的出身,惦著收那個少年為徒。可不成想,那個少年有師傅了,在謝過了華佗,就領著他哥走了。

  華佗對此深表惋惜,覺得這少年是一個練武的奇才,可惜晚見了一步。

  如果只是這些,劉明當然不會鬱悶,最多只會安慰一下華佗這老頭。可關鍵是這個少年的名字叫趙雲!這又如何讓劉明不鬱悶,不惋惜!

  劉明鬱悶過後,還是給華佗回了一封信,說明了自己的近況,讓華佗轉告眾人得知。其中再三叮囑華佗,如果再有華佗看的過眼的人物,一定要想辦法留下,如實在不行,也要立馬給劉明送信,並拖到劉明給他回信才可再作打算。

  同時附帶著給楊軍和厚德一封信,讓他們被重禮,前去劉焉那裡致謝。並問明朝廷之中的關節,脈絡。先行前往洛陽打點。而虎嘯山莊、涿郡分院及天馬牧場都先交給華佗,臧霸,李老他們管理。

  這一日,劉明和皇甫嵩等正在帳內計議如何剿滅黃巾亂黨。忽然帳外有小校跑進來稟報,有朝廷的天使,前來宣旨。

  皇甫嵩急忙領著劉明和曹操等人前去迎接。

  把天使接入帳中,宣罷了旨意,眾人這才得知,原來朝廷因董卓屢屢戰敗,而皇甫嵩這裡,勝利不斷,嘉報頻傳,因此命皇甫嵩前去替代董卓,一舉剿滅,黃巾老巢。

  皇甫嵩領旨後,謝過了天使。引劉明等人,率眾前去接替董卓,攻打廣宗。

  中平元年,九月。

  此時董卓已是敗退到牧野附近,皇甫嵩接替了董卓後,與黃巾大軍列陣,開戰!這時才發現,黃巾亂當方面領軍的竟不是張角,而是老對手張梁!

  這張梁的本領,大伙都是知道的!而且現在又是野戰,以皇甫嵩和曹操二人在正面對敵,劉明率騎兵在側翼騷擾,破壞敵陣,焉有不勝之理!接連七場大勝,斬張梁於曲陽,順勢攻破了廣宗,這才知道張角已經病死了。

  於是皇甫嵩命人,發張角之棺,戮屍梟首,送往京師,而那些投降的黃巾士卒,當然是照舊賣了。

  這時的天下大勢,可以說是跟幾個月前,截然不同,對朝廷來說是一片大好。

  那朱雋在皇甫嵩斬張梁的時候,也會同荊州刺史徐謬,南陽太守秦頡斬了南方的黃巾匪首張曼成,收復了宛城,上表獻捷。

  可惜,不久宛城又被黃巾的餘孽,趙弘、韓忠、孫仲奪取。不過,緊跟著朱雋又在劉備幫助下,會同了率一千五百精兵前來接應的下邳丞孫堅,復奪下宛城。

  至此,黃巾的幾個首腦人物全加誅滅,黃巾餘孽,已是不足為懼。朝廷也是對這些有功之臣,大加封賞。

  加封皇甫嵩為車騎將軍,領冀州牧。加封朱雋為車騎將軍,領河南刺史。加封劉明為車騎將軍,領幽州牧。

  曹操也因功,加上皇甫嵩的保舉,成為濟南相。

  朱雋也保舉了劉備和孫堅的功勞。可惜,除了孫堅別有人情外,得道別郡司馬的任命。那劉備只能在京師苦等。

  令人不平的是,那董卓屢敗之將,也因重金賄賂了十常侍,並在其女婿李儒的提點下,把上表自辨中的「屢敗屢戰,屢戰屢敗」改為「屢戰屢敗,屢敗屢戰」被朝廷嘉獎其忠勇,任命其為前將軍,鰲鄉候,西涼刺史。

  卻說皇甫嵩,劉明,曹操等人接到朝廷的嘉獎、任命。分頭班師回京,敘職,赴任。

  而這劉明一部的兵馬,乃是地方的兵馬。於是劉明命拓跋鷹率強騎兵和突騎兵先行返回虎嘯山莊。自己則帶著關羽、張飛和二十名親隨上京。

  這一日,劉明行至河內,見天色已晚。隨落腳於驛站之內打尖,安息。

  劉明兄弟三人在驛站,洗臉淨面,飽吃一頓。又相互聊了會兒天。分頭休息去了。

  可是唯有關羽在和劉明他們分開後,不睡覺,而是挑燈夜讀!

  讀什麼?當然是張飛給關羽的那卷《春秋》了。現在關羽看《春秋》看得上癮。每天晚上不看上那麼幾眼,關羽就絕對的睡不著覺。

  初更時分,關羽正讀《春秋》過癮之時。忽然,關羽聽的窗外,「啪噠」一聲。關羽心中一動,哦,看來是有江湖人前來了。這分明是江湖人的投石問路。這關羽在當初殺完人,流落江湖兩年,故此懂得。

  關羽不知道這回江湖人來此何干?於是,關羽故意的伸了一個懶腰,說了一聲「好睏。」然後,吹熄了燈火,好像是要安息的樣子。可實際上,關羽卻閃身在門旁,把門開了一線的縫隙,偷偷地向外觀看。

  不多時,關羽看見一到黑影穿過。關羽連忙提青龍偃月刀,雖隨其後,偷偷地跟了上去,看此人意欲何為?

  只見這個江湖人,穿房躍脊,來至劉明房前,向房裡窺探了一下,從身後抽出一把刀來。

  關羽看得不好,連忙大喊一聲:「大哥小心!有刺客!」一邊喊著,一邊就撲上前去攔阻這個江湖人。

  可是,此時那個江湖人已是破門而入!衝著榻上就是一刀。

  不過,這榻上當然沒人了。那劉明好歹也是部隊中排的上號的高手,雖然這幾年不當兵,警覺有所下降,可強身健體,劉明可一直沒拉下。尤其是來到古代,經常和張飛、關羽這樣的猛男對練。體能還可以說是大有長進。

  雖然劉明沒察覺到刺客的到來,可是關羽那一嗓子,還讓劉明來得及,在刺客破門之時,躲到了床下。

  此時劉明看刺客一刀砍在了床上,一雙腳,就立在劉明的眼前,劉明伸手就抄,想把那刺客撂倒在地上,可沒想到,劉明竟然沒拽動這個刺客的身形,反倒是那個刺客,抬腳一揮,把劉明拉出了床下,而且這鼓力道,還把劉明直截摔倒了牆上,撞得劉明補輕。

  這個刺客看到劉明甩在了牆邊,過去就補給劉明一刀,意圖一刀結果了劉明。可是天公不作美,只聽「噹啷」一聲,刺客這一刀,砍在了一把大刀之上。

  原來是關羽此時趕了過來。伸刀救下了劉明的性命。劉明也藉機跑出了屋外。

  此時,張飛和劉明的護衛也聞訊趕來。

  那個刺客砍殺不了劉明瞭,轉身形就走,劉明的親隨護衛拉弓就射,可是那個刺客隨手舞出一團刀光,竟無一箭上身,飄然遠去了。

  留下劉明兄弟三人發愣,世上竟有如此高手!劉明更是鬱悶,自己來古代沒幾年,也沒招誰惹誰。怎麼竟會有人前來刺殺自己?

  一夜無話,天明時分,劉明正要出發之時,劉明手下來報,在那刺客逃匿的方向,隱有血跡留下,應是昨夜的那個刺客受了箭傷留下。劉明這才稍微安慰一下,感情那個刺客還不是無敵的,弓箭還是對他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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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回 雨夜艷遇


  秋天的天氣,變化就是快!剛才還是晴空萬里,轉眼已是暴雨臨頭。

  劉明眾人就趕上了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荒野之中,劉明等人也無處藏身,只得冒雨趕路。

  在這風雨中,劉明等人又行了多時,忽聽得遠處轉彎處,傳來了一聲馬的嘶鳴!聲若龍吟虎嘯,當是寶馬無疑。引得劉明三兄弟胯下的馬王,齊聲高鳴、回應。

  張飛聽見後,哈哈大笑,轉首對劉明說:「大哥聽見沒有?有馬叫!那邊肯定有人家,咱們不妨過去。也避避這場該死的大雨!」

  關羽也贊成道:「是呀,大哥。這雨也太大了,再淋下去,弟兄們非生病不可!咱們還是避避吧!」

  劉明回了一聲:「好!」

  眾人催馬向那個方向奔去。轉過彎來,一間廢棄的道觀映入眼中。

  眾人一看原來只有一座破道觀。稍微有些失望,可在這風雨交加之時,有這麼一座道觀,倒也聊勝於無,畢竟它可使眾人暫避風雨。

  眾人行至道觀之前,下馬,推開道觀的破門,牽馬走進道觀之中。只見道觀中的庭院還挺大。而那正殿的一棵大樹之下,栓了一匹馬。這是一匹棗紅色的大馬,神駿非凡,雖然比不得劉明、關羽、張飛三兄弟的馬王,可是比劉明手下那些價值百金的好馬,看起來卻又好上幾分,絕對當得起寶馬二字。剛才那聲馬叫,不用問,就是這匹寶馬發出的了。

  張飛、關羽這些武將都是愛馬之人,雖然這馬比不上自己騎得,可是看到如此的好馬,竟在雨中淪著受罪。還是氣憤不已!

  那關羽還好點,還能克制住自己。可那張飛卻壓不住這胸中的悶氣!

  張飛破口大罵:「哪個兔崽子,自己跑去避雨,卻把這馬兒留在雨中淪著。還有沒有人行?待俺老張教訓,教訓你。讓你也知道,知道淋雨的滋味!」張飛一邊叫囂著,一邊把自己的馬匹交給了身旁的隨從,自己竄到大殿門前,一腳踹開殿門,就要衝進去對裡面的人動手。

  劉明連忙喝止道:「三弟休要魯莽,這是人家自己的事。不許動手!」

  劉明這裡剛喊完,那邊張飛一是踹開了殿門,衝了進去。眾人正不知道張三爺要如何對待裡面的人時,裡面的張飛發出了「啊!」的一聲大叫,又快速的跑了回來。

  大伙都是大為驚奇,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既然能讓膽大包天的張三爺大叫的跑回來?

  眾人奇怪的看著張飛,不好意思詢問。

  這時只有劉明出頭問道:「三弟,怎麼了?你怎麼大叫的跑回來了?」

  關羽也甚是好奇這平常就從來不知道「怕」字是怎麼寫的三弟,今天是怎麼了?

  張飛見眾人都好奇得看著自己,稍微有點不好意思地道:「大哥,裡面的是一個女的,我這麼一個英雄好漢,總不能打女的吧?」

  眾人這才有點明白。

  於是劉明讓隨從把馬牽到偏殿避雨,自己領著關羽、張飛來到正殿門外,向裡面說道:「裡面這位姑娘,不要害怕,我們也是避雨的。剛才是我三弟魯莽了,我在這裡給你賠禮了。我們絕不是歹人,我們會在偏殿休息,你盡可放心。」

  劉明在這裡說著客氣話,張飛在一旁嘀咕道:「大哥,別費勁了。裡面的那個女的,還不知是死是活呢?」

  劉明奇怪的看著張飛問道:「三弟,這話是怎麼講的?」

  張飛不好意思的答道:「大哥,我剛才進去時,看到一個人倒在地上,我以為他是裝死,過去踹了一腳,結果把他踹反過來,才發現他是一個女的。所以我才會因為誤打了女人,而大叫出來。」

  「你太莽撞了!」劉明瞪了張飛一眼,快速走進大殿,心說:就你張飛那一腳,別說是女的,男得也受不了呀!

  張飛在一旁還委屈得說:「大哥,我沒用力踹。我只是輕輕的碰了一下。絕對不是故意打女人。一會兒,大哥你可千萬要叮囑好那些小子,不能讓他們傳出去,壞了俺老張的名頭!」

  關羽在後面推了張飛一把,說道:「快進去看看吧!別廢話了。」

  此時劉明已來到那個女子身旁,只見那個女子,原本頭上帶的斗笠,已是掉在了一旁,應該是張飛那一腳造成的。滿頭的秀髮,散落於地上。雙目緊閉,眉頭微皺。相貌甚是端正。臉色倍紅,好似火炭一般。就是劉明這不太懂醫學的,也知道這個女子應該是發燒了。而且以這個女子渾身濕透的衣裳來看,這個女子應該是淋雨造成的。

  劉明有點犯難,這個女子現在這個樣子,應該和張飛踹的那一腳,沒多大關係。可是見死不救,劉明還真做不出來!不過,要救的話,可怎麼救?這就讓人費思量了。

  以這個女子的病情,應該立馬帶她找大夫醫治!可是這門外的大雨不止,這個女的要是再淋著雨,恐怕還沒找到大夫,就要報銷了。

  可是就這樣乾耗,也絕對不是回事。最少那個女子濕透了的衣裳,就應該換一身干的!總這麼的濕著,對這個女子肯定是不好,只能加重這個女子的病情!可是問題又來了,劉明這些人,也是被雨淋透了,哪還有干的衣服?而且就算是有干的衣服,可是劉明著一幫人都是大老爺們,也不方便幫那個女的換呀!何況,劉明還很在乎一件事。什麼事?那就是劉明不知道現在所處年代的女子是不是很講究貞節?劉明怕即使救了這個女子,如果有什麼不好的事,讓這個女的誤會了,那可就真的是弄巧成拙了。

  劉明思量再三,命令隨從點火,給這個女子烘烤,取暖。同時熱一些酒給這個女子灌下驅寒。

  沒成想,劉明命令是發下去了,可是隨從卻站在那裡,一幅為難的樣子,顯得不知如何是好。

  劉明奇怪的問道:「怎麼還不去生火?愣在那裡幹什麼?」

  隨從哭喪著臉答道:「回將軍,酒倒是有的是,為了三爺,咱們隨身帶著呢。可是這生火、熱酒,小人卻萬萬辦不到。如今外面這麼大的雨,小人可到哪裡找到干的木材?沒有干木材,小人有如何可以為將軍生火?請將軍原諒小的,收回成命。」

  劉明自語道:「嗯,這倒也是。」劉明有心就叫那個隨從不要生火了,可是劉明緊跟著想到:不生火,自己和關羽、張飛這些人倒沒什麼。可那個生病的女子可怎麼辦?

  劉明低頭想著辦法,猛然看見一個木質的案腳,順著這案腳,劉明抬頭一看,不僅有一個桌案,那桌安之上還有一尊木質的神像。

  劉明一看大喜,這些不都是干木頭嗎?於是劉明高行地說道:「你們看這些不是干木材嗎?趕快劈了生火!」

  隨從一咧嘴,心說:我的媽呀,連神像都敢劈,真是罪過!

  劉明看那個隨從,還是不動,不覺有點生氣道:「怎麼還不動手?」

  隨從嘟囔道:「將軍,那是神像,我們劈了生火,合適嗎?神爺會不會怪罪我們?」

  劉明一聽,心說:迷信,你們這些人還真是迷信!不過劉明嘴上卻說:「無妨,你就按我的吩咐去辦吧!如果真有神仙要怪罪,也會怪罪到我頭上,和你們無關!」

  張飛在一旁聽的火大,衝著那個隨從罵道:「你這傢伙,好大的膽子!我大哥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囉嗦個什麼?莫非忘了我大哥的出身?什麼是神仙,什麼不是神仙?我大哥難道不知道?還需要你來提醒?還是說,你惦著嘗嘗我老張的鞭子不成?」

  虎的那個隨從連聲稱道:「不敢,不敢。小人這就去。」那隨從到這時,心裡也明白了,心說:就是,我怕什麼呢?一切不是有將軍頂著了嗎。而且將軍是什麼人?那是活神仙呀!既然將軍要我劈了那個神像生火,就說明了那個神位不是假的,就是一個不足為道的小神位。我又怕那個木頭疙瘩幹什麼?

  隨後,那個隨從把神像劈了,生了一堆旺火,事後,那個隨從又什麼事也沒有。於是,那個隨從把劉明劈神像無事,肯定是神人下凡的推測,廣為流傳。

  卻說,劉明在給那個女子灌了幾口加熱的高粱酒後,那個女子,幽幽的醒來。隱約中看見劉明,不由一愣,伸手推開劉明。

  劉明此時正給這個女子餵酒,忽然被這個女子推開,還以為這個女子誤會了。連忙申辯道:「姑娘,不要害怕。我們不是歹人。我們只是見你昏倒在這裡,給你生火取暖罷了。」

  那個女子看劉明他們無有什麼惡意,低聲說了一聲:「謝謝公子了。我的病不要緊,只要我休息一下就好。這段時間,請不要打攪我。」說完,那個女子伸手掐了一個手決,就地盤膝行起了一段功法。

  劉明看的大是好奇,不由得問關張二人道:「二位賢弟,此女子好生奇怪!你們可知道她運的是什麼功嗎?」

  關羽答道:「大哥,小弟也看不出來。不過看她的意思,應該和華老一樣,練的都是傳說中的內家功。」

  張飛也說道:「大哥,我看也是如此。如果她要不是女的,我倒要在他好了後,好好的領教,領教。不過,可惜了。誒,對了。大哥,二哥。一會兒那個女的醒過來,你們可千萬別說我曾踹了她一腳。那樣會壞了俺老張的名頭不說,現在看那女子還是一個練家子,要是她知道後找俺老張報仇,俺老張又不能真的與小女子一般見識,那豈不是窩囊之極?」

  劉明他們被張飛這一打岔,都笑了起來。回了張飛一聲知道了。

  到了天明時分,雨停了。那個女子的功也運完了,那病勢還真的好了許多。

  劉明等人就要辭別這女子趕路。

  不成想,那個女子反倒跟劉明說道:「這位公子慢行。小女子自幼隨家父保鏢,行走於江湖。沒想到,幾日前遇到一股亂軍,家父及親人全都命喪其中,小女子也是受了點傷,因此才會因雨淋而致病。今我了然一身,無依無靠,又承蒙公子相救,我願跟隨公子,為奴為婢,伺候公子。還請公子收留。」

  劉明大驚,雖說來到古代見了不少新鮮事了。可是這種艷遇還真是頭一回遇上。別說是古代了。就是在現代劉明也沒碰上過這種艷遇呀。

  劉明連忙說道:「姑娘,我如何敢當?昨夜我也沒做什麼。是姑娘自己行功,治好自己的病,我哪能讓姑娘你來伺候我?」

  「公子是嫌棄我是一個江湖人了。我現在孤身一人,又無有親友可以投靠,而且身無分文,又染病於身。如若公子不收留於我,我與其活著受罪等死,不如現在就死了好!」那個女子聽劉明說完,幽怨的說著。說完還作勢欲尋短見。

  劉明連忙攔住那個女子說道:「姑娘,沒錢不要緊,我這裡有錢,你可以拿去,安家立業。好好生活。」

  沒想到,那女子聞此言,勃然色變。怒斥道:「原來公子就是如此輕看於我。難道我是訛人錢財的低賤女子?小女子不才,可也知道:君子餓死,不食嗟來之食。我寧死,也不讓別人憐憫的!我今要一死,已明志!」說完低頭就向牆撞去,惦著一頭撞死。

  驚的劉明也顧不上什麼了,一把拽住那女子手腕,連忙說道:「姑娘莫怪,剛才是我說錯話了,以後姑娘就跟著我好了。」

  那女子被劉明拽住,聽到劉明說收下了自己,心中暗自高興。可是緊接著覺察到劉明還拽著自己的手。那女子臉一紅,用另一隻手推開了劉明握住自己的手,低聲說道:「公子說話可算數?我今後可就跟隨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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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回 楊軍的誤會


  劉明剛才情急之下拽住了那個女子的手腕,還沒感覺到什麼。可那個女子含羞的一推,卻讓劉明心中升起了一種莫名的觸動!只覺得剛才自己所握的小手是那麼的溫暖,柔和。以至劉明對那個女子後來所說的,今後就要跟著自己了這句全無感覺,就像中了什麼魔似的,呆立在那裡,全身僵直。

  其實,這也怨不得劉明。誰讓劉明的經驗少呢。

  這時,旁邊的一個燈泡不知趣的閃亮著1000瓦的巨光,照醒了劉明。劉明只聽到一個惹人嫌的巨喊:「大哥,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劉明從來沒有對張飛的聲音,向今天那樣厭煩,無奈的說道:「是,是,我們是該走了。」

  不過,劉明還是挪步之前問了那個女子一下:「姑娘,今後我們就在一起了。還不知道姑娘怎麼稱呼呢?」

  那個女子羞澀的說道:「小女子姓張,家父一直喊我叫秀兒,公子今後也可以叫我秀兒。」

  「秀兒,好名字。」劉明呆呆得說道,隨後飛快的撂下一句:「秀兒,我叫劉明,字漢光。」說完,就拽著張飛快速的跑了。

  秀兒跟著劉明他們,劉明就不提了,他此時已經沒什麼分辨能力了!而那張飛等一干粗魯的漢子,也沒覺出什麼不對勁。可是那關羽畢竟走過兩年的江湖,不像劉明初來乍到,不知道什麼是江湖;也不像張飛富貴人家出身,沒經過江湖的風雨,不知道江湖的險惡。因此,關羽對張秀兒要跟隨劉明得理由大是懷疑。

  怎麼呢?這張秀兒既然聲稱自己自幼和父親保鏢,行走於江湖,那應該對江湖中事多少有些瞭解。而且,關羽看那張秀兒運功驅病的神效,可見一身的功夫不弱。如此一個既有江湖經驗,又有一身好功夫的江湖人,豈會在乎有無親友投靠?又怎麼會在以身無分文?作為一個江湖人來講,幾乎都是孤身一人,沒有親戚,說得來的,自然就是朋友,話不投機的就是仇人。至於錢財更是身外之物,哪個江湖人真的為錢發過愁?今朝有酒今朝醉。天下的錢財隨我取用。這就是江湖人的寫照。

  關羽雖然起了疑心,可關羽既不知道這個女子的目的所在,也沒什麼證據說明這個自稱是張秀兒的女子,有什麼不軌的企圖。關羽只能是保持沉默,暗中留意這個女子。

  劉明一行人等,快馬如飛,日落之前,已是來到洛陽北門外。

  劉明等人正要進城之時,忽然從城門洞內竄出一個人來,攔住了劉明等人。

  此人一面攔住劉明等人,一面高興的喊道:「將軍,我可等到您了。」

  劉明仔細一看,於是輕聲說道:「原來是阿三呀,你怎麼在這裡?為什麼不跟好了盧公?莫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劉明隨著自己輕聲的問話,表情也逐漸嚴肅起來。

  這阿三本是一江湖中的飛賊,善於奔跑,腿腳利落,與人廝打之時,喜歡用腿。腳法快捷無比,神出鬼沒,江湖人稱「鬼腳阿三」。投靠劉明後,因表現出色,成為了強騎兵的一個組長。護送盧植的那些人,就是阿三帶領的。

  阿三聽劉明一連串的問話,連忙答道:「將軍,小人護送盧公,今盧公已得皇甫將軍和朱將軍聯名表奏其有功無罪,官復原職了。小人本應回山莊覆命,可是小人遇上了大總管和楊老。他們問明了小人的經過,就把小人留下來了。近日,楊老知道將軍要來京師述職,就命小人等,分守四門,等候將軍的到來,以防將軍找不到我們。小人等分別在各個城門等候,已經等了幾天了。只是小人幸運,等著了將軍罷了。」

  劉明聽阿三說完,這才放下心來,隨即命阿三領路,前去會合楊軍等人。

  劉明到了楊軍等人所在的地方,真是大吃一驚。太離譜了吧!不過是暫時待會兒的地方,竟然會如此的富麗堂皇。

  只見高大的院門,丈二的院牆,門上高懸的匾額,上書斗大的金字「劉府」,院門左右,分擺兩座高大威猛的石頭獅子,再遠點還有拴馬的石樁。真是氣派!

  劉明看著這龐大的住宅,沒敢進去,心說:這是我呆的地方嗎?這得多少錢呀!

  不過,劉明沒進去,可阿三早衝著裡面大聲地喊道:「將軍回府了,還不快點出來迎接!」

  不多時,楊軍和厚德聞報出來迎接劉明。正好給了劉明恢復的時間,到楊軍他們來時,劉明已經正常了,沒有在美女面前出醜。

  楊軍看見劉明,雙眼不禁淚下,嗚咽道:「主公,你可平安的回來了。我等聞主公,惡戰連連,雖然知道以主公的神勇機智,定可斬將破敵,建功立業,可是還是替主公擔心。如今主公凱旋回來,我等這回可就安心了。」

  厚德在楊軍後面暗自佩服,心說:楊老果然高桿兒,平常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只是高興主公又立新功,雖然有時也替主公擔心,可哪像現在這樣露骨?自己得好好的跟著楊軍這老頭學學。厚德想罷,也露出戚容的說道:「主公,我等好生擔心於您。幸得您平安歸來。您趕快回府吧。我等為您接風洗塵。」

  劉明聽了楊軍和厚德的話,也是大為感慨。劉明自五月奉命協助皇甫嵩征討黃巾亂黨以來,至如今破賊立功歸來,已是好幾個月沒見著楊軍和厚德他們了。劉明還真有點想他們。此時又見楊軍他們真情流露,欣慰的道:「不用多禮了。我們進去說話。」

  在進入府內,劉明落座之後。

  劉明先命人安頓張秀兒住好,又命人為張秀兒請大夫治病。然後,劉明才問道楊軍等人的近況,以及弄這麼好的豪宅幹什麼?

  楊軍聽到劉明的問話,不慌不忙的答道:「回主公,我自從和主公分開,前去經營天馬牧場,後來得到主公的命令築城、募兵,又得主公派拓跋族人相助。如今,城已築好,因為是以天馬牧場為中心建得,所以我們暫稱為天馬城。一會兒還要請主公重新命名。」

  劉明聽到這裡,插言道:「天馬城,這個名字挺好。就不用改了。」劉明心說:沒事改什麼名字?有個叫得不就完了。省得我還費勁的起名字。

  楊軍接了一聲,說道:「好,就依主公。以後它就正式稱為天馬城了。這可是主公第一座城,我們回去後,主公一定要好好看看。現在,我們的天馬城那裡,有十幾萬的人口在那裡,開荒,放牧,經營,好生的興旺。而且,那拓跋族人,還說服了,附近的幾個小部落,前來依附於我們。現在那裡繁榮無比,我們的資金回轉的非快。不過,這些對那個馬販蘇雙來說,可就有點不利,因為我們在那裡開的馬市,酒市,茶市,使得那個蘇雙都沒什麼錢賺了,弄得他最近老是纏著我,希望能投入主公門下。我沒敢答應,還請主公定奪。」

  劉明當然還記得蘇雙這個人,於是點頭同意了。讓楊軍繼續說。

  楊軍接著言道:「如此,我回頭告訴蘇雙,他定會高興的。正好天馬城買賣的東西,由於荒民和胡人無有金錢,多是以物易物,還需我們轉手賣出,這回有了蘇雙就好辦多了,這正是他的本行強項。」言罷,楊軍竊笑不已。

  劉明等人也會心的笑了起來。

  笑完,楊軍又說道:「至於我們新近招收的軍馬,我和厚德及李老等人商議後認為,憑我們如今的實力,擁有十幾萬的人口,和眾多的商號,完全可以養活兩三萬的兵馬,因此我們自作主張,招收了二十營的兵馬,其中步兵四營,騎兵十六營,而騎兵中又有由胡人組成的突騎兵八營,由我族人組成的強騎兵八營。如此一來。我們新舊兵力共有,步兵十五營,突騎兵九營,強騎兵九營,共一萬一千八百八十的軍馬。對於我們的自作主張,請主公降罪。」

  劉明聽後皺了一下眉,劉明倒不是因為楊軍他們自作主張,擴大了招兵的規模不高興。這只不過是楊軍他們因地制宜採取的對策罷了。當初劉明設立三老這個位置的時候,就是希望大伙群策群力,而不是就累自己一個人。可是,劉明對楊軍提到的胡人和我族這幾個詞十分的反感。要知道在劉明所處的現代,國家統一,五十六個民族大融合,雖然海峽的另一頭偶爾有一些不太和諧的聲音,可總的來說還是非常團結的。而如今楊軍所說的胡人不就是現代一些少數民族的祖先嘛?

  楊軍不知道劉明想些什麼,見到劉明臉色不悅,只以為劉明是不高興他們自作主張的招兵買馬,惶恐的說道:「主公,我知道自己的罪過了,主公懲罰我吧,不管什麼樣的處罰我都毫無怨言。只求主公能讓我繼續留在主公的身邊。我今後再也不敢如此了。」

  「我……」劉明剛惦著表態,就被厚德打斷了。

  原來厚得見楊軍如此,也趕忙過來請罪道:「主公,此事也有屬下的錯。不是楊老一人所為。還請主公一道懲戒。但請主公念在我等忠心不二的份上,不要驅逐我等。我等誓死追隨主公。」

  「我……」劉明剛又想說些什麼,可馬上又被張飛攔住了話頭。

  那莽張飛被楊軍和厚德這兩個人說的,還以為劉明真是這麼想的。張飛念起和這兩個人的交情,尤其是楊軍這老頭,雖然平時老是克著自己,可跟自己的交情還真是不錯,於是忍不住替二人求情道:「大哥,不就是多招了點人嗎。不至於趕他們走吧?楊老跟著咱們,那可是一直盡心盡力,對咱們不錯的。大哥!三思呀!」

  「我……」劉明剛要把話說完,無奈又有一個人把話岔開了。

  卻是關羽發話了。雖然關羽覺得劉明不會如此,可既然三弟張飛都替他們求情了,自己平常被厚德那傢伙拍得挺美,現在怎麼也得表示表示。於是關羽也替二人求情道:「大哥,三弟所言甚是。看在厚德和楊老平日裡盡心盡力的份上,就饒他們一回吧!」

  劉明被這幾人,你一嘴,我一嘴,說得沒有脾氣了。剛才在楊軍請罪時,劉明就回過神來,惦著告訴楊軍誤會了,可是這幾人說話,倒是跟的挺緊,愣是沒給劉明說話的機會。

  好不容易,劉明見他們說完了。劉明沉著臉說道:「都說完了?還有什麼說的嗎?」

  楊軍沮喪地說道:「主公,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沒什麼好說的了。主公處罰吧!我受得起,這回也好給咱們的人,立個典型,讓他們牢記這個教訓。」

  楊軍這一番話,都讓人覺得此老忠心耿耿。

  其他的人也表示沒什麼可說的了。

  劉明這才說道:「你們剛才在瞎忙活什麼?我多晚兒說過要處置楊老了?你們一個個的亂請個什麼罪?又胡亂的求個什麼情?」

  眾人一下都愣了,劉明這麼說,當然就是沒有怪罪楊軍得意思,那剛才自己不是白忙了。

  張飛最先納悶的道:「大哥,那你剛才怎麼不說呢?」

  劉明鬱悶地說:「就你們說話那速度,可讓我出聲。我好幾回說話,都被你們堵回去了。平常也沒看你們練過,這回說話,怎沒這麼齊?」

  大夥一想,可不是這麼回事,劉明確實有幾回惦著說些什麼,都被大伙打斷了。眾人不由得笑了起來。融洽的氣氛使幾人的關係,又近了一層。

  笑後,張飛向罪魁禍首楊軍問道:「楊老,怎麼回事?剛才我大哥是沒怪罪你,你請什麼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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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回 民族融合和地方主義


  楊軍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剛才我說完了,看見主公心情不悅,故此才自請責罰,誰成想是這個樣子。」楊軍回答完張飛,又疑惑的問劉明道:「主公,您既然不是怪罪我等。那主公又是因何不悅?」

  劉明看了看楊軍,正色說道:「楊老,那招收人手一事,早在我把虎嘯山莊、涿郡別院及天馬牧場交予你管理之時,就已經授予你因地制宜,便宜行事的權利。所以你找多少人,我都不會怪罪於你。」

  劉明剛說道這裡,楊軍已是感動匍匐於地,對劉明大聲地說道:「主公對老朽之錯愛,老朽雖肝腦塗地,不能報答其萬一!唯有今後,誓死以報主公的知遇之恩!」言罷,戚之有聲。

  劉明趕緊扶起楊軍,低聲安慰道:「楊老何必如此。你之功績,大伙都是有目共睹的。今後,我們還要多多仰仗楊老的才幹。」

  劉明安慰完楊軍,看楊軍激動的心情,有所平靜。於是接著說道:「我之所以有不高興的地方,乃是楊老對我們突騎兵和強騎兵的區別稱呼。」

  厚德在劉明停頓的時候,適時的插言道:「主公,恕屬下等愚昧。不知屬下等如何分別稱呼了主公的騎兵?他們不就是突騎兵和強騎兵嗎?而且就算是分別稱呼了他們,主公又是因和感到不悅?」

  關羽、張飛等人也是好奇的看著劉明,不知劉明突然提起的因由,所謂何來。

  劉明又高興,又生氣地看著厚德。高興的是,厚德總能適時的接言,讓自己能夠繼續說下去,就向現代說相聲的一樣,老能起到給自己幫腔作勢的樣子。生氣的是,厚德過於愚笨,自己說的話,他總是不能一說就明,一點就透。

  劉明稍微在心中感歎了一下,人無完人。接著耐心的對楊軍和厚德等說道:「突騎兵,強騎兵是我們自己給那些騎兵,加以區別的稱呼,命名!這沒有什麼錯誤!可是剛才你們說,由胡人組成的突騎兵和由我族人組成的強騎兵,這樣一來,就大有問題了。什麼胡人、我族人,不都是我們虎嘯山莊得人嗎?如若我們都不能把他們當自己人看待,又如何指望他們和我們齊心合力。」

  厚德還是有點不太明白的說道:「主公,那些胡人雖然歸順我們,可是胡人就是胡人,我們漢人就是漢人,這有什麼不對?而且,那些胡人多是未開化的韃子!古人云: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主公雖然仁厚,待他們也向我等一樣,一視同仁。可是也不能不防他們另生異心!」

  那楊軍也是一點就透的人,聽完劉明說的,頓時明白了幾分。從旁說道:「主公言之有理!如若我們都不能視他們為自己人,日後他們又焉能與我們同心!而且,胡人也是我華夏的一枝,炎黃的一脈。確實不可用胡人稱之。今後都應稱為虎嘯山莊得人,或是天馬城得人。」

  此時,關羽、張飛、厚得才醒悟過來。不錯!防賊,賊生。如果那些異族人都以地域為劃分,融入我們之中,自然就不會有什麼種族一說。當然也就會對該地域的領導者,竭盡忠誠。大哥(主公)就是高呀!輕易的就解決了種族磨擦的問題。而且還收攏了人心。

  劉明看著大伙的表情,知道大伙顯然是誤會了。而且劉明從楊軍的話中聽出,楊軍分明是把自己的民族大融合,曲解為地方主義了。可是,此時劉明的腦袋裡,對這些的觀念,也不是十分的清楚了。劉明模糊的想到:在現代國家大統一,民族大融合的時候,好像還是有湖南佬,川客等眾多地帶有地方色彩的名詞。既然如此,那這樣辦的話,應該不會出現地方割據,國家分裂的局面吧?反正現在的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的,向楊軍他們講解,民族融合的重要性了。那就先這麼辦吧!只要民族融合了,那在漢朝統一的情況下,分裂是不會產生的,其他就讓他們自己去磨合吧。

  劉明想的糊塗,自然就先默許了楊軍的說法。跳過了這一段,劉明讓楊軍接著說來京師的經過。

  楊軍得令說道:「主公,天馬城和虎嘯山莊暫時就是這些了,沒有什麼不好的變化。我在接到主公的,讓我來京師的命令後。我把主公的三處產業,都按主公的吩咐,交予了華翁和宣高打理。然後,我攜重禮拜訪了劉太守,並在劉太守的指點下,來到京師搭上了中常侍張讓門路,為主公疏通好了關節,這裡厚德,忙前跑後,所立功勞非小。」

  劉明聽後,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你們辛苦了。厚德你也受累了。大伙也都盡力,楊老,回頭你給厚德和大伙記上一功,咱們按功行賞。」劉明鼓勵完大伙,又說道:「楊老,我們只是暫住京師,你們又弄這麼大的一座宅子幹什麼?對了,你們給張讓送禮,送了多少?可別送輕了,那張讓可是見過世面的,別倒讓他小看了我們。」

  楊軍還未待答話,那厚德的劉明的誇獎,興奮的搶言道:「主公,這宅子買得不怨。我們與這些高官,寵臣打交道,怎麼也要講究一個臉面。咱們要是沒個自己的地方,那會讓他們看不起,也不會和咱們打交道。那些有點勢力的官員,哪個沒在京師有點產業?何況,就算今後我們不在京師待了,這處產業,也還是有用的。我們還是要派人在此打理,好及時瞭解京師的動態。掌握朝廷的一舉一動。如此主公才能把官做得安穩,做的舒服。而且這處產業,我們也沒花多少錢,我們是從一個被黃巾亂黨殺害的官員遺孀那裡買來的,只花了兩千兩黃金,真是合算!」

  劉明聽的暗自讚許:這厚德行呀!這一番話和自己在現代開公司時,請來的顧問所講的形象與包裝,不謀而合。有點水平。尤其是後面所說的瞭解京師的動向,掌握朝廷的一舉一動,更是精闢。這要擱到現代,不就是要及時瞭解政策指向,提前知道些內幕嗎?而且,這宅子的價錢也挺讓劉明滿意。

  劉明在現代開了一個小運輸公司,賺的那點錢,也不過是買了一個二百多平米房子,來到古代,在虎嘯山莊住的房子,雖然面積也不小,可是比起這座宅子,又差的遠了,那時的劉明才多高的眼界呀!那見過什麼豪宅。劉明在劉焉那裡住宿時,就開了眼界了。現在這間豪宅,池、台、亭、榭樣樣俱全,真有點紅樓夢中大觀園的氣派。真讓劉明小小的虛榮心得到滿足。

  至於花了兩千兩黃金,對於劉明來說還真是刺激不大,不說劉明現在到底有多少錢,連劉明自己都不知道,就說那劉明一直花慣了人民幣,從來沒有用黃金花費的概念,而且劉明來古代後,更是很少親手花錢!唯一的黃金兌換概念,就是賣了一瓶茅台酒,得了兩千兩的黃金。所以聽厚德一說只用了兩千兩黃金,劉明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一瓶茅台酒,在現代人來講,能用一瓶茅台酒換那麼大一座宅子,哪個人會覺得這樣不上算?

  厚德見劉明面露笑容,微微點頭,那厚德更是來勁了,賣力的說道:「主公,我們給張讓那個大宦官宋德裡絕對不會讓人小瞧,共是:好馬兩匹,高粱酒十斛,黃金三千兩,上好的傢俱一套。尤其是您設計的那些傢俱,太和張讓心思了,他把咱們送他的傢俱轉送給了當今聖上,這聖上性喜胡樽,胡凳,當時張讓就被當今聖上,大大的嘉獎了一番。這張讓後手又找咱們要了一套。高興的那個宦官親口對我說,主公之事,就包在他張讓身上。」

  劉明稱許道:「嗯,厚德辦得不錯。等我明日述職之後,我們就可以去幽州上任,到那時,你們也都可以弄個官當當,也可幫我分點心勞。」

  眾人齊聲向劉明稱謝。

  不過,楊軍提醒劉明道:「主公,難道您還真以為聖上叫您回京,只是述職?」

  劉明奇怪的道:「楊老,什麼意思?不是述職,還能是什麼?」

  楊軍微笑道:「此明為述職,實乃是到西苑繳納買官錢。明日主公到中書省中述職已畢,如若不走通,張讓等人的門路,必得不到聖上的召見,而聖上召見後,如若主公不獻納金錢,也不會得到聖上的派遣。」

  劉明聽楊軍說完,心裡就一個字,黑!沒想到這古代這麼黑暗,還是現代好呀!最少不會像古代這麼的明目張膽。劉明搖頭歎息了一下。

  不過,事已如此。怎麼的也得想辦法過這道坎,是不?劉明無奈的向楊軍問道:「楊老,那你說,我可怎麼辦?」

  楊軍回道:「稟主公,明日您還是先去中書省述職。述職之後,您按著我們已經打點好的門路,拜訪一下張讓,到時張讓自會安排主公,得到聖上的召見。同時他也會提點於您,要給當今聖上獻納多少為佳。」

  劉明點頭應允了。

  眾人說話已畢,正好楊軍他們安排的接風宴得了。劉明領著關張二人又好吃一頓。然後分頭安息。

  次日清晨,天剛濛濛亮,劉明好睡之後醒來,由於征戰,趕路,劉明已多日沒有跑步了,平常只是用演練華佗的五禽戲,來代替跑步。今日,劉明還是惦著打一套華佗的五禽戲。

  劉明剛穿好衣服,忽覺得房門之外有人。劉明問了一聲:「誰在外面?」

  「是我,我來給公子送洗臉水的。」門外有一女聲答道。

  劉明聽這聲音,好像是張秀兒的聲音。劉明心中不覺一蕩。

  這幾個月的軍旅生涯,劉明少了以前在虎嘯山莊之時,被人服侍的奢侈。雖然劉明又恢復了本來的簡樸生活,可是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這享受被人服侍的壞習慣養成,即使再戒掉,那心中也會留下一個難忘的烙痕。何況劉明根本就不是戒掉,而是暫時的無機會。此時劉明被張秀兒一提,不覺有些心動,更多的是對張秀兒莫名的好感,希望多和她呆一會。

  劉明開了房門,讓張秀兒進來,問道:「秀兒,你的病好了嗎?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今後你不用幹這些的。」

  張秀兒把銅盆放到桌上,一邊用手投著手巾,一邊說道:「公子,我本來也沒什麼大病,只是因傷,又淋著了雨,有點發燒罷了。昨日您給我找大夫瞧過,我吃了點藥,又運功調息了一下,病就全好了。我既然跟隨了您,就是您的丫環,當然要伺候您了,給您打洗臉水,幫您淨面,這不都是我的本分嗎?」說著,張秀已是投好了手巾,把手巾蓋向了劉明得臉上。

  劉明低聲的自語道:「秀兒,你真好。」

  張秀兒此時,已經把手巾蓋在了劉明得臉上。右手轉動發力,好像要劈向劉明的咽喉。

  突然,門外傳來,關羽、張飛的聲音:「大哥,你起了沒有?我們該練武了!」卻是關張二人,結伴前來找劉明練武。

  張秀兒的右手放在手巾上,輕柔的替劉明淨面。

  劉明聞得關張二人到來,也不好意思繼續和張秀兒泡到一起。連忙起身迎了出去。

  這關張二人自打和劉明初見之時,受到「拳不離手,曲不離口」的啟迪,每日裡早早的起來練武就沒斷過。這回也不例外。

  兄弟三人各練各的,練了有半個時辰(現今1個小時),各人都出了點漢兒,這才心滿意足的罷手。

  此時,關羽見張秀兒一直在旁邊觀看,心中一動,有心試她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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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回 高人


  關羽既然想到了這裡,於是藉著練功已畢,隨手就把自己的青龍偃月刀拋向了張秀兒,嘴裡順便說了一聲:「接著,把刀擱好。」

  張秀兒被關羽,這突如其來的一手,條件反射般的,隨手接下了青龍偃月刀。

  待張秀兒接刀在手,這才發現劉明等兄弟三人都在那裡看著自己。

  劉明是一幅目瞪口呆的樣子,張飛則是在一旁嘖嘖稱奇,而扔刀給自己的關羽則是拈顏微笑,好似明白了些什麼的樣子。

  那張飛忍不住誇道:「秀兒姑娘,你好大的力氣。本領不錯呀。」

  張秀兒只覺得有點被動,看劉明還是在那裡發愣,不知道想些什麼。張秀兒尷尬的說了一句:「沒什麼,我也是自幼習武,習慣了。」說完把關羽的青龍偃月刀放到兵器架上,扭頭跑了。

  這時關張二人看到大哥又陷於浮想,不覺有些好奇,張飛問道:「大哥想什麼了?」

  劉明此時正猜想著:張秀兒如果在成婚之後,對她老公使用家庭暴力,她老公絕對絕對得,會死得很慘!像關羽的這把青龍偃月刀,別人還有可能不知道其中的深淺,可是劉明絕對是知之甚詳!這把大刀重八十二斤,刀長三米五,刀頭三尺三,鴨卵粗的刀桿,三尺長得刀尾,本來就是劉明幫關羽定做的。現在關羽又把刀拋了起來,那份量就得是一兩掛一斤呀!也就是本來八十二斤的青龍偃月刀,一下子就變成幾百斤了,這要是沒有千斤以上的神力,誰也別想如此輕易的把刀接住。何況這青龍偃月刀的刀桿那麼粗,以張秀兒的小手,竟也拿得了,這又是什麼樣的掌功和技巧?

  此時張飛一問,劉明清醒過來。當然,劉明是不好意思把自己剛才想的告訴張飛和關羽。於是劉明隨口說道:「沒想什麼。只是驚訝秀兒姑娘的神力。愚兄愧不如也!」確實,劉明自問,自己也也接不住關羽突然扔過來的青龍偃月刀。

  張飛接口道:「就是,就是。剛才二哥把他那大刀拽給秀兒姑娘時,我還真嚇了一跳。心說這一下還不把這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給砸死。要不是二哥扔得太突然了,我絕對得替她接過來,沒想到這小姑娘還真有兩下子,竟接住了,還沒什麼事,真是人不可貌相。」

  劉明聽張飛說完,向關羽說道:「二弟,這回你可過於孟浪了。」

  關羽本來還以為這一下大哥和三弟會看出這個女子有問題。沒想到竟派了自己一頓不是。關羽連忙說道:「大哥,三弟,你們就都沒發現這個女子有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劉明不解的問道。

  「是呀,這個女子能有什麼問題?」張飛在一旁也疑惑的道。

  關羽說道:「你們剛才可都看見了,這個女子,本事可不小。」

  劉明奇怪的道:「是呀,我們知道。可這又怎麼的了?人家自幼得到家傳,練功習武,這有什麼新鮮的。」劉明是中武俠小說的毒了,覺得現在大俠都有了,有個俠女也沒什麼新鮮的。

  張飛在一旁無語,心裡好像覺得有點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什麼。覺得女的嗎?應該柔弱一些,可既然人家厲害了,那也沒什麼嗎。

  關羽對這兩個人的反映大為不滿。接著說道:「大哥,以這個姑娘的本領,天下去的。哪用的著,非得跟著我們?」

  劉明還未待說話,張飛已是插言道:「二哥,話不能這麼說。秀兒姑娘本事大,又怎麼了?她一個女孩家家的,孤身一人,又經歷得了多少辛苦?現在的世道這麼亂,跟著咱們多好,也用不著吃虧。」

  劉明聽的贊同道:「三弟說的有理。秀兒姑娘跟著咱們,也是人之常情。二弟就不要多說了。咱們收拾一下,用過早飯,你們還要隨我去中書省述職。」

  關羽是看出來,現在是怎麼也說服不了這二位了。只得和張飛一樣說了聲:「是。」隨劉明前去用餐。可是關羽心中卻沒放下此事,只是更加地提醒自己,今後要多多小心張秀兒的動向。

  早餐過後,劉明領著關羽、張飛前去中書省述職。這無非是給那些官員上了一些供。在那些官員的熱情招待下,劉明於中午時分走完了這些過場,回府等候皇上的召見。

  下午之時,劉明正與關張二人閒聊。忽然聽到「叮咚」之聲的琴音。這劉明在現代的時候是沒機會接觸這些;回到古代兩年多,也是沒碰上有對這個方面感興趣的,此時聽著這悅耳的琴音,不禁有些癡迷。

  關張二人也是對此琴聲十分欣賞,尤其是張飛,他本來就是大戶人家出身,雖然本性甚好習武,可是在嚴格的家教下,張飛也是非常的附庸風雅,尊崇士人。此時張飛聽的此曲,意境甚高,也不覺陶醉。

  突然,此琴音一轉,發出金戈之聲,隱含征塵之勢,聽的劉明等人熱血沸騰,彷彿置身於千軍萬馬的殺場一般。可是正在這動人心弦之刻,突然琴聲啞然而止。弄得劉明等人好生的不痛快,差點為此吐血。

  張飛本是火爆之人,對此更為不滿,大聲地說道:「這個彈琴的人,好生的混帳,在人聽得高興的時候,突然停了,真是讓人彆扭,既然他要停,還不如當初就別彈了呢。真是個無趣之人。」

  關羽也對此大表可惜。

  唯有劉明對現代的音樂挺得較多,因此對這古典的琴聲還是有一定的抵抗力。只不過令劉明納悶的就是這個琴音,分明就是從自己的府內發出的,自己家裡什麼時候有了這樣一個高人?

  劉明不解的問道:「二位賢弟,你們剛才可聽出這個琴音的來處?我怎麼聽的好像是咱們府內發出的。」

  張飛回想了一下道:「噯。還真的是。大哥,剛才那琴音確實是從咱們自己家中傳出來的。」

  關羽也點頭認可。

  劉明叫過一個下人問道:「你可知曉,剛才是何處傳來的琴聲?是什麼人彈湊的?」

  那個下人回道:「小人只聽的,像是從府裡傳出來的,其他的就說不出什麼來了。將軍如果想問,我可以把總管喊來,將軍一問便知。」

  這個總管是厚德任命的,專門負責劉明府內的事務。於是劉明就叫那個下人去叫總管。

  一會兒,那個總管來了,聽明了劉明的問題,回答道:「將軍,小人沒聽出是哪裡傳出的琴音,不過應該是從咱們府裡傳出來的沒錯。小人雖然不知道,可是將軍只要問一下負責打掃得人,就可以知道哪裡有琴了,自然也就會知道是什麼人彈奏的了。」

  劉明聽的有理,叫那個總管前去打聽。

  不多時,那個總管回來報道:「稟將軍,我們的府上共有三個地方有琴。一個是在將軍的書房。另兩個是在前宅子主人的女兒和夫人的樓上。這幾個地方,現在都是無人居住。只是將軍帶回來的那個女子,現在住在前宅子主人的女兒樓上,可能是那女子無意看到琴,而彈奏的。本府的其他下人沒有會彈琴的。」

  這個總管說的一點也不錯,還真是張秀兒看到瑤琴,見獵心喜,忍不住彈了一下,隨後明白過來,這不是在自己的家中,匆忙的棄琴而去了。

  劉明聽說是有可能是張秀兒彈得,心中生出無限嚮往。

  日落時分,楊軍和厚德從外面回來了。

  回來後,楊軍急忙忙得找劉明說道:「主公,大喜呀!」

  此時劉明的身邊無有外人,只有關張二人和隨楊軍而來的厚德。聽的楊軍報喜,不禁高興的道:「楊老,怎麼得了?有什麼喜事?快說來聽聽。」

  楊軍喜洋洋的地說:「主公,今天我和厚德為您到張讓府上拜見張讓,已得張讓的首肯,明日晚上,他在府中宴請於您,請您前去。當然了,這些都是咱們意料之中的事情,沒什麼可喜的。可是我和厚德在拜見完張讓後,請他的總管前去酒樓吃酒,走走交情時。卻發現了有一個人在酒樓內醉酒狂歌。我覺得此人有些才華,就在打發走了張讓的總管後,請此人一聚。可是,沒想到此人竟不搭理於我等。不過他也不想想我和厚德是什麼樣的人!會輕易就這樣放棄嗎?於是我和厚德主動出擊,對這個人是死纏爛打。遺憾的是以我們兩個的口才,竟都說不過他。他的腦袋也轉得太快了,我們兩個人剛說出點什麼,他立馬就能猜出我們下面將要說些什麼,馬上就能拿話堵住我們的嘴。不過最終還是我們契爾不捨得精神戰敗了他,在我們追到他家的情況下,終於答應見主公一面。」

  厚德也在旁邊幫腔道:「是呀!主公,此人絕對是大才。絕對的有經天緯地之才。不過,我看此人答應見主公,應該不是怕了我和楊老的糾纏,而應是聽到我們說起主公,受到主公的感召,才會答應的!」

  楊軍被厚德補充了一下,也從興奮中冷靜下來道:「嗯。確實有這個可能。我一直踮著給主公找個人才,來為主公出謀劃策。這回可找著了,以致有些過於高興,倒是有點忽略觀察此人的表情了,如今聽厚德這麼一說,應該是這樣錯不了。主公,您可真的得好好見見這個人,見過之後,絕對讓您覺得沒有白費功夫,此人才學,勝過我等又何止千百倍。」

  劉明被楊軍和厚德這二人一唱一和的,說的心癢無比,不禁催問道:「楊老,此人如此被你吹捧,看重,必是有幾分本領。不這個人到底是誰?你們倒是說說呀。」

  關羽、張飛也是被楊軍這兩人說的心癢難挨。

  只不過,關羽自持身份,不好意思顯得過於熱心的詢問,又見大哥劉明已經問了,就索性的在一旁一語不發,可是那耳朵可支稜著聽著。

  張飛可不管哪一套,仗著和楊軍混的熟,平時也被這老頭說慣了,現在又沒外人,不客氣地說道:「楊老,你和厚德那小子真是氣人!怎麼的?現在你們連說話,也說不清楚了嗎?還是有心得掉人胃口。說了半天,這人到底是誰呀?現在可是連我大哥都問了,你們還不趕快說。惦著急死我老張嗎?」張飛開始還說的氣勢洶洶,義正嚴詞的樣子,可說到後來就露了底,還是因為自己聽的心急了。

  楊軍聽劉明和張飛的催促,連忙恕了個罪說:「主公,對不起。老朽絕對沒有三將軍說的那個意思,只是一時心急,又過於高興,才會有所貽誤。主公恕罪。」

  劉明那個氣呀。心說:怎麼的。還越說越來勁是不?不趕快說這個人是誰,你又到個哪門子歉?不過此時劉明還不好說楊軍什麼,誰讓自己想盡快知道這個人是誰呢。只能先讓楊軍這老頭拿喬了。

  劉明忍住氣,和藹的對楊軍說道:「楊老,我怎麼會怪罪於你呢?你的為人,我們大伙都是清楚地。你就趕快說這個人到底是誰吧!」

  楊軍喜滋滋的說道:「謝過主公。這個人我和厚德可打聽清楚了,此人姓郭,名嘉,字奉孝,乃是穎川陰翟人。現年一十六歲,未婚。剛被舉為孝廉,閒置於京師,由於持才自傲,沒走什麼門路,顧不得重用。這可是主公的機會呀!雖然奉孝現在是年輕了一點,可是我保證他絕對的是有本領的高人。主公可千萬不要因此輕看了於他。」

  感情楊軍是怕劉明嫌郭嘉年幼,才那麼多的廢話。可是楊軍這才剛說完郭嘉的名字,還沒來得及更進一步的勸說劉明。

  那劉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拉起楊軍就向外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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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回 禮節 上


  劉明這一舉動,可嚇壞了眾人。

  關羽、張飛連忙過去拉住了劉明。

  關羽關心地問道:「大哥,你怎了?跑個什麼?」

  張飛則是抱怨楊軍道:「你這個老兒,沒事找個毛頭小子前來幹嗎?你看把我大哥氣得。不是失心瘋了吧?還是說我大哥,惦著把你這老兒,拽到府外扔了。不過,這也用不到我大哥動手呀,叫我去就行了。好歹給我個機會,讓我也能欺負你這老傢伙一下。」

  本來楊軍被劉明拉著跑,就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現在被張飛一說,看了一下劉明,還真覺得劉明好像是有點像張飛說得那樣,虎的這老頭哭訴道:「主公,我錯了。我對不起你呀。我不該給你介紹郭嘉,我不該讓您高興半天,這才知道我給你介紹的是個娃娃。主公,您可千萬不能有事,哪怕是您現在打我一頓,殺了我都成。主公呀,您可千萬不能有事,您倒是說個話呀!您倒是說呀,您倒是打我呀。」

  厚德被楊軍這麼一哭,還真以為劉明怎麼地了,撒腿就往外跑。一邊跑著,一邊喊道:「你們可看好了主公,我這就回虎嘯山莊,把華翁請來。」

  此時的劉明,還真有點失心瘋的樣子。

  不過,不是被楊軍氣得,他是被張飛氣得!

  劉明剛才聽到楊軍說了半天的人,就是郭嘉,興奮得拉著楊軍就往外跑。關羽他們不明白,可是作為一個現代人來講,是都可以理解的。除非他不知道「三國」,知道三國,就必然會知道這一代的鬼才——郭嘉。

  郭嘉,在三國的故事中,不管是正史,還是野史,都是好評如潮。袁曹對戰之時,郭嘉所獻十策,十勝十敗之論,震驚天下,當然也是給了後世許多爭議的話題,可是郭嘉料人料事之能,絕對是無可非議的。在曹操赤壁大敗之後,曹操首先哭得,不是自己的那詐稱百萬,實為八十三萬的兵馬,而是先哭那英年早逝的郭嘉,由此可見郭嘉在曹操心中的份量,更可見郭嘉得才華。

  當然了,劉明對郭嘉的這些的詳情也不是十分的瞭解。可是就劉明所知的三國片斷,對郭嘉這個人還是如雷貫耳的。尤其是劉明經過這麼多場戰鬥,可以說是深知一個軍師的重要性,平常楊軍為劉明念叨時,劉明也是動心不已,求才若渴,只是一直沒碰上合適的。

  可現在讓劉明得知,有這麼一個鬼才郭嘉等著自己前去錄用,而且這郭嘉還是待業之身,無主之人,能不衝動嗎?哪會不害怕郭嘉就此跑了!當然要拉楊軍前去,先下手為強了。

  可是關羽、張飛哪知道這歷史發展的動向,對郭嘉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半大小子,又會有多少的重視?當然難以理解劉明的舉動了。下手拉住劉明,本來也是人之常情。

  那劉明在關張二人拉住自己的時候,也同時地意識到自己的衝動了。就算是郭嘉再怎麼了不起,聽楊軍的介紹,郭嘉此時,也不過是一個無人問荊的半大小子。

  劉明剛惦著就此打住,先問明楊軍,再和大伙說明情況,然後,挑個日子,請郭嘉出山。可是劉明緊跟著就被張飛的一通的胡言亂語,氣得說不出話來了。當然,這也和劉明與關張二位猛男的力氣相差懸殊有關。關羽和張飛情急之下拉住劉明,哪得是多大的力氣?這也就是劉明在部隊練過,退伍後也一直沒丟下體能鍛煉,這要是一般人,例如郭嘉這樣的文士,估計這一下也就交待了。不止是說不出話來了,應該是連氣也喘不過來了。

  此時的場景是:劉明右手拉著楊軍,想往外走;關羽拉住了劉明左手;張飛因為無處下手,乾脆就從劉明身後,攔腰把劉明抱了起來;而楊軍又反手拽住劉明的右手哭訴。幾個人就這樣的糾纏到了一起。而就在這時,厚德要跑回虎嘯山莊請華佗。

  劉明雖然是一時說不出話,可心裡明白。那劉明見厚德還要添亂,雖然自己身子動不了,雙手也無法自由活動;可萬幸的是張飛把自己抱離了地面,於是飛起一腳,把腳上穿的鞋踢了出去,別說,還真準,正砸到厚德的頭上。而且劉明也費盡力氣的得說了一句:「都別動,先把我放下來,我沒事。」

  大伙聽劉明出聲了,動作都緩了一緩,厚德也不往外跑了,關羽和楊軍拽劉明的力氣,也輕了一些。只有張飛最實在,聽了劉明的話,立馬就鬆手了,要是沒關羽和楊軍在旁邊拽著,劉明非得摔著不可。

  不過,張飛這一鬆手,劉明總算能順暢的說話了。劉明連忙說道:「二弟鬆手。楊老,您也別抱著我哭了。剛才都是誤會,我一點事都沒有,只是聽楊老給我訪了一個高賢,有點激動,想盡快看見他罷了。」

  關羽和楊軍放開了劉明,張飛在一旁還笑道:「都怪大哥辦事那麼愣,事後也不說明,害得我們還以為大哥不是得病了,就是中邪了,要不就是被氣瘋了。」

  劉明回手給了張飛一拳,笑著說道:「還說呢。要不是你滿嘴的瘋話,又使了那麼大的力氣,我至於說不出話來嗎?是不是你惦著報仇呀,要不我們現在就摔兩跤。」

  張飛嘿嘿的笑道:「大哥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摔跤就不必了。」

  劉明和張飛這一笑,大伙也不禁的笑了起來。

  笑後,關羽奇怪的問道:「大哥,你剛才怎麼會為了一個無名之輩,這樣的激動?幸虧此處沒有外人,要不話,豈不是有損大哥的威名。」

  劉明聽了關羽的問話,心裡明白,可是嘴上不能說呀。郭嘉這事怎麼講?難道直接說我是幾千年後來的,所以我知道郭嘉是個人物,是個難得的好軍師。咱們現在就的提前動手,把人才搶先挖過來。要真這麼講了,估計關羽他們,就真的把自己當神經病了,立馬就會送自己到華佗那裡做案例分析,病理研究。

  劉明無奈之下,只得隨口說道:「這個郭嘉,郭奉孝,我雖然不太清楚。可是楊老和厚德,咱們都是瞭解的。以他們二人的口才都說不過的人,肯定是一個機智的主。而且他能被楊老和厚德如次的看重,吹捧,佩服,則此人必定大有才華,而且還是大大的才華。如此高人,我們何必在意他年紀的大小。有名沒名。當然要盡快請到咱們這裡才是真的。有道是,有錯殺,無錯放。哪怕是此人無用,我們請回來供著,對我們也沒什麼太大的損失;可是,萬一此人要是大有才華,而因我們的不重視,落得了別人的手裡,那我們豈不是可惜之極?危險之極?」

  劉明這一番話,說的關羽等人都是點頭不止,因為此話,大有道理。

  楊軍更是感動道:「我朝先賢崔殷,倒履相迎,傳為佳話,今主公盼才之心切,不讓先人專美於前呀。」

  劉明說道:「行了,行了。這話就此打住。我們還是先去拜訪郭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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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回 禮節 下


  關羽聽後不覺有些遲疑,大聲說道:「大哥,我們這樣冒然求見,恐怕有些不妥吧?

  關羽這樣的擔心是有一定道理的。在此時的士大夫交往中,時時刻刻都圍繞在一個「禮」字來運行。

  以正式的登門拜訪為例:

  首先,要托雙方都認識人去通知:某某人想要去拜訪你。

  其次,再在中間人登門數日後,派使者送去名刺,告訴人家我某某要在某某天某某時刻前去拜望先生。當然,勇氣足,不怕吃閉門羹的,也可直截了當的,在當天就去「投刺」。

  然後,到了那天,客人要帶上「贄」即禮物,準時到達。贄也很有講究,諸侯王用玉器、帛,公用獸皮,卿用羔羊,大夫拿雁,士拿野雞,平民拿野鴨,工商業者拿雞。不同身份的人拿不同等級的贄,主人也按不同等級的禮節來招待。

  再其次,客人到了,主人出迎,一切還是要符合儒家經典「儀禮」的要求。客人要說道:某也願見,無由達。是誰誰誰替我引見於您的。而主人也要說明與中間人的關係,及歡迎拜訪的話。

  最後,客人獻上禮物,再賓主的客套一番。再相約詳談。

  (如此可見此時的繁文瑣節的利害,初次相見的困難。這樣一想,三國中劉備三顧茅廬,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當然了劉明此時還沒正式的接觸過士人,對此事,也是不太瞭解。被關羽這麼一說,不覺有些一愣,不知道關羽說的這些話是什麼用意?也不知道這樣去看郭嘉有什麼不妥?

  可是,劉明這麼一愣。楊軍還以為劉明是為還不認識郭嘉,又無人引見,犯難了。於是,楊軍笑道:「主公不需為難。今日我和厚德,已和奉孝約好,有待主公擇日相見。如今,主公連夜相訪,只能說明主公盼賢之心切,只會讓那奉孝更加地感動,不會有什麼挑理的。」

  楊軍這麼一說,關羽也就沒什麼話好說了。當下劉明命人備好了禮物,動身前往郭嘉住處拜訪。

  有楊軍引路,不多時,劉明等眾人,已是來到郭嘉的院外。楊軍叫門,在門開後,把劉明得名刺遞了進去。

  不多時,郭嘉的僕人回來相告,說是郭嘉同意見劉明他們,讓劉明等人隨僕人到前庭答話。

  張飛看劉明受到這樣的禮遇,不覺怒道:「這個小兒,好生的無理。我家大哥是什麼身份?他竟敢如此托大,也不出來迎接我家大哥!還讓大哥隨僕人到前庭答話,真是豈有此理!」張飛怒完,隨即又扭頭對劉明說道:「大哥,你且稍待,待我打了進去,把那個郭嘉小兒拎了出來,讓他前來見過大哥。」說完,張飛就惦著往裡闖。

  「三弟休得無理,我等乃是客人,冒昧前來拜訪,已是失禮,今的主人接見。我們一切還是聽大哥的主張吧。」關羽一把拉住張飛說道。

  劉明讚許的說道:「還是二弟明理,三弟你太魯莽了。要知道我們是來請人的,不是來打架的。只要拿郭嘉,郭奉孝肯見我們就一切都好說。如果你要是不耐煩了,或是覺得受不了,你就先回去,一會兒我們請來了郭嘉,自會返回的。」劉明心裡還有一句怕惹麻煩,沒敢說,只是在心中說道:想當初,劉皇叔還三顧茅廬呢!這又算得了什麼?

  張飛聽劉明和關羽都是這樣說,於是無奈的道:「既然二位哥哥都去,那小弟如何能夠落後?自然也是同去了。最多,我忍著不說話也就是了。」

  劉明欣喜的拍了一下張飛的後背說道:「好三弟!」

  眾人相續隨郭嘉的僕人,進入院內,前往郭嘉等待的地方。

  劉明一邊走著,一邊看郭嘉府內的佈局。只見那郭嘉所住的院落也不是很大,可是佈局十分巧妙,古樹,綠蔭,屏風佈置得是明暗結合,古風蕩然,顯得這座宅院古樸,氣派,風雅。觀其宅,而知其主人的品位不凡。

  到得前庭,郭嘉早就立於階上相候。見劉明等人來到,躬身施了一禮,脆聲說道:「敝人有失遠迎,萬望各位海涵。楊老先生再次光臨,不知有何要事?所帶之人,又是何人?」

  劉明一看,郭嘉此時的年齡果然不是很大,這要擱到現代,應該是初中還沒畢業了吧。不過郭嘉長的倒是挺好,面白似玉,無須,一身青衫,現得十分儒雅。

  楊軍在一旁對郭嘉回禮道:「郭公子,適才一別,我又冒昧前來,是我等失禮了。可是,我家主公得知奉孝的賢名,食不能咽,睡不能寢,恨不得立馬得到奉孝的指點。故此我才引我家主公前來此處,拜訪奉孝。」楊軍說完,又給郭嘉指引道:「這就是我家的主公,漢室宗親的漢光公,現官拜車騎將軍,幽州牧,只待見完當今聖上,就要前往幽州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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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回 妙收郭嘉 上


  郭嘉雖然有點傲,可郭嘉不是傻子,也不是迂腐之人。現在劉明得官位在那擺著呢,而郭嘉不過是剛有一個孝廉功名,尚無任何官職在身,如若郭嘉再顯得無理,那肯定是要吃虧的。

  郭嘉在楊軍介紹完劉明後,躬身又對劉明施了一禮道:「原來是劉將軍,親自駕到,郭某失敬了,恕罪,恕罪。」

  劉明忙扶住郭嘉道:「郭……公子,不必多禮,我……在下冒昧來訪,還請見諒。」說起來劉明對郭嘉地稱呼,也是不易,稱郭嘉為兄吧,郭嘉歲數太小;稱其為先生,身份不符;直接叫奉孝,初次見面,兩人的關係還沒那麼近。同理,劉明的自稱也是不好找,稱「我」顯得過於隨便,其他的,劉明的官職比郭嘉大,年齡比郭嘉大,名聲還是比郭嘉大,不好辦呀!最後,劉明無奈才弄出一個「公子」、「在下」的兩個稱呼。

  郭嘉會心的一笑,請劉明等人,入內說話。

  入內分賓主坐下,郭嘉直奔主題地說道:「楊老先生,你帶劉將軍星夜來訪,不知有何貴幹?」郭嘉說是對著楊軍說的,可郭嘉的目光卻看著劉明。

  劉明看著郭嘉直視自己的目光,沒想到郭嘉竟會如此的直截了當,當下也就不客氣地說道:「在下的來意,郭公子也應知道個一二,不知道郭公子意下如何?」

  郭嘉心裡暗讚:不錯,直接就把問題又拋了回來,有幾分的機智。不過,還得探他一探。於是郭嘉繼續問道:「劉將軍威名遐邇,天下皆聞,不知將軍志在何方?更不知將軍又是如何看上敝人的?」

  郭嘉這一問,倒讓劉明思考起來:是呀,自己到底是想幹什麼呢?這幾日,劉明其實也曾思考過這個問題,可是每回只是想到某個模糊的觀念,就被別的事攪亂了。此時郭嘉的一問,不由引起了劉明心中的共鳴。

  我到底想幹什麼呢?劉明的本來願望,不過就是豐衣足食,過個安安穩穩的富家翁生活。可是為了在這亂世當中生存下來,自己都幹了什麼?招兵買馬,聚草囤糧。現在又背負了為自己死去的人們之遺願,要帶領活著的人建功立業。

  可是建功立業的標準又是什麼?自己現在這樣的成就算不算呢?而且自己現在的地位,只是漢朝的官員。據自己所知的歷史,不久之後的漢朝,就要名存實亡了。到那時,自己又該何去何從?改朝換代,自己當皇上,開創千古的新局面,劉明還真沒有那個野心,也不想受那個累。可是自己要是現在就去投靠那將來的三大巨頭,還不把他們嚇著。碧眼兒孫權自己雖然還沒見到,可是曹操、劉備自己可都看到了,就他們現在的身份,可是差了自己不是一個的級別。

  劉明思前想後,忽然,豁然而悟!對呀。自己活著,不就讓自己高興嗎?管他人怎麼想,幹什麼。只要自己高興,自己活的心安裡得,又管什麼老天爺和他人的安排。現在自己有人有兵,有地盤,誰想讓自己不痛快,自己也能讓他好不到哪去。自己隨意而為,隨遇而安,豈不逍遙痛快!

  劉明想得明白,多日的心頭疑問,一掃而空。心情大為開朗,甚至對於是否能收到郭嘉,也是不太在意了。劉明高興的說道:「我的志向不高,就是希望自己能生活得更好,更安穩,也希望跟隨我的人能生活得更好,更安穩。至於郭公子的大名,我是從楊老哪裡知道。我相信楊老的眼光和忠誠。」

  楊軍在一旁,聞言十分感動,接口道:「多謝主公!」說完,楊軍又對郭嘉言道:「我家主公,天下至仁至義者也!虎嘯山莊活饑民無數。戰黃巾,黃巾聞我家主公的義名,歸降者不計其數,我家主公又為了救下,並安置他們這些俘虜,建了天馬城。現在天馬城也是十幾萬的人口,繁榮無比,不比這京師洛陽差多少。像我家主攻這樣的當世豪傑,舉世難尋!奉孝,你可千萬不可自誤!」

  郭嘉在劉明說完,心中本來還暗笑劉明幼稚,竟然只是想過的好就可以了。如此想法之人,如何做得了大事?又如何值得自己追隨?只是這劉明的用人不疑,倒是令人欣賞。

  可是,緊接著楊軍說的一番話,就著實的令郭嘉,大吃一驚了。郭嘉暗自尋思:劉明他竟敢私自築城,這劉明意欲何為?這可是抄家滅門的叛逆大罪!而且,劉明的手下,這個楊老頭,竟敢肆無忌憚地說了出來,他就不怕我走漏了風聲?還是說他已算好,我必會答應輔佐劉明,如若不然,就殺!我!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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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回 妙收郭嘉 下


  想到這裡,郭嘉的冷汗就下了,看一眼安然而坐的劉明,心想:難道我竟看錯了此人!此人竟是大奸若善不成!郭嘉又細思量劉明剛才說過的話語,越想這話,就越覺得這話有味道,越是覺得此話大有深意。那劉明所說,活得更好。關鍵就是這個更字,活的好就不用說了,可是這一個「更」字就大有講法了,有錢好,可是上面有官;有官好,可是小官上面有大官;就是位極人臣,可是上面還是有。

  郭嘉這麼一琢麼,就立馬覺得劉明有些不一樣了。不過,郭嘉還是有點不放心,於是又問道:「劉將軍,志向高遠,令人佩服,不過此時賊寇蕩滅,四海清平。不知劉將軍,今後又是如何的打算?敝人又有什麼地方可以幫得上將軍?」

  劉明搖了搖頭,今後會怎麼樣?這點劉明還是知道的。此後的日子,如何可以稱得上是四海清平?想到今後有多少無辜的人,就要枉死於這個亂世,劉明不禁有些感歎地說道:「四海清平,談何容易!這不過是亂世的開始罷了。如此,我才需要郭公子的鼎力相助,只有郭公子的才華,才可保我平安。只有郭公子為我出謀劃策,才可實現我心中的願望。」

  郭嘉聽的是又驚又喜。

  令郭嘉驚的是:劉明這個人,竟有如此的遠見。此時黃巾亂黨雖然大部分都被剿滅,可是漢室江山的根基,已經動搖,元氣已是大傷!而此時,造成動亂的根源——宦官、外戚當政,卻沒有絲毫的改變!朝野之中還是奸佞當道。現在朝廷又把權力下放到地方,雖然可以解朝廷一時之急,可是當枝冠大於樹幹之時,天下就又會大亂了!漢朝的江山,也就離滅亡不遠了。這劉明果然是大智若愚之人!自己剛才果然有些看走了眼。

  而又令郭嘉喜的是:劉明此人有如此大志,如此的遠見,言談之間,對自己又是十分的看重,隱有把軍師一職,主謀之權交與自己的意思,以劉明這人的用人不疑,自己將可以大展拳腳,好好的施展一番。

  郭嘉想到這裡,暗自思量:如此看來,我暫時先跟著劉明也不錯,先看看他怎麼樣。如若不行,自己再另謀出路。總之別現在就被這劉明滅了口就行。

  郭嘉站起身形,向劉明倒地就拜,口稱:「主公在上,請受郭嘉一拜,我郭嘉願追隨主公左右,為實現主公的心願,竭盡全力。」

  劉明連忙攙扶郭嘉,高興的說道:「有奉孝助我,我有如武王得之子牙,高祖得之子房!實乃我劉明之幸也。」言罷,劉明大笑。

  郭嘉暗自說道:怎麼樣?狐狸尾巴露出來了不是!還武王、高祖呢!這劉明果然是志向不小!不過,我喜歡。郭嘉也陪著笑了起來。其實,郭嘉不知道的就是由於劉明學問有限,劉明所會的,而且比較文的,也就這兩句話而已。這還是劉明沒事時,和楊軍鬥嘴學得。

  當下,也沒什麼好客氣的了,郭嘉立馬收拾東西,搬進劉明的府內,準備過兩天等劉明辦利索了,和劉明一塊去幽州赴任。

  到得劉明府上,劉明又吩咐擺酒款待郭嘉,和郭嘉徹夜詳談。這一宿談的,大伙都是十分高興和滿意。

  劉明是高興郭嘉果然是高人,聞音而知雅意,自己說什麼,郭嘉都能立馬明白過來,接得上話茬,讓自己說得痛快,而且對天下大事,瞭如指掌,分析透徹,令自己受益匪淺,不再像過去一樣,糊里糊塗的過著。知道了自己該幹些什麼。

  而郭嘉高興的是劉明果然是非常人,思維跳躍的快,這也就是自己,平常人哪跟得上劉明的思路,而且劉明的話語,每每令人驚奇,奇思怪想不斷,也是令自己大開思路,獲益良多。尤其是郭嘉在聊天時候,知道了劉明手裡還有一個暗部和一個邢堂,郭嘉對邢堂不感什麼興趣,可對劉明的暗部卻是欣賞不已,郭嘉本來就是一個多思善謀的人,生平最愛的就是好打聽一些消息,在知己知彼的情況下,揣摸對手的心態,做出有利於大局的判斷。現在劉明就有這樣的部門,郭嘉能不愛嗎?郭嘉的神色間不覺就露出點希儀之情,劉明看到後,二話沒說,就把這個暗部交給了郭嘉管理。郭嘉是受寵若驚,沒想到劉明竟能把如此重要的一個部門,交給自己這樣一個剛來之人,真是對自己信任有嘉。郭嘉不禁的對劉明的忠誠之心,更重了幾分。覺得給這樣的一個人效力,也是不錯的。

  可是,郭嘉算不到的就是,劉明早就不願意管暗部的事了,這多麻煩呀。只是一直沒個合適的人可以管,劉明怕出亂子,才一直自己親自管理,既然現在郭嘉有心氣去管,劉明樂得逍遙。何況劉明在現代開公司學管理時就知道,對於郭嘉這種的高級知識分子,一定要信任,只有完全的信任,他們才會賣了力的,為你打拼,即使是累死,也全無怨言。既然如此,劉明何樂而不為呢?當然要給郭嘉加載了,相信郭嘉在壓力和重任下,會過得更好。郭嘉也果然不負劉明所望,對劉明表現的是,感激涕零。

  快天亮時,大伙都談得十分盡興,這時劉明覺得郭嘉也跟了自己,而且現在大伙也都很高興,郭嘉經過這麼一宿,也和自己親近了許多,也不算是外人了,不由得問出了一個自己關於郭嘉的疑惑:「奉孝,聽楊老說,你今年才十六吧。那你怎麼會就此行了冠禮,加了表字呢?」

  劉明會這樣疑惑,是由原因的,劉明一直知道古人是有表字的,自己在取表字時,還特意打聽了一下,《禮記》云:「夫禮,始於冠」、「男子二十,冠而字」。這冠禮是儒教的大禮,此時罷默百家,獨尊儒術,在儒教人的一生要經歷冠禮、婚禮、喪禮、祭禮等。冠禮就是四禮之一。既然如此,以郭嘉這樣的年紀,怎麼會有字了呢?

  郭嘉聽劉明這樣問,很是有點不好意思,又是有點自傲地說道:「嘉,自幼,一歲能言,三歲能寫,七歲遍讀百家之經義,十歲精通兵書戰策,同鄉再無可教之人,即使是我那同鄉文若、公達對我也是甘拜下風。故此,族中的長者,為我行冠禮,賜我名號,使我遊學於外,廣開眼界。更在不久之前,鄉中長者舉我為孝廉,來京一求發展,不想這京師之中,奸佞當道,我不得其志,更無心於此發展。不過,嘉萬幸得逢主公,才可以一展所長。」

  劉明聽了這才恍然大悟,感情這冠禮就是成人的標誌。怪不得郭嘉會有表字,以郭嘉地才華,說其成人,當然是無可置疑。不過郭嘉提起的文若、公達又是何人?能得郭嘉提起,可見此二人,也非常人,不知能不能也請來幫著自己?

  想到這裡,劉明問道:「奉孝,不知這文若、公達是否可以請來,與我們共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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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回 張秀兒的真面目


  「主公,這文若、公達雖然才華蓋世,可此二人乃是質樸、耿直之人,平日裡尊聖人言,此刻猶對朝廷,心存僥倖,正在朝內為官,力圖可以力挽狂瀾!可以說,此時文若、公達二人還是對朝廷忠誠不二的。現在主公想求得此二人的協助,難如登天!」郭嘉笑了笑說道。

  劉明其實也不知道,這文若、公達,何許人也?剛才劉明也只是隨口一問,結果聽見郭嘉如此一說,劉明也就不在意地說道:「即使如此,那現在也就算了。今後還要多仰仗奉孝為我謀劃了。」

  郭嘉有點誤會,成竹在心地說道:「主公放心,雖然現在我們難以說服文若、公達來協助於我等。可是,待日後,天下亂起之時,我必保此二人前來相助我們!」

  郭嘉的話剛說完,還沒待劉明答言,忽然,門外傳來一句問話:「秀兒姑娘,你在這裡幹什麼?」

  郭嘉反應多快,心說:不好,莫非門外有人偷聽?今日我和主公夜談,言語之間,多有犯忌之處,如若傳了出去,對我等大為不利!不過,既然有人能叫破此人,可見此人也是主公的府內之人無疑!現在不可妄動,以免打草驚蛇,先把他穩住了再說。

  當下郭嘉不動聲色的說道:「門外何人?進來答話。」

  「是我。秀兒。」隨著張秀兒得一聲話語,有兩個人走了進來,其中一人的穿著,明顯是劉明府內的僕人,另一個女子,自然就是張秀兒了。

  此時屋內的眾人,見他們進來都沒有說話。劉明和張飛是不知道郭嘉有何用意,不好亂說,而關羽和楊軍則是各有所思的樣子。至於厚德,早在上半夜就找了個茬,溜走了,現在根本不在屋內。

  張秀兒和那個僕人給屋裡的眾人行禮後,張秀兒問道:「不知哪位喚我進來問話?又有何事相詢?」

  劉明本來也不知道張秀兒在外面呆著,有何用意?更不知道郭嘉把張秀兒他們叫進來,意欲何為?劉明看了一眼郭嘉,示意郭嘉說話。

  郭嘉聽張秀兒的問話,心中暗笑:好個女子,說話倒是夠沉穩。可是你不覺得太過了嗎?你竟然能對這麼多的人,率性而談。好大的氣度!好大的氣派!嗯。可見此女,平常也是為上位者慣了,所以才會如此!今天我倒要領教領教。

  郭嘉想到這裡,又看到劉明給他的示意。故意不與張秀兒說話,反而問那僕人道:「你何時來此?又有何事?又因何在門外講話?」

  那個僕人誠惶誠恐的道:「回這位大爺,我是剛剛來到這裡的。我是奉厚德大總管的命令來的,(厚德因得意自己有字,所以不分上下,一律讓人在稱呼自己的時候,必加上厚德二字。)厚德大總管見天已放亮,故命小的前來請各位爺,前去用膳。我到了門外的時候,看見了秀兒姑娘站在門外,故此出聲詢問。」

  郭嘉點了點頭說道:「好。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回復總管不必操持了。其他之事,不可多言!下去吧!」

  那個僕人聞命,說道:「是。老爺。」轉身走了。

  郭嘉待那個僕人走後,才向張秀兒問道:「秀兒姑娘是吧?」

  「是。」張秀兒輕聲答道。

  「那秀兒姑娘,又是何時來到此處?所謂何來?」郭嘉目不轉睛的看著張秀兒問道。

  「我是將軍的人,清早起來伺候將軍梳洗的,也是剛到不久。」張秀兒沉著的答道。

  郭嘉一愣,看向了劉明。

  劉明連忙尷尬的說道:「秀兒姑娘是我們無意中救的一個女子,我看她無依無靠,就暫時的收留她下來,絕沒有別的意思,也從來沒拿她當下人看待。」

  張秀兒神情幽怨的看了一眼劉明,把劉明看的心中直跳。

  郭嘉會心地笑了一下,不在這個問題多做糾纏。轉頭又問張秀兒道:「秀兒姑娘會武吧?」

  張秀兒還未作答,張飛已是驚奇的問道:「奉孝,你神了。秀兒姑娘確實會武。而且功夫還不低,雙臂少說了,也有千斤之力。可是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郭嘉聽張飛說完,連忙站起身形,連走幾步,遠離了張秀兒,靠向了張飛。

  眾人不解的看著郭嘉。郭嘉泰然自若的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既然秀兒姑娘武藝如此高超,我自然要離遠一些,以策安全。至於秀兒姑娘會武,那很好猜得。剛才,我們屋內眾人,都沒有聽到秀兒姑娘是什麼時候來的,尤其是主公剛才所介紹的關張二位將軍,都是勇猛過人,大將之才,萬人敵也!為大將者,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連關張二位將軍都不曉得秀兒姑娘何時到來,可見秀兒姑娘的武義高超。」

  關羽、張飛聽完郭嘉的話,都是面露愧色。可是那張秀兒卻不動聲色的說道:「這位公子過獎了,小女子自幼隨家父保鏢,倒是習了幾天的武藝,淺薄的很,倒是讓這位公子見笑了。」

  劉明在一邊聽的這兩人話頭不對,連忙圓場道:「秀兒,什麼這位公子的。這是我新請來為我謀劃之人,郭嘉,郭奉孝公子。今後,你就認識他了。還不給奉孝賠禮道歉。」

  張秀兒聽劉明說完,給郭嘉又重新施了一禮說道:「郭公子好。恕小女子眼濁,言語多有冒犯,得罪。」

  「不敢當!」郭嘉側身沒受這個禮,也不管劉明得好意,斷然說道:「秀兒姑娘,你是鏢師之女?未必吧!以秀兒姑娘的言談舉止,說話進退有據,有理有節,舉止大方得體,氣派非凡,那定是見過大世面的。鏢師之女,我不信。要是說你是將門虎女,我倒是信上幾分。」

  郭嘉說道這裡,話鋒一轉,有些陰險的說道:「秀兒姑娘!此時此地,你來路不明,行跡詭異,又聽得我們商談大事。我們是必不會放過於你!你若是聰明,就趕快說出是何人指使於你,還可落得輕鬆的一死!如若不然,你就會知道,死!並不是這個世上最可怕的!到那時,你就會知道什麼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而死亡就會是你最大的奢求!嘿嘿嘿……」郭嘉說完,冷笑不止。

  眾人都是毛骨悚然的看著郭嘉,以郭嘉這小小的年紀,說出了這一番話,還配了一幅這樣的笑容,真是令人詫異,更令人驚心。

  劉明心中都不禁暗自想到:莫非這郭嘉還有sm的酷好不成?

  張秀兒沒有說話,只是幽怨的看著劉明。劉明被她看得心跳不已,不過郭嘉說的有理呀,劉明只得硬著頭皮,乾咳了一聲說道:「秀兒姑娘,雖然奉孝的言語有些誇張過分。可是他說的也是實情,你還是說一說吧。我可以保證給你一條活路。」

  這張秀兒雖然聰慧絕倫,可是自幼哪受過別人的欺騙,和他人的惡言惡語。此時,接二連三的受到打擊、質問,連自己引以為傲的美人計,都見效不大,不由得惱羞成怒道:「不錯!我就是有異圖,你們看出來了又怎麼樣?難道你們以為,就你們這幾個人,還能耐何得了我?」

  郭嘉一看張秀兒惱羞成怒,方寸大亂。郭嘉心中暗自高興,可是臉上還是不動聲色的道:「既然如此,秀兒姑娘,有道是『人過留名,雁過留聲』!今天,你既有如此覺悟,何不把你的來歷,說上一說。也好讓我們明白明白。」

  張秀兒傲然道:「我乃是太平道,大賢良師,天公將軍之女張秀兒!今天,你們死在此處,到得陰間,也要記好了姑娘我的名號!」

  張飛大吃一驚,失聲說道:「啊!你竟然是黃巾賊首張角的女兒?」張飛心裡暗暗稱奇:張角倒是生了一個好女兒。長的這麼漂亮,功夫還這麼好。

  「什麼黃巾賊?是太平道!我爹是太平道的道尊!而且我爹的名諱也是你叫得?」張秀兒惡狠狠的對著張飛說道。

  張飛在張秀兒的氣勢下,竟不敢還嘴,只是在心中暗道:好可怕!跟大哥有的一拼了。不過這黃巾賊,又不我一個人叫得,世人都是這樣稱呼你們的,只有你們自己才稱自己是太平道。你又跟我凶個什麼?

  劉明也是半晌才回過味來,沒想到相處幾日,自己對她還有幾分好感的女子,竟然是張角的女兒,不覺有些惆悵。劉明失神的說道:「原來秀兒姑娘,竟是如此身世顯赫。不知道您來到我這裡又是所為何來?」

  張秀兒看到劉明的這副樣子,也不禁有些異樣。畢竟劉明對自己有過救命之恩,而且相處的幾日來,又對自己彬彬有禮,十分的善待自己。張秀兒有些難以啟齒的道:「劉將軍,我來就是為了殺你的,雖然你對我有救命之恩,可是,如果沒有你接連的打敗我們太平道的將領,我們不會輸的!我爹為天下人謀平等的願望就會實現了。所以我一定要殺你!而且你把我們太平道的兄弟姐妹,賣做奴隸,使他們飽受煎熬,為了這些因你而受難的人,我還是要殺你!當然!殺了你之後,我自然也會給你一個交代,還你這救命之恩!」張秀兒即像是解釋給劉明聽,又像是解釋給自己聽的說著。可是隨著張秀兒的這一番話,張秀兒的意志,也隨之堅定起來了!

  劉明聽得說不出話來,心中叫苦道:我怎麼這麼倒霉!怎麼就會讓你給惦記上了,就算你殺了我之後,給我一個交代,我都死了,這又有什麼用?

  楊軍在一旁不由得替劉明說道:「秀兒姑娘,怨有頭,債有主。你父親是病死的,我家主公又沒有殺你的父親。開棺鞭屍,也是皇甫嵩所為!這私怨之上,你怎麼也找不到我家主公頭上!至於公事之上,兩軍交鋒,各為其主,再怎麼的死傷,也是各按天命,怨不得他人!至於我家主公把俘虜賣做奴隸,那是為了他們好!如若不然,他們早就被殺了,那還會有活命的機會?你不會不知道,皇甫嵩殺三萬降俘之事吧!」

  「皇甫嵩!我自然不會放過於他。可劉明我還是得殺。」張秀兒兀自強硬的說道,可是氣勢卻弱了幾分。

  郭嘉向後退了幾步,適時的說道:「關張二位將軍還不動手,拿下這個妖女!」

  此時,關羽早在張秀兒說話之時,繞道了張秀兒身後,斷開了張秀兒到房門的去路,而張飛也擋在了劉明得身前,與關羽成前後夾擊之勢,包圍住了張秀兒。

  張秀兒冷笑一聲,說道:「你們以為如此就能擋住我了嗎?」說完,猛得一躥,衝著張飛衝了過去。

  張飛大叫一聲:「來得好!」兜頭一拳,就向張秀兒打去。

  張飛這一拳,氣勢沉猛,連一旁不會功夫的楊軍都替張秀兒擔心,好傢伙,你張三將軍的拳頭那麼大,好像一個搗蒜盆似的,這要是打在了這個弱小的女子身上,豈不是把她打壞了?秀兒姑娘,這回看來是懸了!

  郭嘉卻是滿意而欣賞的看著。

  可是!所有的人都沒料到,張秀兒對張飛這一拳,竟是不躲不閃!只是在張飛,拳到近前的時候,巧妙地用手一按,藉著張飛的這一拳之力,飛到了半空,躍過張飛,向劉明撲去!手中還不知是何時地拿出了一把短刃,直奔向劉明刺來。

  當然,這一切不是沒有代價的,代價就是張秀兒硬接張飛這一拳,受了不小的暗傷!張秀兒身形還在半空的時候,就吐了一口血出來。

  張秀兒這一刀刺得,急速無比,眾人都為劉明擔心不已,心說劉明這回算完了,怎麼碰上這麼一個不要命的主?

  可是,令人沒想到的是,張秀兒這一刺,和劉明在部隊上訓練擒拿手的一個經典架式是一模一樣,劉明不假思索的就手一伸,拿住了張秀兒的脈門,身形一轉,就把張秀兒的胳膊擰在了身後,借勢把張秀兒按在了地上。

  張飛惱恨張秀兒剛才的一招,讓自己失了面子,更險些殺了大哥,抬腿就向張秀兒的腦袋踢去,口裡還大喝道:「我踢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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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回 你可知罪


  「住手!」眼看張飛就要踢著了張秀兒,劉明大喊一聲,同時俯身擋在了張秀兒得身前。

  張飛雖然聽見劉明的喊聲,又看見劉明擋在了前面,可是,這踢出去的腳,哪是說收就收回來的?張飛雖然努力的減弱了幾分力道。可是這一腳,依然踢到了劉明得身上。

  劉明吃了張飛這一腳,站不穩身形,當下就被踹趴下了,壓在了張秀兒得身上,張秀兒慘叫一聲,劉明腹部也同時得滲出血來。

  怎麼回事?為什麼劉明挨踢,張秀兒會慘叫?而張秀兒慘叫,為什麼劉明又會腹部流血?

  原來在剛才的一剎那!劉明把張秀兒按在了地上,張飛一腳踢來,劉明俯身去擋。劉明為什麼會俯身去擋?就是因為劉明手裡還抓著人了,劉明這一擋,不過就是把肩頭探了過去,護住了張秀兒的頭。張飛一腳踢上劉明的肩頭,劉明當然吃不住力了,壓在張秀兒的身上。可劉明手中還擒著張秀兒的胳膊呢!劉明這一壓,本來就別著勁的胳膊,一下就壓斷了。張秀兒自然會慘叫一聲。可是劉明也沒落了好!張秀兒胳膊雖然被劉明擰著,可手裡還握著一把短刃呢。劉明這一壓,自然把自己送上了刀口。這一刀就刺在了劉明的腹部之上。劉明的腹部當然會流血了。

  張飛等眾人,一看劉明流血了,呼啦一下,就圍了上來。叫什麼的都有,總之都是關心劉明的意思。

  還是郭嘉比較知道輕重,當下就叫人去找大夫來!

  劉明被刺的這一下,其實並不嚴重,畢竟是劉明自己湊到刀口上的。不是被別人扎的。刺得淺不說,刺的也不是什麼要害,也沒傷到腹內的什麼內部器官。拔下刀,被關羽用布纏住傷口,就沒什麼大礙了。只是需要等大夫做進一步治療即可。可是,劉明此時卻被眾人這七嘴八舌的,說得頭疼。當下,劉明大喊一聲:「都住嘴!你們先都出去,我要和秀兒姑娘單獨的談一談。」

  楊軍仗著和劉明的關係比較近,勸阻道:「主公,還有什麼好談的?既然已經抓到了這個妖女,當然要殺了!以絕後患!這樣我們還可上報朝廷,再請功勞!」

  「出去!」劉明斷喝一聲。

  嚇得楊軍不敢再說些什麼,向後退去。

  關張二人,卻不死心。關羽說道:「大哥,我們能留下來嗎?這妖女甚是厲害!我們要保護你。」

  張飛也是殷切的看著劉明。

  劉明語音柔緩了一些說道:「二位賢弟,你們也先出去吧。我能照顧自己的。」劉明的聲音雖然柔和,可神情卻不容拒絕!

  關張二人,也只得無奈的退下。

  唯有郭嘉,早在劉明叫大伙出去的時候,就瀟灑的出去了。

  郭嘉在門外聽得楊軍等人的話語,心中暗自好笑:楊軍你呀,還是看不透!主公的功勞,已是無以復加!再加上張角之女的功勞,又能添色幾分?至於關張二位將軍要保護主公更是好笑,主公既然能把這妖女一招擒獲!又怎會需要你們的保護?何況,主公現在只是輕傷,看主公說話的那力氣,主公根本就是嘛事沒有嗎?反觀那女子卻是斷了手臂,現在又被張飛捆在了一旁,能有多大的危害?再說了,你們這些人就看不出來,主公對這個女子有點意思?打這個女子一進門,就和主公眉來眼去,後來主公明知道這個女子要殺他,還替這個張秀兒擋了一腳,可見主公之心。自古道:英雄風流!這樣漂亮的女子,當然要先姦後殺,先殺後奸。如此才不辜負此女子的容貌。可笑這些人竟看不透主公的心思,真是可笑。可是,主公叫大伙出去的時候,倒是真有果斷!真有威嚴!果然不愧是我郭嘉得主公!

  不提郭嘉轉著這些下流,齷齪的思想,並在楊軍等人出來後替劉明關上了門,看著楊軍等人微笑。

  單說劉明在楊軍等人都出去後,站起身形,走到張秀兒的身邊,探出一雙魔掌,(嘻嘻!他什麼也沒幹。)解開了捆在張秀兒身上的繩索。

  張秀兒被解開了捆綁,疑惑的看著劉明說道:「為什麼救我?不知道我是來殺你的嗎?」

  劉明不答,反問道:「昨日府內彈琴之人,是你吧?」

  「是我。可這又怎麼了?」張秀兒遲疑了一下說道。

  「那琴聲真好聽。我不信能彈出這麼好聽的聲音的人,是一個壞人。你走吧。」劉明黯然的說道。

  張秀兒不覺有些動容。

  「你要放我走?」張秀兒看著劉明問道。

  劉明點了點頭。

  張秀兒不覺失聲問道:「你為什麼要阻擋我太平道?要知道我爹可是為了推翻這無道的王朝,是為了天下的百姓能夠平等,能夠過上好日子才起義的。」

  劉明淡然道:「秀兒姑娘,你父親是怎麼想的,我不知道。可是,你們起事之來,燒殺,擄掠百姓,禍害百姓,我卻是深知的。我只是在保護相信我的人。為此,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

  「不會的!我們太平道是絕不會如此的!這些可能只是些紕漏,你若如此,又能如何?」張秀兒有些驚恐的說道。

  劉明嚴肅的說道:「事實就是如此。你一路追殺於我,所行之地,百里荒無人煙,就是你們所謂的『太平道』,其實就是『黃巾賊』鬧得!我劉明雖不才,可依附我的災民,現在卻是吃得飽,睡得暖,住得踏實。秀兒姑娘,你還是醒醒吧!你們倒行逆施,是不會有好下場的,你還是走吧!另尋他出,好生的活下去吧!」

  張秀兒目光有些散亂,嘴裡嘟囔道:「爹爹。難道我們真的錯了?難道我們真是造福百姓不成,反倒是禍害了百姓?」

  張秀兒自語了幾句,目光又重新的堅定起來。語氣堅決的對著劉明說:「不!我不走。我要跟著你。我要看看你說得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天下的百姓都怨恨我們太平道?而你又真的能令你治理下的百姓,安居樂業?如果,這兩樣有一樣是假的!我還是要殺你。因為如果百姓不怨恨我們太平道,則你是不義!你沒理由殺我們太平道。而如果你治理下的百姓不能安居樂業,則是你無能!你也不配來指責我們太平道。」

  劉明被張秀兒說的,也不禁有些來氣,怒氣沖沖的說道:「好!就這樣!」劉明說著,就把地上的,剛才還刺到自己的,張秀兒的那把短刃!遞給了張秀兒。並說道:「今後你就跟著我。如若我劉明今後有一事不合今日之言,你就用此刃,殺了我!」

  張秀兒欣喜的接過了短刃,低聲應了一聲:「嗯。」

  其實,劉明把短刃交給張秀兒的時候,就後悔了。心說:我這是衝動個什麼?這不是沒事找事嗎?好不眼的,找個人來看著自己,還讓她拿刀殺自己,我這不是有病嗎?

  可是張秀兒已經把刀接過去了,而且還是一幅欣喜、羞澀的模樣。劉明也就說不出什麼了,只能無奈了。

  既然張秀兒的問題解決了,劉明沖外面喊道:「你們進來吧!」

  屋外的眾人,一直憂心忡忡地等著,好不容易聽到劉明的召喚,呼啦一下子,就衝進屋裡來了。

  關羽、張飛等人見到張秀兒脫了綁繩,都是警戒地看著張秀兒。只有郭嘉露出了一幅果然如此的樣子。

  劉明對大伙介紹道:「今後張秀兒姑娘,還是跟著我們。我們和張秀兒姑娘之間的誤會,我已經解釋清楚了。你們今後要善待秀兒姑娘,不得無理!」

  張秀兒給大家行了個禮,溫柔的說道:「秀兒今後還要請大家,多多照顧了。」

  楊軍和關羽是張目結舌,暗自尋思:事情怎麼會這樣?

  張飛則是對劉明更加地崇拜:大哥果然是了不起!這樣都能搞定!

  而郭嘉也是對劉明有些驚歎:主公果然有兩手,剛才還是你死我活的仇人,現在竟是如此的模樣,主公果然是深不可測!有機會到要討教一下其中的奧妙,如此本領,不可不學!

  一會兒過後,大夫來了,給劉明和張秀兒治療了一下,眾人又休息了一番。

  晚上,劉明又帶著楊軍,郭嘉二人拜會了張讓。劉明沒帶關羽、張飛,是因為劉明知道他的這二位賢弟,見不慣這些。

  到得張讓那裡,無非就劉明送上厚禮,然後對張讓表達了一下需要張讓的多多關照,而張讓則是對劉明大大的誇獎一番,告訴劉明,一切有我,敬請放心。賓主盡歡之後,各自散去。

  這一回,真是讓劉明開了開眼界。知道了一下什麼是富貴?什麼叫奢侈?張讓這個大太監,真是闊,住得那叫豪華!

  劉明這裡還在驚歎張讓,旁邊郭嘉言道:「主公請小心,雖然我現在還看不出什麼,可是,剛才那張讓的言談舉止,總有些包藏禍心的樣子。其中既有些幸災樂禍,又有些期待的樣子,真是令人難以理解。」

  劉明當時就愣了,連忙說道:「奉孝再好好的想想,看看張讓這傢伙,會打什麼鬼主意?」

  郭嘉搖了搖頭說道:「信息不足,資料不全。難以推斷!如若妄加猜測,徒亂人意爾。主公現在只能小心謹慎,步步為營,見招拆招罷了。一切只要待主公,見過了聖上,我們外放回幽州時候。到那時,我們即可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游。我們這才可高枕無憂,不再懼這張讓的陰謀詭計了。」

  劉明點首稱是,深以為言。

  其實,固然是劉明剛才是有些低估了張讓,可是張讓也不想郭嘉說的那麼邪乎。

  張讓保舉劉明,確實是誠心誠意的。一個是因為劉明的錢,使得到位,讓張讓很是滿意,自然要對得起劉明花的這些錢。另一個就是因為現在以張讓為首的十常侍,壓力很大。

  前不久,一直逗留在京師等候任命的劉備,苦心尋找機會上訪。終於讓劉備得著機會,見到了郎中張鈞,劉備自然不會錯過,連忙向張鈞自陳功績。張鈞被劉備白呼的大驚失色,如此有功之人,竟然得不到表彰。當下張鈞就入朝向黃帝稟告:「昔黃巾造反,其原因皆是十常侍賣官售爵,非親不用,非仇不誅,以至天下大亂。今益斬十常侍,懸首南郊,遣使者佈告天下!有功者,重賞!則四海清平也。」

  皇上當然不會聽他的,張讓他們賣官售爵,皇上都是要收一部分提成的,這都是皇上自己默許的!皇上哪能容得他人斷了自己的財路?

  這時,張讓他們也反應快,斷然啟奏道:「聖上,張鈞欺主!今黃巾得滅,皆是聖上的親族,劉漢光將軍的功勞!此事自有皇甫嵩將軍和聖上的皇叔劉焉刺史等眾位大臣的保奏!焉有假的?這都是皇上的洪福齊天,上天才降下了漢光將軍來輔佐與您。豈是他人胡亂分得功勞的!」

  於是,皇帝當然藉機就把張鈞趕出了朝外。

  可是,事後張讓等人商議,這是有滅黃巾有功的人,有抱怨呀。於是就叫人先安功行賞,留待日後再另做報復!

  劉備這個牙門將,也因此得了一個無終縣令的職位,回幽州上任去了。而劉明這個有大功,又送了重禮,此時還是張讓他們的擋箭牌的人,張讓他們自然要好好的安排,大大的保舉。

  何況此時。幽州又有魚陽的張舉,張純借黃巾暴亂,乘勢而起,造反作亂。張舉自稱是天子,任命張純為大將軍,還勾結了烏恆等外族,連公孫贊都壓制不住。表章如雪片般的告急,這些都被張讓他們壓制下來了。張讓他們幫劉明謀得幽州牧的職位也有讓劉明這麼一個勇武之人前去了事的意願。

  話不多說,這一日,皇帝昭劉明西苑晉見。

  劉明入得內來,拜見聖上已畢,沒成想,當今的皇上衝著劉明大喝一聲:「劉明!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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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回 劉明地另一個餿主意


  「你可知罪!」伴隨著皇帝的這一聲問話,劉明當時就有點懵了。

  劉明在朝見皇帝之前,就曾聽過:

  當今的聖上,姓劉,單名一個宏字,乃是丁末年間,即永康末年(公元167年12月)桓帝劉志突然病故,由於其膝下無子,其妻竇皇后與家人竇武合謀,才迎立劉宏繼承的皇位。

  這劉宏在當時不過是個亭候,而東漢爵位按「侯、王、親王、太子、皇帝」這樣的順序排列,位於亭侯的劉宏做夢也沒想到天上掉下餡餅,他自己能當上皇帝。

  當時劉宏繼位,改年號為建寧。可是劉宏繼位不到3年,「河內大饑,民相食,國庫空虛。」面對這種情況,劉宏的生母出了不少斂錢的餿主意,而劉宏一一採納。按照董太后的「建議」,劉宏首先下令「天下系囚罪未決者入縑贖」。這道詔令的意思是:凡國內犯有重罪的均可在未判決之前無罪開釋,但條件是交錢贖罪。這樣的詔令竟然在數年間先後下過7次。而嘗到了斂錢的甜頭後,劉宏母子一發不可收,乾脆賣起官來,「自關內侯,虎賁羽林入,錢各有差」。「凡三公級、司徒、司空、太傅、太尉、太僕、尚書令、州牧、一等候等享俸二千石者,其官位一律收錢二千萬;郡守、縣令、校尉、州掾、丞、主簿等食俸四百石者,其官位一律收錢四百萬」。

  後來,當賣官的價碼標出後,董太后感到心虛,還讓人傳話給劉宏,特意在標價表中添上了這樣的話:「以德次應選者半之或三一」。其意思是說,如果那些既有錢又有德行者買官,可以打五折或者打三折,對德行操守給予獎勵,又有「經濟效益」,又有「社會效益」,這樣賣起官來似乎心安理得。

  在後來,劉宏不想使賣官僅由太后一人操持,私下裡還搞了個「小金庫」:他私下選定的人,總要找他們「談話」,告之皇恩浩蕩,實行優惠,凡到太后那裡買官再不能打折者,到皇帝這裡還可以優惠50%,叫做「凡有德行者再行減半或三一」。條件有二:一是皇帝這裡可以實授,不一定候補;二是實授官爵面見太后謝恩時不得走漏風聲,否則將錢、位兩空。

  而皇帝劉宏此次對劉明的召見,就是針對劉明到幽州上任而索要派令錢!而這錢,劉明早就給的足足的,現在皇帝怎麼會問我知罪嗎?

  劉明又細思了一下,自己在朝見皇上之前,接受了司禮衙門的訓練,禮儀方面絕對的沒有問題,雖然自己有點不適應這些繁文瑣節,可是進的皇宮以來,自己在這皇家建築的威嚴氣勢下,以及這些肅立兩旁的宮廷持衛感染下,自己可以說是絕對的忠軌道據,不敢有半點的差錯,到現在自己都還沒看清楚這皇宮的一切,和這皇上長的什麼模樣。那還會有什麼罪呢?

  猛然間,劉明想起郭嘉對自己說過的,小心張讓,莫非真是張讓暗害自己不成,可張讓又為什麼呢?自己又沒得罪他,而且自己給他送的禮可不少呀!

  劉明偷眼看了一下,侍立於皇上身邊的張讓,只見張讓笑瞇瞇的看著自己,還以眼神示意著自己什麼,好像有點鼓勵自己不要害怕心慌的樣子。

  劉明百思無解之後,強自鎮定的叩首啟奏道:「臣惶恐!臣愚鈍!還請陛下明示。」

  「哼!你好大的膽子!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竟然不知道嗎?」皇上沉聲說道。

  劉明只是叩首不言。

  這時張讓在旁邊說話了:「皇上,您就不要嚇唬劉將軍了。劉將軍雖然有過,可是也有大功啊。看您把劉將軍嚇得。這劉將軍可還是您的族弟呢。」

  皇上劉宏這才笑著說道:「劉卿家,起來吧。剛才朕只是怪你,販賣黃巾賊子,竟然不先稟告於朕,以至於把這些黃巾賊子賣的便宜了。不過,劉卿家能想到販賣黃巾賊眾,也是實為不易。有大功呀!」

  劉明這才出了一口氣,把心放了下來。

  張讓在一旁奉承道:「皇上,這要說起做買賣來,天下又有何人比得過您?您可是當世的大家呀!」

  皇上劉宏得意的笑著說道:「不是朕自吹,這經商之道,博大精深,又豈是庸俗之人明白的?不過,劉卿家雖然不明行情,把這黃巾賊子賣得賤了,可是劉卿家能根據罪臣家眷,可以販賣為奴,從而想出這把叛亂之人,也販賣了的點子,也是著實的不易。我朝歷年來征戰,平寇滅亂,討伐匈奴,哪一回不是空耗國庫,徒費錢響。唯有這一回剿滅黃巾亂黨,不禁能令朕一過那經商之癮,而且竟還可賺上少許,真是令朕痛快之急!可惜,這黃巾亂黨怎麼就那麼少?如果是再多點,那可得有多好!」

  劉明聽得是呆若木雞,真是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了,怎麼會有這樣的皇帝?竟盼著有人造反,好用來買賣人口。

  那張讓還在一旁誇道:「皇上聖明,皇上聖明!」

  皇上劉宏興致大高,高興的吩咐道:「來人,擺宴。我要給劉卿家慶功。」

  酒席宴上,皇上劉宏拿著酒問劉明道:「朕這裡的美酒如何?朕這裡的裝飾如何?」

  劉明摸不著頭腦道:「陛下掌管天下,這天下都是您的,您這裡的酒當然是最好的,您這裡的裝飾當然也是最好的。」

  「錯!這天下都是朕的。這咱們就先不說了。單說這酒和這裝飾,朕就不如劉卿家甚多!」皇上劉宏不容劉明說話,接著說道:「朕就不說劉卿家,賣與朕那皇叔劉焉的茅台神酒,令人神往。單是劉卿家所釀的高粱美酒,就比朕宮中的眾多美酒,勝上幾籌!而且劉卿家前幾日送與張常侍的那套傢俱,張常侍已經轉送於朕。那套傢俱真是奇思妙想,巧奪天工,令朕是非常的喜愛。劉卿家的美酒,美器,就都勝過朕許多。」皇上劉宏說完,羨慕得看著劉明。

  劉明當時就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心說:這回壞了。我這是讓皇上看上了。這還得了!劉明立馬跪伏於地地說道:「臣死罪!臣死罪!還請陛下開恩。」

  皇上劉宏不悅的說道:「誒!劉卿家何罪之有?快快起來!這成什麼樣子?商家以誠信為本,難道朕還能貪圖你什麼不成?」皇上劉宏說到這裡,又放緩了語氣說道:「朕只是羨慕卿家能想出如此多的生財之道。並希望卿家能指點一二。」

  劉明這回算是短路了,服了劉宏這皇上了,太令人震驚了,這當皇上的怎麼什麼癖好都有呀?

  皇上劉宏看著劉明傻在那裡,一語不發。當下作色道:「劉卿家,難道你還保密不成?是不是需要朕給你降旨呀?」

  張讓在一邊對劉明使著眼色道:「劉將軍,你就快說吧。皇上這可是看得起你,你說了,皇上也少不了你的好處。」

  劉明在那裡愣著,心說:我說,我說什麼呀?可是,現在事情已經逼到了這個份上,自己要是不說些什麼,肯定是過不了關。看張讓給自己的示意,自己只要隨便說些什麼就成。可是自己到底說些什麼好呢?雖然自己在現代那會兒,開公司,也學了點經營之道,可是這也跟現在不配套呀!難道自己和皇上說什麼是傾銷?什麼是搶佔市場?現在的社會大伙還都是自給自足的生產形態。那提得到這個。

  劉明在這裡大是犯愁。要不怎麼說這人怕擠兌呢?這劉明被這皇上一擠兌,還就真想出一個比較適合皇上劉宏的餿主意來。

  劉明心說:這皇上不就是點著斂財嗎?現在這時代可以說是要嘛沒嘛。真正的商品經濟,別說我不懂,就是我懂,現在恐怕也是用不上。可是,這要說到買空賣空,自己在現代那會兒可是非傳銷莫數。而且正和這皇上的路數。

  當下劉明對皇上劉宏說道:「陛下。既然您讓臣給您出個主意,臣倒是有個不成熟的想法,請您斟酌一二。不過,此想法成於不成都在陛下的聖斷,你可要先恕過我的罪過。」

  劉宏一聽大喜,本來自己說劉明也沒惦著劉明能真有什麼好主意,只是自己賣官的一種敲竹槓手段,習慣了而已。後來看劉明害怕,也只不過認為能把釀酒的秘方敲出來。也沒做什麼多的想法。可誰曾想,這劉明看意思還真的有什麼好主意,而且是以前沒有過的。當下皇上劉宏就心急的說道:「劉愛卿快快說來,朕恕你無罪,不管是什麼想都行。只要說得好,朕重重的有賞。」

  劉明這才說道:「陛下。臣以為世間的金錢、貨物,如河中的流水,奔流不息,然百川歸海,終究還是要歸於一處的。皇上可以隨意取一微賤之物,拋諸於世上,則群臣必然前搶購,如群臣就此珍藏,則如河水被圍於堤壩,不得入海。終究有限。可是皇上如設一機構,使所賣之物,輾轉流傳,而每個經手之人則都是收取其中部分的介紹費用和自己發展的下線人員的提成,如此一來,人人獲利,自然各自努力的傳售,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則如河水之奔騰不息,而最終百川納海,作為發起者的陛下,自然能夠飽獲漁利。」

  這劉宏對於別的什麼還差著,可是對於這方面還真是一點就透,當下劉宏就在心中盤算道:我隨便賣十個人,這十個人再每人隨便賣十個人,誰不認識個幾十個人呀?如此一來,每個賣的都給我提成,我的賺多少?當時劉宏就有點樂傻了。

  還是張讓提醒了一下皇上劉宏道:「皇上,劉將軍給您出此妙策,您還不好好得賞賜於他。而且此策,新穎無比。可以說得上是前無古人,您可要打聽明白了。」

  皇上劉宏反應過來說道:「是呀,劉愛卿,你好好地給朕說上一說。」

  劉明當下就把自己知道的關於傳銷方面的流程和皇上好好的白呼了一番。

  劉宏聽的心中大悅,而且劉宏還提了不少自己的看法。

  最後,劉明說道:「陛下。這本是臣的一個不成熟的想法。多虧了陛下這個天縱之才,才得以完善。臣怯不敢居功。這一切都是陛下的主意,陛下的功勞。」

  張讓也在一旁恭維道:「這都是皇上聖明呀。當然都是皇上的功勞。這傳揚千秋萬世的妙策,當然就沒劉將軍什麼事了。只不過,劉將軍也是提出了點好想法,皇上也應該賞賜些什麼,以示皇上的仁厚。」

  皇上劉宏此時正是心中大爽,聞言大是得意。心想:可不是嗎?這流傳千古的商業妙計,無本而萬利。當然要說是自己的主意了。他劉明也不過就只能空想想罷了,這天下,除了朕,又有何人能行此妙計?不過這劉明聰明伶俐,倒是有幾分商業的頭腦。不愧是和朕同一血脈。倒是要好好的獎賞一下。

  劉宏高興的說道:「劉愛卿,你雖有家譜,並得到皇叔劉焉得認可,可是你還沒列入我皇族的族譜吧。今日,我就把你正式的載入族譜。並封你為安國公,食邑三百里,免你幽州十年的賦稅,任你取用。如何?」劉宏賞完還暗自盤算道:這回真劃算,光劉明獻的禮金,就足可以買個公的爵位,而幽州苦寒之地,食邑三里,也沒多大的油水。至於幽州十年的賦稅,反正幽州已經好幾年交不上賦稅了,聽張讓他們說,那裡淨是刁民作亂,人口稀少,斂不到錢。正好甩給他了。

  劉明當時都樂蒙了。連忙跪倒謝恩。

  皇上劉宏又留下劉明飲酒多時,互敘言語。直到天黑才讓劉明走。

  劉明離開皇宮,對今天之事,即覺得有些僥倖,同時又有幾分同情皇上劉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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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2-1 02:27 A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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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回 皇甫嵩哭窮


劉明僥倖的是,傳銷這麼一個容易招到非議的事情竟然被皇上劉宏親自頂缸了,避免了劉明自己遭到千古罵名的尷尬。

劉明同情的是,劉宏這麼一個皇帝,也是不易。

剛才酒席宴上,皇上劉宏喝高了的時候,劉宏還是說出了剛才沒對劉明說的話:「天下都是朕的,那是胡說!如果要真的都是朕的,那朕當然可以隨意使用,隨意支取!可是朕自打登基以來,過的還不如朕當侯爺時的,逍遙快活。每當朕有些開心的想法,那些大臣們就總是說些什麼,不合祖制,不合規矩的等等,如此,這天下能算是朕的嗎?更何況,那些世家豪族,地方上的豪強,私瞞土地,私藏家奴,又有哪一個會把他們自己的東西,說成是朕的?他們別以為朕不知道。朕當侯爺的那會兒,也是這麼幹的!現在愛卿知道了吧,如若這天下真的是朕的?那為什麼朕用自己的東西,還需別人的同意!豪強還會守著自己的家業。這天下絕不是朕的,而朕是這天下的!還是這西苑好,這裡的一切都是朕的,朕想怎麼著,就怎麼著!這裡的人和錢,朕可以隨意的支使,動用,用不著和任何人商量。這才真正是朕的。而朕為了這個西苑,才會賣官售爵,只有這樣,朕才能真正擁有屬於朕的東西,現在這個傳銷,就是一個好東西!百川歸海,哈哈哈,現在朕終於有辦法可以擁有整個天下了!」

劉明現在回想皇上劉宏的那些瘋狂話語,在同情劉宏的同時,也會暗自心驚。

劉宏的話,有著似是而非的道理,如果從一個普通人的角度來講,他還真是可憐的!什麼樣的錢,才算自己的?當然是自己花出去的錢才算自己的。守著一堆錢,卻不能花,那不過是一個銀行管理員!你絕不會說銀行裡的錢是銀行管理員的吧?

而皇上劉宏現在賣官售爵,並有些瘋狂的理念,也就可以理解了,不過就是消極怠工,想法從銀行這個大錢庫裡,拿點小錢出來。誰讓那些人老是說這天下都是他的,而又不讓他隨便用的。皇上劉宏當然會想法把自己的錢拿出來一點,自己用了。而劉宏的瘋狂,就可好理解了。舉個例子:一個非常健壯,正常的男人,老是被一群絕世美女挑逗,可以說是,一天到晚,性騷擾不斷,而每當那個男人衝動的時候,就會有人強行制止,你說那個男人的下場會如何?

現在的問題就在這裡了。劉明清楚了皇上劉宏的想法,同情劉宏,歸同情劉宏。可這劉宏不是一個普通人呀!他是現在這個社會權利的最高點呀!俗語說得好,流氓,不可怕!神經病,也不可怕!可是這有文化的流氓會怎樣?有理智的神經病又會如何?而恰恰是,皇上劉宏就是這麼一個有文化的流氓,有理智的神經病,而且他還掌握了絕對的權利!這也可能是歷代昏君的共性吧!

不管劉明怎麼感慨了,劉明總算是熬過了皇上這一關,等到劉明出的宮外,郭嘉和楊軍還焦急的等在那裡。看見劉明總算是出來了。連忙迎接劉明回府,再做打聽。

劉明等人剛回到府中,還沒等大伙詳談。有一僕人,急急忙忙得跑了進來說道:「將軍,有聖旨到,您趕快接旨去吧。」

劉明等人又連忙接旨,這道旨意是一個太監帶來的一道口諭,告送劉明,火速前往幽州上任,說是張舉、張純造反,讓劉明趕快前去平亂。劉明接旨,謝恩,打賞了傳旨的太監,雖然劉明奇怪皇上劉宏剛才明明喝高了,怎麼還會傳一道口諭給自己,可是這隨口諭而來的一道調令可是真的,調令上清楚地的寫著,劉明可以在冀州領取兵糧,三十萬石,盔甲、兵刃一萬套,而且劉明平亂之際,冀州,青州要全力支援,兵馬錢糧不限。

劉明看著這道調令,心中暗道:靠!這不就是一個現代的百條嗎?不過現在是自己用,這感覺就是爽!

其實,這個口諭就是張讓等人私傳的,為的就是讓劉明趕快替他們了事。同時也因為劉明,錢使得到位,張讓等人為了對得起劉明,才會給劉明加了這麼一道調令。當然了,這些都是暗箱操作,劉明等人並不知道內情。

現在郭嘉、楊軍等人看過了調令,並聽劉明講述了在宮中的所聞,都是替劉明高興。

尤其是郭嘉,更是暗中佩服劉明:這個主公果然是大智若愚,大奸若善。這傳銷一招,雖可暫時帶給皇上大量財富,可是長時間下去,必然會加大民間疾苦,到那時,百姓又豈會不反?漢室的江山,又如何不會動搖?最主要的是(手機小說站://wap.16k...............................更新最快)主公還把這個注意安道了皇上的身上,真是妙呀。如此一來,所有的惡名都有皇上承擔,而誰又會把民間的真相告送皇上。主公真是高,實在是高。

隨後,郭嘉又開始盤算起劉明正式擁有皇親身份所能帶來的多大利益,幽州十年免稅,又有多少的實際優勢,以及如何使用那張調令,才能把它的效用發揮到最大化。

大伙正在替劉明高興,忽然發現,小傢伙郭嘉,又不出聲了,不覺奇怪。連忙追問郭嘉怎麼了。郭嘉把自己的想法簡單的一說,大伙算是都服了,這郭嘉還真是人小鬼大,想得還真遠,同時慶幸主公劉明果然是洪福齊天,竟能請到一個如此的人物,尤其是請郭嘉的時候,郭嘉還是一個無名之輩。這如果不是主公的幸運,福分,又是什麼?

唯有劉明暗自稱讚:郭嘉,果然不愧是郭嘉!不愧曹操對他評價那麼高!可是劉明隨即想到:現在郭嘉跟我了,曹操怎麼辦?這曹操對我還是很客氣的。

劉明稍加思索,心中說道:曹操,我管他死活。就衝著曹操那句名傳千古的『寧可我負天下人,天下人不可負我!』的這句話,郭嘉跟我也是他的報應。

中平元年,十月中旬。劉明等人來到了冀州的鄴城。此行,劉明的一干主要人等,多了一個,又少了一個。多的那個,自然是張秀兒了,而少的那個則是厚德。張秀兒要跟著劉明就不用說些什麼了。那厚德也被劉明,留在了京師打點,結交權貴。

至於劉明他們為什麼來鄴城?是因為自從劉焉獻策後,朝廷改郡縣二級制為州制,而這冀州德治所就是鄴城,皇甫嵩自然就在這裡辦公,為官。

劉明到了皇甫嵩這裡,皇甫嵩是大為的歡迎。都是熟人嗎。皇甫嵩盛宴款待了劉明等人。

可是,當劉明提及調令之時,皇甫嵩卻是面露難色的對劉明說道:「漢光將軍,您雖然有上令在手,嵩萬死不敢違抗,可奈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這冀州牧也是剛剛到任不久。而且這冀州剛剛平定,府庫空乏,原有的餘糧,盔甲,兵刃都在黃巾作亂之時,搶劫一空。嵩現在這個冀州牧,不過就是一個空殼子,何況現在的冀州,百業待興,處處都需要錢糧,嵩現在還想向朝廷請求援助,哪裡還有多餘的錢糧,盔甲,兵刃支援漢光將軍?還請漢光將軍看在往日你我的交情份上,通融一二。」

劉明被皇甫嵩的這一番話弄得愣了。劉明本來以為到得皇甫嵩這裡,能夠大大的發上一筆。誰知道這個皇甫嵩竟然向自己哭窮,而且確實是向皇甫嵩說的,劉明看在和皇甫嵩往日共同作戰的情面上,還真不好說皇甫嵩什麼。不由得看向了郭嘉。

劉明這一無意識的舉動,當時就令郭嘉誤會了。郭嘉一看劉明這意思,還以為劉明愛惜名聲,不便說話,讓自己出頭代為討要了。郭嘉暗讚劉明:主公果然大奸若善,陰險,卑鄙的可以,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麼。屬下該幹些什麼。好陰險。真是一個成大事的人。我喜歡。於是郭嘉當仁不讓的站了出來道:「皇甫將軍,您的此言差矣!我家將軍也是奉上命前去平叛,非為私慾,乃是公事業,我家將軍如何有權可以通融?而且皇甫將軍舉世聞名之人,朝野之棟樑,又豈能因一州之利,而害國事焉?

皇甫嵩被郭嘉說的一時語塞,好不容易才緩過一口氣來說道:「你這娃娃,何許人也?倒是牙尖嘴利!可知道這是我與劉將軍的公事和交情,豈容得你在這裡撒野?」

劉明連忙替郭嘉告罪道:「皇甫將軍,此人乃是我的幕僚郭嘉,郭奉孝,只因我愛惜他的才華,和年紀幼小,才多加縱容,倒是讓皇甫將軍見笑了。我回去必嚴加管束。」說完,劉明又轉頭對郭嘉說道:「奉孝,還不快給皇甫將軍賠禮。退下。」

郭嘉一邊暗笑:主公演技就是高。一邊給皇甫嵩賠禮退下。

劉明這才接著跟皇甫嵩說道:「皇甫將軍,剛才奉孝所言,當不得真的。以你我的交情,我豈能落井下石。這道調令就當沒有吧。」

皇甫嵩咬著牙說道:「不可!漢光將軍,雖然你我交情深厚,你又是仁義過人。可是那郭嘉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你我同為朝廷之重臣,豈可因私而費公!如此一來,又何以當天下之表率?我皇甫嵩身為冀州牧,這冀州之困難,當然由我冀州自己來解決,當然由我皇甫嵩來一力承擔。漢光將軍你竟請放心,我冀州得兵糧雖然不多,可我皇甫嵩會解決的。漢光可先運十萬石兵糧走,其他的容我稍後湊齊送上,這已經是給我天大的情面了。」

劉明看著皇甫嵩打腫了臉,充胖子。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劉明只得謙讓不收,奈何,皇甫嵩現在是認準了死理,轉進了套。說什麼也是非這麼辦不可!

劉明和皇甫嵩二人僵持之時,一個在皇甫嵩方面一席的人,站了出來說道:「二位將軍都是當世的豪傑,高義無比。今日二位將軍所爭之事,都是為國為民。不過,皇甫將軍所持之理,更是遵循我朝的體制,先賢的法令!還是請劉將軍成全皇甫將軍吧。我願為二位將軍撫琴一曲,以表二位將軍今日之義!」

劉明聽到有人勸阻,也只得無奈的答應了皇甫嵩。並向皇甫嵩問道:「皇甫將軍,這位先生談吐高雅,不知又是何人?」

皇甫嵩堅持半天的得事,終於如意了,又得到別人的誇獎、稱讚,此時正是心滿意足。聽得劉明的問話,皇甫嵩笑著答道:「這位先生可是當世的高人,士林之中的大儒。他乃是陳留圉(今河南杞縣南)人,姓蔡,名邕,字伯喈。少時師事太傅胡廣,博學多識。通經史,喜好數術、天文,妙操音律,善鼓琴、繪畫,擅長辭章,精工篆隸,尤以隸書著稱,有『體法百變,窮靈盡炒,獨步古今』之譽!熹平四年,伯喈等正定儒家經本,六經文字,伯喈認為這些經籍中,由於俗儒芽鑿附會,文字誤謬甚多,為了不貽誤後學,而奏請正定這些經文。詔允後,伯喈親自書丹於碑,命工鐫刻,立於太學門外,碑凡46塊,這些碑文被稱為《鴻都石經》,亦稱《熹平石經》。伯喈可以說是當今士林中的魁首。只可惜奸佞當道,伯喈因為彈劾宦官,而遭到陷害,流放到了朔方,如今天下大赦,方敢歸來。近日,於我府中做客,實乃我之幸也。而今日伯喈更給我們親自操琴,更是我們大家的榮幸!」

劉明被皇甫嵩的一番話,說的有些頭暈,不過總算是聽明白了這個蔡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而是一個名人,還是一個大大有名的人。

此時,蔡邕已經,焚香,淨手,淨面,彈起琴來,琴聲古雅動聽,令人心曠神怡。

宴後,劉明等人到住所安息,這是皇甫嵩給劉明安置的一所豪宅。

劉明眾人聚在一起,談論今日皇甫嵩的接風宴,楊軍大力稱讚郭嘉機智。而郭嘉則笑了笑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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