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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常歡樂 -【重生呂布一統三國】《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7 08:21 PM     標題: 常歡樂 -【重生呂布一統三國】《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劍離 於 2015-1-18 06:02 AM 編輯

【小說書名】: 重生呂布一統三國

【小說作者】: 常歡樂

【作者簡介】: 無

【內容簡介】:

 酷愛三國的大學生,重生在東漢末年,成了呂布
    驍勇依舊,不再無謀,從容收拾董卓、袁紹、劉備、曹操。
    採納忠言,重用忠臣,與高順、張遼、陳宮共圖天下。
    不做義子,只做義父,收呂蒙等人為義子。
    招攬名將,收納名媛,拯救漢民,縱橫天下,一統亂世。
    呂布之後,再無三國。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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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7 08:22 PM

第1章 重生為呂布

    東漢末,靈帝中平六年秋,八月二十一。

    洛陽(注1)城外,黃河(注2)岸邊,孟津渡口,月黑,風高,三千鐵騎肅立如林。

    呂布提方天畫戟,跨在馬上,立在陣前,望著孟津渡,臉上陰晴不定。

    孟津港里堆放的糧草可救活數萬流民,港內有數千無辜百姓,他不忍荼毒。

    可這是大將軍何進下的軍令,並州刺史丁原命他執行(注3),他怎能違抗?

    呂布跟隨丁原多年,看慣了官軍的草菅人命,輕輕嘆了口氣,也許殺了那些宦官後,天下就太平了,這些草民也算死得其所。呂布將方天畫戟高高舉起︰“聽我將令,火燒孟津,光照洛城!”

    三千並州騎兵縱馬馳騁,上前把孟津港圍了個水泄不通,然後迅速點燃了手中的火把。三千根火把高高拋起,劃過夜空,落到孟津港里,那高高堆起的糧草垛上已經被澆了火油,瞬息之間,大火熊熊燃起,迅速蔓延到草木為頂的民房。

    孟津港里的數千百姓還都在沉睡,很多人來不及躲避,被活活燒死。伴隨無辜百姓淒慘的哀號呼救聲,大火越燒越旺,越燒越高,火光照亮了黃河,照亮了天空,一直照到洛陽城中。

    洛陽城里以十常侍為首的宦官們看到火光,知道何進已經引入外兵想要誅殺他們,驚惶失措,猶如世界末日到來。何進一黨則各有各的算盤,有的為即將到來的權力而歡呼雀躍,有的為即將到來的混亂而憂心忡忡。

    呂布不忍去看那些在烈火中淒慘掙扎的無辜百姓,揮動方天畫戟,下令撤離。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到臉上有股涼意,不由得抬頭看天。

    剛到孟津渡時,月亮還未升上來,天色湛藍,繁星璀璨,可當大火熊熊燃起後,星光黯淡下去,天空陰沉下來,雲彩越積越厚,從黃河上吹來的風越來越大,風里夾帶的水汽越來越重。大雨瞬息而下,如瓢潑,如傾盆,澆熄了大火,挽救了許多無辜百姓,也把準備撤離的呂布大軍澆成了落湯雞。

    伴隨著狂風大雨,烏黑的天際劃過一道詭異的紫色閃電,撕破長空,猛地劈了下來,不偏不倚,落在呂布身上。那閃電炫亮之極,在呂布身上劃過,呂布渾身閃爍了一下,瞬間又暗淡下來,整個人軟綿綿地趴在馬上。

    三天後,洛陽城外小平津,並州軍軍營,主簿呂布帳內。

    部將郝萌低聲問丁原︰“大人,如果呂布很長時間都不醒,該如何是好?”

    丁原冷冷地掃了一眼床上的呂布︰“我就再給他三天時間,三天醒不過來,就讓他永遠醒不過來,到時大不了推說傷重不治,再說被雷劈的有幾個能活的。”

    郝萌油光發亮的臉上露出狠毒和猥瑣︰“最好是他死了,他岳丈嚴牧沒有了靠山,我把嚴氏強娶過來,到時候就把嚴家家產拱手交給大人。”

    丁原捋著花白胡子,陰笑道︰“等除掉宦官後,我依仗並州鐵騎,威逼大將軍何進遷我位列三公,到時再多錢財也不在話下。我所顧忌的是,呂布仗著武勇屢破黃巾、鮮卑、匈奴,軍中將士唯他馬首是瞻,如此下去,就怕他居功自傲,生了異心,要是他這番不死,也要早些找個機會除掉他,我可不想養虎為患。”

    呂布的親信將士都在營帳外,丁原兩人講話都悄悄壓低了聲音,但這聲音只能瞞過外面的將士,卻瞞不過床上的那個人。

    在被閃電劈中後的三天內,呂布的身體里也在發生著巨變。

    陸普,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酷愛三國,多半時間都在看三國網絡小說,打三國游戲,所以學習成績很一般,找工作的時候很坎坷。當他揣著簡歷冒著大雨出去找工作的時候,不幸被一道撕破長空的紫色閃電擊中。

    三天之內,兩個靈魂在呂布的靈識海里爭斗,最後,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靈魂,以多出一千八百年的超強信息量,完勝二世紀的靈魂,反客為主。幸運的是,呂布原本的記憶並沒消退,尤其是對武藝的記憶,已經隨著呂布二十多年的苦練實戰,散布在全身各處,成了一種本能。

    那道閃電所帶來的傷害全部由呂布胯下那頭棗紅馬承受,棗紅馬變成了烏騅馬,當場死去,幸好不是那頭赤兔馬,不然他會傷心死。那道閃電沒有對呂布的軀體造成任何傷害,反倒強化了他的軀體,讓他的肌肉更密實,心肺更強健,體能更充沛。不過,這個改變並不完全算是好事,力量的增強可能會讓原本偏重技巧對力量不夠自信的他對自己的武力更加迷信。

    陸普心中百感莫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

    陸普玩三國游戲最喜歡用的主角正是呂布,以呂布超強的武力加上陸普自己超強的操作能力,縱橫三國游戲未逢敵手。陸普還曾經多次夢到過自己成為呂布,騎赤兔馬領千軍萬馬縱橫馳騁,提方天畫戟殺曹操劉備快意恩仇,抱貂蟬恩恩愛愛甜甜蜜蜜,夢中情景無比真切,讓他爽到極致。

    可陸普從來沒想過要真正地來到亂世成為呂布,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但凡能在所謂的盛世里混得下去,每天打打電腦游戲看看網絡小說,溫飽,舒服,安全,干嘛非要穿越到這種“白骨露于野,千里無雞鳴”的亂世里去目睹那一幕幕人吃人的恐怖場景呢?

    可說什麼都晚了,他已經來了,還是靈魂穿越,原本那個軀體估計早就灰飛煙滅了,再也回不去了。唉,算了,既來之,則安之。

    不過,在這個時候,該叫他陸普,還是呂布呢?

    陸普好好想了一下,他雖然有重生為歷史名人的喜悅,也想讓陸普這個本名享譽天下,但他清楚地知道,在這個時代里,這個軀體的名字必須是呂布,而絕對不能是陸普。

    于是,陸普決定,在這個東漢末的時空里,不再有陸普這個人,只有呂布。

    而這個嶄新的呂布會將陸普之前看三國時迸發的所有遺憾都彌補過來。

    陸普,不,應該叫他呂布。

    此時,呂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丁原和郝萌剛才說的是什麼狗屁話,竟然如此無情無義。

    原來老匹夫丁原對自己一直以來的和藹慈祥全是假裝出來的,難怪自己在他麾下十年戰功無數卻只做了個掌管文書的主簿,官位還在武猛從事張楊和校尉高順之下,若不是自己武勇非凡深得軍心,怕是早就淪落為一個無舉輕重的末將。原來郝萌這個常拍自己馬屁的家伙是一個口蜜腹劍之輩,難怪他在原來那段歷史上想造反殺自己(注1)。

    呂布心里彌漫著沖天的殺機,他恨不得馬上就出手,殺了這兩個王八蛋,但他知道自己剛剛甦醒,渾身上下還有一點閃電帶來的麻痹感,手腳還不太利索,馬上動手贏面不高。

    想到這里,呂布緊緊握住拳頭,咬緊牙關,不能因為忍不住憤怒而出了響動,驚動了那兩個王八蛋,誰知他們會怎麼對付自己,殺人滅口都是輕的。

    呂布逼著自己把思緒轉移到︰該如何在這個亂世里有番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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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戰國時,始有雒陽之名。其位居雒水之北,“水北為陽”,故名雒陽。秦朝時,五行學說盛行,秦始皇按“五德終始”進行推理,認為周得火德,秦取代周,應為水德,因此改雒陽為洛陽。東漢光武帝劉秀定都洛陽,因漢尚火德,復名雒陽。三國時曹魏以魏為土行,“水得土而乃流,土得水而柔”,改為“洛陽”,為了行文方便,此時還是叫做洛陽。

    注2︰公元前4世紀黃河下游因河水渾濁即有“濁河”之稱。公元1世紀初,有人指出“河水重濁,號為一石而六斗泥”。而成書東漢初約公元1世紀的《漢書》就已稱黃河了,《漢書‧溝洫志》有雲︰“中國川源以百數,莫著于四瀆,而黃河為宗”。

    注3︰《後漢書》︰“進使丁原將數千人寇河內,燒孟津,火照城中,皆以誅宦官為言。”而按照《三國志》和《後漢書》記載,此時丁原應該身為並州刺史,而非《三國演義》上的荊州刺史,此時的荊州刺史是王睿,後被孫堅殺死,隨後董卓才推薦劉表就任荊州刺史。

    注4︰建安元年六月夜半時,布將河內郝萌反,將兵入布所治下邳府,詣廳事合外,同聲大呼攻合,合堅不得入。布不知反者為誰,直牽婦,科頭袒衣,相將從溷上排壁出,詣都督高順營,直排順門入。順問︰“將軍有所隱不?”布言“河內兒聲”。順言“此郝萌也”。順即嚴兵入府,弓弩並射萌眾;萌眾亂走,天明還故營。萌將曹性反萌,與對戰,萌刺傷性,性斫萌一臂。順斫萌首,床輿性,送詣布。—《三國志?魏書?呂布傳》裴松之注引《英雄記》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7 08:24 PM

第二章等待好機會

以前每次看三國都無比欽佩呂布那冠絕天下的武勇,卻發現他的武勇常常被人利用,先後被丁原、董卓、王允、袁紹當成了打手,為他們賣了命卻一無所獲

    這一次,呂布不做別人的打手,要用這曠世的武力收服更多武將為己所用。

    每次看三國志或三國演義,都甚是佩服張遼威震逍遙津顯露出的將才和武勇,佩服高順領陷陣營所向披靡的大將之風,佩服陳宮屢次險些滅掉曹操的計謀,可更痛惜張遼、高順、陳宮不被呂布重用。

    這一次,呂布不會錯失人才,不但重用張遼、高順、陳宮三人,更要招攬天下群英為自己效勞,合天下智與力,做出一番媲美秦皇漢武的大業。

    以前看三國,發現呂布曠世武勇,少許文采,卻沒有半點治政才能,治下百姓餓殍遍地,跟大興屯田安撫一方兵精糧足的曹操相比,呂布實非明主。

    這一次,呂布要上扶社稷以壯自己勢力,下安黎庶以睥睨所有帝王,做一個真正的仁君,惜民、愛民,保護好漢族百姓,讓他們不至于被軍閥混戰和災害瘟疫荼毒太過,讓那五胡無力亂華,漢民族也不必再經歷一次次痛苦的民族融合。

    而這一切,都要在除掉面前的兩個人以後才有可能實現,但是呂布知道現在還不是機會,他不能再做歷史上那個三姓家奴,甚至不能讓外界知道是自己除掉了丁原,他需要等待一個借刀殺人嫁禍他人的好機會

    待到名正言順地除掉丁原,順利掌控並州八千將士,呂布才可以在這個時空縱橫,盡情展示他頭腦里數千年的學識,讓漢民族永在世界民族之巔。

    等丁原和郝萌出了營帳,呂布才慢慢睜開眼楮,掃視著營帳里的一切。

    藏青色粗布營帳里立著一個黑色木架,上面擺著一摞東西。

    呂布定楮一看,竟然是竹簡,上面刻的是孫子兵法。

    蔡倫不是發明出紙來了嗎?為什麼還用竹簡刻字成書呢?

    呂布稍微梳理了一下記憶,原來在東漢時期造出來的紙張很粗糙,比後世的草紙還不如,在上面寫字很不清楚,價格非常貴,人們的書寫材料仍以簡牘和縑帛為主。看來自己要早點改良造紙術,那竹簡太有礙于文化教育的傳播了。

    木架上還掛著一個東西,像縮小版的秋千,兩根布繩中間綁個木塊。這竟然就是馬鐙,不過只是單邊馬鐙,還是木制的。

    看來後世騎兵所依賴的雙邊鐵制馬鐙並沒有出現,這個時期更加沒有出現高橋馬鞍和馬蹄鐵,單邊馬鐙只是用來輔助上馬下馬,在騎乘過程中還是要靠抓緊韁繩並用腿夾緊馬腹,才能讓自己在馬匹飛馳過程中不至于摔落。而長時間騎馬容易疲勞,在奔跑的馬背上也很難有效地使用弓箭,在近戰時也無法隨心所欲地使用刀劍和長矛,只有少數的猛將們才能駕馭好戰馬進而斬將奪旗。

    雖然很想一下子就把雙邊馬鐙、高橋馬鞍和馬蹄鐵做出來,但呂布心里很明白,當自己手頭還沒有數萬騎兵就做出這些東西,只會白白便宜了北方的鮮卑、匈奴,所以他暫時還是要靠單邊馬鐙夾著馬腹戰斗。呂布之所以被人稱之為飛將,除了冠絕天下的武功外,騎術也首屈一指,赤兔馬可不是隨便一個武將就能降服的。既然暫時有壓倒性的實力,也就沒有必要立刻對騎兵裝備進行升級改造。

    床邊靠著一把戟,長一丈二,通體玄鐵打造,戟頭是鋒利的槍尖,戟頭兩側各有一個月牙形利刃,通過兩枚小枝與槍尖相連。只有一個月牙刃的戟叫做青龍戟,兩個月牙刃便稱為方天戟,而這方天戟上又有畫鏤為裝飾,所以稱做方天畫戟。這方天畫戟集輕重兵器功能于一身,可以和重兵器如骨朵、錘、鏜等比拼力氣,亦可以跟輕兵器如矛、槍、刀比拼招式技巧。

    呂布伸手撫摸著方天畫戟,感受著戟上傳來的冰涼殺氣,心里忽然就有了一種踏實的感覺,都說呂布手持方天畫戟縱橫漢末無敵手,只要大戟在手,我呂布又有什麼害怕的呢。如今缺少的便是赤兔馬,呂布知道董卓已經在西涼捕獲到了那匹汗血寶馬,所以他很期待李肅的到來。

    只是不知道,現在何進有沒有冒然進宮被宦官殺死呢?何進不死,董卓就不敢妄自進京,呂布也無法在亂中取利。

    呂布正想著入神時,就聽到營帳里有個厚重的聲音響起︰“秦誼,呂將軍有沒有醒來?”雖然呂布現在只是一個主簿,連個校尉都算不上,更別提什麼將軍,但因為他在並州驍勇無敵恩威並重,同僚手下均稱呼他為將軍,也許大家心目中他早晚都會是一方上將軍。

    呂布的親衛秦誼忙答道︰“高校尉,剛才丁大人和郝都尉進去看過,說呂將軍尚未醒來。”

    那人深深嘆了口氣,語氣黯淡︰“倘若呂將軍有事,真不知我並州軍該何去何從?!秦誼,你要好生看管,不可讓閑人打攪了呂將軍。”

    呂布聽那聲音就知道,剛才來的是對自己始終忠心耿耿的高順,有心讓高順進來,但丁原和郝萌走了沒多久自己就醒來這個事實一旦讓丁原知道,對自己很不利,所以他就暫時閉上眼楮,靜靜躺在那里。

    過了一會兒,又一個清亮急躁的聲音在帳外響起︰“秦誼,我姐夫有沒有醒來?”秦誼答道︰“還沒有,您看要不要給將軍夫人通報一聲?”

    那人想了一下︰“再等幾天再告訴我表姐吧。還是不要告訴我表姐,她身體不好,莫要讓她太過操心。我相信我姐夫命大福大,必定會安然無恙的。”

    呂布知道門外的是魏續,妻子嚴氏的表弟,雖然在歷史上出賣了他,但那個時候呂布已經是瀕臨絕境眾叛親離,魏續能有那樣的選擇也不能全怪他,而這個時候的魏續對呂布絕對是忠心耿耿。因為有同鄉之誼、親戚之情,呂布對他也是信任有加,經常把高順的部隊撥給魏續統領。呂布以後對魏續會限制使用,但還是要使用,畢竟他呂布現在手下除了高順、張遼外,並沒有太多的出色將領。

    如此這般,除了現在回並州招募兵士的張遼、張楊,其他將領如成廉、宋憲、薛蘭、李封等人都陸續來探望,呂布也都閉著眼楮裝著昏迷。

    呂布隱約記得,八驃騎里的侯成如今還在陳留太守張邈麾下,而八驃騎里的游擊戰專家臧霸還在徐州刺史陶謙麾下,也不知道將來有沒有機會再把這兩個人招致麾下。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7 08:25 PM

第3章 勸丁原入宮

    到了八月二十四的傍晚,丁原從洛陽城里回軍營來探視呂布時,呂布才裝做恍然醒來的樣子︰“義父,孩兒這是怎麼了?!”呂布口里叫著義父,心里卻殺氣橫生,除掉丁原後,不會再讓任何人做自己義父,而自己要去做別人的義父。 )

    丁原見呂布竟然醒了,大吃一驚,卻又馬上裝出和藹慈祥的樣子︰“我兒奉先,你醒了,太好了!兩天前,你火燒孟津,怕是惹了天怒,被雷劈了,你那匹棗紅馬當場被劈死,你卻一直昏睡。眾將都以為你會長睡不醒,誰知道才過了三天,你就醒了,真是老天保佑。”呂布心想,是你丁原老匹夫妄想我就此死去,卻拿眾將做擋箭牌,如此小人行徑,難怪並州將士對這個老匹夫口服心不服。

    呂布心里越發討厭面前這個看似一身正氣的老頭,臉上卻笑容可掬︰“原來如此,這全仗著義父庇佑。”

    丁原扭頭對秦誼說︰“秦誼,召集眾將前來。”

    不一會兒,高順、魏續、宋憲、成廉等將領都喜氣洋洋地來到呂布的營帳,呂布瞟了一眼郝萌,發現這廝臉上居然也是一臉喜色,真他娘的會裝。

    呂布在秦誼的攙扶下,慢慢從床上坐起,穿上戰袍,再慢慢從床上下來,等腳踩在地上,呂布發現自己身體已經復原,甚至更強了幾分,體內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氣,稍微用了下力,走過的堅硬地面上竟然顯出深深的腳印。(看小說就上找小說)

    呂布向眾將深深一躬︰“多賴眾位兄弟照顧,布才安然無恙,布在此謝過。”

    眾將也連忙回禮。

    呂布挺直腰桿,發現自己身量真是高大,怕是有九尺開外,難怪書中說自己身材極其長大(又長又大的意思),這樣的身板再加上一身神力,難怪要赤兔馬來乘騎才能發揮出全部戰力,尋常馬都負荷不起。

    呂布站在丁原面前,足足高他一個頭,不得不低著頭問丁原︰“義父,在這三天里,洛陽城中可有什麼異動?不知那把火起到什麼作用?”

    丁原有些困惑,這呂布雖然通曉文墨,但對政事向來漠不關心,自己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從來都不問為什麼,為什麼這次這麼關心洛陽城的局勢。

    雖然他很困惑,但也明白需要解答呂布的疑問,因為並州將領們都不清楚何進為何要讓他們放火燒孟津︰“咱們那一把火可不白燒,燒的奸宦們心驚膽戰,他們哭求太後,說願意放棄權力,只求繞過他們狗命,太後剛才就下旨讓大將軍明早入宮商議。大將軍這一入宮,當可兵不血刃擒住奸宦,從此之後天下太平。”

    呂布聽何進要進宮了,就知道這個三國時代大幕已經在緩緩拉開。

    這注定是屬于他的時代。

    呂布回想了一下歷史,在心里稍微揣摩了一下,就對丁原說︰“義父,既然大將軍引外兵進京誅殺奸宦的計謀已經被奸宦們知曉,那麼身在宮中的太後所下的詔書也很可疑,怎知奸宦們是不是狗急跳牆,趁機害死大將軍?”

    丁原愣住了,他還想依靠何進爬上三公的高位,可不想讓何進死的那麼早,恍然道︰“奉先此言有些道理。()我升遷到並州刺史、騎都尉,再遷執金吾,全賴大將軍提攜,這番大將軍有難,我焉能袖手旁觀,以我兒來看,我該如何是好?”

    原來丁原已經由並州刺史轉做執金吾了,執金吾負責典司禁軍、保衛京城宮城安全,相當于後世京師衛戍區司令,有了這個頭餃,很多事就好辦了,呂布心里暗喜,卻裝出一副正義凌然的樣子︰“義父,既然大將軍已經應詔,那麼義父就要立即帶精兵入城,前去護衛大將軍,以防不測。”

    丁原很無奈地說︰“司隸校尉袁紹已經選了精兵五百,讓虎賁中郎將袁術帶領前去護衛大將軍,況且沒有大將軍軍令,我可不敢隨便領兵入城。”

    呂布心里很是鄙夷丁原,這老小子野心勃勃卻也是鼠膽之輩,便壓低聲音恐嚇道︰“義父,袁術雖是虎賁中郎將,統領虎賁禁兵,但他只能護衛在外,不能擅入宮禁,大將軍一人入內,萬一被奸宦所害,到時袁氏一門四世三公無人能及,袁隗袁紹叔佷必將執掌朝政,義父跟袁家向來沒有什麼交情,義父又在誅殺奸宦上寸功未立,萬一袁紹到時以火燒孟津為由彈劾義父,義父將何以抗之?”

    呂布見丁原頭上冒出冷汗,就知道丁原這個出身寒門庶家憑著粗略武勇晉升的家伙(注1)心里對袁紹那種世家子弟很是畏懼,既然威逼完成了,就開始利誘︰“義父既為執金吾,負責典司禁軍和保衛京城、宮城的安全,就有權力帶兵入城,並州大軍可伺機靠近宮城,萬一宮中有變,我等也可迅速隨機應變。義父,袁紹等人執掌的數千西園新軍怎抵得上我們並州八千鐵騎?到時義父誅滅奸宦輔佐幼帝登基,立此不世之功,位列三公並非難事,便是做大將軍又有何不可?!”

    丁原將信將疑地問道︰“萬一何進沒有被奸宦所害呢?”

    呂布哈哈笑道︰“義父,您貴為執金吾,可忘了您的一項重要職責?”

    丁原皺著眉頭問道︰“什麼職責?”

    呂布指著遠處的洛陽城︰“執金吾每月要繞宮巡察三次,以預防和制止宮外水火之災和其它非常事故。此次奸宦欲圖謀大將軍,便是非常事故,即便何進無事,我們帶兵前去,大將軍也會念起我們的忠心救護,非但無罪,反而有功。”

    說到這里,呂布又想起一樁事︰“義父可知大將軍除了征召西涼董卓入京外,為何還要征召義父統率並州兵馬入京?”

    呂布見丁原搖搖頭一副迷惑不解的樣子,便開釋道︰“何大將軍乃屠戶出身,寒門庶族,重用袁紹等世家大族原是籠絡世家而不得已為之,如今袁紹、曹操、淳于瓊等執掌了西園八軍大部分兵力,已經尾大不掉,而袁紹所推薦入京的西涼董卓與原先那個被何進誅殺的董太後是同族,何進一時被袁紹迷惑,如今醒悟過來後悔已晚,所以才臨時征召義父大軍來洛陽與袁氏一黨抗衡。”其實何進聽信袁紹之言,征召董卓在前,征召丁原在後,一方面是因為董卓要看清楚京師形勢,到了弘農郡澠池按兵不動,丁原從並州來洛陽路途近些,所以丁原才先到。

    呂布知道丁原被人當作棋子的感覺很難過,就又繼續火上澆油道︰“那董卓統領西涼十萬大軍,如不是有狼子野心,為何會在弘農澠池按兵不動?等董卓大軍入了洛陽,十萬大軍威震朝野,我們這並州八千將士無法匹敵,董卓少則跟袁紹平分朝政,多則自己獨攬大權,董卓為了控制朝廷,必定會用他的親信將領霸佔執金吾這個要位,而現如今何進為了籠絡董卓,免去義父的並州刺史,委任董卓做並州牧,董卓已將他女婿牛輔屯守河東郡,到時義父在洛陽爭不過袁紹董卓,又回不了並州,天下之大,怕是已無義父立足之地!”

    丁原根本就沒想過這麼多,被呂布點破後,又驚又嚇,出了一身冷汗,臉色蒼白到極點︰“那以奉先我兒看,當下該如何是好?!”

    眾將也都被呂布的話給驚嚇住了,紛紛施禮︰“請呂將軍指點迷津!”

    ——————————————————————————————

    注1︰丁原本出自寒家,為人粗略,有武勇,善騎射。為南縣吏,受使不辭難,有警急,追寇虜,輒在其前。裁知書,少有吏用。遷並州刺史。-(《後漢書》)。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7 08:25 PM

第4章 入宮掠典籍

    呂布見眾人臉色蒼白,朗聲大笑來化解眾人的緊張恐懼︰“各位,無須擔心,為今之計便是先入洛陽城,看看那何進是否被誅,到時候我們再隨機應變。 不管形勢會有多麼險惡,我呂布必定竭盡全力,保我並州將士于萬全。”

    眾將士原本都很佩服呂布的武功,如今更被呂布指點江山的謀略所折服,有些人心里甚至有種讓呂將軍做我們並州之主該有多好的念頭。

    丁原見眾將對呂布愈加崇敬,心中對呂布的嫉恨就更深了一層。

    當天晚上,丁原留數百步兵守小平津大營,盡起八千騎兵,悄悄靠近洛陽城。

    丁原身為執金吾,又假借密見大將軍為由,帶著呂布等數百精銳騎兵入城。進城以後,呂布領著高順、魏續等人迅速控制了北門。

    八千並州騎兵,分成好十幾股,裹好馬嘴馬蹄,悄悄地進了洛陽城。

    丁原身為執金吾,職責所在,早就對洛陽城里情況做了詳細調查,對城內禁衛布防了如指掌,就帶著並州騎兵分散到洛陽城中荒林隱藏起來,靜待宮中變故。

    第二天一大早,何進進宮面見太後,他自以為軍政大權在手,宦官必定不敢加害于他,就不聽主簿陳琳等人的勸解,執意進宮。袁紹見這該死之人自去送死,也不再相勸。何進昂首挺胸,趾高氣揚地走進了皇宮。

    到了嘉德殿門,張讓、段等宦官沖出來把何進團團圍住,張讓大罵何進一通︰“董老太後有什麼罪過,你要把她老人家毒死?!老太後殯葬之日,你竟然托病不來!你本來只是一個屠夫,是我們把你妹妹舉薦給天子,才有你今時今日的榮華富貴,你竟然不思報恩反欲加害!”何進急忙逃跑,卻被宦官們關住所有宮門,埋伏的武裝小宦官們傾巢而出,將何進砍成兩段。

    袁紹等人等候在宮門之外,好久都不見何進出來,就在宮門外大喊︰“請大將軍上車!”

    張讓把何進的頭從牆上扔出去,並逼著何太後下了聖旨︰“何進謀反,已伏誅矣!其余脅從,盡皆赦宥。”

    袁紹把那聖旨當成放屁,厲聲大叫︰“閹官謀殺大臣!誅惡黨者前來助戰!”

    何進部將吳匡,就在青瑣門外放起火來。

    丁原遠遠看見火光,欣喜若狂,舉刀大叫道︰“誅殺閹人!替大將軍報仇!”

    並州八千騎兵分成八股,如同八股鐵流,瞬間圍住皇宮,並州將士一個個雄壯威武,殺氣騰騰,嚇得袁紹、袁術兄弟嗔目結舌。

    袁術厲聲大叫道︰“丁原,你想謀反不成?!”袁氏兄弟原來根本沒把丁原這個武夫當回事,在他們原先的計劃里,何進進宮就是必死,何進一死,劉漢皇室只剩下孤兒寡母,他們的叔父袁隗貴為太傅領尚書事,便可將太後少帝架空,獨攬朝政,這大汗天下就成了他們袁家的,到時隨隨便便都能收拾得了丁原。

    丁原見袁氏兄弟的表情,對照起呂布對袁氏兄弟的推測,心里再無對袁氏兄弟的畏懼,橫刀大笑道︰“我奉大將軍將令誅殺宦官,名正言順,何為謀反,反倒是爾等攻擊宮城才是大逆不道,是不是要我這個執金吾將爾等繩之以法!”

    曹操曹孟德見丁原這八千鐵騎不可一世,又見自己這一方統領的西園新軍編制不久未經陣戰,要是打起來非輸不可,就笑嘻嘻地走上前打圓場︰“丁大人,稍安勿躁,既然你我都是替大將軍報仇誅殺宦官,何必做意氣之爭,不如先將奸宦誅殺干淨了再來言談。”

    呂布跟著丁原後面,眯著眼楮看著這個笑嘻嘻的矮胖子(注1),方天畫戟已隨著心里那無邊殺氣微微顫動。

    呂布很想立馬殺掉這個宿命中的死敵,但是他知道,他還需要面前這個家伙替他聯絡關東諸侯抵抗董卓的十萬大軍,替他抵抗日後的袁紹,如果他現在把袁紹、曹操殺掉,從遠處說他會把全天下的士族都得罪了,以後必定是寸步難行,從近處說,無人能幫他抵御董卓大軍了。

    丁原回頭目視呂布,呂布輕輕搖了搖頭,丁原明白呂布的意思,轉頭對曹操、袁紹等人大笑道︰“既然吾等都精誠為國,那就合兵一處,戮力誅殺閹人!”

    袁術見丁原沒有異心,又怕丁原誅殺宦官立功太多,就一馬當先,帶兵攻入宮門,見到宦官,不論老幼,全都殺死。袁紹、曹操也帶著西園新軍里的親近部曲跟著一起殺入宮內,呂布也分兵幾路,攻入宮里。

    之前騎乘的棗紅馬被閃電劈死後,呂布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匹青鬃馬騎乘,那青鬃馬雖是良馬,托起呂布這個身大力沉的猛將也有些費力,還好呂布現在也沒有遇到關羽、張飛那樣的猛人跟他廝殺。

    呂布騎著青鬃馬,一路向皇宮內部馳騁,見到那些驚慌失措到處亂跑的小宦官,呂布覺得他們好可憐,他甚至都懶得舉起方天畫戟。

    呂布很清楚,漢靈帝並不是徹頭徹尾的昏君,他之所以重用宦官,實際上是想用內官來對抗外部那些世家大族對朝政的壟斷,這跟許多年後明朝皇帝重用宦官對抗那些清流東林黨是一樣的。這些宦官其實是皇帝的棋子罷了。

    呂布看到前面一個腦滿腸肥錦袍玉帶的老宦官正在吃力地奔跑,還有幾個小宦官在攙扶著他,看樣子似乎是條大魚。

    呂布縱馬馳騁,青鬃馬幾息之內就趕到那宦官前面,呂布舉起方天畫戟,橫在那人面前,厲聲喝道︰“閹人,你叫什麼名字?”

    旁邊的幾個小宦官對這老宦官還挺忠心的,都舉刀動槍想保護他,卻被呂布的親衛秦誼、陳衛、李黑(1)等人帶兵迅速誅殺,只留著那個老宦官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住地磕頭求饒︰“我叫趙忠,將軍,饒命啊!”

    呂布點點頭,他記得這家伙,靈帝所信任的十常侍里以張讓與趙忠最受重用,漢靈帝還公然顏稱“張常侍乃我公,趙常侍我母”。

    呂布厲聲喝道︰“你可知戶籍、地形、法令等圖書典籍何在,快帶我等前去!”

    趙忠看到那畫戟直指自己咽喉,萬分驚恐,根本沒想呂布為什麼要讓他帶著去找那些東西,忙不迭地在前面帶路。

    到了儲存典籍的宮殿,呂布命陳衛領兩百稍微識字的兵丁把那些關于國家戶籍、地形、法令等圖書檔案一一進行清查,分門別類搬到馬車上。

    呂布又命貪財的魏續領著八百兵士把宮中的黃金珠寶、文物古董洗劫一空。

    進入皇宮前,呂布就預先派人向洛陽城中商戶強征馬車,征得了數百輛,加上皇宮原有的數百輛馬車,合在一處,才能把這些物品統統拉回並州軍大營里。

    那些一下子無法搬運卻又十分有價值的,呂布可不想讓董卓給破壞掉,就讓人挖坑把那些東西埋了。

    呂布讓人洗劫皇宮時,每個宮殿都派人把守,絕對不讓袁紹一黨看到,還分別抓了幾個宦官在宮殿里玩追殺嚎哭那一套戲碼來麻痹袁紹等人。等袁紹一黨醒悟過來開始洗劫皇宮時,並州大軍的車隊已經返回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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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魏氏年齡》說:“武王姿貌短小,而神明英發”

    注2︰《九州春秋》︰布素使秦誼、陳衛、李黑等偽作宮門衛士,持長戟。卓到宮門,黑等以長戟挾叉卓車,或叉其馬。卓驚呼布,布素施鎧于衣中,持矛,即應聲刺卓,墜于車。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7 08:26 PM

第5章 救下何太後

    呂布下了清洗皇宮的命令後,就看到張讓、段、曹節、侯覽等宦官將何太後、太子劉辯和陳留王劉協劫走,準備從復道跑去北宮,連忙趕去救駕。

    這時候,尚書盧植辭去官職並沒離京,看到宮中事變,帶著家兵連忙趕來。

    盧植是一個文治武功的儒將,但文不如鄭玄,武不如皇甫嵩,不是才華不夠,實是時運不濟,而追根溯源都是宦官的錯,他對宦官的恨可遠大于一般士大夫。

    中平元年,盧植任北中郎將,領北軍五校士,連破張角大軍,逼得張角退縮到廣宗。盧植以遠少于張角的兵力把張角圍在廣宗城,打造雲梯攻城,眼看就要攻下來了。這時,漢靈帝派小宦官左豐到前線視察,左豐向盧植索賄,盧植不肯,左豐在漢靈帝面前誣陷說︰“廣宗賊易破耳,盧中郎固壘息軍,以待天誅。”結果盧植被下獄,還好皇甫嵩和朱挾大破黃巾之功,向漢靈帝請求平反,才洗刷了盧植的冤情,但他也只能坐看皇甫嵩和朱成不世之功。

    盧植遠遠看見十常侍里面的段擁逼何後逃竄,身高八尺二寸,聲如洪鐘的盧植大人憑借胸中那股對宦官的刻骨仇恨,準備開嗓大聲喝止住段,卻聽到一個更洪亮的聲音︰“奸宦逆賊,安敢劫太後!”

    盧植放眼看去,只見一個英武不凡的年輕武將,頭頂束發金冠,身披百花戰袍,身穿唐猊鎧甲,腰系獅蠻寶帶,馬上橫著一丈有余的方天畫戟,手中張弓搭箭,對準挾持太後的宦官段,一箭射出,正中段的咽喉,段當場斃命。

    何太後沒有了段的挾制,急忙從復道閣樓的窗戶里跳出。

    那武將見何太後要從窗戶跳出,忙策馬沖了過去,虎腰一扭,猿臂伸展,牢牢地把何太後接在馬上。

    盧植走近幾步,仔細一看,原來此人正是並州刺史丁原麾下主簿呂布,盧植在討伐張角時曾跟前去援助的呂布有一面之緣。

    呂布知道,懷中這個驚嚇得花容失色的何太後便是何進、何苗的妹妹,本名何蓮,是屠夫之女,出身低微,本來並無應選**的資格,可是其父何真為了改變現狀,把心一橫,賄賂負責詔選天下女子的十常侍,何氏得以進宮。靈帝對美艷動人的何蓮寵愛有加,何蓮進宮不久,便為靈帝誕下皇子劉辯。靈帝雖曾得數名皇子,都先後夭折,為怕皇子劉辯早逝,把他寄養于道士家,同時把何氏封為貴人。後來何貴人母以子貴,得以繼宋氏為後。本為屠夫的何父何真獲封午陽宣德侯,而終日無所事事的何蓮兄長何進亦因而獲得官職。靈帝駕崩後,原本的何皇後便榮升何太後。

    何太後三十歲出頭,除了美艷動人外,還有幾分成熟豐腴,再加上她是一國之母,尊貴得讓呂布食指大動,真想馬上找個宮殿解決了這個熟-婦。
    玩宮女太小兒科了,玩皇帝的媽才過癮。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在腦海里過了一遍,盧植這個老頭還提著長戈站在不遠處,況且呂布早就耳聞,何太後這女人妒忌心奇強,自從被立為皇後,宮里所有被漢靈帝寵幸過身懷六甲的宮女都被她毒殺,她甚至還毒殺了未來的漢獻帝劉協的媽媽王美人,幸好漢靈帝的媽董太後庇護,劉協才保住他的小命。而今這個董老太後也讓何進毒死了,如果沒有董太後的族弟董卓進京,劉協小兒很快就會沒命了。

    呂布對把這樣一個女人收入**很沒興趣,不過偶爾玩玩還行,最關鍵的是她還有利用價值。

    呂布無暇去感受何太後的風姿綽約,把在他懷里哆哆嗦嗦的何太後扶穩,讓她端坐在馬上,然後跳下馬,俯下身子,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執金吾丁原麾下主簿呂布叩見太後,布救駕來遲,還望恕罪。”

    何太後稍微穩定了一下心神,才柔聲說道︰“呂卿請平身,多虧你及時救駕,本太後才幸免于難,待平亂完畢,本太後必有重賞。”

    呂布本來就不喜歡跪拜之禮,尤其是向一個女人跪拜,聽何太後說平身,馬上就站了起來。

    何太後美眸流盼,把面前這個救駕功臣仔細看了一遍,看到呂布高大強壯的身材和英俊出眾的面龐,她美眸閃過一絲亮色︰“哀家看你人才出眾,弓馬嫻熟,為何屈居主簿之位?”

    呂布苦澀一笑︰“微臣的父親只是一介縣尉,而且早逝,微臣雖領兵屢破南匈奴、黃巾、羌胡、鮮卑,斬首上千級,卻因家世寒微,功勞均被上面抹殺,萬般無奈,只得屈居下寮。”

    何太後雖久居宮中,但也見識過不少王公大臣,有了些許識人之能,她看得出來,呂布沒說謊,他是經歷過無數刀槍劍影血雨腥風才有了一身攝人的殺氣。

    何太後瞥了一眼遠處肆無忌憚擅入宮禁殺人放火視皇權如無物的袁紹袁術一黨,再看了看英氣逼人忠誠恭謹的呂布,忽然產生了一個想法,便擺出一副真心替呂布惋惜的樣子︰“你本領高強,又有許多戰功,為何不去親近袁紹、袁術等人,他們袁家四世三公(注1),門生故吏眾多,其叔父袁隗身為太傅錄尚書事執掌朝政,若有他們推薦,你必定官位亨通。”

    她這句話問得巧妙,就是想知道呂布到底跟袁紹一黨有無瓜葛,若是有了瓜葛,就是呂布再帥再有才,她也不會考慮的。

    呂布臉上掠過一絲輕蔑︰“微臣出身低微,本領淺薄,入不了他們貴冑子弟的法眼。”言下之意就是,我跟他們沒啥鳥關系。

    何太後聽了大喜,面上卻淡淡然,轉而問道︰“不知丁原丁大人可曾向袁太傅推薦過你?”

    呂布知道何太後實際上想問的是丁原跟袁家有沒有瓜葛,便道︰“丁大人出身寒家,原為宛縣小吏,因是大將軍鄉里故人,多賴大將軍提攜,方從一介小吏,逐漸提拔為縣令、郡守、州刺史,最後官拜執金吾。”

    何太後聽得明白,丁原是何進的親信,跟袁家沒啥關系,當下就放了一半的心,又問呂布一個問題︰“不知呂主簿能否指揮得動丁大人麾下鐵騎?”

    呂布猜不透何太後問這話是什麼目的,便照直回答道︰“微臣雖為主簿,但陣戰之上,微臣身先士卒,悍勇無前,並州將士唯我馬首是瞻。”

    何太後得到了滿意的答案,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便高聲宣道︰“封呂布為光祿勛,掌管宮殿警衛,統領麾下羽林、虎賁諸軍,斬殺奸宦,救回天子與陳留王,並平定叛亂,整頓宮禁,不得有誤。”

    呂布見何太後的表情,就知道這娘們不但是想知恩圖報,還有可能看上自己了,而且她最大的靠山何進死了,她手下又無得力親信,只好扶持自己這個出身寒門的武將去對抗袁紹等世家權臣,所以不惜以九卿之一的高位拉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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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袁家自其高祖袁安官至司空、司徒,袁安的兒子袁京為司空,袁京的兒子袁湯為司空、司徒太尉,袁湯的兒子袁逢亦至司空,袁逢的弟弟袁隗亦至司徒、太傅。四世中居三公之位者多達五人,故號稱“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布天下。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7 08:26 PM

第6章 就任光祿勛

    尚書盧植剛才看何太後跟呂布要談論一些事情,就站在遠處持戈守護,忽然就聽到何太後高聲頒布的懿旨,慌忙上前跪下︰“呂將軍誅奸宦救太後,原有大功,但驟然從主簿擢升至九卿,臣唯恐朝野人心不服,恐對呂將軍不利,還請太後收回懿旨。”

    呂布心中暗自稱贊,盧植這老頭真會說話,要是換做袁術那些混蛋,沒準就會當場開罵︰“寒門子弟安能為九卿!”

    不管盧植到底是什麼用心,也算是幫呂布推掉了他不想搞的差事,呂布心悅誠服地向盧植拱手謝過。

    何太後雖然向來不喜歡這個正直過頭的大臣,但念起他精誠為國忠心保駕,也不願為難于他,就皺著眉頭︰“那以盧大人之意,該對呂布作何封賞?哀家不想讓臣下以為哀家是一個刻薄吝嗇忘恩負義的太後。”

    盧植當年討伐黃巾時曾統領過丁原,那時候呂布已經在丁原麾下,盧植素知呂布之勇,也知道呂布來自邊地九原,在對抗南匈奴、鮮卑時立過大功,可惜多半沒被丁原報給朝廷,所以才屈居在主簿之位。

    盧植不想讓呂布在看守宮殿間浪費他的才能,又想到並州黑山賊、白波賊、南匈奴、鮮卑紛紛作亂,就想起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呂將軍本乃邊地九原人,素知邊事,更添弓馬嫻熟,驍勇善戰,有萬夫不當之勇,神威震懾邊陲。自原度遼將軍皇甫規故去後,現任度遼將軍耿祉昏聵無能,只能坐看匈奴、烏桓、鮮卑騷擾邊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若呂將軍升為度遼將軍,必能為國守好邊境。”

    呂布巴不得遠離隨後董卓和關東諸侯的混戰,盧植的話正中下懷,不等何太後發話,就施禮謝恩︰“謝太後恩典,微臣定當精忠報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盧植聽了呂布的話,不由得眼楮一亮,“精忠報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看來自己看輕了呂布,他竟然有這樣的文采,更有這樣的忠誠抱負,自己以後可要多去提攜這位後輩。

    可是他不知道,呂布話里的“精忠報國”的國指的並不是劉漢王朝而是普天下漢民所代表的國。

    何太後被呂布將了一軍,有些生氣,粉面通紅︰“好,好,我就命你做度遼將軍,可在你沒上任之前,就暫代光祿勛之職,替哀家守好這宮殿,以防某些不開眼的奴才動不動就闖進來殺人放火。”

    何太後憤怒地看了看遠處,袁紹、袁術等人正在肆意地誅殺宦官,甚至為了消滅躲藏起來的宦官不惜放火燒毀宮殿。

    盧植吃了一驚,呂布是丁原的義子,如果讓呂布做了光祿勛執掌宮廷防御,丁原是執金吾執掌京師防御,要是丁原有了異心,將不可收拾,這婦人之見當真可怕,便跪倒在地︰“光祿勛原由大將軍兼任,今大將軍被宦官所害,光祿勛麾下諸軍群鳥無頭,無法保證宮殿安全,為今之計,可請車騎將軍何苗兼任光祿勛。”

    經盧植這麼一說,呂布猛然想起,在東漢時期,京師內有三大衛戍系統︰光祿勛、衛尉、執金吾。光祿勛,掌管宮殿警衛並貼身保衛皇帝和**的安全,號稱內尉。衛尉掌管南軍,掌管宮門警衛,守衛皇宮,負責皇宮的晝夜巡警和檢察門籍,又稱中尉。執金吾,負責典司禁軍和保衛京城、宮城的安全,皇帝出行還要負責儀仗和警衛,稱為外尉。光祿勛下面分為七署,即五官中郎將、左中郎將、右中郎將、虎賁中郎將、羽林中郎將,還有羽林左監、羽林右監。

    看來光祿勛這個位置並不只是給皇室看家護院,還可以乘機執掌禁軍中的虎賁軍、羽林軍軍權,對于一心想找機會從丁原那里獨立出去的呂布,光祿勛真是一個好位置,可盧植這老頭反對的理由也算充分,呂布無話可說。

    盧植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大叫︰“何苗同謀害兄,當共殺之!”

    呂布三人轉眼去看,原來是何進的部將吳匡,因為對何進的同父異母兄弟何苗親近宦官出賣兄長不滿,領著兵士把何苗砍成了肉末。

    何太後悲憤莫名,鳳眼圓睜,指著吳匡對呂布說︰“呂將軍,你去把吳匡這個逆賊除掉,我封你做大將軍。”

    何太後對何進的死還沒有十分悲痛,是因為何進跟她是同父異母的兄妹,而她跟何苗卻是同父同母的同胞兄妹。

    盧植馬上跪下︰“太後不可因一時之氣而殺有功之臣,何苗確實是跟十常侍有勾結,謀害同兄,罪證確鑿,十惡不赦。”

    盧植心里其實還有話沒講,你何太後發詔引何進入宮,在謀害兄長上也有同謀之罪,你治吳匡之罪根本不在理上。

    何太後心里很清楚,吳匡雖是何進的部曲,卻是袁紹袁術的人,現在大將軍何進死了,她沒了宮外的靠山,斗不過袁氏兄弟。

    她之前從沒聽過呂布的名諱,再看看呂布渾身上下沒有任何矯飾之氣,就知道呂布出身寒門,絕對不是出自世家大族,再稍微問詢了一下,發現他跟袁氏沒有關聯,所以呂布好拉攏也好控制,她正好可以通過提拔呂布去牽制袁家的權力,去保護自己的安全。

    何太後擺擺手︰“算了,就暫不追究他們的罪責了。呂將軍,如今大將軍和車騎將軍都已暴薨,他們兵馬群鳥無頭,哀家屬意你前去統領,你意下如何?”

    呂布大喜,這真是瞌睡時有人送枕頭啊,自己正在挖空心思搞點實際兵權好從丁原麾下獨立出去,便領旨謝恩︰“微臣馬上就去!”

    何太後又對盧植說︰“盧大人,如今國家危難之際,正是用人之時,你就不必辭官歸隱了,官復原職重執尚書台吧。為我擬詔,命呂布暫代光祿勛,丁原退為騎都尉,而盧大人你兼任執金吾吧。”

    盧植見何苗橫死,知道必須要有一個強悍的武將去統領何進何苗殘部平定局勢,再說呂布只是暫代,便按照何太後的口諭,在尚書台簽發了任命聖旨。

    呂布拿著這聖旨,知會了丁原一聲,丁原雖嫉恨呂布的好運,也不得不分給呂布三千並州騎兵去完成皇命。

    呂布帶高順、秦誼等將領,帶著三千騎兵,準備往何進的左右羽林軍、虎賁軍、北軍五營以及何苗的車騎部曲兵所駐扎的大營開去。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7 08:27 PM

第7 章 老匹夫王允

    而在臨走前,呂布有兩件事情要辦。

    呂布策馬走到被俘虜的十常侍趙忠和郭勝面前,微微一笑︰“向你們借點東西用用?”

    那趙忠和郭勝磕頭如搗蒜︰“將軍想要什麼盡管開口,只求饒過小人。”

    呂布冷冷一笑︰“借你們的人頭用用!”說著方天畫戟劃過一道紅光,趙忠和郭勝的腦袋滾落在地,高順忙讓人把這兩個人頭撿起,掛在馬頭。

    盧植疑惑︰“呂將軍,你這是何用意?”

    呂布瞥了一眼不遠處那個已經被袁紹、曹操等人保護起來的何太後︰“太後的御旨已經讓何進和何苗送命了,他們那些部下也怕宦官矯詔要他們的命,這兩個宦官的腦袋足以讓他們安心。”

    盧植撫須大笑︰“兩頭定三軍,奉先想得周全,能把死人都能利用起來。”

    借完了人頭後,呂布勸說盧植前去參與保護何太後,怕袁紹一黨乘機完全控制何太後而胡亂矯詔。

    等盧植走遠了,呂布回頭看了看宋憲、成廉,這兩個家伙因為沒有像魏續那樣洗劫皇宮大發橫財而有點悶悶不樂。

    呂布命他二人進前︰“你們兩個各帶麾下兵士,宋憲讓小宦官帶路去抄那些大宦官在宮外的宅院,成廉去查抄那些跟十常侍有勾結的高官府邸,那些家伙位高權重,應是收受了不少錢財,你們此番定然大有收獲。但是,你們不能私吞,要全部上繳,然後我再分給你們,我呂奉先絕對不會虧了大家的。此外,絕對不能濫殺、**、放火,違者斬!”

    本來呂布原來只是一個小小的主簿,沒權對他們發號施令,但長久以來呂布一馬當先沖鋒陷陣的戰神領袖形象已經深入並州將士心里,再加上呂布這次部署得當,並州軍大發橫財,他們又有什麼不滿意的,更別提他已經深受太後的信賴被封為光祿勛,都心悅誠服領命而去,他們甚至忘了向丁原請命。

    呂布知道那些宅院里必有許多私兵,為了保護並州將士不受過多損失,呂布就又向何太後請了懿旨,讓宋憲、成廉帶著去瓦解對方的反抗意志。

    呂布領著三千並州鐵騎,往左右羽林軍營沖去。

    剛出宮門,就看到一個峨冠博帶,劍眉星目,似乎有一身正氣的家伙領著三四百散兵游勇往宮里面沖來,一邊沖一邊紛紛喊著︰“掃除閹賊!匡扶大漢!”

    呂布見他們故作正義狀,覺得很好笑,沖著他們喊了一句︰“你們來晚了!”

    那個五十多歲的老家伙騎著一匹白馬跑上前,厲聲道︰“河南尹王允在此,余是何人,竟然在大將軍薨斃之時喜笑顏開?!”

    呂布聽了王允這個名字,氣就不打一處來,粗話直接來︰“管你媽屁事!”

    在歷史上,王允利用呂布像是在用抹布,用完就扔。他利用呂布誅殺掉董卓以後,大權獨攬,呂布讓他寬恕董卓余部,他不肯;呂布讓他把董卓的錢財賞賜給公卿將士,他又不從;他還一直很輕視呂布,把呂布當成劍客一樣(注1)。

    如果不是為了留這個陰謀家做除掉董卓的引子,呂布都想立馬殺了這個老王八蛋。

    王允平素道貌岸然慣了,那里聽過這種辱罵,瞪著眼楮,用手指著呂布︰“你,你,竟然辱罵大臣!”

    呂布嗤笑道︰“你丫就是個河南尹,在這滿朝公卿大臣里算個屁!”

    不過這老小子舔人屁股的本事很高,原來他任職豫州刺史時跟十常侍斗,被張讓在漢靈帝面前說了他的壞話,打入監牢,後來舔了何進、袁隗的屁股,官復原職,被升為河南尹(相當于後世天朝天京市市委書記),再後來又舔了董卓的屁股,做了司徒,掌管教化(相當于後世天朝主抓精神文明的九袋長老)。

    王允見呂布手下三千騎兵殺氣騰騰,根本不敢讓自己這三百家兵上前,只敢過過嘴癮︰“你等著,我非要稟告太後,治你侮辱大臣之罪!”

    呂布煩透了這個王八蛋,真想舉起方天畫戟戳他一個透心涼。

    王允見呂布面露凶光,只得撥馬就跑︰“跟你無謀匹夫斗嘴,有辱斯文!”

    呂布見王允催著馬匹跑得跟兔子似的,再加上知道日後王允被李礡@岢 度 業謀 蟻魯。 鈉咭裁揮倩 茫 芸煬拖 恕br />
    呂布很清楚,像王允這種出身世家大族的王八蛋根本不會允許像董卓、呂布這種出身寒門的武將執掌朝堂的。這個年代里,死了一個王允,恐怕還有無數個像王允一樣的所謂世家清流大臣吧。

    只有像曹操那樣扶持寒門庶族對抗世家大族才是正道,像董卓那樣籠絡來籠絡去根本無濟于事,楊彪、王允之流照樣使出陰謀害他。

    呂布正準備調轉馬頭,前去收服何進殘兵,卻被王允的奇怪舉動驚住了。

    王允目不斜視,正氣凌然地端坐在馬上,往宮門走去。結果到了一個蓬頭垢面的宮女面前,王允勒馬駐足,臉上原有的正氣瞬間消失,變得淫邪,猥瑣,說有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呂布很是奇怪,一個蓬頭垢面的宮女該有多大的魔力,能讓一個平時道貌岸然到可以負責主抓社會教化的王允變成采花賊一般。

    呂布示意高順領著騎兵將王允家兵團團圍住,自己策馬向那宮女走去。

    呂布見那宮女僅僅是低著頭,渾身就閃爍出一種晶瑩的光芒,就知道這番絕對是遇到了艷光四射的絕色美女,忙跳下馬,提著方天畫戟,走到那宮女面前。

    那宮女懷里緊緊地抱著一個物事,也許是漫天廝殺爭斗頭顱飛來飛去讓她心神不寧,畏畏縮縮地躲在牆腳,不敢抬頭看人。

    王允見呂布想上前拉那宮女,就大嚷道︰“匹夫,你想搶奪宮女嗎?你竟敢做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不怕被誅殺九族嗎?”

    呂布舉起畫戟,王允躲避不及,那畫戟鋒銳的尖頭正對準他的咽喉,惡狠狠地罵道︰“你這個一肚子男盜女娼的衛道士對宮女流什麼口水?”

    王允擺出一副不畏利器、忠君愛民的神聖模樣︰“我本想請這位宮娥去我家中暫避戰亂,待到局勢平息後,我會親自將她送回宮中。”

    呂布聽了王允的話,忽然聯想起一些事情,上前一把拉起那宮女,直勾勾地看著那宮女的面容,雖然是滿臉灰塵和淚痕,依然掩蓋不了她的傾城之色。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7 08:28 PM

第8章 她是小貂禪

    那宮女見呂布莽撞地拉住她,以為呂布想要非禮她,飛快地把懷里的東西亮了出來,還沒等呂布反應過來,就感到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刀夾在自己脖子上。

    呂布這時才看清她懷里抱著一把寶刀,刀長一尺二寸,其上嵌飾七色寶石,光華奪目,刀刃極其鋒利,呂布的一絲頭發在刀刃上飄過,立刻變成兩段,真的是傳說中可以吹毛利刃、切金斷玉、削鐵如泥的寶刀。

    呂布毫不懼怕,眼神無限溫柔地問道︰“姑娘莫怕,我乃太後欽命新任光祿勛呂布呂奉先,掌管宮廷警衛,此番誅殺奸宦波及過度,以至讓姑娘受驚,乃是布的過錯,布先給姑娘陪個不是。”

    那宮女原本冷厲的眼神忽然變得溫柔起來,秋波宛轉,動人心魄,不過她一開口就把呂布逗樂了︰“呂將軍,你不是在丁刺史麾下做主簿嗎?怎麼來京城做光祿勛了呢?”滿口的山西(並州囊括山西省大部)口音,讓呂布感到很親切。

    呂布雖出身在五原郡九原縣(內蒙古包頭),但十多歲就跟父親呂良到了並州晉陽,所以也變得習慣說山西話,不過到了洛陽,自然要說官話。官話以中州音為準,指的是洛陽的讀書音為辦公用語,並非洛陽口語,更非後世的洛陽口音。

    呂布微笑著︰“是啊,半個月前丁大人受大將軍征召入朝誅殺奸宦,我因誅奸宦救太後有功,太後命我暫代光祿勛。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呢?”

    那宮女美眸流轉︰“小女子本姓任,小名紅昌,出生在五原郡九原縣,跟將軍原是鄰村,後隨父母搬遷到太原郡,因有些聰明伶俐,十五歲被招入宮中做管宮中頭飾、冠冕的女官,被稱做貂蟬官(注2)。小女子入宮之前就常聽人說起呂將軍誅殺黃巾賊、胡人的英雄事。”

    呂布呆住了,原來她真的是貂蟬,這穿越時空纏綿千年的愛戀,讓他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見貂蟬也呆呆地看著自己,明眸顧盼間有一絲崇拜,不禁笑了起來︰“小貂禪,你的刀還架在我的脖子上呢?”

    貂蟬忙把寶刀收回鞘里,她窘迫之下不禁咯咯笑了,笑聲宛如銀鈴︰“呂將軍,小女子實在魯莽的很,這七星寶刀甚是鋒利,沒傷著你吧。”

    呂布被她皎潔的笑容打動︰“小貂禪,莫說沒傷著,就是傷著了,我也甘願。”

    貂蟬從小到大那里遇到過這樣直接的男子,一下子滿臉通紅。

    站在一旁的王允不甘心只打醬油,便插嘴道︰“姑娘,我乃並州祁縣王家王允,現任河南尹,既然你我都是同鄉,不如姑娘到我家里暫住幾日。”

    呂布聞言大怒,舉起畫戟刺向王允,王允躲避不住,畫戟的尖端再次抵住王允的咽喉,呂布大喝道︰“老匹夫,你若再敢誘拐良家婦女,呂布必殺你而後快!”

    王允羞惱難當,可也不願為了一個女子送掉性命,趕忙像兔子一樣逃去跟袁紹等人商議如何除掉丁原、呂布這些寒門新貴。

    貂蟬撅著嘴,嬌嗔道︰“呂將軍,你剛才為何對王大人那麼凶狠,他看起來是個好人啊。現在兵荒馬亂的,剛才還有兵士想強奸我的姐妹,那姐妹負責掌管印璽,被逼得抱著印璽投井了。我急中生智,拿泥土往身上臉上涂抹了一番,才躲過那幫禽獸。要是那王大人能把我安頓在他府中,讓我不必再去面對這些燒殺搶掠,那該有多好。”

    也許是想起了投井而亡的姐妹,貂蟬突然失聲痛哭起來。

    呂布被她剛才那段話里的“那姐妹負責掌管印璽,被逼得抱著印璽投井了”給擊中了,對照著三國志,對照著三國演義,都說誅殺宦官之後“檢點宮中,不見了傳國玉璽”,又都說“孫堅進入洛陽城時打掃宮殿時在井里發現了玉璽(注1)”,那麼這次自己遇到的沒準真的是傳國玉璽。

    呂布心情甚是激蕩,當然他並不會蠢得像孫堅、袁術那樣完全據為己有留著以後當皇帝,他想像孫策那樣把玉璽作為一件政治信物去交換利益。不管怎麼說,這傳國玉璽在手,他呂布就能用它把三國時空攪亂,然後亂中取勝。

    不過當務之急是安慰貂蟬,呂布柔聲道︰“不如你暫住在我的府中,等洛陽局勢平定了,我再送你回並州老家。”

    貂蟬聞言又是一陣大哭︰“我父母在我十五歲那年遭遇匈奴被害了,我現在是孤苦一人,無家可歸。”

    呂布心里又是高興又是悲傷,高興的是貂蟬無家可歸只好跟他一起回去,悲傷的是他有之前呂布的記憶,想起了喪命在鮮卑手里的父母親,他不禁咬牙切齒道︰“小貂禪,你且放心,我一定殺光匈奴、鮮卑那些胡人,替我們的父母報仇。”

    此時的呂布並沒有意識到,燒光殺光搶光三光政策在政治上是失敗的,報復匈奴最好的辦法就是收編他們,讓他們在對付更強大的鮮卑人時消耗干淨。

    貂蟬揚起小臉,破涕為笑︰“呂將軍此言當真?!你真的能替我父母報仇?”

    呂布被她燦如桃花的笑顏所惑,竟然徑直拉起貂蟬的小手,小拇指勾著小拇指︰“小貂禪,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變。”

    東漢末年怕是沒有這種小孩氣的許諾方式,但是貂蟬聰明的很,她理解呂布這個親密的許諾,羞紅了臉對呂布說︰“你咋老是叫我小貂禪呢?人家已經十六歲了,不小了。再說我是負責貂蟬的女官,並不叫貂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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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允初議赦卓部曲,呂布亦數勸之。既而疑曰︰“此輩無罪,從其主耳。今若名為惡逆而特赦之,適足使其自疑,非所以安之之道也。”呂布又欲以卓財物班賜公卿、將校,允又不從。而素輕布,以劍客遇之。-----《後漢書‧王允列傳》

    注2︰貂尾與蟬羽皆古代顯官冠上之飾物。貂蟬冠起源于漢代,起初為侍中常侍等貴近之臣的冠飾。而後發展為高級官員的禮冠。《宋史‧輿服》四︰“貂蟬冠,一名籠巾,織藤漆上,形正方,如平巾幘。飾以銀,前有銀花,上綴玳瑁蟬,左右為三小蟬,餃玉鼻,左插貂尾。三公、親王侍祠大朝會,則加于進賢冠而服之。所以,貂蟬可能是宮里的宮女,而不是有些人所考證的董卓的婢女或秦宜祿的老婆杜氏。

    歷史真相可能是,貂蟬在十常侍之亂時逃出宮里,被趕來誅殺宦官的河南尹王允發現,奇貨可居,便藏到府中,後來等到要使用連環計時,才把貂蟬獻了出來。而七星寶刀可能原是宮中珍藏,被貂蟬帶在身上防身,後來被王允收到王府,就把七星寶刀獻給了王允。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7 08:28 PM

第9章 得傳國玉璽

    呂布禁不住呵呵笑了起來︰“哥哥我今年二十有八(注1),比你大了十一歲。我覺得貂蟬作為人名很好聽啊,我會啟奏太後,把貂蟬官的名字改為冠纓官。從今以後,普天之下,只有你一個人叫做貂蟬,你看這樣可好?”

    貂蟬被呂布的沖天豪氣給驚住了,她從來沒想到,自己一個卑微的女官竟然可以讓朝廷為自己而改官名。也許是很久以來聽聞呂布的英雄事跡很多,不知不覺間,她對他已經產生了莫名的英雄崇拜。

    不過這個英雄並不是遠不可望高不可攀,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和藹可愛,笑容可掬。

    貂蟬身處在那個妒忌心奇強的何太後掌管下的**里,可謂“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她知道好多宮女被靈帝寵幸懷孕後被何太後下藥毒死,小小年紀的她很快就學會了韜光養晦,一直把自己打扮的丑里吧唧,也盡量避著漢靈帝直到他駕崩。貂蟬以為自己得保萬全了,誰知道袁紹等人誅殺十常侍搞得洛陽宮城兵荒馬亂。貂蟬在洛陽城里一年多,幾乎從未笑過,而她在呂布面前,卻抑制不住心中那股溫暖和快樂。

    貂蟬聽呂布說自己有二十八歲,是個年輕人,就大膽地抬起頭再細細看他。

    只見呂布身材異常高大,有九尺多高,猿臂蜂腰,挺拔勻稱,頭頂束發金冠,身披百花戰袍,身穿唐猊鎧甲,腰系獅蠻寶帶,手提丈二方天畫戟,威風凜凜。再看呂布的面孔,因久居草原,皮膚有些古銅色,但皮膚細膩光滑,根本不像久經沙場的武將,五官稜角分明,高挺筆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顯得有些桀驁,目若朗星,明亮有神,似是有股電光在他眼里閃爍。

    貂蟬跟呂布雙目對視,呂布情不自禁,雙目傳神,放了電,貂蟬接到電光,粉面通紅,害羞地低下頭,嬌嗔道︰“你騙人,我看你不過是二十出頭。”

    呂布心里暗想,那可不是嘛,從二十一世紀過來的時候大學剛畢業,才二十一歲。難道是年輕的靈魂可以讓外表也變年輕,相由心生?

    呂布想了想自己這一天內要做的事情很多,沒有時間再跟貂蟬培養感情,也沒有問貂蟬意見,就做主讓她先住在自己家中。

    呂布想起岳父嚴牧是並州大商人,在洛陽城里有宅子,就招喚親衛李黑近前︰“太白,你領十位兄弟,保護這位姑娘到我岳父的宅子里去,路上若有不開眼的惡徒,定斬不饒。”

    李黑出身寒微,本來是沒有冠字的,是呂布覺得他個性很有意思,就給他起了一個很逗趣的字,太白,每次喊李黑的時候,呂布都有一種惡搞的快感。

    李黑確實長得很黑,不過是過去放羊牧馬在草原被太陽曬多變黑的,他長得胖胖的,看起來憨態可掬,實際上為人處事很精明干練。

    李黑皺著眉頭走上前︰“稟將軍,夫人現正在那宅子里等著見將軍,我送這位姑娘過去不合適吧。”

    呂布驟起眉頭責問道︰“魏續沒有告訴他表姐啊,是誰多嘴傳回並州的,不知道我家夫人身體不好嗎?”

    李黑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說道︰“聽說是郝萌派人回去通知的。”

    呂布記得,當初跟隨父親去投奔丁原時,呂布位在郝萌之下,呂布擊退鮮卑進犯時曾救過嚴牧一家,嚴牧見呂布人才武功不凡,就做主把女兒嫁給呂布,當時郝萌也派人去嚴家求親卻被嚴牧拒絕,從此呂布跟郝萌不和,但郝萌那人見呂布武功蓋世,不敢得罪,轉而屈膝奉承起來,還好呂布無意間識破他的真面目。

    呂布稍微思考了一下,對李黑說道︰“你就跟夫人實話實說,她自然知道該如何安頓這位姑娘。另外,你跟夫人說,我現在一切安好,請她勿念,待洛陽局勢平穩後,我自然會過去看她。”

    李黑點頭稱諾,準備領命而去。

    貂蟬見呂布撥馬要走,連忙把那七星寶刀舉起來,遞到呂布面前︰“貂蟬見將軍只有長兵器卻無稱手短兵器,這七星寶刀是宮中珍藏,我本拿著防身,如今有將軍精銳部下保護,我也用不上了,就送給將軍,將來替我多殺幾個匈奴惡賊。”

    呂布見貂蟬說得真誠,也就不再推辭客氣,一手把七星寶刀拿過來掛在腰間,對貂蟬說︰“寶劍贈英雄,紅粉送佳人。你乖乖待在家中,等我給你拿回些胭脂。”

    目送貂蟬等人走遠後,呂布命高順帶兵士把宮里的無關閑人全都清理出去,王允的幾個家兵妄想反抗當場被誅殺。

    呂布帶著高順、秦誼等幾個完全信得過的人,把宮內所有的水井都看了個遍,終于在一個水井里看到有些微豪光出現,探頭往下看,發現了一個漂浮水中的宮女屍體。

    呂布忙命人將那宮女的屍首打撈上來,那宮女的脖子下掛著一個錦囊,打開那錦囊,看到里面有一個朱紅色的小匣子。

    呂布還不是很確定,讓高順找到一個小宮殿,讓他把住門口,呂布進了那宮殿後找到了一個角落,才把那匣子打開,里面真的是傳國玉璽,方圓四寸,上鐫五龍交紐;傍缺一角,以黃金瓖之;上有篆文八字雲︰“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呂布長出了一口氣,這個能夠改變三國歷史的東西終于被自己掌握在手了(注2)。他細細地地來回撫摸了傳國玉璽幾遍,才把玉璽輕輕放進匣子,再把匣子鎖好,然後再放進用清水洗好的錦囊里。

    呂布小心翼翼地把錦囊塞進自己的盔甲里,綁結實了,他才放心走出大殿,招呼高順點齊人馬,往何進生前統領的左右羽林軍大營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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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呂布曾稱劉備為弟,而無論正史還是演義,種種細節處都顯示出呂布年紀比劉備大,比曹操小,建安三年(198年)十二月兵敗時應為37-41歲之間,取其最小值37歲,那麼他應該是出生于公元161年,他在中平六年(189年)出場時年齡約為28歲。

    注2︰東漢末年玉璽的遭遇史︰靈帝熹平六年,袁紹入宮誅殺宦官,段攜帝出逃,玉璽失蹤。至獻帝時,董卓作亂。孫堅率軍攻入雒陽。某日辰時,兵士見城南甄宮中一井中有五彩雲氣,遂使人入井,見投井自盡之宮女頸上系一小匣,匣內所藏正是傳國玉璽。孫堅如獲至寶,將其秘藏于妻吳氏處。後袁術拘吳氏,奪璽(可能並非像三國演義上所寫,孫策拿玉璽借兵)。袁術死,荊州刺史徐攜璽至許昌,獻給曹操。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7 08:29 PM

第10章 黃忠黃漢升

    羽林左軍大營距離南宮不算很遠,三千鐵騎在茶盞功夫就趕到了,大營所在地叫做于都亭(注1),讓呂布想起了自己在歷史上曾被封過的都亭侯,不知道跟這個于都亭有什麼關聯。

    三千鐵騎將羽林左軍大營團團圍住,呂布在大營門外挺戟大喝道︰“奉太後旨意,特來接收羽林軍,快快開門!”

    呂布很是奇怪,按說何進被誅殺的消息早就傳到羽林左軍大營了,這個大營怕是早就炸營一片大亂,為啥是肅穆無聲?

    呂布用他多年的戰斗直覺判斷出里面有數千人,那刀槍劍戟透出的沖天殺氣是遮蓋不了的。

    呂布唯恐是袁紹等勢力搶先掌握了羽林軍,忙令並州鐵騎準備抵御。

    就在這時,羽林左軍大營的寨牆上站出一個武將,只見此人年近四十,高大健壯,面如淡金,雙目如電,不怒而威,手里提著一柄大刀,對著呂布大聲斷喝道︰“爾等是那位大人的麾下,竟敢圍攻羽林軍大營?”

    隨著他一身大喝,從寨牆上忽然冒出數百名弓箭手,張弓搭箭,瞄準了並州鐵騎。

    呂布忙橫戟在馬上,拿出何太後的御旨︰“我乃新任光祿勛呂布呂奉先,奉太後旨意,特來接管左右羽林軍。”

    隨後念了聖旨,並派秦誼把聖旨拿到轅門前,那武將命人用繩子放下一個籃子,秦誼把聖旨放在籃子里。

    那武將驗過聖旨後,又大喝道︰“焉知不是奸宦脅迫太後矯詔?!”

    高順舉起趙忠和郭勝的人頭,大喝道︰“十常侍現已被我家將軍誅殺干淨,有十常侍趙忠、郭勝的人頭為證。”為了讓上面的羽林軍將士看清楚,高順不懼弓箭,策馬走到寨前。

    羽林軍將士看仔細以後,歡聲雷動。不可否認,雖然何進幾乎沒有政治智慧,但也治軍有方,深得軍心。

    那武將這才令弓箭手松下弓箭,轅門大開,讓並州鐵騎進來大營。

    那武將拱手致歉道︰“羽林左軍校尉黃忠身受大將軍厚恩,不敢有負大將軍,此職責所在,還望呂將軍恕罪。”

    呂布大吃一驚,嗔目結舌︰“你,你,你是黃忠,黃漢升?!”

    黃忠微微一笑︰“我到洛陽剛剛一個月,呂大人竟然就知道有我黃漢升?呂大人真是消息靈通,漢升佩服佩服。”

    呂布很是疑惑︰“你不是應該在荊州劉表那里嗎?怎麼會在大將軍麾下?”

    黃忠很是奇怪地反問道︰“不知道呂大人在何處得來的消息,竟會如此荒謬。劉表劉景升現為北軍中候,掌管北軍五營,怎麼會在荊州。而我與大將軍同是南陽人,原有舊交,此次大將軍誅殺奸宦正在用人之際,就把我從南陽征召過來,賞我做了羽林左軍校尉,而這一切與劉表又有何相干?”

    呂布聽黃忠這麼一說,恍然記得,他之前曾看過一篇文章上說歷史曾記載何進讓部下黃忠寫信給另外一個部下讓對方給自己賣命,當時那文章分析說這個黃忠就是後來五虎將的黃忠,因為何進部下黃忠跟何進一樣也是南陽人,而南陽在三國時期只出了一個黃忠。而劉表是在初平元年(190年)前去就任荊州刺史的,當時原荊州刺史王睿被孫堅殺死,董卓向朝廷推薦了劉表擔任荊州刺史。

    至于黃忠後來為什麼會在劉表麾下,不難分析,在原來的歷史上,何進死後,董卓收編了何進的羽林軍,黃忠恥于為董卓賣命就辭官回鄉,而南陽屬于荊州管轄,黃忠自然就被劉表征召為中郎將,跟劉表的佷子劉磐一起鎮守荊南。

    黃忠在六十歲時還能跟四十多歲的關羽斗個平手,還差點射死關羽,在七十多歲的時候陣斬猛將夏侯淵,而且他的統率才能也很不錯,在漢中之戰發揮的淋灕盡致,可惜那卻成了他的絕唱,跟廉頗比起來,同樣是老將,他成名的太晚了。

    很多看三國的人都為黃忠惋惜,他們說怕只有壯年的黃忠才可以敵得過呂布。

    呂布心中大喜,自己這番可不能放過黃忠了,一定要收服他,讓他心悅誠服地為自己賣命,有黃忠在,自己也不用那麼辛苦,遇到一個猛將就親自出馬。

    呂布拱手致歉道︰“漢升兄,布聽信流言,深感抱歉。”

    黃忠見呂布態度誠懇,微笑道︰“奉先,不用客氣。不如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何進統領的羽林軍,共分左右兩軍,每軍有兩千人,黃忠便是左營統領校尉。

    呂布順利地跟黃忠交接了兵符印璽,正待要好好跟黃忠聯絡一下感情,卻見黃忠轉身去收拾行李,呂布連忙一把將黃忠拉住︰“漢升兄,哪里去?”

    黃忠淡淡一笑︰“我將羽林左軍兵權交予你,便卸了左軍校尉的官位,大將軍既然駕薨,我無效忠之人,留在洛陽又有什麼意義,不如回南陽故里。”

    呂布很激動,一個猛將就要跟自己失之交臂了,能不激動嗎,他一把拉住黃忠的胳膊︰“漢升兄,此話大謬!大將軍對漢升兄有知遇之恩,漢升兄一不領兵去誅殺奸宦替大將軍報仇,二不保護何太後為大將軍分憂,三不保護小皇帝和陳留王為大將軍分責,我不知漢升兄何以對得起大將軍?”

    黃忠呆愣在那里,口里喃喃道︰“我黃漢升對不起大將軍,對不起大將軍。”

    嘟囔了幾句後,猛然覺醒到不對之處︰“可是,據探馬傳報,奉先賢弟與司隸校尉袁大人等已經剿滅了奸宦,如今呂將軍已經拿到太後懿旨,說明太後已經被你們保護的很好,可能少帝跟陳留王也安然無恙,如此一來,即使我黃漢升想報大將軍的知遇之恩,又以何為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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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後漢書‧何進列傳》記載︰“中平元年,黃巾賊張角等起,以進為大將軍,率左右羽林五營士屯都亭,修理器械,以鎮京師。”

    《三國志‧魏書‧呂布傳》記載︰布斬原首詣卓,卓以布為騎都尉,甚愛信之,誓為父子。布便弓馬,膂力過人,號為飛將。稍遷至中郎將,封都亭侯。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1:18 PM

第11章 收何進殘部

    呂布並不直接回答,而是轉問道︰“有沒有方圓五百里的地圖?”

    黃忠忙令兵士拿來司隸一帶的地圖。

    呂布指著弘農郡澠池縣︰“這里是原西涼刺史董卓的人馬,大將軍聽信袁紹的讒言,執意請董卓入京誅殺奸宦,可董卓到了澠池按兵不動洞悉京城形勢。澠池離洛陽城不過區區三四百里,董卓西涼鐵騎多半是騎兵,一夜急行軍能走百里,如此一來,只要大將軍被奸宦所害、洛陽城里群龍無首的情況被董卓知曉,他的十萬西涼大軍兩天兩夜之內就能到達洛陽城。而董卓恰是已故董老太後的族弟,而你我皆知董老太後乃大將軍下令鳩殺,董卓定會以此為借口,危害何氏一門,甚至會廢除何太後之子,立董老太後屬意的陳留王為帝,一來為震懾群臣,二來為樹立擁立皇帝的名聲,如此一來,何太後和小天子死期不遠,但此時,你黃漢升還口口聲聲辭職回南陽,難道你黃漢升是一個忘恩負義貪生怕死之徒?”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黃忠本就是一個忠義之人,讓呂布指點迷津後,黃忠點頭︰“我確實不能一走了之,我要留下來保護天子,保護太後。可是我一介武夫,麾下只有區區二千人,又怎能對抗董卓的十萬鐵騎?”

    呂布胸有成竹,淡淡一笑︰“我有並州騎兵八千,並州武猛從事張楊、張遼已回並州募兵,估計可得四千,我奉太後詔令來收編大將軍和車騎將軍何苗的軍隊,估計可得兩萬,如此算來,我軍不下三萬。三萬野戰不敵,守城足夠。再說他董卓敢攻洛陽城嗎?那就視同叛逆,將被天下共討之。”

    黃忠一聽,心中大定︰“看來為今之計就是趕緊收攏大將軍和車騎將軍的軍隊,把咱們所有的兵力都集中一起,共對董卓。”

    黃忠在這羽林軍左營執掌軍權才區區一個月,就以自己的本事收攏了軍心,在他這二千兵馬協助下,呂布便前去收編羽林右軍。

    羽林右軍校尉袁胤是袁術的弟弟,原本領著親近部曲跟隨袁紹袁術誅殺宦官,後來被曹操提醒過來拿取羽林軍的軍權,可惜被呂布先下手為強,而他手頭根本沒有太後的懿旨,只能托詞要司隸校尉袁紹到了才能交出兵權。

    呂布冷眼掃視中營的將士,發現眾人的臉上並沒有同仇敵愾的樣子,看來袁胤這廝不得軍心,便與黃忠耳語道︰“害大將軍者不僅僅是十常侍。”

    黃忠皺起眉頭︰“奉先,除了車騎將軍何苗外,那還有誰同謀?”

    呂布冷笑道︰“就是我們四世三公袁家公子袁紹。我曾聽聞,原本大將軍跟十常侍達成約定,十常侍放棄權力回家養老,大將軍饒他們一命,如此一來天下就太平了。可袁紹唯恐天下不亂,再三勸大將軍要誅殺干淨宦官,但大將軍還是把他們放走了。袁紹很不甘心,就偷偷寫信通知各州郡,詐稱是大將軍的意思命令逮捕宦官的親屬入獄。宦官們走投無路,只好鋌而走險殺了大將軍。”(注1)

    黃忠一聽,怒從心頭起︰“我黃漢升雖是一介武夫,卻也看得明白,袁紹此前向大將軍所進計謀,皆存不良之心,袁氏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布天下,只要大將軍一死,這天下就是他們袁家的了。”

    說到這里,黃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後面拿出一把大弓,張弓搭箭,一箭射中袁胤的咽喉,袁胤的屍體撲通一聲從寨牆上栽倒下來,黃忠從呂布手里接過聖旨,高高舉起︰“奉太後詔書,整頓羽林軍,抗命不從者殺!”

    呂布之所以自己不動手,讓黃忠動手,根本就是想讓黃忠手上沾沾血搞個投名狀,黃忠似乎也明白呂布的意思,以閃電般的速度處決了袁胤。

    羽林右軍的二千將士見黃忠如此神勇,又見並州三千鐵騎和已經歸順的羽林左軍將右軍大營團團圍住,再加上有了太後的懿旨,便打開轅門,接受收編。

    解決了何進的羽林軍後,左右羽林軍各留五百兵士鎮守大營,呂布、黃忠二人統領著六千人馬,前去收復何進麾下的另一個軍隊北軍五營。

    北軍五營指屯騎、越騎、步兵、長水、射聲五校尉所統的宿衛兵。每個營大約有兩千人,合起來共有一萬人。北軍五營統領為北軍中侯劉表,此時的劉表正在洛陽城外平樂觀里進香。劉表曾于黨錮時期與同郡張儉等受到訕議,被迫逃亡,黨禁解除後受大將軍何進闢為掾,推薦再次入朝,出任北軍中候時日不長,並未掌握到實權,下面的校尉吳匡、張璋等人都陰奉陽違,不把劉表放在眼里。

    呂布趁著吳匡、張璋等人帶著親近部曲跟隨袁紹袁術兄弟斬殺宦官之際,以雷霆手段,斬殺了幾個中層軍官,迅速穩定了北軍五營。

    何苗身為車騎將軍,麾下部曲有八千之多,因為駐扎營地靠近皇宮,何苗被吳匡等人殺死的消息很快就傳到大營,何苗麾下部曲人心惶惶,有些軍官甚至約定一起逃離洛陽,免遭殃及,幸虧呂布及時趕到,宣布了何太後的御旨,軍心迅速穩定下來,整編順利進行。

    而光祿勛下屬的虎賁軍由虎賁中郎將袁術統領,袁術現在還在領著數百部曲追殺宦官。呂布乘虛而入,把留守的虎賁軍圍住,宣布罷免袁術的虎賁中郎將職位,另有重用,由高順高仲平擔任虎賁中郎將,然後嚴厲格殺了數十個陰奉陽違拒絕接收的袁氏一黨,成功收編了虎賁軍。

    等全部人馬聚齊後,呂布便假何太後詔書,委任黃忠為羽林中郎將統率左右羽林軍,而高順為虎賁中郎將統率虎賁軍兼領何苗部曲,呂布自命兼任北軍中侯統領北軍五營。待局勢平靜後,呂布會向何太後討要到真正的任命詔書。

    ——————————————————————————————

    注1︰《後漢書-何進列傳》記載︰紹懼進變計,乃脅之曰︰“交構已成,形勢已露,事留變生,將軍復欲何待,而不早決之乎?”進于是以紹為司隸校尉,假節,專命擊斷;從事中郎王允為河南尹。紹使洛陽方略武吏司察宦者,而促董卓等使馳驛上,欲進兵平樂觀。太後乃恐,悉罷中常侍小黃門,使還里舍,唯留進素所私人,以守省中。諸常侍小黃門皆詣進謝罪,唯所措置。進謂曰︰“天下匈匈,正患諸君耳。今董卓垂至,諸君何不早各就國?”袁紹勸進便于此決之,至于再三。進不許。紹又為書告諸州郡,詐宣進意,使捕案中官親屬。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1:19 PM

第12章 小平津救駕

    呂布留下一千並州鐵騎協助黃忠、高順他們二人整頓三軍,北軍五營暫由薛蘭、李封統領,呂布要親率兩千騎兵趕往小平津。

    呂布記得,史書記載,張讓帶著少帝和陳留王,慌不擇路跑到了小平津(注2),而不是像三國演義上說的,兩個小皇帝摸黑到了那個先朝司徒崔烈之弟崔毅的莊園。崔烈的那個司徒是花錢向漢靈帝買來的,而且漢靈帝還說這官買便宜了(注3),崔烈名譽掃地,估計兩個小皇帝即便到了崔毅的莊園,也不會被寫入史書的。

    呂布看了看日頭,才剛剛落山,雖然一天里誅殺宦官、救了太後、接受封賞、巧遇貂蟬、打撈玉璽、整編何進何苗部隊,看似做了很多事情,但除了整編軍隊耗了一點時間外,其他的事情上呂布根本沒花費太多時間,因為他有計劃要來救少帝劉辯和陳留王劉協,因為光有了救太後之功還不夠,他還必須要有救皇帝的功,這樣他才可以名正言順地拿到他心儀的權位。

    張讓、侯覽二個大宦官挾持著少帝劉辯和陳留王劉協,帶著三十多個全服武裝的宦官,慌不擇路地往黃河邊跑去,一直奔向黃河岸邊的小平津。

    小平津,在孟津渡的東北,也是一個重要的黃河渡口。中平元年時為了鎮壓黃巾起義,在津上置關戍守,如今小平津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駐守。

    原來袁紹為了他的野心,就冒充何進簽發了命令,讓洛陽周邊所有的衛戍兵都集合進洛陽城,這也正方便逃亡的張讓等人逃過黃河,至于逃往何處,張讓心中空白一片。

    可是小平津渡口竟然沒有一條船只,張讓望著空蕩蕩的黃河,不由得仰天長嘆︰“莫非天要亡我張讓不成?”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聲音大笑道︰“張讓,天作孽猶可存,自作孽不可活!”從小平津關隘的一旁沖出數百名士兵,將張讓等人圍在中央。

    張讓定楮一看,為首那人正是丁原的部下呂布,張讓知道呂布武藝高強,自己這三十多個還不夠他一個殺的,何況他還帶了數百精兵,不由得心驚膽戰。

    呂布統領兩千騎兵快馬加鞭,終于在張讓等人之前到達小平津,想埋伏起來抓住張讓,但小平津關隘狹小,根本容不下兩千騎兵。還好並州軍大營離此不遠,呂布就讓陳衛領一千五百騎兵回到大營負責守衛和接應魏續等人,畢竟魏續、宋憲、成廉從京城劫掠來的財物都要拉回大營。

    呂布舉起方天畫戟,一戟一個,下面的將士都如狼似虎,砍人如切瓜,不一會兒就把張讓的部下砍的只剩下張讓、侯覽和幾個小宦官。

    呂布見張讓這些宦官都拿刀拿槍地把兩個小皇帝圍在中間,怕自己再殺下去,會讓他們魚死網破傷到小皇帝,到時候救駕不成反搞得小皇帝喪命,怕是自己有多大兵力也能被袁紹一黨在輿論上搞殘,就按兵不動,先跟張讓談下條件。

    呂布把方天畫戟放在地上,只挎著七星寶刀,孤身一人走向張讓,秦誼帶上幾個近衛要跟著過去,呂布忙把他止住。

    呂布走近張讓,輕聲說道︰“張常侍,我其實並不想殺你。”

    張讓見呂布近前,緊張地把寶劍都握不牢︰“那你就放過我們吧。”

    呂布示意張讓走前幾步,約莫那兩個小皇帝聽不到了,才微微一笑︰“放過你們可以,必須要用你們十常侍的寶藏來換。”

    呂布在趕赴小平津的路上遇到了魏續,魏續在一個小宦官那里得知,十常侍執掌**多年,積累了無數錢財,沒有放在宮里,也沒有放在外面的府上,而是另埋在一個極其隱秘的地方。

    張讓見自己性命轉眼不保,才知道萬貫家財全是空,跟侯覽對了一下眼色,侯覽淒惶地連忙點頭︰“你就告訴他吧,錢再多,也怕沒命花啊。”

    張讓是個貪財如命的主,不想讓自己落得一貧如洗,撲通跪倒在地︰“呂將軍非要將我們干淨殺絕不成?!大漢衰敗至此,又豈只是我等殘廢人的錯。真正禍國殃民之輩就是那些世家大族清流名臣們,他們無不兼並土地,隱瞞人口,拒絕納賦,朝廷要討羌要賑災,可是沒錢,先帝迫于無奈只好賣官。那些世家大族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忠良說我們是奸臣,可他們何曾為先帝分憂解難,望將軍明察。”

    呂布抽出七星寶刀,指著張讓,低聲喝道︰“世家大族固然有錯,你也有錯,不同的是,你今天落在我的手里,想要全身而退,就要付出你的代價,是要人命還是錢財,由你來選!何況,我也不會拿走你所有的錢財,只要你乖乖配合,我會給你足夠的錢財,讓你衣食無憂,平安終老。”

    張讓搖頭不信︰“袁家四世三公門生遍布天下,袁紹想找到我們殺掉我們輕而易舉,你憑什麼說你可以讓我們平安終老?你奪了我們的錢財而後殺人滅口,你以為我傻嗎?我憑什麼信你?”

    呂布轉身作勢要走︰“你不信算了!尚書盧植、王允部下閔貢帶著幾百兵丁轉眼就到,盧植被你們小宦官左豐誣陷而丟官撤職,因而錯失了眼看到手的滅張角大功,王允也曾被你張讓誣陷丟官罷職,他們都恨你入骨。等他們到了小平津,會跟你說這些話嗎,怕是早就把你砍成了肉泥!何況,我呂布這方天畫戟還不屑于殺你這閹人,那只會髒了它!”

    張讓聽呂布這樣說,心里忽然就安定下來,呂布原來是不屑于殺自己。

    ———————————————————————————————

    注1︰《後漢書-竇何列傳》︰張讓、段等困迫,遂將帝與陳留王數十人步出谷門,奔小平津。公卿並出平樂觀,無得從者,唯尚書盧植夜馳河上,王允遣河南中部掾閔貢隨植後。貢至,手劍斬數人,余皆投河而死。《後漢書-孝靈帝紀第八》記載︰讓、等復劫少帝、陳留王走小平津。尚書盧植追讓、等,斬數人,其余投河而死。帝與陳留王協夜步逐熒光行數里,得民家露車,共乘之。

    注2︰《資治通鑒‧卷第五十八‧漢紀五十》︰三月,以廷尉崔烈為司徒。烈,�之從兄也。是時,三公往往因常侍、阿保入錢西園而得之,段穎、張溫等雖有功勤名譽,然皆行輸貨財,乃登公位。烈因傅母入錢五百萬,故得為司徒。及拜日,天子臨軒,百僚畢會,帝顧謂親幸者曰︰“悔不小靳,可至千萬!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1:20 PM

第13章 十常侍寶藏

    張讓回頭跟段商量了一會兒,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把藏寶地告訴了呂布。

    原來寶藏就埋在北邙山漢靈帝的陵墓旁邊,是在給漢靈帝造陵墓的時候順便在旁邊挖的墓穴,里面放了十常侍以及很多小宦官們幾十年搜刮來的錢財(注1)。

    張讓等人掌控中樞,多年前就預感到到亂世將至,京師里必將有大亂,就預先把寶藏埋在那里,等動亂後再挖出來分掉,離開洛陽回故鄉安居,可他們沒想到動亂來得這麼快。

    呂布望著遠處山勢不高卻雄偉蒼翠的北邙山,心里泛起了嘀咕。

    北邙山山勢雄偉,伊、洛之水自西而東沿著北邙山流過,水深土厚,在北邙山立墓,即圓了古人所崇尚的“枕山蹬河”的風水之說,而且在北邙山地表以下的土層滲水率低、粘性好、緊實,所以邙山被視為殯葬安塚的風水寶地,從秦相呂不韋開始,歷朝歷代許多帝王將相都將陵墓安在此處,唐代詩人白居易還說“何事不隨東洛水,誰家又葬北邙山?”,更有句俗話說“生在甦杭,葬在北邙”。

    在這東漢一朝,自開國皇帝漢光武帝劉秀開始,到面前這個末代獻帝劉協,歷代皇帝都葬于此,既然是皇陵,里面應該是重兵看守,想在里面挖掘寶藏,跟盜墓有何區別,盜的還是皇陵,大逆不道到極點了,一旦消息敗露,呂布的下場比日後的董卓好不到那里去。所以,這寶藏暫時還挖不得。

    北邙山掘寶放在日後,目前最關緊的還是解決了面前的宦官們。

    呂布命人從小平津關隘里拉出幾艘船,推到黃河里,然後喝令張讓放開了少帝劉辯和陳留王劉協。

    張讓等人趕緊放了劉辯和劉協,然後撒腿就往船的方向跑去。

    劉辯和劉協被張讓等人挾持著奔波了近百里地,疲累不堪,走都走不動。

    呂布忙上前把九歲的劉協抱起來。

    這劉協長的估計像他母親王美人,面如傅粉,齒白唇紅,而且天生聰穎,又很鎮定,不哭不鬧,扭頭看了看張讓,又看了看呂布,問道︰“呂將軍,你能饒過張常侍嗎?他為父皇做了那麼事情,對我也很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且年紀一把大了,沒有幾天活頭了。”

    呂布點頭領命︰“謹遵陳留王旨意。”

    呂布心里很感慨,很顯然,劉協記得張讓的恩情,要不是十常侍護著劉協,劉協早就被何進和何太後搞死了,如此聰明仁義的皇帝啊,可惜總是遇臣不淑。

    呂布沒興趣抱那個十五歲大的劉辯,就讓秦誼扶著。

    那麼大的孩子遇到事情了只會哇哇大哭,董卓日後廢掉他還真不虧,即便是傀儡皇帝也要有個人君的樣子吧。

    劉辯還哭著喊著說︰“好餓啊,好渴啊,我要吃飯,我要喝水!”那樣子跟尋常人家一個被寵大的孩子沒啥兩樣,看來何太後那女人很不會教育孩子。

    呂布皺著眉頭,讓親衛拿來一些干糧和清水給劉辯和劉協,總算止住了劉辯的哭鬧。

    張讓等人則趁著這個時候趕緊往船上跑,還沒等他們屁股坐穩,呂布一揮手,數十個並州士卒張弓搭箭,亂箭齊發,瞬時就把侯覽等大小宦官射死,只留了張讓一個人在那里哭嚎︰“呂布,你個沒有信用的小人,你真要殺人滅口!”

    呂布搖搖頭,命秦誼等人把劉辯和劉協扶上馬,又命秦誼先領著大部分士卒慢慢地往洛陽城里趕。

    呂布見大部隊走遠,黃河岸邊沒有閑雜人等,方才命親信士卒把張讓從船上拉出來,給張讓換了一身士卒的衣服,粘上一些胡須,頓時判若兩人。

    張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呂布!你為什麼殺掉他們不殺我?!”

    呂布冷冷一笑︰“因為我只答應陳留王留你一條性命,可沒答應放其他閹人一條生路,何況知道我們這寶藏秘密的人越少越好!”

    呂布留張讓的性命還有一個原因,雖然張讓大部分時間都忙著討漢靈帝歡心以及撈錢,但他畢竟是在內宮這麼多年,對抗宮外的世家大族清流黨人應該很有經驗,呂布甚至懷疑張讓手里有一個跟明朝東廠類似的機構,那機構專門去刺探世家大族清流黨人的**,即便沒有那樣的機構,張讓的腦袋里應該也藏了袁紹家族和王允家族等世家大族的很多齷蹉事情。

    另外,據傳張讓還是一個視蔡倫為偶像的發明家,曾發明出水車供民間澆地,為了討靈帝歡心,張讓也發明出很多奇妙的玩意。那些被清流大臣們視為“奇技淫巧”,在呂布眼中價值大不同。

    雖然留張讓有被天下誹謗的危險,但綜合看來,留張讓的命絕對利大于弊。

    呂布讓親信將士們把張讓送到大營里藏起來,又把段等宦官的人頭割掉,掛在馬頭邊,然後就開始快馬加鞭追趕前方的軍隊。

    呂布欣賞不了把人頭掛在馬頭旁的血腥習慣,但在這以敵人首級算戰功的年代,也不能太苛求,還好他是主將,也不需要拿人頭去邀功了,日後即便有斬將奪旗,他也會把敵將的人頭交給部下保存,而不是掛在自己的坐騎上。

    呂布趕上秦誼領的前軍後,就命全軍做好戒備,因為盧植、閔貢的數百將士已經從不遠處沖了過來,而隨後不久,董卓大軍可能也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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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歷史上張讓的記載︰少給事者中,桓帝時為小黃門。靈帝時,讓、趙忠並遷中常侍,封列侯,與曹節、王甫等相為表里。讓有監奴典任家事,交通貨賂,威形喧赫。是時,讓、忠及夏惲、郭勝、孫璋、畢嵐、栗嵩、段、高望、張恭、韓悝、宋典十二人,皆為中常侍,封侯貴寵,父兄子弟布列州郡,所在貪賤,為人蠹害。明年,南宮災。讓、忠等說帝令斂天下田畝稅十錢,以修宮室。有錢不畢者,或至自殺。其守清者,乞不之官,皆迫遣之。又造萬金堂于西園,引司農金錢繒帛,仞積其中。宦者得志,無所憚畏,並起第宅,擬則宮室。明年,遂使鉤盾令宋典繕修南宮玉堂。這樣看來,張讓等十常侍確實搜刮了不少錢。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1:20 PM

第14章 董卓的信鴿

    本來盧植和閔貢的人馬應該早就到了小平津,但呂布派了幾個士兵扮做鄉民,在盧植等人問詢張讓去向時,他們就給指到另外一個方向,如此一來,盧植等人就在洛陽城外浪費了好長時間,這樣也給呂布留下了充裕時間和張讓做交易。

    呂布撥轉馬頭,攔住盧植︰“盧大人,不用再追了,張讓投河自盡,屍首被河水沖走了,段等人被我軍射死,少帝和陳留王安然無恙。”

    盧植定楮一看,呂布懷里正抱著陳留王劉協,而另一員英俊小將秦誼馬前坐著少帝劉辯。

    盧植大喜,忙跳下馬給劉辯和劉協施禮,劉辯還是不知道怎麼應對,劉協卻鎮定自若道︰“盧尚書請平身上馬,我們要趕快進京安撫臣民。你與呂將軍、閔將軍的救駕之功,我與皇兄不會忘記,定會給你們大大的封賞。”

    呂布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跟盧植一起叩謝聖恩。

    當呂布抬起頭,遙看天色已漸漸泛白,卻瞥到天空中飛翔著一只黑色鴿子。

    呂布甚是奇怪,東漢末在中原可很少有人養鴿子,這鴿子來的甚是奇怪,莫非是信鴿(注1),呂布從背後取出霸王弓,想把那鴿子射下來。

    這霸王弓傳說是西楚霸王項羽的隨身之物,弓身乃是天降玄鐵打造而成,弓弦傳說是一條烏江黑蛟龍(估計是揚子鱷)的背筋,黑蛟龍乃至寒之物,堅韌非常,所以此弓弦不畏冰火,不懼刀劍。玄鐵身黑蛟弦決定了這弓很硬,至少要用五石以上的力才能拉起來,自項羽之後也只有飛將軍李廣能夠使用,李廣死後這弓在許多武將手中輾轉,直至到了呂布手里,英雄之弓才有了用武之地。

    玄鐵和蛟龍都是黑色,所以整個霸王弓通體墨黑。霸王弓還配合著玄鐵箭使用,那玄鐵箭似是經過精心打造,用後世的話來說非常符合空氣動力學原理,射出的箭,百分百中,估計歷史上的呂布轅門外射戟罷兵也是用的這些裝備。

    呂布手里持著霸王弓,心里怪怪的,因為他想起了“霸王-硬上弓”(注2)。還好這東漢末年並沒有這個說法,不然用著還有些尷尬。

    呂布從箭囊里抽出一根玄鐵箭,搭在霸王弓上,瞄都不瞄,沖著那鴿子射去,一道寒光正中那鴿子的腦袋,鴿子撲稜一聲落在地上,兩個親衛策馬上前把鴿子撿了過來。

    原來呂布只瞥了一眼,就預估到那鴿子將要飛往那里,根據他二十多年射箭的經驗,在箭射到的時間段里,箭到的位置跟鴿子飛的位置恰恰正在一塊,而且非要不偏不倚地射中那鴿子的腦袋才行,如果是射中鴿子的身體或翅膀,這種經過馴化的鴿子還能掙扎著繼續飛走。

    一名親衛在那鴿子的腿部找到一塊絹帛,呈給了呂布,呂布將那絹帛展開,上面寫著︰“丁原收何進何苗兵過三萬”。因呂布原是丁原的部下,而且呂布被任命為光祿勛的聖旨並未大肆傳言,所以呂布去收編軍隊,多被外人誤會是執金吾丁原前去收編,殊不知軍權都已經掌握在呂布手里。

    呂布再看看這鴿子飛來飛去的方向,正是從洛陽城里飛去澠池,便嘆了口氣,把絹帛遞給了盧植︰“盧公,您看看。”

    呂布知道,當初盧植被宦官誣陷撤職入獄後統領盧植兵馬的就是董卓,結果董卓在盧植必勝的局面下還吃了敗戰,所以盧植對董卓印象很差,自己正好用盧植來喚起朝廷諸公對董卓的反感排斥。

    盧植稍微一思考就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必是董卓弟董發給董卓的,董卓在澠池按兵不動,果然存有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啊。”

    呂布故意皺起眉頭︰“盧公,現在洛陽城中只有我麾下不到三萬弱旅,怎敵董卓那十萬西涼鐵騎,若董卓真的心存異志,漢室危矣。”

    盧植卻板著臉︰“呂將軍何出此言?如今大將軍府掾王匡從他故鄉兗州泰山郡征召來三千強弩手,東郡太守喬瑁領四千精兵屯于城皋(河南滎陽)離洛陽不遠,而且還有司隸校尉袁紹袁大人的西園八軍一萬六千精銳,再加上由袁大人從司隸各地征召來的散兵,細細算來,京師之內忠勇之士怕不下五萬人,五萬人野外決戰恐不能勝,守城防御綽綽有余。再說他董卓怎敢攻打京師?”

    呂布聽這番話有些耳熟,猛然想起自己也曾對黃忠說過這樣的話,不過那純粹是拿來忽悠黃忠的。

    董卓是不敢猛攻洛陽城,但他以大將軍何進命令為幌子,又暫時假裝效忠于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袁紹,袁紹也想引進董卓對付其他不服從他的勢力比如丁原的並州鐵騎,而且董卓在京的弟弟、掌御乘輿車的奉車都尉董昱剛才正在跟何進部曲將吳匡一起殺死何進之弟何苗。在擔任司隸校尉的袁紹幫助下,董卓、董兄弟二人里應外合,想進洛陽城還不如探囊取物一樣容易。

    呂布心中衡量一番,胸中便有了成竹,但不能對盧植明說真話︰“盧公所言極是,布就放寬心了。”

    也許是怕一個信鴿半路中不測,董又發了一個信鴿去澠池,呂布雙目如電,再次看到飛翔而去的信鴿,卻也不願再將那鴿子射下。

    收到了董發來的情報,董卓便打消了即日領三千精騎趕赴洛陽的計劃,而是整頓那十萬西涼鐵騎,準備花兩天兩夜的時間趕到洛陽。

    懷抱著未來的漢獻帝劉協,呂布不能盡力馳騁,就命麾下將士緩緩而行,過了中午才到達洛陽城的北門。

    ——————————————————————————————————

    注1︰傳說楚霸王項羽因力大無窮,上弓弦的時候,弓弦的一端系好,然後只用雙臂一較勁便能將弓按彎,完全用蠻力將弓弦上好,于是就有了“霸王硬上弓”的說法,後來意指強-奸,原因很簡單,霸王,強人也,力大也,硬上弓,指強弓,須極大力方可拉開,連楚霸王這樣的強人,都需要硬拉弓,這樣射出去的箭,一定是“強箭”。古人,以強箭諧音代強-奸。因此,“霸王硬上弓”是一種“諱語”,是非要用“強-奸”一詞時的替用品。

    注2︰傳說楚漢相爭時,被項羽追擊而藏身廢井中的劉邦,放出一只鴿子求援而獲救。張騫、班超出使西域時,也是利用鴿子來傳遞信息。

    注3︰《後漢書‧何進列傳》召前將軍董卓屯關中上林苑,又使府掾太山王匡東發其郡強弩,並召東郡太守橋瑁屯城皋,使武猛都尉丁原燒孟津,火照城中,皆以誅宦官為言。

    見到討論區里一片沉寂,看到推薦票一直不漲,心里很失落,朋友們,給力點嘛,只有你們給力推薦,給力批評,常歡樂才能給力更新啊。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1:39 PM

第15章 欲扶持劉辯

    也許是袁紹預感到何進必死在宦官手裡,洛陽城裡必有大亂,就以司隸校尉的身份,提前通知了那些世家大族清流大臣們出京躲避兵亂,結果大部分達官貴人都去了洛陽城東的平樂觀(注1)觀看百戲,只有剛剛辭官的盧植和剛剛就任河南尹的王允留在城中。

    呂布原本看史書還不覺得怎麼樣,現在身在局中,越來越覺得亂國者並非何進,乃是袁紹,這個野心家陰謀家跟清末的袁世凱一個吊樣。

    呂布忽然被一個非常相似的歷史現象給驚住了:亂東漢者是袁紹袁術兄弟,導致袁術敗滅的是孫策給他的玉璽,而顛覆滿清的是袁世凱,禪讓大總統寶座並一再退讓,讓袁世凱意得志滿最後稱帝的是孫中山。袁孫兩家的恩怨,在東漢末年糾結不清,還要糾結到民國時期。還有一個驚人的事實是,袁紹袁術的老家在河南汝陽(今河南周口),一千六百年後,袁世凱誕生在河南周口項城。

    到了北城門,呂布被滿朝那些峨冠博帶的高官們的無恥給驚住了。少帝和陳留王遇劫遭難時,他們在道觀裡優哉遊哉地聽經,等少帝和陳留王平安歸來後,他們卻蜂擁而至,一個個裝出一副竭力尋找拼死護駕的嘴臉。

    呂布很想好好地罵罵這些傢伙,轉眼一想,普天之下的無辜百姓多不識字,東漢末的輿論就掌握在這群無恥人手裡,不能得罪他們啊。

    六匹白馬拉著一輛華麗的金耕輦車橫在城門口,旁邊還有一輛五匹馬拉著的輦車(注1),呂布一看就知道那些以禮儀為至高原則的儒家大臣們早就把少帝和陳留王的輦車準備好了。

    呂布連忙跳下青鬃馬,輕輕把陳留王劉協攙扶下馬,然後再牽著他走到輦車前面,扶他上了輦車。

    站在輦車附近的剛巧是河南尹王允,他顫巍著身子想來扶持劉協上輦車,卻被劉協喝住:“王允,本王只要呂將軍扶持就好了,你且退後。”

    目前的王允依附于太尉袁隗,靠著袁氏的幫助才升遷至河南尹,劉協又因何進重用袁紹而對袁氏不滿,進而對王允也有些不滿。

    呂布看到王允有些吃癟的表情,心裡暗自好笑。王允的忠誠換來的並不是漢獻帝劉協同樣的信任,歷史上李傕郭汜打進長安圍攻皇宮時,劉協毫不猶豫就把王允叫出來頂罪,說誅殺董卓都是王允的主意。其實看看劉協日後對曹操的舉動,就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傢伙,若沒他劉協點頭,王允敢私自勾結大臣動手嗎?

    還好呂布想做的是曹操那樣,甚至比曹操還要厚黑的政治人物,所以他不在乎劉協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在呂布眼裡,他只是一個棋子。

    此時呂布心中也在犯疑,是該扶持這個精明的劉協還是那個糊塗的劉辯呢?劉協不是一個省油的燈,那段歷史上挾持他的董卓、李傕都沒啥好下場,曹操也屢次被他勾結大臣圖謀。

    在劉辯出生之前,靈帝的皇子們都已夭折,所以皇子辯出生後沒有養在皇宮中,而養在道人史子眇的家裡,不敢叫他的本名,稱他為“史侯”。因為史道人有道術,何氏想憑藉他的道術保護皇子辯。就這樣長大後的劉辯不通權術,懵懂無知,這樣的人不足為聖明君主,但做一個傀儡天子卻是很稱職的。

    呂布懷揣著心思,騎上馬,督促本部將士跟隨輦車後面,往皇宮方向行進。身為光祿勳,保護皇室安全是他職責所在。

    呂布端坐在青蔥馬上,憐憫地看著洛陽城大亂後滿目蒼夷的模樣,回想他在和諧年間曾來洛陽看牡丹時洛陽那番生機蓬勃欣欣向榮的景象,不由得感慨良多。

    呂布正在感歎中,卻見從太后的鳳駕輦車邊過來一個宮女:“宣呂布近前。”

    呂布急忙下了馬,把青鬃馬交給近衛牽著,自己快步走到何太后鳳駕旁邊,微微躬身:“微臣參見太后,請恕微臣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大禮。”

    何太后聲音顫巍巍軟綿綿地:“此乃非常時期,哀家豈能怪你無禮,呂愛卿,莫要拘謹,哀家要跟你說些體己的話語。”

    愛卿這個字眼是在唐朝以後才流行,在這漢朝很少用,何太后用這個來稱呼呂布,自然有了幾分曖昧在。

    中秋八月間,洛陽還是很熱,隔著珠簾,呂布依稀能夠看到何太后的身形,因為她還要為她的亡夫漢靈帝守喪,所以穿了一身素白色的絲袍。

    俗話說要想俏一身孝,何太后三十歲的熟女呈現在呂布面前的就是那種別樣的俏麗,尤其在她薄薄的絲袍下,隱約還能看到一抹動人的潔白瑩玉。

    呂布表面上是站的筆直目不斜視,實際上眼珠在眼眶裡滴流亂轉。

    他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不能放任董卓把何太后鳩殺,要把何太后帶離洛陽,一來可以享用小皇帝的娘,玩弄太后這種享受很少有啊,再則他要利用何太后這個金字招牌繼續籠絡住何進和何苗的部下。

    另外他很想嘗試一下,如果一開始就挾天子以令諸侯,他擁立少帝劉辯,對抗董卓擁立的劉協,這個天下不知道能亂到什麼地步?

    呂布之前不太明白董卓為什麼非要廢長立幼,明明是劉辯更好掌控,可能是董卓太得意忘形,非要通過廢立皇帝樹立自己的威信。

    何太后命親近宮女散開防止有人偷聽,然後壓低聲音:“呂愛卿,你救了哀家,又救了少帝和陳留王,如此大功,你想讓哀家怎麼封賞於你?”

    呂布按著一般的戲文:“呂布精忠報國,救駕乃呂布分內之事,不敢求封賞。”

    何太后見呂布不懂她的用心,壓低聲音斥責道:“你若不說出來,我等會怎麼在大殿宣佈詔書。哀家還要多賴你為哀家震懾那些世家大族王公大臣,你這光祿勳只是暫代,隨後那個小小的度遼將軍遠在邊關,又焉能震懾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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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東漢書》載:“皇帝于平樂觀下起大壇,上建十二層五采華蓋,高十丈,壇北有小壇,重建九層華蓋,高九丈。列奇兵騎士數萬人,天子住蓋下。……設秘戲以示遠人。”

    注2:逸禮《王度記》曰:“天子駕六,諸侯駕五,卿駕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1:40 PM

第16章 勸避亂冀州

    呂布明白何太後的想法,卻不願留在洛陽這個紛爭的漩渦,稍微想了想,決定勸說何太後離開洛陽,避開歷史上的災禍,便低聲諫道︰“太後可曾聽說,春秋時晉國內亂,申生在內而危,重耳居外而安(注1)。”

    何太後雖是一介屠夫之女,但她父親何真為了能讓女兒得寵于**,也請了老師教她四書五經,所以何太後聽得懂呂布的話,只是她還有些不明白︰“請呂愛卿明言,這與哀家的處境有何關聯?”

    呂布盡量用沉重的語調去感染何太後︰“微臣已接到密報,原西涼刺史董卓已領十萬西涼鐵騎從澠池來洛陽,而洛陽城里有董卓弟弟奉車都尉董、司隸校尉袁紹為其內應,兩日後就到洛陽。董卓乃已故董老太後的族弟,太後若執意留在洛陽,恐有不測。”呂布為了增加信服力,就把董寫給董卓的飛鴿密信遞給旁邊的宮女,再由宮女轉呈給何太後,同時把信鴿一事講了一番。

    何太後命何進鳩殺董老太後之後就很不安,聽了呂布這話,又見到那密信,不由得大驚失色︰“董卓竟是那老婆子的族弟?!袁紹怎會為董卓內應?”

    呂布又把之前跟黃忠說的話(注2)又對何太後說了一遍,何太後聽後,細細想了一下袁家在十常侍之亂前後的行徑,越發印證了袁家的心懷不軌,抑制不住胸中忿恨,圓瞪鳳目,緊咬銀牙︰“哀家要誅了袁紹九族!”

    自何進死後,她一直心懷無比的愧疚,更深深地後悔,一直責怪自己為何那麼愚蠢輕信了十常侍害死了大哥,還讓自己失去最根本的靠山,鬧了半天,都是袁紹的陰謀詭計。

    呂布連忙咳嗽一聲,提醒何太後莫要太激動︰“太後,謹防隔牆有耳。”

    何太後抑制住自己的滿腔憤慨︰“呂愛卿,哀家恨死了袁紹,你說哀家該如何才能誅殺了袁紹,替大將軍報仇!”

    呂布見何太後快要陷入一種歇斯底里,忙沉聲道︰“袁氏一門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布天下,勢力怕是比皇室還大。先帝編練的西園八軍,隨著上軍校尉蹇碩被袁紹欺蒙大將軍而除掉後,如今的典軍校尉曹操(注2)、下軍校尉鮑鴻、右校尉淳于瓊均是袁紹的爪牙,袁紹本身又是西園中軍校尉,如此一來,西園八軍袁紹掌握了一半以上,約八千多人,另外袁紹還假借大將軍將令,把京師附近的袁家附屬勢力都征召過來,比如大將軍府掾王匡從他故鄉兗州泰山郡召來三千強弩手,東郡太守喬瑁領四千精兵,其他小股兵馬合在一起怕也有四五千。最可怕的是董卓已跟袁紹勾結,準備共掌朝政,他們還想廢除少帝,立陳留王為帝。”

    何太後最害怕的就是權臣廢長立幼,把自己孩子的皇位搞掉,到時候自己這個太後當不成反倒有性命之憂,想到這里,她越發痛恨袁紹,咬牙切齒︰“看來這洛陽城是不能待了,那以愛卿之言,離開洛陽,該去何方?”

    呂布把各方面的利益均衡在腦袋里過了一遍,沉聲道︰“冀州為九州之首,沃野千里,人口眾多。現在冀州牧皇甫嵩前去涼州討伐韓遂、王國,冀州暫無州牧,微臣看盧植大人赤膽忠心,毫無異志,才兼文武,盛名遠播,如今亦有救駕之功,可封他做冀州牧,太後與天子可暫委屈一下,扮作侍女和童子,混入盧植前往冀州的車隊之中,遠離洛陽這個是非之地。”

    何太後沉吟了一下,有些小委屈地問道︰“呂愛卿,如沒有你的保護,哀家就覺得甚不安全,你為何不給自己尋個好位置,也方便保衛我們母子。”

    呂布微微一笑︰“微臣自並州而來,當回並州去,太後不妨把董卓的並州牧讓給微臣。另外,希望太後封微臣為征北將軍,統轄並州、冀州、幽州三州兵馬,微臣將收服黑山軍、匈奴、鮮卑,為太後打造出一只無敵雄師,來鏟除袁紹、董卓諸賊,待誅滅群賊,迎太後、天子還朝洛陽。不知太後陛下御意如何?”

    何太後稍微想了一下,點點頭︰“那就如卿所願,不過,只是一個並州牧和征北將軍還不夠,哀家想再賞你一個爵位,溫侯,食邑河內郡溫縣,你看可好?”

    呂布大喜,他真沒想到這個何太後為了保位子竟如此慷慨,忙做出感恩戴德的樣子︰“布深受太後厚恩,必將精誠效忠,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何太後嬌笑道︰“呂愛卿,你救了我們娘倆的命,受這些封賞也是應該。對了,我說西園八軍里袁紹只掌握了一半,另外一半是什麼情況?”

    自呂布進了洛陽城後,就派出許多斥候在城里打探消息,剛才也在張讓那里問到一些情況,便不慌不忙地答道︰“上軍校尉蹇碩死後,上軍群鳥無頭,助軍左校尉趙融乃常侍張讓舉薦而成,助軍右校尉馮芳是常侍曹節的女婿,左校尉夏牟乃先帝鴻都門學(注3)的門生,此三人都不見容于袁紹,只在擁兵自保,微臣若得奉太後詔共抗袁紹,則大事可期。”

    何太後點頭稱善,見兩人談話時間已經有些長了,怕被袁紹一黨看到心存疑惑,就提高嗓音︰“哀家讓你傳授天子武藝,你可盡心教授,不可怠慢,回去吧!”

    在不遠處緊盯著太後輦車的袁紹,聽了何太後的話,一肚子的狐疑瞬間消散︰“匹夫之勇,寒門子弟,只配做武師,安能與我世家大臣相斗!”

    曹操看出一些端倪,就想勸勸袁紹,但他清楚袁紹的脾氣,這家伙表面上從諫如流,實際上卻剛愎自用,聽不得任何不同的意見,因自己養祖父是宦官曹騰,所以不得世家清流認可,不得已而暫時依附于袁家,沒必要為了袁家的利益而得罪袁紹,想到這里,曹操緊緊地把嘴巴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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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史記-晉世家》︰重耳、夷吾、申生皆為晉獻公的公子,申生為獻公正夫人所生是嫡出,被立為太子,後獻公正夫人去逝,晉獻公納狄女為夫人,狄女為其生二子,獻公愛狄女遂有廢立之意,而狄女也處心積慮要害死獻公的這三個兒子,其中申生是主要加害的對象。重耳知道狄夫人的意圖,就帶著幾個隨從逃走了,從此周游列國,取得大國的信任,為其後來回國繼位打下基礎。而申生明知有人加害,也要固守孝道不離本國,最終被讒言加害,落個自刎身亡的下場。這就是所謂的“重耳在外而生,申生在內而亡”的典故。

    注2︰書接前文第11章收何進殘部,

    注2︰《三國志-武帝紀》記載︰“袁紹與韓馥謀立幽州牧劉虞為帝,太祖拒之。紹又嘗得一玉印,於太祖坐中舉向其肘,太祖由是笑而惡焉。黑山賊于毒、白繞、眭固反。十餘萬眾略魏郡、東郡,王肱不能御,太祖引兵入東郡,擊白繞于濮陽,破之。袁紹因表太祖為東郡太守,治東武陽”,在曹操做東郡太守之前依附于袁紹,如同孫堅依附于袁術。本注詳細之處可參考網上一篇三國奇文《夢斷三國—袁紹篡位陰謀破產記》。

    注3︰鴻都門學是漢靈帝為了對抗世家大族對文化教育仕途的壟斷,想培養擁護自己的知識分子而與士族勢力佔據地盤的太學相抗衡而開辦的學校,鴻都門學所招收的學生和教學內容都與太學相反,多數是士族看不起的社會地位不高的平民子弟,開設辭賦、小說、尺牘、字畫等課程,打破了專習儒家經典的慣例。漢靈帝對鴻都門學的學生特別優待,學生畢業後,多給予高官厚祿,有些出為刺史、太守,入為尚書、侍中,還有的封侯賜爵。鴻都門學一時非常興盛,學生多達千人,但延續時間不長,一因士族猛烈的攻擊,二因黃巾起義,它隨著漢王朝的衰亡而結束。由此來看,漢靈帝並非完全的昏君,怎奈史書是掌握在士族手里。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1:46 PM


第17章 呂布的出身

    何太後帶著少帝劉辯、陳留王劉協回到皇宮,檢點宮中,卻不見了傳國玉璽。再加上經歷了一天一夜的動蕩,母子相遇抱頭痛哭一番,自然不能馬上升朝,于是何太後宣布明日臨朝議事。

    因原本負責守衛宮門的多是十常侍征召的兵士,已經被袁紹袁術領兵殺得干淨,現在皇宮防御空虛。為了保護太後、少帝和陳留王的安全,呂布就把黃忠統領的左右羽林軍調來守衛皇宮。

    袁紹、袁術等人似乎還不知道何進、何苗的部曲被呂布收編了而且還殺了他們的堂弟袁胤,劉表、吳匡、張璋三人也不知道他們的部曲被呂布收編了,大部分大臣都跟隨著袁紹,向袁府走去,他們估計認為他們才是中樞,能左右朝廷的任命,而太後和少帝在他們眼里已經是被架空的傀儡,而未來朝廷的核心人物莫過于出身四世三公家庭的袁紹。

    呂布站在宮門外,冷眼看著這些人遠去的背影,心里彌漫著陣陣殺機,就是這些人把這個時代搞得生靈涂炭民不聊生,曹操有臉寫“白骨露于野,千里無雞鳴。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竟然還在徐州到處屠城。這群高高在上的統治者們何曾真的彎腰看看那些被他們統治、奴役、蹂躪的下層黎民百姓。這個國家不知道出了什麼錯,統治它的人全都是害民、傷民、不愛民的衣冠禽獸。

    這些人不死,天下難以太平。可殺了他們,洛陽先就亂了,自己根本抵擋不住董卓和隨之而起的關東世家武裝。只好留待以後各個擊破,慢慢地殺了。

    正待呂布拜別防守宮城的黃忠,準備領著並州鐵騎回小平津時,宮門內跑出一個小宮女,把一條赭黃絹帛遞給呂布︰“太後密旨,命你兼任西園上軍校尉,節制西園八軍,讓你速去收編西園軍。”

    原來何太後回到宮中,想起呂布說的話,尤其是袁紹與董卓勾結,董卓想廢長立幼,越想越害怕,又想到呂布說起的西園軍情況,她就動了心思。

    她看得出來,呂布有野心,但這個世界上的文武百官又有那個沒有加官進爵的野心呢,就是那些歸隱在家授徒的管寧之流也有清譽和桃李滿天下的野心,關鍵是呂布這個人能不能被她控制住。

    何太後調查過呂布的經歷,發現他竟是忠良之後,可惜後來家道中落。既然出身于寒門庶族又是武將,那就在這士家文人主宰一切的年代,呂布如同無根之萍,全都仰仗自己,自己能給他權力也能把它收回,這樣一想,她就安心了。

    何太後深居**多年,卻對朝野上下了如指掌,這多賴于十常侍跟她共享了情報組織。因世家大族的抵制,自漢武帝開始的“繡衣使者”(類似于錦衣衛)自東漢開朝就全面禁止,類似于後世錦衣衛的司隸校尉之職多為世家大臣執掌,皇帝在朝野沒有得力的耳目去監視那些王公大臣,在漢靈帝默許下,十常侍建立了一個名叫捕風的密探組織,偷偷培養了數以千計的探子,分布各地去刺探官吏的秘密,留在洛陽刺探大臣隱秘的就有數百位。

    十常侍這些宦官根本就是漢靈帝對抗外朝那些世家大臣們的棋子,本身沒有什麼兵力,皇帝能給他們什麼也能拿走什麼,所以漢靈帝一駕崩他們就變成了喪家之犬,幾乎沒有像樣地反抗,就被袁紹等人屠殺干淨。但他們精心打造的密探組織是隱藏在黑暗里為皇家服務的,所以暫時還沒被袁紹等人注意到。

    何太後原本也不重視那些皇家密探,直到呂布提醒她董卓袁紹要對她不利,她才想著啟動那個皇家密探組織為她服務,很快就把呂布的詳細情況呈給太後︰

    呂布的祖父是漢章帝年間大將軍竇憲麾下越騎校尉呂浩,曾追隨竇憲大破北匈奴于金微山,北匈奴單于遠遁漠西不知所蹤,呂浩率部駐扎在五原郡九原縣,並在當地建城築堡,開荒農耕,固守邊關。竇憲被迫自殺後,呂浩被貶為九原縣尉,呂浩死後,其子呂良繼任。

    靈帝熹平年間,檀石槐統一了鮮卑諸部,在長城以北的廣袤地域,建立了東、中、西三部的軍事大聯盟,漢軍無力抵擋,在靈帝熹平五年(176年),朝廷讓邊民大舉南遷,呂布隨父親呂良南撤到並州境內,歸附為丁原部下。

    呂良死後,呂布統率父親部曲,跟隨丁原進剿黃巾賊、對抗南匈奴鮮卑亂兵斬將奪旗屢立大功,丁原以其功勞過大怕呂布背離自己,多不向朝廷敘呂布之功,只委任呂布為主簿,位置甚至還在張楊、高順等人之下,呂布口雖不言,心里卻甚為不平,而並州將士大多也都為呂布感到不滿。

    何太後看到這里,心里暗自得意,既然呂布在丁原那里屈才,就把呂布擢升起來,呂布絕對會對本太後感恩戴德,絕對不會再去效忠他那個便宜義父丁原了。

    讓何太後感到很有意思的是呂布在五原郡九原縣的童年傳說。

    呂布的父親呂良娶妻黃氏,是五原郡補紅灣人,是一大戶財主之女。黃氏聰明賢惠,知書達禮,善染織,後來成為染織作坊主事。

    黃氏生有四女,苦于無子。一日,隨夫到白馬寺廟拜佛求子。歸來當晚,黃氏得一夢,夢見有一猛虎撲身而來,黃氏見狀急喚丈夫趕打,老虎卻溫順地臥于身旁。不日黃氏身感有孕,懷孕12個月未見生產,百感焦慮。後來,黃氏移至染織作坊,突然屋外人聲大嘈。眾人紛紛出外觀之,但見西北上空彩虹映現,光彩奪目,此景奇異。隨之五原山地崩裂,地動山搖。黃氏忽感不適,腹中疼痛難忍,盆骨悶脹,羊水外溢,寸步難行,隨臥于布匹之上,不久產生一男嬰。男嬰出世更為奇事,但見臍帶自斷,雙目有神,兩拳緊握,站立面前,黃氏驚奇,急擦去污物抱于懷中。後說與丈夫,呂良心中大快︰“吾兒神也。”因出生布上,故起名呂布。

    呂布從小隨父學習武藝,隨母習文作畫,聰慧好學,一點就通,過目不忘。呂布生性好斗,力大過人,喜舞槍弄棒,身高體重超出常人,同齡男童都不敢和他玩耍,視而遠之,唯有同女孩在一起溫順體貼,判若兩人。

    呂布從五歲起常隨牧馬人野外放馬,並喜愛馬,只要一見馬精神十足,興奮的不得了。他騎在馬上手舞足蹈,手持一根木棍酷似一名勇士,那時他能持棍刺擊野雞野兔。

    七歲時,單獨騎馬追擊野狐山鹿,從無空手而歸,經常將重于他幾倍的小馬駒抱起玩耍,有時舉過頭頂。

    九歲那年,隨父母到補紅灣拜見外公,外公殺羊招待,大人們在羊群中逮羊不得手,他卻上去生擒兩只,觀者為此驚嘆,外公見狀大喜,當即送與好馬一匹。從此呂布與馬為伴,精心料理,愛馬如痴,從不離胯。

    十一歲時,匈漢兩族邊民在白馬寺廟舉行大型慶典,呂布隨父前去參加,在賽馬比賽中,他的騎技超人,馬快如箭,雄姿展現,一舉取得了騎手榮譽。好斗的呂布,在觀看摔跤比賽時,他看到摔跤手屢戰屢勝全無對手,心中不服,獨自沖入賽場,大聲喊道︰“我來試試!”摔跤勝者見是一童子,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瞬間二人扭在一起。經過幾個回合較量,呂布竟將身高和體重比他超出幾倍的大力士摔跤手撂翻在地,頓時轟動了整個賽場,人們呼之為大力神童。

    何太後捂著嘴巴,呵呵直笑︰“真是一個可愛的人啊。”

    等看到呂布那些被丁原隱瞞的戰功時,何太後不禁拍案怒喝︰“好一個丁原,為了一己之私,竟然隱瞞賢才,如不是因緣巧合讓呂布救了我們母子,朝廷幾乎錯失一大才。”過去的呂布雖然有勇少謀,但仗其神力無窮,武藝精湛,帶領並州將士屢破黃巾賊,擊退南匈奴和鮮卑的頻繁進犯,從十六歲開始跟隨丁原,十年間死在他方天畫戟之下的不下千人。

    何太後把這些功勞都記下,準備跟救駕之功一起拿出來講。

    她能夠預感到,明日的朝堂上,遷盧植做冀州牧沒人敢反對,但升呂布做並州牧兼征北將軍怕是大部分世家大臣都會反對,到時候把這些功勞都說出來,看他們能給安排個什麼位置。

    呂布被閃電擊中昏迷三天的事情居然也被那些皇家密探偵察到,傳報到何太後面前,何太後暗嘆︰“被閃電劈中還能安然醒來,難不成他真的如那個童年傳說一樣,是猛虎轉世,武曲星下凡,受天帝庇護,他這樣有福運,會不會也能把福運帶給辨兒,讓辨兒中興漢室?”

    何太後看完呂布的詳細情況後,越發堅定了重用呂布依靠呂布的想法。

    另外,她心底深處還是有一絲綺念,她看呂布眼神里對她有一絲垂涎,她一點兒都不生氣,心里反倒是有幾分竊喜。

    她雖是新寡,但漢靈帝最近幾年一直專寵王美人,很多年沒怎麼踫過她了。雖然貴為太後,但她也是一個剛剛三十歲的成熟女人,又是屠戶的女兒,從小營養好,那方面的**也比正常女人旺盛些。

    何太後平常遇到的都是一些老朽丑陋卻又道貌岸然的世家大臣,即便是那個人人都稱贊相貌出眾的袁紹,何太後也不放在眼里,據她所知,稱贊有一副長髯的袁紹英俊的都是男人,而女人的審美觀跟男人的審美觀自古都不太一樣。

    呂布一向有個習慣,不喜歡蓄須,長一點兒就用刀子刮了,所以看起來也比真實年齡年輕許多。只是他沒想到就是因為自己沒蓄須,跟那些美髯飄飄的王公大臣很不一樣,引起了何太後的特別興趣。

    呂布那有幾分肆無忌憚的侵略眼神,讓何太後特別感到情動。何太後覺得,已經很多年,沒有那個男人把她看成一個女人了。

    呂布得到何太後的密詔後大喜,忙領著並州鐵騎回到小平津大營,留魏續統領二千人看管財物防守大營,他自己卻點起剩下的六千精騎,前去與高順統領的北軍五營、何苗部曲匯合,這才趕赴西園八軍屯駐地。

    呂布之所以點起這麼多人馬,主要是提防袁紹、袁術的人馬,本來西園八軍是袁紹的禁臠,呂布前來染指,不知袁紹會是什麼反應,多帶些人馬以防萬一。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1:47 PM


第18章 收西園四軍

    呂布領軍先去的是原上軍校尉蹇碩的大營,自從蹇碩被何進干掉後,這上軍二千余人群龍無首,一直處于混亂狀態。呂布領軍包圍了上軍大營,宣讀完太後詔令,將不服從詔令者當場斬殺,迅速震懾了剩余的一千多人,整編的非常順利。

    呂布隨後去的的是助軍左校尉趙融的大營。

    趙融,字稚長,涼州漢陽郡人,長的膀大腰圓,食量甚大,禰衡曾罵過他“趙健啖肉”,意思是趙融很會吃肉,放在後世去參加美食比賽還能榮獲個大胃王之類的,跟另外一個喜歡喝酒的校尉淳于瓊擺在一起,恰好就是酒囊飯袋。

    這人沒什麼本事,靠著打點十常侍最有權勢對漢靈帝最有影響力的張讓而得到助軍左校尉的位置,在此之前上軍校尉蹇碩被何進誅殺一事就讓他嚇得心驚肉跳,這次袁紹正忙著誅殺十常侍還沒來得及理會他,趙融十分緊張,命麾下士卒關閉轅門謹守大營,而他自己躲在軍中帳里靠吃肉來緩解緊張。

    呂布一聲令下,麾下萬余人馬將西園左軍大營團團圍住。

    呂布騎著青鬃馬,提著方天畫戟對著寨牆大喝︰“有太後御旨在此,助軍左校尉趙融接旨!”有親兵見呂布軍來者不善,忙跑下寨牆去中軍帳通報。

    一個油光滿面的大胖子,爬上寨牆後氣喘吁吁道︰“哪位大人前來宣旨?”

    呂布見那家伙嘴角還掛著幾根豬毛泛著油膩的光澤,心里很膩味,拿出太後的密詔,宣讀起來。何太後的密詔並不是要撤去趙融的軍權,而是說以後要聽何太後的,何太後派了呂布統領你和馮芳、夏牟。

    趙融這些天畏懼于袁紹一黨,整天都戰戰兢兢的,今天總算找到了組織找到了黨,不禁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叩謝太後隆恩,微臣領旨!”

    趙融嘴上雖然這樣說,但還是存有幾分疑慮,不敢開門,他怕他投靠了何太後而何太後沒有足夠實力對抗袁紹一黨,他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呂布看這死胖子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就命並州鐵騎散開,自己單人獨騎,後面跟著一個人,要求進入趙融大營跟趙融面談。

    趙融見就兩個人,就同意打開轅門讓呂布和另外一個人進去。

    等進了中軍帳,呂布讓趙融把閑雜人等散開,然後把跟隨的那個人頭盔和胡子摘掉。趙融見了,忙撲通跪倒在地︰“張公公,您老人家還健在啊?”

    張讓嘶啞著嗓子︰“趙融,咱家還沒死呢,咱家還要給咱這個大漢王朝盡忠呢,咱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咱這大漢社稷落入袁紹他們手里。咱們現在能夠依仗的就是太後和呂將軍,你可不能犯傻投了袁紹啊,那些家伙最會卸磨殺驢了。你要跟隨呂將軍,保護好太後,只有太後安穩,咱們幾個人的腦袋才能保得住。”

    呂布又把太後的密詔遞給趙融細細看了一遍,又跟他分析了一下現在的形勢,趙融驚惶之下又被張讓一勸說,就決定投了呂布。

    呂布很想把這個飯袋給撤掉,但他明白現在是非常時期,急需要穩定軍心,既然人家沒有拒絕接收,那就先讓他暫時還帶著兵吧,等到日後再行定奪。

    雖然暫時不打算撤掉趙融的官職,但呂布不知道這個家伙什麼時候會再反復,就把西園左軍兩千人點齊後,宣讀了太後的密詔,經過趙融提示斬殺了幾個疑似袁紹一黨的中層軍官,把並州軍的幾個親信屯長安插進去。

    呂布見西園左軍屯在北門與皇城之間,戰略位置很好,如果要退出洛陽城,就一定要搶先控制好北門,才可以從容退出洛陽,再從容坐船到黃河對岸退回並州,于是就命高順率北軍二個營前來協防,兩支部隊合在一處,以高順為主。

    呂布隨後就又領兵去了助軍右校尉馮芳的西園右軍大營。

    馮芳長得很英俊,劍眉星目,氣宇軒昂,也因為有這樣一個好皮囊,被十常侍里面的曹節相中,做了曹節的女婿。

    呂布很疑惑︰“曹節是沒有小**的宦官,怎麼還會有女兒?”

    成廉早已完成了查抄大臣家的美差,心情很好,在一旁笑嘻嘻地說︰“曹節家貧,無以為生,十八歲時被迫入宮,但他入宮之前就有婚配,生了一女。”

    呂布頓時想起了明朝的魏忠賢,似乎也是婚配後有了一個女兒,賭博把妻女都賣了,後來做了大太監才把妻女認回來。

    成廉還笑道︰“雖然這馮芳長得很好,心胸卻很狹窄,當初他做尚書郎時,他的同僚尚書郎桓彬從來不跟他在一起喝酒,卻跟其他的尚書郎一起飲酒,馮芳認為桓彬瞧不起自己,就上奏說人家是酒黨整天沉溺酒海不理政事,桓彬被撤職。”

    呂布對著馮芳有了清晰認識後,才命人喊門。

    自從十常侍被誅殺的消息傳到馮芳耳朵里,他就縮在軍營里,不敢出門,害怕被袁紹一黨殺害,又眼看袁氏一黨趁機坐大,等袁氏一黨執掌朝政之時,便是他馮芳死亡之日,他卻束手無策,終日醉酒坐以待斃。

    馮芳踉踉蹌蹌走上寨牆,口齒不清地說道︰“是不是袁紹要過來拿我的人頭,讓他拿去好了。可一定要放過我的妻女,不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他的。”

    呂布張弓搭箭,一箭把馮芳手里的酒壺射掉,厲聲大喝道︰“有太後詔書在此,馮芳你若要活命,趕快接旨!”馮芳嚇了一身冷汗,立刻就醒了酒,見他的部下都張弓搭箭對準下面,忙氣急敗壞道︰“都把弓箭撤了,他們是來救我的。”

    呂布依然是帶著張讓,兩個人進入馮芳的中軍帳。

    張讓是馮芳岳父曹節的大哥,馮芳對他一直是尊重的很。再加上自己現在處境艱難,呂布奉太後旨意過來收編便是救命稻草,馮芳想都不想,就同意收編。

    有了張讓這個大殺器,收編左校尉夏牟的軍隊,也是易如反掌。

    夏牟是漢靈帝的鴻都門生,而鴻都門學是漢靈帝為了對抗世家大族對文化教育仕途的壟斷,想培養擁護自己的知識分子而開辦的學校,鴻都門生多數是士族看不起的社會地位不高的平民子弟。一旦漢靈帝過世,在士族幾百年積澱的壓制下,鴻都門生都被打壓得一蹶不振甚至有很多被世家子弟隨便找了理由處死(注1)。

    因為世家大族對鴻都門學的偏見,夏牟就是想遞個帖子給袁隗投效都被拒之門外,夏牟只好絕望地等待著何太後和少帝能救他一命,之所以說是絕望,夏牟想何進一死,十常侍一死,何太後頓成無根之萍,自保尚且不能,何談救他。

    夏牟正絕望交加之際,忽然聽到轅門外一聲大喝︰“太後詔書在此,請夏牟接旨。”夏牟如同在大海里溺水的人忽然撈到一塊木板,飛也似地跑到寨牆上。

    因為張讓曾負責過鴻都門學,呂布就帶著他進入夏牟大營。

    夏牟毫不猶豫,答應加入保護太後對抗袁紹董卓的陣營里。

    呂布跟夏牟稍微談了一下,發現他雖然武藝不精,但讀過一些兵書戰策,對待軍事有自己的一套認知,比馮芳和趙融好上太多,欣然命他統率這西園四軍。

    呂布收編了何進何苗部曲以及西園四軍,將董卓原本三千精騎提前入京控制朝政的如意算盤打散,如此一來,呂布在無意中也留了數天時間給自己從容布置。

    ————————————————————————————————

    注1︰《後漢書蔡邕傳》︰“初,帝好學,自造《皇羲篇》五十章,因引諸生能為文賦者,本頗以經學相招,後諸為尺牘及工書鳥篆者,皆加引召,遂至數十人。侍中、祭酒樂松、賈護,多引無行趣勢之徒,並侍制鴻都門下,喜陳方俗閭里小事,帝甚樂之,待以不次之位。”“光和元年,遂制鴻都門學。畫孔子七十二弟子像。其諸生皆敕州郡之公舉用闢召,或出為刺史、太守,入為尚書、侍中乃有封侯賜爵者,士君子皆恥與為列焉”。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1:49 PM

第19章 袁紹董卓謀

    當呂布奉太后詔書收編西園四軍時,自以為活動很隱秘,但調動起人馬再怎麼悄不作聲也瞞不過某些別有用心的人。

    當天下午,太尉袁隗府上,袁紹、袁術、曹操、劉表、張邈、何顒、許攸、逢紀、吳匡、張璋等人湊在一起商議。

    袁術這時才得知弟弟袁胤被呂布所殺,而自己的虎賁軍也被呂布收編,自己變成了光杆司令,氣得暴跳如雷,很想馬上點起家兵去找呂布報仇。

    袁紹也抑制不住胸中的悶氣:“這呂布呂奉先,仗著太后撐腰,視我世家大臣如無物,不過一天多的時間內,就把我們想要攝取的兵權奪得一乾二淨,當真可惱可恨,孟德,我欲圖他,你有何計?”

    曹操望了一眼吳匡和張璋:“二位將軍能否拿回自己部曲?”

    吳匡垂頭喪氣:“我們二人竟被攔在門外,丁原部將薛蘭、李封已經統領並州兵將我麾下親信軍官逐個斬殺,下麵的賤兵聽說是太后下旨,全都心悅誠服地跟隨他們。據說呂布當場發了賞金,每個兵丁都有一千錢,軍官的賞金更多。呂布說是查抄十常侍所得,奉太后禦旨發給將士。”

    張璋憤憤地瞪著吳匡:“誰讓你總慫恿我克扣上面賞給將士的錢物,才使得將士離心離德,除你我親近部曲,其他將士那個肯義無反顧地忠誠!”

    吳匡反罵道:“當你把玩著宅裡的美女珠寶,你絕對不會這樣說!匹夫!”

    袁紹臉色一沉:“豎子不足以謀!滾出去!”對待已經喪失軍隊的武夫,他向來不願意再折節下士。

    曹操拈須點頭道:“羽林軍四千人、北軍五營一萬人、何苗部曲八千人、虎賁軍八千人、西園四軍八千人,除掉那些不服斬殺的校尉及其部屬,被他收編的怕是也有三萬五千人,每個兵丁發下一千錢,他就要發下三千五百萬錢,在先帝之時,這麼多錢都能買一兩個三公當當了,那個崔烈的太尉不也就花了五百萬錢嘛。這呂布真大手筆!”

    袁紹一黨中的謀臣之首何顒搖頭晃腦道:“想那呂布不過一介武夫,年齡不過二十有八,怎可能有此狠准手段,必是丁原指示他義子呂布做這些勾當。”

    袁紹陰狠地點頭:“丁原匹夫乘機坐大,不得不防!”

    矮胖的許攸捋著老鼠須,沉吟道:“我有一計,擢升呂布出鎮地方,以分丁原之兵。丁原多賴呂布武力,若呂布離開京師,則丁原不足為懼!”

    袁紹等人撫掌大笑:“此計甚妙,速速行之!”

    等曹操等從屬離開袁府後,袁隗將袁紹、袁術二人聚在袁府密室。

    袁隗原本一臉道貌岸然變成了一臉陰狠狡詐:“術兒,紹兒,你們的父親,我的長兄(袁逢)在世時曾定下‘戚宦間左右逢源,廣布門生故吏,效仿田氏代齊(注2)’的興家之策,所以我與你父親既不得罪外戚,也不得罪宦官,不從那愚蠢的黨人,卻游刃於三者之間,我袁家遂有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佈天下之勢。而如今朝廷大勢對我袁家甚為有利,我為太傅錄尚書事執掌朝政,紹兒為司隸校尉控制司州,術兒為虎賁中郎將監控劉漢皇室,我們叔侄三人掌控整個洛陽城,一言興廢,權勢蓋過所有先祖,如若措施得當,效仿戰國田氏代齊,袁氏代漢未嘗不可。更有讖語“代漢者,當塗高”流傳數百年,塗通途,當塗高意指‘路上方的高臺’,術兒名字裡的術字有城邑中道路之意,術兒的字‘公路’更有此意,況且劉漢火德已衰,代火的應是土德,而袁上有土,我袁家正應土德,當可代漢。而術兒為嫡子,當為天子,紹兒為庶子,當為輔臣,應盡心竭力助術兒成帝王霸業。不過你們切切小心,不可讓如此大好情勢放諸流水”

    袁術聽了家族欲扶持他成就帝王大業,大喜,臉上笑顏逐開。

    袁紹城府甚深,只是拱手領命,臉上平淡如水,心裡卻憤憤然,只因自己是庶子出身,家族在仕途上甚少幫助自己,若非自己折節下士,交接群英,憑自己的魅力闖出偌大的名聲並投效何進,那裡會做得到司隸校尉,而袁術做的虎賁中郎將還是自己做司隸校尉之前做過的,何況虎賁中郎將屬下之兵已被呂布整編,袁術做了光杆司令,如此無能之人,只是因為他是嫡子,便要騎在我袁紹頭上嗎?

    而在二百裡外的西涼軍大營裡,董卓、李儒等人在中軍大帳議事。

    董卓從一個鴿子腿部取下一份絹帛,展開一看,歎道:“李傕前去勸說丁原,要丁原與我共掌朝政以抗袁紹並廢劉辯立劉協,已被丁原罵回。文優,看來你料對了,丁原匹夫,仗著他義子呂布接收了何進何苗殘部,竟然妄想獨攬朝政,拒絕某家的好意!”董卓長的巨胖無比,笑起來憨態可掬,很像彌勒佛,但他一旦發起怒來,滿臉的橫肉猙獰可怕,如同地獄閻羅。

    作為董卓的首席謀士和女婿,李儒早就習慣了董卓的面善心惡,笑嘻嘻道:“父親,既然他不同意,咱們也省的跟他丁原分權,不如就以我之計,送赤兔馬和連環甲給丁原義子呂布,讓他殺丁原。”

    董卓咧嘴一笑:“呂布被太后命為光祿勳,位列九卿,已不在丁原之下,他執掌數萬兵馬,也無須殺丁原才能執掌朝政。”

    李儒搖搖頭:“呂布雖受太后青睞暫代光祿勳之職,怎奈何他還是丁原義子,呂布麾下主力還是那數千並州鐵騎,丁原如有命令,他還是不敢不從。呂布跟隨丁原十年征戰,屢立大功,卻一直被丁原壓住做區區主簿,而如今呂布靠救駕大功一朝得勢,又豈能忘懷過去的屈居下寮,他又豈能對丁原沒有怨恨,又怎麼能再去屈居丁原之下聽任丁原的驅使,而且我已經讓李肅告訴呂布說斬殺丁原之後,父親將會跟呂布共分朝政,讓呂布位列三公。對呂布而言,少了一個心頭刺,多了一份對抗袁紹等世家大族的助力,何樂而不為?!”

    董卓聽李儒細細分析後,不禁撫掌大笑:“如此說來,丁原匹夫死定了!給李肅發信,讓他乘夜去見呂布!”李儒拿來一張絹帛,在上面寫上:依計而行,再把絹帛綁在另一個鴿子腿上,把鴿子放飛在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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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西元前672年,陳國內亂,陳文公的小兒子陳完逃奔齊國。齊桓公呂小白欲任他為卿,陳完推辭說:“我這個寄居在外的小臣有幸能夠獲得寬恕,免除罪過,放下負擔,已經是您給我的恩惠了,不敢再接受這麼高的職位。”齊桓公遂讓他擔任了管理百工的工正。大夫齊懿仲想把女兒嫁給陳完為妻,為此事,進行占卜,占卜的結果,說:“是謂鳳凰於蜚,和鳴鏘鏘。有媯之後,將育于薑。五世其昌,並於正卿。八世之後,莫之與京。”意思是說有媯氏之後代陳氏,將在姜姓那裡成長。五代之後就要昌盛發達並取得正卿的地位。八代之後,地位之高沒人比得上。於是,齊懿仲把女兒嫁給了陳完為妻。西元前545年,齊國田完四世孫田桓子升任正卿,對齊國公族“凡公子、公孫之無祿者,私分之邑”,對國人“之貧均孤寡者,私與之粟”,取得公族與國人的支持。田桓子之子田乞用大鬥借出、小鬥回收,使“齊之民歸之如流水”,增加了戶口與實力。前489年,齊景公死,齊國公族國、高二氏立公子荼,田乞逐國、高二氏,另立公子陽生,自立為相。前481年,田乞之子田恒殺齊簡公與諸多公族,另立齊平公,進一步把持政權,又以“修公行賞”爭取民心。前386年,田恒四世孫田和放逐齊康公于海上,自立為國君,同年為周安王冊命為齊侯。前379年,齊康公死,呂姓齊國絕祀。田氏仍以“齊”作為國號,史稱“田齊”。田氏代齊的故事一直激勵著後世的權臣們,如王莽、袁紹、司馬炎、王敦、楊堅等,只不過有的失敗,有的成功。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1:51 PM

第20章 建立飛虎軍

    呂布想起來歷史上董卓初到洛陽時的情景,不由得暗自得意自己這番來對了。

    當時,董卓只帶了三千鐵騎進洛陽,為了震懾朝野,就每天晚上命令部下全部悄悄溜出洛陽,第二天早上再浩浩蕩蕩開進洛陽,入城時戰鼓震天,旌旗招展,就好像董卓的部下千軍萬馬源源不斷開進洛陽。這樣過了十天,包括朝廷公卿在內的所有洛陽百姓,都被董卓如此強大的實力所嚇倒,不敢有絲毫不敬行為。

    然後,董卓迅速招攬了何進、何苗的部曲,實力迅速強大起來,隨後才是西涼大軍真正入洛陽,董卓才徹底掌握朝廷。如果當初袁紹採取了鮑信的建議先下手為強,那麼後來就只有袁氏王朝而不再有三國演義了(注1)。

    當呂布整頓收編何進、何苗餘部和西園四軍時,特意從裡面擢升了一千名驍勇士兵編為他的親兵,賞賜給這一千人的財物是普通士兵的三倍,重賞之下必有忠勇之夫,相對於那些刻薄少恩的前上司,這一千人對呂布感恩戴德,生了效死之心,所謂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回到大營後,呂布把那一千人跟自己原本統領的一千多並州兵合在一起,淘汰掉那些疑似丁原、郝萌安插進來的將士,把那些將士送到郝萌等將領的麾下,整編出二千人。

    呂布稍微修改了一下東漢末的伍、什、隊、屯、曲、部編制(注2),採用五四組合:五人為一伍,設正副伍長各一人;取佇列之意,五個伍為一列,設正副列長各一人,共二十五人;四個列為一隊,設正副隊長各一人,共一百人;五個隊為一屯,設正副屯長各一人,共五百人;四個屯為一個曲,曲設正軍侯、佐軍侯各一人,共二千人;五曲為一部,設校尉、司馬各一人,共一萬人。各部人馬里的軍官、斥候、輜重都編入佇列行伍,屯為基本戰鬥單位,轄有一個總務列、斥候列、輜重列,輜重列負責監管輜重後勤。

    按照這個編制,呂布手下的這兩千人設為一曲,呂布任正軍侯,秦誼為佐軍侯,呂布親領最精銳的一屯,秦誼、陳衛、李黑分別統領一屯。呂布再參照董卓的飛熊軍,把這個嫡系軍隊名為飛虎軍。

    呂布又在飛虎軍裡二十個選一,選出一百馬上馬下武藝都很出眾的精銳士卒,組成自己的貼身衛隊,不過這個衛隊該被叫做什麼名字呢,呂布想了好幾個名字,都覺得不太好。

    就在呂布整編親兵時,大營的另一側,丁原剛剛罵退董卓的特使李傕,隨後就叫來郝萌:“我這兩日心神不安,你要密切留意營內一舉一動,尤其是要小心呂布。”郝萌領命而去,年過五旬的丁原有些疲累,匆匆睡去。

    從董卓處飛往洛陽的鴿子,在一個時辰後,落在小平津不遠處的一個山坡上,牽著赤兔馬等得心急如焚的李肅一把抓過鴿子腿,展開絹帛,看到李儒的字:依計而行,李肅回頭看了看隨行的幾個親信士卒:“走,咱們去回一回我那故人。”

    呂布整編完飛虎軍後,太陽已經落山,夜幕已經低垂,呂布跟士卒們一起吃完晚飯,再點起火把操練一個時辰,隨後就抽出兩個隊輪流做警戒,其他將士各回營帳休息,呂布近衛隊營帳將呂布的中軍帳團團圍住,呂布準備安心入眠。

    就在這時,魏續、宋憲、成廉過來稟告:“已經統計出來,從宮中搜出金一萬斤,銀三萬斤,其他綾羅綢緞裝了二十大車,珍稀珠寶折合約有一億錢;從十常侍家中搜到金二萬斤,銀五萬斤,綾羅綢緞裝了三十多車,珍稀珠寶折價約有二億錢,從高官家中搜到金一萬斤,銀二萬斤,綢緞十余車,珠寶折價一億多錢。”

    說完後,他們把更詳細的數目呈交給呂布審閱,呂布暗暗點頭:“你們有沒有私吞?”

    三人連忙搖頭:“我們雖然貪財,也知道將軍的規矩不可冒犯,再說現在大勢未定,不是分錢私吞的好時機。”…

    呂布眯著眼睛掃視了他們幾番,看他們都鎮定自若的很,似乎是所言不虛,便又問:“可曾留下什麼把柄,我可不想在明日朝堂上被人彈劾!”

    魏續微微一笑:“姐夫,你且放寬心,只要是我們要洗劫的宮殿,我們都在門外密佈了士卒,決不放一個閒人進來,我們還隨著袁術的兵士一起放火,把搶過的宮殿燒毀,既然宮殿都燒成白地化為烏有,那裡面的綢緞珠寶也不能倖存嘛。再說,袁紹袁術的兵也在劫掠,他們沒資格來彈劾將軍。”

    呂布轉頭問宋憲和成廉:“你們那邊的情況呢?”

    宋憲和成廉咧著大嘴笑道:“一切都很順利。我們遵照將軍的指示,只誅殺反抗者,沒有為難那些奴僕,而且我們在查抄了宦官張讓、曹節的府邸後,聽說將軍收編了張讓親戚趙融和曹節女婿馮芳的部曲,我們就把他們的家眷和部分錢財都送還給那兩位將軍,另外我們還把一些金銀珠寶送入宮中給了太后。”

    呂布拍著三個人的肩膀:“幹得好,幹得好!等大勢已定,我必定重重有賞!”

    魏續皺起眉頭問道:“姐夫,我們該不該跟丁大人回稟一聲並送些珍寶給他!”

    呂布眯起眼睛想了一下:“不用了,明天朝會上自會見了分曉,很有可能,我要帶著你們回並州,而丁大人留在京師做公卿大臣。”

    魏續聞言大喜:“那就好了,我早就不想在那刻薄吝嗇的老匹夫手下幹了。”

    就在這時,秦誼進來密報:“將軍,剛才丁大人見了董卓的密使,兩人似乎談了些什麼,談不攏,丁大人把那密使趕跑了。”重生呂布一統三國20

    呂布在腦海裡過了一遍這幾日發生的事情,淡然說道:“怕是董卓派人來請咱們丁大人與他共掌朝政,丁大人以為靠著我這麾下數萬人馬可以獨攬朝政,所以他們就談不攏,那董卓是心黑手辣之輩,我料定今晚必有變故,傳令各軍加強警戒!”呂布又派人通知留在城中的黃忠、高順、薛蘭、李封等部要加強警戒。

    呂布預感到情勢越來越緊張,因為決定了不想介入到董卓和關東群雄的爭鬥裡空耗兵力,呂布下定決心要儘快撤出洛陽城,返回並州,就讓魏續、宋憲、成廉等人聚攏車隊和人馬,準備好船隻,就從這一夜開始渡過黃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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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後漢書-袁紹列傳》記載:及卓將兵至,騎都尉太山鮑信說紹曰:“董卓擁制強兵,將有異志,今不早圖,必為所制。及其新至疲勞,襲之可禽也。”紹畏卓,不敢發。

    注2:漢時軍隊出征,將軍下有部曲屯等組織:將軍——(部)校尉、軍司馬—(曲)軍侯—(屯)屯長—(隊)—(什、伍)。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1:53 PM

第21章 赤兔和寶甲

    等呂布調兵遣將完畢,一個時辰已經過去,李黑前來通報:“門外有一人牽著一匹寶馬,領著幾個兵士,拉著一輛車子,說是將軍的九原縣故人。”

    呂布有些驚詫,這李肅果然來了,竟然來得這麼早這麼快。

    出於對赤兔馬的覬覦,呂布連忙親自迎出營門,同時命飛虎軍分佈左右,避免其他並州將領的士卒窺視到這一幕。

    自從呂布十五歲離開五原郡,就再也沒見過李肅,如今一見發現他變化很大,原本瘦削無骨的身形變得結實健壯,原本略帶菜色的臉龐變得白裡透紅,李肅又是頭帶銀頭盔,身披銀甲白袍,顯得英氣勃勃,不愧是飛將軍李廣之後(注1)。

    李肅見到呂布,也吃了一驚,這傢伙又長高了,十五歲時候就高自己半個頭,現在要高出一個頭,而且完全褪去青澀和莽撞,整個人呈現出鎮定自若、謀定後動的氣質,原來那種急躁莽撞性如烈火的樣子好像一下子消失無影無蹤,難道他真的被閃電劈了一回,整個人變了?

    李肅見呂布已經貴為九卿之一的光祿勳還對自己執禮甚恭,有些受寵若驚,忙上前寒暄道:“賢弟,別來無恙!”

    呂布彎腰作揖,明知故問道:“你我兄弟怕是有十年未見,不知兄長現在何處高就?”

    李肅微微一笑,毫不隱瞞:“為兄現在前將軍董卓大人麾下任校尉,聞聽賢弟誅殺十常侍張讓、趙忠、郭勝等人,救太后、少帝、陳留王於危難,立下曠世大功,為兄不勝歡喜。現在為兄從西涼尋到一匹寶馬良駒,這寶馬日行千里,渡水登山,如履平地,名曰赤兔(注2),特獻與賢弟,以助虎威。”

    呂布正為自己身量太大,方天畫戟、霸王弓和自身體重加起來太重,那青鬃馬算是千里挑一的良馬也不堪長時間騎乘,自己一直期待赤兔的到來,李肅這話正中下懷,呂布便毫不掩飾,笑容滿面,讓李肅的兵士牽馬入營。

    呂布看到那赤兔馬第一眼,如同看女人時看到了貂蟬,眼睛再也移不開。

    只見那赤兔馬渾身上下,火炭般赤,無半根雜毛;從頭至尾,長一丈;從蹄至項,高八尺;嘶喊咆哮,有騰空入海之狀。

    呂布不禁吟誦起那首稱頌赤兔馬的詩:“奔騰千里蕩塵埃,渡水登山紫霧開。掣斷絲韁搖玉轡,火龍飛下九天來。”

    李肅跟呂布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深知呂布愛馬成癡,當董卓問手下何物可以打動呂布跟自己合作,李肅就讓董卓忍痛割愛轉讓赤兔送給呂布。李肅看到呂布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今天的說服工作已經成功了一半。

    呂布上前撫摸著赤兔馬的金紅色鬃毛,跟赤兔馬的雙眼對視,呂布竟然能感到赤兔馬眼睛裡傳出的一絲欣賞,似乎是在說,我赤兔馬終於找到真正的主人了。

    呂布原本還有點猶豫,收了這赤兔馬就有勾結董卓害死丁原的嫌疑,但這時看到赤兔馬那睿智眼神,呂布下定了決心,回頭對李肅說:“兄賜布如此龍駒,將何以為報?”

    李肅見呂布很上道,微微一笑,還擺著譜說:“某為義氣而來,豈望報乎!”

    呂布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真話必須要在酒桌上說了,就命人準備了一桌酒肉,說是要跟李肅多年未見,兄弟兩人要不醉不歸。

    酒過半旬,李肅就說道:“賢弟如今貴為光祿勳,位列九卿,一下子就超過令尊之位,不知道令尊會怎麼看賢弟?”

    呂布雖然明知道李肅葫蘆裡買的是什麼藥,但也不能一下子就戳破,就按照原先的臺詞:“李兄你喝多了!先父已經離世多年。”

    李肅大笑道:“非也!我說的是今日的丁刺史。”

    呂布做出一種惶恐的模樣:“賢兄也曾知曉,我在丁原麾下,實乃身不由己,十年前鮮卑入侵,朝廷命邊民內遷,父親就帶著我投奔丁原,父親亡故後,我就跟隨丁原四處廝殺,並沒有其他出頭的機會。”…

    李肅冷笑道:“賢弟有擎天駕海之才,又救下太后、少帝和陳留王的性命,四海孰不欽敬?功名富貴,如探囊取物,何言身不由己而在人之下乎?”

    呂布皺眉道:“我被太后青睞,做了光祿勳,麾下有數萬精兵,而那丁原執金吾之位被免,仍為騎都尉,位在我下,賢兄為何說我在人下?”

    李肅一陣搖頭晃腦:“非也!非也!賢弟雖受太后青睞暫代光祿勳之職,怎奈何你還是丁原義子,而咱這大漢朝最重孝道,何況你麾下主力還是從丁原那裡承繼來的數千並州鐵騎,丁原如有命令,你還是不敢不從。賢弟跟隨丁原十年征戰,屢立大功,卻一直被丁原壓住做區區主簿,而如今賢弟靠救駕大功平步青雲,又豈能再屈居丁原之下聽任丁原的驅使。”

    呂布雙手一攤,擺出無奈的表情:“我為丁原義子,已有多年,麾下將士都是他的多年親信,我又有什麼辦法?”

    李肅面色狠厲道:“我家主公董卓領十萬西涼鐵騎,離洛陽不到一天路程,我主派李傕來跟丁原商議平分朝政共抗袁紹之策,誰知那丁原竟然癡心妄想獨霸朝綱。我家主公以為,一旦丁原利用賢弟執掌了朝政後,以丁原那刻薄寡恩的個性,必定如同春秋勾踐一般狡兔死走狗烹。愚兄一聽,就連忙前來告訴賢弟。賢弟,以你對丁原多年的瞭解,你能以為他執掌了大權之後會放過你嗎?”

    呂布貌似心情很沉重地點點頭:“一旦他大權在握,絕對不會放過我的。”

    李肅見呂布如此表情,連忙讓人把車上的禮物搬進來。

    呂布放眼望去,一個精緻的鎧甲映入眼簾,精鐵甲葉由甲釘連綴而成,甲葉上嵌滿雁翎狀的黃金鎖片,環環相扣,細密堅韌,甲身有精美獸面裝飾。俗話說人靠衣裳馬靠鞍,身為武將能夠增強自身氣質的除了馬匹、武器就是盔甲了,這身盔甲若是披在身上,想必能增加不少傳說中的王霸之氣。

    呂布看了看自己原本的裝備,頭戴的束髮金冠就是三叉束髮紫金冠,身披的百花戰袍實際上就是西川紅錦百花袍,腰系的獅蠻寶帶就是勒甲玲瓏獅蠻帶,而身上穿的唐猊鎧甲實際上是一種皮甲,唐猊是一種兇猛的野獸,用它的皮制甲,非常堅厚,但再怎麼厚實也比不上黃金和精鐵合起來打造成的連環甲。

    ————————————————————————————————

    注1:《三國志平話》被普遍認為是《三國志演義》的前身,在平話中,李肅為飛將軍李廣的後代,且在董卓部下武將中與呂布齊名。“董卓弄權“一節原文描述:當日,太師領軍兵五十余萬,戰將千員。左有義兒呂布,布騎赤兔馬,身披金鎧,頭帶獬豸冠,使丈二方天戟,上面掛黃幡豹尾,步奔過騎,為左將軍。右邊有漢李廣之後李肅,帶銀頭盔,身披銀鎖甲白袍,使一條丈五倒須悟鉤槍,叉弓帶箭。用文者有大夫李儒,用武者有呂布,李肅,三人輔佐董卓。本書就把李肅相應拔高幾分,讓他日後來幫助呂布。

    注2:《三國志•魏志•呂布傳》上說:“布有良馬名曰赤菟”。赤,赤焰,火紅色,而《左傳•宣公四年》載:“楚人謂虎於菟。”赤菟,指的就是那馬像是紅色的老虎,而不是紅色的兔子。既然《三國演義》都那樣寫了,為了照顧閱讀習慣和行文方便,就寫赤兔馬。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1:53 PM


第22章 拒絕殺丁原

    看到還有一些金銀珠寶散落在盔甲旁邊,呂布沖李肅微微一笑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董卓派你過來到底想讓我做些什麼?”

    李肅正準備斥退閑雜人等,卻發現呂布的中軍帳里早已沒有旁人,原來呂布早就讓近衛隊防守中軍帳外,不準任何人靠近。

    李肅不禁暗暗佩服呂布的謹慎︰“我就跟將軍你講實話吧。這些都是我家主公仰慕您的大名,特地派我送這盔甲,實不相瞞,那赤兔馬原是董將軍的愛馬,為了跟將軍親近,董將軍忍痛割愛,特獻給將軍。”

    呂布作了一個揖︰“董公如此厚愛,讓呂布何以報之?!”

    李肅笑道︰“此事甚為容易,將軍只需要動一下方天畫戟,把丁原匹夫殺掉,吞並其部曲,董公便願與將軍結盟,共抗袁紹等世家大臣,平分朝政,將來三公之位必有將軍。”

    呂布稍微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不做弒殺義父的孽子。

    整個漢朝都以孝治天下,選取官員靠的基本上就是舉孝廉,如果一個人有了不孝順的惡名,連小吏都做不了,如果有了弒父的惡行,恐怕天下人都不容他。

    恐怕只有董卓、李肅這種來自邊地沒有受過儒家燻陶的人才會給呂布出這種難題,恐怕也只有像原來那個童年在五胡之地長大的呂布才會配合他們弒殺丁原。

    現在這個呂布,當然沒有必要因為眼前這些恩惠而冒上弒父罪名被天下指點的風險,所以他斬釘截鐵地說道︰“賢兄,你家主公若要呂布退出洛陽不與他為敵,呂布可以辦到。但要我冒弒殺義父的惡名被天下人厭棄,我萬難從命。你們若想要丁原的命,你們可以派人去殺,我絕不阻攔,但我自己絕對不會出手。”

    李肅仔細想了想,發現此行的主要目的還是達到了,丁原的主要戰力便是呂布,如果呂布答應退出洛陽不跟主公為敵,那麼殺不殺丁原已經不算什麼了,現在要看得就是主公董卓想不想要丁原的命,便道︰“既然賢弟如此考量,愚兄也不會勉強,只願你能信守承諾,到時候退出洛陽城,不與我家主公為敵。”

    呂布知道董卓的狼子野心想要的就是獨霸朝綱,便不妨獅子大開口︰“董公十萬精騎一入洛陽,天下諸侯莫能擋,董公即便做了大將軍或大丞相又有何不可,呂布只要並州小塊地方作為呂布棲身之所。而司州河東郡,南有黃河,又有中條山、王屋山,為之屏障,得河東郡,並州方可獨存。並州一旦有了河東郡,北有呂梁、恆山連勢,南有王屋、中條串聯,西有太行隔絕山東,西有黃河天險,才可退足自保。若並州不得河東,則類如砧板魚肉,任人宰割。因此呂布斗膽希望董公能讓貴婿牛輔讓出河東郡給呂布,則呂布將退保家園,不與董公為敵。”

    李肅驚呆了︰“你這個獅子開的口真大,誰都知道並州久經匈奴鮮卑洗劫,民生凋敝,更兼黑山賊作亂,整個並州人口不過五十萬,而單單一個河東郡人口已有七十萬,且河東郡有鹽池之利,足可讓你養起十萬精騎。我怕董公不會答應。”

    呂布聞聽此言,忽地站了起來︰“那你李肅回去告訴董卓,如牛輔不退出河東地,我就不退出洛陽城,而且我知道董下落,將董除掉,他董卓焉能進得了洛陽城!”

    李肅嚇了一跳︰“如此大事,李肅不敢自專,必須要回去稟告主公定奪,請將軍稍等半天時間,明日一早當會有回復。”

    呂布將李肅送到轅門外,原本冷厲的臉色變得柔合起來︰“賢兄為並州五原人,更兼文武雙全,在那幫西涼莽夫麾下,怕是沒賢兄所形容的那般逞心如意,請賢兄保全部曲,若董公事有不諧,賢兄可來與我匯合,我們兄弟二人戮力同心,共圖大業。”

    李肅聽了呂布發自肺腑的話後有幾分感動︰“董公此來,掌控朝政看似探囊取物,可袁氏一門四世三公,更有王氏、曹氏等世家大族根深蒂固,焉能坐看董公獨霸朝綱,未來的洛陽必定有一場腥風血雨,賢弟遠避並州,不失為良策。”

    等呂布回到中軍帳,秦誼來報︰“末將剛才看到郝萌的兵士在中軍帳外窺探,我領衛隊去捉拿,那幾個人已經逃走。”

    秦誼剛剛稟告完,李黑又來稟告︰“丁大人召將軍去他軍帳議事。”

    如此一來,呂布料定丁原起了異心,覺得有些齒冷,真可謂人無傷虎心,虎有害人意,他咬緊鋼牙,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召集衛隊,隨我前去。”

    呂布估摸一下時間,已經是二更時分,大部分士卒都已經安息,整個大營里一片安靜,只有丁原的中軍帳里有昏暗的燭光。

    呂布命親衛隊百名精兵身著黑色皮甲,全身上下不得穿戴一點兒白色或反光之物,同時又讓李黑前去通知外圍的一千飛虎軍悄悄起床做好戰斗警戒。

    呂布提著方天畫戟,一個人走向丁原的中軍帳,而一旁黑暗處,百名衛隊隊員都悄悄跟隨著,離丁原的中軍帳有二百步距離時,呂布做了一個手勢,隊員都趴伏在地上,匍匐前進。

    呂布已經明顯感覺到丁原的中軍帳外升騰著一片殺氣,但他眉頭也沒皺一下,昂首挺胸就往丁原帳里走去。

    到了帳門,丁原的親衛吳崇先是不發音光是嘴巴動,呂布從他的眼神和嘴型變化里看得出他想說的是帳外有埋伏不要進去,呂布搖搖頭,執意進去。

    吳崇無奈,只得大聲喊道︰“呂主簿,請您把方天畫戟交給末將保管吧。”

    呂布知道丁原一向不喜歡手下持長兵器進他的營帳,就把方天畫戟遞給吳崇。一百二十斤的方天畫戟平時都要兩個精壯士兵抬著,吳崇提著卻輕輕松松,呂布素知吳崇有神力有武藝,卻被丁原一直留在身邊做個雜役般的親衛,吳崇早已心懷不滿,之前就曾暗示過要投在呂布麾下,就是做個隊長也心滿意足。

    呂布腰跨貂蟬送的七星寶刀,心里不禁涌起了十分的柔情百倍的斗志,別的不說,只為了不負美人恩,我呂布今天就不能在丁原這個臭水溝里翻船。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1:54 PM


第23章 借刀殺丁原

    丁原正裝作一本正經地秉燭看書,見到呂布進來,放下書簡,擺出一副和藹慈祥的表情,對呂布說︰“吾兒奉先,你救下太後、少帝和陳留王,受到太後青睞,被封做光祿勛,位列九卿,為父深感欣慰啊!”

    呂布見這老匹夫在演戲,自己也就配合著躬身施禮︰“這都多仰仗義父栽培!”

    丁原臉色忽然變得鐵青道︰“不敢,不敢,你這一做光祿勛這個內尉,盧植就給太後說父子不得同在三尉(內尉、外尉、衛尉)之職,為父的外尉執金吾位子就被盧植那老匹夫奪去了,只能做回原來的騎都尉,還在您光祿勛大人之下呢!我丁原又豈敢說自己栽培過光祿勛大人!”

    呂布心里暗罵丁原老匹夫,你壓制我十年發展,老子一朝得勢你還想壓著老子啊,面上卻裝出誠惶誠恐狀︰“不如我向太後上表,說我才德不濟不得為光祿勛,推薦義父就任光祿勛,而我轉任義父的騎都尉之職。”

    丁原斜著眼楮看呂布︰“你果真願意讓出光祿勛之位?!那明日朝會上你就給太後上表吧,順便把左右羽林軍、北軍五營、虎賁軍、西園四軍的軍權都移交到我手里。”

    呂布腹誹道,老匹夫,我之所以能做光祿勛,還不是因為太後見我英俊有幾分看上我,又加上我年輕便于控制,要是你這個老不修前去掌管宮殿警衛,太後能安寢才怪,但他臉上卻鎮定自若地說道︰“太後已然下旨讓我統率諸軍,我怕驟然換帥,軍心不穩。”

    丁原心道我若做了光祿勛,就能掌管著左右羽林軍、北軍五營、虎賁軍,到時候你不想交軍權也得交,想到這里,他強行按捺住心中的殺機,轉而問道︰“我聽聞,你剛才有位故人前來到訪,為何不引我相見?”

    呂布坦然答道︰“那是十年前的舊友,與義父素不相識,我想沒有引見的必要,就沒有打擾義父休息。”

    丁原冷哼一聲︰“聽說那人送你一頭嘶風赤兔馬和一具獸面吞頭連環鎧,你都接受了?”

    呂布見丁原的殺機越來越濃,背過手緊緊握住七星寶刀的刀柄,沉聲答道︰“那故人只是見我救了太後、少帝和陳留王,立了不世之功,特地送寶馬盔甲給我相賀,若義父想要,我可拱手獻給義父。”

    丁原如一頭餓狼一樣惡狠狠地盯著呂布︰“莫要蒙騙我。那嘶風赤兔馬本是董卓的愛騎,那獸面吞頭連環鎧也是他的盔甲,他為了拉攏你來殺我,可真是下足了本錢!”

    呂布忙喝道︰“義父,我沒答應,我只是答應說要退出洛陽城,不與他為敵。”

    丁原愈加憤怒︰“豎子!你退出洛陽城,不與他為敵,我又憑什麼執掌朝政,位列三公呢?你還敢說沒與他勾結,匹夫,吃我一刀!”

    說著,丁原拔出佩刀砍向呂布,呂布也抽出七星寶刀還擊。

    營帳的屏風後沖出二十個精銳士卒,他們都是丁原和郝萌的親信將士,在郝萌的帶領下沖向呂布,看那架勢是想把呂布剁成肉泥。

    還沒等他們沖到呂布近前,就被眼前的情勢驚呆了。

    呂布舉起七星寶刀,反擊一刀,砰地一聲巨響,竟把丁原的佩刀砍斷了。

    呂布深懷著對丁原的厭惡憎恨,使出平生力氣劈出的一刀,在劈斷丁原的佩刀後,去勢不衰。

    丁原根本沒料到他的佩刀會被呂布的佩刀砍斷,措手不及,被呂布一刀砍在他的脖頸處,把丁原的腦袋砍落在地。

    郝萌等人見丁原橫死,如喪考妣,竟然傻愣了幾秒。

    呂布知道七星寶刀的鋒利,絲毫不為丁原的橫死趕到震驚,一個箭步跳到郝萌面前,一刀劈了下去。

    郝萌忙揮刀反擊,他的佩刀又被七星寶刀砍成兩端,郝萌急忙往帳外逃竄,呂布飛也似地趕將上去,一刀把郝萌砍成兩段,又伸手把郝萌斷成兩端的佩刀撿起來,擺在丁原屍體旁邊。

    剩下的十九個人方才醒悟,吶喊著沖上前,呂布厲聲怒吼道︰“郝萌私通董卓,弒殺丁原大人,爾等不可助紂為虐!”

    呂布這嗓子又把這十九個人喊懵了,丁原、郝萌死了,他們即便殺得了呂布,也難逃呂布飛虎軍的追殺,這樣一想,他們就紛紛放下刀劍,準備投誠。

    呂布卻不給他們機會,當秦誼帶著衛隊沖進營帳,他就舉起七星寶刀大喝道︰“他們私通董卓,謀害丁大人,爾等把他們全殲了!”

    十九個人面對著一百個武藝更精湛的衛士,毫無招架之力,呂布見到那種張嘴想訴說真相的人就沖上去一刀,不等對方話語出口,就把對方頭顱砍下。

    也就茶盞功夫,呂布領著衛隊,將這十九個人當場格殺,無一活口。

    呂布眼色不善地看了一眼吳崇,吳崇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剛才我聽到郝萌喊了一聲動手,那二十個人就揮刀砍向丁大人和呂將軍,丁原大人躲避不及,竟被郝萌砍了首級,呂將軍大展神威,一刀把郝萌劈死,為丁大人報了仇!”

    呂布心中暗喜,這小子機智靈變,又有一身神力武藝,而且才剛剛二十歲,好好培養一下,也是一位將才。至于他的品格,呂布自有監控之道,不必擔心。

    呂布決定留他一命,有個目擊證人也好洗脫自己弒殺丁原的嫌疑嘛。

    至于赤兔馬、獸面吞頭連環鎧以及那些金銀財物早就放到郝萌的帳里,扮成郝萌私通董卓的罪證,待丁原麾下眾將看完後,被呂布毫不客氣地據為己有。

    呂布這百人衛隊斬殺那十九個人後,僅有一人負傷較重,四個人負了一點皮外傷,剩下的人都沒受什麼任何傷,但渾身上下都濺著赤紅色的鮮血。

    呂布手提著七星寶刀,看著那上面的鮮血滴下來,竟無半點殘留在刀刃上,呂布暗自稱贊這果然是把真正的寶刀。

    看到那赤紅的鮮血,再想起赤兔馬,又想起赤膽忠心這個詞語,呂布便大聲宣布道︰“你們這個隊以後的名字便為赤衛隊,希望你們能夠赤膽忠心保護本將軍,本將軍也必將赤誠相待你們,你們的待遇前途會是全軍最光明遠大的。”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1:55 PM


第24章 奉呂布為主

    赤衛隊這一百個人紛紛叩謝呂布的賜名,呂布連忙上前把那個負傷較重的隊員攙扶起來,擠出熱淚,激動地對那隊員說︰“伍烈,我記得你,是你救了我呂奉先一命。剛才有兩個賊子從背後砍我,是你用刀劈死一個又用胳膊替我擋了一刀,我才幸免于難,你這條胳膊卻殘廢了。”

    呂布命李黑負責記錄軍功,高聲宣布道︰“伍烈有救主之功,又因救主殘了胳膊,賞錢五萬,擢升為列長,掌管輜重。其他傷者賞錢一萬,斬殺反賊者賞錢一萬,其余衛士賞錢五千。”

    其實呂布完全可以憑借自己的武藝躲過背後兩刀,可他就是想給下屬一個表現立功的機會,同時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去表現他的毫不吝嗇、有功即賞的慷慨仁義,而這一點兒正好跟死去的丁原那刻薄吝嗇做了鮮明對比。

    呂布宣布完畢後,親自頒發獎賞給這些衛士,因為用銅錢賞賜就太多太重,便用金銀相抵,這個時期一萬錢約折合一斤黃金(注1),算起來伍烈受賞六萬錢,呂布就從李肅送來的金銀里拿出六斤黃金交給伍烈,這五萬錢能夠讓他一家老小五年不愁吃穿,伍烈感激涕零,跪在地上磕頭謝恩,呂布忙把他攙扶起來︰“一切都是你應得的,你這條胳膊怕是不行了,就好好待在輜重列里清點輜重,做好後勤保障職責,只要你盡忠職守,我呂奉先決不吝嗇。”

    伍烈胳膊殘廢,只得退出赤衛隊,轉入飛虎軍的輜重列,呂布便把吳崇編入赤衛隊,因他暫時無功,只好先做普通衛士,待日後隨同呂布征戰廝殺有功再行擢升,但呂布暗地里獎賞了他一萬錢,以表彰他的機智。

    呂布任命一百人里面斬了二個敵人首級的陸通為赤衛隊隊長,斬了一個首級的許猛為副隊長。陸通、許猛都是呂布原本麾下士卒,跟隨呂布多年,值得信任。

    在獎勵赤衛隊之前,呂布就派人去其他營帳里請魏續、宋憲、成廉等將領前來議事,又派人飛馬去洛陽通知高順、李封、薛蘭前來議事。

    與此同時,呂布又派飛虎軍巡視整個小平津軍營,重點監視丁原和郝萌的親近部曲,發現有乘機作亂者殺無赦,同時曉諭所有將士說︰郝萌與董卓私通殺害丁原大人,呂布將軍斬殺郝萌及其同黨,替丁原大人報了仇。

    將士們都已經知曉呂布做了光祿勛,成了九卿之一,比原來丁原的執金吾還要尊貴幾分,都知道並州軍必將歸呂布統領,而呂布近來慷慨仁義名聲傳遍洛陽,大家心中都有點慶幸丁原死掉呂布繼位,軍心漸漸穩定下來。

    呂布在等待高順等人前來的時間內,恩威並施,順利地把丁原和郝萌的部曲整編到自己麾下,有反抗者當即處決,很快就安定了小平津的局勢。

    ——————————————————————————————

    呂布的中軍帳又擴寬了幾分,呂布居中而坐,高順、李封、薛蘭居左,魏續、宋憲、成廉居右。

    原來高順、李封、薛蘭三人將麾下將士暫交秦誼、陳衛、李黑統領,連夜飛馬趕回了小平津,商議並州軍的去留問題。

    李肅來小平津大營找呂布,是趁著夜色,並未大張旗鼓,呂布也讓赤衛隊護衛著中軍帳四周,所以除了郝萌派人可以窺探到,其他將領根本不知道是李肅帶來赤兔馬和盔甲給呂布,而是相信了作為丁原親衛的吳崇的說辭。

    既然丁原已死,群龍無首,並州軍人心惶惶,當務之急便是給並州軍選一個主事者,至于給丁原治喪披麻戴孝在並州軍生死存亡之際就變得不重要了,沒有那個人會為了一個死去的主子而忽略自己的利益,何況這個主子以前對自己並沒有多好。

    原本丁原之下便是高順、張楊、張遼等武猛從事,再然後才輪到主簿呂布,而治中、別駕等文官在武夫當道的並州並不受看重,基本上沒人考慮他們的存在。現在張楊、張遼募兵在外,而且張楊跟呂布關系一向很好,張遼年輕資歷淺薄,現在一切都要看高順的態度,如果他反對呂布上位,那並州軍中的局勢就會變得很微妙很緊張。

    高順見大家都看著自己,知道大家的意思,便站起身,走到呂布面前,俯身跪拜︰“高順高仲平(注2)拜見主公,高順奉呂布將軍為主公,願為主公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高順在跟隨呂布入宮救太後時聽呂布說過那八個字,就牢牢記在心里,到了這時,活學活用。

    其他眾人見高順表了態,也都紛紛走到呂布面前,跪拜效忠。

    呂布忙上前把眾人一一攙扶起來,口里客氣道︰“大家都是兄弟,何必行此大禮。”

    高順則正顏厲色︰“名不正則言不順,禮不恭則威不存。如若我等對主公稱兄道弟毫不恭敬,主公將何以震懾後來將領。”

    魏續平時吊兒郎當慣了,這時也很嚴肅地說道︰“仲平此言深有道理,我魏續從今以後不再姐夫長姐夫短,要稱呼姐夫為主公。主公現在挾救太後、少帝、陳留王之大功,被太後青睞,封為光祿勛,日後少不得會位列三公,甚至會執掌大將軍之位。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主公日後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我豈不是也能成為什麼校尉、中郎將、四鎮四征將軍、前後左右將軍?!”

    眾人聽了魏續描述的前程,都歡喜不已,紛紛撫掌大笑,看樣子丁原的死並沒有引起他們多少悲戚之情。

    ————————————————————————————————

    注1︰漢代金、錢二等幣之比價,有很嚴格的規定︰一斤黃金等于一萬銅錢。《漢書》卷二四《食貨志》說︰“黃金一斤,值錢萬。”《史記》卷七《項羽本紀》《正義》說︰“漢以一斤金為一金,當一萬錢也。”《公羊解詁》隱公五年雲︰“金重一斤,若今萬錢矣。”

    有人說漢朝的金指的不是黃金,而是黃銅,此言大謬,其實“黃銅”一詞最早見于西漢東方朔所撰的《申異經‧中荒經》:“西北有宮,黃銅為牆,題日地皇之宮。”而且試想一下,若漢朝的金是黃銅的話,那一斤黃銅跟一萬枚青銅制成的五銖錢能等值交換嗎?何況早有史料記載,東漢時期很多人制造假金騙錢,所謂假金便是黃銅。

    注2︰高順的字在歷史上沒有任何記載,這次就給他一個字為仲平,仲為排行老二之意,平跟順相通,古代取字多會如此,比如曹操,操有操行之意,孟為長子,德有德行之意。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1:55 PM


第25章 商議離洛陽

    呂布伸出雙手,往下輕按,示意大家安靜,待眾人安靜下來,呂布便摔出一個大話題︰“各位,丁大人咱們並州軍在這洛陽城是走還是留?”

    魏續扯著嗓子大叫道︰“主公,我們當然要留下了。主公被太後青睞,做了光祿勛,執掌了左右羽林軍四千人、北軍五營一萬人、虎賁軍八千人、何苗部曲八千人和西園四軍八千人,減去那些淘汰掉的,再加上我們八千並州鐵騎,主公總共執掌了三萬五千人馬,這麼多人馬,即便野外做戰對付不了董卓,守城還綽綽有余吧,干嘛要走呢?等擊退董卓後,主公獨攬朝綱,為我們加官進爵,同享富貴,豈不快哉?”

    呂布橫了魏續一眼,這廝就是一個有勇無謀的匹夫,在並州軍中,因為呂布是他表姐夫,高順、張遼便不願得罪他,魏續就整天自詡是並州第二勇士,實際上他的武力值能有八十就不錯了,至于智力和政治力怕是連五十分都不到。

    呂布輕咳一聲︰“有誰跟魏續一樣的看法?”

    宋憲、薛蘭、李封都同意留在洛陽城。

    只有高順、成廉搖頭表示不贊同。

    呂布不禁對矮矮胖胖整天除了殺人就是喝酒的成廉刮目相看,原本他以為成廉跟魏續、宋憲一樣都是無謀之輩。

    結果成廉的話讓他哭笑不得︰“主公,如果咱們還留在洛陽,那從皇宮和宦官大臣那里搜刮來的錢財珠寶豈不是不能好好享受了,不是怕別人知道嘛,好多東西上面可都是刻著御制字眼啊。”

    成廉話音落地,眾人哄堂大笑。

    呂布深深嘆了口氣,自己身邊太缺乏遠見卓識運籌帷幄的謀士了。

    呂布抱著最後一點兒希望回頭問高順︰“仲平,你說是走是留?”

    二十有六的高順,身高八尺,常年征戰臉色黝黑,為人嚴肅謹慎,不愛飲酒,不愛女色,不愛錢財,軍中將領都對他敬畏有加,聽他開始說話就都靜下來豎起耳朵專心傾聽,跟成廉說話時那喧鬧勁很是不同。

    高順稍微想了一下,才字斟句酌地說道︰“主公,我對大方面的趨勢把握不準,但只從軍事上來看,我軍留在洛陽城里並不安全。”

    呂布有些吃驚︰“仲平,請細細說來,到底如何不安全。”

    高順便細細地分析了一下洛陽周邊的軍事力量︰“既然董卓能夠勾連郝萌殺害丁大人,那麼董卓的西涼鐵騎離洛陽已經不遠。一天前說是在離洛陽四百里的澠池,但董卓的西涼騎兵多配戰馬,一夜能行百里,恐怕再過一天一夜,董卓的人馬就能到達洛陽。而董卓弟弟董在協助袁術誅殺完宦官後,就統領部曲消失在洛陽城里,我曾派出斥候四處打探都找不到他的蹤跡,有了這數百精銳躲在洛陽城中,恐怕任何一個城門都不安全。”

    說到這里,高順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忿怒之氣︰“負責掌管西門的城門司馬與董卓有舊,董卓肯定會從西門而入,我曾修書一封給司隸校尉袁紹,讓他撤了那西門司馬另換賢能,袁紹以我職位低微不予理睬。”

    呂布在一旁嘟囔道︰“仲平,你現任的虎賁中郎將是袁紹那個混蛋弟弟袁術之前的職務,他應該是既對我們有恨意,又嫌棄咱們出身低微吧,這群世家大族出身的,只會門縫瞧人。”

    高順對著呂布躬身施禮︰“多賴主公提拔,不然我高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擔任虎賁中郎將之職。”

    呂布擺擺手︰“仲平,我素知你驍勇多智有大才,你未來絕不限于虎賁中郎將,你若有意,四征將軍將來隨你挑選。”

    高順似是很少聽到呂布的贊揚,不禁受寵若驚,又想施禮叩謝。

    呂布忙擺擺手︰“仲平,不要客套了,時間緊迫,你還是繼續給大家分析一下軍情吧。”

    高順繼續講道︰“董卓大軍從涼州出發時不過五萬余人,但董卓懷著狼子野心,一路招兵買馬,到了澠池已經擴充到十萬人,而這十萬將士多是騎兵,又多是在涼州一帶跟羌胡、馬騰、韓遂打過戰的,個個驍勇善戰,戰斗力恐不在我並州騎兵之下。若再加上步兵和輔兵,董卓的兵力恐不下二十萬。”

    知彼後需知己,高順接著分析了呂布這邊兵馬的實力︰“主公新晉收編的部隊里,左右羽林軍、虎賁軍、何苗部曲雖編制很久,但很少經過征戰,幾乎沒有戰斗經驗,而西園四軍成軍不過一年,北軍五營雖隨同盧植大人擊潰過張角,但那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了。這樣算起來,主公麾下能夠跟董卓大軍對陣的不過就我們現在的並州八千將士,在這八千將士里多是騎兵不善守城,我們八千鐵騎拉出去野戰絕對擋不住他們十萬鐵騎,而守城又非我軍長處,這樣算計下來,我軍若執意留在洛陽,必敗無疑。”

    眾人聽了高順的分析,都不住倒吸口涼氣,連一直成竹在胸的呂布也不禁有幾分驚慌。

    呂布只是從歷史記載上看高順清白威嚴、衷心仁義,看似評價很高,看了他本人後,覺得高順其貌不揚且過于嚴肅、不善言辭,心底深處不免有了一絲輕視。

    聽了高順這些話,呂布才知道歷史可不全是瞎寫,遂對高順修正了態度,變得重視起來,呂布甚至考慮讓高順做並州軍副統帥。

    高順不顧大家心頭已經泛起的寒意,繼續火上澆油︰“我剛才只是分析了董卓一方,現在再來談談袁紹。這幾天,我觀袁紹此人的一舉一動,都跟主公對此人的分析對照得嚴絲合縫,袁紹的狼子野心不下董卓,從大將軍何進征召諸侯入京,到大將軍橫死,一切都在那袁紹的陰謀之中。袁紹絕對不容許有主公這個勢力去影響他執掌朝政,所以一旦主公跟董卓在前方廝殺起來,袁紹掌握的西園四軍很有可能會在背後捅我們一刀,等把我軍擊潰了,他們會再跟董卓談判,畢竟董卓想要執掌朝政,離不了他們這些世家大族的支持。”

    呂布見其他將領被高順這番話打擊的如喪考妣,決定再給他們火上澆油,好好打擊一番他們的驕兵心態,呂布攤開地圖,給眾人分析道︰“這里是洛陽,是天下之中,也是四戰之地。就算我們打贏了董卓,但是以我們的兵力只能打退他,他便退守長安,佔據京兆、涼州,我們也不能殺了袁紹去得罪袁氏一門四世三公培養的無數門生故吏,只能趕走袁紹,而這關東的豫州、兗州、徐州、青州、冀州里的各州刺史各郡太守都跟袁家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再加上袁紹魅力非凡,很會折節下士收買人心,只要他站出來反對咱們,絕對應者雲集,沒準就能搞出一個反呂聯盟,到那時候,我們東抗袁紹聯盟的數十萬烏合,右抗董卓的二十萬西涼鐵騎,而且還不要忘了肆虐並州的黑山賊、白波賊、南匈奴、鮮卑,一旦袁紹把他們籠絡起來襲擊我們後路,如此三面夾擊,你們覺得這洛陽之地能守得住嗎?如果洛陽守不住,而我們又喪失了並州根據,天下雖大,到時可有你我安身之所?”

    眾人不約而同地垂頭喪氣道︰“看來非要離開洛陽了。”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1:56 PM


第26章 不知柴米貴

    呂布見自己一席話把大家都搞得士氣全無,便朗聲大笑︰“諸君莫要煩憂,破此局者甚易。”

    眾人見呂布笑聲爽朗信心滿滿,都抬起低垂的眼簾看著呂布,想從主公這里找到繼續戰斗下去的信心。

    呂布就把自己曾跟何太後講過的那個春秋晉國“重耳在外而生,申生在內而亡”的故事,再重新講給眾人。

    呂布講完這個故事,見到只有高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其他將領卻都懵懂的很,便對照現實解釋道︰“一旦我們離開洛陽,把洛陽城交給董卓和袁紹兩人,他們兩人很快就會斗起來。袁紹兵力不足,只好逃亡到關東某個州郡,依靠他袁氏門生發展。而董卓早就存了廢長立幼之心,必定會廢掉少帝立陳留王為帝,而這一點兒最讓世家大族厭惡。另外,董卓此人凶狠殘暴,待在洛陽必定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更因他本性貪婪,與民爭利,勢必會危害到世家大族的利益,袁紹便出師有名,糾合關東各州兵馬一起討伐董卓。到時候,我們就在並州、冀州坐山觀虎斗,坐收漁翁之利。”

    高順疑惑地問道︰“冀州?我們不是只擁有並州嗎?”

    呂布就把他跟太後的密談跟眾將說了,眾將聽後皆大歡喜。

    既然眾將都同意撤出洛陽到並州、冀州發展,呂布便開始調兵遣將。

    因為此次調動人馬是從繁華的洛陽調回凋敝的並州,呂布唯恐軍心不穩,又加上之前曾跟將士許諾兵進洛陽就給他們封賞,所以他決定先行封賞再行調動。

    呂布讓輜重列長伍烈帶著一百名商賈家庭出身的士兵,對照著魏續、宋憲、成廉給他的清單,把那些從宮中、十常侍外宅、跟十常侍勾結的高官宅子里搜到的金、銀、綢緞、珠寶再重新核實了一下。

    呂布同時又命赤衛隊秘密搜查了一下魏續三人的營帳,發現他們只私藏了少數奇珍,呂布也就沒再為難他們。

    經過統計,此次洛陽之行,共收獲金四萬斤、銀十萬斤、綢緞六十五車、其他奇珍異寶折價約有四億錢,可謂大獲豐收,不虛此行。

    一天前,呂布已經賞過新收編的左右羽林軍、北軍五營、虎賁軍和西園四軍每個士兵一千錢,穩定了那里的軍心,這次要拿錢來穩定並州軍的軍心。

    呂布知道自己最可信賴的便是面前的八千鐵騎,所以他毫不吝嗇,每個士兵賞五千錢,而伍長、列長、隊長、屯長、曲軍侯則分別是一萬、一萬五、二萬、二萬五、三萬錢。

    呂布當眾講話的冠冕之詞是拿錢來表彰他們此次來洛陽所表現的機智勇敢,實際上就是洗劫了洛陽我們要分贓,我呂布要收買你們的軍心。

    呂布還給屯長以上軍官親自發錢,屯以下則有屯級的輜重列長兼做屯級軍需官,要當場把錢分到將士手里,呂布要親眼看到所有士兵都拿到錢。

    至于魏續、宋憲、成廉等人,呂布根據他們劫掠的財物數量,分別給了百分之一的提成,都在三百萬錢左右。薛蘭、李封二人也得到一百萬錢的賞賜。

    呂布給了黃忠一百萬錢的賞賜,張遼、張楊、夏牟、趙融、馮芳各五十萬錢,為了安撫高順,特地給了他兩百萬錢的賞賜。

    當然,這些錢都是用金銀折算下發的,一斤黃金折合一萬錢,一斤白銀折合二千五百錢(注1)。

    高順拒不接受,反而黑著臉,義正詞嚴直諫道︰“主公大業未成,需要花費之處甚多。現在一匹戰馬兩萬錢到十萬錢,一把劍要七百到九百錢,一把刀要六百到八百錢,一把弓要五百到六百錢,一把弩要兩千到兩萬錢,一支弓箭要十錢,一只弩箭要九錢,一套盔甲要七千錢到八千錢,一套馬甲要七千錢到九千錢。”

    聽到這里,呂布的臉色不禁灰綠起來,這打仗真他娘的像燒錢一樣。

    高順根本不看呂布的臉色,他要直言進諫完畢︰“主公,您之前很少管過軍需物資,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雖然馬匹兵器盔甲都不便宜,但跟人比起來,還不算最費錢的。每個士卒每年至少耗糧二十石,按照現在的市價差不多要四千錢,每個士卒每年消耗的食鹽也要花費三百錢,每個士卒衣物損耗每年也要三千錢,主公又說要給所有的士卒發軍餉,算起來每個士卒每年至少要發八千錢,每當一個士卒戰死,他的安葬費至少要三千錢,每個將領戰死的撫恤金要十萬錢到一百萬錢不等。戰馬不能光吃草,要喂精糧,每匹馬一年都要吃掉四十石糧食,折合為八千錢。主公還要屯田去購買耕牛,而現在耕牛稀缺,一頭耕牛怕是要五千錢了。將士們光吃糧食還不行,還要吃肉,而一頭豬至少要八百錢,每頭羊也要四百錢。對于這無數個要花錢的地方,不知道主公心中可有考量?”

    呂布搖搖頭︰“我說丁大人之前為什麼那麼吝嗇摳門,原來真的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只是這些賞賜已經發了下去,要是再拿回來,恐怕動搖軍心。仲平,你這賞賜必須接受,不然其他將領也不好接受,他們會嫉恨與你,我恐這樣對你前程不利,若是將來要你去指揮他們,他們陰奉陽違,那就不好了。”

    高順再次下拜︰“主公,高順愧不敢領,盡忠職守乃高順本分,不敢求賞賜。再者,此次並州軍以及您光祿勛麾下諸軍本無戰功,卻如此濫賞,高順恐怕將士的胃口被主公養刁了,隨便一個小功就要求主公給予大賞。”

    呂布把高順攙扶起來︰“仲平,你說的很對,不能濫罰,也不能謬賞,不能去褒獎他們這些應該做的行為。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何進一死,洛陽城里諸軍群龍無首,丁大人一死,我這個新主公上台,在這新舊交替之際,非財帛不能動人心,必須要用錢財來收買軍心。不過這是唯一一次,下不為例。”

    呂布皺著眉頭,算了算他這樣一封賞,發下去的錢,差不多快有兩億錢,按照這漢靈帝末年的糧價,這些錢足夠買一百萬石的糧食或五千匹戰馬。

    而大部分將士除了把部分錢貼補家用,大部分人還不是吃喝嫖賭揮霍掉了,這樣的賞賜對他們的未來並不是太好。

    需要找個一舉兩得之策,一讓士卒得到實利,二讓呂布自己也能用這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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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根據東漢末的物價指數,估計1個錢相當于現在的1元人民幣,這樣看那些物價,就比較簡單好懂了。而此時國外的白銀遠遠沒流入中國,金銀價格相差沒後世那麼大,金一斤=6500~15000錢(國家牌價是10000錢),銀一斤=2000~3500錢。而東漢末年朝廷一年的財政收入約為228億錢,如此算來,呂布在洛陽城里抄到的錢財算里面積蓄的九牛一毛。

    這時的一石糧食,約為後世的四十市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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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建奉獻錢莊

    呂布猛然想起後世和諧年間的銀行,那時普天之下的工薪階層起早貪黑,看似掙了不少錢,卻是在為銀行打工,而銀行僅僅靠一個高房價下的按揭貸款就牢牢掌控了數以億計百姓的錢袋子。呂布想要匯天下之財作為自己軍費開支,恐怕也只有銀行這個系統才有能力把散下去的錢財重新聚攏起來,為他所用。

    一旦想到了銀行的種種好處,呂布就按捺不住自己的財迷心態,當下就做了一個決定,自己開銀行。

    銀行在古代被叫做錢莊,呂布的字是奉先,所以他取自己字的諧音,給錢莊起了一個很有寓意的名字,奉獻錢莊。

    呂布自身是沒有精力去創建經營這個錢莊的,他想到了一個很好的人選,便派李黑領數名赤衛隊員請那人來小平津軍營相商。

    等那人進了呂布的中軍帳,呂布上前施了一個大禮︰“奉先拜見岳父大人。”

    那人便是呂布的岳父,並州大商人嚴牧,面如冠玉,眉目俊朗,頜下美髯瀟灑飄揚,竟然是一個老帥哥,面容清 身材瘦長,竟然沒有半分商賈氣質。

    原本的呂布對這個做商賈的岳父並沒有太多尊重,但經歷了後世重商時代的洗禮,現在的他對這個岳父是尊重的很,因為呂布腦海里很多商業好點子都要經過這個岳父才能得到實現,而這個岳父在商業經營上也頗有些手段值得呂布佩服。

    聽了呂布對錢莊的謀劃,嚴牧大喜,拍著呂布的肩膀笑著說︰“奉先,你絕對是秦相呂不韋的後人啊,不然怎麼會這麼有生意頭腦呢?這麼好的生意我怎麼沒想到呢?”

    呂布跟嚴牧合計了一個時辰,終于商量出一個完全的方案。

    呂布看了下水漏(注1),已經是四更了,等下就要去崇德殿上早朝了。

    呂布趕緊再命人把所有將領都叫到中軍帳,要跟他們商量錢莊的問題。

    一夜折騰,大家都沒怎麼睡,剛領到巨賞,每個人都很興奮,再也睡不著了,所以呂布一讓人來叫,他們很快就到了中軍帳。

    原來那個呂布很討厭這個時代那些士大夫的跪坐禮儀,因他生活在九原縣,那邊匈奴、鮮卑、羌等胡人很多,那里流行一種可以折疊的座椅,漢人都稱之為胡床(注2)或者交椅。這交椅可以折疊,攜帶和存放十分方便,它們不僅在室內使用,外出時還可以攜帶,尤其是可以用作行軍時坐下來休息。

    隨後的年代里,皇室貴族或官紳大戶外出巡游、狩獵,都帶著這種椅子,以便于主人可隨時隨地坐下來休息,交椅遂成為身份的象征,所以中國有“第一把交椅”代表首領的說法。

    原來那個呂布就讓胡人工匠給自己做了幾十把交椅,放在帳子里,每逢將領們前來議事,就讓他們坐在交椅上,而不是跪坐著。

    一張桌子擺在大家中間,嚴牧在上面用筆在一張蔡侯紙上,描繪出一個非常美好的願景︰奉獻錢莊,以呂布及並州軍的名譽和數十萬斤黃金作為保證,社會各個階層都可以把錢存入奉獻錢莊,存上一個月有千分之一的利息,存上一年有百分之一的利息,而且利息是逐年遞增,存上五年就有百分之十的利息。

    東漢這個年頭,除了那些有錢的世家大族商賈們,普通人根本沒有理財的觀念,大家的錢放在手里,一個錢就是一個錢,從來沒有錢生錢,錢能增值的概念,聽呂布細細講解完存款、利息等概念後,紛紛表示,願意把錢存入奉獻錢莊。

    高順稍微思考了一下,發現有些不對,質問道︰“大家存入的錢總共就那麼點,日後大家都能多取一些,那錢莊里的錢只會越取越少,最後全部取空,我想知道錢莊自身是怎麼錢生錢的,不然我們的錢財放在里面也長久不了。”

    嚴牧毫不介懷高順的無禮,按照呂布擬定的方案,慢條斯理地說道︰“奉獻錢莊向社會所有階層放貸,數額從一百錢到一百萬錢不等,但都必須要有相應的抵押,士大夫以上級別有一定的信用豁免,貸款一個月有千分之二的利息,貸上一年有百分之二的利息,利息逐年遞增,貸上五年就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息。”

    呂布又在一旁詳細解釋了一下借貸、放貸、抵押、信用等概念,嚴牧越聽越佩服呂布的頭腦,便揮筆如飛,將呂布這些金玉良言都一一記下。

    魏續是個財迷,聽嚴牧和呂布這樣一說,就明白了奉獻錢莊不但能保證住不虧損,還能有盈利,但他想不明白一個問題,就問嚴牧︰“舅舅,我想問一下,如果大家都不向你們錢莊借貸,你們放不出貸款,那該怎麼辦?”

    嚴牧一下子被問住了,連忙向呂布求救,呂布微微一笑,解答道︰“我們的貸款是向大漢治下所有人都發放的,包括商賈、士兵、士大夫、地主、富農,甚至貧農、佃戶、奴僕也能貸到款,只是數額不等。商賈要擴大生意,需要資金,錢莊歡迎他來貸款,他生意發達了,就用利潤來還貸款和利息,如果垮了,原本的抵押就沒收,錢莊絕不虧損;士兵需要錢財來替補家用,那就來貸款吧,打勝戰了有賞金和軍餉來償還貸款和利息,打敗戰或戰死了有撫恤金和抵押物品,錢莊不虧;至于那些沒有土地想做小買賣的,咱們錢莊更為他們打開大門。”

    高順又舉手問道︰“據我所知,現如今各大世家大族巨富大賈大多放債,中產家庭的子弟為他們效勞,奔走如同臣僕,從中分成,個個都像王侯一樣富。聽主公這麼一說,我忽然想起這放貸正如同放債,只不過主公的貸款利息比那些家伙的低多了。”

    呂布聞聽此言,大受打擊,他還以為自己的創意是開天下之先,沒想到東漢早就有了類似的商業活動。

    嚴牧見呂布有些窘迫,便開口替他解圍道︰“不瞞各位,我嚴牧原本的生意里也包含借貸,只是利息比其他商賈要低些,所以並州人多向我借貸。可我也只是拿我的錢去放貸,獲利有限。奉先這錢莊一意,正是納天下之財為我等所用,存款有錢拿,貸款利息低,怕是天下人皆用錢莊,而不會搭理那些放高利債的世家商賈。我只是擔心那些世家大族會為此而反對奉先這一舉措。”

    呂布也有些擔心那些口口說仁義實際上干些貪婪逐利之事的世家們群起攻之,但既然打定了要開設錢莊匯天下財,也就不怕那些本來就該死的混蛋們,就狠狠說道︰“各位且放寬心,我會向太後請旨,將奉獻錢莊設為國有錢莊,其他高利借貸行為一律非法,若有明目張膽對抗奉獻錢莊的一律國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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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水漏,古代的一種計時器,盛水于銅壺,壺內置一刻有度數之箭,壺底有小孔,水下漏,視度數變化以計時。《詩‧齊風‧東方未明序》“挈壺氏”,唐代孔穎達疏︰“壺,盛水器也。世主挈壺水以為漏……刻,謂置箭壺內,刻以為節而浮之水上,令水漏而刻下,以記晝夜昏明之度數也。”

    注2︰《太平御覽‧風俗通》︰“靈帝好胡床”。《世說新語‧自新》︰“淵(戴淵)在岸上,據胡床指麾左右,皆得其宜。”《演繁露》︰“今之交床,制本自虜來,始名胡床,桓伊下馬據胡床取笛三弄是也。隋以讖有胡,改名交床。”陶《清異錄‧陳設門》︰“胡床施轉開以交足,穿便絛以容坐,轉縮須臾,重不數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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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股份攏將心

    呂布又稍微講了一下針對世家大族的事情,又繼續補充道︰“錢莊賺錢的門路可不止放貸,還可以通過兌換貨幣、典當、拍賣等業務來賺大錢。”

    嚴牧和眾將眼里都金光閃閃地追問道︰“什麼是兌換、典當、拍賣?”

    呂布喝了一口水,先講一下兌換業務︰“錢莊可以免費為儲戶兌換金、銀、銅錢,因為銅錢在貶值,兌換比率隨時在浮動,可以利用時間差、地域差別,通過不同的兌換比率,賺些差價。”呂布又講解了一下兌換比率等概念。

    說到典當,呂布掃視了一眼這些武夫︰“估計典當行會是你們最愛去的地方,你們可能暫時手頭沒錢,就可以把房產、馬車、綢緞、衣服、珠寶甚至過期的兵器、衰老的馬匹在那里典當,算是暫存那里,典當行給你們估個價,把錢給你們急用,約好時間來取,你們有錢了就去把東西贖回來,典當行收取一定比例的典當費;如果你們過了約定時間,還沒有錢贖回來,那東西就成了死當,典當行不會再問你們要回那筆錢,只會把東西按照市場價賣走。典當行賺取的就是典當費和死當時賣出後減去原本給的典當估價剩下的差額。”

    成廉難得清醒一回,舉手問道︰“咋聽起來跟貸款一樣樣呢?”

    呂布搖搖頭︰“貸款那邊要求的抵押物品通常是不動產或大宗貨物,如房產、店鋪里的貨物、馬車、船舶等,而且貸款數額一般比較大,更需要擔保人,需要經過比較長的時間才能貸下來款。但典當行里都是現場估價,馬上給錢,手續簡便快捷,而且能典當所有有價值的物品,甚至能典當妻子兒女、奴僕。”

    說道這里,呂布不禁暗自嘆了口氣︰“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里,典當是個慈善事業,能救人于危難。大災之年,那些坐看兒女餓死的不如把兒女典當了,這樣一來全家都餓不死。”

    東漢時期已經有了典當行的雛形,稱為質庫。富商大賈、官府、軍隊、寺院、大地主紛紛經營這種以物品作抵押的放款業務。送入質庫抵押的物品,除一般的金銀珠玉錢貨外,有時甚至還包括奴婢、牛馬等。普通勞動人民則多以生活用品作抵押。質庫放款時期限很短,利息甚高,往往任意壓低質物的價格,借款如到期不能償還,則沒收質物,因此經常導致許多人家破產。呂布有鑒于此,建立起官民合辦的奉獻典當行,主旨是救急救難,爭取讓家破人亡的悲劇少一些。

    成廉聽呂布這樣一說,再次舉起手來︰“那酒,美酒,可以典當嗎?”

    眾人哄堂大笑,呂布笑看著這個酒鬼︰“當然可以,不過現在外面餓死那麼多人,咱們就先不要釀酒了吧,等到屯田成功糧食豐收了,再讓你喝個夠。”

    屯田並不是曹操首創的,實際上西漢時期的漢文帝和漢武帝都曾經招募大批農民去邊境屯田,呂布麾下諸將對屯田之事也不陌生,呂布又將民屯、軍屯之利以及糧食在隨後數年的重要性講給諸將,所有將領都同意呂布的屯田政策,只是還沒有離開洛陽返回並州,屯田政策還沒有鋪開,但大家已經被呂布所描繪的並州軍兵精糧足橫掃天下如卷席的未來願景而倍受鼓舞。

    呂布又給大家講解了一下拍賣業務︰“定期在各大城池里舉行拍賣會,請了那些錢多人傻的達官貴人、世家子弟來競拍,把各種奇珍異寶都炒到奇高的地步才賣出去,拍賣的不但是字畫、文物、寶刀、寶馬,甚至還有美女、美男。”

    宋憲問道︰“那什麼是競拍呢?”

    呂布抽出七星寶刀攤在桌上︰“假設我們都想要這把寶刀,那寶刀該歸誰呢,當然是出價最高的得了,比如你出一萬錢,魏續出二萬錢,成廉出三萬錢,當然是成廉得了這把寶刀。那些世家子弟最好面子,輸人不輸陣,恐怕一把破銅爛鐵都能在他們面前通過競拍制度賣到幾萬錢。”

    在跟眾人相談過程中,呂布腦海里對怎麼在這個時代開展商業活動有了更深刻的認識,便對嚴牧說︰“我建議咱們成立一個奉獻集團,下面轄有三個商行,一個是奉獻錢莊,專門負責存款、貸款和兌換,一個是奉獻典當行,專門搞典當,一個是奉獻拍賣行,專門進行拍賣。”

    嚴牧稱善。

    高順又直言不諱道︰“主公賞給末將的五百萬錢,末將會存入奉獻錢莊。主公與嚴公商議商賈之事,末將無甚興趣,若如沒有其他事情,末將就先告辭了。”

    呂布被高順的直爽給逗樂了︰“仲平,你先坐下。接下來我們要談的是關系到你終身的利益,你可不能不參與啊。”

    高順皺著眉頭,耐著性子坐了下來,其他將領都帶著疑惑的表情看著呂布。

    呂布便把股份制這個概念講給大家︰“搞這個奉獻集團需要大量的啟動資金,光我岳父的資金是不夠的,我準備拿這次從洛陽城里搞的金銀投放進去作為本金,你們也可以把這次的賞金放進去作為本金,按照一萬錢為一股,如果我們這麼多人投入的有十億錢,那麼算作十萬股,一年以後,這十億錢生錢變成了十二億,那麼每股算是增加了百分之二十,年底就會把這些增加的錢作為分紅分給大家,當然你們不拿走存在那里,年初就會重新分股,你們就可以分多點股份。”

    就在其他將領還在思考消化,財迷魏續很快就理解了︰“也就是說,我這三百萬放進去算是三百股,年底就能拿到六十萬,那三百萬還留在那里作為股金。如果我不拿走,這三百六十萬就會作為新的本金,如果其他人拿走了分紅,我的股份就會多了六十股。”

    呂布點點頭︰“孺子可教,你小子對錢這方面很有悟性嘛。”

    呂布把這次從洛陽繳獲來的錢物清單遞給嚴牧︰“安定軍心時,我已經用掉兩萬斤黃金和一萬斤白銀,留下了兩萬斤黃金和九萬斤白銀。給你一萬斤黃金和四萬斤白銀,還有這六十五車綢緞和底價值四億錢的奇珍異寶。這些珍寶你可以通過拍賣把它賣成八億甚至是四十億錢,不論賣成了多少錢,我們都把它分成三份,一份做你的本金,一份做我的本金,另外一份留作軍用,暫時存在錢莊里。”

    嚴牧稍微算了一下︰“這些珍寶先按底價入股吧,等我拍賣完畢後我們再重新算股份,現在全部算你的。那六十五車綢緞多是素練絹,加起來有五萬匹,每匹均價為二千錢,算是一億錢,那一萬斤黃金和四萬斤白銀折成銅錢是二億錢,再加上那四億錢珍寶,加起來你的總股金為七億,七萬股,我將我所有家產折算起來有一億錢,算作一萬股,魏續的三百萬投進來算三百股,高順的二百萬投進來算二百股。”

    就這樣,嚴牧把每個人的股份都寫了下來。

    呂布之所以煞費苦心搞這個股份制,就是想拉攏將領的心,把眾將都綁在他這個戰車上,跟他一起發財,跟他一起抵御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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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糧食和晉商

    呂布想到嚴牧參與經營管理,那要激發他的積極性,管理股也要給他一些︰“岳父大人,你需知曉,這股份可不單單只有本金股份,還有經營股份,你以後招募到一些會管事會做生意的人才,不管他們本身有沒有資金入股,你也要給他一定的管理股份,衡量標準是他能給咱們帶來多大的利潤,如果因為他的存在,我們能多賺一千萬錢,就要至少給他一百萬錢的管理股。我算了一下,再發動一下洛陽城內的將領們入股,我們現在能投入十億錢的股金,你為我們管這十億錢,至少也要給你一億股的經營股。”

    隨後轉頭問了問其他將領︰“如此可好?”

    嚴牧身為呂布岳父,有了這樣一個女婿,很多老人怕是都要橫著走路,但嚴牧卻很謹慎,他怕呂布屬下不滿,對呂布不利,就堅決拒絕。

    但眾將想讓他為自己管理這個奉獻集團用心些,也不反對給他管理股。

    嚴牧想了一下︰“我就把我那糧食行和車馬行都並入這奉獻集團,這兩個商行的財產加起來不足一億錢,算我佔各位便宜吧。”眾將忙稱不敢。

    呂布見這股份制集團的雛形已經弄好,天色也發白了,就對嚴牧說︰“岳父,將來這奉獻集團全都要靠你創立了,辛苦你了。不過,當你招到人以後,一定要嚴格訓練他們,一定要嚴格要求他們,對待那些客人態度要好些、要熱情些、要主動些。我預料到,我這個主意絕對會被其他勢力抄襲沿用,到時候整個大漢王朝治下不知道會有多少錢莊。你走在前面可要走好,不能被後來者趕超。”

    嚴牧鄭重其事地把呂布的話記了下來。

    呂布知道,明年就是關東群雄跟董卓的大戰,再然後就是關東群雄的內訌之戰,從此之後戰亂頻繁,若無呂布強力阻止,估計這三國混戰要綿延百年。

    隨著戰亂,生靈涂炭,無數流民無法正常耕種,只得拋荒逃避戰亂,大片荒地無人耕種,同時大量流民食不果腹,餓死路邊。與此同時,因為缺乏農民耕種,很多軍閥勢力治下軍糧匱乏,有些甚至因為糧盡而散伙。

    呂布之前讀三國書籍就敏銳地注意到,三國時代的軍事家和謀略家們在籌算和策劃戰爭得失以及分析有利與不利因素時,他們總是把很大一部分眼光投向糧食與後勤補給的身上,並圍繞著糧食與補給線大做文章。可以說,三國時代的各次戰爭在很大程度上打的是一場大大小小的糧戰,而有無糧食或擁有糧食的多寡,不但能夠決定戰爭的深度和勝負,而且還能夠影響戰爭的進程和方向。

    歷史上呂布跟曹操的對戰,經常因糧食而失利,曹操開始屯田了,兵精糧足,而呂布手下缺乏內政人才沒有屯田,結果糧食匱乏,數次因為糧盡而不得不在即將取勝的情況下撤兵。官渡之戰,曹軍幾乎餓垮,但僅有的兩次主動出擊就燒毀了袁紹所有的糧食,與其說袁軍是敗在曹軍勇猛之下,倒不如說是餓散了伙。

    就是看到糧食的重要性,呂布就決定在回到根據地並州後,第一時間內就要開始大興屯田。

    當然屯田之利要一兩年以後才能看得出來,眼下的軍糧儲備一定要做好。

    呂布就命薛蘭掌管一萬斤黃金,在呂布岳父嚴牧的協助下,散布到洛陽城以及周邊的縣城購買糧食,務必在最快的時間里買完,不然各大糧商互通有無,會很快把糧價漲上去。

    東漢時期的糧價波動很大,風調雨順豐收之時一石黃米,五個錢就能買到了,到了大災之年,就能飛漲到一石米一萬錢。

    在這一年,天下局勢已經從平定黃巾起義的安靜中甦醒,處處開始顯現災情,糧價已經又開始上漲,這時的均價為每石米二百錢,等到董卓進了洛陽執掌大權濫發錢幣後,糧價瞬間飛漲到數萬錢一石,甚至是有錢也買不到糧食。

    一萬斤黃金折合銅錢為一萬萬錢,能買到五十萬石,每個士兵一年大概要吃掉二十石糧食,這麼多糧食只夠呂布麾下近四萬士兵吃八個月。

    嚴牧見呂布準備大肆購買糧食,心存疑惑,便問呂布為什麼要買這麼多糧食。

    呂布便把對時局的預測說了出來,並且推測了一下未來幾年的自然災害。

    嚴牧聽呂布分析完,對照他這些年到處做生意的見聞,他不得不承認,呂布的分析雖然聽起來是駭人聽聞杞人憂天,但句句在理,亂世即將到來,金銀綢緞、奇珍異寶的價格必定暴跌,而糧食的價格必定暴漲,這樣一來一去盡得暴利的生意豈能錯過。

    賣出金銀綢緞、奇珍異寶,買入糧食,看似很簡單的生意,一旦規模上去,就會變得很復雜,嚴牧仔細衡量,發現僅僅憑他一個人的力量,不足以完成對普天下糧食的收購以達到呂布所需要的軍糧儲備規模,只好向呂布求計。

    並州便是後世的山西,山西又稱為晉,千年之後的明清時期晉商財匯通天的氣勢,呂布記憶猶新,呂布也知道晉商的成功原因在于誠信和團結,便建議嚴牧前去聯絡所有在並州商人,建立一個並州商會,共謀發展。

    嚴牧聽了呂布用後世晉商的成功作為展望所說的計劃,十分欣喜,便連夜動身趕往洛陽,聯絡在洛陽的並州商人,又派人去並州各郡縣去聯絡當地巨商。數日之內,嚴牧憑著他多年在並州商界的威望和女婿光祿勛呂布的支持,把三十六家並州巨商聚合起來,組成了並州商會,自認會長。

    在嚴牧的勸說下,並州商會聚起十五億錢,入股奉獻集團。因為呂布代表國有軍用控股方,並州商會又出二十二億錢收購呂布名下的奇珍異寶,加上原有的錢財,呂布遂得二十五億錢入股奉獻集團,佔據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並州商會佔據百分之三十,嚴牧個人佔據百分之四,其他百分之十六由並州軍下面兵士平分。

    奉獻集團成立後第一筆大生意便是把所有的白銀、珍寶(黃金留存做以後金本位金融制度的儲備金),折合約有四十億錢去購買糧食,包括粟、麥、稻、菽、黍;本來預計能買到二千萬石糧食,各地掌控糧商的世家大族見有人瘋狂收購糧食,有些坐地起價,大肆提高糧價,有些有遠見的囤積不賣坐觀時局,再加上本來糧食就不多,結果到最後只能買到五百萬石糧食,只花掉十五億錢。

    嚴牧無可奈何,只好將糧食收購的不利情況稟告給呂布,呂布知道普天之下有識之士並非他呂布一人,估計很多人都預感到糧食在亂世中的至關重要,四百萬石雖然差強人意,但也足夠使用了,剩下二十五億錢留著去打造兵器購買糧食。

    嚴牧用一億多錢買了數千輛駑馬、馬車、船只,往並州運輸糧食,沿路遭遇盜賊、流民搶劫,再加上運輸中自然消耗,等到了並州糧倉,只剩下了四百萬石。

    呂布拿其中二百萬石做軍糧,人吃馬嚼,大概可以支撐四萬人馬消耗一年。

    再拿其中一百萬石來招攬流民屯田,每個流民一年吃十石,足以支撐十萬流民一年,再拿一百萬石糧食做種子。

    一年後屯田豐收,一個流民耕種十畝田,每畝田平均收獲三石,兩季田,共收獲六百萬石,官民五五分成,呂布可得三百萬石,流民又要償還原本的一百萬石,總共可得四百萬石。再這樣繼續招募流民屯田,同時匯聚士兵進行軍屯,收獲的糧食會更加充沛,三年之後應能收獲到一千多萬石。

    而三年之後的長安糧價飆升到一萬錢一石,運過去五百萬石,不得五百億錢也能得到三百億錢,僅僅三年就可得二十余倍之利,這樣的生意誰不想做呢。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01 PM


第30章 軍姿汰劣兵

    待把一應瑣事搞好後,呂布便領著飛虎軍前去洛陽參加早朝。

    呂布看了看東方那紅彤彤的朝陽,剛才跟眾將談論發財大計談論的有點深入了,以至于誤了早朝的時間,估計自己到了崇德大殿(注1),那早朝早就結束了。

    可是,太後要在早朝時宣布給自己的任命呢,並州牧兼征北將軍,沒有這個任命,自己就不好揮軍回並州。

    後來呂布下定了決心,自己現在軍權在握,即便是早朝退了,自己也讓眾王公大臣為自己來開中朝晚朝,今天非把這個任命拿下來不可。

    想通後,呂布就領著飛虎軍快馬加鞭,往洛陽城里趕。

    走到半路,正遇到盧植帶著幾個尚書郎往小平津方向趕。

    盧植看到了呂布,他那洪亮的大嗓門從老遠就傳過來了︰“呂將軍,太後有旨,明日早朝,你就先回去吧。”

    呂布很是納悶,策馬走近盧植,拱了拱手︰“盧公可知太後為何延後早朝?”

    本來太後傳信給大臣都是靠小黃門宦官,可袁紹他們把宦官都宰了個干干淨淨,何太後沒辦法只得請尚書台的盧植過來通傳一下,再說盧植德高望重不屑于依附袁氏一黨,精忠為國,值得信任。

    盧植苦笑道︰“天子前兩日受了驚嚇病倒了,天子不在場,朝會無法開。”

    呂布很想說,這小皇帝劉辯在世家大臣眼里不就是一個傀儡嗎,干嘛還非他在場,但他不好在這個赤膽忠心的大臣面前說這話,就問道︰“天子的病情怎樣?”

    盧植道︰“太醫給天子看過,並無大礙,只需將養一天,明日就好了。”

    呂布正要拜別盧植,盧植卻一把拉住赤兔馬的韁繩︰“這不是董卓的坐騎嗎?怎麼到了你的手中。”在討伐張角時,盧植被小黃門左豐誣陷,丟官入獄,代替他的就是董卓,本來盧植已經即將打下廣宗城,董卓一來官軍反倒敗了,因此,盧植對董卓印象特別差。

    呂布不敢在這個性如烈火的老頭面前說這是他接受來自董卓的禮物,就按照吳崇的說辭,說丁原部將郝萌接受董卓的赤兔馬,弒殺丁原卻被呂布殺掉替丁原報了仇,呂布見這赤兔馬甚好,就據為己有,不再送還董賊。

    盧植雖然還有點疑惑為什麼董卓會用這樣的龍駒去拉攏一個無名下將郝萌,但既然丁原和郝萌都死掉了,呂布也貴為光祿勛,他也不好再去查什麼真相,先是安慰了一下呂布,見呂布臉上毫無戚容,素知丁原壓制呂布的盧植也沒說什麼,捋著胡須大笑道︰“這樣的寶馬良駒給董卓匹夫完全浪費了,奉先,這馬天生就該被你騎乘。”呂布聞言,朗聲大笑。

    盧植忽然低下聲音說︰“剛才太後傳我入宮,給我講了你跟太後商議的事情,我同意你的判斷,願意遵從太後的安排,只是我手頭沒有兵馬,而並州地界白波賊、黑山賊、南匈奴、鮮卑都很猖獗,所以太後密詔于你,把我曾統領過的北軍五營人馬再交給我統領。”說完就把密詔展示給呂布看。

    呂布表情如常,心里卻犯了嘀咕,雖然在對抗董卓保護太後這方面他和盧植達成了聯盟,但他呂布可不想像盧植那樣做一個愚忠臣,他想做的是曹操甚至比曹操還絕,沒準將來就會跟盧植反目,所以北軍五營不能就那麼簡單地交給盧植。

    呂布臉上如沐春風狀︰“盧公何時有空?我們一起去那北軍五營。”

    盧植急于想得到兵權︰“我現在就有空。”

    呂布卻搖搖頭︰“不如申時我們再在那里相聚吧。盧公也知道,丁大人剛被董賊所害,我並州軍心不穩,我要回去整頓,再者我昨晚一夜沒睡,有些疲倦。”

    盧植見呂布這麼一說,也不好勉強,拱了拱手,撥馬就走。

    呂布見盧植走遠了,才吩咐飛虎軍︰“咱們現在就去北軍五營。”在去北軍五營的路上,呂布叫來幾個赤衛隊隊員,叮囑了他們幾句話,讓他們前去通告現在已經回到洛陽城中的高順、薛蘭、李封以及西園四軍統領夏牟、羽林中郎將黃忠。

    呂布到達北軍五營,剛剛過了辰時,換算成後世是剛過九點,呂布命五營的一萬人都來到教場,開始讓他們站軍姿。

    呂布只是簡單地給他們講解了一下站軍姿的基本要求,然後就說了一句︰“跟著我一起站,誰要受不了就先退出吧。”

    這一年,洛陽周邊的氣候相當反常,在漢靈帝死掉到十常侍被除掉的數月間,淫雨霏霏,連月不開,可等十常侍被誅滅後,晴空萬里,驕陽高照,全副盔甲地站在大太陽地下,汗如雨下,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過了半個時辰,就有四千多人忍受不了,宣布退出。

    與此同時,在西園四軍、羽林軍、虎賁軍的軍營里都在進行著枯燥的站軍姿。

    半個時辰後,這四只軍隊里忍受不了退出的將士都編入了北軍五營,編完以後比原來的一萬人還多出兩千。

    就在北軍五營一萬人跟著呂布一起站軍姿的同一時間內,飛虎軍進入北軍五營的輜重地,把比較新的兵器、盔甲和馬匹全都偷偷運走,因為看守輜重的也被呂布拉過去站軍姿,沒人發現,不過還是給這一萬兩千人留了部分兵器皮甲。

    呂布給這一萬兩千人講話,話語里充滿了欺騙︰“你們都是精兵中的精兵,你們身手矯健,反應敏捷,所以我把你們留給我們大漢王朝的名將盧植大人統領。”

    實際上,呂布很清楚,一個士兵本身的身體素質如何並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要能吃苦要有頑強的意志,不然長得再五大三粗也沒有,站軍姿就是一個衡量吃苦耐勞和意志力的最簡單標準。

    下午跟盧植交接兵權時,盧植當下沒有感覺到異常,畢竟他已有五年沒統領北軍五營了,到他感覺異常時,兵權已經交接完畢,他已經騎虎難下,而且呂布還多給了他兩千人,他也不好因為這件事就跟呂布反目,只好吃了這個啞巴虧。

    ——————————————————————————————

    注1︰建武元年(25年)10月,劉秀奪取洛陽後,車駕入城,駕幸卻非殿,宣布定都洛陽,此後,這里就成了東漢初期的國家權力首腦的所在。明帝永平年間,造崇德殿作為南宮正殿,取代了卻非殿,直至東漢末年。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02 PM


第31章 大劍師王越

    跟盧植交接完北軍五營的兵權後,呂布領著飛虎軍回到小平津大營。

    回到小平津的時候已經是戌時,晚上八點多鐘,跟手下將士一起共進晚飯後,他就去了丁原的中軍帳,他要去看看丁原有沒有在中軍帳里藏什麼機密東西。

    赤衛隊則分散守衛在營帳四周。

    呂布在那營帳里翻來倒去,找到了幾封何進跟丁原來往的書信,其中一封仔細一看就知道是袁紹雇人冒充何進口吻寫給丁原,讓丁原誅殺那些宦官在並州的親屬,呂布暗自得意,可以拿這書信威脅一下袁紹,讓他同意太後的任命。

    再然後就是一個賬本,上面寫了丁原多年來搜刮的錢財,呂布細算了一下,約有一萬多斤黃金、二萬多斤白銀,綢緞、珠寶也很多,看來丁原的兒子不能活了,呂布要拿這筆錢做軍餉,算是丁原對並州軍做的最後一點貢獻吧。

    呂布正拿著賬本暗自得意,忽然感到後面有一股寒意逼來。

    感覺到了背後那股沖天殺氣,呂布想也沒想,抽出七星寶刀,向後砍去,同時擰步轉身,去看後面出現的刺客到到底是什麼樣人。

    只聽到滄浪一聲巨響,身後那人咦地一聲︰“這是什麼兵器,竟能跟我的青萍劍對砍!”

    呂布趁那人驚訝之際,一個箭步跳出帳外,大喝道︰“有刺客!”

    赤衛隊早就聽到帳內的兵器相撞聲,迅速把那人包圍起來。

    那人被赤衛隊用刀劍圍住,卻不慌不忙地把他那青萍劍插入劍鞘,仰頭望著已經跨坐在赤兔馬手提方天畫戟的呂布︰“呂布!丁原何在?”

    呂布定楮一看,原來這人竟然是天下第一劍客王越王退之。

    王越面孔清 ,眉目爽朗,須發皆白,若非眉目間那股淡淡的殺氣,他簡直就像是一個慈祥的鄰家大伯,又像私塾里的教書先生。

    王越在漢桓帝末年就名動天下,漢靈帝執政二十年,他王越也從一個三十壯年變成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年人(注1)。

    本來五十歲不至于須發皆白,但多舛的命運把他折磨的早生華發。

    王越三十多歲功夫練成了,走遍天下,以武會友,未逢敵手,在劍術界闖出了偌大的名頭。俗話說“學得文武藝,貨賣帝王家”,王越就去京師洛陽求官,本來以為能靠著無敵劍術博得封妻蔭子,誰知這外朝廷被世家大族掌控,內朝廷被十常侍控制,世家大族只想請他看家護院,王越不願做看門狗,十常侍收受了他的財物,卻只讓他在皇城里做了幾年的低階武官虎賁郎中,後來有人稱之為虎賁王越,便由此而來。

    幾年後,王越被人誣陷,被免去虎賁郎中,就在洛陽城里開了一個武館,去教授那些權貴子弟,指望以此巴結到那些世家權貴,靠他們提攜得到官位,結果陰差陽錯間得罪了一些權貴子弟,被他們打壓,武館生意慘淡。

    後來妻子病重,兒子夭折,若非有兩個徒弟相扶,王越怕是要一蹶不振。

    呂布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憐憫︰“退之兄,自壺關一戰,你我已有三年未見,你堂堂大劍師,怎會淪落成一介刺客?”

    王越苦澀一笑︰“呂布,你不過是我手下敗將,卻也做得光祿勛,位列九卿,我王越一身本領,卻只得做個刺客,世道如此,我之奈何?!”

    呂布記得,三年前,原來那個呂布在壺關大破黃巾時,對那些被黃巾賊挾裹的無辜百姓大開殺戒,被踫巧路過的王越強行阻止,兩人大戰一番,當時呂布的坐騎先行被王越斬殺,呂布被迫與王越步戰,根本不是王越的對手,十多個回合就被王越用青萍劍指著咽喉厲聲痛斥,讓呂布發誓不再濫殺無辜。

    呂布絲毫不為王越話語中的輕蔑而動怒,舉起方天畫戟,微微一笑︰“你若能在馬上勝我,我就讓你做這個光祿勛。”

    王越淡淡地瞥了一眼赤兔馬,看這馬神駿非常,知道自己這番可能做不到刺人先刺馬,便冷笑道︰“手下敗將,何敢言勇,你敢下馬跟我一戰嗎?”

    呂布不跟他廢話,輕輕地一摸赤兔馬那金紅色鬃毛,雙腿一夾,那赤兔馬很是靈通,知道主人要策馬殺敵,如同閃電般,躍出兩丈有余,直奔王越面前。

    呂布揮動方天畫戟,借著赤兔馬飛奔之勢,便要一招將王越斬于馬下。

    王越看似身不動,手不抬,卻有一道寒光在呂布眼前閃過,原來王越早已從劍鞘里抽出青萍劍,一劍擋在面前,截住呂布那必殺一擊。

    只聽到砰凌凌幾聲脆響,那原本寒光閃閃的青萍劍忽然斷裂為數段,砰地落在地上,王越倒退數步,伸手扶住胸口,不一會兒,從他的嘴角慢慢溢出鮮血。

    王越看了看地上斷碎的青萍劍,抬頭怒視呂布︰“你竟毀我寶劍?!”

    轉而又疑惑地問道︰“三年不見,你的氣力怎麼會大了這麼多?三年前,你就是借著馬勢,對我的青萍劍也無可奈何,今日怎麼能將它斷碎?”

    呂布知道,這是穿越閃電帶來的好處,有了更強的力量,心里竊喜,面上哈哈笑道︰“士別三日,即更刮目相待。王大劍師,三年來你不思進取,固步自封,自然會被我超過。再者,你已垂垂老矣,我尚年輕力壯,此長彼消,你該服氣才是。”

    王越嗔怒道︰“小子,廉頗七旬尚能陣戰,我才五十出頭,跟廉頗比起來,我還很年輕。今日我要讓你明白,光是力氣大是沒用的。”

    話音剛落地,王越從背上抽出另外一把寶劍,人劍合一,化作一道電光直射呂布。

    圍在四周的兵士眼前一花,看到的王越只是一道影子,在眼前飄過。

    ————————————————————————————————

    注1︰曹丕的《典論‧自序》︰余又學擊劍,閱師多矣,四方之法各異,唯京師為善。桓、靈之間,有虎賁王越善斯術,稱於京師。河南史阿言昔與越游,具得其法,余從阿學精熟。王越名動于漢桓帝與漢靈帝之間,到漢靈帝死,最起碼他都有四十歲;另外王越的徒弟史阿是曹丕的師父,王越算是曹丕的師祖,從曹丕推出王越至少有五十歲。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02 PM


第32章 王越與嚴牧

    呂布根本看都不看,感到王越的殺氣襲來,飛速舉起方天畫戟,截住王越的攻勢,畫戟的戟頭直刺王越前胸。

    王越躍起刺向呂布之時,看似全力以赴根本無法轉身變位,方天畫戟馬上就要刺中王越,旁觀的兵士已經準備撫掌向呂布慶祝。

    王越不愧是大劍師,竟然在空中擰了一下,俯下身子,躲過呂布的畫戟,寒光寶劍棄呂布而攻向赤兔馬。原來王越早就看出呂布深愛赤兔馬,而這種深愛便是他王越可以利用的弱點。

    王越全力飛刺呂布這個假象騙過了呂布,呂布剛才那一迎擊便告落空,只能眼睜睜看著王越的寶劍刺向赤兔馬。

    赤兔馬甚是通靈,早就感受到王越的不懷好意,見那寶劍刺來,竟然縱身跳起三尺多高,硬生生躲過了王越那致命一擊。

    赤兔馬甚是憤恨王越的歹毒,在越過王越身上之時,後蹄一揚,狠狠一踢,竟然將王越踢出一丈開外。

    王越伸手摸了摸後背,剛才赤兔馬那一蹄甚是凶狠,後面腫了好大一個包。

    呂布見王越竟然想再次靠先刺殺戰馬逼迫自己跟他步戰,疼惜赤兔馬之心油然而生,他干脆從赤兔馬上跳下來,讓赤衛隊護住赤兔馬,他想跟王越步戰。

    但呂布對王越那詭異的身法和精妙迅捷的劍術還是心存畏懼,當著所有將士的面,不能露怯,只得硬著頭皮,把不利步戰的長戟放在一旁,抽出七星寶刀,準備上前跟王越廝殺一番。

    就在呂布騎虎難下之際,忽然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王大劍師,為何與我婿為敵?”

    王越轉頭定楮一看,原來是並州巨商好友嚴牧。

    王越二十年前在並州游歷,一度盤纏用盡,身無分文,險些將青萍劍賣掉,幸好有嚴牧仗義解囊,才脫離困境。

    王越依靠嚴牧的資助來到洛陽求官,許多年過去了,王越還沒有求得顯官要職,無顏回見老友,一直避著不見嚴牧,所以嚴牧跟王越已經多年未曾謀面。

    王越把青冥寶劍插入劍鞘,老臉不禁有幾分愧色,拱手半躬道︰“賢兄,愚弟慚愧,蹉跎半生,枉費了賢兄一片心血,愚弟實在無顏相見。”

    嚴牧上前將王越扶起,攜其手一起走入帳內︰“賢弟何出此言!愚兄當時幫你解困,完全看在你一身俠骨,仗義為民,並沒貪圖你報答什麼,賢弟又何須因一時困厄而拒愚兄于千里之外呢?”

    呂布見這戰斗已經無法繼續下去,就命赤衛隊收拾殘局,自己挎著七星寶刀跟著這兩個老頭進入帳內。

    嚴牧越是那樣說,王越就越是羞愧,只好調轉話頭︰“賢兄,方才聽你講,呂布是你女婿?”

    嚴牧呵呵笑道︰“十年前我女兒出嫁,我派人來洛陽請你,家丁卻回報你去了賀蘭山。”

    王越臉上露出幾分憤恨︰“十年前,我大漢軍隊跟羌賊奮戰不利,皇上甚為震怒,我便想為我皇分憂,匹馬入賀蘭山,只身取羌族首領首級而歸,想獻給皇上以寬聖心,誰曾料想,就因我沒錢再去賄賂十常侍,他們竟然全都否認那是羌族首領的首級,還將我亂棍趕出宮門,我原來的虎賁郎中也被他們免去。”

    呂布暗暗點頭,他之前很奇怪王越斬殺羌族首領立了大功,怎麼會沒混上什麼像樣的官職,原來還有這樣一段秘辛。

    嚴牧笑道︰“現在十常侍被誅殺,朝中再無奸人,賢弟出頭之日不遠矣。”

    王越搖搖頭,灰心喪氣道︰“十年的時間,讓我看清袁家等世家大族的真正嘴臉,他們只把我當成一介武夫,只配給他們看家護院,只配給他們孩子教武藝,所有的官職任命都是空頭許諾,從不兌現,只是因為我是貧寒子弟出身!”

    雖然跟王越相處時間很短,嚴牧卻很了解這個老友,拍拍他的肩膀,笑著問道︰“愚兄的愛婿呂布也是寒門庶族出身,為何就能身居光祿勛高位?”

    王越疑惑地看著嚴牧︰“賢兄,他不就是湊巧救了太後、少帝、陳留王嗎?”

    嚴牧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王越︰“賢弟,若是你救了太後三人,你會不會被加封為光祿勛呢?”

    呂布輕輕搖了搖頭,難怪王越這家伙混了半輩子也沒混得一官半職,這政治頭腦太差了。

    王越想了一會,猶猶豫豫道︰“應該也會被封吧,最大莫過救駕之功。”

    嚴牧搖搖頭︰“賢弟啊,你既然想當官,就要看清楚朝廷上下的動靜。大將軍何進被十常侍謀害,十常侍被袁紹一黨鏟除,現如今西涼董卓在洛陽城西虎視眈眈圖謀不軌,袁紹一黨日夜集會妄圖掌控朝政,何太後沒了大將軍和十常侍的護衛,皇權衰落,為了自保,不得不拉攏手里有軍隊且不屬于袁紹一黨的呂布,再加上呂布有救駕之功,何太後就將計就計,封了呂布為光祿勛,又命呂布去掌握何進、何苗的殘部,如此這般,何太後才能守住皇權不被董卓袁紹等人魚肉。”

    作為一介商賈,嚴牧自然是看不懂這樣的局勢,還是呂布數個時辰前跟他講過的,他再講給王越。

    嚴牧已經講的這麼明白,王越方才恍然大悟︰“每個人都是棋盤里的棋子,我個人的劍術還遠不足成為某些人的棋子,所以不得重用。像董卓,雖是富裕家庭出身,也是庶族,不是士族,朝廷要用他對抗羌人,所以才委以重任。朱,也是庶族,屢立大功,在軍中很有威望,所以朝廷要拉攏重用他。”

    嚴牧點點頭︰“賢弟,今日你悟到了,愚兄替你高興。”

    王越一直自恃劍術精妙,恃才傲物,不肯屈居行伍,所以才蹉跎半生,如若他能投身行伍,追隨呂布,必定前途無量。

    ————————————————————————————————

    注1︰西漢平帝元始元年,改武帝所置宿衛“期門”為“虎賁郎”,以虎賁中郎將為主官,秩為比二千石。中郎將以下,依次有左右僕射、左右陛長、虎賁中郎、虎賁侍將、虎賁郎中、節從虎賁。虎賁中郎將,比二千石。左右僕射、左右陛長各一人,比六百石。僕射,主虎賁郎習射。陛長,主直虎賁,朝會在殿中。虎賁中郎,比六百石。虎賁侍郎,比四百石。虎賁郎中,比三百石。節從虎賁,比二百石。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03 PM


第33章 虎賁中郎將

    呂布見王越的表情似是受到一些打擊,便沉聲道︰“王大劍師,你劍術通神,遠勝呂布,這劍術便是你安身立命之術。你切莫因為前半生沒有遇到伯樂,便怪自己劍術為末道,也切莫怪世間沒有慧眼。你若願意前來助我,我願上表給太後,封你為虎賁中郎將。”

    呂布原本任命高順為虎賁中郎將,既然丁原死掉,他的騎都尉之職就給高順,騎都尉和虎賁中郎將都是光祿勛的下屬高級武將,是平等的職位,原本的虎賁營還是交給高順統領。

    呂布準備讓王越為自己訓練一批劍術高手,組建成一個特別行動隊,專司情報、暗殺之責,如明朝錦衣衛、民**統中統。

    現在就看王越的態度了。

    王越驚喜交加,這虎賁中郎將以下,依次有左右僕射、左右陛長、虎賁中郎、虎賁侍將、虎賁郎中、節從虎賁(注1),呂布給他這個官可比他原來那個虎賁郎中高了四級,如此擢升讓他不禁有幾分將信將疑︰“呂大人此話當真?”

    呂布鄭重其事點頭稱是︰“我呂奉先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再給你交個底,太後為了避開董卓、袁紹這些賊子的爭斗,想暫避在冀州鄴城,太後準備委任我為征北將軍兼並州牧,你若願意跟隨,我就讓你統領虎賁精兵保護太後安危。”

    王越聞言大喜,嘴上卻謙虛道︰“王越本領低微,愧不敢當!”

    嚴牧在一旁大笑道︰“賢弟,沒有機會時你拼命尋找,機會來了你卻在謙讓,奉先看重你的精妙劍術,想讓朝廷重用你,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

    呂布也笑道︰“大劍師,請你相信,你的劍術必會在我的手里發揮出百倍的力量,必能改變這個世道。”

    因岳父嚴牧在中間做潤滑劑,呂布和王越冰釋前嫌,王越低頭拜服︰“王越拜見呂布大人。”

    呂布明白王越對自己還未完全臣服,所以才口稱大人不稱主公。呂布毫不介懷,因為時間會證明,到底是誰能給他王越帶來高官厚爵,絕非那個傀儡皇帝,而是手握兵權的呂布呂奉先。

    呂布忙上前將王越攙扶起來︰“您是我敬仰的武術前輩,呂布不敢受此大禮。”

    王越堅持拜了下去︰“虎賁中郎將由光祿勛統領,您是我的上司,王越怎敢失禮?”

    王越知道呂布現在是太後跟前的紅人,又掌握了數萬軍隊,只要呂布發話讓自己做虎賁中郎將,那麼這個職位自己絕對是十拿九穩。

    呂布堅持扶起來,王越堅持拜下去,兩人都是神力,頓時僵持在那里。

    嚴牧見狀,大笑道︰“王越賢弟,這里只是並州軍營帳,並非你們職守之地,在我的面前,你是他的父輩,在武道上,你又是他的前輩,按理他要先給你行大禮,你無須向他行禮。”

    呂布聽嚴牧這麼一說,不再堅持一定要扶起王越,轉而拜服在地,向這個武藝界的偶像人物行了一個大禮。

    王越受寵若驚,忙搶前一步將呂布攙扶起來︰“王越不敢當此大禮。不如這樣,以後我們在私下里以武道同輩互稱表字,大庭廣眾之下你我再續上下級。”

    呂布聞言大喜,他才不願意因為王越是岳父的好友就稱呼他為叔父,自然以表字相稱,平輩相交才好。

    三人陸續在交椅上落座,呂布便問起王越︰“是不是董卓讓你來刺殺丁原的?”

    王越是第一次做刺客,根本毫無刺客的職業道德,被呂布一問,就竹籃子打水全倒出來︰“這幾個月里,京師里人心惶惶,沒人來我武館學劍,我平時積蓄多用于給老妻治病,數月沒有收到學費,更加上糧價飛漲,已無米下鍋,正在這窘困之時,董卓弟弟奉車校尉董找到我,給我一百金,讓我前來刺殺丁原。我迫于無奈,只得前來。沒想到是你在丁原帳內,那丁原現在何處?”

    呂布擺出一副憤恨不已的表情︰“董卓匹夫,我必殺之。他昨晚派人送來寶馬寶甲收買丁大人麾下心腹部將郝萌,郝萌不忠不義,收了董卓的財物,就領了二十個心腹前來刺殺丁大人,丁大人措不及防,被郝萌斬了首級。那時恰逢我與丁大人一起議事,郝萌還想把我殺掉,還好我武藝不差,更有忠勇衛隊伴隨,才幸免于難,反而除掉郝萌,替丁大人報了仇。董卓這匹夫,嫌丁大人死的不透嗎,還派人過來!”

    王越聞聽此言,頓時愣住了,過了一會兒,他就豁然開朗,還好丁原被郝萌所害,若是死在我的劍下,這個虎賁中郎將不就泡湯了嗎,這樣的話自然是不會說出口,只是在他心里回轉一下。

    嚴牧看到王越的奇怪表情,就笑著說︰“王越賢弟,你是不知丁原匹夫之前對奉先是多麼地壓制,奉先之前立了無數大功,盡皆被丁原按下沒有報給朝廷,不然奉先早就不是一個區區的主簿。丁原這麼一死,奉先再無限制,就可青雲直上,飛黃騰達。而你追隨于他,也必定前程無量。”

    王越見呂布和嚴牧的表情,又看並州軍上下人等臉上都無戚容,就知道丁原不是一個得人心的統帥,便笑道︰“如此看來,丁原死得其所。”

    呂布雖然不知道董卓為啥非要除掉丁原不可,但王越這麼一來,更加坐實了董卓派人刺殺丁原的嫌疑,而他呂布則就可以置身事外,保存名聲。

    呂布想起自己那個情報組織的組建計劃,便對王越說︰“退之,切莫小看刺客之道,若無專諸、要離刺殺吳王僚、慶忌,闔閭難登吳王之位;若無朱亥,晉鄙不死,信陵君救不了趙國;若荊軻、高漸離刺殺得遂,暴秦可能就統一不了六國;司馬遷在《史記》中撰寫《刺客列傳》,便為此等人張目。以我來看,若能建立一個組織,轄有許多刺客,專攻偵查情報、刺殺敵將之責,配合著正面戰場,也是事半功倍之舉。”

    王越想了一下,點頭稱是,但他疑惑道︰“不知這跟在下有何關系?”

    呂布笑道︰“我準備招募數百精銳士卒,由你教授他們劍術,我來教授他們刺客之道,則此刺客組織必能橫行于天下,令天下諸侯聞風喪膽。”

    王越見呂布對自己如此器重,欣然領命。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14 PM

第34章 第一次朝會

    八月二十七的淩晨時分,呂布在高順、王越等將領的簇擁下,在赤衛隊的保護下,快馬加鞭,進入洛陽城。

    朝會已經推遲兩天,很多大事都懸而不決。

    這一天的朝會就不能再拖延,便如期在崇德殿舉行。

    趁著皇權衰落,京師盡在世家掌握,袁紹等人還想跨刀入殿,卻被黃忠帶著羽林軍把他們繳械:“宮門解刀,若跨刀入宮,視同謀反,就地格殺。”

    看著上千龍精虎猛像是脫胎換骨的羽林將士,袁紹等人一不想把命丟在這群武夫手裡,二來也不敢再冒天下大不韙像數日前一樣強進宮門,只好解下佩刀。

    袁術眼尖,看到呂布挎著七星寶刀,王越背著青冥寶劍,麾下諸將也都持刀拿劍跟隨身後,悠然步入宮門。

    袁術氣急敗壞,沖著黃忠大喊:“匹夫,你沒看到呂布他們都跨刀拿劍?你怎麼不攔著他們那幫武夫,卻來阻攔我們世家大臣?”

    黃忠輕蔑一笑:“呂大人已被皇太后賜封為光祿勳,負責宮殿警衛,本就應該手持兵器職守宮禁,再則呂大人有救太后、天子、陳留王大功,被太后封賜可入朝不趨劍履上殿。余等何人,敢跟呂大人相提並論?!”

    袁紹早前招募的顏良、文醜並未帶在身邊,而袁術招納的張勳、紀靈也都留在府中,而以袁紹等人的孱弱武功根本不敢跟黃忠呲牙咧嘴,只好忍氣吞聲。

    他們心裡卻在想,等下我們掌握了朝政,要呂布、黃忠你們這些匹夫好看。

    皇宮裡的血跡、火燒印跡還沒有處理乾淨,每個角落都隱隱可見,空氣中還殘留著血腥味和煙灰味道,但許多世家大臣眼神裡掩飾不住那股得瑟,在外戚何進、十常侍垮臺後,他們不再被黨錮,天下該是他們士大夫的了。

    這是呂布第一次參加朝會,很多人他都不認識,便冷眼看著這群意圖瓜分朝政的衣冠禽獸,心裡一個個地給他們判了死刑。

    朝堂左邊為首的便是太傅錄尚書事袁隗,依次便是司空劉弘、司徒楊彪、光祿大夫馬日磾、河南尹王允等大臣,右邊為首的便是司隸校尉袁紹、虎賁中郎將袁術、典軍校尉曹操等人,呂布敬陪末座。太尉劉虞兼著幽州牧,身在幽州。

    漢靈帝末年,大將軍何進錄尚書事,太傅袁隗錄尚書事(注1),兩人同理朝政,現如今大將軍何進被袁紹陰死,袁隗獨攬朝政,意氣風發,得意的很。與此同時,袁隗的大侄子袁紹身為司隸校尉,執掌司隸地區還負責監管京師和地方上的百官,權柄甚重(注2)。這袁氏叔侄立于朝堂之上,雄赳赳氣昂昂,看起來這朝廷似乎不是劉家的,而是袁家的。

    袁家的跋扈氣勢早已落在一旁的司空劉弘、光祿大夫馬日磾、尚書侍郎鄭泰、原大將軍主簿陳琳等人眼裡,他們不禁想起新近流傳在洛陽的一個八字謠言“田氏代齊,袁氏代漢”,再看看袁家自黨錮以來的舉動以及袁家叔侄在十常侍作亂時的所作所為,越發顯現出袁家存有狼子野心。

    楊家跟袁家素有姻親,楊家也算四世三公,跟袁家是一丘之貉,楊彪自然不把謠言當成一回事,王允暫時依附于袁隗,自然也不敢拿那個謠言說事。

    漢室宗親劉弘、東漢大儒馬融侄兒馬日磾、由何進徵召的尚書侍郎鄭泰等人原本也以為那謠言是荒誕的,但他們都見過了袁紹假冒何進發給原並州刺史丁原的書信,確認了袁紹的陰謀,再加上尚書令盧植、大將軍主簿陳琳等人的說服,這些原本的中立派開始對袁家有了不滿,一旦有了不滿,就在現實裡尋找袁家不軌的證據,證據越搜越,越發證明了袁家是包藏禍心。

    袁隗袁紹等人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握,根本料不到朝中已有相當一部分忠於劉漢朝廷的重臣開始準備反對他們對朝政的壟斷。

    十四歲的少帝劉辯,因在他之前靈帝的幾個兒子紛紛夭折,靈帝就把劉辯養在一個道士家裡,妄想用道士的道術護佑劉辯。劉辯自幼長在道士家裡,沒見過什麼世面,根本無力抵禦那些世家大臣跋扈的氣場,坐在龍椅上呆若木雞,何太后在他一旁一個勁地使眼色,見他毫無反應,何太后才輕輕咳嗽一聲:“先帝駕崩不久,大將軍與車騎將軍又先後追隨先帝而去,多賴眾位賢良大臣,齊心戮力,共除奸宦,才保得社稷安穩。眾位大功,本太后都記在心上,等下便逐一封賞。”…

    呂布不住地偷笑,這政治太好玩了,何太后明明恨死了這些陰謀害死兩位兄長又除掉她的臂膀十常侍的世家大臣,卻在臉上裝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

    那些峨冠博帶的大臣像是經過演習排練過一樣,不約而同跪倒在地,異口同聲道:“此乃臣下應盡職責,臣下愧不敢當。”

    這些大臣嘴上說愧不敢當,臉上卻流露出你若不給我封官加爵我就給你沒完的神情,讓呂布看得很生膩味。重生呂布一統三國34

    何太后又說:“現今天子年幼,不能親政,便由本太后攝政。”

    那些大臣又紛紛跪倒:“全憑太后聖裁。”

    何太后便取出一大疊任命詔書,因為宣讀詔書的小黃門宦官全被誅殺乾淨,何太后便屬意聲若洪鐘的尚書令盧植來宣讀詔書。

    頒佈詔書要通過尚書台,而袁隗錄尚書事,執掌尚書台,尚書台勢力便多為袁氏一黨,不肯為呂布、黃忠、高順等人的升遷簽發詔書。

    還好,呂布一早就暗示了何太后,何太后就任命中間派盧植為尚書令,總領尚書台,通過盧植來控制尚書台,來簽發各種調任文書。

    盧植又用他無以倫比的威望,以“盡忠皇室,不從權臣亂命”為口號,攜帶太后旨意,聯絡了尚書台裡以尚書侍郎鄭泰為首的多個尚書侍郎、尚書郎(注3),抵制袁氏一黨對尚書台的控制,漸漸使得袁隗的錄尚書事名存實亡。

    ————————————————————————————————

    注1:太傅位在三公上,直接參與軍國大事的擬定和決策,在皇帝幼小或皇室暗弱時時常成為真正的統治者。東漢規定,輔政官員或重要官員必須加上“領尚書事”或“錄尚書事”的名號,方可參與樞要。綜合看來袁隗在何進死掉後算是第一權臣,可惜董卓進京了,他袁家美夢破滅。重生呂布一統三國34

    注2:東漢的司隸校尉,其權勢之大不亞于後世明朝的東西廠錦衣衛。在歷史上,董卓入京後自己兼任司隸校尉,稱之為雄職,李傕掌權後也自兼司隸校尉,曹操也是,而蜀漢的司隸校尉先後由張飛、諸葛亮兼任,可見司隸校尉權柄之重。

    注3:東漢始置,選拔孝廉中有才能者入尚書台,在皇帝左右處理政務,初從尚書台令史中選撥,後從孝廉中選取。初入台稱“守尚書郎中”,滿一年稱“尚書郎”,三年稱“侍郎”,再上面就是六曹尚書、尚書僕射、尚書令。

    (常歡樂不想完全按照三國演義去寫,便參考了許多三國志、後漢書、資治通鑒所載,儘量貼合史實,這樣一來,很多地方跟演義不符,為了讓讀者不至於有非議,便做了一些注解,如果正文部分各位兄弟完全看得明白,就可以無視注解了。)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15 PM


第35章 互相陰對方

    盧植高聲宣讀道︰“袁紹、袁術、王允、曹操等絞殺宦官,有功于社稷,特封司隸校尉袁紹為侯領前將軍,河南尹王允遷為涼州刺史,虎賁中郎將袁術遷為京兆尹,典軍校尉曹操遷為右扶風太守。”

    現在的董卓領前將軍,是名副其實的涼州土皇帝,還控制著京兆府、右扶風、縣等地,何太後如此任命,就是呂布暗示的,讓袁紹一黨跟董卓狗咬狗。

    袁紹等人一聽,這看似加官了,實際上是把老子往死處逼。

    本來董卓從駐守邊塞的地方官吏升遷為羽林郎,再累遷西域戊己校尉,多靠袁家的推薦,算是袁家的門生故吏,按照這個東漢王朝的鳥規矩,故吏應視舉主為君。董卓以前對袁家也是恭恭敬敬,袁紹跟董卓眉來眼去,約定要一起瓜分朝政,袁紹就想著隨便給那個自家故吏出身的董卓一點兒權力,權當喂狗一樣,誰知道董卓到了洛陽城外夕陽亭,拒絕再跟袁紹聯絡,看樣子是動了異志,袁紹知道自己已經掌控不了擁兵十萬欲行不軌的董卓了。而且,董卓自征討黃巾、西羌屢次兵敗,被一些世家清流大臣彈劾,袁家袖手旁觀,董卓只得靠著重金賄賂十常侍而得免,久而久之,董卓對袁家恩斷義絕,只剩下怨恨,如果自己離開了中樞,不能分給董卓利益,那麼到董卓的勢力範圍便是死路一條。

    何太後這個娘們莫非怪罪我們陰死何進、殺死何苗,故意整我們的。

    袁紹等人紛紛跪倒在地︰“微臣年少德薄,不敢當此大任,請太後收回成命。”

    若不是呂布、黃忠等人持刀動槍怒目而視,袁紹等人怕是早就架空何太後自行撰寫詔令了,可朝堂被呂布等人控制住,他們不敢放肆,只好采用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一個勁地磕頭,一個勁地稱自己不能勝任。

    這些人的態度也在呂布的估計下,何太後接到呂布的眼神暗示,便狠狠咳嗽一聲,臉上隱隱露出幾分震怒︰“本太後想厚賞你們,你們卻不識抬舉,那麼這些詔書就此作廢,袁紹遷為荊州刺史,王允遷為豫州刺史、曹操遷為平原相,袁術遷為南陽郡太守。”何太後初掌皇權,自然不知道自己動輒改變的言行已經明顯損傷君無戲言、一言九鼎的威嚴。

    袁紹、袁術、王允還是堅辭不就,他們臆想董卓還是會被他們籠絡掌握,根本看不透日後的局勢,袁紹袁術二人還在做著“田氏代齊袁氏代漢”的美夢,而王允卻想河南尹靠近中樞,爬升為三公執掌朝政的機會比外放的州刺史要大多了。

    曹操欣喜自己能外放為一方大員,不再屈居人下,想在平原好好治理一番,為以後打好基礎,便爽快地叩謝聖恩。

    呂布之所以建議何太後那樣封賞,因為他知道劉備現任縣令的高唐縣和日後任職縣令所在的平原縣,都在平原郡管轄之下,讓曹操跟劉備踫在一起,不知會有什麼反應。劉備依附公孫瓚,公孫瓚想染指青州冀州,必定會跟曹操起了沖突,最好是曹操把劉備殺掉,省了自己的事情。

    何太後見袁紹、袁術、王允還這麼不知好歹,愈加嗔怒,便不再理會二人,徑直指著御史中丞韓馥說︰“你去做荊州刺史,原荊州刺史王睿調入朝中做御史中丞。”

    晉朝那個著名的臥冰求鯉裝逼犯王祥的伯父便是這個荊州刺史王睿,他在不知覺間挽回一命,要不然,兩年後,將會被孫堅所殺。

    何太後又指著已成為光桿司令的北軍中侯劉表︰“你去做豫州刺史,原豫州刺史黃琬調入朝中任太僕。”

    韓馥、劉表都大喜,忙跪下磕頭謝恩。

    何太後控制了一下情緒,面沉似水︰“既然袁紹、袁術、王允兩番拒絕本太後的美意,那麼就讓他們不升不降,還暫代原職吧。”

    何太後有心把這兩個家伙的官職免去,但她眼下也得罪不起袁家、王家這兩個世家大族,只好就讓他們還待在那中樞位置吧,更何況那些中樞位置很快就會隨著董卓的入京而名存實亡。

    緊接著,何太後又封孔@ 嘀荽淌罰 茲謐霰焙9啵ㄗ),而原先的益州牧劉焉、幽州牧劉虞、兗州刺史劉岱、徐州刺史陶謙、揚州刺史陳溫都沒變。

    呂布知道自己的勢力不足,麾下沒有名士,根本拿不出象樣的人物去控制荊州、豫州等地,只能先讓給這些世家大族清流名臣。

    不過這些安排都是別有用心,呂布就是要用他們去對抗董卓,尤其是那個明哲保身的劉表,把他安插到豫州,跟董卓軍正好對沖,他再想明哲保身也不行。新任荊州刺史為袁氏故吏韓馥,袁紹將來必定搞些詭計奪取荊州,荊州之地雖然富饒利于安民卻不利征戰,再者那個長沙太守孫堅也是限制袁紹發展的一根釘。

    然後,何太後便又遵從呂布之前的建議,封董卓為涼州牧,讓他退回涼州。呂布和何太後都明知道這是無用之舉,但朝廷還是要表示出對董卓的阻攔,董卓肯定會抗旨不尊執意進入洛陽,到時候他就會再多一條罪名。

    把幾乎所有的大臣都封賞了一遍,只剩下盧植、呂布還有呂布的下屬。

    丁原前晚被殺,呂布把消息嚴密控制著,等到這個時候還只是告訴了盧植,讓盧植告訴了何太後,袁紹一黨還不知道。

    袁紹雖然沒看到丁原上朝,卻也沒想到丁原已經被殺掉了,只是看到呂布還沒有被封賞,懷疑何太後會把呂布留在洛陽城里繼續做光祿勛,如此一來,太後由呂布護駕,丁原執掌執金吾,他袁紹又怎麼能控制住何太後和少帝進而控制朝政呢,便想起昨天下午跟許攸等人商議的計謀。

    袁紹上前一步,啟奏道︰“微臣聽聞呂布曾救下太後、天子和陳留王,此乃無上救駕之功,微臣願為呂布請封。現今都鄉侯左將軍皇甫嵩在西涼討伐王國余賊,皇甫大人年高體弱,不堪征戰,望太後顧慮他多年征戰有功,宣他入朝,再封呂布為左將軍,統領皇甫嵩的軍隊,繼續討伐王國余賊。”

    呂布在一旁聽了,心里不住地暗罵,袁紹你個兔崽子,竟然也來陰老子,皇甫嵩的軍隊困在西涼,前有馬騰、韓遂等勢力蠢蠢欲動,後有董卓控制京兆府一帶斷了歸路,這支軍隊幾乎處于絕境,虧你想得出這條毒計。

    不過,已經跟何太後、盧植通過氣了,呂布也不擔心,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連看都不看袁紹一眼。

    何太後微微一笑︰“袁校尉寬厚仁義,能為同僚表功,本太後很是欣慰,只是呂布另有任命不得擅離,不如我讓你前去替代皇甫嵩。”

    一句話就把袁紹給憋了回去,袁紹忙磕頭道︰“現今司隸周邊郡縣黃巾死灰復燃,盜賊四起,治安不穩,微臣身為司隸校尉不敢擅離。”

    何太後就擺擺手︰“那就算了,還是讓皇甫大人繼續堅守西涼討伐王國余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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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東漢制度,郡、王國、屬國同為一級地方行政區劃。王國承西漢之制,為皇子封地,由相治理,相之地位同郡太守。諸侯王不治民,唯衣食稅租而已。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16 PM


第36章 呂布的家世

    最後便是封賞盧植、呂布以及呂布的下屬。

    盧植念起封賞自己的詔書,聲音還是那麼平靜︰“原冀州刺史賈琮病死任上,現今冀州無人治理,特命尚書令盧植領冀州牧,盧植暫代尚書令之職,等適合人選到任後再行卸任。”

    當鄭玄還在青州隱居,朱因母喪歸家,皇甫嵩尚在西涼清剿叛賊王國的余黨,在這洛陽城里,論起文治武功,盧植當是第一人,比起那僅憑家世屍位素餐的袁隗、楊彪之輩,威望要高出很多,海內人望不是虛詞。

    各位世家大臣,尤其是袁隗聽到盧植轉任冀州牧,心中驀然輕松許多,沒有盧植這家伙在京城里做絆腳石,相信袁家的大業能順遂甚多。其他大臣對盧植的任命也沒有任何異議。

    當念起對呂布的任命︰“因原並州刺史丁原病死,前將軍董卓不願代並州牧之職(注1),便由……”剛念到這里,朝堂上就一片嘩然。

    袁紹愣住了,前天丁原不是看起來還好好地嗎,怎麼就突然病死了。他們原本合計好好的,推薦呂布出洛陽就任一方將軍以分丁原之勢,誰知道丁原竟然死掉了,這好好的算盤就算不下去了。

    有一些跟丁原相熟的人卻紛紛質疑起丁原之死。

    忽然有一個聲音傳出來︰“丁大人不是病死的,是被董卓害死的。”

    眾人定楮一看,原來是呂布麾下將領高順高仲平。

    董卓的弟弟董數月前就被董卓派來洛陽,由袁紹舉薦給何進,擔任掌御乘輿車的奉車都尉,名義上是大將軍何進的部將,實際上是董卓安插在洛陽城里的內應,準備里應外合拿下洛陽城。此時,董夾雜在大臣之中,聽到高順那樣說,便大喝道︰“無名下將,敢誹謗大臣?我兄寬厚仁義,向來與丁原大人交好,怎麼會派人殺害丁大人?”

    何太後也皺著眉頭喝道︰“高順,剛才從光祿勛呂大人那里遞上的表章,本太後看到是董卓送寶馬寶甲給郝萌,郝萌就領了二十人殺害丁原,可沒有什麼直接證據說明是董卓唆使郝萌殺害丁原的啊?對此查無真相之事,本太後不能采信。”

    高順被何太後這話給氣樂了,正要反駁,卻被呂布拉了一把,高順瞬間醒悟,這是何太後說的反話。

    董正要說‘那寶馬寶甲是送給呂布的’,來反駁何太後的話,但看到呂布那略帶戲謔的眼神,董猛然想到,如果把真相解開,就落實了大哥派人殺丁原的罪名,也得罪了呂布,萬一他來個魚死網破,李儒的計劃可全都泡湯了。

    董便做出誠惶誠恐狀︰“我家長兄一向忠厚仁義,謹小慎微,定然做不出弒殺大臣之舉,微臣料想,必是並州境內南匈奴、境外鮮卑羌胡所為,亦或是黑山賊所為,丁大人生前曾多次進剿他們,他們必懷恨在心,望太後明察。”

    董這話一說,依然是欲蓋彌彰,眾位大臣都知道必定是董卓派人殺丁原以削弱京城里的反對力量,但沒人敢出言,都怕得罪董卓,萬一董卓的十萬西涼鐵騎入了京城就麻煩了。

    呂布卻不能不表態,他抽出七星寶刀望天空一揮︰“若是董卓殺我義父,不論他有十萬鐵騎還是百萬鐵騎,我呂布也必定殺之,不報此仇,誓不為人!”言辭之間,慷慨激昂,還帶著悲泣之音,眾位大臣不覺間都被呂布的孝心感動,卻不知呂布一直暗中竊喜自己的演技很是高超。

    何太後也信以為真,義正辭嚴道︰“若真是董卓所為,本太後必定為你做主!”

    丁原之死告以段落,盧植便輕咳一聲,重新宣布那道任命︰“因原並州刺史丁原橫死,前將軍董卓不願代並州牧之職,便由光祿勛呂布轉為並州牧,呂布同時兼任征北將軍,都督幽州、冀州、並州三州軍事。”

    袁術當場就喊出來︰“寒門子弟安能為一方州牧?他又有什麼征討之功,可為征北將軍?”

    其他世家大臣也紛紛質疑起來,一時之間,朝堂變成了菜市場。

    呂布只是輕蔑地瞟了一眼袁術,袁術袁公路,你這條破公路早晚被人踩死。

    黃忠身為羽林中郎將,此時職守禁衛,便在殿下大喝道︰“朝堂之上,休得喧嘩!”上千羽林軍將士齊聲喝道︰“肅靜!”

    袁術年少時聲色犬馬,酒色過度,臉色就已經相當蒼白,被黃忠這一聲大喝,又驚又怕又怒,臉色愈加慘白,但見黃忠手持大刀,怒目相視,袁術趕忙縮回頭,閉嘴不語,他很怕黃忠的大刀下一刻就砍向他。

    其他世家大臣見黃忠威風凜凜殺氣騰騰,都噤若寒蟬。

    何太後面帶微笑地看了看黃忠,點頭肯定,呂布推薦的沒錯,這個黃忠是本太後的同鄉,何太後未曾入宮前就曾聽過黃忠刀箭雙絕的美譽,用起來很放心,尤其是黃忠自覺維護皇權威嚴,很讓何太後滿意。

    何太後又讓宮女拿出厚厚一疊絹帛,讓盧植給大家宣讀。

    盧植先念得是呂布的家世︰“呂布先祖為西周開國太師呂尚(注1),呂尚封地齊國,後齊國被田氏竊取,呂尚後人呂不韋輔佐秦皇吞滅田齊,呂不韋被秦皇嬴政賜死後,呂不韋之孫呂伯子流落江東,後為楚霸王項羽馬童,時稱呂馬童,烏江之戰項羽自刎,呂馬童取其一臂,被封吳中侯,又得項羽戟法,傳之後代,呂馬童之八代孫呂浩乃章帝年間大將軍竇憲麾下越騎校尉,曾追隨竇憲大破北匈奴于金微山,北匈奴單于遠遁漠西,呂浩率部駐扎在五原郡,並在當地建城築堡,開荒農耕,固守邊關。竇憲自殺後,呂浩被貶為九原縣尉,呂浩死後,其子呂良繼任。呂布為呂良獨子,後來鮮卑入侵,呂良攜呂布歸附丁原部下。”

    待盧植念完後,何太後冷笑道︰“呂布乃呂尚、呂不韋的後人,乃我大漢開國功臣吳中侯的後人,乃抗擊匈奴功臣呂浩的後人,此名相名將之後,怎也比某些屍位素餐之輩的後人要顯得尊貴!”

    說著,何太後目光掃視了一下曹操。

    曹操忙叩頭抗辯道︰“啟稟太後,我乃開國名相曹參之後,我祖曹參有功于社稷,絕非屍位素餐之輩,請太後莫要妄自貶薄。”

    何太後微微一笑︰“我說的不是你。”

    曹操知道何太後對袁紹一黨有莫大的怨念,心里暗自竊笑,不再吭聲。

    ————————————————————————————————

    注1︰《三國志‧董卓傳》記載︰六年,以卓為並州牧,又敕以吏兵屬皇甫嵩。卓復上言︰“臣掌戎十年,士卒大小,相狎彌久,戀臣畜養之恩,樂為國家奮一旦之命,乞將之州,效力邊陲。”卓再違詔敕。

    注2︰姜太公的先祖曾封于呂,故以呂為氏,又稱“呂尚”。此外還稱他為“太公望”、“呂望”、“呂牙”、“太公”、“師尚父”等,後世則俗稱其為“姜子牙”。姜太公是商周之際杰出的政治家、軍事家,是西周文、武、成王三代的主要政治、軍事宰輔,史稱其“佐天子為聖臣,治邦國為聖”,為西周王朝的建立和鞏固立下了卓著功勛;他也是春秋戰國時代最強大的封國之一—齊國的開國始祖。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18 PM


第37章 轉冀州刺史

    盧植又念了一下呂布的彪炳戰績︰“光和二年十二月,鮮卑寇幽、並二州,呂布領軍擊退鮮卑,並州軍斬首鮮卑一千五百多,呂布親斬首一百余級;光和三年冬,鮮卑再寇幽、並二州,並州軍再斬二千多級,呂布親斬首二百余級;自此之後,鮮卑聞聽呂布之名而喪膽。中平元年六月,呂布隨丁原前去援助盧植,斬殺黃巾賊三千多級,呂布親斬二百余級;中平二年十一月,呂布隨丁原前去援助張溫破北宮伯玉,斬殺賊兵二千多人,呂布親斬一百余級;同月,鮮卑趁呂布不在並州又來侵犯,呂布急行回師,大破鮮卑,並州軍斬殺一千多鮮卑兵,呂布親斬二百余級,鮮卑遂退;十二月,鮮卑又寇幽、並二州,呂布又領並州鐵騎斬殺鮮卑二千多級,呂布親自斬首二百余級。”

    何太後看著那些王公大臣,眼神里充滿了對這些衣冠禽獸的鄙視︰“呂布統領大軍斬殺賊人一萬三千多首級,親自斬殺一千多賊人,請問除了皇甫嵩、朱、盧植三位大人外,滿朝諸公,還有誰能有如此戰功?若非丁原刻意隱瞞不報,恐怕呂布早就升為四征將軍了。某些人只是殺一些手無寸鐵的殘廢人就想妄做大臣,呂布殺那麼多凶惡反賊,又救了哀家、天子和陳留王,就當不得一個征北將軍嗎?呂布武威威震幽並二州,鮮卑賊人為之膽寒,有他坐鎮北方,我心乃安。若有那位卿家還有質疑,不妨就跟呂布換換位置,你去抵抗鮮卑惡賊看看?”

    袁紹、袁術等人面面相覷,他們又想把呂布趕出洛陽,又不想讓他做一州之長,尤其是不想讓他掌握三州軍事,可何太後話都撂到這里了,他們不願再在火上澆油,萬一何太後真跟他們翻臉,他們得不償失。

    曹操突然發現一個問題,便上前啟奏道︰“武帝時曾規定,刺史不用本州人,郡守不用本郡人,縣令不用本縣人;呂布出身在並州五原郡九原縣,可在並州做一般武官,但不可做並州牧。再者,州牧乃資深刺史可為,如幽州牧劉虞、益州牧劉焉均乃年高德劭之輩,而呂布年少德薄不可為一州之牧,望太後明察。”

    老奸巨猾的太傅袁隗也進諫道︰“桓帝時定了三互法,規定地方長官除了需要回避本籍之外,婚姻之家亦須互相回避對方的原籍,兩州人士也不得對相監臨。如甲州人士在乙州為官,乙州人士在丙州為官,則丙州人士對甲、乙、丙三州均需回避。按此規定,呂布不可執掌並州。”

    何太後被他們這樣一說,慌了,她根本就沒想到這麼多。

    盧植知道何太後對呂布的倚重,也在陰差陽錯之下誤會了呂布是精忠報國之臣,加上自己年老多病,便想讓這扶持漢室的重任交托給呂布,便不遺余力地為呂布撐腰,便微微一笑道︰“我乃幽州涿郡人士,若我為並州牧,呂布為冀州牧,如此一來,就不會違反武帝與桓帝的規定了。若嫌呂布資淺,可安其位為冀州刺史。眾位大臣對呂布升任征北將軍不服,那麼就降他一級,為鎮北將軍,依然都督幽州、冀州、並州三州軍事。”

    何太後一聽,眼楮一亮,便命盧植速寫聖旨,頒布下去︰“因原並州刺史丁原橫死,前將軍董卓不願代並州牧之職,便由盧植遷為並州牧,依然兼任尚書之職。光祿勛呂布轉為冀州刺史,同時兼任鎮北將軍,都督幽州、冀州、並州三州軍事,度遼將軍、護烏桓校尉、護匈奴中郎將皆受鎮北將軍節制。”

    呂布以前以為州牧跟州刺史是一樣的,都能掌管到一個州的軍政大權,現在才慢慢明白,在官位和實際權力上,州牧還是比州刺史高一些的,先是官秩,州刺史是兩千石,跟郡太守的官秩是一樣的,而州牧是中兩千石,比兩千石高一級;其次,州中有刺史就沒有州牧,反之亦然,而州刺史在本州內晉升為州牧是很常見的;刺史是州的常設官,但州牧不是,不一定每個州刺史都能晉升為州牧,通常是在用兵頻繁的地區設置州牧,如鮮卑烏桓猖獗的幽州有劉虞任州牧,南蠻叛亂的益州有劉焉做州牧,這樣來看,州牧握有比州刺史更強的軍事權。綜合看起來,州刺史的地位比郡太守高不了多少,郡太守一般是不聽州刺史命令的,這也就很好理解為什麼後來的討董聯盟里有那麼多太守跟刺史並列。

    打個比方,州刺史像後世的省長,州牧相當于後世的省委書記,有些經濟發達市的市委書記可以不把省長放在眼里,但必須要聽從省委書記的命令。

    不過,呂布這番前去冀州任刺史,是領有鎮北將軍的頭餃,還擁兵數萬,冀州屬下的郡縣必定不敢像對待一般州刺史那樣對待呂布。

    袁紹本來想繼續阻擾何太後對呂布的任命,但忽然想起昨晚收到的一封信,上面竟然抄錄了自己寫給丁原那封鏟除所有宦官家屬的信件內容,肯定是呂布派人送來的,如果自己再執意阻擾,真怕呂布當庭戳穿自己當初的陰謀,畢竟是因為自己假借何進的命令去除惡務盡才致使何進被狗急跳牆的十常侍殺死,一旦被拆穿了,自己肯定名譽掃地。

    袁隗看了兩個佷子的表情,知道他們心有不甘,便替他們問道︰“呂大人前去就任冀州刺史,那光祿勛之職該有何人執掌?”

    何太後掃視了一下滿朝文武,沒有一個中意的,不住地搖頭。

    盧植看明白了何太後的心意,便進諫道︰“既然幽州牧劉虞可以遙領太尉之職,那冀州刺史呂布為何不能遙領光祿勛之職呢?”

    何太後聽了盧植的話大喜,便回答袁隗道︰“就讓呂布兼任光祿勛吧,待到有合適人選,就讓他把光祿勛讓出去。”

    袁隗心有不甘,他本來想安插袁氏一黨的人去做光祿勛,沒想到太後對他袁氏一黨戒心深重,根本不給他安排人選的機會,就繼續諫道︰“原並州刺史丁原兼任執金吾,現丁原亡故,這執金吾之職懸空。我推薦城門校尉伍瓊遷為執金吾,伍瓊赤誠謹慎,可當此大任。”

    何太後冷哼一聲︰“伍瓊早先為郡門下書佐,他家所在的里長有罪,太守讓他寫出收捕得命令,但他卻因里長的舊恩拒寫命令,如此看重私情不顧上命之人,怎堪大用?!”

    袁隗等人吃驚地看著何太後,他們萬萬沒想到深居宮中的何太後竟然對外臣的過往點滴瑣事都一清二楚,他們心里不由得泛起一股涼意。

    何太後心中暗自得意,這都是她從十常侍遺留下的捕風使那里得來的情報,昨晚針對袁紹的黨羽好好看了一遍,沒想到今天真的派上了用場。

    這全都要感謝呂布,不是他提醒自己袁紹等人是奸賊,自己也不會做那麼多準備,想到這里,何太後不由得美眸含情,瞟了呂布一眼,看他玉樹臨風,昂首傲立的模樣,心里更多了幾分柔情蜜意。

    呂布可不願讓那些大臣看出自己跟何太後的小貓膩,就眼觀鼻鼻觀心地昂首站立在武官隊列中間,仿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24 PM


第38章 為下屬請封

    袁隗有些氣餒,就追問道︰“太後屬意何人?”

    何太後沒了主意,便問盧植︰“盧公,你可有什麼好的人選?”

    盧植略微想了一下,便推薦起好友朱︰“原太僕朱因母喪歸家,現在快要守完孝期,可命他速速歸朝,擔任執金吾之職。最近幾日我奉太後聖諭,暫代執金吾之職,等朱歸朝,我便交接與他。”

    袁隗一聽是剿滅黃巾的名將朱前來擔任執金吾,無話可說,退回班內。

    現在可輪到呂布推薦自己的人了。

    呂布上前啟奏道︰“丁大人新喪,騎都尉之位懸空,丁大人麾下大將高順高仲平在追剿宦官、迎回天子陳留王上立下大功,不可不與封賞,更兼高順清白威嚴,驍勇有智,忠誠仁義,當可勝任騎都尉之職。”

    不等那些大臣反對,何太後迅速點點頭︰“準卿所奏,封高順為騎都尉。”

    呂布又啟奏道︰“高順從虎賁中郎將轉騎都尉,虎賁中郎將懸空,微臣推薦王越王退之擔當此任。王越為海內第一劍客,號為大劍師,十年前曾單劍入賀蘭山刺殺羌族首領,使得我大漢軍隊不戰而勝,王越回京敘功卻被十常侍所阻。微臣望太後明察,不可讓有功之臣寒心。”

    何太後吩咐讓王越上前聽封︰“先帝也素知你的大名,欲重用你,怎奈你出身寒庶,有些大臣在先帝面前說你生性粗野不羈難當大任,先帝無奈只好棄你不用,還好有哀家為先帝彌補此憾,就從呂布所奏,封你做虎賁中郎將。”

    當說到有些大臣時,何太後淡淡地瞟了袁隗一眼,王越目光敏銳,把這一幕留在心底,暗下決心,早晚一天必定報此打壓之仇。

    袁隗上前一步,漲紅了脖子,大聲指責道︰“不知袁術犯了何等過錯,太後無端將袁術的虎賁中郎將之位拿掉?”

    何太後對袁隗那種跋扈狀甚是不滿,輕咳一聲,把臉一扭,不予回答。

    袁隗原本以為自己袁家足以掌控朝政,沒想到自己遠不能做到一言九鼎,何太後已經牢牢掌握住宮中禁衛和尚書台,自己原本的計劃全數被打亂,便有些氣急敗壞,在何太後面前失了禮儀。

    袁隗轉頭責問盧植︰“尚書台是干什麼吃的?怎會任由誅滅奸宦的功臣之權位被一粗魯武師取代?如此詔書竟然也敢簽發?”

    王越聽袁隗如此說自己,不由得火冒三丈,若無呂布眼神阻止,怕是他早就拔出寶劍將袁隗斬首。

    盧植也被袁隗的無禮話語激怒,他原本就如洪鐘的嗓門更加洪亮,響徹整個崇德殿︰“盧植執掌尚書台,只知盡忠皇命,不敢從權臣之亂命。太傅大人亦應謹守皇命,不該在先帝故去屍骨未寒之際就欺凌太後與天子。”

    盧植除了是海內大儒、軍事家,還是一個久經官場的政治大家,他這個大帽子扣下來,把仰仗父兄、仕途一直很順的袁隗震懾得臉色發白,不知如何應對,只得跪下叩首請求太後恕罪。

    何太後輕蔑一笑︰“太傅請起身,哀家先前遷袁術為南陽太守,南陽郡乃龍興之地,天下第一郡,戶口百萬,為此地太守,足敵一方州牧,更勝做虎賁中郎將,卻不知袁術為何推辭不就,如此做派,委實讓哀家為難。”

    袁隗見自己這一方搞得有些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可不能讓袁術從虎賁中郎將落成一介白身,便目視袁術,示意他屈服。

    袁術只得上前跪倒︰“微臣願領南陽太守之職。”

    何太後不好把袁氏一門得罪死,又不願再改詔書,她現在已經隱隱意識到剛才屢次被袁紹一黨拒絕任命極大地損傷了皇權威嚴,便用眼神示意呂布出主意。

    呂布收到何太後的暗示,便上前一步,畢恭畢敬地進諫道︰“袁隗大人既為太傅,輔佐天子職責重大,不可分心,袁隗大人加領的後將軍之職可封賜于袁術大人,佷兒分擔叔父之重責,此孝行足可感天動地,望太後明鑒。”

    何太後都有點忍不住要笑出聲,呂布這家伙太好玩了,明明讓袁家叔佷一無所獲,還擺出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

    見何太後的表情,呂布知道她會錯意了,便又進諫道︰“袁公路乃千里之才,區區一後將軍之職當可游刃有余,臣推薦他加官南陽太守。”

    呂布之所以建議把袁術封到南陽做太守,主要是考慮到袁紹袁術兩兄弟向來不和,如無意外,袁紹會奪取韓馥的荊州牧,到時候袁術作為南陽太守在荊州牧管轄之下,袁術必定不願屈從于袁紹,兩袁必有沖突,鷸蚌相爭,得利的是呂布。

    何太後愣了一下,本待出言反駁,卻見呂布對她微微眨了眨眼,知道呂布如此推薦定有精妙考量,便點頭同意了。

    呂布繼續進言道︰“袁紹、袁術、王允三人縱馬宮禁屠戮宦官,立有大功,卻無有封賞,臣恐朝野上下人心不服,臣願為三位忠臣請封,請太後封袁紹為江亭侯,袁術為道亭侯,王允為沈亭侯,以寬忠臣之心。”

    袁隗、袁紹、袁術、王允等人都傻眼了,他們根本沒有想到原本跟他們針鋒相對的呂布會突然轉換口吻,替他們請封起來。

    他們卻不知道呂布心中的計較,呂布也是不想得罪他們過度,想利用他們對付龐然大物董卓。

    何太後很快就明白了呂布的良苦用心,又認為那只是三個亭侯,又都在袁家的勢力範圍汝南郡,等于讓袁紹、袁術吃自己,便欣然同意。

    何太後見對呂布的封賞一波三折,知道諸多清流大臣對呂布驟得大位甚為不滿,就決定暫緩對呂布的封爵,溫侯之名估計要晚些時候才能生效。

    雖然鎮北將軍位比九卿,呂布還是覺得,這個將軍位太小了。

    按照東漢制度,只有位同公者開府,只有開府才能自行任命屬下軍官。漢朝將軍位比公者有四︰大將軍、驃騎將軍、車騎將軍、衛將軍,這四大將軍之下還有四方將軍(前後左右將軍)、四征將軍,然後鎮東、鎮西、鎮南,其次才輪到呂布這個鎮北將軍。

    小小的鎮北將軍遠遠沒有資格開府儀同三司,不過呂布知道這一天必定不遠。

    呂布將早已準備好的表章,呈遞給黃門侍郎荀攸,荀攸再遞給何太後。

    何太後掃視了一眼,是呂布對他麾下有功之臣申請加官進爵的表章,既然要依靠他對抗袁紹董卓等人,不好吝于封賞,便命盧植擬定詔書,全部予以封賞。

    盧植揮筆立就,蓋上太後印璽。

    詔書生效後,張楊、張遼、魏續、宋憲、成廉皆為校尉,薛蘭、李封、秦誼、陳衛、李黑等人皆為都尉。

    呂布更為好友張楊爭取到了上黨太守之職,算是對盧植這個盟友的一個牽制。

    黃忠的羽林中郎將也得到正式詔書認可,繼續就任。

    夏牟、趙融、馮芳三人的西園校尉職位依然不變,等到了冀州以後再做調整。

    袁紹等人受呂布舉薦,得以封侯,一時之間也不好出來反對呂布屬下的任命,于是乎,呂布順利地通過向太後請封,加固了他在並州將士心中的地位。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27 PM


第39章 荀彧和荀攸

    呂布得償所願,意得志滿地看了看正恭恭敬敬地站在少帝劉辯旁邊的黃門侍郎荀攸,又看了看不遠處為盧植寫詔書磨墨的守宮令荀彧,心裡愈加歡喜,這兩個王佐之才已經被自己看上了,他們必逃不出自己手心了,定為自己所用,到時自己的皇圖霸業就會更容易完成。

兩漢時期,宮門多油漆成黃色,故稱黃門。荀攸這個黃門侍郎便是專門在宮中朝堂之上服侍皇帝的郎官,負責傳達詔令以及引導王公大臣覲見皇帝,荀攸原本服侍漢靈帝,漢靈帝死後就服侍少帝劉辯。

這黃門侍郎可不同於小黃門,按照漢制,小黃門等宦官只配做雜役,而黃門侍郎則是皇帝的秘書,非學識淵博者不得勝任。

可這東漢皇帝多喜歡用宦官來對抗外朝的世家大臣,所以才讓宦官勢力龐大起來,以至於小黃門都敢誣陷盧植。

荀彧擔任的守宮令隸屬少府,執掌皇室所用紙筆墨及尚書諸財用、封泥,也是飽讀詩書之士才能做的事情。

無疑這段皇宮生活給荀彧叔侄二人影響甚大,接近中樞,有機會通過各種中央信息傳播而瞭解天下,多年後,荀彧成了戰略家,荀攸成了戰術家。

荀彧叔侄二人都是王佐之才,荀彧可比漢初的蕭何,荀攸可比漢初的張良。

所謂「臥龍鳳雛得一人可安天下」全是司馬徽給自己徒弟們打的廣告詞,劉備兩個都得到了卻也只能偏安西蜀。

荀彧叔侄才是比較接近「得一人可安天下」,曹操得此二人,便能控制佔據整個北方。後來雖說天下三分,但東吳領地的人口只有曹魏一半,而蜀漢的人口不到曹魏的四分之一。司馬氏能一統三國,靠得多半是曹操打下的基業。

呂布恨不得馬上就拉著他們二人,口稱:「吾之蕭何!吾之子房!」

子房是張良的字,遍尋典籍卻找不到蕭何的字,只好直呼其名。

呂布知道這兩人都職守宮中,便想先在私下跟這兩個大才談談,然後再向太后要人,太后那邊對呂布可謂言聽計從,不會不放人,關鍵是這兩個大才有沒有看上自己。在良禽擇木的時代,呂布總以為自己是梧桐,能夠引來鳳凰。

怎奈何,荀彧二人對呂布求才似渴的表情熟視無睹。

荀彧站在尚書令盧植身後磨墨,磨起墨來,像是在摸金子,全神貫注。

荀攸站在劉辯龍椅旁邊,眼觀鼻鼻觀心,似是一個木偶。

退朝後,呂布守在宮門,準備迎接二位荀先生,等了半個時辰,蹤跡皆無。

正待呂布想去荀彧家裡找尋他們二人,卻見何太后的心腹宮女在宮中向他招手,黃忠見狀,並不阻攔,呂布便進宮與何太后再度密談。

何太后要跟呂布商議如何騙過董卓、袁紹等人成功逃出洛陽,本來呂布就要盡快跟何太后商量此事,怎奈一時之間招攬人才的心思滿盈,便忽然忘了要跟何太后談這麼重要的事情。

盧植也還沒出宮,呂布便跟他們二人一起合計。

合計了半個時辰,兵法嫻熟的盧植卻向來崇尚堂堂正正做人,想不出任何詭計,鳩殺王美人後再無對手的何太后對超出她腦容量的計謀是空白一片,兩人都是一籌莫展。

呂布看著皇宮的擺設,忽然想起了宋朝時期發生的一件事情,便套用那個典故,給何太后出了移花接木之計。

這移花接木之計,可騙得董卓、袁紹一時,算是給原先那個勸說何太后和少帝扮作侍女和童子遠避冀州的瞞天過海之計做基礎。

何太后和盧植聽後大喜,就命呂布全權負責行那移花接木之計。

呂布領命,出了崇德殿,找遍了皇宮,尋不到荀彧叔侄的影子。

等到了宮門,呂布問起職守在此的黃忠:「漢升,你可曾見荀彧叔侄?」

黃忠稍微算了一下:「大概在一個時辰前,荀彧、荀攸、鍾繇、華歆四人結伴而行,匆匆出宮而去。」

呂布一算,那時他正跟何太后、盧植商議該如何順利出得洛陽城,沒想到荀彧叔侄就走掉了。

等等,鍾繇?!華歆?!這兩個曹魏時期的三公,怎麼也在這裡(注1)。

呂布稍微想了一下,站在盧植身後的兩個尚書郎好像一個姓鍾,一個姓華,二人雖然都有一副美髯,但看起來都很年輕,跟歷史上那種老謀深算的樣子截然不同,呂布把注意力都放在荀彧叔侄身上,卻忘了這兩個內政高手了。

尤其是鍾繇,軍政書都玩得很溜,政治上不用說了,軍事上有他鎮守京兆長安,馬騰一直都挺乖乖的(注2),他在正史上的形象可比三國演義上偉岸多了。

呂布一聽這四位大才都在這裡,心裡樂開了花,要是能把這四個傢伙搞到手,以後的曹魏政權到自己手裡三分之一了,曹操至少掉了一隻胳膊。

呂布帶著萬分期待又極其愉悅的心情,領著赤衛隊往荀彧家中趕去。

到了荀彧家,僕人報說荀彧尚未到家,呂布就在荀彧家門口等了一個時辰,還是沒見到荀彧的人影。

呂布就又帶人往荀攸家裡跑,又是撲了一個空,等了一個時辰,還是不見四位未來棟樑的人影。

就在呂布在荀攸門前踱步時,虎賁中郎將王越拍馬趕到。

王越臉上帶著慍怒:「荀彧四人早就去了太傅袁隗府上,大人不必等了。」

呂布愣了一下,心底突然一片冰涼,急忙上前問道:「你從何得知?」

王越指了指身後的一個年青男子:「我徒弟史阿親眼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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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三國誌·鍾繇傳》記載:「(鍾繇)除尚書郎、陽陵令,以疾去。辟三府,為廷尉正、黃門侍郎。」。《三國誌·華歆傳》記載:「靈帝崩,何進輔政,徵河南鄭泰、穎川荀攸及歆等。歆到,為尚書郎。」另一個三公是王朗。

注2:《三國誌·鍾繇傳》記載:「時關中諸將馬騰、韓遂等,各擁強兵相與爭。太祖方有事山東,以關右為憂。乃表繇以侍中守司隸校尉,持節督關中諸軍,委之以後事,特使不拘科制。繇至長安,移書騰、遂等,為陳禍福,騰、遂各遣子入侍。」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29 PM


第40章 明月照溝渠

史阿貌不驚人,卻有一股凌厲的氣質,整個人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鋒芒奪人,看來他雖然技藝驚人,卻也還遠沒有達到他師父那種返璞歸真的境界。

史阿不待呂布發問,跳下馬,向呂布行了一個禮,逕自說道:「師父在朝堂上看荀彧四人的神態,就知他們心中對大人有了芥蒂,師父見大人求賢若渴,不忍阻攔,暗地裡命我糾合京城裡的遊俠兒,四處找尋荀彧等人的下落。」

聽到這裡,呂布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惆悵,雖然何太后在朝堂上為自己的身世辯護,但在那些世家子弟眼裡,自己的出身也許還不如那個賣草鞋的劉備,也不如那個宦官曹騰的變異孫子曹操,更是遠遠不如四世三公的袁紹,可是他呂布又有什麼辦法?怪自己投胎投得不好?!

呂布越來越痛恨東漢到隋朝之間的門閥制度。

史阿又繼續說道:「功夫不負有心人,很快地就有人傳報說在袁隗府邸門前看到那四個人。我趕緊騎馬趕了過去。到了袁隗府前,我遠遠看到,荀彧四人被袁隗門前家丁阻攔,看樣子要向他們索要錢財才願意向主人稟告。鍾繇就想立馬轉身離開,華歆拉住他說『難道你真的想為那個粗野武夫效力』,鍾繇想了想,也不再堅持離開。」

呂布心頭嗖地升騰出一股殺氣,華歆,吾必殺之。

歷史上,華歆能夠位列曹魏的三公,一半靠的是政治才幹和名士聲譽,另外一半靠的就是上竄下跳不遺餘力地為曹丕篡漢忙前忙後,不論正史裡怎麼為他辯白,在呂布心中,這個人有才無德,不用也罷。

史阿被呂布忽然迸發出的殺氣給驚住了,原本以為師傅之下再無敵手的他心頭泛起一陣恐懼,難怪師傅說過他馬戰不敵呂布,這滲人的氣勢更不是他史阿可以阻擋的,想到這裡,史阿原本高高昂起的頭顱低了下來。

呂布見史阿臉上神態,就知道他被自己的殺氣所懾,不由得感歎這小子還是歷練太淺,遠遠比不上他師父那麼鎮定自若,輕咳一聲,示意史阿繼續說出去。

史阿又說道:「荀彧四人在外面等候了半個時辰,還是進不去,正待他們準備拂袖而去,平原相曹操從裡面走了出來,先是給他們行了一個大禮,鄭重道歉,又拉著他們的袍袖噓寒問暖,看樣子很是親熱。四人被曹操赤誠的態度所打動,就跟隨曹操進了袁府。」

聽到曹操的出現,呂布就絕望了,那四個賢才已經跟自己失之交臂了,也許永遠都不再有可能把他們收至麾下,將來相見之日便是敵對之時。

呂布看了看天色,原來自己等候荀彧二人已經等到了月上柳梢頭,望著那皎潔的月亮,呂布不由得仰天長歎:「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王越見呂布心灰意懶的樣子,不禁憤然說道:「這四個酸儒,有眼無珠,我這就去袁隗府中,把他們殺掉,以雪大人心頭之恨。」

呂布擺擺手:「王虎賁,若賢才不來投奔於我,我便殺之,將來的賢才該如何看待我呂布,我可萬萬不能落下嫉賢妒能、心胸狹窄之名。」

見呂布這麼一說,王越便向史阿搖搖頭,放棄了原本的暗殺計劃。

呂布搖搖頭,輕聲自嘲道:「歸根結底,是我呂布沒有自知之明,竟癡心妄想招攬這樣的人才。」

看看荀彧荀攸的背景吧。荀彧的祖父是荀淑,荀淑品行高潔,學識淵博,鄉里稱其為「智人」,曾征拜郎中,再遷升當塗長,當時名士李固、李膺都曾拜他為師,後出為朗陵侯相。荀淑辦事明理,人稱為「神君」。荀淑有八子,號稱八龍。荀彧的父親荀緄曾任濟南相,叔父荀爽曾任司空。荀緄忌憚宦官,於是讓荀彧娶中常侍唐衡的女兒為妻,因為荀彧少有才名,時人也沒有因為他娶宦官女兒譏諷他。南陽名士何顒見到荀彧後,大為驚異,稱其為「王佐之才。」而歷史上荀彧為曹操舉薦了鍾繇、荀攸、陳群、杜襲、司馬懿、郭嘉等人才,算是這些人才的核心人物。試想,這樣的人物又豈會看中呂布這樣的暴發戶。

鍾繇也是穎川世家出身,鍾繇的祖父鍾皓以詩律教授門徒千餘人,朝中多次徵召他做官,他都拒絕了。鍾皓因德行高尚、學識淵博,與陳寔、荀淑、韓韶並稱為「穎川四長」,為當時士大夫所傾慕。

華歆更是一代名士,華歆與北海邴原、管寧遊學,三人相善,時人號三人為「一龍」,歆為龍頭,原為龍腹,寧為龍尾。一年多前,冀州刺史王芬與豪傑謀廢靈帝,招喚華歆一起起事,華歆認為王芬性疏而不武難成大事,拒絕了王芬,後來王芬事敗自殺。後來,華歆舉孝廉,任郎中,後來又任尚書郎。

呂布細想一下,這些人都是出身高門大戶世族之家,又怎會輕易對自己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粗野武臣效命呢?是自己太一廂情願了。

也許那些寒門子弟,那些世家大族的旁支才肯投奔我吧。

此時,在袁隗府中,荀彧四人與袁紹、曹操、淳於瓊以及袁紹謀士何顒、逢紀、許攸、郭圖等人相聚高談。

袁紹語帶譏誚:「現今呂布深得太后厚愛,貴為鎮北將軍、冀州刺史兼光祿勳,軍政大權在握,乃我朝第一權臣,呂布求賢若渴,為何諸位對他冷眼以對?」

荀彧甚是失望,他們傾心相投,沒想到袁紹卻倨傲無禮,說出這般諷刺的話語,只是微微一笑,懶得回復。

華歆聽得出袁紹話語中那種你們還不是來投靠我袁紹的志得意滿,但也不能不答:「朝堂之上呂布的一言一行盡收我等眼中,呂布此人乃低級武官出身,寒門子弟,少受教養,以至小人得志,驕傲自滿,眼中沒有尊卑,處處與世家清流大臣為敵,一斑窺豹,也可看出寒門出身的呂布對世家心存仇視,再者呂布麾下皆是一幫隨他一樣的粗野武夫,我等世家飽學儒生,安能與此等人為伍,安能被此等人驅使!」

在場的許攸、逢紀之流紛紛點頭稱是,他們投靠袁紹,看重的不僅是袁紹折節下士,更多是袁紹的出身。

曹操卻在一旁暗自冷笑,高祖劉邦當初不過是一介亭長,蕭何乃郡裡一小吏,也能成就大事,若只講門第出身,大家還在這裡合計個屁,不如早點回家自殺,爭取下輩子投個好胎,不要再為袁紹這些庸人鞍前馬後了。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31 PM


第41章 就十天時間

還好呂布在等待荀彧二人的時候,已經發佈了命令,手下諸將都在忙中有序地執行他的命令,並沒有浪費掉寶貴的時間。

頭腦靈活做事機警的親衛吳崇被呂布派去執行那個「移花接木」之計。

陳衛領著五百士兵,扮作普通市井小民,分佈在洛陽城內的大街小巷,散佈謠言,說董卓即將進京,董卓常年在西涼苦寒之地,為人貪婪粗鄙,定會在洛陽城裡橫徵暴斂巧取豪奪,洛陽定會成為兵火糜爛之地,要想保護好錢財性命,就要速速逃出洛陽城。

人什麼都不怕,就怕自己錢財被他人搶走性命被他人殺害,錢和命一個都不能少,在這樣的心理驅使下,不論再爛的謠言都有人相信,何況洛陽人都知道董卓的西涼兵向來軍紀敗壞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更加坐實了這個傳言。於是有人就問,普天之下那裡是安樂之地。

陳衛領的五百士兵來自羽林、虎賁和西園四軍,這些士兵多是從洛陽周邊地區徵召來的,他們在洛陽城裡沾親帶故。當他們聽了呂布對時局的分析後,都深信不疑,遂第一時間告訴了洛陽城裡的親戚朋友,他們的親戚朋友再去告訴另外的親戚朋友,再加上這些士兵們對陌生市井小民的宣傳,一時之間,洛陽城裡都流傳新任冀州刺史是驍勇無敵又受太后器重的呂布呂奉先,有他鎮守,必定能保得冀州安寧。

李黑則領人帶著禮物,遍訪那些在洛陽城內的冀州名士、富商,勸他們返回冀州為呂布效力。

已經深居高位不願放棄的名士大多都拒絕了,身家還在冀州的名士決定先回冀州避避。

而那些富商多是膽小怕死之徒,聽了陳衛散佈的謠言,深信不疑,大多答應了李黑的邀請,決定將洛陽城內的生意快速轉移到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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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呂布懷著三分憤怒七分失望的心情,回到小平津大營時,李肅又扮作普通客商,乘著夜色,前來探訪呂布。

呂布已經在朝野落實了董卓派人殺害丁原的罪名,但還是有些擔心被麾下將領發現真相,就假托李肅是已經離開小平津前去洛陽城購糧的岳父嚴牧派來聯絡的商人,麾下將領都已經被呂布安排了事情做,忙得很,沒人關注李肅。

呂布就將李肅引入中軍帳,命赤衛隊把守好中軍帳,不讓任何人靠近。

李肅坐到交椅上,喝了一口水,就陰陽怪氣道:「呂大人,恭喜你升任一方大員啊。冀州為天下第一州,沃野千里,人口眾多,可是一個寶地啊。」

呂布不搭理他這一茬,轉而問道:「李兄,董卓處有何動靜?你們何時進京?」

李肅冷笑道:「我現在董將軍麾下,食君之祿忠君之憂,又怎會因我們的舊交,告知你我軍詳情。咱們公是公,私是私,今日我奉董將軍將令,特來問你,你何時出京?你不出京,我們怎好入京?」

呂布笑而不語,命一位赤衛隊員端來一個被黑布蓋住的盤子。

李肅不知呂布用意,遲疑著揭開盤子上的布,就在揭開的一霎那,李肅臉色忽然變得煞白,用手指著呂布:「你,你,殺了他?」

呂布朗聲一笑:「沒錯,你們不就是想通過他而偷入洛陽城嗎?」

原來盤子上擺放著一個人頭,正是洛陽西城門司馬潘宇的人頭。

潘宇與董卓弟弟董旻勾勾搭搭的事情早就落在高順眼裡,呂布為了阻止董卓過早進入洛陽城,就暗地通知何太后下詔處決潘宇,隨後派王越前去刺殺潘宇,並其軍馬,王越遂統領虎賁軍鎮守西邊三個城門以擋董卓精兵。

還沒等李肅臉色恢復正常,呂布又命人把一個大袋子扛了進來,把袋子口一打開,裡面一個人蜷縮成一團苦苦求繞道:「呂大人,丁原絕對不是我二哥殺的,您就放過我吧。只要您放過我,我一定會讓我哥哥厚禮相報。」

李肅臉綠了:「呂布,你竟敢把董大人的弟弟抓了,趕緊把董旻大人放了,不然我西涼鐵騎馬上就血洗小平津。」

呂布冷哼一聲:「誰怕誰!他董卓早年喪兄喪子,就剩下這麼一個弟弟。我怎會不知董旻在董卓心目中的位置,怪只怪他董卓竟然想裡應外合,蠢得把弟弟放在京師(注1)。只要他董卓敢襲擊我並州大軍,我必殺董旻來祭旗!」

董旻龜縮在那裡,聞聽李肅的話語,嘶聲罵道:「李肅,你個混蛋玩意,巴不得老子早死啊,趕緊給呂大人磕頭認錯,不然我回去剝你皮抽你筋。」

李肅聽董旻那樣說,不得已,皺著眉頭,就要起身給呂布下跪。

呂布趕緊上前把李肅按在交椅上,又踢了董旻一腳,厲聲喝道:「你丫閉嘴,再敢胡言亂語,我就派史阿把你活活折磨死。」

原來呂布見史阿手下有一幫流氓地痞對洛陽城內瞭如指掌,就封史阿為討賊都尉,讓他領著麾下烏合之眾前去搜尋董旻的下落,並將董旻生擒過來。

本來呂布沒抱多大希望,誰知史阿被呂布封了官後做起事情來很是賣力,連夜動員起洛陽城裡的三教九流,很快就找到董旻隱匿的地方,將董旻親衛斬殺乾淨,又將董旻裝進一個袋子裡,運到了並州軍大營,呂布厚賞史阿一百金。

洛陽西門司馬唐宇被呂布派人斬殺,董旻又在呂布手上,李肅沒轍了,無奈道:「一切聽從呂大人安排,您怎麼說我就怎麼給董大人回稟。」

呂布算了算完全撤出軍隊和財物的時間,算了算挖掘十常侍寶藏的時間,算了算買糧食農具的時間,又算了算宮中移花接木李代桃僵之計的實施時間,便笑了笑:「我要十天時間,十天後我並州大軍渡過黃河,洛陽城內無論發生什麼都與我無關,另外董卓女婿牛輔要撤出河東郡,把河東讓給我,如果這兩個條件董卓都能答應,我自然會將董旻還給他,否則我就讓董旻早點見他大哥(董卓字仲穎,是二哥,他們的大哥早喪)。不過,有個醜話說在前頭,若是董卓進京荼毒百姓,我必定為民除害,起兵反董;若是董卓鬥不過袁紹等人,敗走長安,千萬不能焚燬洛陽,不然我必定領兵破長安,誅殺之。」

李肅暗想,有個人質在你手,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便都替董卓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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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三國誌裡記載何苗是被吳匡聯合董旻所殺,而在演義裡吳匡是在誅殺宦官時乘機殺掉何苗,合理的解釋便是,董旻在董卓領兵入洛陽之前就進了城,董旻應該有光明正大的官職,可以在洛陽城裡大搖大擺。而且有史料記載,董旻由袁紹推薦,擔任奉車都尉。

(就兩個問題解釋一下,第一註釋太多,因為常歡樂不想盲從三國演義,想盡量按照史實寫,但這樣一來就跟很多讀者的常識有衝突,所以不得不落些備註,不過以後我會盡量把那些容易誤解的地方在正文裡交代清楚。第二,打鬥場面幾乎沒有,首先怪常歡樂不太擅長寫戰鬥場面,以後會加強這一點兒的功力的,其次常歡樂認為需要大規模戰鬥的場景還沒出現,不過很快就會到了。)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32 PM


第42章 陳琳來投奔

等李肅走後,呂布安頓好一切,安心入眠。

就在呂布酣睡之際,洛陽城內外卻因為他的命令亂開了鍋。

呂布麾下都尉陳衛率領五百洛陽籍士兵,成功地把董卓欲禍害洛陽的謠言傳遍了整個洛陽城,甚至傳到了洛陽周邊郡縣。

董卓的西涼兵軍紀敗壞四處燒殺搶掠的傳聞本就不絕於耳,只是因為西涼遠在千里之外,洛陽市民原來毫不在乎,可有朝一日這幫禽獸要來洛陽了,大家都慌了,一時之間,洛陽城裡亂作一團。

很快地,在陳衛等五百多人的有意引導下,很多洛陽人,尤其是那些客居在洛陽的人,都扶老攜幼,連夜出了洛陽北門,通過小平津渡口,渡過黃河,搬遷到那傳說中大漢治下唯一淨土—冀州。

此時的洛陽北面三個城門都被呂布麾下軍隊控制,三個城門連夜開放,供洛陽百姓出城逃生。

多日前,呂布就讓麾下士卒從黃河兩岸聚齊五百艘船隻,四百船隻供洛陽百姓渡河去冀州,另外一百船隻則運送呂布這幾日在洛陽城內搜刮到的錢物以及採購來的糧食、耕牛、農具,源源不斷地往箕關輸送。

魏續沿路護送,等把所有物資輸送到箕關,魏續返回洛陽,接送呂布另一項任務,而箕關由張遼鎮守,等待呂布大軍開拔到箕關,兩軍匯合後再開始往冀州進發。

這一晚的四更時分,皇宮一個側門處,一輛被黑布蒙得嚴嚴實實的馬車悄悄開了進去,從上面下來了幾個人,在何太后心腹宮女引導下,進了太后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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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很快就過去了,等呂布醒來後,才發現已經日上三竿。自從被閃電劈中甦醒以來,他難得睡得那麼酣暢。

也許是睡眠不錯,呂布的腦袋從未有過的清醒,就在嚴牧買來的左伯紙(注1)上刷刷寫下了幾十個名字,全都是他能回憶起來的在野人才。

自從招攬荀彧等人被他們敬而遠之避而不見,呂布原本「攬天下英雄為己所用」的雄心和信心都遭到嚴重打擊,以至於寫下那麼多名字,他卻不能斷定那一個是他肯定能招攬至麾下的,他甚至懷疑自己這個鎮東將軍兼冀州刺史的徵召能否把那些人才給吸引過來,要知道這裡面的好多人才是即二連三地拒絕公府徵召,有些人甚至連大將軍何進的徵召都給拒絕掉了。

呂布正盯著名字發呆時,帳外傳來赤衛隊長陸通的傳報聲:「原大將軍主簿陳琳求見!」

陳琳?建安七子之一的陳琳?!一篇檄文搞得曹操滿頭大汗的陳琳?!

呂布剛從床上起來,趁著睡好後的清醒寫了一大堆名字,其實他連鞋子都還沒穿好,聽到陳琳主動求見,呂布顧不上穿鞋子,披著戰袍就衝出了中軍帳。

陳琳面白如玉,頜下美髯飄散,手持雕翎扇,昂首站立在小平津大營外,一副鎮定自若的名士風範。

陳琳忽見呂布披著戰袍,光著腳從大營裡衝了過來,一邊奔跑一邊大喊:「孔璋兄,有你一筆,足敵千軍!」

陳琳嗔目結舌,雕翎扇從手中滑落。

他只聽說過周公吐哺天下歸心,但從沒見過會有那個上位者能做得到,連號稱最禮賢下士的袁紹也做不到,但這一刻,他看到了,那個頭戴金冠身披百花袍總把自己裝扮得異常齊整的呂布,聽到他來到訪,竟然慌忙地連鞋子都來不及穿。

陳琳知道呂布的義父丁原前晚剛被刺殺,呂布前晚通宵沒睡,昨晚需要補眠,早上起的自然遲了一些。

若換做其他上位者必定會梳洗打扮一番,他陳琳只能站在日頭下面苦苦等待。記得當初他拜見何進時,竟然等了兩個時辰。

到了呂布這裡,門衛剛一通報,呂布就飛也似地衝出了大營,所謂「求賢若渴」莫過如此。

也許在袁紹等士人看來,呂布此舉十分失禮,但在陳琳看來,恰恰是赤子之心。

陳琳原本只是為了冀州的族人考慮,不得已,才投奔呂布,現在他忽然慶幸自己的決定,也許這次不再明珠暗投,死了何進,換來一個更好的主公。

尤其是聽到「有你一筆,足敵千軍」這樣的褒獎,陳琳萬分激動,他陳琳陳孔璋何曾從之前那個主公何進那裡聽說過,又何曾從那個他曾經想投靠的主公袁紹那裡聽說過。「士為知己者死」,陳琳心裡暗暗下了決心。

陳琳低頭納拜:「陳琳見過主公。」

呂布原本還想著要用自己那三寸不爛之舌,花上幾天時間,才能把這個大才子給招攬過來,誰知自己剛才那無心之失,竟然陰差陽錯贏得了陳琳的好感,看來這些才子們都是感情衝動型的,只要自己展現出那種赤誠,他們就會被打動,就不會計較那麼多出身、利益之類的。

實際上,呂布想錯了,陳琳一開始來投奔他,正是衝著他執掌冀州能夠庇護陳琳的族人。不過,陳琳是不會告訴呂布這一點的。

呂布連忙把陳琳拉起來,把他迎入中軍帳裡,讓他在交椅上落座。

陳琳對交椅感到很是好奇,呂布便解釋了一下交椅的來歷:「呂布乃武將出身,因久跪傷腿,不得已才從西域胡人那裡拿到這交椅,可供行軍之間休息,甚是便利。」

陳琳在歷史上能夠換三個主公,也是通權達變之人,不是腐儒,對這種胡人傳來的玩意並不排斥,在上面坐了一下,很是舒服,便不覺開口道:「主公,能否將此交椅賜給在下?」

呂布微微一笑道:「孔璋,你若能寫一文引天下之民皆用此椅,我便給你百把椅子又有何難?」

陳琳稍作思考,胸有成竹,笑道:「這有何難,陳琳馬上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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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蔡倫死後八十年,在東漢末年又出了一位造紙能手,名叫左伯,字子邑,東萊掖縣(今萊州市)人。左伯是當時有名的學者和書法家,在精研書法的實踐中,感到蔡侯紙質量還可以進一步提高,就與當時的學者毛弘等人一起研究西漢以來的造紙技藝,總結蔡倫造紙的經驗,改進造紙工藝。同是用樹皮、麻頭、碎布等為原料,用新工藝造的紙,紙厚薄均勻,質地細密,光亮整潔,適於書寫,深受當時文人的歡迎,被稱為「左伯紙」,與張芝筆、韋誕墨並稱為文房「三大名品」。精於書法的史學家蔡邕則「每每作書,非左伯紙不妄下筆」。涇縣胡韞玉《補學齋叢刊》稱:「子邑之紙,妍妙輝光。」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34 PM


第43章 謊言與真相

陳琳就著呂布的筆墨紙硯,準備寫下一篇鼓吹鬍床交椅之利的文章。

呂布親自為他磨墨,陳琳見狀愈加感動。

陳琳站在呂布的案幾前,正準備寫文章,忽然看到呂布那張寫滿人名的白紙。

陳琳看到自己的名字位列文士之首,下面依次為:孔融、王粲、徐干、阮瑀、應瑒、劉楨、禰衡,此時王粲、徐干、阮瑀、應瑒、劉楨、禰衡幾人名不見經傳,但孔融已經名播四海,世人恐怕沒有誰會認為陳琳的文采高過孔融,但在呂布的排行榜裡,陳琳卻在孔融之上。陳琳不禁再次為呂布的慧眼賞識而心折。

陳琳繼續看下去,越看越驚心,呂布這名單裡那些賢才,但凡他認識的,無一庸才,多是一些驚才絕艷卻不為世人所知的曠世英才,至於那些素餐屍位徒有虛名之輩沒有一個能入這個名單。

陳琳先看了看冀州的人才,文有田豐、沮授、審配,武有張郃、高覽、鞠義,陳琳從徐州廣陵搬到冀州鄴城多年,對上述幾人都略有耳聞,知道他們雖然名聲不彰,但文有安邦之策,武有定國之勇,若得這幾人相助,主公大業如虎添翼。

陳琳想起自己原本的打算,不覺自嘲道:「陳琳本就打算將這幾位冀州俊傑推薦於主公,沒想到主公早就發現了他們。」

陳琳又掃視了一下其他州郡的人才,心裡卻有幾分狐疑:「不知主公從何處知曉這許多天下英傑?我記得大將軍那裡從來不曾有過這麼全的名單,甚至連兩成都沒有。」

呂布見陳琳的狐疑模樣,當下就決定撒一個彌天大謊,雖然他平生要撒無數次謊,但這一次的謊言卻是最接近真相的謊言。

呂布笑問道:「孔璋,你可曾聽聞數日前我曾被閃電擊中昏迷三日?」

陳琳當時身為大將軍府主簿,處於中樞位置,又因陳琳博聞強記,對於天下各個勢力的情況都瞭如指掌。

陳琳點點頭:「那一日,丁刺史奉大將軍令,派你去火燒孟津渡,火照洛陽城。後來大雨傾盆而下,雷電交加,大火瞬息而滅,你麾下將士只見一道閃電劃破長空打在你的身上,你騎乘的戰馬當下就氣絕而亡,而你卻只是昏迷不醒,全身上下並無半點傷痕。雖然丁刺史嚴令並州軍上下不得外傳,但大將軍府裡在並州軍內布有密探,早將你的消息傳到大將軍府,大將軍把它當作奇聞,講與我們。我當時心裡充滿了疑惑,若不是遭天譴,就不會被雷劈,被雷劈而安然無恙,那便是上天護佑,到底是天譴還是上天護佑呢?」

陳琳剛講出這樣的話,立馬就後悔了,怎麼能對主公問出這樣無禮的問題。

呂布卻只是微微一笑:「絕非天譴,乃是天祐!你面前這大漢賢才冊便是明證。我呂布二十七歲之前多在並州境內活動,此外便是跟隨丁刺史去冀州征討黃巾,去涼州討伐羌賊,至於豫州、荊州、徐州、青州、兗州、揚州、益州等地,我從來都沒去過,又怎會知道那裡有什麼賢才。」

說到這裡,呂布指了指天空,一副神秘莫測狀:「此是天帝賜予!天帝所賜不僅於此,天帝還將更多神秘之事通過那道閃電傳遞於我。」

自殷商時期,人們便稱最高神為天帝,在神話傳說中,天帝是一位支配天上、地下、幽冥的全能大神。周朝及後世帝王利用民間的天帝崇拜,鼓吹「君權神授」,說自己是天帝的兒子,受天命,故稱天子(注1)。所以,即便陳琳一直秉承儒家的「子不語鬼怪亂力神」,對什麼神仙之說嗤之以鼻,也不敢否定天帝的存在。

陳琳吃驚的是,呂布自稱受天帝所賜,但這樣一來,把那個一直宣稱是天帝之子的劉漢皇帝們置於何地(注2)?

作為天子的劉漢皇帝只有開國時的劉邦、劉秀像是有點被天帝護佑一樣逢凶化吉遇難呈祥,其他的皇帝們,夭折的都有好幾個,倖存下來的一直擺脫不開宦官和外戚的陰影,老實說,他們的一言一行都毫無天子之威儀。

陳琳傻愣在那裡,不敢多想下去。過了好一陣子,陳琳才結結巴巴地問道:「主公,您還有什麼可做輔證的,琳不敢置信?!」

呂布在案幾上抽出一張白紙,在上面揮毫潑墨,過不多時,一張大概的世界地圖顯現在陳琳面前。

呂布指著地圖:「我相信,你,我,還有其他大漢子民,之前是從來都不知道我們所生存的這個世界會有多麼大。天帝告訴我,我們的大漢國土只有這麼一點兒大,東邊是無垠的大海,大海中一群島嶼上住著一群野人,組成了一個叫做倭的鬆散國家;西域這邊有大片荒漠,過了荒漠便是一大片平原,不小於我大漢疆域,稱之為歐羅巴州,上面有一個龐大的帝國,號稱羅馬帝國,我們稱之為大秦(注1),其國力恐在我大漢之上;南邊是東南半島,上面也是一群不服教化的蠻夷,再往南是一片汪洋,汪洋之上是一片小島,上面住著一些野人;北邊是鮮卑佔領的廣闊草原,草原之北則是無盡的雪域高原。」

陳琳瞠目結舌,只是呆呆地看著地圖。對於大秦,他是知道的,當年西域都護班超派手下甘英前去大秦通商,若無安息人從中作梗,也許大漢跟大秦已經達成了商貿合約。但是其他地方多是漢人罕至之地,若非天帝告訴,呂布怎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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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將帝王稱為「天子」始於周代,《尚書》中說,天帝改變了他對自己的長子、大國商國君主的任命。因此,天子的含義,乃是天的長子或嗣子。

注2:漢代司馬遷作《史記》,說從堯舜開始,夏代、商代、周代、秦代的君主,都是黃帝的後裔。因此,這些君主都是名副其實的、血統意義上的天神之子,而他們經過世代的積累德行,做了天子,是非常合理的。但是漢代開國皇帝劉邦,出身平民,他的父親都沒有名字,就更加找不到他以前的世系。所以司馬遷對於他能夠做天子非常不理解,猜想他大概是天派遣的大聖人,不然的話,不會在幾年的時間裡就取得政權,做了天子。而劉邦一開始就自稱為赤帝之子,赤帝便是炎帝。

注3:《後漢書·西域傳》:「大秦國一名廣鞬,以在海西,亦云海西國。地方數千里,有四百餘城。小國役屬者數十。以石為城郭。列置郵亭,皆堊塈之。有松柏諸木百草。」《後漢書·西域傳》亦記載了當時羅馬的政治、風貌及特產:「其王無有常人,皆簡立賢者。國中災異及風雨不時,輒廢而更立,受放者甘黜不怨。其人民皆長大平正,有類中國,故謂之大秦……」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35 PM


第44章 發佈求賢令

呂布等陳琳緩了一下神後,才又指著南美洲大陸:「這上面住著一大群棕紅色皮膚的野人,號稱瑪雅人,他們那裡有三種作物,畝產量均是很高,一種名為蕃薯,耐旱耐瘠,可種在荒土山地上,不需太多灌溉即可存活,它的根莖可以食用,煮熟後吃起來甘甜綿軟,畝產可達數千斤;一種名為土豆,也是種在地裡,以根莖為食,煮熟後吃起來綿軟可口,畝產量也可達數千斤;另一種名為玉米,跟我們這裡的粟米播種方式一樣,只是上面結出來的穗子很粗很大,吃起來口感也很好,又適合旱地種植,不需太多澆水,畝產量即可達千斤。若是我派人前去這片大陸上把這三種作物找到,則我大漢治下再無饑民,倉廩實而知禮節,天下也再無黃巾賊等賊寇,大家都安居樂業,我大漢國力必定蒸蒸日上。」

說到這裡,呂布激情澎湃,在過來後的幾天內,他已經想明白了自己這番穿來的使命:「到時東擴海疆吞併倭國,把東海變成我大漢的內海;西擴西域,把絲綢金路完全掌控在我大漢治下,到時候大賺羅馬帝國的金幣;南邊把東南群島和印尼群島都盡數佔領,把南海變成我大漢的內海;北邊把鮮卑消滅,屯田移民,將這片大草原變成我大漢的牧馬場,如此豐功偉績,可比得上秦皇漢武否?!孔璋,你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陳琳伸手搓了搓已經僵硬的臉龐:「主公,若非天帝厚賜,陳琳相信大漢治下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有如此見識。主公有此雄心壯志,陳琳欽佩之至。只是陳琳不知該如何才能幫到主公?」

呂布拿起兩張白紙對接起來,在一張的抬頭處寫了四個字「中國旬報」,見陳琳再度迷惑不解的樣子,就解釋道:「在天界裡有這樣一個物事,叫做報紙。天界通過改良造紙術,大大提高了紙張的質地和產出速度,又通過一種叫做印刷術的東西把字跡印在上面,完全不必用毛筆寫,只是排好版,同樣的內容,很快就能印出成千上萬份。你可以想像,如果我們改良了造紙術,學會了印刷術,我們就能把報紙大量印出來,在上面刊登你的文章,發行到大漢治下的每一寸土地。按照天界的話來說,你所掌控的便是宣傳輿論的力量。只要你的文章精妙,真的可以抵擋千軍萬馬,若將來大漢治平,你當屬頭功。」

作為一個穿越分子,呂布(陸普)想要圓自己剛才那個謊言是十分容易的,別人問起來天界如何,他就可以把二十一世紀的世界描繪一番就可以了。

只是現在他還不想太過張揚,只讓陳琳相信就好了,隨後的招人計劃,他就按照普通模式展開,後續的強化讓文才口才都非常厲害的陳琳為自己完成。

陳琳聽呂布這麼一說,腦海裡頓時出現一個畫面,天下人皆能拜讀到自己的文章,那才真正做到了名滿天下,而現在自己的文章只是流傳於部分士子之間,兩相對比,陳琳的虛榮心頓時爆棚,再次向呂布低頭拜服:「全賴主公英明神武,天帝才恩賜於主公,陳琳願追隨主公,成就萬世不拔之基業。」

呂布朗聲大笑,把陳琳攙扶起來:「吾得孔璋之助,便如虎添翼。現在就有一件非常之事讓你來做。至於剛才那個胡床交椅的文章以後再寫吧。」

隨後,由呂布口述,陳琳加以潤筆,針對每一個賢才的不同性格、愛好、才能、際遇,寫了不同內容的徵召書信,而不是像這個時候的公府徵召信一樣千篇一律都寫「看你有才,賞口飯給你吃,過來給政府做事吧。」

陳琳當真是大文豪,經呂布略微提點,揮毫潑墨,揮筆如飛,下筆萬言。字裡行間激情飛揚,把呂布的憂國憂民的情懷和治世清平的展望寫得透人心扉,若不是心智堅硬之輩,怕是看了他的書信立馬就收拾行囊投奔呂布而來。

不過呂布心裡也很清楚,東漢末年這些賢才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他們大多人雖口口聲聲仁義仁義,心裡那個利益的算盤可打得叭叭響,所以呂布才針對每個賢才的才能際遇,給了他們相得益彰的官職任命承諾。如寫給甘寧的信裡,便許諾給他一個校尉頭銜,若得大功,伏波中郎將、橫江將軍不在話下。

兩人都沉浸在成就大業的喜悅中,渾然忘了中飯,一直寫到傍晚,才被飛虎軍副統領秦誼提醒吃了晚飯,隨後又秉燭達旦,繼續寫招賢書。

隨後呂布又效仿曹操,口述了求賢令,大意是「自古以來的賢能大臣,哪有不是得到有才能的人和他共同輔佐國家的呢?當他們得到人才的時候,往往不出里巷,這難道是偶爾僥倖碰到的嗎?不!只是執政的人去認真訪求罷了!當今天下遠未平定,正是訪求人才的最迫切的時刻。如果一定要所謂孝廉名士方可使用,那麼管仲就不得重用,齊桓公怎能稱霸當世!若非獄吏蕭何、捕役樊噲、書吏曹參、劊子手夏侯嬰、吹鼓手周勃之助,高祖又怎能成就漢室大業?現在天下難道沒有身穿粗衣而懷揣真才幹像姜子牙那樣在渭水邊釣魚的人嗎?又難道沒有像陳平那樣蒙受『盜嫂受金』污名還未遇到魏無知的人嗎?你們要幫助我發現那些地位低下而被埋沒的人才,只要有才能就推薦出來,讓我們能夠任用他們。那些自覺被埋沒的人才啊,我希望你們能像毛遂一樣自薦,只要你們有才幹,不論是什麼樣的才能,哪怕如信陵君的雞鳴狗盜之輩,我呂布都能給你們找到適合的地方發光發亮,揚名天下。」(注1)

呂布的口述只是表達「求賢若渴、唯才是舉、匯天下群英為我所用」的意思,若要天下英才被詔令感染,還需要陳琳的辭藻修飾。

等陳琳撰寫完畢後,呂布看了一遍,發現比曹操的求賢令原文更能打動賢才的心,也許這招賢令加上專門的招賢書信能夠給自己帶來幾個賢才吧。

呂布又命人下面的書佐們把求賢令抄上數百份,留作大用。

第二天一大早,呂布派人向洛陽城裡的羽林軍、虎賁軍、西園四軍問詢,把裡面的豫州、徐州、青州、荊州、涼州、幽州、揚州、益州等地的兵士招致小平津,又在並州軍裡找出以上數州的兵士。之所以不提司隸、並州、冀州,是因為這上面三地的人才都在呂布勢力範圍內,呂布想親自上門徵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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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曹操的《招賢令》原文為:自古受命及中興之君,曷嘗不得賢人君子與之共治天下者乎?及其得賢也,曾不出閭巷,豈幸相遇哉?上之人求取之耳。今天下尚未定,此特求賢之急時也。「孟公綽為趙、魏老則優,不可以為滕、薛大夫。」若必廉士而後可用,則齊桓其何以霸世!今天下得無有被褐懷玉而釣於渭濱者乎?又得無有盜嫂受金而未遇無知者乎?二三子其佐我明揚仄陋,唯才是舉,變得而用之。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36 PM


第45章 諸葛亮他叔

呂布站在高台上,大喝道:「豫州兵何在?」

來自豫州的三十多個兵士站了出來,臉上都帶著河南人的憨厚淳樸,因為豫州靠近洛陽,天子腳下的他們神情裡帶著自信自豪的表情,看來劉漢朝廷在這些曾經受過劉漢恩惠或光輝普照的普通人眼裡依然是強漢、大漢。

呂布拿出一疊招賢信:「我想徵召你們豫州的賢才,有許褚、呂范、呂虔、陳到、魏延、劉馥,他們中的一些人名聲不彰,你們要盡心竭力找尋,把我的書信遞交過去,把我求賢如渴的心思傳達過去,如果他們不願意跟隨你們前來,如果你們能夠把他們強請過來就強請過來,如果請不來就不必勉強。」

針對許褚、陳到、魏延,呂布囑托陳琳在書信裡特別盛讚了他們的武勇,而對呂范、呂虔二人,呂布特別提到要跟他們通敘一下家譜,想要跟他們結成兄弟之誼,呂布暗想,自己這樣一個權臣這樣的請求應該不會被拒絕吧。

隨後的時間裡,呂布給了徐州籍士兵去徵召糜竺、張昭、張紘的任務。

至於日後的那個八驃騎之一,有大將之才的臧霸,還依附在陶謙麾下,不好從那個老匹夫處挖人。

雖然熬了一個通宵,陳琳依然是精神抖擻,站在一旁看著呂布分派任務。

忽然間,陳琳感覺到一點兒不對勁,忙上前止住呂布:「主公,為何你不派人去徵召陳珪、陳登父子?陳家父子皆有軍政大才,上馬可治兵,下馬可牧民。」陳琳原來是徐州廣陵人,廣陵距離陳珪父子居住的下邳淮浦不遠,作為遠方同族,陳琳素知陳珪父子之能,他又見呂布的賢才冊上有這二人的名字,卻奇怪呂布為什麼沒跟徐州籍士兵說要徵召此二人。

呂布難道能告訴陳琳說他呂布在歷史上橫死白門樓多有陳珪陳登父子之功,自己對陳家父子恨之入骨,只得托詞道:「陳珪乃廣漢太守陳亹之孫,太尉陳球之甥,曾為沛國相,為徐州名士,如此世家大族,定跟荀家叔侄一般拒我於千里之外。既然如此,不如不去自找沒趣。」

陳琳知道呂布曾被荀彧、荀攸二人拒絕,他原來也猶豫著要不要來投奔呂布,但方纔跟呂布一番傾談,便不由得藐視起那門縫裡看人的荀家叔侄。

陳琳恐怕呂布有了對世家子弟的偏見,從此之後怕是只招納寒門人才,將世家人才拒之門外,可世家人才占天下英才太半,主公若有如此成見,定會誤了大業,便直言進諫道:「主公此言大謬!荀家叔侄拒絕主公徵召,乃是他們囿於世俗偏見,有眼無珠,天下其他英才又豈能盡如他們一般。主公以為自己出身寒門,恐無世家子弟相投,但主公身份之低何如當年高祖(劉邦),高祖未發跡之前,不過一介亭長,其父更是一個沒有名字的農夫,那些世家子弟身份之高何如當年張良張子房,張良貴為韓國公子,卻也投奔高祖,輔佐高祖成就一番大業。」

呂布聽了陳琳舉的劉邦與張良的例子,頭腦裡忽然豁然開朗。

在此之前,雖然他跟很多世家賢才寫了徵召書信,卻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根本沒想到自己能夠將那樣出身的人才招致麾下,聽陳琳這麼一說,呂布忽然有了信心,既然混混劉邦都有人投奔,自己這個鎮北將軍冀州刺史還需要擔心無人來投嗎?

陳琳繼續進言道:「主公莫要以為寒門人才必定投奔寒門主公,世家人才必定投奔世家主公。當年的西楚霸王項羽乃楚國大將項燕之後,高門大戶莫過如此,但投奔他的卻多是寒門子弟;大將軍何進乃屠戶出身,但他身居高位,世家人才也紛至沓來。主公立業招賢,寒家子弟未必盡來,世家子弟未必不來,來與不來,皆取決於主公,如主公能帶給他們足夠的利益,則無人不往。肯定會有人囿於門第之見,拒絕前來,但正如主公所言,主公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那些人心智迷茫,遇明主而不投,只能明珠暗投,此等盲目之人,身逢亂世,必隨他們盲目而投的主公死無葬身之地。」

呂布點點頭:「孔璋所言極是,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只有我能讓英雄有用武之地,讓賢才有施展空間,有識之士必會紛至沓來。」

此時呂布心裡也犯了嘀咕,這陳琳前來投靠我應該也是衝著我能給他帶來利益吧。

不過,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要想利用人家,就要有被人家利用的價值。

呂布便又讓陳琳給陳珪、陳登父子寫了書信。

不過,呂布知道,陳家父子在歷史上從未出過徐州,他們把徐州看作自己的勢力範圍,應該不會那麼早投靠自己,除非自己打到了徐州,但等到自己打到了徐州,手下文武將官數不勝數,又豈會再重用這兩個歷史上的仇敵。

相比於陳珪陳登這樣的百里之才,呂布更期待徐州境內一個萬里之才和他那個千里之才的哥哥。

呂布特別從那數十個徐州士兵裡挑選了兩個精幹的士兵,替他傳遞一份任命詔書,是給琅邪郡陽都人諸葛玄的。呂布對諸葛玄沒啥興趣,主要是奔著他的兩個侄子諸葛亮和諸葛瑾來的。

呂布看歷史很客觀,諸葛亮雖不像演義上那麼神乎其神,但他的軍政才能應該是萬里之才,而諸葛瑾算是千里之才。既然兩個侄子都那麼有執政能力,他們的叔父諸葛玄的治理地方的能力應該也不差吧。歷史上諸葛玄由袁術任命為豫章太守,結果李傕郭汜掌控的東漢朝廷派朱皓取代了諸葛玄職務(注1),諸葛玄被迫投奔荊州劉表,此後又隱居臥龍崗,遂沒有表現機會,但呂布這次要給他表現機會,準備委任他做冀州治下的巨鹿郡太守。

此時,諸葛兄弟的父親諸葛珪已經死了,年幼的諸葛兄弟跟隨叔父諸葛玄,諸葛玄若領命前來冀州就職,那麼諸葛兄弟都會跟隨前往,等他們長大了自然會為自己效力。

呂布本來擔心沒有了名師傳授,諸葛兄弟會沒有歷史上那麼能幹,但陳琳剛才給呂布做了補充,讓呂布驚喜地發現徐庶、諸葛亮的師父司馬徽以及司馬懿的師父胡昭都在穎川郡,呂布正想去那裡會會以郭嘉為代表的穎川學子們,便可順便把那兩位大師請到冀州,由他們教授,由呂布這個千年通指點,相信諸葛亮等人不會變成廢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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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據《獻帝春秋》記載,豫章太守周術病亡後,袁術表封諸葛玄為豫章太守,治南昌。當時,朝廷聞周術病亡,派遣朱皓為豫章太守,朱皓請求揚州刺史劉繇出兵,共擊諸葛玄,諸葛玄退守西城。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37 PM

第46章 招張機馬鈞

豫州里面以穎川人才最多,但現在穎川人裡的荀彧、荀攸、鍾繇都拒絕了呂布的好意,現在穎川的陳家陳群估計也不會給呂布好臉色,但是呂布還是想親自去一趟,因為那裡不只是有那個搞出敗壞漢人乾坤的「九品中正制」的陳群,還有郭嘉,歷史上諸葛亮和徐庶的師父司馬徽隱居在那裡還沒跑去荊州,司馬懿的師父胡昭也隱居在穎川,而且徐庶行俠仗義殺了人後也在穎川暫避學習。如果能夠得到司馬徽、胡昭、郭嘉、徐庶之助,天下不難平定。

呂布想到這裡,便加快了下發徵召人才的命令。

呂布給了數十個青州籍士兵任務,去徵召東萊太史慈和北海人王修、徐干、管寧、邴原,徵召的重點便是太史慈將軍。

呂布擔心太史慈此時已經因為得罪了青州官吏而遠避遼東,知道太史慈對母親很孝順,就對前去東萊的青州兵士叮囑道:「如果他們不在家鄉,你們也可以把他們的父母接到冀州居住,到時候這些賢才自然也會來冀州。」呂布後來又想了想,把這一句話叮囑給所有兵士,在這漢末亂世,可能很多人才都飄零在外,但這又是一個百善孝為先的時代,只要能把他們的父母請到冀州,那麼這些人才也會跟著來冀州,正如曹操請徐庶一樣,但這是下策,不得已才為之。

隨後又派兗州籍的兵士去請東程昱、滿寵、李典、毛玠、阮瑀、梁習,這些人在歷史上都跟隨了以兗州發家的曹操,他們印證了呂布的一種猜測,「只有寒門子弟才會為了前程而拋家捨業背井離鄉,而世家子弟通常只會投效家族所在的勢力內以保障家族的興旺。」所以,雖然呂布發了招賢書信,卻也對兗州這幾個人沒報多大的期望,畢竟自己眼下不能將兗州佔據了。

然後就是派荊州籍的兵士去請張機、李嚴、李通、蒯良、蒯越。

在這荊州人士裡,呂布最看重的便是張機。

張機便是大名鼎鼎的醫聖張仲景,仲景是張機的字。在這漢末亂世,毀滅大漢元氣的不只是戰爭和災荒,更可怕的是戰爭災荒之後的瘟疫,像曹操赤壁之敗,死在瘟疫上的有九成,只有一成死在周瑜之手,很多文弱書生如陳琳等建安七子多死在瘟疫之中,而張機張仲景所撰寫的《傷寒雜病論》裡的許多方子都是針對瘟疫的良方,有了張仲景坐鎮北方,相信陳琳等人以及數百萬百姓的命都會有強大的保證。

呂布記得,張機是建安(公元196年-220年)初年才擔任了長沙太守,沒當多久,因為不堪官場爭鬥辭官回家專心從醫。現在的張機還不到四十歲,仕途還沒開始多久,對仕途還很迷戀,呂布就許諾給他一郡太守的位置,同時兼任河北醫學院院長。實際上,呂布對張機的行政能力不抱信心,等他來了,就會發現專職是醫學院院長,郡太守才是兼職。

因為張機是南陽大族出身,呂布擔心自己以郡守高位相誘也徵召不來,便又加了一道保險,讓黃忠給張機寫信。黃忠是南陽人,跟張機是舊識,黃忠的兒子黃敘多賴張機救治續命,但呂布知道黃敘的命要靠華佗才能根治,因為張機專長的是內科,而華佗專長外科,黃敘少染風寒,體弱多病,呂布相信那個有信心給曹操做開顱手術治療偏頭痛的華佗也有辦法治療黃敘的頑疾。呂布答應黃忠會邀請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華佗來冀州給黃忠看病,有了這個陳諾,黃忠便爽快地給張機寫了信,邀請張機前來冀州。

至於文聘、鄧芝、馬良、馬謖都還年齡幼小,呂布也沒聽說過他們的長輩,就先算了,等以後打到荊州時再說。

李通和蒯氏兄弟都是荊州土豪,不好徵召,還好呂布抱著徵召不成也要留個好印象的態度,即便他們現在不投奔,可等到有朝一日自己的大軍攻到荊州,這幾個人也許就能為自己幫上大忙。

軍中有幾個長安附近的兵士,呂布就派他們去徵召杜畿、張既、蘇則、法正。

在這四人之中,其他三人均是治政賢才,而法正則是文武全能,尤其是軍事謀略方面更是大才。歷史上,劉備是靠著法正的幫助,才奪取漢中,成就漢中王的,諸葛亮在劉備宜陵兵敗時曾說過「法孝直若在,則能制主上,令不東行;就復東行,必不傾危矣。」(注1)公平而論,法正的軍事才能不亞於諸葛亮,只是在益州蹉跎半生,然後又死得早,名聲才不彰。

在這個時候,法正只有十三歲,年紀幼小,不知道他父親法衍願不願意帶他過來。呂布繼續用徵召諸葛玄實際上是徵召諸葛亮的方法,徵召曾擔任過司徒椽、廷尉左監現在辭官在家的法衍來做一郡太守。

在念叨扶風人法正時,呂布忽然想起了另外一個扶風人,是中國科技史上最富盛名的機械發明家之一,他便是製造出指南車、製造了水力翻車、改造織綾機、改進了諸葛亮的連弩、改進了劉曄的發石車還發明了其他許多器械的馬鈞。

這樣的一個人才,在呂布心目中,其價值甚至要超過了法正。呂布趕緊讓陳琳給馬鈞寫信,雖然馬鈞這小子現在只有十七歲,但他從小家境貧寒,自己又有口吃的毛病,不善言談卻精於巧思(注2),智商又高,動手能力又強,只要呂布給他提點提點,沒準他能發明出只出現在二十世紀後的東西呢。

呂布對馬鈞充滿了期待,同時對諸葛亮、劉曄這些發明家也充滿了期待,在自己的循循教導下,相信他們必定能給二世紀末的中國帶來科技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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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三國誌法正傳》記載:諸葛亮與正,雖好尚不同,以公義相取。亮每奇正智術。先主既即尊號,將東征孫權以復關羽之恥,群臣多諫,一不從。章武二年,大軍敗績,還住白帝。亮歎曰:「法孝直若在,則能制主上,令不東行;就復東行,必不傾危矣。」

注2:《三國誌魏書》記載:馬鈞,魏給事省中。少而遊豫,不自知其為巧也。當此之時,言不及巧,焉可以言知乎?為博士居貧,乃思綾機之變,不言而世人知其巧矣。鈞為給事中,與常侍高堂隆、驍騎將軍秦朗爭論於朝,言及指南車,二子謂古無指南車,記言之虛也。於是二子遂以白明帝,詔鈞作之,而指南車成。鈞見諸葛亮連弩,曰:『巧則巧矣,未盡善也。』言作之可令加五倍。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38 PM


第47章 呂蒙和陸遜

西涼人才比較凋零,在軍中只有幾個西涼士兵可以勉強一用,呂布就讓他們去為自己去徵召楊阜、龐德、閻行。

歷史上,楊阜憑他一人之力,就把縱橫西涼無敵手的馬超搞得狼狽逃亡投奔張魯,其軍政謀略可見一斑,若得此人,可定西涼。可這個傢伙對武夫馬超反感的很,估計對跟馬超同一屬性的呂布也沒啥好印象。

龐德自不必說,驍勇有謀,可謂大將,只是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投奔馬騰。

說一說閻行,呂布記得自己之前讀過三國誌,裡面講過一件事情,說閻行做韓遂的部將時,韓遂與馬騰發生衝突時,曾經試圖以矛刺馬騰之子馬超,矛折,因以折矛撾超項,幾乎殺死馬超(注1)。不論是正史野史,許褚、張飛、馬超的武力都是差不多的,能夠將他們擊敗的恐怕只有呂布,閻行能做到那樣,看他的武力恐不在呂布之下,對這樣的人才,呂布喜而樂見,他才不想動不動就衝出去跟人單挑,畢竟是主公了,單挑這樣的事情該有部將代勞了(旁白:呂布想偷懶也不行,已經給他安排了許多場單挑了)。

因益州遙遠,軍中一時找不出益州籍的兵士,呂布無奈,只得從荊州籍兵士裡抽調一部分去益州徵召張任、黃權、甘寧、嚴顏、董和、秦宓等人。

呂布估計此時的益州還正處於動盪階段,劉焉剛剛進入益州,還沒把地方的叛亂掃平,張任、黃權、甘寧等人都只有二十歲左右,張任和黃權現在只是郡內一小吏,甘寧雖做了蜀郡丞卻跟當地土豪不和,除了嚴顏之外,其他人應該都還沒被老劉焉重用,既然沒被重用,張任也就沒機會說那句「忠臣安能事二主」了,等把他徵召到冀州為自己盡忠吧,不要再給守戶之犬劉氏父子賣命了。

其他幾個大才如李恢、張翼、張嶷、王平等人都還很年幼,他們的父輩也沒有諸葛亮的叔父、法正的父親那樣有名,既不能把他們的父輩給徵召過來,估計這些小孩也拐不過來,只好等打到益州以後再說了。

下一個人才盛地便是揚州,揚州轄有壽春郡、廬江郡、丹陽郡、吳郡、會稽郡、鄱陽郡、臨海郡、豫章郡、臨川郡、廬陵郡、建安郡,面積大,人口不少,人才也比較多,可呂布麾下的揚州籍兵士只有幾個人,根本完成不了徵召十幾個人才的任務,呂布只好從徐州籍士兵裡抽調了三十幾個去協助他們。

先行徵召的是呂岱。

呂岱在演義裡並不出名,在歷史上卻是東吳少有的股肱之臣,文武全能,為東吳開交州、廣州數千里疆土,還是一個最高壽的將領,終年九十六歲,堪比蜀漢的廖化。他初為郡縣小吏,後來投靠孫權,他知人善用,聞過則喜,廉潔奉公,歷年未能瞻顧家用,妻兒貧乏。呂布對有這樣的賢能族人倍感高興,給呂岱的信函裡也熱情洋溢,說願意與呂岱續宗族,願認呂岱為從兄。

呂布之所以要放下州刺史和鎮北將軍的架子,跟呂范、呂虔、呂岱等人攀親,遵照的便是這東漢時期的規則,參照的是曹操、孫堅等人的發家史。

曹操宗族龐大,曹家和夏侯家人才眾多,計有曹仁、曹純、曹洪、曹休、曹真、夏侯惇、夏侯淵、夏侯尚等大將之才,孫家也有孫靜、孫河、孫賁、孫輔、孫瑜、孫韶等族內才俊,而呂布的宗族內卻人口凋零更沒有幾個像樣的人才,根本不可能像曹操、孫權那樣重用至親來轄制外將。

在東漢時期,家大於國,很多人都把家族利益擺在其他利益之上,有些人為了保家而不惜出賣現任的主公,但沒人敢背叛自己的家族,有些人甚至為了家族宗親而不斷更換主公,如陳珪陳登之流跟隨過陶謙、劉備、呂布、曹操。

既然祖輩沒給自己留下至親兄弟來給自己助威,那自己就只好找一些同姓的賢才,認作自己的族內兄弟,雖然認過來的沒有血緣傳承來的親,但依然比一般武將的忠誠度高,因為他們背叛自己的成本要比一般將領大得多,為了下一個主公而背叛這個主公算是「良禽擇木」,背叛家族只會淪為「喪家之犬」。

頒布完徵召呂岱的任務後,呂布忽然想起東吳四大都督裡面有一個呂家俊傑,此人之才更在呂岱之上,白衣渡江後迅速平定荊州,使得狂傲不可一世的關羽瞬間消亡,此人正是呂蒙。

呂布好好回憶了一下三國歷史,今年是公元189年,估計呂蒙只有十歲左右,還沒有跟隨他姐夫鄧當去東吳,還在汝南老家。

因呂蒙自幼喪父,呂布就讓陳琳寫一封書信給呂蒙的母親,邀請她攜帶子女前來冀州。汝南郡隸屬豫州,呂布就命豫州籍的五個兵士攜帶金銀和書信專門去呂蒙家把他全家都接到冀州。

呂布準備認呂蒙為義子,雖然有人說三國亂世裡有很多像呂蒙一樣的小孩,只要好好培養都可以成為大將,呂布當然會去開設學校培養許多孤兒作為自己未來的心腹將領,但是那些孤兒的成不成才是很難預料,但呂蒙是著名的學習型人才,「刮目相看」這個典故便是由他而起,超強的自學能力有時候就是天生的。呂布相信,即便是有成千上萬個小孩子在一起,呂蒙也能迅速脫穎而出的。

呂布隨後又派士兵去徵召周泰、蔣欽、陳武、凌操、賀齊、董襲、虞翻、劉曄、魯肅、步鷙、嚴峻、闞澤等人。

周泰、蔣欽還在九江一帶做水賊,以官位相邀,應該不難徵召。陳武、凌操、賀齊、董襲雖是一方土豪,但都是被世家大族輕視的草莽,應該也不難徵召。

步騭、嚴峻、闞澤三人出身貧寒之家,闞澤因家貧無錢買書為人抄書藉以博覽群書,步騭靠種瓜為生,呂布以顯官厚祿相邀,應該也不難。

難的是虞翻、劉曄、魯肅三人。虞翻是日南太守虞歆之子,虞家是江東前期四大家之一。劉曄是光武帝劉秀之子阜陵王劉延的後代,也是顯官世家出身。魯肅是大富之家,再加上要奉養祖母,估計也不會那麼容易投奔過來。

呂布這時下定決心,要拿出當年曹操對待關羽的架勢去徵召天下群英,不管你最後投奔與否,至少我禮賢下士、求賢若渴的樣子要擺出來。

此次揚州之行,重點是陸遜陸伯言。

陸遜現在還不到十歲,得到他的方法跟得到諸葛亮的方法如出一轍。陸遜的父親陸駿現任九江郡都尉,九江郡都尉雖然官位不算很低,但比起陸駿的父親陸纖曾擔任過的城門校尉還是頗有不及,城門校尉專指京師的城門校尉,掌管京師城門屯兵,自然比一偏遠邊郡的都尉強上許多。呂布將何太后和少帝接到鄴城後,鄴城便成了京師,呂布想委任一個親信又恐盧植等同盟勢力反對,讓原來不隸屬於任何勢力的原城門校尉的兒子來擔任城門校尉,應該可以說服盧植等人。

最重要的是得到了陸遜,這孩子好好培養,足可跟諸葛亮分擔日後的軍政大任。而陸駿的福壽不長,估計在六七年後就會辭世,到時呂布再認陸遜為義子,有諸葛亮、陸遜、呂蒙等義子相助,呂布的霸業足可以綿延百年。

想到這裡,呂布心裡樂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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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三國誌·魏書·張既傳》曾記載:建安元年,遂(韓遂)與馬騰相攻擊。行嘗刺超,矛折,因以折矛撾超項,幾殺之。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43 PM

第48章 左慈和華佗

呂布特別叮囑派往那幾大州的兵士,讓他們密切注意左慈、華佗、於吉等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奇士,有機會就把他們請到冀州來,尤其是華佗。

左慈,有人杜撰他是趙雲的師父,也有人杜撰出童淵是趙雲師父,呂布打聽過了,在這個時空裡根本沒童淵這個人,趙雲的槍法是秉承家學自己苦練出來的。

至於左慈,實有其人,字元放,廬江人,精通五經,曉房中術,也懂得占星術,他從星象中預測出漢朝的氣數將盡,國運衰落,天下將要大亂,就感歎地說:「在這亂世中,官位高的更難保自身,錢財多的更容易死,所以世間的榮華富貴絕不能貪圖啊!」於是左慈開始在天柱山精修苦煉道術,在一個石洞中得到一部《九丹金液經》(演義中為《遁甲天書》),學會了使自己變化萬端的方術,呂布更相信那本經書是一個古代魔術寶典,左慈是東漢末年的大衛科波菲爾。

呂布派人徵召左慈,一是看重他出神入化的魔術(這時候叫做方術),這樣厲害的魔術技能應該會對呂布創立新宗教有所幫助,二呢呂布有寡人之疾(古代帝王的通病-好色),老婆會越來越多,恐怕應付不過來,左慈這傢伙因為通曉房中術在歷史上活了一百三十多歲,呂布就要向他學一下這個房中術,活長一點兒才能把中國帶入到一個理想的狀態。

但是呂布不知道左慈這傢伙現在到底還在不在天柱山,就只能派人在天柱山附近搜尋他的蹤跡,遇到了就呈上呂布給他的書信,願意請他出山重興道教。

中國道教發展到張角算是一個頂峰,可惜張角這廝年老體弱,志大才疏,不能將道教搞成國教,反而因為他的暴亂,致使好好的太平道被朝廷打垮,只剩下張魯的五斗米道,道教遂陷入低谷,佛教乘勢而起,為五胡亂華做了幫兇,麻木了被民族融合折磨得死去活來的漢民,南朝的白癡皇帝蕭什麼玩意的再推崇一下,致使佛教尾大不掉,成了中華民族思想肌體的毒瘤(旁白:對抑佛思想有牴觸的同學們請看看中國佛教發展歷史,才能看清中國佛教到底是什麼玩意,別聽和尚們瞎掰,那群人整天啥事不幹,只會琢磨禪道之類的詭辯之術)。

歷史上,曹操基於太平道的危險,看不到中國本土宗教對國家的長遠好處,便抑制道教發展,左慈因此不滿,只得恃才放曠,戲耍曹操。

這一次,因為呂布知道伊斯蘭教對中東的意義,知道基督教對後來歐美國家擴張的意義,所以他決定發展出一種全新的道教做國教,這就需要左慈的幫助。

至於於吉,自然是歷史上被孫策殺的那個於吉,他絕對不是漢順帝時期那個寫出《太平青領書》的於吉,應該是冒充其名,不過這個後來的於吉也很擅長玩弄魔術,跟左慈有一拼,如果於吉也能過來幫助呂布成就新道教,左慈和於吉這兩個善能裝神弄鬼的大忽悠領導下,新道教絕對是信者雲集,呂布在後面再扶持著,絕對能把道教搞成國教,問題是怎麼對付那些杯弓蛇影的世家士子們。

華佗,跟張機只擅長內科相比,他的醫術更全面,精通內、婦、兒、針灸各科,外科尤為擅長,曾用「麻沸散」使病人麻醉後施行剖腹手術,又仿虎、鹿、熊、猿、鳥等禽獸的動態創作名為「五禽之戲」的體操,教導人們強身健體。

呂布徵召他過來有三個目的,第一是開醫學院,華佗親授很多學生,他的學生再去親授更多醫生,呂布有一個目標,在他有生之年實現全民醫療和消除瘟疫,這就需要華佗和張機的積極配合,醫學院至少要開上十家;第二是跟華佗學五禽戲,呂布這個時空是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內功什麼的,修煉五禽戲修養身體有益長壽,而且華佗「曉養性之術,精於方藥」,估計也能搞出類似金鱗草一樣的高效無副作用的壯陽藥吧,呂布日後成王成帝以後,要一夜御數女,恐怕就要靠華佗藥物幫忙了。

只是華佗行醫足跡遍及徐州、揚州、荊州、豫州等地,行蹤不定,很難探訪到他,只能讓人去守株待兔。

頒布完徵召名人的任務後,呂布又想到,亂世出英雄,但東漢末年這個亂世裡出來的英雄肯定不止上面那幾十位,應該還有更多陰差陽錯、出師未捷身先死的英才,那些英才只要有適當的表現機會,照樣會脫穎而出。

想到這裡,呂布便覺得只是讓台下那數百位精明能幹的士兵前去徵召那些歷史名人是不夠的,而且徵召如徐州陳氏父子那樣的歷史名人注定了只是白跑一趟,自己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不能讓這些兵士毫無收穫,便宣佈道:「除了根據名單招人,你們也要搜集那些不在名單之內但確有其才的人才,不論是會舞文弄墨,或是會戰鬥廝殺,抑或是會雞鳴狗盜,只要他有某一個方面的才華,能夠幫助咱們成就大事,你們就要把他們請過來。」

說到這裡,呂布強調了一點兒:「各地的能工巧匠,不論是會打鐵、養馬、造船、建築、紡織、造紙,還是僅僅是特別會耕田,只要有一技之長,你們就要竭盡所能,把他們請到冀州來,冀州需要很多這樣的有用之才。」

對於那些在世家大族數百年淫威培養出的人才,呂布並沒有足夠的信心來招攬到他們,對於帶領那些人才去推翻世家大族的統治,建立一個以寒庶地主、自耕農、軍人為社會主體的穩定的中產社會,呂布更沒有信心,他唯一有信心的是,自己可以效仿袁大總統小站練兵、蔣委員長黃埔軍校那樣建立起完全唯自己命是從的軍校生,帶領那些被自己思想影響至深的人去推翻一個舊的體制。基於這層考慮,呂布又宣佈了一條任務:「你們在各州郡,遇到那種困苦無所依的孤兒,無論男女,無論多少,只要不是特別殘缺愚鈍,都要帶回冀州,由我親自撫養。」下面這些兵士猜不透呂布的本意,都不禁感歎呂布的愛民如子、宅心仁厚。

呂布知道,東漢末年的軍閥混戰之關鍵一在糧草二在人口,歸根結底還是人口,人口多了,耕種的人才會多起來,糧食才會多起來,糧食多了才可以聚攏更多流民,從而形成一個良性的發展軌道。可呂布很無奈地發現,自己即將統治的冀州是一個世家林立的地方,魏郡審家、清河崔家、中山甄家等數十個世家大族佔據了大量土地也隱瞞藏匿了大量人口,導致能夠納糧納稅的自耕農階層不足實際人口的一半,呂布若是想在冀州長治久安下去,必須要招攬其他州郡的流民,從現有的自耕農和流民裡招募士卒,打造成完全聽命於自己的軍隊,才能真正有效地對抗世家大族的統治。

基於上面的考慮,呂布便又宣佈道:「你們要抓住一切機會,把你們家鄉願意遷移的百姓和附近遊蕩的流民都勸說搬遷到冀州。」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45 PM


第49章 決定挖寶藏

呂布一直相信重獎之下必有勇夫,為了激勵這些兵士完成任務,尤其是完成後兩項任務,便頒布了獎懲措施:「根據你們招來的人的情況,我會給予你們不同的獎勵,招來一個人才,我給你們一千錢,招一個工匠我給你們一百錢,招攬一個孤兒我給你們二十錢,招攬一個流民百姓我給你們十錢。只要你們盡心竭力,就等著成富家翁吧。」

下面的兵士眼裡都泛著金光,招攬幾個人才、幾十個工匠、幾百個孤兒、幾千個流民到冀州應該是輕輕鬆鬆,一來一回就能賺到數萬錢,幾個人一分,每個人也能拿到近萬錢,抵得上一年軍餉,真是一趟好差事。

等把這些士卒派遣走,呂布這才想了起來,他和陳琳兩個人都只顧著激情澎湃呢,他沒給陳琳安排職位,陳琳也沒問他要位子,便笑道:「孔璋,你在大將軍那裡曾任主簿,如今我便委任你為鎮北將軍主簿,因我兼領冀州刺史,那你兼領冀州主簿之職,另外我還想給你壓壓擔子,請你兼任記室令史之職,掌章表書記文檄,同時負責記錄我的言論。」

呂布記得主簿掌管文書簿笈,類似於文件檔案管理,而記室令史則是負責撰寫,幹的是秘書的活,兩者是不一樣的。

陳琳愣了一下,疑惑道:「主公,我記得按照朝廷制度,只有諸王、三公及大將軍才能設置記室令史,主公只是領鎮北將軍銜,尚未開府,應該不能任命記室令史。」

呂布有些尷尬,他從來沒在中樞幹過,不是太清楚中央制度,他只是隱約記得陳琳在歷史上曾經擔任過袁紹的記室令史,可那個時候袁紹已經利用威勢逼著那個挾天子令諸侯的曹操給他加封了個大將軍。

呂布想了好一陣子,才想起另一個適合陳琳的職位:「秘書令,如何?」這個秘書令是歷史上曹操做了魏王以後才設置的,這個時候東漢朝廷上應該沒有。呂布這樣設置是為了搭建日後的秘書處,如果運氣好的話,秘書處將由建安七子組成,這是多麼牛逼的秘書處啊,想起來就興奮。

陳琳點點頭:「本朝官制裡確實沒有秘書令之職,不過主公設置此官位須要向尚書檯和太后稟告吧。」

呂布微微一笑道:「尚書檯由盧子干大人執掌,太后和盧大人都深信於我,不妨孔璋先就職,待我日後再稟告太后和盧大人。」

呂布馬上就給陳琳安排了一個差事:「孔璋,你曾任大將軍府主簿,對賦算應該比較熟悉。你就幫我細細算來,在徵召人才、工匠、孤兒、流民最理想的情況下,我要給那些士卒多少獎賞?」

陳琳看了一下那個大漢賢才冊,又回憶了一下他在大將軍府時對各地流民情況的統計,又估計了一下各地工匠、孤兒的大概數量,過了一刻鐘,得出了幾個數字:「主公的賢才冊上有五十五名賢才,隱匿不知名者估算每郡一名亦有一百多名,工匠有一萬多人,孤兒應有十萬多人,流民怕不下二百多萬人,不過以在下預估,多數人才眷戀故土不願遠離,真正能來的賢才應不足五十名,工匠多被世家控制,能招來的不足千人,孤兒亦多被世家買下做奴僕,能領過來的亦不足萬人,流民亦多被世家招為雇農,能夠長途跋涉而來的不足二十萬人,即便如此,主公也需要發放二百三十五萬錢,當然比起後面的費用,這二百多萬錢算少的了。」

呂布皺起眉頭問道:「後面的費用?」

陳琳又給不諳財政的呂布上了一堂課:「那些賢才、工匠來到冀州多是攜家帶口,主公難道不要給他們一點兒安家費用?其他的孤兒、流民過來,主公都要安置他們,要給他們提供衣食住行一應開銷,我粗略算過,賢才那邊每家平均要有十萬錢的安家費,共計五百萬錢;工匠的安置費用每家也要萬錢以上,預計一千萬錢;孤兒、流民的單個安置費用稍低,但架不住量多,加起來差不過要一億多錢。主公,我聽說數日前高將軍曾勸諫過主公,當家應知柴米貴,不能亂封亂賞了,我深表同意,以後花錢的地方甚多,若是主公不節約,早晚都會坐吃山空。」

聽陳琳這樣一說,呂布也有些發愁,他不只有近憂,亦有遠慮,一想到了自己麾下軍隊未來的發展,要擴大騎兵,要買馬匹,還要打造馬鐙、馬鞍、馬蹄鐵;要建立海軍掌控渤海灣、黃海和東海,要派人遠洋航行去南美洲找土豆、玉米和紅薯,這都需要在打造船舶上花大錢;要假借『推廣聖人教化』的旗幟來推行全民教育,那就要大建學校,改良造紙術和印刷術,這又要許多錢。

真的是不敢算,稍微一算,就發現沒有幾十億錢,冀州就沒法達到呂布所期望的發展速度。

呂布想過要靠徵稅來彌補空洞,但是冀州人口有一半都掌握在世家手裡免賦稅,剩下那些寒門庶族地主、自耕農都被世家大族壓搾的奄奄一息,再說冀州久經黃巾、黑山賊、南匈奴、烏桓侵擾,民生凋敝,沒有三年五載,休想恢復到當初天下第一州的狀態。想要靠賦稅來支撐超規模的發展,那是白日做夢。

呂布又想起,如果自己籌劃得當的話,明年肯定會爆發關東諸侯聯盟肯定會跟佔據了洛陽的董卓對著幹起來,董卓從洛陽撤退後,聯盟瓦解,隨後關東諸侯自相殘殺,這些混戰搞得民不聊生,糧食價格節節攀升,明年這個時候糧價肯定會攀升到一石一萬錢,等到董卓撤到長安,王允那幫鳥人籌劃得當,把董卓搞死,李傕郭汜禍亂長安時,一石米甚至可能要五十萬錢了,跟現在對比,升了二百倍。

雖然洛陽周邊郡縣的糧食在前一輪已經被嚴牧買完了,很多世家大族都囤聚起來坐看局勢,但豫州、兗州、冀州、幽州、徐州、青州等地還是有一些世家大戶看不清局勢,應該能從他們那裡買得到糧食,如果現在把這些地區的糧食買到冀州,囤積起來作為儲備,再大興屯田,在未來幾年,就有充足的糧食跟那些軍閥打交道了,可以換取人口、金銀,甚至能收編若干因為糧盡而崩潰的小軍閥。

呂布只得無奈地想起了十常侍寶藏,他下定決心要快點把寶藏挖出來,即便是現在挖掘很危險,呂布也要挖,等到離開洛陽以後,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來。現在放著十常侍的寶藏不去挖掘,等到糧食價格暴漲,金銀變得不值錢的時候再去挖掘寶藏,那挖掘出來的寶藏就派不上用場了。正需要錢的時候不取錢,等不需要錢的時候再去取錢,呂布不願做那樣的傻瓜。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46 PM


第50章 設摸金校尉

挖掘十常侍寶藏,最困難的地方便是保密,十常侍的寶藏靠近漢靈帝的陵墓,去挖掘寶藏,難免會被誤認為盜墓,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是自己授意下屬搞的,不然自己的名聲會墮落得跟董卓一個鳥樣。

呂布自己肯定是不能拋頭露面搞這樣的事情,要派一個信得過的人。

高順肯定搞不來,那傢伙對大漢朝廷還有忠誠度,個性又那麼耿直,呂布連商議都沒跟他商議。宋憲、成廉、薛蘭、李封等人雖然是多年跟隨呂布,但呂布對他們的忠誠度其實還一直抱有懷疑。

剩下的只有小表舅子魏續了,這傢伙見錢眼開,見利忘義,即便讓他真的盜墓,恐怕他見有錢撈也會搶著去。

盜墓?!當念叨到這兩個字,呂布這個更為貪財的傢伙便開始動起了歪腦筋。

他想起了,歷史上曹操也搞過盜墓的事情。在穿越前陸普曾熱捧過《盜墓筆記》,裡面那個「摸金校尉」原來是一種官職,就是曹操設置的。那時的陸普通過度娘搜索「摸金校尉」,便看到有一本書《水經註疏》記載:「操發兵入碭,發梁孝王塚,破棺,收金室數萬斤。」陳琳當時擔任袁紹的記室令史,在《為袁紹檄豫州文》裡曾揭露過曹操盜墓的行徑:「梁孝王,先帝母弟,墳陵尊顯,松柏桑梓,猶宜恭肅。操率將吏士,親臨發掘,破棺裸屍,至今聖朝流涕,士民傷懷。又署發丘中郎將、摸金校尉,所過毀突,無骸不露。」

為啥曹操非要盜墓,非要搞死人的錢呢?

呂布原來也很納悶,等穿到這東漢末年,才瞭解到曹操的無奈。東漢時期,民間甚重孝道,所以不論是王公大臣還是平民百姓,在埋葬長輩時經常把金銀財寶放進去一大堆。王符在《潛夫論-浮侈篇》曾說:「今京師貴戚,郡縣豪家,生不極養,死乃祟喪,或至金縷玉匣,梓姬楠,多埋珍寶偶人車馬,造起大塚,廣種松柏,廬舍祠堂,務崇華侈。」西漢時期整個市面流通的黃金很多,但經過東漢一朝,黃金減少了近九成,許多人都說那黃金埋入地下了。

曹操想要彌補軍餉缺口,不能靠那些被世家剝削得奄奄一息的自耕農,也不能靠那些貪婪吝嗇的世家,萬般無奈之下,只能靠盜墓緩解困境了。

在這一點上,呂布從來都沒看不起曹操,反倒很欽佩曹操的「務實利不圖虛名」的精神。呂布一直相信人死如燈滅,即便人有靈魂可以轉世為人,但之前殉葬的金銀財寶不都長埋在地下毫無用處了嗎?他一向不主張這種愚蠢又鋪張的孝道,金銀珠寶本來就是應該為活著的人造福,而不是埋在地下與泥土同朽。

其實,歷史上的呂布也曾被董卓派去挖掘皇陵盜取財寶,比曹操還早一些。

等到魏續把輜重順利護送到箕關返回後,呂布便把「摸金校尉」的頭銜秘密設給這個貪財的親戚,讓他在軍中秘密地選出一些士兵。

這些士兵,或者以前是盜墓賊,或者幫人建造過陵墓,或者他們的父輩是盜墓修墓的,呂布真沒想到,在整個並州軍中竟然搜羅出了一百多個能幹這個事情的士卒,再加上魏續本身的部曲,湊夠一千人,開始盜墓生涯。

當魏續把這摸金大隊設置完善了,呂布卻又考慮到十常侍寶藏金額巨大,怕挖掘起來動靜太大,驚動了其他官軍,給自己留下壞名聲,又想到黃巾起義搞得很多世家大族家破人亡,很多墳墓都成了無人拜祭的孤墳,就命魏續先搞容易搞的,去發掘那些無主的墳墓,盜取裡面的金銀珠寶。

魏續領著這一千人摸金大隊,扮作流竄的黃巾餘黨白波賊,在黃河兩岸的荒郊野嶺,到處挖掘無主墳墓。

這個時候的陵墓並不難盜,陵墓結構差,支撐不住上面的黃土,塌陷的多,灌滿了土,魏續等人就用鐵鍬就能挖開一座墓室,他的摸金大隊裡有幾十個有經驗的盜墓賊,他們很快就能判斷出,貴重的陪葬品會放在墓主棺木裡屍體的左肩部和右腳部,一旦進入墓室就會直接挖向棺材的位置,然後在「左肩右腳」找東西,最後到耳室裡的東倉西庫搜羅,至於其他位置,則看時間長短而定,時間短則棄之不顧,如此一來,幾天時間就盜了上百座墳墓。

到最後,很遺憾地發現大多無主墳墓都被黃巾軍發掘,剩下的墳墓裡也多半沒有什麼金銀財寶,只得了金一千斤,銀三千斤,其他珍寶折合四千萬錢,跟呂布的預計相差很大。

至於那些有主的墳墓都是附近州郡世家大族的,裡面的金銀財寶肯定不少,可那些世家都派了成百上千家兵看護陵園,魏續見無機可乘,只好放棄。

到了這步田地,呂布無可奈何,只好重啟挖掘十常侍寶藏的計劃。

可十常侍寶藏靠近漢靈帝的陵墓,那裡駐紮了一千多名守陵士兵,挖掘寶藏肯定瞞不過這些兵士,該怎麼解決這一千多人呢?

呂布左思右想,最後只得到一個辦法,搞假聖旨把他們調走。

假聖旨讓誰來搞,當然是陳琳陳孔璋了。

當呂布給已經誠心歸順的陳琳說了十常侍的寶藏,還給陳琳分析了日後的天下形勢,陳琳同意呂布關於糧食價格的判斷,又因為挖的是十常侍的寶藏,陳琳也就同意發掘。

可呂布一提到要矯詔調走守陵兵士,陳琳就正顏厲色道:「此乃亂臣賊子之行徑,恕陳琳不能服從。」

呂布見陳琳態度堅決,也不好強迫,只好一個人坐在那裡唉聲歎氣。

陳琳理解呂布的心情,見寶山而空手回,讓誰遇到都不好受,他細細想了一下,便對呂布說:「何必要下假聖旨,主公你就去向太后請真聖旨!」

呂布驚問道:「太后敢能同意?」

陳琳微微一笑:「主公,自從十常侍作亂,主公的並州軍、袁紹袁術曹操的部屬都乘火打劫,把皇宮洗劫一空,而諸州郡見皇室闇弱,都紛紛推遲繳納賦稅,而繳納來的賦稅多歸於國庫由袁隗等人掌控,只是施捨一樣地給皇宮內庫一點兒,太后現在窮得叮噹響,甚是缺錢用,太后若是聽聞十常侍寶藏豐富,也許她挖掘寶藏的心思比主公還要迫切。」

呂布一想,對啊,何太后想要保持皇家威儀,想要賞賜下臣收買人心,那每日消耗的財物甚大,她還想移駕去鄴城,到了那裡要修建宮殿,內庫肯定要出錢,這麼一算,何太后沒準比自己還缺錢,而且她也怕這個寶藏被袁隗等人知道以冠冕堂皇的理由沒收到國庫實際上進了世家腰包,應該會替自己隱瞞,而且何太后現在也沒得力親信執行挖掘任務,只能靠自己,到時候自己隨便給她一點兒也能瞞得過去了,十常侍在何太后面前一向規規矩矩的,她肯定不會認為那十常侍貪了很多錢。

想清楚以後,呂布便星夜入宮,面見太后,陳述利害。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47 PM


第51章 中牟令陳宮

何太后鑒於自己殘破的財務狀況,無可奈何,只得同意挖掘十常侍寶藏,但嚴令不准去破開北邙山皇室以及王公大臣們的陵墓去盜取財物,呂布發下重誓,何太后信以為真,便下詔把守衛皇陵只忠於皇室的一千士兵跟魏續帶領的部隊換防,又借口打掃陵墓的一千多普通守陵人不規矩,把他們全數打發走了。

等漢靈帝陵墓附近清空後,魏續便領軍衝入了北邙山陵區,按照張讓的指示,搜尋起十常侍的寶藏。

漢靈帝的文陵是北邙山陵區諸多東漢帝王陵墓的最後一個,在陵區的最北側,距離洛陽城約有三十里地,是一個高十二丈的大陵。

在找到漢靈帝劉宏的文陵後,再按照張讓的指示,魏續在文陵的左前方五百步處挖掘,往下面挖掘了五丈,才看到財寶。

寶藏本身就埋的很深,挖掘要花時間,起運要花時間,呂布略微估計了一下,至少要七八天時間才能搞完。

這段時間內,自己要出一趟遠門,要親自去請靠近司隸地區的賢才。

呂布便密令魏續做好保密措施,皇陵兩里內都不准有人出沒,否則格殺勿論,呂布同時又密令嚴牧購買足夠的馬車、船隻協助魏續運送寶藏。

呂布隨後又安排了一下洛陽城內城外的佈防,自從把王越招致麾下後,呂布發現他的武術造詣很高,但軍事造詣一般,不放心讓他在西門守城對抗董卓,就把他跟黃忠對調,讓黃忠領城門校尉,帶九千兵士,暫守洛陽城西邊三門,王越身為虎賁中郎將去防守皇宮,高順則領兵守住小平津大營,協助魏續輜重隊伍和洛陽市民往冀州撤退,成廉則守衛北門,與高順成掎角之勢,防止董卓乘機攻打小平津大營,宋憲則領騎兵護送魏續的輜重隊前往箕關。

把洛陽城內一切事宜安頓好,呂布便準備啟程去穎川招攬賢才。

為了不讓董卓、袁紹等人發現自己離開洛陽,呂布便將赤兔馬和方天畫戟安放在大營中軍帳裡,讓高順為自己保管好,改換青鬃馬,帶著百名赤衛隊員,喬裝為客商,過洛陽東門,越過虎牢關,往穎川而去。

呂布對自己說服他人相投的口才沒太多信心,便讓陳琳跟隨自己一同前往。

輕裝疾行,二天後,到達中牟縣。

呂布要到這裡拜訪一位歷史上的故人,現任中牟縣令的陳宮陳公台。

呂布的心中複雜的很,比起可以簡單劃分為忠勇將領的高順、張遼,陳宮這個傢伙可不能簡單地劃分為忠貞之士。

當初陳宮投效呂布多半是因為當他陳宮扶持曹操就任了兗州牧以後,曹操並沒有給予他重任,反倒殺了他的好友名士邊讓,而不是陳宮對呂布有多欣賞,隨後陳宮沒有棄呂布投曹操,那是因為他原本就是棄曹操投呂布的,已經沒臉再吃回頭飯,「怕被人恥笑」,騎虎難下。

但是,若非陳宮勸說張邈扶持呂布做兗州牧,那個接連被李傕、袁紹、袁術追殺倉皇如喪家之犬的呂布又怎麼能在兗州、徐州稱雄一時呢,真正有知遇之恩的是陳宮之於呂布,而非呂布之於陳宮。

陳宮接連給他出了很多計謀,雖然偶爾有幾個被曹操手下謀士猜破,但也有很多計謀是他呂布沒有聽從,如果他聽從了沒準就能幹掉曹操、劉備,也不至於淪落到白門樓收戮的淒慘下場。

跟高順、張遼一樣,陳宮不欠他呂布什麼,反倒是呂布虧欠著陳宮,陳宮雖非王佐之才,但也是奇謀之士,跟著曹操還不失為一方太守,跟著他呂布只有敗亡一途,同樣高順、張遼跟著呂布的時候也是越搞越沒前途,歸根結底就是呂布的錯。

呂布想到這裡,本來猶豫糾結的心境豁然開朗,這一次可不能再對不起曾經對自己出過謀、進過忠的陳宮陳公台。

到了中牟縣城,先選擇一個客棧住下,沐浴一遍,換上正式官服,峨冠博帶,衣冠楚楚,來到中牟縣衙,遞了名帖。

聽說是新任冀州刺史、鎮北將軍、朝廷紅人呂布前來拜訪,雖是兗州名士卻屈居於一縣之長的陳宮不敢托大,忙迎出中牟縣衙。

雖然是初次謀面,呂布卻一下子就把混雜在縣尉、縣丞、功曹、主簿、諸小吏之間的陳宮認了出來,國字臉,一字眉,雙目如電,面容冷峻,不怒自威,剛直氣質凸顯無疑。

呂布上前行了一個禮:「奉先見過公台兄。」

陳宮雖然內心深處不得見這個突然成名的暴發戶,但見對方位高權重卻行禮甚恭,也有些受寵若驚,連忙行了一個大禮:「陳宮不知呂鎮北駕到,有失遠迎,還望呂鎮北海涵一二。」

呂布上前把陳宮扶起:「我久慕先生大名,特地前來請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陳宮愣住了,他本來以為呂布只是路過中牟順便看看他這個縣令,誰知道他竟然是來招納自己的。

陳琳見陳宮一語不發,知道主公呂布說招納的話說的太早,忙上前打圓場:「公台兄,我家主公深知公台兄大才,求才心切,才在第一時間出言相邀,公台兄不須馬上答應,可慢慢考慮。」

陳宮看了看陳琳面如冠玉,一副名士做派,覺得有些面熟,便問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陳琳微微一笑道:「我乃陳琳陳孔璋,原在大將軍何進府裡任職主簿,大將軍被奸宦所害,呂鎮北領並州鐵騎為大將軍報了仇,又救下太后、天子和陳留王,我欽慕呂鎮北之忠義,特來相投,現任呂鎮北麾下主簿兼記室令史。」

陳宮聽後,忙行禮道:「原來是族內高才孔璋賢弟,我記得昔日在大將軍府曾與賢弟有過一面之緣,匆匆數年過去,物是人非了。」

一旁的中牟縣功曹說道:「各位大人,此處非講話之所,還請入內再敘。」

呂布定睛一看,這位功曹眉目爽朗,氣宇不凡,眼神裡充滿了睿智,便轉頭問陳宮:「不知這位是?」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48 PM


第52章 勸說陳公台

陳宮忙引見道:「此乃中牟縣功曹任峻任伯達,伯達乃中牟名門之後,仁義寬厚,通曉政事,我多賴他相助,才使得中牟境內民心安定,少有餓殍。」

自從進了中牟境界,呂布發現中牟縣內的情況與其他郡縣餓殍遍野盜賊橫行的情況迥然不同,人人安居樂業,處處欣欣向榮,路上少見餓殍,道上少見盜賊,開始以為是陳宮治理有方,沒想竟是這位功曹之功。

呂布猛然間想起,任峻任伯達,不就是歷史上曹操麾下負責屯田的典農中郎將嗎?

呂布隱約記得,在董卓作亂時期,任峻勸說當時的中牟縣令楊原(估計那時陳宮已經棄官逃離)治理河南郡抵抗暴亂,適逢曹操起兵,任峻徵集宗族家客數百人歸附曹操。後來發生饑荒,棗祗和任峻建議曹操實施屯田,任峻被任命為典農中郎將,招募百姓在許下屯田,結果連年豐收,積穀足以裝滿全部糧倉。官渡之戰,任峻主持軍備和糧草運輸,敵軍企圖抄絕糧道,但在任峻的設法保護下,敵軍不能得逞。任峻為人寬厚有度量,能夠看見事情的道理本質,每次都向曹操直陳事情,曹操每每有得。在饑荒的時候,任峻收留撫恤朋友的遺孤,遠近的貧困的親戚都受到他的周濟,其信義為人稱道。

今日得見兩位大才,呂布喜不自勝,只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跟自己前去冀州。

入了縣衙,按照這時的禮節,要分別跪列兩旁,呂布早就煩透了這個跪禮,揮手讓手下把交椅搬過來,親手放在陳宮、任峻的身後,示意他們就坐。

任峻似是聽聞過這種胡椅胡床,知道呂布自邊郡而來深受胡風影響,也知道這交椅是供騎馬疲累後坐在上面休息,便毫不介懷,安然入座。

但陳宮瞧了那交椅半天,愣是沒坐下去,反而伸手把那交椅搬到一旁,逕直跪坐下去。

當呂布、陳琳、任峻都安坐在交椅上,唯有陳宮跪坐一旁,氣氛頓時尷尬起來,呂布忙令人撤去交椅,也效仿陳宮跪坐下來。

呂布面色如常,似是毫不介懷,但心裡對陳宮有了甚重的負面評價,當此亂世,不知應時而變之輩難成大器,呂布頓時動搖了邀請陳宮入幕的打算。

呂布轉而又想到,正是這種堅持,才讓陳宮在棄曹操投奔呂布之後一直誓死不渝地追隨著呂布,食古不化之輩雖然有讓人痛恨之處,但也有讓人欽佩之處,如同那些見風使舵之輩一樣,讓同志痛恨,讓仇敵欣喜。

陳宮對不遵禮儀擅行胡風的呂布亦有一些不滿,便忽略呂布之前的開口相邀,口氣極其生硬:「鄙縣不在呂鎮北轄內,不知呂鎮北到鄙縣有何貴幹?」

呂布見陳宮臉色嚴肅生冷,不好再繼續剛才那通邀約,只得迂迴話題:「呂布在並州二十餘年,常為並州治下民生凋敝所苦,呂布領軍剿黃巾、西羌、匈奴、鮮卑,遍行天下諸多郡縣,所到之處,觸目所及,皆如並州模樣,唯有中牟縣人人安居樂業,百姓豐裕富足,盜賊遁跡,路不拾遺,此皆公台治理有方,呂布深感欽佩。」

呂布原以為自己這一通讚揚會贏得陳宮的好感,誰知道,陳宮臉上沒有半分鬆弛,冷冷地回道:「呂鎮北不免有些過譽了。適才陳某已然說過,鄙縣僅僅是民心安定,少有餓殍罷了。且這一切多賴任功曹之助,實非陳某一人之力。」

任峻見呂布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怕這位渾身散發出無邊殺氣的悍將惱羞成怒,便笑著解釋道:「將軍有所不知,我家縣令生性謙卑,從不願貪人之功,卻常將自己的功勞分與下屬,以治理地方而論,我家縣令雖不涉實務,但他洞察時勢,胸有大略,自他到任以來,借大戶之糧救活無數流民,招攬流民耕田,尋無主之田地、種子、農具於流民,與之五五分成,又用流民耕田所得還於大戶;編練縣兵,除盜賊首惡,赦從賊之罪,給予他們種子農具,責令他們與流民一起耕田;抑制豪強,拉攏封賞善心護民的地方世家豪門,打擊那些傷民、害民的豪強;如此這般,短短三年,中牟頓成一方安樂。只是我家縣令生性嫉惡如仇,從不交接十常侍等奸宦黨羽,又因打擊地方豪強得罪袁氏一黨,所以一直屈居縣令之職。」

呂布聽任峻這麼一說,不禁對陳宮刮目相看,他有謀略,還有治政之才。任峻後來跟棗祗一起建議曹操大興屯田,應該是受了陳宮此時招攬流民和從賊者耕田的影響;陳宮嫉惡如仇,抑制地方豪強,跟呂布的打算是一樣。陳宮之所以在歷史上沒顯示出治政之才,怕是呂布根本沒有深信陳宮而未能用陳宮之計。

這樣一個上馬統軍下馬牧民的人才,甚是難得,更難能可貴的是他跟自己曾有一世之緣,為人又謙恭公正,用起來甚是放心,可是他會答應自己的邀請嗎?

不等陳宮和呂布有任何表示,陳琳搶著把呂布對天下大勢的分析以及未來招攬流民屯田的想法都說了出來,他想把這樣一個目光遠大心懷天下的主公推薦給自己的族內兄弟。

陳琳不僅妙筆生花,而且舌燦蓮花,口若懸河,一席話下來,呂布一言一行都被他賦予了憂國憂民、精忠報國的高大偉岸形象,讓陳宮看呂布的眼神發生了變化,原來有淡淡的不屑,現在卻成了淡淡的欽佩。

呂布覺察到這種變化,心中大喜,便開口邀約道:「公台兄,如今先帝故去,天子年幼,漢室孱弱,地方諸侯多心懷異志,洛陽城內袁氏一黨獨攬朝政想架空皇室,洛陽城外有西涼董卓率十萬虎狼之師圖謀不軌,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君有大才,居於一縣之長足以護佑一方,可無助於改善天下大勢,不如前來助我,我欲任你做冀州別駕,你我同心協力,救國扶危,上報國家,下安黎庶。」

陳宮陷入沉思,一會兒點點頭,一會兒搖搖頭,過了很久,都沒有決定。

呂布不禁有些歎息,難怪歷史上荀攸說陳宮智遲,說陳宮雖然有智謀,但思考過多決定過緩常常錯過戰機,今日一見果然不是一個有決斷力的人。

呂布真的很想拍著陳宮那遲緩的腦袋,跟他說:「陳公台,我是一個後知一千八百年的穿越分子,跟著我混比跟曹操之輩好上成千上萬倍。」

但那只是一種幻想,他頂多只能做到跟陳琳那樣說是受天帝啟示而半點都不敢洩露什麼穿越之類的荒唐言論,因為這是連後世和諧年間都被官方認定荒唐而限制播出的,何況這個孔子「子不語鬼怪亂力神」佔據輿論界的二世紀。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49 PM


第53章 被陳宮暫拒

陳琳在一旁等著心焦,決定再添一把火,今天一定要幫助主公把陳宮收服。

陳琳從袖裡拿出一張紙,正是呂布給他繪製的世界地圖,陳琳示意眾人湊過來觀看,在其他人都甚是茫然之時,陳琳就把呂布遭閃電擊中卻幸得天帝所賜知道天下地形物產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陳宮和任峻聽說世界上竟然有畝產數千斤的糧食,都不禁大喜,只是他們都秉承儒家教育,對所謂天帝賜予之說將信將疑,但憂國憂民之心又讓他們很願意相信那是真的。

當陳琳說到呂布曾許下的那個把東海、南海變成大漢的內海以及把鮮卑霸佔的北方草原變成大漢牧場的雄心壯志,陳宮和任峻都不禁為之動容,這是遠超秦皇、漢武的豐功偉績,竟然是面前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所展望的。

陳宮和任峻不知道該如何來形容呂布,是他太年少無知所以才口出狂言,還是他志大才疏好高騖遠,如此凌雲壯志只打動了那個才子陳琳,根本不可能打動通曉史書瞭解征戰艱難的陳宮、任峻二人。

像他們這樣的人物,根本不是隨便說上兩句豪言壯語就能打發的。

陳琳說呂布受天帝所賜,這句話聽在陳宮耳朵裡很是刺耳,現在洛陽皇宮裡的「天帝之子」劉辯還沒得到什麼天帝所賜,你一介寒門出身的莽夫還妄稱自己得到天帝所賜。呂布那個雄心壯志,在陳宮眼裡也變成了「狼子野心圖謀不軌」的徵兆,雖然呂布一再說自己只想追慕先祖呂尚的豐功偉績。

陳宮看呂布的眼神立即就有些不善,若非你呂布的地位高於我,不然我就立即治你一個蔑視皇權的大不敬之罪。

呂布那一世畢竟是一個大學剛畢業的學生,這一輩子也是整天在沙場廝混,揣摩人情世故的本領差得遠,根本察覺不出陳宮態度上又起了新的變化,也不知道陳琳這番吹牛是弄巧成拙。

陳琳活了三十多年,久在官場,自然看得出是自己畫蛇添足惹得陳宮不滿,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彌補,只好愣在那裡。

陳宮也不想把呂布往死裡得罪,便拿陳琳所述借題發揮:「若是呂鎮北真的能從那個所謂的南美洲取來所謂的紅薯、玉米、土豆,那便證明呂鎮北確實是天帝護佑之人,陳宮必投冀州,以呂鎮北為主公,誓死效忠。」

呂布聽陳宮這樣說,明知道他是在亂找借口推脫不來協助自己,卻不願就這樣跟陳宮失之交臂,便堅持勸解道:「從冀州到那南美洲來回可能要三年之多,難道公台就要在此地等上三年?冀州和整個河北都是百廢待興,我正是用人之際,公台若來,我必將軍政大事相托,以顯公台之才於天下。人生一世,如白駒過隙,稍縱即逝,人生會有多少個三年,當此建功立業大好年紀,公台安忍窩在這個小縣不為世人所知?!公台兄,中牟有十萬民眾,河北(泛指黃河以北)有千萬人,以何為重,望君熟思之。」

陳宮竟然閉起眼睛,一個勁地搖頭:「若無那三件物事,便是呂鎮北欺騙於我,我陳宮又怎能投效一個騙子。若有那三件物事,不須你前來邀請,我自會千里投奔。」

呂布見他說的義無反顧,便只能失望地告辭離去。

既然決定了拒絕呂布的徵召,陳宮便硬心到底,連送一下都沒送,只有中牟功曹任峻將呂布等人送到了中牟縣南城門。

呂布不甘心中牟之行是一場空,便開口邀請任峻任伯達:「伯達,我準備在冀州大興屯田,可惜麾下甚少通曉農事之才,不若伯達前來助我,任職為典農中郎將,都督所有軍屯民屯之事。」

任峻出身於中牟大族,整個宗族的人加起來近千人,在中牟數百年已經根深蒂固,自然是不願意遠遷到冀州,又加上他對呂布陳琳所言將信將疑,於是他決定跟陳宮統一口徑:「我願跟隨我家縣令,若是鎮北將軍真能從那個南美洲取來紅薯、玉米、土豆,陳縣令去冀州追隨將軍,我也必定前去為將軍效力。但在三件作物尚未來到中土,我任峻只願守在故土做一介功曹。」

自從上次被荀彧四人敬而遠之,今天又連續被兩個人給拒絕,呂布有些失去耐心,便憤然變色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你們二人切莫食言而肥,等到那三件作物回到冀州,你們二人必須到我麾下聽任,不然休怪我呂奉先戰戟無情。」

任峻淡淡一笑:「將軍小看我二人了,我與陳君皆信諾之人,立下今日之諾雖然唐突,但我二人必以性命成全之。」

呂布無奈,只得撥轉馬頭,離開中牟縣,往穎川郡陽翟進發。

出了中牟縣,就感覺到滿目蒼夷,民不聊生之狀雖然沒有後來「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的慘狀,但也是呂布在二十一世紀和諧年間所未曾親眼目睹的,如有一比,那就好比是和諧年間的非洲,到處是戰火和饑荒。

一大群流民扶老攜幼向中牟縣走去,裡面有一個女人,面有菜色,枯乾瘦小,衣不蔽體,露出的Ru房乾癟得縮成一團,懷裡的嬰兒嗷嗷直哭,母親只好無奈地把**塞到孩子嘴裡,但那乾癟的Ru房擠不出一滴乳汁,嬰兒哭得更加傷心。

目睹到這一幕,呂布忙命人送些食物給那母親,讓她吃飽一些,興許能產出一些乳汁給那嬰兒。

當赤衛隊員把食物交給那個母親時,流民之中有一個莽撞粗野的男人上前把那食物奪去,猛地就往嘴裡塞,那母親卻只能無語淚流。

呂布見狀大怒,命人把那男人拿下,誰知那個女的撲通跪倒在地:「恩公,他是我家男人,你們別為難他。」

呂布愣住了,一聲歎息,命人把那個男的放掉。

陳琳見呂布意興闌珊,忙進諫道:「主公,普天之下如這婦人一家之慘的,比比皆是,將軍救得一個,能救千千萬萬個嗎?不如早些把主公大漢賢才冊上面的賢才徵召到冀州,然後囤積糧食,大興屯田,迅速平定亂世,才能真正地救助到這普天下數千萬受苦受難的百姓。」

呂布沉痛地點點頭:「孔璋此言極是。我們還是早點去穎川書院吧。」

呂布領赤衛隊員們撥轉馬頭,快馬加鞭直奔穎川書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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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劇透一下,陳宮一定會投靠呂布的,那三件物產並不是主要原因,具體是什麼原因,請各位讀者朋友不妨猜測一二。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50 PM


第54章 逐虎將典韋

  行了半個時辰,來到一處山坳,是嵩山餘脈,山勢縱橫崎嶇,山林密佈,裡面傳來陣陣野獸的吼叫之聲 陳琳歎息道:「黃巾賊暴亂之前,我曾從此路前往穎川書院,當時路上車水馬龍,野獸絕跡,誰知數年過去了,這條官道竟然已被荒草淹沒,那些野獸竟然敢大搖大擺地四處遊蕩。」

    呂布估摸了一下時間,問陳琳:「如果繞道而行,估計要多久才能到穎川書院?」

    陳琳細想了一下:「若是繞開這道山坳,從另外一條官道,估計要一天一夜的時間才能到達,若是披荊斬棘,從此路穿行,二個時辰就能到達。只是看此間毒蛇猛獸甚多,為防不測,我們還是繞行吧。」

    呂布朗聲一笑,回顧赤衛隊:「我們都是久經沙場的廝殺漢,千軍萬馬尚且不懼,何懼這區區蛇鼠蟲蟻,你們保護好孔璋先生,他是文弱書生,但他一筆足抵千軍,我可不想讓孔璋先生有任何閃失。」

    陳琳漲紅了臉:「將軍,我陳琳也是秉承孔夫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之道,射御武術雖遠不如將軍,但自保應綽綽有餘。」

    呂布這才想起,是宋代以後的儒生逐漸文弱下去,而宋代以前的儒生,尤其是秦漢之間的儒生,多是文武雙全一卷書一柄劍橫行天下之輩,如徐庶、劉曄、魯肅、虞翻等人都是劍術極高,是自己拿明清時期的儒生形象硬套到陳琳頭上,忙道:「孔璋,既然你有如此信心,咱們就一起衝過這片荒林吧。」雖然這樣說,呂布還是示意幾個赤衛隊員緊跟陳琳左右。

    正待呂布準備下馬跟赤衛隊員們一起披荊斬棘,忽然有一個赤衛隊員大叫道:「老虎!」

    呂布忙定睛去看,果然一個吊睛白額猛虎從一個樹林裡竄了出來,看也不看呂布一行人,逕直往山坳奔去,看那老虎耳朵耷拉,眼神黯淡,額頭上的王也不再清晰,竟然是在落荒而逃,跟喪家之犬沒啥兩樣。

    呂布大為驚奇,老虎是百獸之王,力大無窮,縱橫山林少有天敵,到底是誰讓它這麼懼怕,竟然會落荒而逃。

    不多時,就從樹林裡奔出一個彪形大漢,身高過丈,個頭不亞於呂布,膀大腰圓,光著膀子,手裡提著一對大鐵戟,跑起來勢如奔馬,喊起來好似驚雷:「畜生,今天我非要吃了你不可,你還往哪裡跑?」

    那老虎見那大漢追得甚急,慌不擇路之間就跑到了一道山澗,山澗之間約有二丈多,那老虎使出平生力氣,縱身一躍,竟然越過了那道山澗,那老虎居然回頭貌似得意地看著那大漢,似乎是說你丫再也追不上我了吧

   那大漢勃然大怒,跑到那山澗邊,看了看兩道懸崖之間的距離,後退數丈,丟下大鐵戟,加速奔跑,到了山澗邊,飛身躍起,竟然也跳過了那道山澗。

    那老虎見大漢飛身躍過山澗,驚慌得夾起尾巴繼續往前跑,那大漢攥緊罈子大的拳頭,緊追不捨,看那架勢是想上去空手打死老虎。

    呂布見那大漢逐虎過澗的架勢就猜得出他正是古之惡來典韋,唯恐他追逐老虎追了個不見影蹤,自己再也找不到他,等再遇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在曹操陣營,又怕他赤手空拳打老虎兩虎相鬥必有一傷,便從背後拿出玄鐵弓,從箭袋裡拿出玄鐵箭,瞄準那正在飛奔的猛虎,箭似流星,瞬間追上那猛虎,一箭正中虎頭,老虎淒厲大叫,又聽到砰地一聲,虎頭竟然暴裂開來,虎腦碎成一地,猛虎轟然倒地,頓時死於非命。

    典韋嚇了一跳,忙駐足往呂布這邊看來,見呂布等人對他笑容滿面沒有惡意,便徑直跑到老虎的跟前,看了看虎頭碎裂的樣子,又撿起玄鐵箭看了看,不禁倒抽了冷氣,再遠遠地凝視了呂布一眼,暗自感歎,可不能小覷天下英雄,這個人的本領必在我之上。

    典韋再次躍過山澗,撿回那對大鐵戟,提著大鐵戟跑到呂布馬前,揚起臉細細看了呂布一遍,才開口問道:「是不是你把那頭老虎射死的?」

    呂布見典韋渾身上下肌肉緊繃如鋼澆鐵鑄,面如淡金,通體肌膚均呈現出一種淡黃色,在陽光的照射下,宛如那怒目金剛一般,甚有神威。

    又見典韋闊面重頜,濃眉大眼,眼神清澈,面色從容,跟剛才逐虎過澗那個兇惡猙獰瘋狂勁相比,判若兩人,呂布當下就判斷出典韋便是傳說中那種「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武將,這樣的人戰鬥時勇猛,防護時謹慎冷靜,極其適合做保鏢,歷史上若非因好酒食被胡車兒盜走大鐵戟,也許會跟許褚一樣善終。

    呂布微微一笑道:「我見兄弟你欲徒手搏殺老虎,恐你因此受傷,便出手相助,還望兄弟海涵某莽撞之罪。」

    典韋見呂布笑容可掬言語客氣,面色也緩和起來:「我乃陳留典韋,敢問這位大哥尊姓大名,仙鄉何處?」

    呂布擺出一副驚喜交加的表情:「我乃九原呂布呂奉先。敢問閣下可是那位為友報仇殺人,提頭直出鬧市,數百人未敢近,又跟張邈帳下不合,手殺數十人的壯士典韋?」

    典韋聞聽此言,退後數步,握緊大鐵戟,瞋目大喝道:「呂布,你久在並州,何時來此地,莫非是為張邈出頭?別人怕你方天畫戟,我典韋大鐵戟不怕!」

    呂布哈哈大笑道:「典壯士有所不知,我已被太后封為鎮北將軍兼領冀州刺史,這次特來穎川招納賢才前去冀州助我一臂之力,這番偶遇壯士,實乃我呂布之福,豈會有加害之理。雖然我與張邈有舊,卻服其慷慨,鄙其用人,現如今你被張邈部下排擠離他而去,正是天不欲你明珠暗投。我見你逐虎過澗,武勇非凡,想請你去冀州做我飛虎軍都尉,不知典壯士意下如何?」

    典韋並不理會呂布的出言相邀,而是皺起眉頭疑問道:「你原來不只是丁原麾下一介主簿,怎麼會突然成了鎮北將軍兼領冀州刺史,你這官竟然一下子做得比丁原還大,真是不可思議。」典韋自負武勇,自然對普天下以武勇出名的武將狀況也都有所瞭解,只是他接連逃避追殺遁入山林,便對朝廷最近局勢以及那些武將最新動態缺乏瞭解。

    一旁的陳琳微微一笑道:「許是典壯士久居山林,對近日的朝廷大事一無所知。」便把最近幾天十常侍之亂的前前後後細說了一遍。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51 PM


第55章 跟典韋比試

典韋是一個外粗內細的人,又在官場邊緣走過,對待時局並沒有一般人想像中那麼遲鈍,他很快就把方方面面考慮清楚了:既然呂布有無可磨滅的救太后、天子、陳留王的大功,又有太后、尚書令盧植的賞識,自然是官運亨通,跟著這樣一個得中樞賞識而不斷陞官的上司,那自己的官職也能跟著水漲船高,再說呂布的驍勇恐怕勝過自己,跟著這樣一個標桿型主公,更有利於自己修煉武道。

只是他目前被官府通緝,也不知道呂布介不介意自己這戴罪之身,便猶豫道:「若是張邈前來鎖我歸案,我該如何是好?」言下之意便是你呂布會不會為了保我而得罪陳留太守張邈。

呂布毫不猶豫,斬釘截鐵道:「若是典壯士願做我飛虎軍都尉,便是我麾下武將。我的武將只須遵我的將令,過去種種,煙消雲散,既往不咎。從今而後,若是有人敢與你為敵,便是與我為敵,便是與並州軍、冀州軍為敵。張邈僅是坐而論道之君子,不通軍略,只要你跟隨於我,他必不敢小覷於你!」

陳琳也在一旁勸解道:「生逢亂世,不是我殺人,就是人殺我,為友報仇,快意恩仇,以亂世法典而論,不過些許小錯。典壯士,你既有如此武藝,又何必因區區小錯而荒老於山林間,豈不有負於這一身本事,不如隨我家主公前去冀州,一起輔佐朝廷,掃平天下,到時候你陣戰之上,斬將奪旗,揚名宇內,封妻蔭子,豈不遠勝於誅殺一些野獸。」

典韋便毫不猶豫拜倒在地:「典韋拜見主公,典韋願做飛虎軍都尉。」

呂布大喜,忙下馬上前將典韋扶起:「典都尉,請起。」

典韋站起身來,嘴巴嘟囔著想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

呂布便拍拍他的肩膀:「典都尉,男子漢大丈夫,有話直說,幹嘛吞吞吐吐地像個娘們似的。」

典韋鼓起勇氣,拱手道:「典韋現年二十有五,出師五年來,縱橫兗州未逢敵手,便以為天下沒有英雄,今日見主公箭法通神,便知主公一身武藝恐在典韋之上,典韋想請主公指點一二!」

呂布聞言大笑:「想跟我比劃一下就直說嘛,我答應你。可是,我若勝過你,旁人便會說你看我是你主公所以讓著我,若是你勝過我,旁人也會說我看你是我屬下所以讓著你,如此勝負難定,該如何是好?」

典韋見主公毫不介懷,心中大定,便大聲答道:「典韋難得遇到像主公這樣的高手,戰意勃發,不能自抑,必會全力以赴,望主公亦不要顧惜典韋,請全力迎戰,一番惡戰方能讓你我在武道上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陳琳忙上來勸阻:「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何況刀劍無眼,只需小比即可,何況大動干戈,不如比比拳腳吧。」

然後又訓斥典韋道:「擅自跟主公刀劍相對,豈是為臣之道?若是傷著主公,你雖百死亦難恕其罪。」

典韋被陳琳說得臉色發白,支支吾吾道:「那就不比了吧。」

呂布大笑道:「孔璋,莫要怪他,吾縱橫並州亦未逢敵手,無敵寂寞,亦想找個棋逢對手的較量一番。孔璋莫要小看我,你讓其他人準備給典都尉療傷吧。」

說著,就從赤衛隊副隊長許猛手裡接過一支青龍戟,騎上青鬃馬,提起大戟對著典韋大喝道:「拿起你的雙鐵戟來,讓我來看你有幾斤幾兩!」

典韋感受到呂布渾身散發出的沖天戰意,也不禁大吼道:「典韋識得主公,雙戟不識主公,請主公多加小心!」

說著就掄起雙戟,衝了上來,呂布亦策馬衝上前去。

呂布大吼一聲:「青龍入海!」使出了霸王戟法第二式,招式剛猛而激進,揮起的青龍戟像是一條青龍呼嘯而去,想要把典韋吞噬。

典韋閃身躲過,高高躍起,大喝一聲:「日月乾坤!」在呂布青龍戰戟招式用老之際,典韋從半空中俯衝下來,一隻大戟狠狠地砸在青龍戟的月牙上,另一隻戟又呼嘯而來,砸在青龍戟的戟桿上,爆發出兩聲震耳欲聾的鐵器碰撞聲,震得圍觀的赤衛隊員們連忙伸手去捂耳朵,震得陳琳氣血上湧,肝膽欲裂,忙讓許猛攙扶自己遠離現場。

被典韋兩支大鐵戟輪番狂砸,呂布感到胳膊發麻,虎口生痛,手中青龍戟險些脫落,青鬃馬也被震得溜溜直叫,踏踏後退數步。麻痺,自己老以為「一呂二趙三典韋,」典韋必定勝不得自己,犯了輕敵的毛病,這招青龍入海只用了六成力氣,招式也使得冒失,才被典韋所乘。

呂布見典韋已然躍落在地面,整個身子正橫在青龍戟前面,便握緊戟桿,飛刺出去,勢如閃電,直刺典韋的胸腹。

典韋高大魁梧,看似笨重似熊,其實矯捷如豹,只見他身子忽然往後仰天斜倚,讓青龍戟掠面而過,雙腳卻牢牢釘在地上。

呂布一戟刺出,落了個空,招式用老,來不及收回長戟,典韋卻雙腳一蹬地,身子一扭,斜著竄起半丈多高,大吼一聲:「一心二用!」兩支大鐵戟幻化出不同的路線,一隻大戟直刺呂布咽喉,一隻大戟砸向呂布的腰間。

呂布見勢不妙,雙腿一夾馬腹,那青鬃馬竟硬生生急退數步,閃過典韋那必殺一擊。

典韋不得不暗歎呂布騎術之精妙,如果換做是他,怕是根本就躲不過這一招。

呂布再次一夾馬腹,青鬃馬止住後退的步伐,呂布穩端青龍長戟,大聲喝道:「典都尉,我不欺你,請騎馬來戰。」

典韋揮舞著雙戟,大笑道:「我騎術遠不如主公,馬戰絕對不敵主公,還是陸戰對馬戰吧!」

說著,揮起大鐵戟,衝了上來,這次他先手搶攻,大喝道:「左右逢源!」

當真是一寸短一寸險,典韋仗著飛豹一樣的速度,闖入呂布近身之側,兩支兩尺長短的大鐵戟揮灑自如,一戟刺向呂布的前心,一戟則劃出一道圓弧,砍向呂布的後背,看似要把呂布前後躲閃的路線給封住,不讓呂布借騎術閃避掉。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52 PM


第56章 鏖戰勝典韋

呂布使的是長戟,無法回縮迎對兩支大鐵戟,呂布只得側身閃過襲來後背的大鐵戟,橫起青龍戟抵住刺向前心的大鐵戟。

典韋算準了呂布會如此應對,砍向呂布後背被呂布躲過的大鐵戟毫不停滯,砸向青龍戟戟桿,一聲巨響,接著又是一聲巨響,典韋右手的大鐵戟接二連三地砸在青龍戟的戟桿上,原來典韋已經悄然把左手大鐵戟勾住了青龍戟的月牙,呂布急切間拽不開。

典韋這般砸青龍戟的戟桿,就是想通過震戟桿來震呂布握緊戟桿的雙手,試圖讓呂布鬆開雙手,丟掉青龍戟認輸。

卻見呂布突然一聲暴喝,雙手猛增力氣,青龍戟用力向上一提,掙脫典韋左手大戟的糾纏,然後青龍戟橫掃,迫使典韋縮頭逃出圈外。

呂布到此才下定決心,不惜刺傷典韋,也要打贏這場戰鬥,不然他無敵的形象便在赤衛隊和陳琳面前丟盡,將來如何統率推崇武力的並州軍。

呂布便以獅子搏兔之念,使出了十成的力氣,把青龍戟揮舞起來,像是無數條青龍在天空翱翔,捲起的氣旋煽動著四周飛沙走石,似是吹過一陣颶風。

典韋見呂布煥發出驚人的氣勢,不但不懼,反而大笑著,用力揮舞著兩支大鐵戟迎了上去。

呂布想用精妙的戟法來破典韋的戟法,結果發現典韋雖然粗略,但戟法甚是精妙,有攻有防,嚴絲合縫,揮舞起來,水潑不透,針扎不進,呂布的青龍長戟無法突破典韋的防線,只得乒乒乓乓地跟典韋的兩支大鐵戟對撞。

青龍戟和大鐵戟的碰撞聲越來越緊密,轟隆的聲響震動四野,山林裡的飛鳥走獸都驚慌逃走,某些體弱的野獸經受不起那股壓力,竟然氣絕身亡。

陳琳又走開十幾步,其他赤衛隊員也後退數步,不想被兩人戰勢所波及。

山林一側露出兩個腦袋,遠遠地看了看這邊的情勢,似是認出了呂布,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說:「沒想到,呂賊竟然離開洛陽城了,那麼洛陽城內外呂賊的軍隊可群龍無首了,這對主公是個好機會,我等要趕快回去稟告主公!」

另外那個人遲疑道:「可是,主公這番派我們前來豫州、徐州、兗州等地探看各地世家大族動向,任務未完,就私自回去,生怕主公責罰。」

原先那個人卻堅定地說道:「呂賊乃主公心腹大患,主公恨不得馬上擒殺呂賊,探察世家動向是遠慮,呂賊是近憂,主公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他必定先除近憂,再考遠慮,所以我們這番回去,主公肯定不會怪罪我們,反而會大大獎賞我們的。」

「言之有理,那我們就火速回去稟告主公。」

呂布剛才大意,典韋才得以用他那矯捷的身法和精妙的戟法佔據上風,一旦呂布發飆,使出全力,典韋便漸漸落入下風。

呂布的霸王戟法本來就不重防禦,而是以攻代守,一旦佔據上風,便得勢不饒人,只見呂布揮動起青龍戟,每一戟都落在典韋身側幾指遠,青龍戟便似幻化了一條條青龍死死地將典韋纏住,當真是步步驚心,招招奪命,典韋只能在呂布那長戟畫中的圈裡上竄下跳,只能疲於招架,無力還擊。

典韋每每想衝出呂布那長戟幻化出的怪圈,想欺身近前,揮動大鐵戟,利用「一寸短一寸巧」,來破除呂布的「一寸長一寸強」,卻每每被砰當撞進圈內,卷在呂布青龍戟波及範圍內,疲於奔命。

呂布有些氣忿典韋剛才用連環大鐵戟硬砸青龍戟,似是炫耀他典韋的力氣,也許原來那個呂布力氣不如典韋,但現如今的呂布當可刮目相看,被閃電強化後,力氣遠勝往昔,「橫掃千軍」、「霸王舉鼎」、「荊軻刺秦」、「破釜沉舟」,一招快似一招,一招狠似一招,幾次青龍戟都故意地硬生生地砸在典韋的大鐵戟上,匡當匡當,一聲比一聲響,典韋的虎口已經被震裂,手上鮮血開始咕咕地冒出。

呂布見約莫過了七十多個回合,再戰下去,典韋的雙手非殘不可,便策馬後退,大喝道:「典都尉,可服氣否?」

典韋丟掉大鐵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主公本領高強,典韋心服口服,從今以後,典韋唯主公之命是從,盡忠報效,雖肝腦塗地亦在所不辭。」

說完竟然昏厥過去,原來呂布力氣本就大過典韋,又藉著青鬃馬的馬力,硬砸在典韋的大鐵戟上,典韋咬牙硬撐,硬撐了六十多個回合,到後來肺腑都受傷了,只是靠著一股氣支撐著,等呂布停手後,他實在撐不下去了,就昏了過去。

呂布忙讓許猛拿來上好的內傷藥和外傷藥給典韋服用,把他手上和身上崩裂的傷口都包紮起來,然後守在一旁,等待典韋甦醒。

休息了半日,典韋甦醒過來,見呂布守在一旁,便想爬起來給呂佈施禮,呂布忙將他按在自己親手打造的擔架上:「典都尉,我出手不知輕重,誤傷於你,還請你海涵一二。」

典韋回想了一下,慚愧地低下頭:「是典韋不識好歹,不知進退。」

呂布哈哈笑道:「言重了,戰至酣處不覺沉醉,我這番也戰得痛快,已經有很久時間沒有人能讓我如此狼狽了。」

典韋見呂布如此態度,也不再擔心自己剛才戰鬥前期險些傷到主公會讓主公懷恨,其實像他們這種層次的高手,收放自如,不會存在誤傷人的情況。

呂布恍然想起一事,便問典韋:「典都尉,你可有表字?」

典韋低下頭,有些難為情道:「典出身貧寒,父母均不識字,故尚未有字。」

呂布拍拍典韋的肩膀,勉勵道:「典都尉,英雄不怕出身低,我亦出身寒門,父親只是一介縣尉而且早逝,我是憑自己本事得封鎮北將軍兼冀州刺史之職,我看你之武勇,絕非久居下寮之人,早晚必會拜將封侯,封妻蔭子。」

典韋得呂布勉勵,滿臉黯然一掃而光:「典韋必定輔佐主公再建戰功,高昇三公!請主公為典韋賜字。」言下之意就是主公升任三公,也會拉拔著我典韋做將軍吧。典韋自然是看不透呂布心中志向豈是區區三公就能滿足的。

呂布想了一下:「古有惡來,足走千里,手裂兕虎,任之以力,凌轢天下。我看你有惡來之本事卻無惡來之功業,便給你取字為惡來,以此勉之。」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53 PM


第57章 遇到徐元直

陳琳見主公收了一員虎將,甚為主公欣喜,又見天色已近中午,便道:「快到了午飯時間,不如我們在此安歇,烤虎肉,喝醇酒,不亦快哉?」雖然糧食奇缺,路有餓殍,但洛陽城內『朱門酒肉臭』,依附於世家大族的酒肆依然售賣酒釀,呂布便趁酒價還沒隨著糧價高企的空檔,多買了一些酒水帶上,過過酒癮,若是等回到冀州,為了節約糧食,呂布就要頒布禁酒令,以身作則滴酒不沾。

典韋是一個酷好酒食的傢伙,一聽說有酒喝有肉吃,就來精神了,渾身傷痛似是一掃而空,連忙爬起來,跟著幾個赤衛隊員一起把那老虎扛了過來,剝去虎皮留著裝飾座椅,剪去虎鞭準備泡酒,肉都用刀割成條狀,穿在長矛上,塗上鹽巴,準備燒烤。

呂布忽然望了一眼遠處的山林,問典韋:「惡來,此處可有蜂蜜?」

典韋咧嘴一笑:「主公可算問對人了,我久在山林,知道好多野蜂巢裡有大量蜂蜜,我潛行山林之間多靠它來補充體力。不知主公要它作甚?」

呂布見典韋行走如飛,料想傷勢無礙,便擺擺手:「你只管取來。」

呂布在離開洛陽之前,就預料到會有餐風露宿的時候,擔心這個時代的食物和水有病源怕傳染上瘟疫,便命人多買了一些鍋子,隨身攜帶,勒令所有飲用水都必須煮沸,碰觸髒東西後要用溫開水洗手。

典韋拿著一個鍋子,潛入山林,過不多時,就取了滿滿一鍋野蜂蜜。

呂布便拿起一個用開水消過毒的樹枝,沾了一點兒菜油,又沾了一點兒蜂蜜,往那虎肉上塗抹,其他人有樣學樣,往那虎肉上塗抹蜂蜜。

看肉烤熟後,呂布親自拿了一塊給典韋:「你嘗嘗,跟你以前烤的有何不同?」

典韋受寵若驚,連忙接過,三兩口就把那一大塊虎肉吃完,然後閉上眼睛細細咀嚼了一番,臉上洋溢出十分愉悅的表情:「這樣烤出來的虎肉色澤金黃,吃起來帶有蜂蜜的甜味和虎肉的鮮味,我典韋從未吃過這麼好吃的烤肉。可歎我以前潛行山林時烤肉時竟從沒想過塗上蜂蜜,烤出來的肉都是焦糊的,真是浪費啊。」

連帶著陳琳,大家都在一邊拚命地吃著老虎肉,一邊猛點頭同意典韋的話。

呂布卻有點遺憾:「可惜缺少西域的孜然,不然味道更好了。不過,人這一生能吃上幾次虎肉呢?」

是啊,在後世和諧年間,老虎都成了瀕危動物,以至於正龍拍虎都能成了大新聞,吃虎肉虎鞭是超有錢的人才能享受到的,一個貧二代大學生是無緣享受的。

典韋一邊大口吃肉,一邊大口喝酒:「這有何難,若是主公想吃,典韋每天為主公打上一隻老虎。」

呂布大笑,擺擺手:「不勞惡來費心了。吾之本意,人要知足,才能常歡樂。」

吃完虎肉,虎皮、虎骨、虎鞭全數帶走,一行人繼續往穎川進發。

典韋揮動兩支大鐵戟,領著赤衛隊員在前面披荊斬棘開路,呂布和陳琳騎馬跟隨其後。

一個時辰後,越過這片荒林,豁然開朗,面前是一大片坦蕩無垠的平原,一行人縱馬馳騁,不多時就來到了穎川郡郡治陽翟城。

穎川自古便是中原福地,土地肥沃,人口眾多,雖然經過了黃巾之亂,但是和其他地方的荒涼對比,已是繁華熱鬧不少,而且此處民風崇文,看往來之人,雖是街井小民,卻也是謙恭有禮,一派斯文,不愧是三國時期名士的發源地。

呂布細細一算,穎川郡內的名士有韓韶、荀淑、荀爽、荀彧、荀攸、陳寔、陳紀、陳群、鍾皓、鍾繇、郭嘉、徐庶、司馬徽、胡昭,如果加上司馬徽日後的弟子諸葛亮、龐統以及胡昭的徒弟司馬懿、鍾繇的兒子鍾會、陳群兒子陳泰,可以說三分天下的源頭不僅是群雄逐鹿,更應是在這穎川郡。

穎川郡以北便是連綿起伏的嵩山山脈,穎川書院便是坐落在穎川郡治所陽翟城郊,依托嵩山餘脈而建。它原是穎川豪門荀氏的一座別莊,書院成立後就被捐出來做學堂。那是穎川以荀家、陳家、鍾家為首的幾大家族,為方便自家子弟能更好的學習,在原來各傢俬塾的基礎上合併而成的大私塾。由於教課的基本上是各大家族的名士,所以就成為了各地學子們求學和遊學的聖地。

郭嘉的先祖郭躬曾在穎川書院講授《小杜律》,鍾繇的祖父鍾皓講授詩律有門徒千餘人,荀淑在此講授經學則「名賢李固、李膺等皆師宗之」,陳群祖父陳寔隱在此居授徒,「北海人管寧與平原華歆、同縣邴原相友,俱遊學於異國,並敬善陳仲弓」,陳寔去世時「海內赴者三萬餘人,制衰麻者以百數」。

不過呂布前來穎川書院絕非奔著那些刑律、經學傳人而來。現如今陽翟人司馬徽和胡昭在穎川書院教授《孫子兵法》《司馬兵法》《六韜》《三略》等兵法戰策,若非此二人講授兵法,穎川學院裡應該培養不出郭嘉、徐庶、荀攸等人。

找個客棧住下,沐浴更衣,整理衣冠後,呂布一行人才策馬趕去穎川書院。

穎川書院坐落在半山腰,青山綠水之間藏著一片青磚綠瓦,呂布遠遠看著這穎川書院,不禁想起自己在後世和諧年間曾遊玩過的岳麓書院,崇敬之情悠然而生,便讓赤衛隊長許猛領百名赤衛隊員們看守兵器、馬匹、行李,呂布只帶著陳琳和典韋二人,向穎川書院走去。

走到書院門口,呂布還是覺得有那裡不對,回頭一看,典韋還背著那張虎皮和大鐵戟,便笑道:「惡來,卸去虎皮和大戟吧,莫要嚇著學子們了。」

就在這時,書院那泛黃的大木門驀然推開,從裡面走出一個年輕人,年約二十,劍眉星目,玉樹臨風,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整個人好似一把鞘中寶劍,雖沒出鞘的寶劍那麼寒光逼人,但正因為其英氣內斂,更見可怕。

那人出得院門,便對著呂布笑道:「閣下為何小覷我穎川學子?我等雖非爾等悍勇猛將,卻也曾目睹波才黃巾賊亂血流成河之狀,某劍下亦有數條冤魂,區區一張虎皮、一對大戟安能嚇得住我等?」

呂布見這個學子氣宇不凡,忙拱手施禮:「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那學子連忙回禮:「某姓徐名庶,字元直。閣下莫非便是在十常侍之亂中救下太后、天子、陳留王並官拜鎮北將軍、冀州刺史的奉先公?」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54 PM


第58章 徐庶論天下

呂布驚喜交加,喜的是面前這位年輕學子竟然就是歷史上鼎鼎大名的空有大才卻不得施展者徐庶,驚的是他怎麼會一眼就認出自己,便徑直問道:「元直,我記得咱們未曾謀過面,我現在又沒穿戴那身盔甲戰袍,也沒拿方天畫戟,也沒騎著赤兔馬,你是怎麼判斷出我的呢?」

徐庶微微一笑道:「將軍,我雖未曾見過你,但我曾見過陳主簿。我已知道陳主簿已經投效將軍,而將軍身量極大,從這兩點足以判斷出將軍身份。」陳琳點點頭,他數月之前曾到穎川書院講過文賦課程,似曾見過這位年輕人。

呂布便訝異地追問道:「你又是怎麼知道孔璋投效於我的?」陳琳投靠過來也不過是前幾天的事情,按說消息沒傳這麼快吧。

陳琳陳孔璋亦是好奇地看著徐庶。

徐庶又是輕輕一笑:「自將軍立下救駕大功名鎮朝野之後,有關於你的一切,都迅速由京師傳到穎川。將軍自京師而來,當知京師距離穎川甚近,若是快馬加鞭在一天一夜之間便可到達,而穎川書院所屬的荀家、陳家、鍾家皆有族人在京師為官,每兩日便有快馬送來京師最新傳聞,因此,我穎川書院上下數百學子對將軍這些天的舉動瞭如指掌。」

呂布心底突然一涼,如此說來,被荀彧、荀攸、鍾繇、華歆四人敬而遠之的消息也傳到了穎川書院,既然如此,自己這趟看來又是白跑了,不如不進去了,進去途遭冷遇羞辱。

想到這裡,呂布轉身準備離開。

徐庶上前拉住呂布的袍袖:「將軍,莫要因為被荀彧四人所拒,便以為天下英才皆是囿於家族門第之見的鼠目之輩。」

典韋見徐庶上前扯著呂布袍袖,以為徐庶會對呂布不利,忙從背後扯出大鐵戟,想要保護呂布,砍殺徐庶。

呂布回轉身,喝住典韋的莽撞之舉,對徐庶躬身施禮:「元直,請恕我妄自菲薄。我想聽下元直對這所謂豪門世家、寒門庶族的看法。」

徐庶將呂布迎到山門另一側,見四下無人,便開始了他的縱論天下:「現今天下大亂在即,漢室凋零,民不聊生,庸人皆以為是先帝昏庸十常侍專權所致,殊不知先帝與十常侍之舉動皆是表皮,並非根本原因。」

呂布聽徐庶這麼一說,頓時對徐庶更加刮目相看,別說這東漢末年了,就是一千多年後的和諧年間,不是照樣有很多人,甚至是有些磚家叫獸教條狀說東漢末年大亂儘是漢靈帝寵信十常侍所致,呂布對此說法嗤之以鼻。

呂布再次稽首:「願聞元直高見。」

徐庶臉上平靜如水,敘說的事情卻波瀾橫生:「一年前,我因為友報仇,除掉地方惡霸,被官府捉入大牢,幸得朋友上下打點,才得以脫身。後來我覺得僅靠個人的劍術,不足以剷除人間不平事,不足以誅盡天下害人蟲,又見朝廷日趨腐朽,烽煙四起,決心棄武從文,掌握一身治國用兵的本領,造福於天下蒼生,便進了這穎川學院,拜水鏡先生為師。同窗得知我曾以武犯禁,都不願與我來往。我便獨來獨往,我行我素。正因為少與人來往,我身在局外,獨立旁觀,看透了許多世情。穎川書院的學子們多出於世家大族,深受父輩教導,全都認為是外戚與宦官交替專權,外戚強大,威脅皇權,皇帝則依靠宦官除掉外戚勢力,宦官得勢,飛揚跋扈,賣官鬻爵,欺壓良善,所以朝廷腐敗,民不聊生。我卻不以為然。所謂外戚和宦官只不過是皇帝的左膀右臂,皇帝依仗此左膀右臂對抗另一個足以對抗皇權的勢力。」

典韋在一旁聽徐庶為友報仇,跟自己境遇一樣,對這個白臉小子不禁刮目相看:「別看瘦不拉幾,也是義氣干雲的好漢子。」

陳琳卻搶著問道:「另一個足以對抗皇權的勢力?莫非是黃巾賊的太平道?」

徐庶和呂布同時搖搖頭,兩人相視一笑,呂布示意徐庶繼續說下去。

徐庶往洛陽城方向望了望,搖頭歎息道:「世人都認為皇帝是萬人之尊,一言九鼎,說一不二,實際上皇帝往往都是被架空的傀儡,又以本朝為最。

表面上皇帝是被外戚或宦官架空的,實際上外戚和宦官的權力都是皇帝賦予的,聰明的外戚如衛青等人都緊緊依托皇帝,愚蠢的外戚則如王莽篡國、何進輕信士大夫,與皇帝對著幹,一旦外戚跟皇帝對著幹,覆滅之際也就不遠;而宦官更是緊緊依靠皇權,即便權若十常侍,也是靠著先帝信任才得以生存,先帝一旦駕崩,十常侍頓成無根之萍。

真正能夠架空皇帝,讓皇命不出洛陽城的便是袁家、楊家等世家大族,他們說是以經學傳家,實際上靠的是蔭庇子孫和這大漢最醜陋的門生故吏制度,他們利用已有的地位,提拔子孫後代和門生故吏,門生故吏效忠他們,視皇命如無物,久而久之,普天下的諸郡縣官吏皆是世家子弟和依附於他們的門生故吏。那些官吏口口聲聲說效忠大漢效忠皇帝,實際上他們真正效忠的是他們的家族,為了他們家族的興旺發達不惜犧牲天下人的利益。他們強取豪奪良田,包庇人口,拒不納稅,久而久之,天下良田皆歸世家,不願依附他們的草民無有立錐之地,朝廷能夠徵收稅賦的人口田地越來越少。

而朝廷卻要給這些官吏發放大量俸祿,要討伐黃巾、西羌諸賊,要賑災撫民,而這一切都要錢糧,而錢糧已經多歸於世家,朝廷國庫空虛。

先帝無奈,又見官員任命不出世家之外,索性就賣官鬻爵,來掙那些世家的錢來征討黃巾、西羌諸賊。怎奈世家掌控輿論,先帝遂聲名掃地。」

呂布聽徐庶這麼一說,就想起後世和諧年間那個沒有監督、沒有控制、官官相護、買官賣官的官僚集團,商人、叫獸依附他們,互相編織成一個巨大的既得利益集團,肆無忌憚地搜刮民脂民膏導致「萬民皆苦唯有官僚不苦」的局面,恨得鋼牙都要碎了,看來這兩千年來的政治格局並沒有發生明顯變化,一直都是官欺民、官害民,一切的主義思想、道德宣傳都是官僚集團粉飾太平麻木百姓的。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55 PM

第59章 陳群陳長文

呂布抑制不住滿心歡喜,他終於找到一個志同道合的人,來破除這兩千年來未曾被人破除過的政治殘局:「天下可分三種人,一種為皇室,一種為世家官吏,一種為黎民百姓,皇室想要江山穩固延綿萬代,明智一點兒的皇帝以及依附於皇帝的外戚、宦官都不願害民過甚,會監督、阻止世家官吏的貪得無厭;而世家官吏為了一己之私,往往不顧長期之利,欺民、害民、殘民,奪民之財、霸民之田,即便有若干頗有清譽之世家,也是道貌岸然之輩,且他們掌握了詩書文字,對於如何欺上瞞下,他們駕輕就熟;黎民百姓是天底下所有被奴役被壓迫被剝削的人,因為世家壟斷文化教育,黎民百姓沒有機會接受教育,所以一直只能面朝黃土背朝天地在土裡刨食,即便這樣,世家也不願意放過他們,強取豪奪他們的良田,一直到他們願意淪為世家的佃戶奴僕。」

呂布想起後世的東林黨以及其他的某些黨派,他們之所以一直能把自己塑造成正確光榮偉大的形象,是因為他們掌握了文化教育掌握了輿論,在他們的筆下,他們會把抑制打擊他們的強硬君主如秦皇漢武曹操等說成暴虐之君,把抑制打擊他們的軟弱君主如桓帝、靈帝等說成昏君,實際上能夠統治一個皇朝十多年,又怎麼會是一個昏君能夠做到的呢。滿清皇帝們正是看到這些世家大族信口雌黃歪曲事實的本領,就大興**,徹底把那些清流士子們的臭嘴打成吹捧的嘴巴。

後世和諧年間,許多庸人都認為那官僚集團的中心大佬會整頓吏治,會怎麼樣怎麼樣,殊不知,在沒有皇權遏制的和諧年間,官僚集團沒有被監督、沒有被約束,那些九袋長老們都是從官僚集團裡選拔上來的,跟下面那些貪官污吏都有過千絲萬縷的聯繫,他們任期不過十年,會因為那些跟自己不相關的天下人利益而損害那個跟自己親近熟識的小集團的利益嗎?

兩個時空的官吏選拔制度都異曲同工。兩漢時期的察舉制,到了東漢末年,已為門閥世族所操縱和利用,他們左右了當時的鄉閭輿論,察舉的所謂「孝廉」「茂才」皆出自世家豪族。再看看和諧年間,那時的公務猿考試,寒門子弟入得了筆試卻過不了面試關,「官二代」、「富二代」憑借關係順利入選,確實是有少數寒門子弟入選,只是因為衙門需要有人做實事。

對比東漢末年的朝政,跟和諧年間,除了沒有皇帝,其他都是很像,所謂五百世家治中國,自古皆然啊。

徐庶在這穎川書院裡窩了一年多,看透了世家子弟的高高在上、百無一用,也因那些世家子弟對他寒門出身且以俠犯禁的鄙夷非議,讓他漸漸產生了對世家的別樣看法,所謂「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他一介寒門士子生逢亂世,是大不幸也是大幸,安知他不能效仿蕭何、韓信一樣找到一個明君,輔佐他來推翻諸世家的統治。

呂布甚是欣賞面前這個大漢時期絕無僅有的憤青,仔細想一想,也只有徐庶的出身背景和遭遇,才能讓他洞察到世家之害,才能全心全意支持自己執行消弱或剷除世家的百年大計。

一個來自於後世和諧年間的憤青,和東漢末年的憤青,找到了共同語言。

徐庶聽呂布分析天下的三種階層,心裡對呂布的評價更高幾分,原來徐庶只是想呂布是寒門庶族出身,應該能夠給自己用武之地,而不會像那些世家大族出身的諸侯知道自己的出身和經歷後根本不搭理自己,根本沒想過呂布也有這樣的洞察見識。

徐庶欣喜之際不禁放開了音量:「將軍言之甚是!世家不滅,大漢難興!」

就在這時,穎川書院的正門口傳來一個激憤的聲音:「元直,何出如此荒唐之言?莫要因為遭受世家學子冷遇,便開始仇視世家!世家乃大漢社稷的棟樑基石,世家子孫以及門生故吏為皇帝治理地方,有何不妥,難道要用那幫大字不識一個的泥腿子來治理地方?!難道要那些黃巾賊來治理地方?!」一聲比一聲高,到後來簡直是厲聲急色的咆哮。

呂布瞥了一眼來人,只見他年約二十四五歲,一身白袍,豐神俊朗,端端然有名士風範,卻因他的氣急敗壞而落了幾分下乘。

呂布便問徐庶:「不知這位是?」

徐庶冷冷看了一下對方:「這位便是陳群陳長文,其祖父陳寔,父親陳紀,叔父陳諶,於當世皆負盛名。這穎川學院也有他們陳家一份。」

哦,原來就是那個獻上「九品中正制」為世家統治中國提供製度依據的陳群,他搞的這個「九品中正制」,是把選舉大權交給了朝廷權貴和地方大族,拋棄了漢代選官中的推薦、考察、試用等好傳統,不可避免地逐漸變成高門大族的工具,促進和加速了門閥制度的確立,到西晉時終於形成了「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勢族」「投個好胎就能做大官」的局面,出身豪門的子弟有了自恃的門第,就再也不依賴血統以外的條件了,養成了把立功陞遷視為有辱門第的羞恥事而不屑於接觸實際政務的風氣,久而久之,墮落到毫無治政理事能力的地步。他們不懂世務,「未嘗目觀起一撥土,耘一株畝;不知幾月當下,幾月當收」;更不堪世務,「出則車輿,入則扶持,……膚脆骨柔,不堪步行,體羸氣喘,不耐寒暑」;因而「治官則不了,營家則不辦」,以至於漢族人才漸漸凋零,說他是五胡亂華、南北朝數百年亂的罪魁禍首一點兒都不冤枉。

呂布心裡露出了殺機,可是面上卻笑容可掬道:「原來是陳長文,久仰久仰。」

陳群瞟了一眼,也立馬認出來面前這位是鎮北將軍冀州刺史呂布,雖說他信服荀彧的眼光,對投靠呂布沒有半點興趣,但對待呂布這樣的粗野武夫,卻萬萬不能失禮丟了世家子弟的臉面,便施了一個大禮:「陳群見過將軍。將軍救了太后、天子、陳留王,大功於社稷,陳群深感欽佩。只是將軍對天下階層之分析,陳群不敢苟同。」

呂布雖然心裡對面前這人沒有半點好感,但臉上卻裝出如沐春風狀:「長文有何高見,呂布願洗耳恭聽。」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57 PM


第60章 天生郭奉孝

陳群向洛陽方向拱手施禮後,方開口闊論:「自本朝光武帝中興立國,多賴雲台二十八將,而這二十八人多是世家出身,所以本朝立國多賴世家子弟。本朝官吏任命上實行察舉制度,普天之下,德才兼備之輩多出於世家,因此本朝高官亦多出於世家,官代皇帝以牧萬民,亦可看作世家代皇帝以牧萬民。且我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而儒學大興多賴世家傳承。皇帝為君,世家為臣,若無臣,亦無君。總而言之,若無世家大族為立國基石,大漢社稷何以安穩。皇室想要江山穩固延綿萬代,世家何曾不願傳承百年流芳後世,所謂世家皆是世代傳承家業,若像將軍所形容的那麼貪得無厭只懂得欺民害民殘民,一代即衰,安能為世家。將軍對世家兼併田畝甚有非議,以陳群看來,此議毫無道理。那些草民若無世家庇護,輕則因先帝那般橫徵暴斂而家破,重則因遭遇盜賊而人亡,只有依附世家,為世家耕種田畝,受世家庇護,才能安居樂業。世家得他們供養而為朝廷效命,草民得世家庇護而安保性命,此為一舉兩得之事,何談欺民害民殘民,此兼併田畝又有何過錯?」

陳群說得言之鑿鑿,似乎很有道理,但在兩世為人皆是貧寒出身極端仇富仇官的呂布眼裡,卻是不堪一擊。呂布早就洞悉「五胡亂華」的根本原因,對世家的成見根深蒂固。如果世家子弟對他的態度好一些,沒準還會改善呂布對世家的認識,但不論是從歷史上的呂布,還是現在的呂布,他從來沒有受過世家的禮遇,自然對世家更加憎恨,甚至有些恐懼。

呂布深知世家之厲害,不論是在政治上、經濟上、軍事上還是在文化上,世家大族對呂布日後的統治威脅甚大。

首先在政治上,兩漢察舉造成了一些官僚世家,東漢時期的豪強官僚世襲化和官職的家族壟斷化都已十分明顯,同時與中央或地方性的中心權力圈有著割捨不掉的聯繫,如弘農楊氏四世三公,汝南袁氏四世五公,而且他們的門生故吏更是遍佈遍及天下,門生故吏為了趨炎附勢,不惜以君臣、父子之禮事之,甚至「懷大夫之容襲婢妾之態,或奉貨而行賂,以自固結。」

在經濟上,世家大族佔有了極多的土地和勞動力,擁有巨大的財產,為其政治地位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又通過各種方式不斷擴大和兼併土地,再通過土地將農民的人身自由繫於己手,這為自己在政治上的地位提供了重要基礎。

在軍事上,世家大族為了維護自身利益,各種軍事行動中,特別是在鎮壓黃巾起義的過程中,趁中央政府解體之機擴張私人武裝。每一大家擁有的部曲、賓客、家兵的數量很大,往往統轄數千家。

文化上,世家大族擁有左右輿論的特權,如像臧否人物,宣傳名教,都為士族所把持,他們特別強調儒家的倫理綱常,以維護自己的地位。其實,豪族和儒學相結合,豪族儒學化是權力的作用結果,本非文化自身發展的必然方向。

思量了這麼多,呂布知道這東漢末年世家的強大,為了招攬世家人才,為了不想得罪普天下世家,便不願讓自己對世家的仇視心理傳遍天下,就對還想爭辯兩句的徐庶搖頭示意,徐庶見呂布的神態,便閉口不語。

呂布對陳群微微一笑,詭言道:「長文所言極是,世家果是我大漢朝廷的中流砥柱,我先前因出身寒門,對世家高門多有誤解,今日聽陳長文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多年困惑一掃而空,從今之後,我不再冷遇世家子弟,我會將世家子弟敬若上賓。長文,我被太后封為冀州刺史,怎奈我麾下人才凋零,而冀州百廢待興,正缺人才,長文可願不辭辛勞,為我冀州治中,為我處理冀州政事?」

陳群跟荀彧、荀攸、鍾繇都是至交好友,見荀彧等人冷遇呂布,他同樣也不看好這個寒門庶族粗野武夫出身的呂布,便婉言謝絕道:「將軍厚意,陳群不敢推辭,怎奈家中老父年邁,我欲奉養,不能遠遊,還請將軍另請賢才。」

呂布本來就不想招攬這個一心謀求世家利益的世家子弟,但他表面上卻不能做出「你不想幹了拉倒」的架勢,怕落一個嫉賢妒能的壞名聲,只得擺出一副求賢似渴、禮賢下士的姿態,再三勸解陳群前去冀州,卻再三被陳群拒絕。

正待呂布有些下不來台的時候,忽然一個清亮又有幾分慵懶的聲音響起:「長文不願前去冀州,不如我前去一試。只是,不知將軍的賢才冊裡可有我郭奉孝?」

呂布定睛一看,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士子推門而出,個頭修長,面容清?俊朗,眼神清澈深邃,披了一身青袍,頭髮散亂,嘴裡還帶著一絲酒氣,原來他就是郭嘉郭奉孝。

陳群白了一眼郭嘉:「輕薄浪子,不足以謀!」說完拂袖而去(注1)。

呂布見到郭嘉,欣喜若狂,根本不在乎陳群的離去,上前就對郭嘉施了一禮:「奉孝,我此番前來穎川書院,一來拜訪水鏡先生,二來就是來找尋元直和你。你與元直皆在我的賢才冊裡的謀略大才之列。只是我不曉得你是從何得知我手裡有一個賢才冊?」

在呂布的印象裡,他只跟陳琳說過那個賢才冊。

郭嘉看了一眼陳琳,低聲笑談道:「實不相瞞,將軍麾下一位親衛原是我家僕人,將軍與孔璋兄談論時被那親衛聽到,派人飛馬傳報於我。」

呂布聽郭嘉這麼一說,激靈打了個冷戰,汗毛都豎了起來,自己麾下的親衛竟然是別人安插的奸細,若是那親衛奉主人命令刺殺與我,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裡,呂布瞇起眼睛,冷厲地問道:「奉孝,不知你家僕人怎會成了我的親衛?」

郭嘉絲毫不懼呂布的殺氣,淡淡一笑:「多年前,張角逆賊被平滅,世人皆以為天下即將政通人和,而我卻預感天下大亂,我早知情報之重甚於一切,又不滿於穎川籍官吏從洛陽城內傳來的淺顯情報,我要更深入、具體、隱秘的傳報,便將家裡僕人脫籍為民,又將他們安插入洛陽,或為高官奴僕,或為軍中士卒,我散盡家財,將財物分贈他們,別無所求,只讓他們按時把城中隱秘之事傳遞給我。我的一個僕人脫籍為民後,恰逢北軍五營因平滅黃巾賊折損過半要在司隸地區招兵,那僕人便以良家子身份入選北軍,後來將軍整編北軍五營,那僕人以武功精湛得以入選將軍的赤衛隊。」

呂布回顧典韋:「召赤衛隊盡數前來。」

典韋明白呂布的意思,一聲諾後,便如奔馬一般向山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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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陳群與郭嘉不和久矣,《三國誌-郭嘉傳》記載:「初,陳群非嘉不治行檢,數廷訴嘉,嘉意自若。太祖愈益重之,然以群能持正,亦悅焉。」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58 PM


第61章 郭嘉的投效

郭嘉看著典韋飛奔下山的背影,不由得讚揚道:「真乃古之蜚廉。」

呂布一愣:「不是古之惡來嗎?蜚廉是什麼人?」

博才多識的陳琳看出呂布的疑惑,忙道:「《史記·秦本紀》記載,『蜚廉生惡來,惡來有力,蜚廉善走,父子俱以材力事殷紂。』蜚廉,號處父,天生力大腿快,跑起來快如疾風,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就像傳說中的風神『飛廉』,所以又被稱為飛廉,奉孝是稱讚典韋善走。」

呂布感覺甚是好笑,自己剛才稱讚典韋好像惡來,郭嘉稱讚典韋好像惡來他爸,還好典韋已經跑遠了,不然非把他搞暈不行。

不一會兒,赤衛隊百名近衛都列在穎川書院正門一側,呂布也不說話,只是用眼睛來回掃視這一百名赤衛隊員,眼神裡冷厲異常,殺氣騰騰。

郭嘉受不了這個詭異的氣氛,便喊道:「郭通,出來吧。」

郭通從隊列裡走了出來,撲通跪倒在呂布面前:「小人為舊主而欺蒙新主,心中十分愧疚,願聽將軍軍法處置。」

呂布見他跪倒在自己面前而非郭嘉面前,心中的憤怒已經減輕幾分,又想給郭嘉一些顏面,便讓典韋將郭通扶起,笑著對郭嘉說:「想必是奉孝故意說給我聽,讓我提高警惕,小心戒備?」

郭嘉面色鄭重道:「將軍為維護皇室,爭奪軍權,已經得罪了袁紹、袁術一夥,而袁氏兄弟蓄養無數死士,袁術任俠尚氣,最喜用刺客謀害政敵。將軍自恃武勇,輕而不備,萬一如慶忌被要離所刺,則太后、天子的安危將有何人看顧?」

呂布凜而受教。

郭嘉又說道:「《孫子兵法》有云『用間有五:有因間,有內間,有反間,有死間,有生間。五間俱起,莫知其道,是謂神紀,人君之寶也。鄉間者,因其鄉人而用之;內間者,因其官人而用之;反間者,因其敵間而用之;死間者,為誑事於外,令吾聞知之而傳於敵間也;生間者,反報也。』郭通只是鄉間,所行之事對將軍並無大礙,將軍不如寬恕於他。」

徐庶卻在一旁笑道:「《孫子兵法》又雲,『間事未發而先聞者,間與所告者兼死。』奉孝你逃脫不了干係?」

呂布擺擺手:「元直,莫要戲耍。我已盡知奉孝之意,我原本也甚是重視細作之事,怎奈麾下沒有人才可以操作此事,若如奉孝願意跟隨於我,我必將細作之事盡數交託。」

郭嘉臉上掠過一絲笑意,轉瞬不見,他似乎對呂布剛才的徵召毫不在意,而是轉問呂布道:「郭嘉敢問將軍之志?」

呂布有了上次陳宮那裡的教訓,不願再信口雌黃地說什麼「把東海和南海變成大漢的內海」,而是想了另外一個答案,一個埋藏在他心裡幾十年的答案:「我追慕先祖尚太公之豐功偉績,願上扶社稷,攘除蔑視皇權的奸臣國賊,清除白波賊、黑山賊等黃巾餘黨,誅滅南匈奴、烏桓、鮮卑、西羌、山越、南蠻等擾我漢地害我漢民之蠻族;下安黎庶,抑制豪強,扶持寒門,大興屯田,安撫流民,力爭使得大漢治下家家豐衣足食,人人安居樂業。」

郭嘉歎了一口氣:「將軍,您只需要戰場廝殺,拜將封侯,封妻蔭子,興盛呂家為世家大族,安享富貴,不就好了。天下人之衣食與您有何關係,朝堂上的三公六卿都沒操這個心,您又何必越俎代庖呢?」

呂布知道郭嘉是在說反話,是在激將,便鄭重其事道:「孟聖曾言『貧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我深受太后天子厚恩,得此顯貴,敢不以死相報,敢不以天下為己任!天下人皆多困苦,吾又安忍富貴!即便天下人負我,我不負天下人!」

郭嘉聞聽此言,擊節讚賞:「好一個『以天下為己任』,好一個『天下人負我,我不負天下人』!將軍仁義至斯,郭嘉佩服之至。」

郭嘉遂跪伏在地:「郭嘉拜見主公,願為主公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敢情郭嘉也聽到由呂布在盧植和太后面前講過的名言,在這裡原樣照用。

徐庶卻站立一旁,一臉猶豫遲疑,似是沒有很強的歸附之意,呂布早就有了對付他的法寶,也不急於一時。

呂布先把郭嘉攙扶起來,逕直問道:「在世家子弟眼裡,我呂布乃寒門庶族出身,又是粗野武夫,驟然升職,也只是蒙受太后青睞,朝野上下根底甚淺,不知奉孝何以一眼就看重呂布?」

郭嘉指著自己那一雙清澈的眼睛:「既然主公有慧眼賞識我等英才,我等豈能沒有慧眼識得明主?我觀察主公言行絕非一日,從主公以驍勇冠絕並州之日我便開始關注主公,那時只是認為主公有勇無謀,可主公一入洛陽城,便如同換了一個人,謀定後動,算無遺策,更兼目光遠大,能識破洛陽困局,主動避禍冀州,實在令郭嘉心折。主公之志,亦是郭嘉平生志願,志同道合,互為君臣,理所應當。且主公有伯樂之才,識人之明無人能敵,能於微末之間查尋到我與元直這等寒門(注1)子弟,此知遇之恩,郭嘉敢不為主公效死。」

呂布被郭嘉這頓馬屁拍得舒舒服服的,但他心裡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如非有了後世的經驗見識,本身的他跟原來的呂布比起來好不了多少,頂多是個性謹慎一些,如果想要謀取天下,必定少不了郭嘉這樣的奇才,便推心置腹道:「奉孝,吾雖不才,略通識人之道,足下之才可比開國陳平,當可在吾麾下一展所長。」

把郭嘉比作大漢開國功臣陳平,主公這個超大馬屁拍得郭嘉感激涕零。

這個年輕人一直是不拘小節,浪蕩處世,又是寒門出身,生平好友只有荀彧、田豐等數個忘年交,其他世家子弟如陳群等人甚是不待見他,他也很少得到世人贊許,越是如此,這個年輕人越是渴望得到世人的讚揚,可世人往往白眼與之。久而久之,穎川書院便有了兩個獨行客,一個是徐庶,一個是郭嘉。

郭嘉雖然自詡王佐之才,但做夢也沒想到作為朝廷重臣的呂布對他竟然如此推許,「士為知己者死」,郭嘉效忠呂布的心思越加誠摯。

呂布見郭嘉再度拜倒,忙又把他扶起,拍著郭嘉的肩膀:「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該如何知彼,便要多勞奉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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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特別強調一下,寒門,又稱庶族,指的並不是一般農民,而是門第勢力較差的中小地主,類似於小資產階級,所以郭嘉家中也是有一些奴僕、田產的。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58 PM


第62章 郭嘉搞軍情

    (對郭嘉才能的推測只是常歡樂一家之言,貽笑大方了,諸位莫須較真。)

    呂布對郭嘉在他那里安插間諜毫不意外,跟歷史對應,為何郭嘉能在孫策如日中天之際說出“策輕而無備,雖有百萬之眾,無異于獨行中原也。若刺客伏起,一人之敵耳。以吾觀之,必死于匹夫之手。”如若沒有安插在東吳的情報傳來有人將對孫策不利,郭嘉說這話便如同自說自話,曹操不會聽信這種臆測的。再從郭嘉在歷史上向曹操獻出的幾個計策上來看,都是料敵如神,比起相信郭嘉真有神鬼莫測的預料能力,呂布更相信郭嘉是掌握了曹操的細作組織。

    史書上隱約還記載郭嘉“自弱冠匿名跡,密交結英雋,不與俗接,故時人多莫知,惟識達者奇之”,為何郭嘉要“匿名跡,密交結英雋”,也許跟他想要從事的情報工作大有關聯。

    為什麼曹操會在赤壁大敗後說若郭奉孝在孤不止于此?呂布分析,興許是郭嘉死後,曹操的情報機構群龍無首,在東吳經營不下去,曹操無法得到東吳的情報,以至于盲人摸象,被周瑜、黃蓋用了一些並不算超級高明的計策給搞定了。打個比方,曹操失去郭嘉,如同蔣介石失去戴笠,蔣介石內戰失敗跟軍統無能有很大關系,當時戴笠早已空難死去,蔣介石回憶起戴笠也甚為惋惜。

    在後世和諧年間,某黨為了宣揚自己拿江山的正義性,一遍遍地播放內斗片,那時的陸普看了許多,發現地下情報工作絕對是某黨勝利的一**寶。在這東漢末年,軍閥混戰有甚于二十世紀初的內戰,呂布為了達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戰略目標,必須要培養起一個足夠強大的情報組織。

    一個足夠強大的情報組織,必須要有一個足夠優秀的情報頭子,如同某黨的李克農,**的戴笠。因為穿過來的時間短,又加上一直沒遇到也沒想起來有這樣的人才,呂布才遲遲沒有開始建立起忠誠于自己的情報組織,目前他手頭有限的情報都多賴于太後把皇室掌控的捕風組織的情報拿來跟他分享。

    楚漢爭霸時期的陳平負責細作之事,在呂布心中,郭嘉便是陳平二世。

    既然郭嘉是這樣的人才,那就不要浪費了,呂布便屬意郭嘉全權負責籌建呂布軍中的情報機構。

    等等,呂布突然想到,郭嘉在歷史上記載是一個“不治行檢”的輕薄浪子,看他今日的舉止,可能真的有些輕薄,有可能跟賈詡一樣自私為己,個人利益擺在主公利益之上,或者又像軍統的戴笠一樣好色縱行,戴笠掌控了軍統,軍統力壓中統,戴笠功高震主為蔣介石所忌憚。考慮到這種種情況,呂布覺得不能把所有的情報都交給郭嘉去管,必須要有一個人跟他分權,目光所及便是徐庶。

    呂布當即下了決心,讓郭嘉管轄對外情報,郭嘉可料敵如神,但威德不足服眾;徐庶管轄對內情報,徐庶對世家有看法正好可以用來清除世家安插在內部的毒瘤,想到這里,呂布心情大悅。

    呂布便仔細詢問郭嘉道︰“所謂知彼,便是行間諜細作之事,我想讓你掌握所有對外細作人員,訓練、管理他們並分析他們傳來的情報,你可有信心?”

    郭嘉胸有成竹地答道︰“我以《孫子兵法》為基礎,又遍覽《六韜》《三略》《司馬法》《孫臏兵法》等兵法里所講的用間之道,又拿我安插在洛陽城里的僕人做驗證,如此這般,數年下來,雖非精通用間之道,也算知之七八。主公可放心委任我負責此事,我必會將一切軍機事宜調查的清清楚楚進而呈報給主公。”

    呂布便詳細問了郭嘉如何用間,郭嘉的回答甚是縝密,呂布是久經後世和諧年間內戰諜片燻陶的,還是看得出郭嘉用間之道里面的破綻︰“對派出的細作,用重金厚爵封賞誘之、用父母子女羈之是不夠的,萬一他們被敵人捉住以性命威脅,生死存亡之際,恐怕有很多人會忘了遙遠的功名利祿,忘了妻兒老小而選擇苟且偷安,如此這般,我們非但得不到敵人機密,我們自己的機密便無法保全。”

    郭嘉聽呂布這麼一說,愣住了,他完全沒想過這一層,是啊,如果敵人因勢利導而用了反間計,自己該如何是好。孫子兵法上也曾說過︰“必索敵間之來間我者,因而利之,導而舍之,故反間可得而用也。”在這亂世里能存活下來的英雄豪杰,那一個沒讀過《孫子兵法》?!

    呂布見郭嘉陷入迷惑,便朗聲笑道︰“奉孝,休要犯愁,此事甚易,攻心為主,利祿人質為輔,我叫攻心為思想教育,亦稱洗腦,洗腦成功後,就能讓他們心服口服,視我們的大業為他們的事業,雖肝腦涂地亦在所不辭,雖九死一生亦甘之如飴,此乃數十年大計,不可急于一時,等我們回到冀州再做商議。”

    郭嘉雖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卻已經有了閱盡滄桑的中老年人那種沉穩,聽呂布這麼一說,雖然吊起了胃口,也管住自己的嘴巴,沒有再問下去。

    呂布又道︰“回到冀州後,你就開始從全軍上下招募得力下屬,組建一個名為軍事情報局的機構,簡稱軍情局,我欲委任你為軍情局長官,名為軍情局都督,你同時兼任左軍師祭酒,隸屬于鎮北將軍府。”呂布原本屬意的王越,因缺乏謀略和大局觀,適合做劍術總教頭,適合做一個刺客組織的頭目,而不適合執掌一個情報組織,而刺殺只是情報組織里的一個分支而已。

    郭嘉先是叩謝呂布如此賞識,見了一面,就給了他獨當一面的機會,給了他這麼高的官餃,然後就直言諫道︰“主公,以我之見,軍情局實在不宜明設,應該暗中設置,我亦暗中招募屬下,此軍情局只向主公負責,不向其他任何人匯報,因為現在敵我很難分明,主公今日之同僚或許便是明日之仇敵,主公不可不慎!”

    呂布撫掌笑道︰“奉孝甚有遠見,現在朝堂魚龍混雜,奸佞之輩層出不窮,爾虞我詐,我們雖不可有害人之意,亦不可無防人之心。為今之計,你就明領軍師祭酒之職,暗領軍情局都督之職。”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2:59 PM


第63章 徐庶搞中情

    搞定了郭嘉之後,呂布便把注意力集中在徐庶身上︰“元直,可願隨我前去冀州,一展足下所長,上扶漢室,中鎮世家,下安黎庶?”

    徐庶的表情很糾結︰“徐庶很想追隨將軍前去冀州,怎奈家中老母尚在,不敢遠離,再者我拜在水鏡先生門下方才一年,學業不精,恐有誤將軍大業。”

    呂布聽徐庶說的理由很充分,一下子也不知道該如何規勸,表情也糾結起來。

    郭嘉卻在一旁笑道︰“元直,咱們可以把母親和水鏡先生接到冀州啊。”

    徐庶皺起眉頭︰“我家老母久居陽翟,不願遠離故土,水鏡先生亦是潁川人,怕是也不願背鄉離井。”

    郭嘉遙指了一下遠方的洛陽城︰“元直,你欲輔佐明主成就大業,怎能不洞悉天下大勢。現今,洛陽城西夕陽亭囤聚一頭野獸,那便是前將軍兼西涼刺史董卓,此人面善心惡,狼子野心,只因何進誤信袁紹進言,招來董卓共剿宦官。董卓領西涼大軍十萬余眾來到澠池,按兵不動,坐看洛陽形勢。何進入得皇宮被十常侍絞殺,袁紹、袁術、曹操等人領亂兵攻入禁內,絞殺數千名宦官,幸得呂鎮北及時趕到,陸續救得太後、天子與陳留王,方保大漢社稷不至傾頹。呂鎮北又受太後賜封為光祿勛,迅速收編何進何苗殘部以及親近十常侍的軍中部曲,董卓得知此事,不敢輕舉妄動,領大軍囤聚夕陽亭,不敢領三千精騎擅入洛陽。如今洛陽城內有袁紹心懷叵測,外有董卓虎視眈眈,呂鎮北去意萌生,遂向太後請了鎮北將軍兼冀州刺史的任命,遠離洛陽困局,避禍冀州,坐觀京師變故。元直且細想之,若董卓入京,洛陽形勢該當如何,潁川郡可保無虞否?”

    徐庶細細想了一下,臉色大變︰“董卓曾在西涼頂撞主帥張溫,又拒絕朝廷任命的少府、並州牧之職,拒絕把兵權交給皇甫嵩,而且他領五萬烏合從西涼來洛陽,一路上招兵買馬,竟然擴充到十萬余眾,若非心存異志,必不會如此行動,可嘆朝廷諸公無可奈何之,竟然坐看董卓尾大不掉。董卓既然心存異志,必定不甘屈服于袁隗、袁紹等人,袁氏兵力不足,在洛陽無可奈何董卓,便會出京來匯合關東諸侯,關東諸郡縣多有袁氏的門生故吏,袁紹若振臂一呼,必定應者雲集,到時候董卓與袁紹必有一戰,而戰火不免就蔓延到潁川,如同多年前的黃巾之亂。”

    郭嘉一臉悲戚之色︰“元直,多年前的黃巾之亂中,令尊被黃巾賊所害。董卓、袁紹亂兵所至,元直何以保全令堂,難道光憑你那一身劍術,你那劍術雖然精妙,可以匹敵數十人,但數百人、數千人一哄而上,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到時候萬一令堂有個好歹,元直你該如何自處?”

    徐庶臉色愈發灰暗︰“是啊,我自詡劍術超群,可一年前三四十個衙役就將我鎖住,若如遇到西涼亂兵,我萬難抵抗,該如何是好?奉孝可有教我?”

    郭嘉輕輕拍拍徐庶的肩膀︰“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可以助你保全家人者就在你面前,緣何你敬而遠之?”

    徐庶茫然地望著郭嘉︰“奉孝何意?”

    呂布見徐庶那茫然失措的表情,不由得暗嘆,徐元直真乃純孝之人,一聽到令堂安危就六神無主,難怪在歷史上,他一聽老母被曹操俘虜,竟然棄掉當時心目中的明主劉備,棄功名大業于一旁。看來對于這種至孝之人,父母是他們最大的缺點,郭嘉一言就點中了徐庶的命門。

    郭嘉拍了一下徐庶的腦袋︰“元直,醒一醒,令堂現在還安然無恙。元直不是常言欲在亂世將至之時尋得明主輔佐之,如管仲之于齊桓公,如姜尚之于周文王。元直若投得明主,得明主兵馬相助,何懼董卓亂兵。”

    徐庶這才聽清郭嘉的意思,但他的顧慮依然重重,無法下定決心追隨呂布。

    呂布心里嘆息,難不成這位大才要跟自己失之交臂,心有不甘,便說道︰“元直至孝,吾欽佩之至。吾有一詩贈與元直。‘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此詩名為《游子吟》,願元直不要再做任俠漂泊的游子,先攜母暫避于冀州,待到天下太平,再奉母同歸潁川,母慈子孝,享受天倫之樂。”

    徐庶把《游子吟》念了兩遍,想起家里已經白發蒼蒼的老母,臉上不禁流出兩行熱淚,自己這個不孝子可不能再讓老母為自己擔心了,想到這里,他撲通一聲跪在呂布面前︰“徐庶拜見明公,徐庶願攜母前去冀州,還望明公收納。徐庶願為主公效死,雖肝腦涂地,亦在所不辭。”

    呂布連忙把徐庶攙扶起來︰“元直,我要你好好地活著,為了令堂,也為了普天下所有受苦的寒庶子弟。”

    徐庶擦干那因驚慌激動而流出來的眼淚,整理一下衣冠,向呂布問道︰“明公已經為奉孝安排差事,不知明公對屬下有何安排?”

    呂布微微一笑,輕拍徐庶肩膀︰“奉孝自幼喪父,後母對他刻薄,已無親情,一身輕松,自可馬上與我同歸冀州。元直你要盡心說服令堂,讓她隨你一同前去冀州,路上舟車勞頓,你要慢行,免得讓令堂勞累。等你到了冀州,便開始從全軍上下招募忠誠剛直的來自寒門庶族甚至貧賤出身的下屬,組建一個名為中央情報局的機構,簡稱中情局,專門負責對內情報監察,一是監察中央諸公以及他們身後的世家大族,二是監察鎮北將軍府下轄所有人員,你為中情局都督,同時兼任右軍師祭酒,隸屬鎮北將軍府。”

    陳琳站立一旁,疑惑地問道︰“將軍兩番提到鎮北將軍府,可是鎮北將軍不比大將軍、驃騎將軍、車騎將軍與四方將軍,尚不能位比三公,是不能開府的。”

    呂布自信地微笑道︰“在洛陽城里,鎮北將軍不能開府,但在冀州,鎮北將軍便可以開府。到了冀州以後,太後便會有御旨頒布,準我開府,儀同三司,孔璋,你就拭目以待吧。”

    呂布現在還沒有把護持太後、少帝去冀州的計劃告訴陳琳、徐庶、郭嘉三人,但呂布近些時日立下救太後、天子、陳留王的大功被太後青睞是眾所周知的,所以呂布說這樣的話,並不是盲目自信。

    陳琳三人被呂布強烈的自信所感染,對共同的大業也充滿了信心。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3:00 PM


第64章 見水鏡先生

    呂布見徐庶眉目間還有一絲茫然愁苦,聯系他剛才的言辭,知道徐庶對自己的才學沒有足夠信心,便拍拍徐庶的肩膀︰“元直,有才不在年高,甘羅十二歲就出使趙國,讓秦國不費刀兵盡得趙國五座城池,被拜為上卿。你年過二十,經過艱難磨礪,又受過水鏡先生親自指點,你自己又苦讀過兵法戰策,從你剛才指點江山縱論門第,我便知你胸中有大才,雖因年輕缺乏經驗,但稍經洗練,便可獨當一面。我對你寄予厚望,你可不要妄自菲薄。”

    徐庶遲疑道︰“水鏡先生智慧如海,我跟隨先生方才一年,文韜武略不得十分之一,如若這般離開先生前去冀州,徐庶怕自己今生之才至乎于此。”

    一旁的郭嘉朗聲大笑︰“元直,多慮了。你為水鏡先生的門生,怎會不知道水鏡先生已經預料到潁川必遭兵亂,他老人家已經準備遷往荊州。我們只須勸服先生跟隨主公前去冀州鄴城,先生可以繼續在那里教書育人,我們也可在給主公效力之余繼續跟隨先生就學。”

    呂布也補充道︰“奉孝所言極是。我已經準備在鄴城開設多個學院,其中一個學院便為河北軍事學院,專為河北培養治軍人才,我欲委任水鏡先生為院長,只是不知道水鏡先生願不願意接受我的聘請?”

    郭嘉臉上浮現激動神情︰“既然主公有此意,那我們還在等什麼,再過幾日,先生就真的動身去了荊州。”

    在郭嘉和徐庶的帶領下,呂布和陳琳、典韋一起進了潁川書院的大門,徑直往水鏡先生司馬徽的住處走去。

    行走在綠樹繚繞的書院里那青石鋪就的小路上,聽著院舍里傳出的或圓潤清脆或滄桑渾厚的琴聲,又聽到一些瑯瑯的讀書聲和慢條斯理卻不乏尖利睿智的辯論聲,呂布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大學時光,有種恍然隔世感。

    走了數十步後,呂布感覺得出,這書院里的向學氣氛,其實迥然不同于後世那雜亂熙攘的大學校園,呂布不禁吟誦起一首很應景的詩賦︰“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

    陳琳跟隨呂布身後,聽呂布吟誦完,連忙拿出筆墨,將呂布方才吟誦的記錄下來,一邊記錄一邊感嘆道︰“主公此作,不拘形式,卻應時應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之句甚妙,主公高才,陳琳欽佩之至,只是主公向來以武勇著稱,不知何以有此文采?”

    呂布厚著臉皮道︰“我為書院氣氛感染,方做此賦,所謂信手拈來,妙手偶得而已。”

    陳琳又贊道︰“好一個信手拈來,妙手偶得,真是道盡了行文之妙。”

    徐庶不通為臣之道,亦對辭賦不感興趣,便閉嘴不言。

    郭嘉卻是通達權變之人,深通為臣之道,善于揣測上意,見呂布臉上甚有自得之色,便恭維道︰“郭嘉本以為主公僅有武略,沒想到主公竟有如此文采,而且主公文采可比司馬相如,我等策馬不及,唯有敬佩至極,還望主公多創佳作,好讓郭嘉日日拜讀觀摩。”

    呂布心里嘀咕,難怪歷史上曹操那麼喜歡郭嘉,原來這小子不但智謀超群,而且還善于溜須拍馬,如果這《陋室銘》真是自己做的,郭嘉這個馬屁就會拍得結結實實,怎奈這是自己剽竊來的,便擺擺手︰“我知道自己才華有幾斤幾兩,你們莫要拍我馬屁。”(旁白︰有人會說作者亂寫郭嘉,實際上看看史書,郭嘉的十勝之說確實有拍曹操馬屁嫌疑,而且會揣測上意會拍馬是智者所為,那種剛直不媚上的多半沒啥好下場,比如田豐)

    陳琳追問道︰“主公,‘拍馬屁’是什麼意思?”

    呂布表情抽搐了一下,‘拍馬屁’這個詞似乎是從元朝才流傳開來的吧,該怎麼解釋呢,稍微想了一下,便笑道︰“這是我們邊地五原郡九原縣的一句土話。我們那里靠近鮮卑草原,很多人以放牧為生,一般百姓人家都會擁有幾匹馬,牧民們常以養得駿馬為榮,有時人們牽著馬相遇時,常要拍拍對方馬的屁股,摸摸馬膘如何,並附帶隨口誇上幾聲‘好馬’,以博得馬主人的歡心。起初,人們實事求是,好馬說好,可是相沿很久以後,有的人不管別人的馬好壞、強弱,都一味地只說奉承話,把劣馬也說成是好馬了。再後來,我們那里便把那種不顧實際,專門諂媚奉承、討好別人的行為稱為‘拍馬屁’。”

    郭嘉心中一突,壞了,給主公留下諂媚之徒的壞印象,怎麼挽回呢,還好他有急智,連忙說道︰“像主公一樣不喜諂媚奉承的明主,普天之下能有幾人?追隨明公,實乃郭嘉之福,從此不懼小人進我讒言。”

    呂布大笑︰“誠哉斯言!”心里卻暗笑,郭嘉這小子真滑頭,竟給我戴高帽,不過他已經懶得再去講“戴高帽”的典故,便虛掩而過。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絕好辭賦,不想呂鎮北竟有如此文采!”

    呂布駐足觀看,只見前面一個籬笆小院里走出一個中年男子,約莫四十多歲,身量高大,瘦削挺直,面容清瞿,雙目炯炯有神,全身上下裝飾一新,峨冠博帶,端端然有名士風範。

    徐庶和郭嘉忙上前拜見︰“學生見過水鏡先生。”

    呂布吃了一驚,水鏡先生司馬徽司馬德操竟然這麼年輕,按照三國演義所述,不應該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怪物嗎,轉念一想,書上水鏡先生出場是在公元207年,也就是在18年後,現在將近五十歲,到那時將近七十歲,也說得過去。

    呂布便執弟子禮道︰“呂布見過司馬先生,素聞司馬先生清靜淡雅處世卻有知人之鑒,因而被世人稱之‘水鏡先生’。今日一觀司馬先生之弟子,便知司馬先生之賢能,遠比那月旦評之許劭。呂布驟然被朝廷命為鎮北將軍兼冀州刺史,冀州經黃巾、黑山賊肆虐多年,百廢待興,甚缺人才,不知司馬先生可願為我推薦天下賢才,呂布希望麾下賢才多多益善。”

    司馬徽輕輕一笑,便讓人如沐春風︰“將軍說笑了,‘水鏡先生’之號只是我襄陽好友龐德公所贈,尚未傳遍士林,將軍已然知曉,我甚是佩服將軍之洞察微末。論起識人之能,我遠不如龐德公,亦遠不如許劭,更遠不如將軍。元直出身寒門,以俠犯禁,素為士林所輕,而將軍卻青眼之;奉孝亦出身庶族,放浪形骸,素有浪子之名,亦為士林所輕,將軍亦看重之,我與此二子,亦師亦友,與之交往一年有余,朝夕相處,方知其能,而將軍不過見過區區一面,就知其人賢能。司馬徽遍看天下群英,無人有此識人之能,將軍之識人眼光,堪稱時之伯樂。”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3:01 PM


第65章 司馬徽相面

    呂布卻不為司馬徽這番贊揚所動,這司馬徽是史上有名的好好先生,從來都是說人好話不說任何批評意見(注1),他的贊揚看似含金量並不高,再者呂布知道自己這識人之能是從何而來,說白了真是不值一錢。

    不等呂布自謙,郭嘉想增強呂布在司馬徽這邊的好印象,便補充道︰“郭嘉素聞呂將軍有一個大漢賢才冊,不知那賢才冊上可有我相熟之人?”言下之意,便讓呂布說出更多的人名,讓這識人之能得到司馬徽進一步鑒定,從此之後,呂布伯樂美譽更傳揚四海,更有利于呂布征召人才。

    呂布恍然想起一件事情,史上記載,龐統年十八歲時,以龐德公之佷的身份,前去拜見司馬徽,二人交談一番,十分投機,最後司馬徽盛贊︰“你真是個有才德的人,應當稱作江南第一名士”,自此龐統的聲名大顯于世。由此可見,司馬徽如果真心實意地贊揚一個人,他的話跟許劭的月旦評一樣有效。

    呂布也想揚名于世,在這個年頭,不管是出身于世家大族還是寒門庶族,只要著名于世,自然就會有慕名而投得賢才。更何況自己作為主公的有“識人之能”,這樣一個評語便能為自己多招攬很多人才,像袁紹、劉表便有此名聲,所以很多賢才投奔,只可惜他們二人知人之能卻囿于門第之見而不見用,導致許多人才極端失望而離開,如郭嘉離開袁紹,如甘寧離開劉表,他們的毛病,呂布完全木有。

    想到這里,呂布便讓陳琳把那張紙拿出來,遞給司馬徽。

    司馬徽細細看了一遍,有些人他不熟悉,有些人是他知道有大才卻不為世人所知的,看完後,司馬徽的眼楮仔細地上下掃視了一遍呂布,他之前贊揚呂布有識人之能,雖出于真心,也有那種‘君子所見略同’的自詡之意,但這次看遍賢才冊後,他只能說︰“將軍識人之能,吾實遠不如矣。吾齒長將軍二十余年,看遍本朝近數十年間權貴之興衰,朝中權臣如竇憲、梁冀、竇武、何進之輩,雖權傾朝野,卻無有慧眼識人,庸才圍繞之,賢才不得進。將軍若是能重用這冊上賢才,必能建一番不朽功業,不輸衛青、霍光之輩。”

    不等呂布自謙,司馬徽又細細觀察了一下呂布的相貌。

    呂布見司馬徽動作奇怪,舉止便有些拘謹,徐庶便笑道︰“吾師通曉相人之術,他是在給你觀相。”

    司馬徽看罷呂布的相貌,沉吟片刻,方道︰“我看你第一眼,便看到將軍的頭發甚是濃密,頭發濃密者是勞碌命,終生奔波不得閑,而且心眼小;將軍的眉毛和眼楮間有個小痣,此間有痣的人多淫,肉欲性強;將軍雙目為鹿眼,鹿眼者生性急躁,易感情用事;將軍的鼻子有些鷹鉤,有鷹鉤鼻者多是自私自利,為人奸詐狡猾;將軍下巴稍尖,而尖下巴的人比較現實,且易受異**慕。”

    聽司馬徽這麼一說,呂布不禁暗自稱贊,這相人之術果然有其精妙之處,全都說到點子上了。看歷史上的呂布,跟隨丁原從並州跑到洛陽,跟隨董卓跑到長安,長安兵敗後投奔袁術,隨後又陸續投奔袁紹、張楊、張邈、劉備,可謂是終生奔波不得閑,而且那時的呂布甚是忌憚高順,屢次奪高順的兵士給魏續,不可謂心眼不小;歷史上那個呂布在白門樓自問為何眾叛親離,曹操說你淫部將妻子,呂布默然無語(注2),以此觀之,呂布這家伙欲甚強,竟然不顧基本倫理,沾染麾下將領妻子;呂布生性急躁,易感情用事,自不待言;自私自利,為了個人利益屢次出賣先前接納他的人,淪為三姓家奴;易受異**慕,這一點兒也不用多說,“馬中赤兔,人中呂布”。

    說的是挺準的,但聽起來卻很是不妥,站立在呂布身後的典韋便暴跳如雷,想出手制止司馬徽胡說八道,呂布忙把他喝止住,轉而拱手向司馬徽施禮︰“水鏡先生相人之術甚是神通,呂布欽佩之至,呂布之前確實如此,不過適才聽先生說‘第一眼’如此,不知先生可有第二眼之說?”

    司馬徽拈須微笑︰“奉先,吾正要提及,卻被這位典都尉的虎威所懾,不得不終止。觀你第一眼,看出你是攪動天下、四處奔波、一無所成的衰運,再細細看了一遍,發現你的五官相貌雖然沒有改變,但眉宇間有股氣韻,竟然把剛才這一切論斷全都往好的地方改變,你還是勞碌命,終生奔波不得閑,但每次辛勞必有所得,你心胸還是不夠開闊,但僅限于男女私事,對軍國大事,你廓達大度,能容天下難容之人;你依然熱愛女色,卻會懂得利用女色而不會被女色所惑;你的性格依然急躁,有些好大喜功,但你每一次激進雖有失利亦有補償,依然容易感情用事,你每次感情用事,雖然失利卻收獲人心;你依然是自私自利奸詐狡猾之輩,但只限于對待敵人,對待下屬和親友,你赤誠相待,寬厚仁義;你依然深受異**慕,但你不會輕易接納美色,每次接納必有軍政用意。吾不知這股氣來自何處,但只要將軍留住此精氣神,必能有一番上好運道。”

    說道這里,司馬徽再次細細觀看了一下呂布整體,臉色愈發凝重,最後字斟句酌地說道︰“昔日吾曾觀得曹操曹孟德之相貌,雖然姿短貌陋,卻有雄霸之氣,有澄清宇內、匡扶社稷之運。今日吾觀將軍之相貌,英俊遠勝孟德自不必提,軒昂之氣更甚,澄清宇內、匡扶社稷之運更遠在孟德之上。許子將(許劭)曾評曹孟德為‘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以吾看之,他不過是將軍面前一塊石頭而已。”其實司馬徽看得出呂布有帝王之氣,卻不敢明言。

    郭嘉急問︰“‘一塊石頭’,先生何意?”

    司馬徽微微一笑道︰“是絆腳石,就一腳踢開;是墊腳石,就踩上去。”

    呂布不禁哈哈大笑道︰“司馬先生過譽了,奉先實不敢當,曹孟德此人文韜武略均甚出色,奉先欽佩之至。”

    呂布自己衡量過,憑自己多出一千八百年的見識,當可橫掃漢末群雄,唯獨不敢輕言穩贏的便是曹操曹孟德,此人看似從善如流靠著麾下謀士如雲才能百戰不殆,實則曹操本人甚有主見,其軍事造詣和奸險謀略遠在一般謀士之上,更別提他出色的御將之術和治政之才。

    ————————————————————————————————

    注1︰徐子光集注︰“(司馬徽)口不談人之短。與人語,莫問好惡,皆言好。有鄉人問徽安否,答曰好。有人自陳子死,答曰大好。妻責之曰︰人以君有德,故相告,何忽聞人子死,便言好!徽曰︰卿言亦大好。”李瀚《蒙求》詩曰︰“司馬稱好。”後世的“好好先生”,典故便從此出。

    注2︰王粲的英雄記記載︰布謂太祖曰︰“布待諸將厚也,諸將臨急皆叛布爾。”太祖曰︰“卿背妻,愛諸將婦,何以為厚?”布默然。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3:02 PM


第66章 勸說司馬徽

    司馬徽見呂布意在藏拙,連說數聲︰“好!好!”就不再繼續評論,而是轉身領著眾人進了他的茅廬。

    呂布進了茅廬之後,覺得甚是涼爽,外面的驕陽被茅草擋在外面,茅廬四周的青草綠樹和屋後流過的山澗清泉也都讓這茅廬降溫不少。

    茅廬里除了擺著幾摞書簡、一架古琴、一柄寶劍外,幾乎是家徒四壁,越發顯得是陋室一個。

    呂布看到書簡甚少,心存疑惑,問司馬徽︰“先生廬中書冊怎地如此稀少?”

    司馬徽只是微笑不語,徐庶搶著答道︰“先生博聞強記,堪比寫《論衡》之王充,每讀過一卷書皆積存心里,歷盡數十年卻不忘半點,先生讀過數萬卷書,書簡皆分發于潁川學子,而書中精髓亦留存于先生心中。先生的學識智慧深如海,我等即便跟隨一生,亦不能學完。”

    司馬徽笑罵道︰“元直,痴兒,莫要拍老夫的馬屁,老夫不吃這一套。”原來剛才呂布給徐庶等人講述‘拍馬屁’的典故時,司馬徽已然聽到,到此活用。

    呂布頓時想起後世和諧年間某些附庸風雅的暴發戶們搞出的超大書房,書房里擺了千萬冊書籍,卻完全不看,兩相對比,呂布越發欽佩司馬徽居所的簡陋質樸中透出的偉大,心有所感,便又把《陋室銘》重新吟誦一遍︰“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東吳子陵台,西蜀子雲亭。孔子曰︰‘何陋之有?’”

    因諸葛亮還是一介孩童,便把“南陽諸葛廬”改成了“東吳子陵台”,子陵指的是東漢名士嚴光嚴子陵,他是光武帝劉秀的好友,卻拒絕了劉秀的征召,隱居在富春江,設台垂釣。

    雖然呂布是應時應景所作,司馬徽卻以為是呂布專門為他而寫,而且整篇詩賦里都是對他的推許,還把他比為本朝名士嚴光嚴子陵、楊雄楊子雲,如此有格調的拍馬屁,讓司馬徽甚是受用,對呂布的印象更好上許多。

    司馬徽原來抱著管你呂布再有紫薇之相我也不會為你效力的頑固想法,但現在他的態度有所松動,可見東漢末年的賢才們還是挺憨厚質樸的,只要上位者稍微恭維他幾句,他就感情沖動了,像是曹操恭維荀@ 嶂 臃懇病  ﹥臀拊刮 詰匚 懿俑閃稅氡滄櫻 羰嗆托襯曇洌 閽俸 埔裁揮茫 蠹葉級 徘 br />
    郭嘉見司馬徽的表情,就知道這位老師對呂布的好感有所上揚,便徑直問道︰“學生聽說先生想避難荊州,不知確否?”

    司馬徽點點頭︰“董卓一入京師,司隸地區與臨近的豫州兵事必定糜爛,戰禍連綿必然殃及潁川,亂世亂地無法擺得一張書桌,吾受老友龐德公相邀,準備前去荊州襄陽躲避洛陽戰亂。奉孝,元直,你二人可願隨吾同去荊州?哦,吾幾乎忘了,奉孝你乃吾賢弟胡昭胡孔明(注1)之弟子,你須問過孔明意見。”

    書中暗表,這胡昭,字孔明,潁川人,著名隱士、書法家。他比另外那個字孔明的諸葛亮年長20歲,又比諸葛亮晚死16年,終年89歲。胡昭長期隱居深山,終生不仕。後來避亂于冀州,袁紹征之,辭而不就,隱還鄉里。曹操多次請之,胡昭無奈,只好應命見曹操,但到了之後,自陳一介野生,無軍國之用,仍懇求歸去。曹操不得不無遺憾地說︰“人各有志,出處異趣,勉卒雅尚,義不相屈。”胡昭便居于陸渾山中,開館辦學,聲名遠播,很多世家子弟都前來求學。這些人中,最有名的就是河南溫縣的世家子弟司馬懿,胡昭慧眼識人,見司馬懿聰慧通達,智計絕倫,胸有雄才大略,料定此人日後必能成就一番大業,于是就竭盡全力,傳道授業。

    郭嘉笑著搖搖頭︰“先生欲往荊州,可知荊州刺史已由御史中丞韓馥接任,韓馥此人徒有虛名,既無將略亦無政才,僅靠依附袁氏得此重任,荊州在此人治理之下,必定內憂外患,不得安寧,先生欲將書桌擺在那里,怕是要失望而返。”

    司馬徽愣住了,他細細一想,便道︰“韓馥是潁川人氏,亦曾與吾交友,雖至誠純良,忠君愛民,怎奈沒有權術,無御人之術,生性懦弱膽怯,懦而信人,只可為坐不垂堂之君子,卻不可外牧一方百姓,尤其是在這亂世將至之際。如此看來,荊州不可去矣。以奉孝看來,吾該搬往何處?”

    郭嘉和徐庶相視一笑,徐庶向司馬徽行了一個大禮,勸諫道︰“不瞞先生,學生已經下定決心,願追隨我家鎮北將軍將軍前往冀州,奉孝亦願意追隨奉先主公。以我等觀之,將軍非但有出眾武略,亦有精妙文采,更難能可貴的是將軍有一腔愛民之心,因預感到天下即將大亂,他便散盡家財,搜購糧食,準備招攬各地流民在冀州屯田,此等善舉,將為我大漢保留數十萬元氣。學生相信,冀州在將軍治理下,必將是大漢治下唯一一塊福地,更兼將軍重視教化,為了先生能來冀州教化學子,竟然在董卓壓境之際,冒著生命危險前來潁川拜訪先生,此赤誠之心,先生怎忍拒之?不如先生隨我們一同前去冀州。”

    司馬徽心有所動,卻亦有糾結之處︰“吾數年前曾去冀州探望故交田豐,遍看冀州上下,雖然沃野千里,但久經黃巾賊、黑山賊洗劫,已然是滿目蒼夷、民不聊生,雖然已故冀州刺史賈琮治理有方在前,將軍治理得道在後,然冀州若想恢復大漢第一州的富饒氣象,亦需要三到五年,可是呂梁山中白波賊、太行山中黑山賊、青州一側之黃巾、並州北部之南匈奴、幽州北之烏桓鮮卑均紛紛前來騷擾擄掠,冀州怎會得到安寧,吾又怎麼安心在那里教書育人?”

    呂布胸有成竹地說道︰“如若我能保證,半年之內平定白波賊,一年之內平定青州黃巾,兩年之內平定黑山賊、南匈奴,五年之內平定烏桓鮮卑,先生可願隨我前去冀州?”

    司馬徽甚是不信︰“此等亂民異族,朝廷征討十數年,皆不能平定,你區區一州刺史,將一州之兵,又豈能破之,不知你有何智謀可以平定之?”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3:03 PM


第67章 司馬徽加入

    呂布微微一笑道︰“首先,這群賊子皆是無精良武器、無嚴格訓練、又素無紀律的烏合之眾;再者,他們均是內訌不止、四分五裂,力量無法凝聚,可以各個擊破,即便是不可一世的鮮卑,自檀石槐死後,其子于連庸碌無能,無法統御各部,鮮卑各部自相殘殺,我等可扶持親漢之部落,絞殺反漢之部落;其次,對付此游牧蠻族,我可轉守為攻,在春季草原上畜生生育之時,不斷侵擾之,使其不能休養生息,從而削弱其實力,建城移民,在要害之地建設城堡,屯民駐軍,佔領其地,減少其生存之地,如此這般,五年內必將使得鮮卑一蹶不振,平定烏桓亦同此理。上面講的,可總結為‘戰略上藐視敵人’,下面講的是‘戰術上重視敵人’,白波賊、黑山賊、青州黃巾皆是黃巾余賊,皆是靠著挾裹貧民而成大勢,怎奈他們搶掠成性不事生產,糧食均不敷百萬賊眾食用,我以糧食誘之,可分化賊眾,亦可誘得賊眾入我包圍圈,被我軍繳械收降,精壯之士編入行伍,其余強令屯田,如此這般,便可速破此等賊眾;至于南匈奴、烏桓、鮮卑,可在其來攻之時堅壁清野,我軍如霍驃騎故事,以精銳之師直搗其水草豐美牲畜繁衍之地,奪其牲畜以為我軍之糧,斬殺其老幼婦孺,然後大軍回撤,在其水草豐美之地遍灑毒藥,盡量滅殺其牲畜,激怒之,我軍則以逸待勞,在回軍路上選擇險要之地埋伏誘殲之。”

    呂布在說這番話之前,已經示意典韋領赤衛隊員守在茅廬之外,避免任何外人聽到這些,不然這番話傳揚出去,絕對不利自己未來的征繳大業。

    司馬徽撫掌贊嘆︰“好一個‘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有將軍這樣曉暢兵事、通曉戰略之蓋世武將鎮守冀州,吾何怕之有?只是將軍想如何扶持我等宣揚教化?”

    呂布掃視了一下窗外那些搖頭晃腦吟誦書經的潁川學子,抑制不住滿腔的鄙視︰“我知道奉孝、元直皆是百年難得一遇之人才,不敢奢求先生能給我教出成百上千個奉孝元直,但也希望先生能為我河北黎民教授出歷練通達的實干人才,而非搖頭晃腦尋章摘句的腐儒。”

    司馬徽皺起眉頭,口氣有所不滿︰“腐儒?吾不是腐儒?吾只知讀書,不會變通,不通世事,不是腐儒,又是怎的?余怎能要求吾一介腐儒教授出來的是人情練達之徒,恕吾不能從之。”說完就背著手,轉身準備離去。

    呂布一愣,我這個要求很過分嗎?他怎麼就突然翻臉了。

    了解司馬徽秉性的徐庶忙上前對呂布悄悄說了幾句話,呂布便走到司馬徽面前,施了一個大禮,鄭重其事地對司馬徽說︰“水鏡先生以為我是藐視書經禮教、重才不重德,先生誤會了,在我心中,天不生仲尼,萬古如長夜。我想在河北興建多所學校,每所學校皆以孔孟之道為主業之一,同時兼教其他術業。”

    司馬徽聽了呂布這貌似肺腑之言,面目頓時爽朗開來︰“‘天不生仲尼,萬古如長夜’,不想將軍對孔聖儒道竟如此推崇,真讓吾輩汗顏。”

    呂布見司馬徽動容,便乘熱打鐵道︰“我想請先生為冀州典學從事,負責冀州一切學政教化事宜,不知先生可願屈尊?”

    司馬徽現年還不到五十歲,還遠未看清世情,功名利祿之心也沒有十八年之後那麼淡薄,見呂布的態度誠摯,便順勢應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只是不知將軍所設學校除了教授孔孟之道外,還教授何等術業?”

    呂布想了一下方道︰“孔聖人曾教導我們要習得六藝,我所設立之學府以六藝為基礎,再讓學子精擅一門,或習兵法,或習治民,或習農藝,或習賦算,或習刑律,舉凡等等。此等學校有兩個原則,一則要讓對那術業有興趣且擅長者深入學習之,這便是孔聖人曾說過的‘因材施教’;一則是讓所有學生,不論門第出身、貧富貴賤,皆能接受教育,此所謂孔聖人曾說過的‘有教無類’。”

    司馬徽點頭稱是︰“君子所見略同,我亦甚為推崇孔聖之‘因材施教’、‘有教無類’之原則,所以收得元直入我門庭,容許奉孝旁聽,可不像某些人一樣只教授那些出身高貴的世家子弟。”說道這里,司馬徽的目光稍微瞟了一下遠處的陳群。陳群在司馬徽的茅廬邊轉悠,想一窺呂布與司馬徽相商的細節,卻被典韋領赤衛隊員阻攔在外,沒有聽到任何有用信息。

    呂布知道司馬徽對陳群的祖父陳?酗ㄩ﹛A陳?潀~前去世,去世前一直執掌潁川書院,向來不願讓寒門庶族入書院就讀,司馬徽諫之無果,只好自己默默地收取徐庶等寒門子弟為徒,潛心教授。

    據說陳?h世時“海內赴者三萬余人,制衰麻者以百數”,看起來甚是有排場,呂布卻對此甚有惡感,他跟孫策、曹操等人一樣的心思,不願治下出現比自己這個君主聲望還高的人,所以他對那些有名無實或不願為己所用的名士甚是忌憚,如果有機會,就必定除之而後快,這並非嫉賢妒能,而是帝王心思。

    司馬徽生平低調處世,卻教得許多賢才攪動亂世,這樣有名有實的名士才是呂布所欽佩而不忍加害的,更何況他已經答應幫助自己。

    呂布和司馬徽又商議了一番如何在冀州大興教育的細節,呂布提出讓司馬徽遍請好友前去冀州教學,司馬徽應諾,呂布同時又答應以州府的名義遍請名師。

    司馬徽贊同呂布的斷句“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意思是,如果黎民百姓掌握了詩禮樂,那就是好事,應該讓他們發揮,如果人民還沒有掌握的話,我們就要去教化他們,讓他們知道和明白這些東西。于是乎,司馬徽也贊同呂布的一個提法,“全民教育。”

    “全民教育”的大綱領制定下來以後,初步制定的教育戰略是突擊培養大批教師,讓第一批教師再去突擊培養更多的教師,教師們再優先教授士兵、自耕農們文字,讓他們會識文斷字後再進行系統自學,如此這般,便可以在十年內實現冀州上下人等皆能識字的目標。

    許多世家大族下面的私學流派把孔子的話曲解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意思是可以讓黎民百姓按照我們指引的道路走,不需要讓他們知道為什麼,以此來壟斷文化教育進而壟斷仕途,所以他們必定會反對大興官學反對全民教育。

    呂布則做好了準備,一旦這些阻礙民族文化源遠流長的王八蛋們跳出來,就要大力聲討之、鎮壓之,當然聲討鎮壓的大旗上寫著是他們反對孔聖的教化之道,不配做聖人門徒,大帽子先給他們扣得死死的。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3:03 PM


第68章 可為帝為王

    (諸位書友兄弟,老常我前文鋪墊過細,最近幾章招人寫得太細了,使得各位閱讀不爽,深表歉意,剩下三章大家海涵一下,等到第七十一章就到了比較爽的戲肉了,有精彩的計謀和特別的美女,請大家拭目以待吧。)

    司馬徽尚有家人在陽翟城中,收拾行李打點行裝均需花費時日,呂布便撥了十名赤衛隊員幫助司馬徽和徐庶收拾行李並沿路護送。

    正待呂布領著郭嘉準備走出潁川書院,司馬徽卻把呂布攔住︰“將軍,以我一人之力管理冀州學政,恐怕力有未逮,我有一人舉薦于你,此人姓胡,名昭,字孔明,乃是奉孝之師,奉孝曾從此人學得用間之術。此人有陰陽奇謀,尤其擅長洞悉世態人情,不但可為州之勸學從事,亦可為將軍參贊軍機。”

    胡昭胡孔明,呂布聽得過此人大名,這家伙門下有兩個學生甚是出名,一是郭嘉,二是司馬懿,都是玩弄陰謀詭計的高手,都以揣測聖意、洞察人情世態為能,如果再加上賈詡,這三人站在一起,世界將一片陰森,以此觀之,胡昭這家伙也必定是一個陰慘慘的家伙,呂布最不喜歡跟這種巨有城府的家伙交流了,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呂布都極其不擅長玩弄心眼。

    于是乎,呂布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他實在不想去征召胡昭,但又不想拒絕司馬徽的好意。

    郭嘉這個善于揣測上意的家伙,看得出呂布心中的猶豫,便笑道︰“將軍可是聽水鏡先生如此這般說師尊,便以為他過于講究心計不好接近,將軍誤會師尊了,將軍可願移駕前去會一會我家師尊?”

    呂布朗聲一笑︰“奉孝,有你這樣的弟子,你家師尊又豈能是好相與之人?不過,我正要見識一下你家師尊的風采,奉孝,前面帶路。”

    有郭嘉帶路,司馬徽便沒有一同前往。

    經過司馬徽的草廬,行了一百余步,便見一片荷塘,荷花尚未開敗,依然徑自開放,荷葉田田,荷花爭艷,荷塘邊一座茅廬,一個青年男子站在茅廬邊呆呆地看著荷塘。

    走近了才看得清此人面容清瘦俊朗,胡須稀疏,看起來甚是年輕,約莫有三十歲上下,比呂布也沒大多少,只是看起來呆如木雞,渾身似是沒有一絲精氣神。

    呂布以為這只是一個尋常路人,便要繞他而過,卻見郭嘉走上前,施了一個大禮︰“奉孝向師尊問安。”

    他竟然就是胡昭胡孔明,看那樣子跟二十一世紀的宅男們沒啥兩樣,怎麼可能教出郭嘉、司馬懿這兩大陰謀大師,真是海水不可斗量真人不可貌相。

    郭嘉接連叫了兩聲,胡昭方才從呆愣中甦醒,突然看到身邊圍繞了一大群人,嚇了一跳,忙問郭嘉︰“奉孝,發生了什麼事情?”

    郭嘉連忙介紹道︰“師父,鎮北將軍呂布特來拜會您。”

    呂布正欲上前行禮,卻見胡昭只是哦了一聲,連看不看呂布一眼,重新把落在郭嘉身上的目光移開,繼續呆呆地凝視著荷塘秋色,而呂布尷尬地站在那里,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站立呂布身後的典韋見這廝對自家主公如此無禮,暴跳如雷,就想上去飽以老拳,卻被呂布冷厲眼神止住。

    呂布知道越是本領高強的隱士越是脾氣大,自己也正需要胡昭和他弟子郭嘉的幫助,便故意無視胡昭剛才的失禮,上前躬身行了一禮︰“吾乃鎮北將軍、冀州刺史呂布,多有打擾,還望孔明先生恕罪,只是不知孔明先生正在思慮何事?”

    胡昭胡孔明皺起眉頭︰“吾興致一來,便欲做一詠蓮之賦,怎奈思慮半響,竟無一句可得。”

    郭嘉附在呂布耳邊竊竊說道︰“我這位師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書法更是一絕,怎奈略輸文采,偏偏他向來不服氣,總想做出一篇驚世大作。”

    呂布淡淡一笑,沖胡昭說道︰“吾亦深愛蓮花,吾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站在呂布身後的陳琳得此佳句,又忙取出筆墨,抄錄起來。

    胡昭聽了呂布這番話,仿佛夢中甦醒,頓時驚呆在那里,喃喃自語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寥寥幾句,雖不成賦,卻已道盡蓮花之美,吾再思索十年,也休想做出如此好的句子,論起文采,吾遠不如余。”

    胡昭這才收起自己剛才的疏懶無禮,正視起呂布。

    跟司馬徽一樣,胡昭又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細細地把呂布打量了一遍。

    經過司馬徽那一遭,呂布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便大大方方地立在那里,讓胡昭看個究竟。

    胡昭看罷,趕忙整頓衣冠,上前躬身施禮︰“胡昭拜見奉先公,先前胡昭無禮之甚,還望奉先公多多海涵。”

    呂布連忙上前把胡昭攙扶起來︰“孔明先生乃奉孝之師,亦是我師,是我呂布該進弟子之禮才是。”

    胡昭誠惶誠恐道︰“吾觀奉先公之相,貴不可言,貴不可言,胡昭不敢妄言,亦不敢奢望為帝王之師。”聲音竟然是越說越小,最後一小句只有呂布聽到。

    呂布大為驚奇,也壓低聲音問道︰“先生之意,吾有九五之分?”

    胡昭渾身一震︰“明公之相,貴不可言,為帝為王,皆在明公一念之間。”

    呂布朗聲大笑︰“先生過譽了,吾雖有上扶國家、下安黎庶之志,怎奈智力短少,所以特來潁川寶地,尋得賢才輔佐于我,望先生不辭勞苦,前往冀州助我一臂之力。”

    呂布故意大笑,是想讓跟隨身後的人們誤解胡昭是在稱贊呂布,如同剛才司馬徽那樣,如此便沒有人懷疑到什麼天子之分上,胡昭今日對呂布所言若有一言片語流入朝野,呂布必會迅速聲名狼藉。

    胡昭不禁暗嘆呂布之謹慎小心。

    只是,胡昭向來喜愛清靜淡泊的教學生涯,不喜生不由己的宦海浮沉,所以自從二十歲成名以來,屢次拒絕公府征召,這次也不例外,他雖然看出呂布的命數,但也因為生性疏懶,不願侍奉權貴,便欲推辭。

    呂布見狀,忙給郭嘉施了眼色,讓郭嘉去勸說他師父。

    郭嘉便繪聲繪色地把呂布剛才跟司馬徽交流的一切事情都告訴了胡昭。

    (老常已經認識到自己行文節奏上的缺陷了,以後會節奏快一點兒,戲肉多一點兒,熱血多一點兒,呂布的個性突出一點兒,請各位諒解包涵一二,)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3:04 PM


第69章 明珠不暗投

    (常歡樂拜求各位書友兄弟,多提意見,多投推薦票,雖然暫時招人描寫過細,但很快就會迎來快節奏的場景,不要因為一時的枯燥而把其他的精彩全都抹殺。希望您能一直支持下去。)

    聽郭嘉說完,胡昭的表情甚是古怪。

    他在心里深處是接受不了呂布那個“全民教育”的提法,那無疑是斷了他這種講私學謀名譽的學霸後路,但論起公理來,他不得不承認,唯有呂布這樣,才能真正教化民眾,真正實現儒教治國的仁義理想,若是還像陳荀二家的想法,儒家思想只能曲高和寡,普通民眾追逐物欲漠視儒教,遠的不說,單說幾年前,黃巾賊挾裹流民殺將而來,仁義二字在那群暴民眼里算個屁。

    胡昭暗自揣摩,若是有呂布強力的推動,真正實現了儒家思想在社會所有階層的普及,自己追隨呂布成此盛事,那自己的公德善莫大焉,怎麼也比隱居山中只教授區區幾十人要強得多。

    胡昭自然不知道,呂布另一個深層意思是要打破世家對仕途的壟斷,為多年後的科舉制度做好鋪墊。

    胡昭已經習慣了講私學謀名譽的學霸生涯,習慣了面對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世家子弟,對于教授寒門子弟甚至販夫走卒,他並沒有半點心里準備,追隨呂布的利弊之間,他反復衡量,很快就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

    呂布見胡昭陷入沉思,便示意身後躁動的典韋等人安靜下來,一群人陪同胡昭靜靜地站立在荷塘邊,等待胡昭最後的決定。

    呂布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但他不打算就這樣放過胡昭,既然不能禮聘之,那就力聘之,就像歷史上曹操屢次派人請司馬懿,司馬懿都托病不從,曹操便說,“若復盤桓,便收之”,司馬懿恐懼,只得就職。既然曹操對胡昭徒弟用這個招數,那麼呂布對胡昭也可以如此。

    胡昭慢慢抬起頭,凝視著郭嘉︰“奉孝,既然你已經為奉先公出力,又何須為師前去奔波?為師我只想做閑雲野鶴,歸隱山林。”

    郭嘉冷冷一笑道︰“先生,我跟隨您多年,怎不知你胸中抱負,不為姜子牙,便為孔仲尼。先生,你卻不曾想過,姜太公若不逃離朝歌奔赴渭水垂釣,文王那里認得他;孔聖若不離開魯國周游列國,儒學安能傳遍天下。先生,你隱居山中,卻想聞名天下,豈不如緣木求魚?先生,有史以來,何曾見過如此明主,大好機會擺在先生面前,唾手可得,先生,萬不可失之交臂?!”

    胡昭像是沒有聽到郭嘉在說什麼,直愣愣地看著郭嘉的面目,過了半響,才低聲嘆息道︰“奉孝,前幾日我曾為你觀過相貌,雖遇明主對你言聽計從,然而你卻有壯年夭折之命數,活不過四十歲,但是今日再看你相貌,卻有高壽之運,活到八十歲不成問題,而這改運之人,算來算去,便應在奉先公之身。你一旦追隨與他,厄運瞬間改換,如此英主,竟能逆天改命,我胡昭胡孔明,敢與天公比高否?!不如順應時勢,輔佐奉先公吧!”

    胡昭應該有相面之能,想想歷史上他曾做司馬懿之師,當時司馬懿身為世家子弟,恃才傲物得罪了一個同學,那個同學便想伏擊司馬懿,胡昭翻山越嶺,趕去勸說那個同學,司馬懿才安然無恙,想必當時胡昭已經看出司馬懿的貴相,而胡昭在歷史上拒絕袁紹、曹操的征召,也許正是看出兩人各有各的不長久。

    胡昭應該通曉讖緯之學,讖是秦漢間巫師、方士編造的預示吉凶的隱語,緯是漢代附會儒家經義衍生出來的一類書,以古代河圖、洛書的神話、陰陽五行學說及西漢董仲舒的天人感應說為理論依據,將自然界的偶然現象神秘化,並視為社會安定的決定因素。光武帝劉秀曾以符瑞圖讖起兵,即位後崇信讖緯,“宣布圖讖于天下”。當時用人施政、各種重大問題的決策,都要依讖緯來決定;對儒家經典的解釋,甚至也要向讖緯看齊,以至于出現了一個悲劇性的讖緯“代漢者,當涂高”,劉秀也深信不疑。

    胡昭應該也通曉易學,東漢時期的馬融、鄭玄、荀爽、劉表、虞翻、陸績都是易學大師,尤其是荀爽的易學,采集當時的九家易學合成一編,故在後世研究易學中,經常有提到“九家易”或“荀九家”。據說,袁紹家傳家之學便是京房的象數易學,易學跟讖緯相互照應,才讓他們對“代漢者當涂高”深信不疑。荀爽在潁川書院講易學,胡昭應該跟隨聽講多年,悟透了易學奧秘,反倒是荀家子弟荀@髫兜貌懿偃綽淶昧吮槐譜隕鋇南魯。 誘獾惚憧煽闖鏊遣煌ㄒ籽
    胡昭想通後,遂整頓衣冠,走到呂布面前,行了一個大禮︰“胡昭拜見奉先公,願奉奉先公為主,至此一生,忠貞無二。”

    呂布大喜,他沒有聽清胡昭跟郭嘉說的最後一段話,還以為是郭嘉勸服了胡昭,便上前準備把胡昭攙扶起來。

    胡昭堅持拜服在地︰“還望主公寬恕胡昭盲目拒征之罪,主公若不寬恕,胡昭不敢請起。”

    呂布笑道︰“孔明先生,不瞞你說,我已經做了禮聘不成就力聘的準備,不論先生意願如何,我都不忍心見先生如此大才空落荒野。請先生暫且恕我呂布莽撞之罪。”

    胡昭不是一個拘謹的人,一聽呂布這樣說,便徑直站起身,笑道︰“奉先公請放寬心,我這輪明月是不會照向溝渠的。”

    眾人聽胡昭這麼一說,原本欣喜的表情都忽然變得嚴肅起來,他們都想起了呂布數日前被荀@

    呂布卻淡淡一笑︰“世間唯有孔明先生這般有慧眼的人才有明月照九州之名,那些有眼無珠明珠暗投之輩恐再無明月照九州之分。”

    胡昭、司馬徽、徐庶三人都要留在潁川勸服家人,收拾行裝,都需要十多天的時間,呂布便撥給他們三十名赤衛隊員,說是幫忙守衛,其實也暗含監視之意,雖然言談投機,但呂布也怕夜長夢多,他們身在世家子弟密布的潁川書院里,再被其他口才矯健的世家子弟說服一下,執意不跟呂布混了,該如何是好呢。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3:04 PM


第70章 東漢袁隆平

    呂布又把準備好的奇珍異寶贈與四人,因司馬徽琴藝頗高,便送他一架倚桐古琴;因胡昭擅長書法,便送他一套狼毫玉筆;因郭嘉好酒貪杯,便送他一對銀質酒樽;因徐庶上有高堂,便送他一尊西王母玉像。這些禮物本來就是奇珍異寶,上面又瓖嵌“御制”二字,更顯貴重。

    這些人以為是這些禮物是太後賞賜給呂布,呂布又轉贈自己的,既然拜呂布為主公,主公給的見面禮不能固辭不受,在再三推辭後,個個面帶微笑地收下了。

    這些禮物自然是呂布在十常侍之亂時從皇宮里順手牽出來的,此時借花獻佛,卻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呂布又給每個人十斤黃金作為搬家費用。

    呂布知道,這些賢才投奔一個主公,主要考慮的是能否一展所長能否實現理想,而非金銀財物,如果在第一時間就把財物亮出來,反倒會讓這些生性清高的名士看輕自己,等他們答應跟隨自己,自己再贈與禮物便順理成章,他們也不會受之有愧,還會因為自己贈禮厚重而對自己好感倍增。

    這一點兒跟後世找女朋友一樣,對于那些清高自傲的女人,一開始就拿鮮花、鑽戒、名車去砸,只會讓那女人更矜持,更遠離自己,但如果一開始就平等相處,通過溝通了解增進感情敲定關系,再送禮物,便事半功倍,會讓關系突飛猛進。

    當然,對待那種本身就看重金銀財寶等物質利益的人,就要在第一時間里拿出厚禮,如同去泡那種物質性的女人,就只能用錢猛砸。

    很顯然,在三國時期,除了許攸、楊松那樣的家伙以外,其他文臣謀士多半是看重主公本身的名望和影響力而非財物。

    而且,如果那人看重財物甚于呂布本身,呂布也不會上門征召的。

    司馬徽、胡昭、徐庶三人便準備動身回潁川家里收拾行裝。

    呂布也準備帶著郭嘉等人一起先行回轉洛陽。

    徐庶突然想起一個人,便拉著呂布︰“明公,徐庶想再推薦一個人給你。石韜,石廣元,此人雖無驚世謀略之才,卻也通曉農藝,明公有大興屯田之遠謀,石廣元當可助明公一臂之力。”

    呂布也恍然想起,石韜石廣元,乃是徐庶在潁川書院唯一的好友,在歷史上也跟隨司馬徽、徐庶到了襄陽,跟諸葛亮、龐統也相交甚篤,號稱諸葛四友,後來隨同徐庶一起投效曹魏,先做典農校尉,後做一方郡守,再後來諸葛亮伐魏時獲悉徐庶任御史中丞,石韜任郡守時,不由感慨道︰“魏殊多士邪,何彼二人不見用乎”,為徐、石二人仕途不暢而鳴不平。

    呂布便讓徐庶領自己前去看望石韜。

    石韜的年齡比徐庶大上幾歲,雖然面白如玉,頜下卻已長須飄散,頭戴逍遙巾,身穿皂布袍,正蹲在茅廬前的一小塊田地里忙碌著。

    呂布見石韜正在忙碌,便沒有上前打擾他,回頭問徐庶︰“我記得論語中曾有孔子門徒向孔聖學農事,被孔聖斥責。”

    徐庶笑道︰“確有此典,樊遲請學稼,子曰︰‘吾不如老農。’請學為圃,曰︰‘吾不如老圃。’樊遲出。子曰︰‘小人哉,樊須也!上好禮,而民莫敢不敬;上好義,則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則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則四方之民襁負其子而至矣,焉用稼?’”

    呂布便疑問道︰“既然孔聖反對儒家門生學農事,石韜為何還要侍候莊稼?”

    徐庶解釋道︰“我與石廣元皆拜在水鏡先生門下,水鏡先生治學雖尊孔聖為首,亦尊兵家、墨家、道家、法家、農家,兼收百家,自成一道,吾從水鏡先生多習兵家、法家,而石廣元則多習墨家、農家,廣元曾言‘倉廩實而知禮節,流民隨黃巾賊暴亂,皆腹中空空所致,糧食足,無饑民,必定天下太平。’”

    呂布不禁點頭贊許︰“水鏡先生真乃教育大家,有教無類,因材施教,才使門下群英濟濟。吾也頗為贊同石廣元之言,我大漢百姓最是知足,民以食為天,若得足食,誰會甘冒殺頭之險從賊?”

    徐庶亦是點頭稱贊︰“石廣元有此使大漢百姓足食之志,便苦讀《四民月令》、《汜勝之書》,潛心研究提高耕作之術,致力于提高糧食畝產。他曾說過‘若得朝廷器重,任我為大司農,則天下絕無餓殍。’其志若此,吾深感欽佩。”

    呂布不禁想起後清和諧年間的著名農學家袁隆平教授,若無他老人家的水稻雜交技術,以後清**極致的吏治,絕無可能養活十多億人口,在那些專家教授里面,大家只欽佩袁教授一人。看來,石韜石廣元便是東漢袁隆平,呂布心中那種敬仰之情悠然而生。

    呂布不禁拍拍徐庶肩膀︰“若非元直提醒,吾今日錯失一大賢。”

    就在這時,石韜站起身來,沖徐庶喊道︰“元直,請領貴客入我茅廬,我尚需忙碌一個時辰。”

    徐庶只好帶著呂布走入石韜的茅廬,跟水鏡先生一樣,石韜的茅廬里除了擺了《四民月令》、《汜勝之書》、《墨子》《論語》等聊聊幾冊書簡和一些農具外,空蕩蕩的,可謂家徒四壁。

    呂布不禁暗自感嘆,自古以來搞農業科學研究的都是那麼窮,偏偏他們對漢民族貢獻最為巨大,反倒是那些官僚尤其是歷朝中晚期的官僚對漢民族貢獻簡直是負分,卻享受得榮華富貴,蒼天竟會如此不公。呂布暗下決心,以後絕對要大力扶植像石韜這樣的對漢民族真正有貢獻的人員,讓他們享受到的待遇配得上他們的貢獻,反倒是類似于袁隗那樣的官僚,會逐漸地被壓制到最低限。

    過了一個時辰,石韜搓著手上的泥巴,走進茅廬,欣喜地對徐庶說︰“《陎] 欏防鐫悼捎0株瓠苗嫁接成一蔓而結大瓠,我原本不信,便按照書中所載,做了驗證,果不其然,結成了大瓠。我便想到,嫁接之術可否用在其他瓜果上,便摸索了半天,已經嫁接完成,只等開花結果。”

    呂布不等徐庶介紹自己,連忙上前,伸出雙手,不顧石韜手上的污泥,緊緊地握住石韜的手︰“廣元,可願跟隨我前去冀州就任司農從事,教民稼穡?”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3:05 PM


第71章 詭異的客棧

    石韜吃了一驚,這個時代的士子們也不習慣後世的握手禮,忙把手抽開,皺起眉頭問道︰“敢問貴客尊姓大名?”

    呂布看得出來這位醉心農業技術的漢末袁隆平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耕足食田”,很有可能沒有聽說過自己,便詳細介紹道︰“吾乃鎮北將軍兼冀州刺史領光祿勛,九原呂布,字奉先。吾原從並州刺史丁原大人,任丁大人麾下主簿,後隨丁大人入京勤王誅滅十常侍,在十常侍之亂中誅殺數位中常侍,救得太後、天子、陳留王,被太後任命為光祿勛,後轉鎮北將軍兼冀州刺史,仍領光祿勛之職。吾在洛陽聞聽水鏡先生、孔明先生、元直、奉孝、廣元大名,特來邀請各位去冀州一展英才,水鏡先生、孔明先生、元直、奉孝都已經答應吾之邀請。吾甚為同意廣元的‘倉廩實而知禮節,民足食則天下安’的說法,已有招攬天下流民,收編黃巾余賊,在冀州大興屯田,務必使得大漢百姓得以足食,少有餓殍。不知廣元可願意前來助我?”

    石韜恍然道︰“我這幾日到處都聽到呂奉先之名,原來便是閣下。閣下相邀,石韜本不敢不去,奈何這田中已有作物,石韜實不忍田畝荒廢。”

    不等呂布開口,徐庶搶先勸道︰“廣元,你這作物只有區區半畝,冀州荒廢良田足有數百萬畝,等著廣元前去就任司農從事,教民稼穡,使得那數百萬畝良田變廢為寶,為大漢天下綿延數十萬口良民。孰輕孰重,廣元難道不知?”

    石韜望著門外那剛剛嫁接的瓜果,臉上還有一絲不忍,呂布便笑道︰“區區嫁接之術,能多活幾口人?”

    石韜臉上頓時呈現出慍怒之色,呂布卻微微一笑,讓陳琳擺出一張細化過的世界地圖,又讓陳琳把土豆、玉米、紅薯三寶講給石韜。

    石韜聽罷,頓時石化了半晌,畝產過千斤,這簡直是神話,他石廣元擇一良田播種粟米,精耕細作,才收得四百多斤,已經高過平均畝產兩倍多,若是真有這樣畝產過千斤的糧食,大漢百姓何愁肚饑,大漢何愁不治?

    呂布又把後世和諧年間的一些可以運用到東漢末年的農業技術給石韜細細說來,石韜聽罷,細細想了一陣子,繼而撲通一聲跪倒在呂布面前︰“主公在上,石韜願助主公一臂之力,必使大漢黎民豐衣足食,天下大治。”

    石韜心里明白,在這個年頭,找一個支持自己改善農事的主公難,找一個懂得農事能幫助自己提高農事的主公更難,一旦遇到,就不能錯過。

    同徐庶一樣,石韜也是寒門出身,得水鏡先生青睞方才入得山門,既然水鏡先生也去冀州,他便沒有留在潁川書院的必要,再加上明主親自屈尊紆貴前來征召,石韜便順應時勢,拜服在呂布麾下。

    石韜家中亦有高堂,便跟徐庶一起返回陽翟城中,說服老母,收拾行裝。

    呂布又問詢了一下跟潁川有所關聯的其他名士詳情,卻得知戲志才前去譙縣找華佗看病,荀爽現在洛陽城中,辛毗隨其兄辛評業已投奔同鄉韓馥,郭嘉的遠房族兄郭圖投奔司隸校尉袁紹去了,趙儼、杜襲二人早在黃巾之亂之時就隨著家人避難荊州,潁川郡里的賢才已經所剩無幾。

    ————————————————————————————————

    呂布心里記掛洛陽形勢,唯恐董卓悍然入京,打破自己的如意算盤,便留下部分赤衛隊員協助司馬徽、胡昭、徐庶、石韜,自己跟郭嘉、陳琳、典韋一起,快馬加鞭,趕回洛陽,甚至都沒有在陽翟城里住過一夜。

    披星戴月,風餐露宿,過了一夜,又過了一日,就到了洛陽城東百里外的偃師縣,人困馬乏,不得不在偃師縣城里住宿。

    偃師縣城臨近京城,呂布數日前讓人散布的謠言已經彌漫在偃師縣城里,不少富貴人家都在收拾行裝,準備去冀州逃避戰亂。

    呂布看了心里甚是欣喜,正印證了那麼一句話,“謊言重復千遍就是真理”,何況他讓人散布的傳言,並非全是謠言,董卓的西涼兵本來就以軍紀敗壞聞名于世,只要給老百姓足夠遷移時間,怕是沒有多少人願意屈從他的淫威。

    自從離開了潁川書院,呂布憑著多年來在戰場上鍛煉出的戰斗直覺,感到有幾雙眼楮一直在盯著自己,如芒刺背,每當他回頭去看,卻沒有任何發現。郭嘉亦有同感,于是呂布暗自下令,讓赤衛隊員們提高警惕,小心戒備。

    因為臨近京城,小小的偃師縣城里有十余家客棧,大部分客棧都是魚龍混雜,呂布基于保護文弱的郭嘉、陳琳的考慮,就選擇最上檔次的鳳儀客棧,此客棧的名字甚為文雅,取“有鳳來儀”之意,比一般的“好客”“豪客”客棧,其意境裝潢都高出數等,向來是達官貴人進京時路過偃師住宿的首選之地,“士農工商”,商賈的地位一向低賤,所以這個鳳儀客棧拒絕打扮成商賈的呂布一行入住。

    呂布無奈,便讓陳琳拿出他原本的大將軍府主簿印,結果那個白白胖胖一臉和氣的鳳儀客棧掌櫃卻輕蔑一笑︰“何進已死,大漢治下已經沒有什麼大將軍了,自然也沒啥大將軍主簿,閣下莫要為了住我這個客棧,便編造這樣的身份?”

    陳琳嗔怒之下,沒有多想,便把呂布的鎮北將軍印拿了出來︰“鎮北將軍在此,爾等還不快快收拾好房間?”

    那客棧掌櫃依然一副倨傲的表情︰“許多三公九卿也都在我店里住過,區區一個鎮北將軍算得了什麼?”

    典韋從背後扯出那對大鐵戟,咚地一聲放在櫃台上,差點沒把那櫃台砸個大洞,典韋表情故作猙獰凶惡狀︰“這對大戟算得了什麼?你那個腦袋又算得了什麼?沒聽過我家主公呂奉先的大名嗎?殺你,如滅一條螞蟻,殺你家主子,也並非什麼難事。”

    那掌櫃忙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狀︰“原來是救了太後、天子的呂鎮北,小人失禮了。小人馬上給大人安排上好客房。”

    呂布卻注意到那掌櫃眼神飄忽,嘴巴隱約有一絲竊喜掠過,呂布心中暗道不好,難道這是一家高價宰人的黑店。但既然暴露了身份,也不好就此退宿,便選好房間,準備入住。

    呂布自己住在天字二號房,陳琳住在一號房,郭嘉住在三號房,剩余的六十名赤衛隊員在典韋統領下,圍著三個房間,打地鋪值守警戒。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3:06 PM


第72章 美女名吳瑕

    因有了戒心,呂布等人用餐時格外小心,沒有喝酒,吃菜時用銀筷防止中毒。

    無驚無險地度過了晚飯時間,呂布等人準備就寢。

    鳳儀客棧的掌櫃卻帶著一臉淫穢的笑容迎上前︰“將軍一路勞頓,可否需要美女侍寢,給將軍安神松骨,一解將軍困乏?”

    呂布剛才從見多識廣的郭嘉那里得知這鳳儀客棧是袁家的產業,便加倍警惕,面無表情地推辭道︰“正是因為本將軍一路勞頓,所以想早些入眠,就不必勞煩掌櫃安排了。”

    那掌櫃卻沒有退下,反而壓低聲音說道︰“將軍有所不知,我這店里來了一個新的貨色,乃是陳留吳家的長女,單名一個瑕字,其兄便為益州牧劉焉麾下大將吳懿,吳懿已經跟隨劉焉入川,吳懿父親新喪,吳家在陳留無靠,吳懿母親便攜帶從子吳班、嫡女吳莧前往益州投奔吳懿,吳瑕乃吳懿父親妾侍所生,被吳懿母親嫌棄,逐出家門,孤苦無依,被我收留在店中做招待,我見她貌美,風騷入骨,便想把她獻給將軍享用。”

    呂布心中暗喜,吳莧乃是歷史上劉備入川後納的穆皇後,吳瑕豈不是穆皇後的姐姐,若是這個掌櫃所言確實,自己將來便可以一箭雙雕,把吳氏姐妹都收入胯下,一雪那一世被劉備坑害之仇,只是這個掌櫃前倨後恭,十分可疑,便淡淡一笑︰“本將軍不知掌櫃為何如此安排?本將軍與掌櫃素未謀面。”

    那掌櫃卻拜服在地︰“將軍于十常侍作亂之間救得太後、天子、陳留王,挽救我大漢社稷,小人欽佩將軍之蓋世奇功,奉美女侍候將軍乃小人一片赤誠之心,還望將軍莫要推辭。”

    呂布還想拒絕,郭嘉卻在一旁陰笑道︰“那個掌櫃,你先把那個吳瑕招來,我家將軍要看她是否像你所說那般貌美風騷。”

    那掌櫃連忙爬起,一溜煙跑去後堂,去領那個吳瑕過來。

    呂布正要責怪郭嘉,郭嘉卻悄聲道︰“將軍,防不勝防之際,便以靜制動。”

    呂布明白郭嘉的意思,便抬頭端詳從遠處走來的吳瑕。

    吳瑕,聽起來像是“無暇”,當真是貌美無暇,眉如遠黛,目若桃花,美目流盼間蘊涵陣陣催人心魄的春意,嬌嫩的肌膚似是能夠掐出水來,身量高挑瘦削,**卻如尖筍,高高聳起,細腰盈盈可握,臀部豐滿嬌俏,走起來搖曳生姿,當真是媚骨天成,見而思床。

    當那吳瑕走在呂布面前,看到呂布那英俊魁偉的模樣,美眸里那股彌漫的春水更加瀅瀅,面容瞬間紅潤起來,如同飲了醇酒的醉美人,她那玲瓏小舌頭在嬌嫩紅唇間舔過,如此誘惑,讓呂布胯下小戟頓時硬朗挺拔起來。

    想一想,從和諧年間過來的自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絲,只靠倭國愛情動作片過活,從未親身感受過真正的溫柔;而這一個時空的自己,自從離開並州前往洛陽勤王,將近二十天沒有魚水之歡了,對于一個雄性荷爾蒙旺盛的猛男,也憋了太久時間了,再憋下去就怕母豬賽貂蟬了。

    呂布從來就不是一個坐懷不亂的偽君子,便朗聲大笑道︰“果然是美貌無暇,風騷入骨。謝過掌櫃好意,先把這位美女送入我的房中,我稍微就到。”

    過了一刻鐘,呂布推開房門,便見那吳瑕端坐在床上,若有所思狀。

    呂布便悄悄走上前,輕撫吳瑕的肩膀︰“你在想些什麼?”

    那吳瑕吃了一驚,想要伸手去抓什麼,卻見是呂布,忙惶然縮回手,一副戰戰兢兢狀︰“奴婢想起了遠去益州的兄弟。”

    呂布眼楮微微一眯,眼神里的冷厲之色一閃而過,換上一副**上腦的淫邪表情︰“小娘子,這是洞房花燭夜,良辰美景時,**一刻值千金,莫要想些不快的事情,你若服侍我滿意,我便派人送你去益州。”

    那吳瑕強顏歡笑道︰“若是將軍此話當真,奴婢便盡心服侍將軍。”

    這時的吳瑕已經沐浴過了,洗得干干淨淨,許是擦了香粉,渾身香噴噴,穿著粉色絲質睡裙,柔軟縴薄,將她渾身的曲線勾勒得凹凸有致。再看她全身上下肌膚瑩白如玉,一對玉峰高插入雲,細細的小蠻腰盈盈可握。

    呂布不由得暗暗吞了口水,這真是一個難得的尤物。

    吳瑕面對呂布那**辣地幾欲把她吞進肚子里的眼神,毫不害怕,反倒是美眸流轉,水汪汪地眼楮里春意盎然︰“將軍,奴婢該怎麼服侍您呢?”

    呂布一把把吳瑕摟在懷里,凝視著吳瑕那如花瓣兒嬌嫩的櫻桃小嘴,狠狠地吻了下去,同時伸出大手,握住吳瑕那碩大的酥胸,慢慢地揉捏著,高聳玉立,很有彈性,肌膚細膩嫩滑,手感真好。

    呂布一邊親吻撫摸著,一邊在心里暗自思索。吳瑕那雙美眸,表面看起來,眼形似若桃花,睫毛長,眼尾稍向上翹,瞳仁常往上面作斜視,黑白並不分明,眼神似醉非醉,再仔細一看,上下眼瞼和瞳孔之間的眼白稍許多些,稍微一翻眼看人,便好似在放電,似是在跟人**。呂布從司馬徽那里借來一本相書,路上匆匆讀過一遍,都記在心里,這番對照以後,就發現有吳瑕這種眼楮的人,冷酷狡猾,是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的典型,但表面喜歡裝作無辜,博得他人同情。呂布想到這里,心里越發警惕。

    親吻撫摸了好一陣子,呂布按捺不住胯下那沸騰的欲火,一手攬過吳瑕那縴滑嬌軟的盈盈細腰,另一只手攬住她的香肩把她身上的衣服一層層地拉下去,很快就露出她那粉白晶瑩的酮體。

    當呂布的長戟刺入時,吳瑕竟然放聲悲鳴起來,那痛苦的神情並非是假裝的,呂布往下面一看,梅花綻開,呂布甚感奇怪,看吳瑕剛才那煙視媚行的樣子,根本不像一個雛啊。

    呂布便放慢了速度,溫柔地撫摸著吳瑕的全身,輕聲撫慰,百般呵護,終于讓吳瑕嘗到了快感,開始主動地奉迎起呂布。

    呂布體力超強,胯下長戟亦是經久慣戰,一直廝殺了半個多時辰,才感到尾骨一陣酥麻,一股熱流洶涌而出。

    正在呂布仰頭閉眼,無比舒爽地放出熱流之時,在呂布身下閉著眼楮婉轉嬌啼的吳瑕忽然睜開眼楮,從頭上扯出一根髮簪,那髮簪鋒利尖銳,還閃爍著汪藍的光芒,吳瑕攥緊髮簪,便往呂布身上刺去。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3:06 PM


第73章 一石二鳥計

    高高揚起的發簪在落下來的一瞬間,吳瑕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忽然,她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她那潔白的手腕牢牢地掌控在一雙大手里,那藍汪汪的發簪不能再向前移動半分。

    吳瑕恨恨地盯著壓在她身上的呂布,呂布那戲謔挑逗的眼神讓她羞憤難當,吳瑕咬著銀牙,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你一直在裝?!”

    呂布嘴角浮現一絲逞心如意的笑容︰“我剛才沒有裝,我很爽!”

    吳瑕聽了呂布這句話,愈加羞憤,拼命用力拉扯,努力想把那根發簪刺入呂布體內,出于武將世家的吳瑕自幼習武,腕力非比尋常女子,在她死命的掙扎下,呂布原本紋絲不動的胳膊開始搖搖晃晃,那藍汪汪的發簪距離呂布的肌膚只有一寸多遠,呂布的胳膊若是稍微顫抖一下,那發簪當場就會讓他送命。

    就在這時,窗外飛進來一道黑影,快似流星,不偏不倚,打在發簪上,砰地一聲,把那發簪打飛在地上。

    吳瑕滿臉沮喪,螓首扭轉,往地上瞥了一眼,原來那道黑影是一只小戟。

    呂布趁此良機,猛地一把抓住吳瑕的胳膊,翻身把她按倒在地,迅速用毯子把她包裹起來,裹得嚴嚴實實,不露一點兒縫隙。

    尼瑪,郭嘉這小子咋搞的,讓典韋看了一晚自己的活春宮,麻痹,早晚老子要看回來。這女人不管是什麼來歷,既然上了自己的床,就是自己的女人了,可千萬不能讓她的春光乍泄了。

    就在這時,典韋帶著幾名赤衛隊員從外面闖了進來,把吳瑕連人帶毯一起捆綁起來,綁起來的吳瑕活像一個大粽子,呂布站在一旁啞然失笑。

    呂布細細搜遍她全身上下,把那些藏在頭發里和衣服里的暗器都搜了出來,然後才讓赤衛隊員出去協助其他人抓捕鳳儀客棧里的上下人等。

    典韋留守門外,呂布要親自審問吳瑕。

    在抓住吳瑕的手腕時,呂布才知道吳瑕是有練過武的,很有力氣,不由得暗叫僥幸,剛才真的很危險,若非自己那方面的能力強悍,折騰了吳瑕半個多時辰,耗費了她大部分體力,使得她雙手無力,否則典韋那飛戟無法擊落吳瑕的發簪,這番自己就要命喪在吳瑕之手。

    呂布抽出七星寶刀,放在吳瑕的脖頸上,厲聲喝道︰“說,是誰派你來的,是袁紹、袁術嗎?”

    吳瑕臉上詭異一笑道︰“正是袁術袁公路大人。”

    呂布沒想到答案來得這麼容易,不禁愣住了,那吳瑕便趁機把脖頸往七星寶刀上蹭去,想抹脖子自殺,呂布眼疾手快,撤回七星寶刀,可那吹毛利刃的寶刀還是在吳瑕脖頸上拉出一道口子,鮮血嗶嗶直流。

    呂布忙讓典韋拿出金創藥,把吳瑕的脖頸包扎住,同時為了防止她咬舌自盡,又把她的下巴卸掉,吳瑕只得無可奈何地瞪著呂布。

    由于郭嘉安排得當,客棧里響起的喊殺聲刀劍相撞聲只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就歸于平靜,鳳儀客棧上下四十多人,當場斬殺了二十多個,捉住了十多個。

    過了一會兒,郭嘉上來稟告,經過嚴刑拷打,鳳儀客棧的掌櫃承認是袁術派他來布局殺呂布的,說袁術殺呂布是為了給堂弟袁胤報仇,還說,即便呂布去了其他客棧,其他客棧也會說客滿,務必把呂布引到鳳儀客棧入了這個殺局。

    一霎那間,呂布就有些相信是袁術派人殺自己的。派刺客殺仇敵,確實很符合袁術的性格和經歷,袁術任俠尚氣,喜歡蓄養門客死士,袁術在歷史上亦三番兩次動用刺客謀殺政敵。

    呂布勃然大怒,想要早點啟程回去找袁術算賬,卻被郭嘉所阻。

    郭嘉幫呂布分析了一下︰“首先,袁術身為世家子弟,應該不會蠢笨到在自家的產業里刺殺對手;其次,在現在的局勢里,袁術刺殺主公,除了出一時之氣之外,別無好處,現如今董卓在洛陽城外虎視眈眈,即便袁術刺殺主公成功,亦無力收編主公麾下的並州軍,而並州軍聞聽主公被袁術刺殺,必然大亂,甚至會投靠董卓,威脅京師,必將不利袁氏在洛陽城中的統治,甚至會一舉將袁氏推翻,畢竟主公麾下人馬已有四萬。請主公試想一下,如果主公真的被刺殺,真正得益的人是誰?!真的是袁術嗎?”

    正在呂布苦苦思索之間,赤衛隊長許猛上來稟告︰“將軍,我們在鳳儀客棧後面發現有血跡,順著血跡尋找,發現一間柴房里堆滿了死屍,找了臨近客棧的人一問,那些死屍是鳳儀客棧掌櫃和伙計們。”

    呂布吃了一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忙讓許猛等人再去嚴刑審問一遍剛才抓起來的人。

    那些人嘴巴甚硬,被打得奄奄一息,也一直在說是袁術派他們來的。

    那就很奇怪了,這是袁家的店鋪,袁術想在這里殺人,干嘛要把原來那幫掌櫃伙計殺掉呢?

    所以,這群人沒說實話。

    呂布無奈,只好搬用滿清十大酷刑上陣,還好他看過那個片子,原樣套用,十大酷刑還沒用完,就有人忍受不了,把實情吐露出來。

    真的是董卓派人干的。

    假扮掌櫃的竟然是董卓那唯一的佷子董璜。

    原來董卓忿恨于呂布綁架親弟董妨礙他進京執政,搞得他困守夕陽亭,進退兩難,非常尷尬,便向女婿李儒問計,李儒探聽呂布扮作商賈前去潁川招賢納士,便建議董卓派人在呂布回京要道刺殺呂布,但是天下第一劍客王越尚且無法制服呂布反而歸順呂布,董卓不願也不敢再派人明著刺殺呂布,那是擺明了有去無回。李儒思索再三,又探知偃師縣城里最大的鳳儀客棧是袁家開的,便順勢定下了一石二鳥之計,準備在刺殺呂布的同時嫁禍給袁術。

    具體的策略是先把鳳儀客棧上下人等殺光,換成董卓的人,把呂布一行人引入客棧後,再獻上一個美女,讓那美女跟呂布做事時,乘著呂布舒爽之際伺機刺殺呂布,這便是移花接木計和美人計的混用。

    但是,董卓麾下將領全是滿臉橫肉一身殺氣,均不適合執行刺殺呂布的任務,唯有董璜一身肥肉白白胖胖,滿臉和氣,長得酷似商賈,可以前來假扮鳳儀客棧掌櫃,騙取呂布入局。

    董卓本身沒有培養出適合刺殺任務的美女特務,軍營里也有一些女人,卻多是一些粗實雜役,相貌甚為丑陋,無奈之下便讓董璜自己隨機應變。董璜領人喬裝打扮來偃師的路上,正好遇到吳家車隊,看到貌美風韻的吳瑕,便把吳家的奴僕盡數干掉,以吳家老太、年幼的吳班吳莧為人質,逼迫吳瑕完成那個任務,並命令吳瑕在被呂布手下捉住後一定要一口咬定是袁術派她過來的。

    不得不說,李儒這些計策毒的很,搞的也是滴水不漏,但他萬萬沒想到,呂布體內換了一個更謹慎的靈魂,呂布身邊也多了一個鬼才郭嘉,還有一個外粗內細忠于職守的典韋,注定李儒這些計策全部落空。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3:07 PM


第74章 得此美嬌娘

    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真相後,呂布便讓典韋帶人前去解救吳家人。

    在一個破舊的客棧里,典韋扔出幾支小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看守吳家人的幾個西涼兵射殺,順利地把吳家人救出。

    呂布便請吳懿的母親來到自己的房間,當著吳瑕的面,把一切經過都講述清楚,吳家老太本來對待吳瑕並沒有很刻薄,視為己出,見吳瑕為了全家人受了苦難,便趴伏在吳瑕身上失聲痛哭起來。

    吳瑕唔唔地叫個不停,呂布這才想到,剛才自己怕她自殺,把她的下巴卸了,便陪著笑臉,走上前把吳瑕的下巴復位,又給吳瑕松了綁,讓吳家老太為她穿上了衣裳。

    吳瑕嘴巴一能活動,就開口痛罵呂布︰“呂布,你個淫賊,色狼,明明看出不對勁,干嘛還要毀我清白?”

    呂布撿回那根發簪,擺在吳瑕面前︰“這根發簪上沾有劇毒,一旦你把它插入我的身體,我必死無疑。當時我又不知道你是無辜受迫的,只能把你當作敵人看待,以靜制動。”

    吳瑕看起來有煙視媚行的成熟風韻,實際上才十六七歲,生性恬靜,涉世未深,可是一夜之間便在這樣的情形下成了婦人,而且呂布還不顧她是第一次,像個野獸一樣,硬生生折磨了她半個多時辰,她的**來了不知道有多少次,下面一片紅腫,稍微動一下就痛得要命,下面一痛她就想罵呂布︰“以靜制動,你都不知道動了多少次,幾千次,幾萬次吧,你就是個禽獸,連禽獸都不如。”

    吳家老太慈眉善目,輕聲細語道︰“瑕兒,少說兩句,全是陰差陽錯,不怪呂將軍。呂將軍,不知你可曾婚配?”

    呂布大概猜出吳家老太太的意思,瞥了一眼正在哭泣中梨花帶雨的吳瑕,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實話︰“啟稟老夫人,我已有妻,乃並州巨賈嚴牧先生之女。”

    吳家老太太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吳瑕的心里也忽然涌出幾分失望,她心里暗自笑話自己,為什麼要感到失望呢,難道是自己想要嫁給這個色狼。

    呂布見她二人臉色變得黯淡,便暗示道︰“嚴氏嫁給我已有七八年,只生下了一女,因我女玲綺出生時有八斤四兩,嚴氏生產時大出血,隨後便再無生育,嚴氏與我岳父嚴牧先生皆勸我再納一妾,怎奈何當時只是區區一介主簿,沒有人家肯嫁女為我妾侍。”

    吳家老太臉色大變︰“呂將軍言下之意是想納我女兒做你妾侍,我吳家雖然衰落,但也不至于嫁女為人妾,請將軍忘掉如此念頭。”

    吳瑕也怒罵道︰“呂布小賊,做你妻我都要考慮一下,你還想讓我做你妾侍,白日做夢!”

    呂布臉上甚是尷尬,便欲推門離開。

    就在這時,從門外走進三個人,為首是一個虎頭虎腦的小正太和一個粉妝玉砌眉目如畫的小蘿莉,郭嘉一臉竊笑地跟在他們身後。

    吳瑕見到他們,一臉歡喜,伸出雙手︰“小班、小莧,過來,讓姐姐看看,那幫賊子沒把你們怎麼樣吧。”

    那個漂亮的小蘿莉撲到吳瑕懷里,瞟了呂布一眼,對吳瑕說︰“姐姐,我們沒事,是典叔叔把我們救出來的,唉,這位大叔沒把你怎麼樣吧?”

    呂布細細打量了吳莧幾眼,這個貌似不過十歲的小女孩,後來竟成了劉備的皇後,而劉備跟自己年齡相仿,現在有二十七八歲,竟然娶了一個小自己那麼多的女孩子,劉備真是個禽獸啊,再想想劉備五十多歲娶孫尚香一個妙齡少女,也是挺禽獸的行為,這一番,絕對不會讓劉備那麼爽了。

    十一二歲模樣的吳班,拒絕投入堂姐的懷抱,板起小臉,正顏厲色道︰“伯母,姐姐,你們方才之言大錯特錯。”

    吳家老太和吳瑕都詫異地盯著吳班︰“小班,何出此言?”

    吳班指了一下呂布︰“伯母,姐姐,你們可知這位呂將軍,乃是在十常侍之亂中救了太後、天子和陳留王的呂布呂奉先,現在被太後封為鎮北將軍兼冀州刺史,同時兼領光祿勛,呂將軍之威儀,不在劉焉主公之下,呂將軍紆尊降貴,下納姐姐為妾,乃是看得起我們吳家,姐姐不是曾說過‘寧為英雄妾,不為庸人妻’,普天之下,扶持漢室社稷于危難的大英雄非呂奉先莫屬,如此大英雄在姐姐面前,姐姐為何拒之門外?”

    吳家老太和吳瑕急于趕路,根本不了解這些天在洛陽城里發生的事情,也根本不清楚呂布竟是如此位高權重,聽吳班這麼一說,她們都愣住了。

    吳班又繼續責備道︰“姐姐被賊人蒙蔽,助紂為虐,刺殺呂將軍,犯下了刺殺朝廷命官的大不赦之罪,呂將軍寬宏大量,不予追究,反而折節結親,若是伯母和姐姐執意不肯,那姐姐刺殺呂將軍的罪名便無從包庇,姐姐難道想落一個人頭落地的下場嗎?”

    被吳班這麼一說,吳家老太的臉頓時一片煞白,吳瑕原本高昂的頭也低垂下來,可憐巴巴地望著呂布。

    呂布知道吳班說的話是郭嘉教的,呂布不願落個欺凌弱家女的壞名聲,便擺擺手,拉開門,準備出去。

    吳班卻伸出手,攔住門,不讓呂布出去,小正太急得滿臉通紅︰“將軍,我姐已經**給你,你要不娶她,誰會娶她,誰敢娶她?將軍,求求你,做我姐夫吧,我姐姐美麗大方,秀外慧中,能持家,能生娃,你就行行好娶了她吧。”

    呂布被這小娃逗樂了,摸著吳班的小腦袋︰“我對你姐姐一見鐘情,可你姐姐卻拒我于千里之外,不是我不想娶啊,是她不想嫁啊。”

    吳班扭轉腦袋,沖著吳瑕喝道︰“瑕姐姐,多好的男人啊,個子高,官位高,武功高,還對你一片誠心,你不嫁他,你想嫁給誰,你要不想嫁,我就讓吳莧嫁給他,他不做我姐夫,就做我妹夫。”

    呂布心里好笑,小吳班,哥哥我不僅要做你姐夫,估計以後等吳莧長大了,我也要做你妹夫的。

    小蘿莉吳莧粉面通紅︰“吳班,你在胡說什麼呢。”

    吳家老太卻低聲勸吳瑕道︰“小班說得對,你嫁給他以後,咱們吳家不僅在益州能發達起來,在冀州也能發達起來,你就是不願意嫁給他,為了咱們家族興旺發達也要委屈一下,何況這個呂奉先個子高相貌好,武功高官職大,還那麼年輕,多好的男人啊,錯過了,打著燈籠都難找,你還猶豫什麼呢?”

    吳瑕思索了好一陣子,最後又哭又笑地投在吳家老太懷里︰“人家願意。”

    郭嘉對呂布拱手笑道︰“恭喜主公得此美嬌娘。”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3:08 PM


第75章 勒索董胖子

    呂布暗嘆,難怪歷史上曹操那麼喜愛郭嘉,這樣一個知情知趣、處處設身處地為主公著想而不是板著臉說教的謀士,那個君主不喜歡呢。

    有郭嘉這樣一個好酒貪杯好色愛花的浪子相隨,呂布的泡妞路也不是很寂寞嗎,按照泡妞學的術語,郭嘉是一個很好的僚機啊。

    走出房門後,呂布拍著郭嘉的肩膀︰“你字奉孝,我字奉先,均有敬奉先人提倡孝道之意,我原先就曾想過,我們的字如此相像,我們的境遇也甚是相像,均是父母早喪,孤苦無依,你我不僅在江山社稷大局籌劃上英雄所見略同,在酒色方面也甚為投機,有時候我想啊,你我便如同一個偉人的不同面,我代表武的一面,你代表文的一面,你我如此相像,不如結為異姓兄弟?”

    郭嘉見呂布如此看重自己,受寵若驚,便想馬上擺上祭禮,焚香拜天,與呂布結拜為異姓兄弟。

    郭嘉冷靜下來,便否定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做法,直言勸誡道︰“主公,你我私下可以以朋友相處,但結拜為兄弟此舉斷不可行。首先,君臣之禮不可廢,我若在主公面前沒有尊卑,主公何以約束後來將領;再者,主公貴為一方大員,當以天下諸侯之英才輩為兄弟,若主公與我等下屬為兄弟,則天下諸侯必定小覷主公;再三,主公與我等下屬誠心相處,亦師亦友,雖無兄弟之名,卻有兄弟之實,又何必拘泥于兄弟名義。”

    呂布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千古流芳的“桃園三結義”,看起來很美,實際上在三結義時就注定了三人的悲慘下場,一個靠義氣維持的小型政治集團,如同後世和諧年間的小型家族企業,任人唯親,排除異己,根本發展不起來的。呂布因關羽、張飛而起,亦因關羽、張飛而衰。看看曹魏、孫吳政權,便沒有這樣的問題。在後清和諧年間看那些一過來就跟典韋結拜為兄弟的三國穿文,覺得很腦殘,但不明白到底為什麼,現在想想,把一個國家政權組織搞成一個類似于黑社會組織的義氣小團體,焉能不敗。

    呂布點點頭,鄭重其事地向郭嘉鞠了一躬︰“非奉孝,吾敗矣。”

    郭嘉聽呂布自己分析了一下義氣小集團的害處,對呂布從善如流,善能反省,勇于自糾的性格大為贊賞,更加堅定了追隨呂布的決心。

    ————————————————————————————————

    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吳家人自然是中斷了前往益州的打算,吳家老太修書一封,呂布派了一個赤衛隊員前去益州傳信,其他人押解著董璜和他的十余名手下,跟隨呂布向洛陽進發。

    進了洛陽城,呂布帶著大家,徑直往袁術住所走去。

    袁術見呂布帶著一大堆人沖向他的住所,嚇了一跳,趕忙讓張勛、紀靈領著家兵布防。

    孰料呂布隔了老遠就對袁術說︰“公路兄,我這番過來給你賠罪來了。”

    袁術頓時想起了堂弟袁胤之死,便哼道︰“呂奉先,你收編羽林右軍時,為何不知會我一聲,就擅殺我弟,眼里還有沒有我袁家?”

    呂布佯裝無知,嬉笑道︰“公路兄,我實不知袁胤是你袁公路的堂弟,否則我定然會讓他安然無恙,不會傷他半點寒毛。公路兄,既然大錯已經鑄就,不必追究過多,你我同殿為臣,共保天子,不可傷了和氣,讓親者痛仇者快。”

    袁術怒道︰“我便是為了大局著想,沒有在太後面前彈劾你擅殺大將,也沒有派出門客追殺于你,你還要怎樣?領著一干人等,來我府邸作甚?”

    呂布便策馬走近幾步,壓低聲音,把偃師縣內發生的一干事情告訴了袁術。

    袁術聽後大驚︰“好毒的一石二鳥之計,若非奉先洞察秋毫,明辨是非,則大事不可挽回,董卓這賊子,我不饒他!”

    呂布裝出一副誠心實意的樣子道︰“請公路兄與本初兄以及太傅大人諒解數日前我在朝堂上的舉動,皆因太後授意,奉先不得不為,奉先實不願得罪袁家。現在董卓狼子野心,對洛陽虎視眈眈,你我要精誠合作,莫要讓董卓乘虛而入。”

    袁術被呂布誠懇的樣子騙過,便道︰“奉先賢弟,你且放心,袁術知道孰輕孰重。董賊若敢禍亂京師,賢弟在冀州,愚兄在南陽,南北夾攻,共剿董賊。”

    呂布笑道︰“既然公路兄有此遠見卓識,奉先便放心了。因黑山賊作亂,太後有旨,讓我速去冀州,我便在這幾日就離開京師,前去冀州,京城中軍政大事,皆托于本初兄與公路兄,望諸君小心董卓,守好京師。”

    呂布本來還擔心董卓和袁家聯手對他不利,現在看來,袁術必定對董卓恨之入骨,袁家再無可能跟董卓和好,如此一來,自己便可從容離開京師。

    呂布隨後便放掉董璜的一個手下,讓他帶著陳琳寫的一封信,前去稟告董卓,這番可要好好地勒索一下那個可惡的董胖子。

    董卓接到信函後大驚失色︰“董落入呂布手里,董璜也被呂布逮著了,呂布小賊竟然向我索要一萬匹良馬,說若如不然,就把董董璜殺了,讓我董家絕後!”原來董卓獨子早喪,遺下孫女董白,長兄也早喪,剩下一個弟弟董和大哥的兒子董璜,如果呂布把董、董璜殺掉,而董卓年近六旬,已無生育能力,董家真的要絕後了,辛辛苦苦打下的基業全都要拱手讓人,為他人做嫁衣。

    董卓看了看正從遠處疾步走來的李儒,心里暗罵,好女婿啊,你獻上這個計策,還讓璜兒去操作,結果璜兒被呂布捉了,萬一弟和璜兒都被呂布殺了,二女婿牛輔少有謀略,我這董家基業豈不是拱手給你李儒了,當真打得好算盤。

    李儒看到董卓一臉陰沉,便知此前出的一石二鳥之計宣告落空,董卓這個喜怒無常的岳父必定怪罪自己,便先行請罪︰“儒兒思慮不周,致使計策落空,還請父親發落。”

    董卓現在困守夕陽亭,想進洛陽城,還需仰仗李儒的計謀,也不便開罪,便一語不發,徑直把呂布的書信遞給李儒。

    李儒看罷,細想了一下,按照他的本意,就跟呂布魚死網破,董、董璜死掉後,等董卓百年以後,董卓麾下這十余萬人馬全是他李儒的,但是當著董卓的面,如果他說不救董、董璜,就會立馬被董卓質疑他心懷不軌,所以李儒只能順著董卓的意思︰“叔、璜弟皆父親至親,亦關系到董家血脈延綿,不能不救,但是,我軍雖號稱鐵騎十萬,實際上只有四萬多匹戰馬,其余皆是步卒,拿一萬匹良馬給呂布,我軍戰力立減二成,望父親三思。”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3:08 PM


第76章 得錢五百億

    董卓咬牙切齒道︰“呂布小兒,屢次壞我大事,等我掌握朝政,必定血洗並州,一消我心頭之恨。儒兒,給他傳信,問他五千匹戰馬行不行,如果不行,就讓董、董璜自生自滅吧。”

    李儒便擬了回信,讓剛才送信過來的西涼兵再送回去。

    呂布拆開回信,跟郭嘉、陳琳商議一番,大家見董卓語氣甚是堅決,這五千馬匹亦是空手所套,也就沒有繼續貪心下去,便回信說,五千匹就五千匹,但是要等呂布人馬渡過黃河以後,跟董卓在河內交接馬匹和人質。

    如果是現在交換馬匹和人質,洛陽城里的其他勢力便會對五千匹戰馬有所覬覦,再者運輸戰馬過洶涌的黃河也是一件難事,便讓董卓軍傷這個腦筋吧。

    不過從一萬匹減少到五千匹也太便宜董卓了,呂布便在回信里附加了一個條件,要董卓再提供五十萬石糧食,不然只送還一個人。

    五十萬石糧食,董卓自然是不會從自己的軍糧里拿,而是在司隸地區劫掠百姓糧食,董卓也沒有臉面說這些糧食是為了贖回他的弟弟和佷子的,只能說是為了戰備搜集軍糧,西涼兵便乘著劫掠糧食之際,**擄掠,無惡不作,這麼一來,讓董卓的名聲更加敗壞,原本觀望著不肯離開司隸地區的百姓紛紛聽從呂布麾下便衣人員指導,攜家帶口,渡過黃河,前往冀州。

    董卓有心領兵前去攻打呂布的小平津大營,打敗了呂布軍,便可救回兩位親人,卻見小平津大營在呂布麾下大將高順的統領下,防守得嚴絲合縫,洛陽北門又由呂布麾下驍將成廉守衛,與高順成掎角之勢,急切之間攻不下來,董卓又恐呂布狗急跳牆殺了兩位親人,便只得忍氣吞聲準備戰馬和糧食,心里給呂布記著帳,準備秋後再算。

    呂布敲定訛詐董卓的底線後,便讓郭嘉全權負責繼續同董卓交接的事宜,董、董璜押在小平津大營里,由飛虎軍嚴加看管。

    呂布則領著陳琳去點檢魏續摸金大隊挖掘出的十常侍寶藏。

    在小平津軍營里只看到少許金銀和一車奇珍異寶,總共加起來,不過幾千萬錢而已,呂布皺起眉頭,魏續忙笑呵呵地遞給他一張單子︰“主公,剛才那些金銀財寶不過百分之一,其余大部已經由舅舅用船秘密運往鄴城了。”

    呂布凌厲眼神瞟了一眼魏續,魏續的神情便有幾分不自然,眼楮不敢正視呂布,呂布沒有在意,順手接過了單子。

    呂布目光剛觸及那單子,眼楮便一下子睜得好大︰“怎麼會這麼多!!”

    只見單子上寫著︰得金十七萬斤,銀四十六萬斤,銅錢七十四億錢,奇珍異寶甚多約折合四百億錢。

    呂布在心里稍微估算了一下,按照這東漢末年的法定兌換價格,一斤金兌換一萬錢,而此時國外白銀尚未大量流入中土,白銀還沒貶值,一斤銀折合二千五百錢,如此算來,十常侍寶藏約折合五百億錢。

    陳琳接過單子一看,呵呵笑道︰“主公,十常侍這些家伙可真撈了不少錢,足足抵得上朝廷兩年半的賦稅。”

    呂布吃了一驚︰“朝廷一年能收入兩百多億錢?”

    陳琳嘆息道︰“主公切莫小看先帝的斂財手段。本來田稅是三十稅一,先帝在世時加征每畝十錢,還根據田畝大小征收芻稅,每頃征收55錢。再征收戶賦,每年分兩次交納,第一次在五月,每戶出16錢;第二次在十月,每戶出15錢。還針對七歲至十四歲的少年兒童征收口賦,每人每年征二十三錢。還針對十五至五十六歲的成年人征收算賦,每人每年一百二十錢,商賈收雙倍。還對成年男子征收更賦,每個成年男子每年納錢三百。征收獻費,成年男女,每人每年獻給皇帝六十三錢,以供宮廷費用。此外還有車船稅、緡錢稅、牲畜稅、關稅、礦產稅、漁稅、市租等,不一而足。本朝立國初一年賦稅只有八十億錢,到了先帝駕崩前,一年賦稅收入就升到了二百多億錢,橫征暴斂如斯。”

    呂布稍微計算了一下,便笑問道︰“據說大漢治下人口最多時有六千萬,雖經黃巾賊亂,荼毒不少,可經過幾年休養生息,應該也有五千萬人口,二百多億錢,也不過折合每人四百多錢,怎麼算是橫征暴斂呢?”

    陳琳搖搖頭︰“雖說有五千萬人口,但那里面有兩千多萬都依附于各個世家大族,不需納稅,剩下的兩千多萬人收入最低,平均一年到頭也只能掙個一千多錢,卻要交納將近八百多錢,這難道還不叫做橫征暴斂!”

    呂布聽陳琳這麼一說,不禁回想起後世和諧年間,也是如此,依附在官僚階層的數千萬人一個子都沒給國家做貢獻,卻享受著世界上最好的待遇,反倒是那些壓力超大、收入超低、福利超低的上班族繳納著世界上排名第二的稅賦,享受著世界第一高的房價物價。尼瑪,這個國度自古以來的階級狀況好像從來沒有怎麼變過似的,那些***官僚總是騎在老百姓頭上作威作福。

    這次過來不改改乾坤,還讓這個社會老樣子,那過來還有什麼意義,還不如早點死掉算了,省得浪費那麼多感情。

    呂布很快就穩定了心神,暫時忘掉了那一世的不快,專注在眼前的問題上︰“這十常侍那里來的這麼多錢呢?”

    陳琳憤恨地答道︰“主公,你想想,先帝十幾歲就入內宮,十常侍挾持他鏟除大將軍竇武、太尉陳藩,把持朝政,慫恿先帝賣官蠰爵,許多官員為了升官加爵或逃避懲罰,多向十常侍行賄,像那個董卓為了逃避數次兵敗之責,便大筆大筆地賄賂十常侍。而且,十常侍等宦官還主動索賄,如小黃門左豐就曾向盧大人主動索賄,索賄不成就誣告。十常侍轄有上千名宦官,控制內宮將近二十年,他們的財產,我看還不止這麼一點兒才對。”

    呂布點點頭,是啊,跟歷史做對比,這十常侍加起來的能量,跟乾隆時期的和有一比,可和的家產能有十億兩白銀之多,足敵清朝十五年賦稅,十常侍的寶藏折合成白銀頂多有二億兩,這怎麼可能呢?

    呂布原本見魏續眼神飄忽,神情慌亂,便懷疑財寶被魏續、嚴牧二人給吞沒了一些,但仔細詢問安插在摸金大隊里的心腹士卒,知道嚴牧沒貪半點兒,因為這些大部分都要入他的錢莊,沒必要貪,魏續只是貪墨了一點兒奇珍。

    呂布便只能懷疑,十常侍的寶藏肯定不只是在這里,還分布在其他的地方,只是他搞不懂為什麼魏續的神情那麼奇怪,到底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現在得了五百多億錢,足夠買五億石糧食,足夠五千萬大漢百姓吃上一年,不過呂布估計整個大漢治下已經不可能有這麼多糧食了,“地主家也沒余糧”,所以到了冀州以後,要廣開海路,派人去高句麗、倭國甚至更遠的地方去購買糧食。

    還好這北邙山靠近黃河,魏續領著摸金大隊挖掘完寶藏後,利用夜色,穿行密林,悄悄地把財物運到黃河岸邊,裝船運走,二百輛馬車足足運了四五十趟,才把寶藏運完。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3:09 PM


第77章 大老婆嚴琳

    呂布留下陳琳負責寶藏後續事宜,自己先帶著吳家人一起去岳父嚴牧在京城里的宅子,探望妻子嚴琳和貂蟬,典韋領五百飛虎軍護衛左右。

    嚴牧的宅子在城南洛河岸上,旁邊就是南市,南市的對岸便是金市,這一帶正是洛陽城里最熱鬧的地方,“船車賈販,周于四方,廢居積貯,滿于都城,”一派興旺繁榮的商業景象。

    典韋很少來過這麼繁華的地方,左盼右顧,看樣子很想到處游逛玩耍,怎奈上次呂布遇刺一場虛驚,郭嘉跟典韋一番長談,典韋便忠于職守,不敢擅離。

    呂布見典韋渾身不自在,便笑道︰“惡來,等我到了岳父家中,讓陸通帶人護衛,許猛領著你到處轉轉。”呂布不想把典韋變成自己身邊一條走狗,每天走到那里跟到那里,毫無自由,這不是二十一世紀的他能做出來的,見典韋有探看繁華景象的意思,便想給他放松一下。

    陸通、許猛原本對典韋執掌飛虎軍有些不滿,但他們見過典韋逐虎過澗的威風,自知不敵,隨後又見典韋外粗內細謹慎小心,慢慢都認可了典韋,時常跟典韋共進酒食,三人關系處得熱絡。郭嘉對此景象深以為憂,責令典韋不得放縱酒食。呂布也有些擔心,歷史上典韋若不是放縱酒食,也不會被胡車兒所乘,便給典韋講了放縱酒食的可怕後果,典韋凜然受命,從此滴酒不沾。

    嚴牧的宅子從外面看起來跟周邊其他民房沒甚麼兩樣,皆是三進三出四面院,院內正中是堂屋,左右兩側為廂房,前牆正中開門,門上有樓,樓頂亦為廡殿式,四周有回廊,皆是青磚綠瓦,看起來樸實大方。

    進了宅子,才知道嚴牧身為並州巨商,絕非浪得虛名,屋子內部裝潢甚是奢靡,到處雕梁畫棟,貼金描銀,端的是富麗堂皇,氣象萬千。

    嚴牧正要向呂布炫耀一下自己的住宅,卻不料呂布見到他的第一個句話便是︰“泰山大人,您這房子要馬上賣出去。”

    嚴牧不明白呂布的意思︰“賢婿何出此言?”

    呂布便跟嚴牧說了實情︰“我這幾日便要領兵護送太後、天子去冀州躲避董賊,只要我帶兵一走,董卓立馬就會攻進洛陽,到時候西涼兵在洛陽城里**擄掠無惡不作,您是我呂布的岳父,而我是董卓的眼中釘肉中刺,到時候你這宅子必定不保,很有可能會被董卓焚燒以泄私憤。”

    嚴牧聽呂布這麼一說,不敢怠慢,連忙派管事的去散布售房信息。還好他這房子是在張角暴亂那一年買的,那一年張角聲勢浩大,兵勢直指京師,京師里人心惶惶,達官貴人都在拋售房產,嚴牧不看好張角,便用二十萬錢買下了原本價值一百萬錢的房子,後來張角被平滅,很多達官貴人又跑回洛陽,洛陽房價再度飆升,有人出價兩百萬要這一套宅子,被嚴牧拒絕了。

    很多達官貴人以為董卓索要的只是官位,只要袁隗滿足了董卓的要求,董卓自然會領兵離去,所以他們沒有離開洛陽城的意思,嚴牧把房價降到一百萬左右,便有許多人前來問津。

    嚴牧身後,呂布的正妻嚴琳抱著一個粉妝玉砌的女娃娃,倚門翹首而望。

    嚴琳臉上閃過一絲嗔怒,她看到了呂布身後那個媚骨天生的吳瑕。

    嚴琳一側站著貂蟬,貂蟬早已洗盡臉上的塵色,膚色如嬰兒般光滑細膩,白皙透亮,眉如遠黛,目若秋水,眉目如畫,艷光四射,在庭院里那似錦繁花映襯下,真如那月宮仙子,閉月之貌,誠不我欺。

    而嚴琳站在貂蟬身邊,毫不遜色,鵝蛋臉型,秀眉鳳目,眉目雖沒有貂蟬那麼精致,但嚴琳有一種楚楚可憐的病態之美,許是生了那個小丫頭後落了病根,再加上她乃並州人氏,身量修長,體態窈窕,前凸後翹,難怪呂布對她的寵愛並沒有因為貂蟬而減少半分,反而對她言聽計從。

    歷史上若不是聽這嚴琳的意見,怕是不會敗亡那麼快,但歸根結底是呂布自己**,怨不得嚴琳,都知道女人頭發長見識短,你呂布還聽妻妾言,敗亡活該。

    嚴琳指著吳瑕,臉若冰霜︰“她是誰?”

    不等呂布開口,吳瑕卻徑直走上前,向嚴琳行了一個大禮,那禮節正是小妾向正妻行的,嚴琳愣住了。

    吳瑕抬起頭,臉上帶著歡喜,又帶著悲戚,把一路上發生的事情都敘述了一遍,她舌燦蓮花,把自己形容得甚是可憐。

    呂布不禁翻了個白眼,自己通過相術判斷的沒錯,吳瑕這女人果然是表面喜歡裝作無辜,博得他人同情。

    不過,從女人的角度上,她的境遇確實悲慘。

    嚴琳聽吳瑕這麼一說,連忙把女兒放下,上前扶起吳瑕,緊緊地拉住吳瑕的手︰“妹子,真是委屈你了,你來姐這里就放心吧,我不會讓呂布欺負你的。”

    貂蟬也拉住吳瑕的手,寬慰道︰“姐姐,你別難過了。我也是呂大哥救過來的,呂大哥是個好男人,你可要珍惜啊。”幽怨之意溢于言表。

    呂布聽貂蟬的語氣不對,細細一想,確實啊,當時急著收編軍隊,就派了李黑護送貂蟬過來,根本沒定任何名分。

    按照這個時代的邏輯,把一個美女放在自己家里,要麼是收為妻妾,要麼收為奴婢。貂蟬自負美貌,在宮里做宮女的時候就曾想過,一旦放出宮外,絕對不會做人奴婢,甚至不要做人妾侍,可呂布這麼多天一直不露面,貂蟬心里的自信日漸消退,心里七上八下,十分忐忑,她最擔心的是呂布將來有一天也像其他的那些達官貴人一樣把她再送給其他達官貴人,在這樣的世道里,美女跟金銀珠寶一樣,都成了拉攏關系的物品。

    貂蟬現在還不太了解呂布,如果足夠了解呂布,她就不會胡思亂想了。不論是從歷史上,還是從現實,呂布都是重情愛妻妾勝過一切的人,跟那個“妻子如衣服”拋妻棄子如同家常便飯的大耳賊是兩種不同的生物。這個時空的呂布的邏輯是,自己的妻妾是自己的,別人的妻妾也有可能是自己的,絕色美女落在自己面前,就絕無拱手讓人的道理,“沖冠一怒為紅顏”的事情他呂布在歷史上干過一次了,不在乎再多干一次。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3:10 PM


第78章 她有未婚夫

    吳瑕是個聰明剔透的女人,一看貂蟬的表情,就猜得出貂蟬跟呂布之間必定有許曖昧,貂蟬早晚都要做呂布的妾侍,看嚴琳的神態舉止,雖然暫時被自己蒙過去了,將來也必定會有些許沖突,不如自己與貂蟬結盟,共同對抗嚴琳,以免貂蟬和嚴琳結盟來排擠自己,想到這里,吳瑕便收起眼淚,強行擠出一抹笑意問貂蟬︰“妹子,我家夫君是怎麼救的你呢?”

    貂蟬準備把十常侍作亂前後的事情講一遍,呂布看到吳瑕對貂蟬那虛假的笑容就有些不耐煩,上前把女兒呂玲綺抱起來,轉頭對貂蟬說︰“蟬兒,這里並非講話之所,到里面再慢慢細說吧。”

    說著,便領頭往正堂走去。

    到了正堂後,呂布命人把交椅分發下去,按照賓主落座。

    呂布懶得互相介紹,便讓吳瑕把吳家人介紹一邊,嚴琳把嚴家這邊介紹一遍。

    剛剛五歲的呂玲綺,大名叫呂韞,小名為玲綺,長相酷似母親嚴琳,鳳眼秀眉,肌膚雪白,臉蛋胖乎乎的,看起來就像一個瓷娃娃,可她的個性卻遺傳自呂布,十分好動,力氣也很像呂布,坐在呂布懷里扭個不停,一會兒就掙脫了呂布的懷抱,站在地上,大聲說道︰“我早就想要一個弟弟了,我娘生不了,吳姨,任姨(貂蟬原姓任),你們跟我爹爹一起給我生個弟弟,到時候就有人陪我玩了。”

    呂布哭笑不得,忙對貂蟬說︰“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啊。”

    貂蟬漲紅了臉,低著頭,不敢直視呂布。

    嚴琳卻直言不諱地說道︰“玲綺說的沒錯,我一直想為奉先傳宗接代,怎奈這個身體不爭氣,一直懷不上。奉先現在已經貴為一方之主,若再無嫡子,恐屬下人心惶惶,怕基業無法綿延。吳家妹子已經答應下嫁,現在就看貂蟬妹子了。貂蟬妹子,你不是一直在問奉先去那里了,何時回來,那麼關心他,現在他人在你面前,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說呢?”

    貂蟬被嚴琳這麼一說,越加害羞,螓首低垂得更加厲害。

    呂玲綺百無聊賴地站在一旁,不住地用她那烏溜溜的大眼楮瞟來瞟去,觀察在場每個人的動作,見貂蟬羞赧的表情,便揚起小手,拍著小巴掌,咯咯笑道︰“任姨害羞了,任姨害羞了!”

    嚴琳伸手把她摟在懷里,輕聲喝道︰“大人的事情,你個黃毛小丫頭就別跟著瞎起哄了。”

    嚴琳又看了看蹲在一旁嚴肅地像個小大人一樣的吳班,對呂玲綺說︰“玲綺,帶著那位哥哥一起去玩吧。”

    吳班卻拒絕了︰“我不跟小女孩一起玩。”

    呂玲綺忿怒地白了吳班一眼︰“我也不和跟木頭一樣的孩子一起玩。”

    說完,就跑過去拉著吳莧的手,帶著吳莧到處游走,對外公家的房子評頭論足,指指點點,言談話語之間很像個小大人,吳莧雖比呂玲綺大上四歲多,卻也只跟玲綺的身高相仿,舉止更不如呂玲綺那麼活潑大方,唯唯諾諾地跟在上竄下跳的玲綺身後。

    而在一邊,吳瑕卻悄聲對貂蟬說道︰“妹子,不用擔心,你比我靚麗很多,既然將軍能看得上我,怎麼會不把你記在心上呢?”

    貂蟬也很是納悶,嚴琳都這樣說了,呂布咋還不表態,呂布不表態,她貂蟬也不能死皮不要臉地要求他呂布納自己為妾啊。

    呂布卻很是苦惱,他本來想和貂蟬好好談上一場戀愛,培養出起碼的感情再行婚配,誰知道今天一到這里就被逼上非要開口納貂蟬為妾的地步上了。

    呂布能不開口嗎?

    他能拒絕嗎?

    看貂蟬的表情,羞赧間帶著幾分歡喜,並無半點憤怒冷淡之色。

    若是呂布當場拒絕,怕是一下子就傷了這個孤苦無依的少女心。

    在這個喪父喪母無家可歸的少女心中,呂布就是她唯一能夠依靠的天。

    呂布想了想這東漢末年亂世里的情況,不都是遇到一個絕色美女就當即娶為妻納為妾的嗎,像張飛遇到夏侯娟,孫策周瑜兄弟遇到大喬小喬,曹丕遇到甄宓,不都是立馬下聘甚至強娶回家,生逢亂世,今日錯過就不知何日重逢,所以就講究速戰速決,但是這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早已習慣追求一個女孩子要好幾個月甚至要幾年的時間,讓他快刀斬亂麻霸王硬上弓,他心里過不了那個坎。

    可是他現在身在東漢末年的亂世,不得不尊重這個時代的特點,想到這里,呂布整頓衣冠,來到貂蟬面前,柔聲說道︰“貂蟬姑娘,我呂布乃一介武夫,不懂溫柔,只恐唐突了姑娘。”

    貂蟬還是害羞得低垂著頭︰“貂蟬是將軍救的,這一身早已就是將軍的,將軍有匡扶漢室之功,經天緯地之才,能夠服侍將軍這樣的蓋世英雄,乃貂蟬夢寐以求求之不得的。”

    呂布不得不承認,自己面前這幾個女人都是人精,貂蟬這小嘴多甜啊,難怪她能夠在歷史上搖身一變成了超級女特務,把連環計執行的那麼成功。

    呂布正在暗自竊喜時,貂蟬忽然想起一件事,聲音有點悲戚︰“蟬兒剛剛想起,我父母尚在之日,曾給我應了一門親事。”

    呂布的臉色忽然刷白,心里哇涼哇涼的。

    嚴琳見呂布那如喪考妣狀,不禁白了他一眼,自家男人對這女子真是上心的很啊,有心不管,但前面話已經說得那麼大方了,便低聲問貂蟬︰“妹子,那是怎麼樣的一門親?”

    貂蟬想了半天,才勉強把那未婚夫的情況說了出來︰“我也記不清楚了,那人是河東解良人,好像姓關,字長生,面如重棗,因家貧,年過二旬尚未娶妻,因販棗賺了些錢,便托人向我父母說媒,我父母見那人相貌不凡,必非久困之人,便答應了。後來那人殺了一個仗勢欺人的地方豪強,逃亡江湖,不知所蹤,隨後這件婚事便不了了之。”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3:11 PM


第79章 貂蟬為愛妾

    尼瑪,貂蟬的未婚夫竟然是關羽?!

    晴天霹靂!

    難怪在那民間傳說上,在呂布被曹操、劉備搞死以後,關羽那廝不僅白天騎赤兔,晚上還要騎貂蟬,原來是有這麼一出。

    呂布原來對關羽沒有什麼惡感,也佩服關羽的武勇和偶爾展現的謀略,但是很膩煩後世百姓們對關羽的那種盲目崇拜。

    後清和諧年間,嶺南那邊家家戶戶都拜關公,每個公司、警察局、黑社會堂口都擺關公,當時他很是看不慣︰“這些人都沒看過三國吧,崇拜一個被孫權割了腦袋的敗軍之將會能帶來什麼好運,關公他自身都難保,還能保佑你們這些跟他毫不相干的人?何況關公是S省人,根本聽不懂你們嶺南人的話。警察也拜,黑社會也拜,到底讓關老爺保佑那邊呢?”

    現在,不提後世百姓對關公的盲目崇拜讓呂布不爽了,光想想歷史上呂布完蛋後,關羽繼承了赤兔馬和貂蟬,就讓呂布怒發沖冠,曹操、劉備、陳、陳登可殺,關羽也不能隨便放過。

    更何況,他現在竟是貂蟬的未婚夫。

    算起來,關羽是五年前殺人流亡的,那麼他向貂蟬的父母提親也應是五年前,五年前貂蟬還不足十二歲,關羽這廝真是一個禽獸啊,連**都不放過。

    呂布心中不禁升起沖天殺氣,關羽啊,你休想重復前世的輝煌了,百姓們啊,你們也不用再浪費時間金錢去崇拜一個根本沒作用的死偶像了。

    呂布穩定了一下憤激的心情,勉強擠出一抹笑意︰“蟬兒,據我所知,那人名叫關羽,現在改字為雲長,是平原-縣令劉備的義弟,已經娶妻胡氏。他已經忘掉了那門婚約,你又何必念念不忘。”

    貂蟬嬌嗔道︰“我哪里念念不忘了,我是怕他將來找上門,將軍你會怪罪我。”

    呂布笑道︰“蟬兒,莫怕,他關羽乃是小小的馬弓手,他的義兄劉備只是區區的平原令,平原令上面是平原國相曹操,曹操上面便是我冀州刺史呂布,以他的身份,難道他敢來我門前放肆不成?”

    解決掉一樁煩惱事,貂蟬開心地笑了,笑意嫣然,讓呂布不覺沉醉。

    嚴琳忽然又想起一樁事︰“自從貂蟬妹子進了宅院後,咱們這宅子門前時常有人前來窺視,鬼鬼祟祟的,但看他們穿著,又像是世家大族的僕人。”

    貂蟬這才恍然道︰“我記得了,他們好像是H省尹王允的家丁。”

    呂布氣得暴跳如雷︰“王允匹夫,賊心不死,還想覬覦我家蟬兒!”

    嚴琳輕撫呂布面頰︰“將軍,我只擔心那王允會向太後告你私藏宮女,到時候你將以何對之?”

    貂蟬也皺起眉頭,那摸樣頗有幾分西施捧心的神態,楚楚可憐。

    呂布這才想起,自己還未曾告訴太後有關貂蟬的事情,自己曾答應過貂蟬要讓她這個名字只屬于她一個人的,但最近事情實在太多,便全給忘懷了。

    稍微想了一下,呂布自信滿懷地對貂蟬說︰“蟬兒,你且放心,我今晚就入宮進諫太後,必將我倆的事情告訴太後,請太後寬恕,並請太後將貂蟬之名賜予你,貂蟬女官之名便改為冠櫻女官。”

    貂蟬眉目舒展開來,甜甜地笑了,呂布眼楮又不禁一晃,絕世美女果然與眾不同,一笑一顰皆有無限魅力。

    下面該說什麼台詞了,貂蟬父母早喪,沒有家長,現在也不搞什麼所謂的媒妁之言,呂布也根本不知道這東漢末該如何求婚,恍然想起後世電視電影里常見的極其感動人的一幕,便微微一笑,柔聲問道︰“貂蟬是否願意嫁給呂布,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呂布生病或是健康、貧窮或是富有,始終忠于他,不離不棄?”

    貂蟬見呂布態度如此鄭重,也抬起頭,目不轉楮地看著呂布,美眸里深情款款,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貂蟬願意嫁給呂布,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愛自己一樣,不論呂布生病或是健康、貧窮或是富有,始終忠于他,不離不棄。”

    貂蟬永遠都不知道呂布這句問話的出處,但她的回答卻正和呂布之意,呂布心中大為寬慰,從準備好的禮物里挑選了一條珍珠項鏈,親手為貂蟬掛上,這是呂布從皇宮里順手牽過來的珍寶,這珍珠項鏈據說是某位著名妃子戴過的。

    呂布按上次遇到貂蟬時許下的諾言,給了貂蟬一大盒胭脂,是宮中嬪妃所用。

    貂蟬是宮中女官出身,認得那珍珠項鏈,也認得那胭脂盒,一臉惶恐地對呂布說︰“夫君可知這項鏈乃班婕妤曾戴過的,這胭脂盒子也來自宮中,貂蟬乃一介民女,消受不起。”

    呂布一愣,想起了貂蟬的身份,便笑道︰“蟬兒,你記得你過往的身份,卻忘了我現在的身份,我救了太後鳳駕,太後除了賜給我官位,還賞了我一些珠寶胭脂,讓我分贈妻妾,這是你應該得到的。”

    貂蟬遂深信不疑,十分高興地戴上了項鏈。

    呂布又把宮中的一些珍貴首飾胭脂分給嚴琳、吳瑕,因為有很多,連帶著也給了吳家老太和吳莧一些,給呂玲綺也留了一點兒,等她長的稍大一點兒就可以佩戴了。

    眾人盡皆大喜,唯有嚴琳臉色掠過一絲怨尤。

    坐在一旁的嚴牧剛才一直沒說話,卻在無意間撇到女兒的表情,便鄭重其事地對呂布和嚴琳說道︰“奉先,琳兒適才說得很對,你現在已經貴為一方之主,而且年近三旬,若再無嫡子,唯恐下臣人心動蕩以為大業無法延續,須要多多納妾,多產麟子,以固基業。奉先,你且莫要以為我會因為琳兒而生你的氣,你這次納了兩位美妾,皆是國色,我替你高興,也自覺對得起你呂家列祖列宗。你以後若是遇到中意的女子,只管帶回家,不要顧忌我與琳兒,要以繁衍大業為重。”

    說到這里,嚴牧一臉嚴肅地看著嚴琳︰“琳兒既然已經無法產子,若再妒忌,便犯了七出之罪中兩大罪,奉先可馬上將她休掉,為父絕無二話。”

    (平原-縣竟然是違禁字?怎麼可能??誰能為我解釋一下。)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3:11 PM


第80章 入宮見太后

    嚴琳鳳眼圓睜,柳眉倒豎︰“父親,我哪里有妒忌了?”

    嚴牧哼道︰“你以為為父不了解你嗎,外寬內忌,為父就是怕你會像宮里的那個何太後,鳩殺丈夫的愛妾,謀害丈夫的親子!!”

    嚴牧這話說得太重了,嚴琳被他說哭了,委屈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卻也強忍眼淚,口氣很生硬地說道︰“父親大人,莫要小看女兒,女兒雖然心胸狹窄,也不會做那喪盡天良之事,我生是呂家人,死是呂家鬼,這一輩子時時刻刻為呂家長遠著想。若是我做那妒忌之事,便讓我嚴琳不得好死。”

    嚴牧冷冷一笑︰“琳兒,希望你記得今天說的這番話,不要誤了奉先的大業。”

    呂布見他們父女言語沖突,連忙做和事佬︰“岳父,琳兒,莫要動氣。琳兒,此乃父親一番良言,良言逆耳卻利于行,莫要辜負父親好意。”

    呂布見嚴琳玉面依然拉得很長,便把頭探到嚴琳近前,小聲說道︰“以前在床上,你老是抱怨我太狠了,把你弄得很痛很累,你這會兒可找到幫手了,能好好收拾我一頓了。”

    嚴琳破涕為笑,狠狠地擰了呂布大腿一把︰“你這死東西,不知羞,在小孩子面前也講這話。”

    嚴琳的閨房之樂就是一邊做一邊擰呂布,按照她的話來說就是,你東西那麼大把我搞得那麼痛,我也讓你痛一痛,每逢呂布想要噴發之際,被嚴琳的玉手那麼一擰,竟然又能延長很長時間,久而久之,呂布竟然就愛上了嚴琳的擰,嚴琳這麼一擰,正說明了她心里還是愛著自己,沒有因為納妾之事深恨自己。

    呂布非常了解嚴琳的性格,當真是外寬內忌,若是她恨上某個人,在表面看起來,她對那個人似乎更好了,背地里,她卻能做出許多報復的事情,有這樣一個外柔內悍的老婆,呂布也很頭大。但因為他頭腦里還根深蒂固地有著這個時空呂布過去二十多年的記憶,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對她還是很有感情的,再加上嚴牧對他未來大業幫助甚大,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忽略這個大老婆的存在。

    呂布一邊痛得齜牙咧嘴,一邊陪著笑臉︰“琳兒,不管我納多少妾侍,您永遠都是我的結發妻,永遠是我的大老婆,我會寵你,不會騙你,答應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會做得到,對你講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不欺負你,不罵你,相信你,有人欺負你,我會在第一時間來幫你,你開心的時候,我會陪著你開心,你不開心,我也會哄著你開心,永遠覺得你最漂亮,做夢都會夢見你!”

    不管前生還是今世,呂布哄女孩子開心的本領都不怎麼樣,若不是女孩子故意配合,怕他多好的條件也會淪落成一介**絲。像現在這種情況,在他被嚴琳擰著大腿上的肉時,他腦海里竟然浮現出來的是《河東獅吼》里面的張柏芝說過的那句台詞,于是乎,他腦袋一秀逗就順嘴溜了出來。

    嚴琳被呂布這麼一大通話給驚住了,愣了半天,才捂嘴笑道︰“多大的人了,還說這種話,我們十年前相遇時你咋不說呢。唉,算了,我不生你的氣了,只要你以後找女人不要找不三不四的女人就好了。”

    眾人聽到呂布跟嚴琳的對話,都不禁抿嘴樂了起來,原本緊張的氣氛一下子就疏解開來。

    雖說是呂布給吳瑕和貂蟬都定了名分,但還沒來得及搞什麼像樣的儀式。

    呂布正在忙著遷移部隊去冀州上任,一大堆的事情等著他去定奪安排,所以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去搞儀式,等到了冀州安定好了再說吧。

    嚴家的家僕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在第二天就搬離洛陽返回並州上黨,嚴琳、貂蟬、吳瑕準備跟隨呂布前去小平津大營,被呂布止住,呂布不想破壞軍營里的規矩,便讓她們暫在嚴宅里住上一晚,第二天就跟隨呂布軍隊前去冀州。

    這一晚,呂布要去秘密面見太後,沒有心情再多跟妻妾們溫存,只是在房里匆匆擁吻了三個女人,留下了陸通領五百飛虎軍守護嚴宅保護妻妾。

    隨後呂布便在典韋等人的護衛下,喬裝打扮,通過王越的接應,進入皇宮。

    何太後何蓮早已得到呂布回到洛陽城的消息,見他回到洛陽城先去看望妻女,心里隱約有幾分失望,但也無話可說。

    何太後知道呂布今晚會來探視自己,心情甚是激動,便好好打扮了一番,鳳冠霞帔,纓絡垂旒,玉帶蟒袍,百花襉裙,衣裝齊整,似是要拜君王,涂脂抹粉,描眉紅唇,似是會見愛郎。

    呂布遠遠地看到何太後這般陣勢,不由得心驚肉跳,這娘們難不成要今天把我搞定,轉念又暗罵自己是賤骨頭,女人不主動,自己就想上前調戲,女人主動起來,自己卻又想往回躲。

    何太後看到呂布英俊挺拔玉樹臨風的模樣,激動得都想飛奔過來,直撲呂布懷里,但念及自己太後身份,只得矜持地遠遠問道︰“愛卿,潁川之行可還順利?”

    呂布見何蓮恪守太後本分,心里放松了一點兒,便貌似恭謹地稟道︰“借太後鴻福,微臣在趕赴潁川路上得到一位猛將,在潁川書院得到五位賢才,此六位可助微臣護佑皇室,保太後于危難,請太後寬心。”

    回話之余,呂布那雙色眼在不住地偷窺何蓮,天氣這麼熱,這娘們咋還穿得這麼隆重,還好宮里有陳年凍冰可供去熱,不然非把這娘們熱暈,再說她打扮一點兒都不清涼,自己也看不到她那美妙的曲線了。

    要說自己這些天看過的女人里,就數何太後的胸-圍最雄偉了,按照後世標準,怕是也有個36F,乳-神級別的。呂布不懷好意地想到,能夠哺育一個皇帝出來,太後的胸懷也算天下第一大了。

    因為太後的寢宮內外都有她心腹宮女值守,呂布不敢過于放肆,只是用眼楮在挑逗著何太後,他心知肚明,何太後正在依靠他手中兵權之際,即使是何太後對他毫無意思,也不敢治他一個猥褻太後之罪,何況看樣子這娘們也是久曠之身,欲-火熾燒了好多年了,不然看自己的眼神不會那麼春意蕩然。

    一邊跟何太後眉目傳情,勾來勾去,一邊卻沉穩恭謹地問道︰“不知微臣先前所獻計策實施如何?”

    何太後的眼楮一直水汪汪地勾著呂布,嘴里卻也沉聲答道︰“愛卿麾下親衛吳崇甚是能干,已經助哀家完成你所安排的計策,再過三日,哀家即可動身,只是不知盧植大人可曾聯絡好前去冀州的大臣?”

    呂布想了一下剛才接到的密報︰“盧植大人正在朝中上下奔走,只是此事須得瞞過袁隗、董卓的耳目,進度緩慢,不過盧植大人說到我們離開那日,他必定挾數位重臣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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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忽悠何太后

    何太後點頭稱道︰“如此甚好,如果盧子干大人不能拉一些重臣相護,也許這次冀州之行便無法成功。”

    正在兩人合計該如何離開洛陽才能瞞過董卓、袁紹這兩個勢力的耳目,何太後的一個心腹宮女輕輕走了過來,伏在何太後耳邊說了很長一段話。

    何太後原本看著呂布的眼神里是很柔和的,但聽完那段話後,眼神陡然變得冷厲起來,繼而又有一絲迷惘。

    何太後的粉臉上泛起一絲遲疑,張了張紅唇,似乎想吐露什麼,又咽了回去。

    呂布見何太後表情奇異,便問道︰“太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何太後穩定了一下心神,眼神鎮定下來,不露神色地問道︰“呂愛卿,多日之前,你曾被雷劈,現在感覺怎麼樣,沒什麼大礙吧。”

    呂布不明白何太後為何到現在才問起這件事情,只好老實答道︰“謝太後關懷,托太後鴻福,微臣幸免于難,安然無恙,騎馬射箭均無大礙。”

    何太後美眸深沉,斜了一下呂布,光潔的額頭擠出來一個川字︰“呂愛卿,似乎那道雷電甚不尋常啊?”

    呂布到這里才明白何太後為何這樣問,呂布自己現在也後悔自己大嘴巴把自己知道世界地理的事情說成是天帝所賜,講給了陳琳還則罷了,陳琳還當眾講給了陳宮,如此隱秘之事本來就不應該傳于二耳。

    劉辯這樣的名正言順的“天子”尚未受到天賜,呂布這樣的寒門下臣卻妄稱自己受到天賜,何太後又怎麼不會忌憚呢?怕是何太後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勸說她和少帝劉辯移駕冀州的真實目的。

    呂布想起了當初陳宮聽到陳琳說那番話時的表情,稍微一聯想,便知道了何太後心中的忌憚,神情便極其恭敬地對何太後行了一個大禮︰“微臣死罪,未曾稟告太後,微臣只恐那事太過荒誕不經,講給太後,怕太後以為微臣荒唐。”

    何太後強行壓住心里的怒火,粉臉上帶著勉強的笑意︰“呂愛卿,此言差矣,只要那事牽扯到我劉漢皇室,再荒誕不經也是大事,你都須要稟告本宮,即便一時沒來得及稟告與我,那也不能告知于其他下臣,若搞出滿城風雨,于愛卿之清譽亦甚有影響。”

    呂布聽得出何太後言語間的不滿,忙又給何太後行了一個大禮︰“微臣死罪,微臣實不該將此隱秘事告訴其他人,微臣疏忽,請太後降罪。”

    呂布一邊磕頭作揖,一邊心里想,老子早晚讓你跪在老子跨下。

    何太後擺擺手示意那些宮女遠離,又對呂布說道︰“愛卿,你且平身,給本宮講講那事情到底是何經過,本宮甚為好奇。”語氣平常,卻隱藏幾分殺機。

    呂布急中生智,瞬間就編造了一個合情合理的劇情︰“微臣那日奉大將軍將令,火燒孟津渡光照洛陽城去威懾十常侍,微臣領人放火燒了孟津渡以後,忽然雷電交加,微臣被一道奇異的紫色閃電擊中,隨後幾日便昏迷不醒。”

    何太後點點螓首︰“本宮略有聽聞,請繼續說下去,本宮想知道天帝到底是怎麼賜予你什麼大漢賢才冊的?”

    呂布繼續按照自己剛才想出來的劇情說下去︰“我並州軍上下均是肉眼凡胎,在他們眼里我自然是昏迷了幾天,實際上在那幾日,我的魂魄已經被天帝接引去了天界,原來那道紫色閃電便是天帝灑向人間的引線,引導我的魂魄前去天界。”

    說到這里,呂布眨巴了一下眼楮,一副驚奇萬分的表情︰“微臣到了天界,接受了天帝的召見,等見到天帝的龍顏,微臣大吃一驚。”

    何太後迷惑不解道︰“我大漢高祖皇帝說他是赤帝之子,赤帝便是炎帝,那天帝便是炎帝升天所化。這是我大漢治下百姓人人皆知之事,不知愛卿為何如此吃驚?”

    呂布搖頭否定了何太後講的人雲亦雲的傳說,轉而把自己心里想了很久的神話觀念說了出來︰“微臣在天界見到炎帝,炎帝已經羽化為仙,並非現任天帝,天帝另有他人。太後有所不知,天界上人分五等,神、仙、帝、聖、賢,神之尊位最高,天界只有四位天神,分別是創世父神盤古、造世母神華胥、造物男神伏羲、造人女神女媧;仙亦不多,僅有炎、黃、堯、舜、禹、湯、姬昌、周公、吾祖武仙人太公呂尚、道教至聖老聃、儒教至聖文仙孔丘等寥寥數位;聖則有字聖倉頡、相聖伊尹、亞聖孟子、道聖莊子、墨聖墨子、兵聖孫武、詩聖屈原、木聖魯班等百余位,至于賢才則多達數百位,舉不勝舉。天帝管不到神仙,卻可以管轄天界聖賢和人界萬物,而且天帝並非固位,乃是隨人界變動世事輪轉的。”

    何太後沒辦法質疑呂布這個說法,因為盤古、華胥、伏羲、女媧的傳說在東漢時期已經根深蒂固,已經不單單是神話傳說,亦是祖宗崇拜,她不敢妄言呂布這個說法是錯誤的,只能將信將疑地問道︰“呂愛卿,天帝到底是誰?”

    呂布微微笑道︰“天界與人界相通,人界的皇帝一旦駕崩,便會升入天界做天帝,而原來的天帝若是功德高深的則升為仙人,功德低的則壽終正寢灰飛煙滅,所以太後應該能猜出來現任的天帝是誰?!”

    何太後大吃一驚,捂著嘴巴,睜大眼楮︰“莫非是先帝?”

    呂布點點頭︰“正是先帝,先帝見人間滿目蒼夷,深為之前種種後悔,先帝不願劉漢皇室就此傾頹,便懇請微臣的先祖武仙人呂尚施法,用紫閃引線將微臣的魂魄度到天界,武仙人將真正的六韜三略傳授給微臣,又教微臣效仿先祖輔佐周武王故事,竭盡所能,輔佐天子,微臣深感大漢宏恩,敢不效死,先帝見微臣願意,便將天下地理和天下趨勢告知微臣,又賜給微臣大漢賢才冊,讓微臣征召人才相助,讓微臣清除董卓、袁紹等逆賊,輔佐天子辨,中興漢室。”

    呂布這番話破漏百出,怎奈里面杜撰了漢靈帝是現任天帝,何太後無法反駁,只能選擇相信,但這樣一來,她的眉頭又皺成川字︰“可先帝在世時偏愛陳留王劉協,不愛辨兒,他應該是交代你輔佐劉協,怎麼會讓你來輔佐辨兒呢?”

    呂布暗叫不好,這個謊話還是扯得不夠圓滿,但他腦子轉得快,馬上答道︰“本來先帝教微臣去輔佐陳留王,微臣的先祖武仙人呂尚勸告先帝說廢長立幼自古都是敗亡之道,微臣亦以秦始皇的江山由次子胡亥繼承二世而亡的故事勸說先帝。先帝尊位在吾祖之下,不敢有違,便讓微臣前來輔佐皇子辨。先帝還不惜耗費功德,預測到太後和天子有難,便讓微臣按照他的預測前去救駕。微臣能成功地將太後和天子救下來,靠的便是先帝的囑托,若非如此,太後恐有不測。”

    說到這里,呂布話語陡然停了下來,抓起面前桌上的硯台,向太後寢宮上一處大梁用力一丟,那硯台似是一道黑色閃電,打在那處大梁,只聽到哎呀一聲慘叫,一個人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3:13 PM


第82章 袁家的可怕

    隨著硯台飛擲出去,呂布也猛地跳起身,三步並作兩步,蹭蹭幾步跑到那人近前,不等那人掙扎起身,呂布忙一腳踩住那人身子,反手把那人綁了起來。那人從房梁上摔下來並無大礙,還在用力掙脫捆綁,怎奈呂布力大,那人無可奈何。

    何太後嚇得花容失色,呂布柔聲勸慰道︰“太後,莫要驚慌,只是一個鬼鬼祟祟的宮女,並非是什麼刺客。”

    何太後這才定楮看去,看後大怒︰“你不是太傅袁隗送來的侍女嗎?為何躲在大梁上偷聽本宮講話?”

    數日前,呂布護送何太後回宮,宮中宦官已被誅殺干淨,宮女亦四散奔逃,除了何太後的心腹宮女外,其他宮女杯弓蛇影,絕少回轉內宮,何太後遂缺乏使役宮女,袁隗見狀,便從家中選了一個侍女前來服侍何太後。何太後之前聽呂布說過袁家另有圖謀,便對那侍女也起了疑心,只讓她做些粗活,從不讓她近前。

    那宮女臉色慘白,不發一言,過了一會兒,從她嘴角咕咕流出鮮血。

    呂布瞪大眼楮一看,這宮女竟然已經咬舌自盡。

    何太後又驚又怒︰“這袁隗好大狗膽,竟敢派奸細刺探本宮。本宮要廢掉他太傅之職,要治罪于他,要……..”

    呂布搖頭道︰“太後,袁術在袁府里蓄養了許多死士,為他袁家賣命,想必這個侍女也是其中一個。可這侍女已經咬舌自盡,死無對證,那袁隗有諸多借口可以抵賴,比如說這侍女在來他袁家之前就曾被某某諸侯收買。袁家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布天下,根深勢大,太後光憑這區區一個侍女根本奈何不了他。”

    說到這里,呂布嘆息道︰“太後,微臣曾多次向您稟告過袁家之厲害,太後都將信將疑,現如今太後可親眼見到袁家的可怕,還對微臣有所懷疑嗎?”

    何太後穩定心神,嬌嗔道︰“呂愛卿,誰讓您不把天帝之事詳告本宮,才使得本宮對你有所疑心。袁家現如今如此跋扈奸險,本宮該如何是好,即便按照愛卿所言,移駕冀州,但冀州下面諸郡縣亦多被袁氏門生故吏把持,袁家若想掌控本宮,掌控天子,易如反掌。”

    呂布想讓何太後的心境頻臨絕望,絕望之時便會不假思索地抓住自己這根救命稻草,然後對自己徹底信任,只有她徹底信任自己,自己才能順利完成挾太後天子以令諸侯,便不直接回答何太後的問題,決定繼續恫嚇下去︰“我在天界之時,先帝曾給我講過,民間流傳的‘代漢者,當涂高’並非虛言,涂通途,當涂高意指‘路上方的高台’,袁家嫡子袁術名字里的術字有城邑中道路之意,袁術的字‘公路’更有此意,況且劉漢火德已衰,代火的應是土德,而袁上有土,袁家正應土德,當可代漢。”

    何太後聽到這話後,臉色刷白︰“最近幾天洛陽城里流傳‘代漢者,當涂高,劉氏亡,袁氏興’,我還以為是謠言,原來都是真的,定是袁家故意派人散布的。呂愛卿,你可要幫助本宮,本宮可不想劉漢數百年基業盡喪本宮之手。”

    呂布心中竊喜,其實“劉氏亡,袁氏興”這六個字,是呂布派一些心腹下屬在洛陽城里散布的,目的是為了分化世家大族。

    世家大族們並非鐵板一塊,他們之間的明爭暗斗很是洶涌,只要這個謠言散布開來,許多還忠于劉漢的世家必定對袁家側目視之,而且袁家在普天之下安插了那麼多門生故吏,天下的官位本來就那麼多,此長彼消,袁家的霸道必然損害到了其他世家的利益,對袁家暗含敵意的世家絕不止一兩家,這個謠言沒準也能把那些反袁世家聯合起來,這樣一來,也加速了何太後心中的危機感,加深了何太後對他的信任,真可謂一舉兩得。

    呂布繼續詭言道︰“雖然先帝說那是天數,但他作為劉漢子孫,不能坐看劉漢社稷崩潰,于是他犧牲掉成仙的功德,逆天改命,傳我諸多本領,命我輔佐少主,中興漢室。先帝也交代了,中興漢室第一步是聯合袁家除掉董卓,然後再聯合其他諸侯除掉袁家,最後再慢慢剪除心懷不軌的其他諸侯。”

    何太後聽呂布這麼一說,便拜道︰“一切都仰仗呂愛卿了。”

    呂布趕緊扶起何太後︰“微臣愧不敢當,只要太後信得過微臣,微臣願肝腦涂地,在所不辭。”

    呂布伸手扶起何太後時,觸手便是玉脂凝膏般的柔滑肌膚,心里不禁一蕩,何蓮這娘們年近三旬,保養得還真好,這皮膚摸著真好,不知道到了什麼時候才能好好地摸上一把。

    呂布便跟何太後細細商議該如何限制袁家的勢力,想要打動敵人,必須要知己知彼。

    呂布原本對袁家知之甚少,除了袁紹、袁術二人之外,幾乎一無所知,甚至不知道袁家四世三公到底是什麼來歷,但他麾下陳琳、郭嘉都對袁家了解甚多,呂布向他們探詢後,越發覺得袁家的可怕。

    自從那個裝逼犯袁安臥雪(注1)開始,袁家便飛黃騰達了上百年,袁安做過司徒,袁安的次子袁敞做過司空,袁安的長子袁京雖然只做到蜀郡太守,但袁京的兒子袁湯卻官至太尉,並且袁湯的三子袁逢、四子袁隗也都位至三公,這便是所謂的“四世三公”。實際上,在歷史上,到了袁紹和袁術這一代,更可謂是五世三公,袁術那家伙還自稱過皇帝,算是“五世三公一帝王”。

    四世三公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東漢時期那個狗屁的察舉制度。察舉制度讓二千石以上的高官舉薦賢才,袁家那些公們都有權力舉薦賢才,而被舉之人成為這些舉主、府主的門生、古吏,門生故吏為了利祿,以君臣、父子之禮對待舉主,甚至不惜諂附、賄賂以求固結,這四世一百年下來,袁家在朝野上下不知道培育了多少門生故吏,普天之下大部分州郡縣都密布了他們的門生故吏,這個勢力甚至是比皇室還要強大幾分吧。

    歷史上,關東諸侯討伐董卓之戰與官渡之戰之間的十年間,曹操依附袁紹發展,袁紹雄霸華北,孫堅依附袁術發展,袁術雄霸華南,公孫瓚則跟袁術聯手對付袁紹,曹操則跟袁紹聯手對付袁術,劉表則跟袁紹聯手對付孫堅,這十年間打的戰,除了搗亂的呂布之外,中原混戰多是袁氏兄弟的內訌,可見袁氏勢力有多麼龐大,多麼可怕。

    要不是因為袁氏兄弟不合,怕是這天下也不會落到曹操手里,有那麼多門生故吏幫忙,莫說是復興漢室,就算是兄弟聯手、另起爐灶,取代整個大漢朝也不是件很困難的事情,可是兩兄弟都極其看不起對方,兄弟倪牆,自相殘殺,致使袁家應了孟子那句話,“君子之澤,五世而斬”。

    ————————————————————————————————

    注1︰袁安臥雪︰《後漢書‧袁安傳》李賢注引晉周斐《汝南先賢傳》︰“時大雪積地丈余,洛陽令身出案行,見人家皆除雪出,有乞食者。至袁安門,無有行路。謂安已死,令人除雪入戶,見安僵臥。問何以不出。安曰︰‘大雪人皆餓,不宜干人。’令以為賢,舉為孝廉。”看看吧,這是僅次于王祥那個臥冰求鯉,沽名釣譽的裝逼犯的典型案例。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3:14 PM


第83章 呂布好演技

    呂布稍微思量了一下,便對何太後進言道︰“大將軍此前誤信袁紹之言,征召四方將士入京,真乃大錯特錯,尤其是招了董卓入京,幾乎能將劉漢社稷毀于一旦。董卓原本只是西涼的一介小軍官,是由名將段推薦給時任司徒的袁隗,在袁隗的司徒府上擔任掾屬,從此才開始屢屢升官,他的發家離不開袁家的支持,算是袁家故吏,後來袁紹蒙騙大將軍召外兵進京鏟除十常侍首先想到的便是董卓,便是有這樣一個淵源在。袁家和董卓都心懷不軌,這樣內外夾攻,若非太後英明,及時命我聚攏兵權,則大勢傾頹一發不可收拾。”

    何太後點頭稱是︰“愛卿所言極是,本宮也曾勸大兄莫要引入外兵,怎奈大兄剛愎自用,不聽良言,致使絕好局面毀于一旦。”

    呂布見何太後聽得進去,便又繼續直言進諫道︰“大將軍實在不該重用袁家的人,太後也實在不應該信任袁隗等人。”

    何太後疑道︰“袁家已經這樣糟糕了,本太後決意再也不信任他們了,為何呂愛卿還要再三強調?”

    呂布便引用郭嘉和陳琳曾給他講過的史實︰“袁家自袁安興起,而袁安假借臥雪之虛名得到朝廷信用,和帝時,竇太後臨朝,竇憲時任大將軍,袁安多次上書,彈劾污蔑竇氏,但因袁安道貌岸然,素能偽裝,竇太後找不到他的把柄。在是否出擊北匈奴的辯論中,袁安力主懷柔,反對勞師遠涉,免冠上朝力爭達10余次,若非竇憲大將軍堅持,則北匈奴必定繼續肆虐大漢邊疆。袁家對外戚的態度自袁安之時便已經奠定,可惜大將軍不明史實,誤信袁紹之言,遂有今日之患。”

    何太後哀聲嘆息道︰“大哥雖然經常一副雄赳氣昂姿態,可本宮知道他生性懦弱,只因自己出身寒門,便懼怕世家大族三分,懦而信人,以為重用了世家子弟,便能得到他們的忠誠,如今聽呂愛卿之言,本宮也看得明白,大將軍被袁紹利用了,大將軍死了,袁家便乘機坐大了。本宮答應你,從此之後,不會再聽信任何世家子弟了。為今之計,該如何對付袁家,呂愛卿有何計策?”

    呂布便把此前在離開潁川之時曾跟徐庶、郭嘉一起合計過的抑袁大策說給何太後,如此這般這般,何太後聽後大喜︰“明日早朝,就以此計辦理。”

    痛陳完袁氏之害,商議完該如何對付袁家,何太後又讓呂布轉移話題到那個天界天帝之事︰“聽呂愛卿這麼一說,原來愛卿接連把本宮、天子、陳留王救下來都是先帝囑咐的。那呂愛卿縱兵劫掠皇宮、用劫掠來的財物封賞部下收買軍心、淘汰劣兵留給盧植大人、私自招賢納士、收納宮女在家,應該不是先帝囑咐的吧?”語氣平靜,但殺機四伏。

    呂布很早之前就猜到何太後手里用一支精銳的皇家密探組織,在歷史上沒呈現出來,是因為董卓入京太快,何太後來不及反應,而這個時空里,呂布收攏何進、何苗的余部,使得董卓驚懼,不敢擅入洛陽城,何太後才可以從容聯系那個皇家密探組織,分派他們去監視各個勢力。呂布近些日的一舉一動,恐怕大部分都瞞不過那些皇家密探的眼楮。

    呂布料想到這一層,便早有準備好的說辭,先做出一副誠惶誠恐可憐巴巴狀︰“微臣死罪,這些罪名鑿鑿,確實是微臣所造,可微臣亦有可憐可憫之處。其一,非是微臣縱兵劫掠,實乃並州軍素無軍紀,並州軍乃邊地人組成,少受儒家教化,甚少禮義廉恥,丁大人為人粗略,不懂從嚴治軍,並州軍自苦寒之地而來,從未見過皇宮那般奢華,遂被金銀迷了心神,貪念一發不可收拾,微臣只是區區一介主簿,不敢出面禁止,唯恐這些亂兵犯上作亂,反而將微臣傷害。”

    何太後無奈地點點頭︰“那縱兵劫掠皇宮之罪,本宮暫且饒過你,其他的呢?”

    呂布便又欺言道︰“至于劫掠來的財物封賞部下,實乃是這些驕兵悍將分贓不均,又見微臣是並州軍主簿,通曉賦算,便讓微臣主持此事,微臣當時尚未完全就任光祿勛之職,還在丁大人之下,若說收買軍心應是丁大人所為。而且微臣勸說那幫悍將們,讓他們分出一半獻給太後,以保皇室顏面。當時微臣親眼見袁紹、袁術、曹操等人的兵士亦參與劫掠皇宮,不知他們可否將劫掠到的財物上交?”

    何太後嘆息道︰“數日前,本宮曾發出詔書,責令袁紹等人把劫掠來的財物交還皇宮,怎奈袁紹等人亦說軍心難動,拒不交換,跟這些世家子弟執掌的軍隊相比,你們並州軍還算好的,至少交還了一半。本宮若真是強行把剩下的一半收上來,那些驕兵悍將恐怕真的會為難于你,本宮見你治軍不易,剩下的一半就留給你收攏軍心吧。”其實魏續宋憲等人交還給皇宮的不足十分之一,詐稱一半,只為掩飾劫掠來的總數目。

    呂布又繼續謝罪道︰“至于淘汰劣兵留給盧植大人,實乃呂布一腔私心。呂布見盧植大人年高體弱,不想讓他再征戰沙場,想仗著自己年輕力壯,獨攬精兵,討伐諸賊,成就吾祖呂尚之豐功偉績,名留青史,萬古流芳,此臣私心自用,望太後恕罪。”

    何太後見呂布言語十分誠懇,用心亦是十分良苦,便只好苦笑道︰“呂愛卿,你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啊,既然你這樣說了,本宮還真無話可說了。再跟本宮說說,你為什麼要私自在普天之下招募賢才?”

    呂布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先帝賜微臣大漢賢才冊,囑托微臣招攬英才,共扶漢室,微臣不敢違命。”

    何太後搖頭嘆息道︰“呂愛卿啊,你讓本宮說你什麼好呢?你不知道只有三公和大將軍才能在普天下征闢人才的嗎,你這樣跨州行事必定會被那幫世家大臣們彈劾說你違制,輕則罷官重則殺頭,你不要為了我劉漢社稷誤了自己的性命。”

    呂布知道何太後最後那一句話是在試探,便按照此前跟郭嘉說過的︰“孟聖曾言‘貧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我深受太後天子厚恩,得此顯貴,敢不以死相報,敢不以天下為己任!為大漢社稷穩固,雖千萬人吾往矣!”

    伴隨著這樣的話語,呂布的面容堅毅,目光堅定,頗有一種媲美比干、不讓甦武的架勢。

    呂布的演技太好了,何太後怔住了︰“愛卿赤膽忠心,本宮還再三猜疑,本宮有錯,本宮給愛卿賠罪了。”說著就要給呂布施禮。

    呂布那里剛讓堂堂一個太後向自己賠禮,忙起身將太後扶起。

    當呂布扶起太後那一霎那,太後美眸流轉,眼神幽怨︰“愛卿為何收留那個宮女?”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3:14 PM


第84章 神物望遠鏡

    呂布料想貂蟬之事瞞不過何太後,又想起關羽貂蟬之事,便又編織了一個謊言︰“那宮女名叫任紅,乃宮中貂蟬女官。任紅本是並州九原人氏,乃微臣同鄉,微臣身在九原之時,曾與她有過婚約,後來鮮卑入寇,微臣被迫跟隨父親依附于丁大人,鮮卑退卻,微臣前赴九原,卻難覓芳蹤,後來微臣救了並州巨商嚴牧先生之女,遂被嚴牧先生招為女婿。這番進京勤王,受太後差遣,前去收編羽林軍,卻在宮外遇到逃難的任紅,當時任紅正被河南尹王允糾纏,王允想把任紅騙入王府做他妾侍,微臣趕走王允,將任紅救下。因原有婚約,亦有感情,所以任紅甘願為微臣妾侍,另外微臣以為貂蟬之名甚雅,而任紅之名甚俗,所以微臣懇請太後將任紅賜予微臣,再將貂蟬之名賜給任紅。”

    何太後滿臉不高興,卻也很無奈地說道︰“這個貂蟬女官,本宮是知道的,本宮早就看出她有傾城國色,本來想讓辯兒納為妃子的,結果袁紹袁術把皇宮攪得亂七八糟的,她逃出宮外,讓你佔了便宜,既然她已經在你家里,做了你的妾侍,本宮難道還要做棒打鴛鴦的無情人嗎?難道讓你把她退回宮里,那你還不怨死本宮?罷了,君子成人之美,本宮做了好事就把這好事做徹底,貂蟬女官就改做冠櫻女官吧,她就叫做貂蟬吧。如此這般,呂愛卿,你可滿意了。”

    呂布連忙施禮謝恩。

    何太後卻冷冷一笑道︰“自古英雄愛美女,美女愛英雄,你跟貂蟬走在一起,天造地設,無可厚非,本宮也沒什麼意見,只是你以後少來誆騙本宮,本宮焉能不知你是十年前才離開九原的,那時貂蟬才不過六七歲,那時候定的是什麼婚約?!莫要怕本宮怪罪,便拿謊話蒙騙本宮!”

    呂布心里奇怪,這個殺豬佬的女兒,怎麼長得一個玲瓏心,啥事都瞞不過她啊,真無奈,只好上前磕頭謝罪。

    何太後又忙把呂布攔住︰“此乃些許小事,無須謝罪。”

    呂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席對談把何太後想要落在他身上的罪名全數瓦解。

    呂布心里清楚,何太後並不是真想問罪自己,可能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想給自己一個暗示說本宮抓住你的把柄了,你要好好給我賣命,否則我就秋後算賬,把你這些罪行都落實問罪,就是想讓呂布屈服于她,想在兩人聯盟里取得主動權,而呂布一直想做一個勝似曹操的權臣,哪能任由這個太後擺布呢。

    把這些問題梳理清楚後,何太後心里泛起了新的疑惑,到底該不該相信呂布剛才講的那個“靈帝是天帝”的說法。

    何太後想了一下,便問呂布︰“本宮沒有仙緣,從未踏足天界,不知天界景觀,呂愛卿可否向本宮描繪一番,讓本宮開開眼界。”

    呂布知道何太後還是有些不信自己剛才那段天帝即靈帝的鬼話,想讓自己描繪一下所謂天界怎樣,若是自己詞窮,那何太後便會徹底不相信自己,自己就會功虧一簣,不過描述所謂的天界又有何難,呂布張口就來,把二十一世紀的景物都描繪給了何太後。

    何太後聽了呂布描述的火箭、飛機、汽車、手機、電腦、網絡等物事,吃驚地合不攏嘴巴,不禁感嘆道︰“這些物事,真乃神物,必非凡品,恐怕只有天界神仙才能擁有。”

    她不能不信,因為呂布說起這些東西來毫不遲疑,滔滔不絕,根本就是親手使用過的經驗之談,絕非信口開河信口雌黃。

    呂布聽何太後如此感嘆,便笑道︰“其實這些神物,人間也是可以有的。”

    何太後驚喜地問道︰“呂愛卿此言當真?”

    呂布笑道︰“微臣看天界里的神仙們做這些神物甚是容易,但大多數的神物所需材料均不是現在這樣的簡陋條件能夠做到的,即便是天界的木聖魯班來到人間,亦不能在短時間內做出來。微臣卻見有一件神物,可以在短時間內做出來,微臣已經親手做出,特地獻給太後。”

    呂布便從懷里拿出一個竹筒,竹筒兩邊分別瓖嵌了一塊無色透明的水晶,只是那水晶被磨得一塊凹了進去,一塊凸了出來,怪模怪樣的。

    何太後看了犯疑︰“這是什麼怪東西,能做些什麼呢?”

    呂布便把那竹筒放在何太後一個眼楮上︰“太後請看。”

    何太後定楮一看,那竹筒里面忽然閃現出一個宮女的大臉盤,鼻子上有顆黑痣,那宮女似是看到身邊沒人,便張開嘴,用手去搓牙齒里的青菜葉,何太後見狀,忙把那竹筒丟下︰“什麼妖物,怎的如此可怕!”

    呂布呵呵笑道︰“太後,莫怕,此物能幫助人看得見數里之外的景物,便被喚作望遠鏡,天京用那無色純淨的玻璃做鏡片,微臣在人界找不到那無色玻璃,便用水晶替代,原樣做了出來,稍顯模糊,但大致功能已經齊備。”

    原來呂布早就預料到有人會質疑自己所謂的天界之行,便處心積慮想做出一個物事來做證明,想了很多後世的玩意,在這東漢末年都缺乏條件做不出來,後來才想到古代人曾用水晶磨成眼鏡帶,便想起了望遠鏡,在去潁川之前,就安排人打磨水晶,今天才組裝起來,就拿給何太後。

    呂布說著指了指遠處︰“那里有個宮女,鼻子上有顆黑痣,太後可曾看得到?”

    何太後搖搖頭︰“這麼遠,本宮看不到的。”

    何太後似是明白了一些,便起身向呂布手指的方向走去,走了四五百步,才看到那個當值的宮女,果然是大臉盤上有顆黑痣。

    何太後再回轉身走到剛才的位置,去看那個宮女,只剩下一個模糊的人影,再拿起那個竹筒,放眼看去,又看到那個宮女清晰的臉龐。

    何太後不禁笑道︰“果然是天界神物,不同凡物。本宮相信你方才所講了,你確實到過天界。”

    何太後便回頭喊來一個心腹宮女︰“你去把天子叫來,記住,不準聲張,不準驚動任何人,要悄悄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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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劉辯的尚父

    呂布詫異地問何太後︰“太後,為何請天子過來?”

    何太後並不直接回答,卻反問道︰“未知呂愛卿平生之志?”

    呂布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又來這個,你何蓮撅起屁股,老子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不就是想問問老子有沒有像王莽董卓那樣有篡逆之心,你丫想想也知道了,不管老子有沒有,都只會是同一個答案。

    呂布遂道︰“不瞞太後,自吳中侯(呂馬童)以來,我呂家每況愈下,雖我祖父越騎校尉呂浩有跟隨竇憲大將軍大破北匈奴之功,奈何朝中似袁安之類的世家小人當道,致使我祖父功名不顯,我呂家聲勢自此不振。微臣生平之志便是效仿我先祖太公呂尚,輔佐明君,成就萬世不拔之功業,亦使我呂家重振往昔聲勢,怎奈過去十年,未得先帝賞識,屈居為並州主簿,如今太後慧眼識英,拔微臣于軍旅,給予九卿高位,此知遇之恩,微臣雖粉身碎骨亦難以全報。微臣自此之後,便全心輔佐天子,使大漢中興,四海臣服。”

    稍不多時,少帝劉辯駕到,本來天子駕臨是大張旗鼓的浩大陣勢,奈何呂布幾人在此商量的都是不願讓外人知曉的秘密,劉辯便只好委屈著錦衣夜行。

    呂布跟何太後已經探討了很多事情,光陰飛快,轉眼已經過了三更天,劉辯已經入睡正在酣夢,被叫醒後甚是生氣,怎奈是母後傳召,不敢違抗,便惺忪著睡眼來到太後寢宮。

    呂布對這個被道士養大的孩子沒啥好感,本來是不想輔佐他想輔佐劉協的,但仔細想想,劉協那個家伙太過聰明了,王允圖謀董卓有他首肯,楊彪把李?岣愕

    呂布心里沒有芥蒂後,看到劉辯就再無之前的反感,笑容滿面,一臉恭敬。

    劉辯對呂布印象倒是挺好,畢竟是呂布威風凜凜地把他和他弟弟從那幫宦官手里救了下來,他對呂布的武勇印象特別深刻,覺得有這樣一個大將保著,終生無憂,所以在對百官的任命上,他對任命其他人一律不置一詞,對呂布,他卻一直求著何太後要給呂布更高的封賞。

    劉辯在呂布這里得到了安全感,就全無之前的膽怯,大大方方地走到呂布面前︰“呂卿,別來無恙?”

    呂布上前準備叩首見禮,劉辯忙把他攙住︰“卿救了朕的命,亦救了母後和皇弟的命,有此大功,母後賜你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朕就賜你免行跪見之禮吧。”

    呂布便躬身行禮︰“謝皇上厚賜,微臣感激不盡,願誓死效忠皇上。”

    劉辯笑容滿面,上前扯著呂布的胳膊︰“呂卿何必說死字呢,晦氣晦氣。朕聽說你推崇胡風,欲在大漢治下推行胡床交椅,這甚和朕的心意,那跪坐之禮真是太傷膝蓋了,為此朕還改良了交椅,呂卿你來坐坐看,是不是舒服多了?”

    呂布原本看這個小皇帝長相酷似他父親漢靈帝,相貌平庸,沒有遺傳到他母親何蓮的美貌,現在看他笑起來卻有幾分親和力,連自己這個對他有些許成見的人都被他的笑容感染了。

    呂布便坐在劉辯改良過的交椅上,真的很舒服,十分貼合人體力學,便對劉辯刮目相看,這小子有點像明熹宗朱由校︰“皇上若非政事擾身,沒準也能成為木聖魯班那樣的大師。”

    何太後卻在一旁斷喝道︰“劉辯,你這是作甚,本宮叫你過來難道就是讓你在大臣面前炫耀木藝的嗎?整天跟你那師父一樣只知道煉丹吃藥,剩下的時間就搞木藝家具,如此行徑,怎能做一個明君!過來,跪下!”

    劉辯雖然已經是一個天子了,十四歲了,但他沒有繼承到漢武帝等人的英明神武,只能唯唯諾諾地跪在母後跟前︰“孩兒頑劣,請母後懲罰。”

    何太後轉頭對呂布說︰“呂愛卿請近前!”

    呂布見何太後擺出這樣的陣勢,被她弄糊涂了,只好慢慢走上前。

    何太後又對劉辯喝道︰“跪在呂卿面前!”

    劉辯和呂布同時一愣,呂布詫異地問道︰“太後何意?”

    呂太後滿臉恨鐵不成鋼地望了望劉辯,又帶著希冀的表情看了看呂布︰“既然呂布有追慕先祖太公呂尚之志,本宮便效仿大周開國故事,呂卿便是大漢的呂尚,辨兒便是大漢的周武王,讓辨兒拜呂卿為尚父,望呂卿如呂太公輔佐周武王一般輔佐辨兒,掃滅群賊,匡扶漢室。”

    何太後心里也甚是無奈,經過這幾天所見所聞,她看得出來,她和少帝劉辯成了無根之萍,若無呂布的出現,她和劉辯必定淪為董卓或袁隗的傀儡,現在只有呂布能夠拯救他們,再加上呂布所講的天界天帝之事她也深信不疑,便決定使出這個殺手 來拉攏呂布,好讓呂布心甘情願為她賣命。

    呂布驚呆了,何太後玩得太大了,呂布倍感壓力山大,有心直接拒絕,但只恐這麼一拒絕,何太後跟他翻臉局勢糜爛一發不可收拾,便只好拿捏著言辭︰“我祖太公望真乃不世出的賢才,文韜武略皆非凡人,況且他輔佐武王時已經年過八旬,年齡亦是恰當;怎奈我呂布文韜武略皆是凡庸,且我年齡只長了天子十四歲,如此年齡怎堪做天子的尚父,還望太後三思。”

    何太後卻搬出漢靈帝來說服呂布︰“先帝雖未明說,但他與乃祖太公望共商中興漢室之事,本宮便知先帝之意,先帝是想讓本宮來安排你們效仿大周故事,成就一段君臣相得的佳話。呂卿,莫要辜負先帝和乃祖的一片苦心。”

    何太後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呂布還能說什麼呢,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前,接受少帝劉辯的跪拜之禮。

    劉辯自幼在道士家里長大,入宮後囫圇吞棗地讀過一些史書,還是不明白什麼“呂尚周武王”故事,只是抱著無可無不可的態度,像個傀儡一樣接受何太後的擺布。

    劉辯正要向呂布行跪拜大禮,卻被何太後所阻︰“暫停一下,本宮想要呂卿發誓,永不叛漢。”

    呂布無奈,只得發了重誓︰“我,呂布,呂奉先,宣誓忠于大漢天子劉辯,終生永不叛漢,若有違反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就在發誓之際,呂布心里暗自好笑,老子說的“永不叛漢”的漢指的是漢民,而不是你們劉漢皇室,況且老子已經被雷劈過一次,不也沒死嘛。

    何太後見呂布發了重誓,便滿心歡喜地讓劉辯對呂布行了隆重的跪拜大禮,呂布也只好卻之不恭地接受了。

    當然這個尚父之事暫時是不能讓其他任何大臣知道,何太後和呂布約定要守口如瓶,不能將這段秘辛吐露給任何人,不然天下輿論必定洶洶。

    就在呂布以為事情完結之後,準備離開皇宮,卻被何太後所阻︰“呂卿,且等一下,眼前有一事托付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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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得皇家密探

    何太後那縴縴玉手往空中一招,便見一處大梁上飛下一名黑衣女子。

    那女子行走如風,落地無聲,站在太後面前拱手施禮︰“捕風總使步梵拜見太後。”

    不凡?這女人好自負,竟然敢自稱不凡。

    呂布本來以為這個女人是一個尖酸刻薄清高自傲的貨色,等他的眼神放在那女人身上,不禁吃了一驚。

    這個女人,中等個頭,腰肢縴細,最讓呂布印象深刻的是她有一對高聳入雲的玉峰,似乎要破衣而出,有這樣大的負擔,她還能行走如飛,落地無聲,當真是身手不凡。

    呂布不禁刮目相看。

    再看這女人面容,乍看平平無奇,並不是貂蟬那種國色天香的第一眼美女,再看一眼,便看出這女人的奇特之處,面如滿月,眉目柔和,眼楮似是一汪秋水,被她目光所及,心頭竟能蕩起一股淡淡的暖意。

    再想到她在梁上不知待了多久時間,自己竟然沒有半點察覺。

    這個女人果真不凡。

    何太後便笑著向呂布介紹道︰“這位便是我大漢皇家密探捕風的總使步梵,步總使,這位是呂布將軍,呂將軍是……”

    步梵打斷了何太後的介紹,微微笑道︰“不勞太後介紹,步梵對呂將軍知之甚多,知之甚深。”

    言語之間,步梵對何太後似乎並無多少敬意,而何太後似乎對步梵也甚為客氣,這樣的關系讓呂布大為迷惑。

    但見步梵微笑起來,臉頰兩邊竟然露出淺淺的酒窩,甚是迷人。

    呂布看到那酒窩,不覺有一絲恍然。

    何太後卻冷哼一聲︰“莫非這酒窩盛了許多酒,竟能讓呂卿醉倒?”

    呂布猛然驚醒,連忙笑道︰“步總使酷似微臣的一個故交,微臣多加辨識,才知道步總使只是跟我那故交長得很像,其實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何太後又冷哼道︰“故交,你那故交是一個女人?”

    呂布恍然明白,這是東漢末年,並非他經歷過的後世和諧年間,便瞎編了一段故事︰“微臣在冀州之時曾經遇到了一位女子,與之相交甚好,奈何兵荒馬亂,那女子隨同父母逃往幽州,從此再無聯絡。”

    步梵卻微微一笑道︰“沒準那真的是我,我在二年前曾在冀州呆過一段時間,就在那一段時間里,我探察到冀州刺史王芬欲趁先帝北巡河間舊宅之際謀害先帝另立合肥侯為帝,便星夜趕回洛陽,告知先帝,先帝遂罷。”

    呂布吃了一驚,他一直聽說是因為“北方有赤氣,東西竟天,太史上言‘當有陰謀,不宜北行’”,所以靈帝才罷了北巡河間舊宅的計劃,隨後征召王芬入京,王芬見陰謀敗露,恐懼自殺。沒想到這里面竟有捕風的功勞。

    呂布不知步梵何意,竟然對他如此熱情,便只好笑而轉問道︰“之前袁隗派來的侍女藏匿在梁上,不知步總使為何不出手擒之?”

    步梵輕輕一笑︰“我此番躲在梁上,便是為了此人,本想出其不意,將她生擒,阻其自殺,盤問出主謀,錄下口供,怎奈將軍手疾眼快,先行將此女拿下。”

    呂布連忙報以歉意︰“呂布魯莽,誤了總使的大事,布這廂賠禮了。”

    那步梵連忙擺手道︰“將軍切莫折煞步梵了。從剛才將軍的分析,步梵看得出來,即使錄下那女的口供,也奈何不了袁隗那老匹夫,為今之計,便是依照將軍所言,先聯合袁家除掉董卓,然後再聯合其他不滿袁家的世家去滅掉袁家,滅袁之事急不可圖,需緩緩而行。”

    何太後面色鄭重地對呂布說道︰“我大漢皇室一直有一個專屬于自己的密探組織,像武帝時期便有繡衣使者,後來被世家大族反對,武帝遂罷了繡衣使者,卻取‘捕風捉影’之意,建立了更為隱秘的捕風使者,這個組織約有一千多人,有兩百多人分布在洛陽城內,其余的都分布在大漢各個角落,專門刺探王侯大臣們的隱秘。本來捕風一直有先帝親自掌管,怎奈先帝英年早逝,辨兒少不更事,本宮無奈只得管起此事,怎奈本宮是一介婦人,對此陰詭之事一向不喜歡不擅長,一直想找一個信得過的大臣幫本宮料理此事,如今你受先帝托付,又赤膽忠心,又文韜武略,又有陰詭之才,所以本宮才放心把這個捕風交予你掌握。”

    不待呂布表態,步梵卻冷冷地對何太後說道︰“何太後,捕風在這數百年間只為皇室效力,從不曾屈從于大臣,何太後,難不成你要違背祖宗規矩?”

    何太後亦冷冷地爭鋒相對道︰“步總使,念你執掌捕風多年,沒有功勞亦有苦勞,本宮恕你無禮之罪。不過,你這話很有問題,霍光當政時,你們不也唯他命是從!何況,呂將軍乃先帝囑托之人,又是天子的尚父,這樣的身份難道不配執掌你們捕風嗎?”

    步梵看了看劉辯︰“皇上,御意如何?”

    劉辯苦笑道︰“朕聽從母後安排。”

    步梵無話可說,走到呂布近前,躬身施禮︰“捕風總使拜見將軍,願聽從將軍驅使,萬死不辭。”

    呂布連忙回禮道︰“同是為天子效力,呂布不敢言驅使二字,精誠合作,團結一心,共保漢室。”

    步梵見呂布並不倨傲自負,對呂布的態度甚為滿意,笑意嫣然︰“好一個‘精誠合作團結一心’,步梵受教了,以後必聽從將軍調遣,不敢有誤。”

    何太後見呂布和步梵交談甚和,捕風移交順利,頓覺心里像是少了一座大山似得,這個女人雖然熱衷于獨霸內宮,但對于超越她能力之外的事情一向不想操心,怎奈手頭一直沒有可以完全信賴的臣子,只能硬著頭皮支撐著。

    步梵見何太後不學無術,心里亦不免有幾分輕視,她這個捕風使者傳承了幾百年,歷經帝王變革而不朽,亦助長了她內地深處的傲氣,讓她對屠戶出身的何太后毫無敬意。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3:16 PM


第87章 設太師太保

    執掌了皇家密探後,呂布心中大喜,他手里有了捕風、中情、軍情三大情報組織,基本可以覆蓋到所有人群,到時候天下皆在他的掌控,而且這三大情報組織亦可互相監督,可防止某個坐大尾大不掉。

    呂布又想起了抑制董卓的若干舉措,跟何太後商議良久,定下明日朝會的一些任命,方悄悄離開皇宮,回轉嚴牧宅子。

    次日早上,何太後再次舉行了早朝。

    太傅袁隗出班問道︰“不知太後此番朝會有何事可議?!”

    言下之意便是你個婦人沒事就待在宮里吧,外面的事情有我們這些世家大族就行了,你別多事。

    何太後心里恨極了袁隗,卻滿面春風一臉笑容︰“本次朝會所議之事甚多,意義亦甚為重大,太傅請且回班,等本太後一一宣布。”

    袁隗無奈,後退幾步,回到文官之首的位置。

    何太後忽然擺出一副追憶惋惜的表情︰“昨晚,先帝托夢給本宮,言道他生平大錯莫過于黨錮,固然有若干黨人對朝廷不忠,更多的黨人卻遭無辜株連,如此這般使得大漢賢才凋零,先帝覺得愧對列祖列宗,特命本宮傳旨進一步解除黨錮,重用無有劣跡的黨人。”

    下面那些跟黨人有關聯的世家大臣都紛紛跪下磕頭︰“先帝英明!太後英明!”

    何太後按照昨晚跟呂布商議好的任命,重新提升和任用大批黨人,只要這些黨人生平沒有大錯,又跟袁氏沒有太大瓜葛,一律官復原職,有些甚至提升幾級。

    其中最為顯要的便是蔡邕。

    何太後下旨赦免蔡邕之前所有罪過,因其才學廣博,善能教化,便封他為太師,前來輔佐少帝劉辯。

    雖然蔡邕無論是知識、文采、書法、琴藝都冠絕天下,但呂布讓太後征召他入朝做太師,卻不全是因為他是一個文化大才。

    一是因為蔡邕在十幾年前因得罪司徒劉和將作大匠陽球,被流放到五原郡,呂布那時年幼,曾拜在蔡邕門下學過幾天琴,算是有師生緣分。

    二是因為蔡邕的女兒蔡琰,呂布曾和蔡琰有過一面之緣,秀麗端莊甚有氣質,按照呂布以前那個喜歡艷麗型的審美觀自然是對這種有書卷氣的女孩子沒啥好感,但現在的他不過是一個從二十一世紀和諧年間過來的大學生,覺得蔡琰還遠勝他們學校的校花,覬覦之心悠然而生。

    此外,遷光祿大夫馬日為太保,亦負責監護輔佐少帝劉辯。

    馬日是經學大師馬融族子,盧植是馬融得力弟子,馬日也傳得馬融衣缽,兩位曾經跟蔡邕一起典教中書,三人關系甚好。

    盧植旁敲側擊得知,雖然馬融的女兒馬倫嫁給了袁隗,馬日跟袁隗有親戚關系,但袁隗自恃家世素有偽善清名,一直看不起奢富于外的馬家,再加上袁隗領尚書事時任命州郡官吏優先考慮袁家子弟和門生故吏,對馬家子弟以及門生故吏並不看重,天長日久,馬日不但仇視董卓還厭惡袁隗、袁紹。

    盧植知道馬日的態度,便在朝會之前跟呂布悄悄說了,呂布便暗示太後可將馬日提拔為太保。

    重新恢復太師、太保之位,便是分太傅袁隗之權,因蔡邕、馬日亦是名滿天下,海內人望,袁隗對此任命,自身是不敢有半點說辭,若是他有半點說辭,呂布、盧植、劉弘等人便會出班彈劾他攬權獨裁。

    實際上,在太後鳳駕到達冀州鄴城後,呂布和何太後亦準備把袁隗的太傅位置轉給盧植,盧植比袁隗更有資格坐在太傅的位置上。

    袁紹則出班質疑︰“大漢開朝一來,只設置了太傅,太師、太保皆廢棄不設,太後恢復太師、太保,有違祖制,臣請太後罷之。”

    他身後那幫袁氏子弟門生故吏亦紛紛躬身︰“請太後罷之。”

    何太後卻冷冷說道︰“恢復太師、太保之位,乃先帝托夢于本宮,先帝還說若是有人反對恢復太師、太保之位,便讓那名臣子前來見朕。各位莫非思念先帝,想去陪陪先帝不成?”

    這話說得殺氣騰騰的。

    這幫世家大臣都是欺軟怕硬之輩,遇到那種氣場高昂的主子就乖得跟狗一樣,若是遇到何進那種懦而信人的軟蛋,他們馬上就變成分肉吃的餓狼。

    光祿勛呂布、虎賁中郎將王越領著麾下驍勇之士皆提刀跨槍,怒目相向,若是這般世家子弟再有半個不字,定然會將他們斬殺當場,讓他們去見先帝。

    袁紹在歷史上面對董卓說出“天下健者,豈唯董公?”,看似不屈強權,實際上是因為董卓是袁家故吏,袁紹面對董卓有心理優勢,董卓一時之間也不敢殺袁紹,因為他還**逼地指望著能收攏世家大族。但是現在情況完全不同,何太後吸取了十常侍之亂時的教訓,重用呂布、黃忠、王越等親信,宮禁之內密布了忠于漢室的精兵,若是袁紹再有無禮之處,便可冠冕堂皇地按他一個大不敬之罪,當場把他斬殺,袁家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馬上起兵造反。

    袁紹自己也想到了這一點兒,便賠罪入班,縮起頭來。

    袁術那家伙因為跟呂布有過約定,現在最是憎恨董卓,對于袁隗權勢稍微削弱一點兒也不是很在意。

    那幫袁氏子弟門生故吏見頭領懦弱不前,也只得寒著臉縮著頭,不發一言。

    于是乎,蔡邕就任太師,馬日就任太保。

    馬日現在就在洛陽朝堂之上,當場就任,蔡邕還在陳留老家,何太後就讓呂布派親信送任命詔書給蔡邕,讓蔡邕收拾行李前去冀州鄴城就任太師之職。

    下一個議的是司徒的任命。

    前任司徒丁宮在一個月前被罷,現在無人執掌,何太後便聽從呂布等人的安排,征召潁川名士荀爽擔任。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3:17 PM


第88章 全包圍董卓

    雖然司徒原先是丞相之職演化來的,但到了東漢末年,不加錄尚書事之職的司徒沒啥實權,負責所謂掌管教化沒啥意義,完全是一個政治花瓶,所以呂布不吝于此。

    任命荀爽做司徒,一是為了顯示呂布所支持的這個何太後政權多重視世家黨人,算是千金買馬骨,不過這個老頭到了明年就病死了,算是在他臨死前利用一把他的名聲;二是為了拉攏荀家乃至潁川籍的那幫賢才們,贏得他們的好感,雖然荀

    沒等荀爽死,呂布就準備等他死了再去任命盧植的好友鄭玄做司徒,反正王允那個王八蛋只有做董卓偽政權的司徒的份了。

    解除黨錮、重用世家黨人是歷史上董卓入京後為了籠絡世家黨人而做的少數被人肯定的事情,其中最轟動人心的便是火箭提拔蔡邕和荀爽。現在呂布把它做了,看你董卓的偽政權能做些什麼。

    用一系列任命拉攏了袁家勢力範圍外的世家黨人之後,何太後按照昨晚跟呂布商議好的步驟,不吝封賞,去拉攏那些戰功卓越的勛貴大臣,里面最為顯要的自然是皇甫嵩和朱。

    何太後冠冕堂皇地說道︰“前次朝會,本宮封賞了洛陽城中的功臣,卻忽略了普天之下其他的功臣,若不是他們在各地鎮守,大漢江山便不會如此穩固,本宮不能寒了將士的忠心。”

    為了籠絡手握十萬邊軍的皇甫嵩,何太後便頒下封賞詔書︰“升皇甫嵩為左車騎將軍,加爵為槐里侯,食槐里、美陽兩縣,共八千戶。”

    其實,這左車騎將軍和槐里侯本來就是皇甫嵩在剿滅黃巾暴亂時漢靈帝封給他的,但後來皇甫嵩在征討邊羌時不能迅速平定羌亂,又得罪了十常侍里面的趙忠、張讓,被兩人在漢靈帝面前進了讒言,漢靈帝便收回皇甫嵩的左車騎將軍印綬,削奪封戶六千,改封都鄉侯,食二千戶。

    現在全部還給皇甫嵩,也算能寬慰老臣之心。

    另外,何太後以董卓不服皇命拒不退兵,剝去董卓一切官職爵位,讓皇甫嵩領涼州牧,負責征討董卓,不過這個聖旨是何太後平安到達鄴城才簽發的,現在簽發只會惹惱董卓,讓他提前攻城,對何太後撤退不利。

    當何太後到達鄴城後,便會頒布討董詔書,到時候呂布匯合關東諸侯猛攻洛陽,皇甫嵩領十萬邊軍猛攻長安,斷絕董卓的後路,避免西涼軍再度回到涼州死灰復燃。

    然後便是封賞朱,雖然朱現在手里沒有軍隊,但他是軍中宿將,在軍中甚有威望,何太後為了籠絡他,便頒布封賞詔書曰︰“升朱為右車騎將軍,領河東太守,加爵錢塘侯,食邑錢塘縣六千戶。”

    何太後又是玩得剛才那一招,朱在剿滅黃巾暴亂後亦是被漢靈帝封為右車騎將軍和錢塘侯,只是後來以母喪而離職。

    恢復原來的官位爵位,亦是寬慰這個軍中宿將的忠心,讓他不至于被董卓、袁隗等人拉走。

    朱領的是河東太守,河東地位十分顯要,佔據了河東,對付起董卓,便如同揪住了蛇的七寸,這樣一個位置,非朱這樣的軍中宿將不能勝任。

    如此這般,皇甫嵩在後面爆董卓的菊花,朱打董卓的脖子,呂布再和盧植一起整頓冀並軍聯合其他關東諸侯猛攻董卓的面門,絕對讓董卓死得比歷史上更慘許多。

    如果按照歷史上的安排,孫堅這個長沙太守跑到豫州的地階,從陽人那邊進攻董卓,有點像是踢董卓的小弟弟,結果就把董卓搞毛了,一下子縮到了菊花那里,從洛陽跑到了長安,可惜當時只有一個皇帝,皇甫嵩這老頭太愚忠了,董卓讓劉協下詔給他,他就領著軍隊投降了,不然就真沒董卓幾天好活的了。

    按照袁隗等人的意思,要安排袁氏故吏王匡做河內郡太守,呂布堅決反對,河內郡連通冀州和洛陽,如果讓掌握數千泰山弓弩精兵的王匡屯在河內,呂布身在冀州絕對會坐臥不寧,要知道,歷史上王匡為了主子袁紹的利益,竟然斬殺了妹夫胡母班,呂布可不能讓自己的家門口趴著一條袁家的忠狗。

    呂布便推薦長沙太守孫堅轉任河內太守,作為未來討伐董卓的先鋒,之前孫堅擔任太尉張溫的參軍事時,曾跟當時隸屬張溫麾下的董卓有隙,兩人仇怨越積越深,以至于歷史上孫堅打董卓是最為積極的。

    呂布把孫堅跟董卓的恩怨講給何太後,孫堅現在還沒有開始依附袁氏,可以使用,何太後便下詔讓孫堅轉任河內太守,至于王匡便去做汝南太守,替袁氏做看門狗。

    呂布之所以建議何太後這麼任命,除了對付董卓之外,也有遏制袁氏發展的用意。

    呂布和盧植已經竭盡全力打造出了一個全力擁護何太後和少帝劉辯的政治集團,這個集團的方針明底是反董,暗地是反袁。

    身處核心的呂布自不待言,他對董卓和袁紹都沒有半點好感。

    盧植痛恨董卓自不待言,盧植對袁氏亦甚為不滿,他親眼目睹袁紹、袁術兄弟領兵禍亂皇宮,他被宦官誣陷,袁隗明哲保身沒伸一點援手,盧植的老友蔡邕、皇甫嵩、朱接二連三被宦官誣陷,貴為太傅的袁隗亦是一點兒仗義執言的架勢都沒有,再加上盧植耿直為國,沒有半點私心雜念,十分看不慣袁家到處安插子弟和門生故吏的行徑,再加上“代漢者,當涂高,劉氏亡,袁氏興”這個謠言在洛陽城中的泛濫,使得盧植越來越憎恨厭惡排斥袁家。

    歷史上盧植雖然為袁紹做過幾天軍師,但那卻是袁紹統一河北,盧植窮困潦倒,沒辦法才為之的。

    而盧植恰好是皇甫嵩、朱、蔡邕、馬日、劉弘、鄭泰這些人的核心,有他出頭,呂布便樂滋滋地躲在後面盡收戰果。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3:17 PM


第89章 釜底抽薪計

    尚書鄭泰鄭公業是何進舉薦而成為尚書的,雖然屢次勸諫何進不要讓董卓進京均被何進拒絕,但感念何進知遇之恩,毅然決定護衛聖駕暫避冀州。

    司空劉弘乃漢室宗親,感到董卓的威脅,同時也注意到袁氏家族的蠢蠢欲動,亦決定跟盧植、呂布聯盟,對抗董卓、袁隗。

    盧植又聽從呂布的建議,派親信聯絡了屯兵安定的左將軍皇甫嵩和尚在家鄉的朱,皇甫嵩在討伐黃巾和西羌時都曾被董卓忤逆,朝廷還曾想讓皇甫嵩收編董卓的軍隊,所以兩人關系是水火不濟,十分惡劣,朱也對董卓在黃巾暴亂時的表現嗤之以鼻,甚是看不上董卓,這兩個人就在行伍,跟就在朝廷坐而論道瞎指揮的袁隗關系也甚是一般,毋庸置疑的是,這兩人跟盧植關系甚是莫逆,再加上太後密詔,相信會支持前往冀州的少帝劉辯。

    盧植還聯絡了太尉兼幽州牧劉虞,劉虞身為漢室宗親,對朝廷忠心不二,劉辯為先帝嫡長子,劉虞必定全力支持。

    如此這般,太後和少帝劉辯尚未到達冀州,已經有了強有力的支持。

    呂布又讓何太後給這些人進一步加官進爵來深度拉攏對方,鞏固這個聯盟。

    呂布之所以遍邀盟友,就是不想重蹈董卓的覆轍,呂布現在威望不夠,挾天子以令諸侯,根本不能使諸侯誠服,反而很有可能被所有諸侯聯合反對,但若是聯合盧植、馬日、皇甫嵩、朱、劉虞等人組成一個聯合政權,那麼這個政權的威望絕對大過董卓佔據的洛陽偽政權,呂布便可以利用盧植等人的威望和自己麾下的精銳軍隊,擊敗董卓,招降納叛,逐步統一天下。

    而盧植等人都是垂垂老矣,等這些人陸續死掉後,呂布也差不多把自己的威望搞到了頂峰,到時候就可以獨攬大權,威震朝野,便像胡昭說的那樣,為帝,為王,皆在呂布一念之間。

    何太後見袁隗、袁紹、袁術等袁氏一黨臉色越發陰沉,料想此前擢升蔡邕、馬日為太師太保分袁隗權,提升那些與袁氏無關的黨人,封賞皇甫嵩、朱等與袁氏一向異心的勛貴,似是把袁氏一黨丟在一邊,他們心中一定淤積了許多不滿,何太後便收起心底的快意,臉上堆滿笑容︰“傳本宮旨意,擢升袁基(袁逢長子,袁術同母兄)為太僕,原太僕黃琬轉光祿大夫;遷揚州刺史陳溫(汝南人,袁氏故吏)為太常,原侍御史劉繇遷為揚州刺史。”

    如此這般,接下來的時間內,頒布了大量任命詔書,幾乎全是對分布在全國各地州郡的袁氏子弟及其門生故吏的提升,這些人里面能夠調遣的全部征召到洛陽朝堂給予高官顯爵,不能征召入朝的也安排在袁家的勢力範圍做了些許提升。

    而且大多數任命看起來都不是那種明升暗降的伎倆。

    袁隗、袁紹看不懂何太後這一系列任命,想了半天,也只能以為是太後想和他們袁家緩和關系,不至于得罪他們袁家太狠。袁術則直接認為是呂布等人想跟他袁家搞好關系,所以勸說太後給予這些封賞,頓時喜不自勝,覺得袁家掌控京師朝廷更有把握了。

    實際上,是因為他們看不懂未來的時局,才這樣一廂情願地認為這是好現象。袁隗、袁紹以及依附于他們的袁家門生故吏們都還一致認為董卓是袁氏故吏,多少能分一些利益給袁家,再說董卓執掌朝政也離不開他們這些袁家人,所以根本不像其他那些世家大臣那麼懼怕董卓入京。即便是袁術拿董卓一石二鳥陷害袁家的事實來勸說袁隗,袁隗和袁紹也下不了跟董卓魚死網破的決心,還是想留在洛陽隨機應變。

    何太後這一系列任命之後,袁氏的門生故吏便主要調配在洛陽城、司隸地區、豫州、荊州南陽郡等地,至于呂布未來的勢力範圍冀州、並州、幽州、青州這四州里面的袁氏勢力經過這樣的征召擢升,幾乎清除了一半以上。

    數日後,董卓一入洛陽城,就會把這些升為公卿大臣的袁氏子弟及其門生故吏控制住,而呂布便會乘此良機,在鄴城宣布董卓挾劉協建立的洛陽朝廷是偽政權,號召天下諸侯共討之,並否認洛陽朝堂上的一切任命,再重新任命鄴城里新的中央官員,讓那些袁氏一黨的權力消彌于無形。即便是不否定對這些人的任命,但他們已經被董卓控制住了,鄴城也不會再給他們留位置的。等到把董卓誅滅了,呂布便會奏請何太後和少帝劉辯給這些人安上結結實實的從賊罪名,從而一舉把袁紹的羽翼剪除的干干淨淨。

    等把地方上那些腦門上貼著袁字的縣令、郡太守征召到朝廷後,地方上的縣令、郡守職位便安排給呂布、盧植、馬日、劉弘、蔡邕、朱、皇甫嵩、鄭泰等人的家族子弟、門生故吏、親朋好友或下屬。

    這便是呂布為了遏制袁氏未來的發展而制定出的“釜底抽薪”之策,昨天晚上告訴了何太後以後,何太後竟然咯咯嬌笑了半天,一直笑罵呂布是一個一肚子壞水的家伙,何太後竟然在笑罵之後還補充了一句“不過我喜歡。”

    呂布還遠未把權力全部收攏到手里,不敢放肆地說“要不我對你壞一下”,只是回了一句︰“微臣一直相信,對待奸臣就要比他更奸,對待壞蛋就要比他更壞,像這樣的壞,微臣還有很多,請太後拭目以待吧。”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呂布忽然發現,在新一輪的權力瓜分里,呂布並沒有佔到多少便宜,除了張楊的上黨太守之外,他只為陳琳拿到了魏郡太守的任命,其他將領都只領到了鄴城附近幾個縣的縣令職務。誰讓他麾下有名望的人太少呢,司馬徽和胡昭現在的名聲也還不夠響亮,至少不夠說服這些大臣們給他們兩人安排郡守職位。

    呂布自然有些不滿,想改變一下實力對比,避免自己在未來的聯合政權里喪失主宰權,甚至喪失發言權。

    跟隨呂布前來朝堂的陳琳及時地說出了兩個字︰“都尉”,提醒了呂布。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3:18 PM


第90章 曹性字本善

    呂布恍然想起,西漢時期,京畿三輔或邊郡,在太守外還承秦制置都尉,都尉專管本郡軍事戍防,其治所別立,置官屬,在郡中與太守並重,有時代行太守職務。到了東漢,都尉的地位不斷下降,中興建武六年在內地郡國取消都試,省略都尉,其職由太守兼,只在邊郡繼續保持都尉及屬國都尉,或出現極端情況時,臨時設立,事了則罷。

    呂布便對何太後諫道︰“冀州、並州北有烏桓、鮮卑侵擾,內有南匈奴、黑山賊、白波賊作亂,僅靠中央置軍平亂,鞭長莫及,力有未逮,不如恢復郡國兵制,讓郡國自行招募兵丁,防御地方,以抗敵寇。”

    何太後對這軍政大事一竅不通,而且即便已經讓劉辯拜呂布為尚父了,已經很信任了呂布,也不能在朝堂上表現出對呂布言聽計從的樣子吧,那樣會讓其他大臣看輕自己,便環顧其他大臣,在場的其他大臣大多都是坐而論道的文臣,唯有盧植領過兵,當仁不讓,出班回話。

    盧植細細想了一下,也贊同了呂布的提議︰“黃巾寇首張角、張梁、張寶雖死,但黃巾余黨紛紛在各郡縣作亂,諸如黑山賊、白波賊、青州賊、漢中米賊,舉不勝舉,難以平息,微臣思量過了,呂將軍言之有理,黃巾賊患難平,皆因取消前朝之都尉制度,使得地方郡國空有文弱太守治政,無有帶兵良才去練兵備戰。太後可在地方郡國設置都尉,令其召集士兵,既可抵抗外族的侵略,亦可威嚇有不軌之心的亂臣,還可清除黃巾等亂賊,可以做為長治久安的對策。”

    盧植赤誠忠君,並不眷戀權勢,自然猜不透呂布的算計,若是他能猜得到呂布未來的謀篇布局,怕是根本就不同意恢復都尉制度,甚至不同意遷都到鄴城。

    何太後見盧植肯定了呂布的上表,便下詔在地方郡國恢復都尉制度,同時在呂布的建議下,做了微調︰在州一級設置校尉,專管軍事,以分州牧、刺史之權;在郡一級,設置都尉,專管軍事,以分郡守之權;在縣一級,設置縣尉,專管軍事,以分縣令之權。

    當然這項制度在一開始就歪曲了,何太後怕得罪劉虞、劉焉這樣有實力的地方州牧,便傳詔讓地方州牧、郡守自行任命軍事主官,使得這項任命最大的分權功能喪失了作用,不過這點兒以後呂布會用的。

    呂布現在用這個是來給自己爭取利益的,所以他推薦高順為冀州校尉,主管冀州軍事,隸屬于鎮北將軍和冀州刺史雙重領導。

    呂布再推薦張楊兼任並州校尉,張遼任鄴城所在的魏郡都尉,魏續、李封、薛蘭為鄴郡相鄰的巨鹿郡都尉、清河郡都尉、趙國國尉,秦誼、陳衛、李黑則為鄴縣、魏縣、內黃三縣的縣尉,負責征集訓練郡縣兵。至于成廉、宋憲,則被派往並州,擔任太原郡、雁門郡的都尉。

    如此這般,冀州和並州的兵權已經被呂布掌控了一半,再加上呂布本身統領的四萬人馬,未來的鄴城朝堂上,崇尚“槍桿子出政權”的呂布必是核心人物。

    ————————————————————————————————

    在這第二次朝會結束以後,宮里便傳出“天子又患病需要靜養需要休朝數日”的詔書,袁氏一門正在彈冠相慶大部門生故吏的擢升,那些門生故吏得到飛馬詔令也火速赴京,其他被任命到地方上的中央官員紛紛前去赴任。

    呂布身為冀州刺史,也被太後下旨要盡快前去冀州赴任,袁氏一門懷抱異志自然不提讓呂布領兵鎮守洛陽,而跟呂布親善的一方似乎也沒有人提議讓呂布領兵鎮守洛陽城,于是乎,呂布便開始著手領兵離開洛陽城。

    呂布把八千並州軍先匯集在*平津大營,把里面原先直屬丁原、郝萌的將士二千余人選出來,自成一部,準備派往別處。

    呂布臉上帶著春風般的笑容︰“諸位將士,太後有旨,命我並州軍選出一部跟鎮守洛陽城西門的黃忠部換防,我見諸位龍精虎猛能攻善戰,便向太後請纓,讓你們前去鎮守洛陽城西門,太後賞識咱們,咱們可不能丟了並州軍的臉面。”

    這些並州軍人多數認為這是一次正常的換防,有些人還暗喜從此脫離呂布的指揮,成了中央直屬部隊,待遇上應該會好一些吧,所以軍心甚穩。

    再加上呂布之前賞賜過他們甚多錢財,他們壓根沒想過呂布的真正意圖。

    就在這時,這支隊伍里走出一個人︰“末將有機密事宜,想親稟主公。”

    呂布定楮一看,此人長的普普通通,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除了一雙特別小的眼楮外,幾乎沒什麼能讓人瞬間記住的。

    但他的眼楮雖小,卻很聚光,很銳利,看人的眼神像是在盯著一頭野獸。

    呂布頓時對這人產生了興趣︰“報上姓名!”

    那人拱手施禮道︰“末將姓曹,名性,乃逆賊郝萌帳下屯長,郝萌狂惑,與董賊苟通,弒殺丁大人,幸得主公寬宏大量,只除首惡,余者不問,末將小命才得以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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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心中大喜,便笑問道︰“曹屯長可有表字?”

    曹性神色瞬間黯然下來︰“曹性乃獵戶出身,父母不通文字,故沒有表字。”

    呂布稍微想了一下︰“‘孟子道性善,言必稱堯舜’,所以人之初性本善,不若你取字為本善,望你謹記出身之本善,只殺有類禽獸之惡人,不殺無辜之良人。”

    曹性感激涕零,忙跪拜謝恩︰“曹性曹本善謝主公賜字。”

    呂布從赤兔馬上跳下,將曹性攙扶起來︰“本善,我知你箭術超群,卻百慮一疏,竟把你推去京師布防。”

    曹性壓低聲音︰“曹性知道主公本意,主公想把所有精銳都帶去冀州,又恐洛陽城上無人堅守,便讓我等換防城上,黃漢升好領精兵隨主公前去冀州,我們這兩千人都是棄子罷了。”

    呂布被曹性說中心思,臉色大變。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3:19 PM


第91章 與曹性比箭

    曹性卻壓低聲音說道︰“曹性不想落在董卓手里,曹性想跟隨主公前去冀州,平定匈奴鮮卑,報我父母血仇,望主公成全。”

    呂布聽曹性這麼一說,心情平穩下來,拍拍曹性肩膀︰“本善,你若願意追隨于我,我求之不得,這二千人里面你選出一批善射之人,編為一營,號為鳴鏑營,隸屬我飛虎軍。”

    曹性知道“鳴鏑”的來歷︰鳴為響聲,鏑為箭頭,鳴鏑就是響箭,射出時箭頭能發出響聲。秦末漢初的匈奴大單于冒頓始創鳴鏑,鳴鏑所射而不悉射者,斬之,于是又射其馬,射其愛妾,左右皆跟其發射,最後冒頓和父親打獵,用鳴鏑射殺之,左右跟從射殺之,“遂盡誅其後母與弟及大臣不聽從者”,自立為單于。

    呂布把自己的騎射親兵名為鳴鏑營,其志非小,不過曹性對這個昏聵的大漢朝廷亦沒啥好感,他只忠于自己的主公,呂布志向越大,他曹性的前途越亮。

    曹性想到這里,大為歡喜,遂領命前去甄選善射之士。

    呂布卻因在軍中無意間得到曹性,唯恐那兩千人又有大將之才,被他忽視,便讓陳琳將那兩千人名與字都撰寫到紙張上,呂布放眼掃了過去,很遺憾,除了曹性,再無一個名將遺珠。

    不一會兒,曹性領著甄選出的兩百善射之士立在呂布面前。

    呂布掃了一眼,這些人眼神都甚為銳利,胳膊粗壯,指上老繭甚厚,滿意地點了點頭︰“甚好,甚好,你們都編入鳴鏑營吧,以後隨我弓箭所指,無所不射!”

    曹性卻拱手請道︰“這群家伙素聞主公神射,只是甚少目睹,主公可否展示一下您的神射之術,讓這些家伙開開眼,讓他們知道這世上還是有高人的。”

    呂布譏誚一笑道︰“是不是本善你想見識一下我的射術?”

    曹性臉漲得通紅,俯身謝罪︰“主公英明,曹性死罪,曹性自恃射術無雙,想跟主公比一下。”

    呂布哈哈大笑︰“這有什麼,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難得你這麼好勝,竟然連我都想贏一下,我就給你這個機會吧!”

    呂布遂讓士卒在校場擺上靶子,同時通知所有並州將士圍攏到校場觀摩。

    呂布想讓曹性輸得心服口服,就沒有用霸王弓和玄鐵箭,而是隨便找鳴鏑營里的一個射手借來他的弓箭,竟然是從鮮卑那邊傳來的牛角弓,弓身光潔,彈性十足,拉開亦要二石的力量,呂布嫌這弓太好,卻見曹性也是用的牛角弓,便不再浪費時間,準備開始射箭。

    距離靶子一百步,呂布拿起牛角弓,搭上一只普通的雕羽箭,連靶子瞄都不瞄,喝了一聲“去,”箭如流星,嗖地一聲不偏不倚射中靶子的紅心。

    輪到曹性,亦是不慌不忙,張弓搭箭,對準紅心,嗖地一聲也中紅心。

    一百一十步,一百二十步,如是這般。

    距離靶子一百三十步,呂布依然瞄都不瞄,張弓搭箭,嗖地一聲射中紅心。

    曹性卻張弓搭箭,瞄了半天,才看中紅心,這才把箭射出,只見那箭羽搖搖晃晃地飛了過去,趴地一聲,落在靶子上,距離紅心只有一**離。

    曹性暗自撫著心口,好懸,差點就丟大人了。

    呂布暗挑大拇指,曹性這小子的箭術還算不錯,在並州軍中應該能和張遼一起並列第二。

    一百四十步,到了這個距離,呂布才稍微望了一下遠處的靶子,隨後鎮定地張弓搭箭,嗖地一聲,箭去如風,射中靶心。

    曹性站在那里,猶豫半天,若是放棄不射,丟人,若是射不中,也是丟人,算了,拼運氣了,他眯著眼楮,看了半天靶子,勉強找到靶心,這才慢慢端起弓,把箭射了出去,射完後他連看的勇氣都沒有,直到呂布說了一聲︰“還不錯,沒脫靶!”曹性才敢回頭去看靶子,那箭羽正插在靶子邊緣,顫顫悠悠,幾欲掉下。

    呂布不禁嘆息,難怪這小子會在看到夏侯@萄壑榫 羧緩笫腫鬮藪氡徽叮 庋鏡男睦硭室蔡 盍恕br />
    呂布又退到一百五十步,這對呂布來說已經是一個小極限了,呂布深吸一口氣,提弓持箭,眯著眼楮,瞄了一下遠方的靶子,箭似流星,不偏不倚,射中靶心。

    校場圍觀的眾將士頓時歡聲雷動。

    呂布目視曹性︰“本善,你來試一下吧。”

    曹性連忙擺手︰“曹性自知本領低微,不敢再獻丑了。”

    呂布微微一笑道︰“你的箭術本來不差,怎奈何歷練太少,心志不夠堅韌!”

    曹性似是有幾分領悟。

    呂布見曹性尚未徹悟,便回轉身,走到典韋面前耳語幾句。

    典韋遂跨上青鬃馬,提著一對大鐵戟,催馬來到曹性面前︰“本善,上馬來,你用箭射我,我來躲避,主公要我再來試試你的箭術。”

    曹性不明所以,但還是聽從呂布的命令,跨上一匹棗紅馬,張弓搭箭,等待典韋來攻。

    典韋退後三百步,然後催動戰馬,揮動大戟,往曹性這邊沖來,典韋呲牙咧嘴,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似是要把曹性吞殺了。

    見曹性猶豫著不敢放箭,呂布忙喝道︰“本善,你只管放箭,惡來躲得過!”

    曹性這才把箭射出,因為他心中對典韋有懼意,射出的箭軟綿綿慢悠悠的,一根根都被典韋用大戟輕松嗑飛。

    說時遲,那時快,典韋眨眼之間已經催馬感到,距離曹性數十步遠時,典韋遵照呂布的吩咐,面容愈加凶惡,眼楮瞪得似銅鈴,嘴巴張得似血盆,大喝一聲︰“曹性,納命來!”聲音如虎嘯,響徹整個校場。

    曹性被典韋那一聲大喊嚇住,呆如木雞,等到典韋把大戟放在他的脖子上,他才恍然警醒。

    呂布也不解釋,又讓典韋再次退回三百步遠,原樣重來,呂布跨上赤兔馬,提著霸王弓,迎面直對典韋的沖殺。

    典韋催動青鬃馬,揮動大鐵戟,依舊擺出凶神惡煞模樣,往呂布這里沖來。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3:19 PM


第92章 這就是箭意

    呂布不慌不忙,從箭囊里抽出幾把箭,嗖地一聲射出一支箭,又是嗖地一聲射出第二只箭。

    曹性在一旁看得分明,呂布拉開弓放開箭的過程浪費的時間幾乎可以忽略不濟,每個箭之間的間隔很短,前面的箭剛射出,後面的箭頭已經接近前面那支箭的尾翼,幾乎成了連珠狀,而且射向典韋身上的不同方向。

    典韋揮動大鐵戟,左嗑右擋,只擋過兩支羽箭,第三只已經到了,典韋只得縮頭躲過,等他剛剛縮頭躲過第三支箭,第四支箭又射了過來,典韋無奈,只得順著自己剛才縮頭的勁頭往一側猛地轉身,好險沒從馬上摔下來,才險而又險地把那第四只箭躲過。

    呂布射出這些箭自然留有余手,剛才即便典韋不狼狽躲開,最後那支箭也只是射在典韋的甲冑葉片間,絕對不會將典韋射落馬下。

    典韋端正坐姿,催動戰馬,繼續往前沖,幾番這般狼狽,典韋到最後想大喝一聲也喝不出,只能嘶啞地啊了一聲。

    呂布看也不看典韋從數十步沖來的那個凶神惡煞樣,依然手持弓箭,冷靜地飛速地射出一支支箭羽,這次他用的是玄鐵箭,那玄鐵箭不偏不倚每一支都射在典韋手持的大鐵戟上,每次射中,大鐵戟都會鐺地一聲巨響,典韋的胳膊亦是砰地一振,鐺鐺襠幾聲響過,典韋的虎口竟然又開始流血,大戟握不住,當啷一聲落地,典韋滾鞍落馬,找人給他包扎去了。

    到了這時,呂布才回顧曹性︰“本善,你看明白了嗎?”

    曹性點點頭︰“末將看明白了。”

    呂布這才教訓道︰“以後要苦練射速,不僅要射得準,更要射得快,要射得對方只有招架之力,沒有還手之時;還要磨練你的心志,要記得,作為一個優秀的射手,不管眼前發生了什麼,手里的箭都要毫不猶豫地射出,即便敵人的兵刃已經加身,手里的箭也要射出,這是射手的驕傲,本善切記!”

    曹性凜然受教。

    呂布這才欣慰地想到,以後曹性遇到夏侯@ Ω貌換崴賴媚敲次涯伊稅桑 遼僖材芨歉黽一鍥錘  橛誥“傘br />
    不過,呂布是一個愛才護短的主子,曹性雖然不才,也比那個沒有半點可能投奔自己的夏侯@浚 約渮遣換崮貌芐緣拿暮 壞摹br />
    想到這里,呂布又對曹性說道︰“你射箭只有術,沒有意。”

    見曹性還有些懵懂,呂布便抬頭看了看碧藍的天空飛過的一只大雁,瞄也不瞄,抬手就是一箭,撲稜一聲,大雁掉在地上。

    有士卒趕緊飛馬去撿,不一會兒,校場里歡呼雷動︰“主公一箭射下兩只大雁!主公一箭射下兩只大雁!”

    原來天上有兩只大雁在比翼齊飛,一公和一母,挨得很近,呂布一眼看去,天上似乎只有一只,便一箭射出,沒想到竟然一箭雙雁。

    曹性帶著極端崇拜的眼神看著呂布︰“主公,您是怎麼做到的呢?”

    呂布暗叫好運,卻哈哈大笑道︰“箭意,這便是箭意!意在箭先!目標是什麼,一點兒都不重要,關鍵是你射出的箭!等你明白了這個道理,你也能做到這一點兒!”

    曹性依然懵懂,呂布便指點道︰“黃漢升是神射,太史子義亦是神射,你以後不但要跟我學箭,亦要跟他們學箭,等你見到箭術高手多了,你自然能明白自己箭術缺了什麼,到時你的箭術自然會更高明起來的。此事急不來的。”

    把曹性的箭術給校正了一番,呂布便準備帶著丁原、郝萌的殘兵去跟黃忠換防,卻被曹性所阻︰“主公,這些都是我並州軍精銳士卒,主公安忍將他們送入董卓之手?主公又怎去面對並州父老?主公素恨郝萌,以此恨意株連到郝萌下屬,則大可不必,主公安知他們對主公沒有忠心?”

    呂布哎呀一聲,拍了一下曹性的肩膀︰“非本善,吾誤矣。”

    曹性說得很對,自己現在手頭這麼多支軍隊里,對自己忠誠度最高的莫過于並州軍了,其他那些部隊里面的士兵大部分都是並州之外的州郡人,最多的是洛陽籍士卒,他們在洛陽對呂布有忠誠度,跟隨呂布離鄉背井到了冀州還能保存多少忠誠度呢,尤其是他們的家小都還留在董卓的勢力範圍內。

    再說,在丁原、郝萌手下待過,跟他們效忠不效忠呂布並沒有直接關系,至少在大多數士卒眼里,呂布比他們之前的主將要好上很多,像那個吳崇,丁原就很信任他委任他做親衛,不照樣忠心耿耿地跟隨了呂布。

    看來,呂布之前的想法便是有失偏頗。

    呂布想到這里,便想馬上改變剛才的命令,卻被曹性所阻︰“主公不可朝令夕改,否則主公的威信必定大受影響。為今之計,便是先帶著這些人去洛陽西門,到時候只換防少數一些人。”

    呂布點頭稱是︰“本善言之有理,我現在就全數帶走。”

    郭嘉站在呂布身後,聽曹性這麼一說,亦悄聲勸諫道︰“主公,我有一計,為了騙過董賊,主公這番前去,先大張旗鼓,把兩千人扮成五六千人的模樣,將精銳部隊從西門撤離的時候,便要偃旗息鼓,悄悄行軍,讓董卓以為我們是在增兵而非換防,只要他認為我們在西門多加了五六千兵馬,暫時便不敢有所動作。如此一來,主公可乘著夜色,悄悄地把洛陽西門的精銳撤走,只留下若干殘兵,夠打旌旗即可,因旌旗密布,董賊暫時也看不出虛實,我軍便可從容撤走。”

    呂布撫掌大笑︰“奉孝此計甚妙,便以此辦理。”

    呂布領著兩千並州軍往洛陽進發,一路之上,旌旗招展,鑼鼓喧天,拉長的隊伍似是有五六千人,董卓派來的斥候不敢靠近,遠遠一看,按照旌旗數量估算了一下數目,便拍馬回報董卓。

    董卓一聽呂布又往洛陽西門增兵,不禁拍桌子大叫︰“呂布,這個無信小人,吾不該誤信于他,錯過進京大好時機!”

    李儒在一旁勸道︰“父親莫要生氣,呂布此舉大有文章,他已領冀州刺史鎮北將軍,按說並無防御京師之責,如此行事,頗讓人費解。不過,此人既為冀州刺史,必定要回到治地,不能在洛陽多待,父親就靜觀其變,看看他呂布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董卓點點頭︰“便以儒兒所言,靜觀其變。”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3:20 PM


第93章 整三萬精兵

    呂布領著兩千並州軍大張旗鼓,偽裝成五六千人的樣子,走起來自然也要走出五六千人的樣子,一路上慢慢騰騰,稀稀拉拉,行軍速度堪稱龜速。

    九月初六一大早,用過早飯開始動身,到了中午飯點才到達洛陽西門,三十里的路程,足足走了兩個時辰。

    跟黃忠麾下的九千西門守兵一起吃過中飯,稍作休息,便開始了淘汰選拔。

    名不正則言不順,呂布便拿出太後的一個詔書,冠冕堂皇地說道︰“遵照太後詔令,將所有士卒分成兩類,一類善于野戰,將會跟隨本將軍前去冀州平滅黑山賊,一類善于守城,便留在洛陽城中防守。跟隨本將軍前去平定黑山賊,大家一定能夠建功立業,平定成功後大家都能升官發財,留在洛陽城中守城可能就不會有什麼功績,但勝在平安,請各位努力表現,我會根據你們的表現決定你們是跟我去打黑山賊還是留在洛陽守城。”

    洛陽西邊城樓上,每個士兵都頂著烈日,站得筆直,因為他們的長官呂布、黃忠也頂著日頭,陪著他們一直站軍姿。

    那些在烈日下不能堅持站上一個時辰的一律淘汰,通過站軍姿考驗的人又要經過家庭背景、過往經歷的審核,跟董卓、袁紹或其他世家大族沾親帶故的一律淘汰,有過**擄掠、濫殺無辜經歷且不知悔改的一律淘汰,這樣一來,西門現在的一萬一千人里面,剩下八千精銳,被淘汰掉的三千人多是洛陽籍士兵,他們多是不經戰陣的少爺兵,吃不了苦,寧願守在家門口無功無過,也不願意跟隨呂布跑到冀州打山賊建功立業。

    與此同時,羽林軍、虎賁軍、何苗部曲、西園四軍、並州軍這幾只軍隊里也都在按照呂布擬定好的標準來挑選精銳,淘汰掉的便說是讓他們留下來守城,選拔上的便說是呂布帶著他們去打黑山賊,有何太後詔書在手,並州軍之外的諸軍將士也都信以為真。

    如此這般,又淘汰掉六千多人,呂布把這六千人分別編入新羽林軍、虎賁軍、西園四軍和西門守兵,任命這里面官餃最高的為各自的校尉,其中那個善能吃肉的趙融為所有軍隊的統領,負責防守洛陽城。

    新羽林軍在新任羽林軍校尉史阿的統領下,接替王越的精銳虎賁軍去防守皇宮,王越虎賁軍從皇宮里撤防時,拉走了五輛馬車,馬車上好像堆滿了兵器盔甲。

    新虎賁軍則接替成廉麾下的並州軍防守北門。

    新西園四軍則在趙融帶領下去防守洛陽西門。

    被呂布淘汰掉的三千西門守兵則換防駐扎在原西園四軍的大營里。

    洛陽城里的軍隊一下子減少到九千,但旌旗數量不變,營壘也不做改動,而且分成的四個部分彼此也不知道對方減少了,只是認為正常的換防調動。

    呂布則領著在西門甄選出得八千精銳將士,分成八隊,乘著夜色,沿著僻靜小路,偃旗息鼓,悄無聲息地回到了小平津大營。

    王越、薛蘭、李封、夏牟、馮芳等將領也帶著甄選出的精銳將士悄悄地離開洛陽城內駐地,悄悄地來到了小平津大營,跟呂布匯合。

    呂布原來手里掌控了並州軍八千人、羽林軍四千人、北軍五營一萬人、虎賁軍八千人、何苗部曲八千人、西園四軍八千人、西門司馬潘宇手下的守兵三千人,先淘汰掉一萬二千人編為北軍五營送給盧植後,再淘汰掉六千多人留在洛陽做偽裝防守,現在呂布手里有整整三萬人。

    這三萬人不但是戰斗意志頑強的精銳,更唯他呂布命是從,第二點比第一點還要重要,為此他不惜剔除掉數百個武藝精湛的士卒,只因他們跟袁家等世家大族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董卓和袁紹的密探散布在洛陽城的大街小巷,他們根本看不懂呂布麾下部隊調來調去的奧秘,因為呂布把手里這幾只部隊都換防了,那些被淘汰掉的所謂新軍去換防時都遍打旌旗,鑼鼓喧天,似是出動了大批人馬,撤出來的精銳部隊卻偃旗息鼓,悄悄離開了洛陽城。看上去每個駐地里的旌旗數量都略有增加,實際上人數都在急劇減少。

    到了小平津大營,呂布匯集屯長以上的軍官議事,給他們宣讀了何太後的真正詔書,跟他們講明利害,命他們隨同呂布一起護駕前往冀州。

    黃忠早有預計,並不反對。

    夏牟和馮芳對視了一眼,都點了點頭,他們不是笨蛋,看得出自己若是留在洛陽城里早晚會被董卓或袁紹生吞活剝,還是跟著呂布去護駕有前途。

    有一個軍侯當時就跳起來大叫道︰“太後移駕可曾知會袁太傅和袁司隸?!”

    呂布定楮一看,原來自己百密一疏,忘了把屯長以上的中高級軍官給淘汰一遍了,竟然將這個袁氏故吏韓馥的堂弟韓郁給忘了。

    呂布不露聲色地詐道︰“已經知會了袁隗和袁紹大人,袁家叔佷赤膽忠心,願意留在洛陽對抗董卓逆賊!”

    韓郁比他哥哥還要蠢,根本看不清形勢,又厲聲大叫道︰“呂布,你在說謊,我昨日剛去見過袁司隸,袁大人根本沒跟我講過,你在矯詔!”

    呂布冷哼一聲︰“是不是在矯詔,你等下就知道了。”

    呂布話音剛落,就從帳外虎賁軍運送兵器盔甲的馬車上走下來四個人,那四個人在羽林軍護衛下,邁步進了呂布的中軍帳。

    眾人定楮一看,為首的一個美艷端莊年近三旬的婦人便是當今皇太後何蓮,緊隨其後的是少帝劉辯,後面跟著兩位絕色少女,一位是少帝的皇後唐妃唐妍,一位是劉辯的姐姐萬年公主劉嫣。

    至于那個陳留王劉協,則被呂布有意無意地落在了皇宮。

    此時正是軍中議事,眾將都沒有身披甲冑,跪拜之禮並不費勁。

    呂布便搶先行禮道︰“末將參見太後,皇上,皇後,公主,太後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萬歲萬歲萬萬歲!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將連忙跟隨呂布身後,跪下叩首︰“太後萬歲萬萬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萬歲萬歲萬萬歲!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東漢時期應該是沒有萬歲千歲之類的稱呼,何太後回顧少帝劉辯︰“本宮同你講過了吧,呂愛卿是天縱英才,每天都有新花樣,陛下要多跟著他學學,能長進不少,像這個萬歲千歲,就是祝福咱們活個萬歲千歲,聽起來真是悅耳。”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3:20 PM


第94章 貂蟬被劫走

    劉辯點頭稱是,何太後便回頭舉手上揚道︰“眾卿平身!”

    眾將陸續起身,站立兩旁,等待何太後的金口玉言。

    何太後面色淒婉,語帶哀聲道︰“本宮見西涼董卓領十余萬虎狼之師,野心勃勃來勢洶洶,誠恐洛陽城不可守,皇室遭難,決意移駕鄴城,本宮曾暗示袁太傅等世家大臣,讓他們隨本宮一起撤出洛陽城,怎奈太傅大人想董卓乃他袁氏故吏,不會為難于他,便不願隨同本宮撤離,本宮無奈,只好先行移駕去鄴城。董賊猖獗,漢室傾危,諸位將官皆是大漢忠勇之士,可願護衛本宮與天子移駕鄴城?”

    呂布又領著諸將官拜服在地︰“末將願護衛太後天子聖駕!”

    唯有那個軍侯韓郁扯著脖子吼道︰“末將不願意!末將願跟隨袁太傅一起鎮守洛陽城,以保漢室宗廟不受董賊凌辱!”

    這家伙看似粗莽,最後面那一句卻也包藏禍心,言下之意便是你何太後和少帝劉辯竟然棄劉漢宗廟不顧而遠遁鄴城,如此行徑怎能讓天下人信服。

    何太後早先已經和呂布商議過這個問題,被韓郁這樣變相責問,並不慌張,慢條斯理地說道︰“《禮記》有雲,‘國有患,君死社稷,謂之義,大夫死宗廟,謂之變’,然則此一時彼一時,現今董賊猖獗,包藏禍心,圖謀不軌,本宮與天子若留在京師,必被董賊所害,董賊勢大,不得不退避三舍,前去鄴城,然後召集天下諸侯共討之,到時還復舊都,豈不勝過因一時血勇而死社稷?!袁隗身為太傅,袁家深受漢室厚恩,死宗廟乃忠義之本,本宮當全其節!”

    呂布在前天晚上,曾假托所謂天帝漢靈帝的口吻,給何太後講過她和天子劉辯留在京師的可悲下場,何太後聽到自己會被李儒推下樓摔死,少帝劉辯會被鳩殺,唐妃會被武士絞死,驚嚇得面如土灰,遂再也不懷疑呂布勸她撤離洛陽移駕鄴城的用心。何太後也從呂布口中知道袁隗將來會被董卓全家抄斬的下場,心頭快意的很,不禁在言語里也露出幾分譏誚。

    韓郁和他兄長韓馥均是袁家故吏,對袁家忠心耿耿,眼里那里有什麼皇太後,聽何太後這麼一說,便怒喝一聲︰“太後願去鄴城那就去吧,恕我韓郁不能奉陪!”

    說著就準備走出營帳,卻被呂布攔下,韓郁怒目相向,呂布卻笑著對其他將領說道︰“諸位,有那個同韓軍侯一樣的想法,不想護駕不想去鄴城,想要留在洛陽的,請出此門,我呂布決不勉強!”

    有兩個曲軍侯和五個屯長站起身,猶豫了一下,見呂布笑容滿面的,不像有什麼殺機,便尾隨韓郁走出軍帳。

    呂布看了那幾個人,都是自己屢次整編後的落網之魚,原本看不出他們跟袁氏有瓜葛,今天這一試,便全部試了出來,便對郭嘉使了一下眼色,郭嘉走出軍帳,對守在帳外的曹性耳語幾句。

    韓郁為首的八個人剛走出幾步,就被曹性的鳴鏑營團團圍住。

    韓郁惱羞成怒道︰“你們呂將軍剛才不是說過了嗎,絕不勉強我們!”

    就在這時,羽林中郎將黃忠張弓搭箭,那箭鏃甚是奇怪,由鏃鋒和鏃鋌組成,縫補一面中起脊以免弧內凹,鏃鋌橫截面呈圓形,黃忠拉弓放箭,那箭鏃射破長空,發出一陣尖利刺耳攝人心魄的呼嘯聲,那箭快似流星,正中韓郁咽喉,韓郁圓睜白眼,指著呂布喊了一聲︰“你好毒!”撲通一聲栽倒在地,氣絕身亡。

    曹性的鳴鏑營聞聽那聲嘯聲,拉弓放箭,箭如雨發,剩下的七個將領閃避不及,一個個都被射成了刺蝟狀。

    除了呂布的嫡系將領外,其他將領一個個臉色發白,目瞪口呆。

    這時候,何太後接到呂布的目光暗示,森然笑道︰“呂卿雖說不勉強他們,本宮卻不能饒恕他們目無天子的大不敬之罪!呂卿,如何處置這些賊子的部屬?”

    呂布答道︰“回稟太後,對于此等事件,為防止軍心大亂,一律只除首惡,其余不問。”

    何太後點點頭︰“如此甚好,這些賊子的下屬便由呂卿發落了。”

    呂布便吩咐下去,並州軍將剛才那幾個將領的部屬營帳全部圍住,宣讀太後詔書,讓他們接受改編,這些將領的數十名親信試圖反抗卻被全數斬殺,剩下的都厭棄以前那些將領對自己的刻薄寡恩,這些士卒又收過呂布的重金封賞,知道呂布是一個慷概大方的主子,對歸順呂布並無抵觸。

    呂布便把這些士卒劃歸在自己並州軍麾下,那些軍侯、屯長的官職均有飛虎軍里的屯長、隊率補上,原來飛虎軍空缺的屯長、隊率由原來的副屯長、副隊率補上,如此類推。

    呂布又領著其余將領,走到小平津大營的北側,指著川流不息的小平津渡口,呵呵笑道︰“太後擔心諸位會因為家眷財產而不肯前往冀州,便讓在下派人護送諸位的家眷財產前往冀州,諸位不須擔心,只管跟著呂布,保護太後天子聖駕到達冀州,然後號召天下諸侯勤王保駕,誅滅董賊,到時各位的官職必定比現在高出許多!請諸位務必相信我呂布今日之言,共扶漢室,建功立業!”

    這些將領遙望小平津渡口,都隱約看到自己的家眷從一輛輛大車上下來,上了黃河上的一艘艘大船,自家的財產也都被搬到了船上。呂布的親信將領宋憲正領著一千多兵士護衛著這些家眷財產。

    呂布又補充道︰“你們在洛陽城里的房產均已被我岳父嚴牧先生轉賣給其他大戶,所得錢財會在你們到達鄴城後全數返還,你們都請放寬心。”

    這些將領面面相覷,呆愣了少許,隨後不約而同行了一個大禮︰“末將願同將軍同進退,救亡圖存,共保漢室。”

    呂布哈哈笑道︰“就讓我們一起精誠合作,團結一心,共保漢室。”

    呂布笑聲剛落,赤衛隊副隊率陸通拍馬趕到,大聲叫道︰“主公,不好了!貂蟬姑娘被人劫走了。”

    (不吐不快︰在有的書里面何太後竟然被叫做何靈思,悲催啊,歷史上何太後被董卓殺掉後謚號為靈思皇後啊,現在人家活著就叫人家何靈思?!我覺得何蓮還比較靠譜一點兒,畢竟她同父同母的哥哥叫做何苗。)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3:21 PM


第95章 硬闖王允府

    呂布如遭當頭一棒,腦子嗡的一聲,瞠目大叫道︰“陸通,你說什麼!!”

    陸通淒惶道︰“因嚴牧老爺家的財產甚多,我們就動用了很多馬車,也征用了很多車夫,貂蟬姑娘跟兩個侍女一起坐在一輛馬車里,我們的車隊很長,貂蟬姑娘的馬車落在後面,就過了半個時辰,我再去清點,就發現貂蟬姑娘的馬車不見了,我就領人到處去找,找了好久才找到那輛馬車,兩個侍女都在,貂蟬姑娘被幾個蒙面人劫走了。”

    呂布握緊拳頭,拼命讓自己鎮定下來,到底是誰劫走貂蟬的呢?

    貂蟬的存在,除了呂布這邊的人之外,剩下的就是何太後,何太後自然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還有誰呢?

    對了,王允這個老匹夫!!!

    呂布便問陸通︰“在你們搬家前,門前有沒有什麼鬼鬼祟祟的人?”

    陸通想了一下︰“確實有,數日前,主母就發現了有幾個人鬼鬼祟祟,藏頭露尾,貂蟬姑娘認得那些人是河南尹王允府上的家丁。我們今天搬家時,那幾個人也在遠處觀看。”

    呂布怒吼道︰“王允匹夫,他娘的蹬鼻子上臉,竟敢掠我愛妾!!!惡來,點起二百飛虎軍,老子要去他府上要人!!!”

    典韋迅速召集了兩百飛虎軍猛士,揮動大鐵戟,催動青鬃馬,跟隨呂布身後,準備殺向王允府邸。

    呂布披掛整齊,跨上赤兔馬,提著方天畫戟,正要撥馬前行,卻被陳琳所阻︰“主公,馬上就要護駕渡河,正是關鍵時刻,主公怎能為了美色棄太後天子于不顧,棄三萬大軍于不顧!”

    呂布哀嘆一聲︰“孔璋不知此女在我心中的位置,聞聽她被人劫走,我已六神無主,人雖在此,可心已隨她遠去,徒留在此無有用處。”

    郭嘉卻撲哧一笑︰“那女子可美貌否?”

    呂布面上泛起笑意︰“比你見過的吳瑕尚且美艷三分。”

    郭嘉眼放異彩,吳瑕都是那麼美貌**,那貂蟬尚且勝她三分,那該有多美啊,不由得嬉笑道︰“主公,那您一定要去,不可讓此等美女淪為他人禁臠。”

    陳琳一臉苦笑︰“奉孝,你個浪子,不勸諫主公還則罷了,你還慫恿主公。”

    郭嘉斂容道︰“主公與典惡來皆是萬夫莫敵之將,再加上兩百飛虎猛士,縱橫洛陽無有敵手,那王允匹夫敢擋主公虎威否?!孔璋兄何須如此擔心!”

    陳琳無語。

    呂布遂吩咐下去,讓高順領前軍主持護駕渡河事宜,黃忠領後軍鎮守小平津,保護前軍渡河,防止董卓的突然來襲。

    因為太後、天子離開京師的消息已經在小平津大營里傳開,呂布為防止有人向洛陽城通風報信,就派秦誼率領一千飛虎軍守住通往洛陽城的各個要道,若有兵士往洛陽城里潛逃,格殺勿論。

    郭嘉建議,為了防止消息走漏,封鎖所有要道,所有人等只能往黃河北岸去,不能往洛陽方向去,執意闖關者格殺勿論,呂布讓秦誼依此計辦理。

    隨後呂布便率領典韋等二百猛士,快馬加鞭,往洛陽城中的王允府邸趕去。

    王允家的朱漆大門緊閉,典韋上前叩了十幾下都沒人開門。

    現在這個時間,既沒朝會,也非河南尹在衙門當政之時,王允匹夫肯定是心里有鬼,不敢出門見客。

    呂布大怒︰“惡來讓開,我來開門!”

    典韋走到一邊,呂布一夾馬腹,赤兔馬如風馳電掣一般上前沖去,呂布揮去方天畫戟,狠狠一戟劈向王家的紅色大門。

    只聽到 啦撲通幾聲巨響,那厚厚的木門竟然被呂布劈開,大門轟然倒下。

    呂布策馬沖進院中,挺戟大叫︰“王允匹夫,趕快滾出來!不然我殺你全家雞犬不留!!”

    王允提著寶劍,在一百多個家丁簇擁之下,趕到前庭,厲聲斷喝︰“呂布,你敢毀我家門!”

    呂布並不答話,縱馬躍戟,直取王允。

    王允麾下家丁連忙提刀拿槍簇擁在王允前面阻擋,這些鼠輩那里敵得過呂布,呂布早就對這些為虎作倀張牙舞爪的家丁非常反感,便大喝一聲︰“橫掃千軍!”

    大戟輪起來,如同一條黑龍自天空俯沖下來席卷整個大地,噗噗噗,戟上月牙劃過那些家丁的咽喉,撲通撲通,這些家丁紛紛栽倒在地,捂著脖子氣絕身亡。

    典韋緊隨其後,揮動大鐵戟,上下翻飛,一戟一個,把那些家丁砍翻在地。

    二百飛虎猛士如狼似虎,沖向那幫家丁,如同沖向一群綿羊,幾番沖殺之後,王允的一百多名家丁死傷殆盡,而飛虎軍上下無一人傷亡。

    呂布一戟挑飛王允的寶劍,又一戟抵住王允的咽喉,大聲喝道︰“趕快把貂蟬交出來,饒你不死!否則你就跟他們一個下場!”

    王允依然色厲內荏地吼道︰“你敢殺我的家丁,你敢殺我嗎!你難道不怕太後降罪嗎?你難道不怕太原王家的報復嗎?!”

    呂布冷哼一聲︰“太後降罪?太後早就看你不順眼了,若非我從中勸告,她早就把你的河南尹官位給撤掉了!太原王家?殺了你,我就按你們一個私通董賊的罪名,誅殺太原王氏九族,看你還敢不敢囂張!!快點把貂蟬交出來!!”

    王允聽呂布這麼一說,又如喪考妣地看了看橫屍一地的家丁,知道呂布這個家伙說得出做得到,慘然問道︰“你說的貂蟬是不是那個相貌極美的宮女?”

    呂布喝道︰“正是她,太後已將此女賜給我做妾侍,你敢劫掠我的愛妾,難道不怕我的雷霆之怒,快把她交出來!!”

    王允臉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說道︰“我是派人乘亂把貂蟬搶來,想要呈給太後,在太後面前告你一狀,誰知道我派去的人竟然遲遲沒有把貂蟬送來,我現在也不知道貂蟬在哪里啊?”

    呂布那里相信王允的鬼話,揮手喝道︰“搜!”

    典韋帶人把王府翻了一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貂蟬的影子,卻搜出王允的十三位妻妾,這個老東西平素道貌岸然不近女色,暗地里竟然納了這麼多美妾。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3:22 PM


第96章 又搞連環計

    呂布急于找到貂蟬,又把方天畫戟頂住王允的脖子︰“老實交代,貂蟬到底被你藏到那里去了?不然我把你這些妻妾送去做鬼。”

    王允使勁搖頭︰“我真是不知道,不過”

    呂布急問道︰“不過什麼?”

    王允臉上閃出一絲古怪的笑意︰“不過我估計我派出的那群人去了夕陽亭,那群人里面有幾個西涼人,應該是他們見貂蟬美貌,便把她獻給了西涼刺史董卓。”

    王允以為自己這番能夠騙過呂布,自以為得計,心里甚是快意。

    若是原來那個呂布一定無法察覺王允的詭異,可現在這個呂布對道貌岸然人面獸心的王允知之甚深,現在越來越小心謹慎的呂布洞察秋毫,雖然心里很是焦急,眼楮卻一直盯著王允,看他的面目神態有一絲詭異,便知道王允心中有鬼。

    呂布再聯想了一下歷史,不禁大怒︰“王允匹夫,你他娘的又給老子玩這一招?!連環計,你他娘的又用連環計?!”

    王允愣住了︰“什麼連環計?老夫聽不明白。”

    呂布喝道︰“是不是你自己把貂蟬送給董卓,讓我去向董卓要人,讓我們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到時候你們這些世家權貴便可以漁翁得利。你他娘的好狠啊,你他娘的也想得太美了?!”

    王允一臉正色︰“呂將軍何出此言,我王允派人找回貂蟬女官,本就是為了送還宮中,根本沒有加害將軍之意,蒼天可鑒啊!”

    呂布怒喝一聲︰“王允老兒,別把老子當成傻瓜,你那連環計休想騙過老子,你不承認沒關系啊,我就把你拉到董卓軍前,讓董卓去發落你!”

    王允搞這個連環計就怕兩個事主對質,一旦雙方對質,他的惡形惡狀就會全部暴露出來,到時候兩邊都不饒他,必定會死無葬身之地,老匹夫嚇得渾身冒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鼻涕眼淚滾滾而下︰“呂將軍,小老兒一時鬼迷心竅,設下此等小計,欲害將軍,小老兒死罪死罪,可這計謀被將軍識破,將軍貴體未損,且將軍殺小老兒事小,因此得罪天下士族事大,望將軍熟思之。”

    呂布急著去董卓那里討要貂蟬,沒有心情去料理王允這個王八蛋,又想留著他日後在董卓老巢里搞死董卓,便冷笑道︰“這個計策不錯啊,王允老兒,以後算計其他人還可以繼續用,本將軍是不會戳破你的。不過呢,你劫掠本將軍的愛妾,本將軍可不能這樣善罷甘休。本將軍向來崇仰孔聖人,信奉他老人家的話,他老人家有句話是說,以德報怨,何以報德?然後怎麼說的呢?”

    王允熟讀四書五經,順口答道︰“以德報德,以直報怨。”

    呂布呵呵笑道︰“對,以德報德,以直報怨。”說完,把方天畫戟從王允的脖子上拿了下來,王允連忙松了口氣,暗想呂布這個屠夫咋理解孔聖的話呢。

    王允剛松了一口氣,卻突然爆發了一陣慘烈的叫聲,只見呂布的方天畫戟從王允脖子上拿下來以後,卻又從王允的襠部劃過,鋒利的月牙將王允的小鳥和鳥蛋齊根切斷,王允饒是硬氣,捂著襠部,連聲慘叫,竟然沒有當即昏死過去。

    呂布厭惡王允的血污染了方天畫戟,便在王允的大老婆身披的錦緞上把畫戟月牙上的鮮血擦干,王允的大夫人乃袁隗的族妹,因自覺出身高貴,所以為人刻薄暴躁,動不動就雷霆大怒杖責奴僕,號稱京城第一潑婦,當此時,亦不敢有半句不滿,乖乖地站在那里讓呂布把方天畫戟在她身上抹干淨。

    呂布見畫戟上的污血已經擦干淨,這才微微一笑對王允說道︰“你都這麼大年紀了,那根東西也用不上了,就讓它早點退休吧。哎,對了,既然你那根東西都沒了,這麼多美妾也是中看不中用了,不如把她們送給本將軍的手下吧。既然你敢搶本將軍的愛妾,本將軍就讓手下把你的愛妾都搶走,你沒意見吧!”

    王允的大夫人袁氏五十多歲,丑陋不堪,但王允隨後納的那十二位妾侍一個賽一個地貌美如花,風騷入骨。

    呂布回頭見典韋流下了口水,便笑道︰“惡來,你看中那個就帶走吧。”

    典韋伸手把一個屁股最翹胸脯最高的妾侍抱在懷里,對呂布笑道︰“主公,這個如何?”

    呂布哈哈笑道︰“惡來,你不但武功不凡,挑選女人的眼光也不錯啊,這個女的好,好生養啊,能多給你們典家傳宗接代。”

    王允的大夫人袁氏取來金創藥,給王允止住血,包扎完創口。王允捂著襠部,臉色慘白,聽呂布和典韋的對話,止不住滿腔的憤慨,嘶啞著嗓子罵道︰“禽獸!”

    典韋一把抱著王允的愛妾,一邊伸出大鐵戟架在王允脖子上︰“你他娘的,罵誰呢,禽獸,誰會比你更禽獸,五十多歲的老不修,竟然納一個比自己女兒還小的姑娘為妾,竟然還納那麼多,你娘的,你用得過來嗎?”

    呂布又點了十一個飛虎軍猛士,他們在剛才誅殺王允家丁時表現勇猛,呂布便笑道︰“看上那個就馱回去吧。”

    其中一個猛士正是赤衛隊員郭通,郭嘉之前的僕人,為了表示對郭嘉的信任,呂布並未把郭通從赤衛隊里革除。郭通忙進諫道︰“主公若想去救回貂蟬姑娘,就不能讓我們帶這些累贅,等下若是廝殺開來,必有不便。”

    呂布環顧王府一周,遂笑道︰“這有何難,這王允府中不是有十幾輛馬車嗎?正好我軍缺乏馬車,你們幾個就趕走馬車,帶著這十二個女人回小平津大營吧。”

    郭通抱拳道︰“主公,來之前郭祭酒曾吩咐過讓我們務必護駕左右,若我擅離職守,攜婦人回營,必遭郭祭酒責罰。”

    呂布哈哈笑道︰“到底我是主公,還是他郭奉孝是主公,你就說是我讓你們這樣做的,他要是有意見就跟我說吧。”

    郭通聽呂布這麼一說是,遂放心地驅趕馬車,拉著王允的十二名愛妾回歸小平津大營。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8 03:23 PM


第97章 闖營救貂蟬

    呂布回顧典韋︰“惡來,吾須賴你武勇,所以暫且不能放你回去。”

    典韋呵呵一笑︰“典韋明白,待主公救回貂蟬姑娘以後,我再去會會春娘。”

    呂布知道典韋說的是剛才那個屁股翹胸脯高的美妾,不禁會意一笑︰“春娘,好名字,難怪一身春色昂然。”

    呂布遂將王允及其夫人綁在王府的一個隱秘角落,等人把王允救出時,怕是呂布早就領軍過了黃河。

    典韋又將王允家的朱漆大門扛起,恢復原樣。

    其他人把那些家丁的死屍堆在一起,然後澆上菜油,放上易燃織物,然後放上一把火,等有人來救時,怕是這些屍首早已化為灰燼,然後再用水把王府上下血跡沖洗干淨,王府頓時恢復成原來摸樣,到時候王允即使想告呂布,怕是狀告無門又無實證,又把這個老匹夫氣個半死。

    在策馬趕赴夕陽亭的路上,呂布正顏厲色道︰“這次本將軍不惜敗壞名聲,擄掠王允美妾分發給有功之臣,便是念及爾等均已年過二十,卻尚未婚配傳宗,爾等只要努力殺敵,嬌妻美妾一定少不了,但是劫掠婦人之事,須得本將軍下令,爾等才可行事,如無本將軍令,雖是國色天香天仙下凡,爾等也不可輕動,否則貽誤戰機,軍法從事!諸君且想,天下女人何其多,何必為了一介美色,掉了爾等項上人頭?”

    典韋等人凜然受命。

    快馬加鞭,半個時辰就到了夕陽亭。

    亭是漢朝的一個地方區域編制,漢制規定五家為鄰,五鄰為里,十里一亭,亭有長,十亭一鄉,算起來這亭類似于後世的農村的行政村或城市的社區。

    在夕陽亭這方圓數里,還真有一個夕陽亭,亭子青石碧瓦飛檐翹角,屹立在官道一側,掩映在紅色夕陽下,甚是好看,怎奈夕陽亭里面現在坐著一個滿臉胡須的胖大老漢,使得夕陽亭的美好韻味一掃而空。

    夕陽亭以西連綿數里,扎滿了營帳,夕陽亭四周亦密布了精銳騎兵,夕陽亭上端坐了三個人,坐在正中央胖得像彌勒佛一般的家伙正是董卓,左邊坐著一個一身青袍眼楮散發惡毒光芒的文士,應該是董卓的女婿軍師李儒,右邊坐著一個粉妝玉砌眉目如畫的女孩,年約十二三歲,竟然不是貂蟬,那會是誰呢?!

    呂布催馬上前,典韋領其余飛虎猛士緊隨其後,簇擁在夕陽亭前的西涼兵攝于上面軍令,不敢對抗,只得緩步後退,轉眼間距離董卓已有百步遠。

    董卓站起身高聲喊道︰“呂將軍不去渡河北上,到此何干?!”

    呂布亦高聲應道︰“董公何必明知故問,那王允匹夫掠我愛妾,送到你這里來,我這次來,就是想把我的愛妾接回去。”

    董卓哈哈大笑道︰“呂奉先,你也有今天!你放眼看看,這是不是你的愛妾?”

    兩個西涼猛士用劍挾持著一個女子走上夕陽亭,呂布定楮一看,正是貂蟬。

    貂蟬見呂布不懼西涼十萬大軍,竟然輕身前來救她,一陣暖意溢上心頭,不覺已經滿臉淚花,如梨花帶雨一般。

    呂布遙看貂蟬流淚,不覺心如刀絞,自己真是無能,致使心愛的人遭此劫難,不由得瞠目大喝道︰“董卓,趕快放來蟬兒,不然你休想見到你那親弟弟和親佷兒!”呂布敢帶著二百人來應對董卓十萬大軍,自然是有所依仗,董董璜在自己手里,董卓投鼠忌器,不敢對他怎麼樣。

    董卓仰天大笑︰“呂布,你還是太年輕了,你沒想過,只要我將你生擒活拿,拿你來交換我的兩位親人,不就好了,我又何必受制于你!”

    呂布亦大笑道︰“想將我生擒活拿,老董,你白日做夢!”

    說完,撥馬就走。

    李儒大喝一聲道︰“飛熊軍出動,攔住呂布!”

    簇擁在夕陽亭下的西涼精銳騎兵四散開來,準備把呂布團團圍住。

    呂布見夕陽亭前面的騎兵陣列散開,心中大喜,再次調轉馬頭,赤兔馬風馳電掣,飛奔夕陽亭,呂布手持方天畫戟,一路挑飛十余名西涼騎兵。

    呂布來勢凶猛,如同劈波斬浪一般,在已經松散的西涼騎兵陣營里殺出一條血路,徑直沖向董卓的方位,好像是要將董卓當場斬殺。

    李儒驚懼大叫︰“左右,趕快回防,保護董公!”

    董卓卻穩坐亭中,看著英武驍勇的呂布騎著火炭龍駒赤兔馬飛奔而來,不禁拈須長嘆道︰“真乃馬中赤兔,人中呂布!若得子如此,父復何求!”

    呂布沖到夕陽亭正前方時,董卓面前已經布滿了精壯士卒,董卓的兩員大將李?嵋不擁對韭恚 急各檎鉸啦跡  釗搴陀冶唚歉讎 叩幕酪渤宓蕉 殼懊婊蕁

    呂布便虛晃一戟,撥轉馬頭,沖向夕陽亭西側。

    董卓見狀,暗道不好,連忙大叫道︰“快去保護我的孫女!”

    呂布一夾馬腹,一扯韁繩,那赤兔馬竟然騰空躍起,呂布伸出方天畫戟,大戟月牙勾住董卓孫女的腰帶,一提一收,將那女孩放在赤兔馬上。

    那女孩驚魂未定,酥軟地躺在呂布懷里。

    呂布把方天畫戟安放在馬鞍上,從背後抽出七星寶刀,放在那女孩肩膀上,然後對著董卓大喊︰“這是你唯一的孫女吧,好像叫做董白,果然夠白的。”

    董卓目大叫道︰“趕快把我孫女放開,不然我讓人把你愛妾殺了。”

    不等呂布開口,貂蟬卻眼含熱淚道︰“將軍,他孫女在你手上,他不敢為難你,你還是趕快回去吧,莫要為了我這個小女子而耽誤中興漢室的大業。”

    董卓厲聲喝道︰“把她嘴巴堵上!”

    呂布卻拿著七星寶刀在董白那縴細白皙的脖子上比劃著︰“董公,你若敢踫貂蟬一根汗毛,我就在你孫女脖子上劃上一刀。你要不要試試!”

    董卓大驚失色︰“呂布,休要魯莽,有事慢慢說,莫要傷了小白!”

    呂布想了一下,方道︰“董公可否近前,呂布有心腹之事相商。請董公放心,我呂布決計不會危及董公。”

    李儒趕緊勸道︰“父親,呂布這小子十分狡猾,素無信義,父親不可前去。”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9 02:58 PM


第98章 董卓背黑鍋

    董卓沉思少許,毅然說道︰“吾從軍三十余年,弓馬嫻熟,能左右開弓,驍勇亦曾冠絕西涼,如今雖然老邁,亦比廉頗年輕,他呂布武藝再精妙在數合之間亦難奈我何,何況吾有李?岫

    董卓主意已定,遂不聽李儒勸告,披掛上馬,在李?嶧

    呂布微微一笑道︰“呂布謝過董公信賴。”

    董卓亦笑道︰“奉先有何心腹事與我相商,請速速講來。”

    呂布壓低聲音問道︰“敢問董公平生之志?!”

    董卓明白呂布是問他來洛陽究竟想干什麼玩意的,遂放低聲音︰“我就實話講于奉先,董卓雖出身富庶,奈何家父僅是一介縣尉,如此寒庶出身,素為士人所輕,雖然我屢立戰功,卻因掌握軍權,素被朝廷忌憚,朝廷屢次想奪我兵權,我可不想落得恩師段太尉(段)那樣下場。遙想當年,恩師屢破羌軍,先後交戰一百八十多次,斬殺四萬多人,威震邊陲,奈何得罪中常侍程璜及其女婿司隸校尉陽球,被逼自殺,當真可悲可嘆可憐啊。”

    說到這里,董卓又哀嘆道︰“我知道許多人對我廣宗大敗于張角甚有非議,其實,我亦甚為無奈。盧植大人領北軍五校,以微弱兵力將張角困于廣宗,被小黃門左豐誣陷,丟官罷職,朝廷委任我前去統領,怎奈盧大人剛被宦官抓走,軍心不穩,兵無戰心,朝廷大臣卻嚴令我速速發兵攻城否則拿我與盧植同罪,無奈之下,我只得領士氣低落之軍前去攻打廣宗,卻被張角乘虛而入,我才大敗而回。”

    呂布點點頭,他本來也不相信以董卓那麼強大的西涼騎兵奈何不了張角,便道︰“我亦有所聽聞,原來皆是士人人雲亦雲,以訛傳訛,敗壞了將軍的威名。”

    董卓搖頭晃腦,意甚懶散︰“我從軍三十余年,這些事情看得多了,再看看韓信那些開國功臣的下場,已經對這劉漢朝廷徹底死心,我們為他們拋頭顱灑熱血,換來的難道就是被他們卸磨殺驢不成!!我們的命運,不能被那幫宦官、那幫世家大臣掌握,我們的命運要由我們自己掌握!!我這番領軍入洛,就是為了我們這些寒門庶族出身的武將爭口氣的,我們要建立一個寒門庶族的朝廷!”

    呂布不禁笑道︰“董公其志可嘉,奈何世家大族權勢滔天,甚至壓過皇室多倍,就怕董公無力抵御,到時候弄巧成拙。”

    董卓也是在摸著石頭過河,對待以後的事情也沒有多大把握,聽呂布如此奚落,也不動怒,而是反問道︰“你派人在京師里到處散布我西涼軍紀敗壞,會燒殺搶掠荼毒地方,你到底是何目的?”

    呂布亦微微笑道︰“董公難道不知自家事,你覺得你的西涼兵能善待洛陽士民嗎?我勸那些洛陽士民遷往冀州,就是為了讓他們免遭你們荼毒,為我大漢保一份元氣。”

    董卓哀嘆一聲︰“我怎不知西涼軍紀敗壞,奈何驕兵悍將之士氣可縱不可抑,若是我從嚴治軍,怕是明日我的腦袋就會掛在轅門外了。”

    說到這里,呂布方表露心跡︰“董公想必也查清我呂布的底細,你我均是邊地人氏,父親均是一介縣尉,均是行伍出身,均被世家大族看不起,我很像你年輕時候那麼能左右開弓弓馬嫻熟驍勇無敵,總之,你我看似是一樣的人。因為這些相似點,我呂布一直不願與董公為敵。”

    董卓捋著大胡子,不住地點頭︰“奉先,你說的很對,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們當年在西涼張溫麾下共對羌亂時,我就想過招你做我義子,奈何你已被丁原收為義子。現如今你的地位已經不在我之下,那我董卓更不敢妄想了。”

    呂布不禁暗罵,老董,你丫真是白日做夢啊,老子這一輩子不會再拜任何人做義父了,什麼三姓家奴之類的就他娘的永遠是歷史了。

    呂布話鋒一轉︰“奈何董公理念與我不同,我以天下人安危為念,董公被西涼驕兵悍將所累不顧社稷民生,恐怕你我之間,早晚還有一戰。但是眼前,我急著趕去冀州,你急著進入洛陽,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不如你將我愛妾奉還,我再將你的愛孫奉還,你我和平共處,不是很好嗎?”

    呂布懷里的董白聽呂布這麼一說,連忙猛點頭,還啊啊啊地連連發聲,意思是讓她爺爺答應。

    呂布憐憫地看了一下董白,沒想到這麼漂亮的小女孩竟然是一個啞巴。

    董卓明白孫女的意思,便愛憐地說道︰“小白,莫怕,爺爺等會就把你救回來。”然後對呂布說道︰“你制住我弟弟我佷兒,向我索要五千匹戰馬,索要五十萬石糧食,這樣敲詐勒索,實在讓我氣憤難平,就這樣輕易將你們放走,我無顏面對三軍將士!”

    呂布冷笑道︰“是你弟弟派遣刺客殺我義父在先,我才派人擒拿你弟弟;是你佷兒領人偽裝袁家伙計刺殺我在先,我才將他擒拿。是你們有錯在先,我為此要你一些戰馬糧食又有何錯,你是覺得你那兩個親人的命抵不上那五千匹馬和五十萬石糧食嗎?你又待如何,難道想來個魚死網破!”

    董卓怒道︰“別的不說,單說你義父被殺之事,我弟弟派遣過去的那個王越卻在你麾下做了虎賁中郎將,若是他殺了丁原,你又怎會給他虎賁中郎將之職,至于你所宣稱的郝萌與我同謀殺害丁原,我呸,我知道哪個是郝萌,我都懷疑是你殺了你義父卻嫁禍到我頭上來的,你個無恥小子!”

    呂布冷冷一笑道︰“不管事實真相如何,背在你身上的黑鍋,你是摘不掉了。老董,你別在這里跟我浪費時間,還是早點把我愛妾交給我吧。”

    董卓看了看可憐巴巴的董白,心里一軟,便道︰“那我現在就把貂蟬交給你,你也要馬上把董白交給我。”
作者: w23164598    時間: 2012-9-29 02:58 PM


第99章 董白換貂蟬

呂布嗤笑道:「老董,你當我白癡,我現在把董白交給你,你馬上出兵把我團團圍住,我不就白費力氣了。」

董卓吼道:「呂布,你待怎地!」

呂布笑而不答,轉而問道:「董公,你看我呂布如何?」

董卓看了看騎在赤兔馬上英武非凡的呂布,歎道:「我剛才說過,馬中赤兔,人中呂布!論相貌,除西涼馬騰之子馬超、長沙孫堅之子孫策可以媲美外,天下少有如此俊美男子;論武功,天下亦難有敵手;論官位,二十多歲已經官拜九卿鎮守一方,可謂天下第一號能臣。奉先,為何如此問詢?」

呂布輕輕摟了一下懷裡的董白:「董公看,我可配得上你家孫女?」

董卓大怒:「呂布,你個荒淫好色之徒,有一妻二妾尚不知足,還要染指我家孫女,若是你休掉你家妻妾,還可以商量一下,若是你還如此好色無度,休想玷污我家孫女!」

呂布哈哈大笑道:「看來董公有意納我為孫女婿了,不如這樣,我先把董白帶回鄴城,等她長大以後,我們就在鄴城完婚,到時候讓你做外曾祖,你看可好?」

董卓被呂布氣壞了,指著呂布的鼻子罵道:「小賊,你,你,無恥!」

呂布見董卓氣急敗壞,心頭快意,笑道:「老董,剛才我在逗你呢,不如這樣,你讓李傕、郭汜二位將軍領兩百飛熊軍護送我們一程,等到了小平津和夕陽亭的中間地段,我們再換人!」

董卓無奈,只好同意照辦。

呂布便抱著董白,撥馬往小平津方向走去。

李傕將貂蟬放在一輛馬上,正準備騎上去抱著貂蟬,卻見典韋揮動大鐵戟策馬上前大吼道:「休得玷污主母,否則要爾狗命!」

李傕正想發怒,卻見呂布冷厲眼神掃視著自己,擔心自家孫小姐被呂布損害,無奈之下只得讓貂蟬乘坐一騎,李傕郭汜二人牽著韁繩,把貂蟬的馬匹夾在中間。

如此這般,行了半個時辰,到達小平津和夕陽亭的中間地段,呂布停住,撥轉馬頭,對李傕郭汜二人說道:「現在開始換人吧。」

李傕郭汜卻互相對望一眼,揮起大刀,準備衝向呂布:「呂布小兒,我家軍師已經派了二萬精騎緊隨其後,只要我們將爾等纏住,二萬精騎就可把爾等消滅的乾乾淨淨的。」

呂布臉色大變:「爾等真無信義!難道你們不怕你們孫小姐就此喪命!」

李傕根本不會像董卓那樣投鼠忌器,他才不在乎董白的性命,退一萬步,董白死了,但只要把呂布拿下來,就可以將功贖罪,所以他絲毫不懼,也把刀架在貂蟬脖子上:「你若敢傷及孫小姐,我就敢傷及你這個愛妾。左右,開始動手,先把呂布的手下滅掉,再生擒呂布!」

典韋暴怒,揮動大鐵戟,迎了上去,他一戟一個,連續斬殺四名飛熊軍士卒,卻被郭汜攔住,郭汜在歷史上曾在攻打長安時跟呂布有過一番惡戰敗在呂布之手險些被呂布殺死,雖然如此,他的武功亦非同小可,典韋急切拿不下他,其他飛虎軍士遠沒有典韋武藝高超,再加上跟隨呂布連連奔波,人困馬乏,很快就被飛熊軍斬殺了十多個飛虎軍猛士,剩下的也都岌岌可危。

呂布有心讓其他飛虎軍士卒把董白挾持住,又怕那些士卒武功不夠會被飛熊軍奪走,正在無奈之際,忽然聽到一個清亮的聲音:「主公莫慌,郭嘉來到!」

只見小平津方向馬蹄轟鳴,風塵滾滾,好像是來了千軍萬馬,馬上就要到達這裡。

李傕慌了,他回頭去看夕陽亭方向,似乎是李儒軍師尚未說服主公,那二萬精騎看樣子一時半時是來不了,自己這如意算盤破掉了,自己要趕快想辦法,不然小命難保。

李傕忙大喝道:「住手!」

郭汜等飛熊軍將士連忙停手,典韋等飛虎軍將士亦罷手。

李傕放開壓在貂蟬脖子上的大刀,又放開貂蟬胯下戰馬的韁繩,任由貂蟬被那馬托著回轉呂佈陣營。

李傕滿臉帶笑:「都是李儒那狗頭胡亂出的主意,我們被他欺騙,才如此胡亂行事,請呂將軍恕罪,現在我已將將軍愛妾放回,望將軍信守承諾,把我家孫小姐放回。」

呂布冷哼道:「我不是爾等這般無信小人。」說著就要把董白放下馬。

董白卻掙扎著不肯下來,呂布驚詫地看了一下董白,董白那雪白臉蛋泛起一陣紅暈,明亮的眼睛裡水汪汪的。不會吧,我呂布的魅力會有這麼大,不可能吧,莫非是這董白犯了傳說中的那個人質脅迫症?

呂布猜不到的是,董白父親早喪,從小到大就沒有像呂布這樣的英俊中年男子抱過她,董白靠在呂布懷裡一路上聞著呂布的濃重體味,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幻想過無數遍的父愛,心有不捨。

呂布若是明白了,必定吐血,原來董白是一個有戀父情結的小孩,自己如此風華正茂,竟然會被她當成中年男人。

董白掙扎著湊到呂布面前,螓首高高仰起,紅唇結結實實地吻在呂布臉上,隨後董白便溫順地任由呂布把她放在地上,然後捂著羞紅的臉蛋一溜煙跑向飛熊軍的陣營裡。

李傕都看呆了,孫小姐才十三歲啊,春心怎麼就萌動了,竟然還看得上呂布這樣的白臉小子。其實呂布膚色並不算太白,但比起久在西涼的李傕等人還是要白上很多。

李傕等人換回孫小姐,撥馬便準備回歸夕陽亭。

呂布惱恨李傕等人的無有信義殺傷飛虎軍將士,便從背後拿出霸王弓,從箭囊裡抽出五支玄鐵箭,張弓搭箭,箭似流星,其中三箭正中飛熊軍三個士卒的後心,那三個士卒被射落馬下,盔甲崩碎,後背一顆大洞,當場氣絕身亡。

李傕感到腦後有風,急忙閃躲,那玄鐵箭啪啪射在他的肩膀上,那箭帶著無邊的勁氣,射中處砰砰血肉綻開,骨頭已被射斷,估計那個被射中的胳膊以後就廢掉了。

李傕方知呂布的可怕,忍著疼痛,催促戰馬,保護著董白,一溜煙地往夕陽亭方向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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