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黑金島的商人與碎片
黑金島?
白霧忽然想起來,庄園里紫羅蘭曾經提到過這個地方。
商人,在白霧最初看來,是和旅行者差不多,有著特殊代號的惡墮。
仔細想想,如果時間是2028年,高塔里已經開始有人生活,那麼這些活了七百年的惡墮,已經開始活躍于世界各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這場游戲的制造者,不可能平白無故說出黑金島這個地方,這意味著……他認識商人?
這真的是藍色區域?能夠跟保底紅色區域級別的惡墮有交情?
“要交易嗎?什麼好東西都有哦。”
章魚人再次吆喝。
五九與白霧的眼里同時浮現出備注:
【黑心商人,但貨物很全。】
白霧還能看到第二段——【黑金島的島主可不收游戲幣,而且這個時候的它青澀稚嫩,暫且還不能稱作小章魚,就叫小小章魚吧,它還沒有得到交易的能力,只是因為這是游戲里,游戲總該要有商店,不然玩家怎麼升級呢?這只是一個小章魚的手辦被寄靈了。不要問我為什麼會有人買惡墮的手辦,畢竟這個區域的主人,不正常~】
所以這個商人不是真的,是假的……里面的貨物也不見得真的很齊全,但應對游戲,絕對很有用。
最關鍵的是,白霧發現了這段話里一個點。
2128年,七百年的末世時代,“商人”還沒有成為真正的商人。
這就意味著……區域的主人預見了“商人”的未來?
還是說,這片區域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像素風,有著獨立的規則,是因為商人的手筆?
這兩個可能性代表的結果完全不同,前者代表區域主人異常强大,后者則代表,商人異常强大。但看普雷爾之眼的描述,前者的可能性遠大于后者。
“你這都有什麼貨物?”
線索不足,而且與主線無關,白霧暫時不去想。
章魚一樣的商人打開了背包。
菜單直接就跟之前看到的游戲貨物備注一樣,浮現在了白霧和五九的視線里。
【隨機七罪系列武器,售價1000金幣。】
【烹飪技能:10金幣。】
【駕駛技能:10金幣。】
【裝備升級券:25金幣。】
……
……
【背包容量+1券:5金幣。】
【提升一級的經驗值:20金幣。】
【万能鑰匙:20金幣。】
【燈林科技總部大樓殘缺筆記:5金幣。】
……
包括白霧和五九一開始在儲物間看到的貨物,商人的貨物菜單可謂是異常豐富。
貨物價格從五金幣,到一千金幣的都有。白霧很想知道一千金幣的七罪系列武器是什麼。
不過很顯然,他的口才無法讓章魚哥給他一個骨折價,感情不夠,只能加錢。
而截至目前,白霧和五九雖然,在車上殺死了不少惡墮,但撿到的金幣數量很有限。
他們一共只有三十一枚金幣,白霧想了想,買了燈林科技總部大樓殘缺筆記一份,買了背包容量+1券一份,以及万能鑰匙一把。駕駛技能和烹飪技能都沒有買。
在背包升級后,物品屬于剛好夠存放,因為前面消耗掉了酒瓶。
意識到了金幣可以換取的諸多好東西——
他們決定通過步行,殺向燈林科技總部大樓。為的便是一路上積攢金幣。
白霧的這個行為多少有些激進,正常玩家的解題思路,該是使用駕駛技能,然后通過載具,盡可能安全的駛向總部大樓。
不過白霧的真實目標,在于等級提升券和裝備升級券。
矮哥八階四段的伴生之力,才對應了五級。白霧暫時無法算出一級等級,對應多少伴生之力。
但如果想辦法把矮哥和自己弄到個几十級,離開這片區域后,也許伴生之力也會巨幅提升?
“噢,你們已經沒有了錢,那麼,下次件,在合適的時候,我還會再出現的,希望你們准備好金幣喲,謔謔謔謔。”
“等等,你認識旅行者嗎?”
“問題的答案,也是商品,生意就是生意,不過我可以破例一次,是的,我認識他。”
說完這句話后,章魚的腳下出現一團墨一樣的東西,這墨的畫質倒是很高,呈現在白霧眼里,比其他的方塊環境要精細不少,很快,它整個身体沉入了墨中,消失不見。
五九說道:
“你好像認識這個怪物?”
“惡墮里面,也有一些很奇怪的角色,它們有著和我們一樣的智慧,有著自己的組織,也有著獨特的秘密。”
正好講到了這里,白霧沒有急著前往總部大樓,而是對五九說道:
“隊長上次也在,商人,就是給紫羅蘭提供貨物的人,紫羅蘭汲取他人的恐懼,用于和商人交易,這些恐懼能夠換來很多物品。比如我們的食物。”
五九點點頭,當時白霧和紫羅蘭的對話他聽得云里霧里,卻還是全部都記著的。
白霧說道:
“旅行者,則是那次我們前往濃霧區域營救礦工時,我遇到的。我覺得他們有關聯,是因為他們都帶著某種稱號。”
“旅行者也有很特殊的能力麼?”
“簡單來說……”
白霧在這里停頓了一下,沉默了几秒后,他決定直接說道:
“兩軍演武那天,困住你們的怪物,就是旅行者。”
五九怔住,手不自覺的握拳。盡管像素風的他,所謂手掌就是方塊,似乎連手指都沒有。
“商人能夠出售許多奇怪的東西,而旅行者顧名思義,就是能夠無視區域限制,自由的在整個塔外移動。”
“所以要找到他……很難?”
那片奇怪的沼澤之地,演武事件的最后,是所有人都撤離,只有劉暮和聶重山在對決。
關于兩軍演武的變故,白霧是從林無柔還有尹霜口中得知。
但很多細節他還不清楚,他到現在還不知道,原本的旅行者,在紅殷與美人痣還有聶重山的聯手下,已經被吞噬了。
新的旅行者,便是有著極其純粹的物理型戰士的惡魔惡墮。
“得看運氣,旅行者之所以叫旅行者,是因為他持有末日碎片,所以我猜測,商人手里也有個類似的東西。這樣的持有特殊末日碎片的惡墮,也許不止這兩個,說不定就有法官,屠夫,醫生等等,當然,這些是我的猜測。”
“末日碎片?這是什麼東西?和你說的解救劉暮有關麼?”五九眼里忽然有了神采。
“隊長很聰明。”白霧笑著回應,隨即補充道:
“這個東西很重要,完整的說法,叫末日拼圖碎片,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存在,但目前可以確定,藍色或者藍色往上的區域,基本都能找到末日拼圖碎片。”
“碎片的能力是什麼?”
“除卻旅行者和商人所持有的一系列特殊碎片,末日拼圖碎片目前展現出的能力,可以統一歸納為——還原。”
“還原?”
“是的,就是將塔外的奇怪規則,連同惡墮在內,還原到塔前時代。”
這句話白霧說的不算透徹。
但五九整個人一顫,驚聲道:
“你的意思難道是淨化末世?讓一切還原?”
“沒錯,理論上來說,集齊所有區域的末日碎片,我們……就能夠讓人類走出高塔。大家過回塔前時代的日子。”
五九本能的不相信,就像是原本縹緲不可尋覓,甚至不確定是否真實存在的東西,忽然間暴露在他面前。
可白霧的神色很認真:
“目前我手里有兩塊末日拼圖碎片,一塊來自百川市的一個動物園,這塊碎片,能夠讓惡墮……變回它惡墮化之前,原本的樣子。”
看著隊長一臉激動與錯愕,白霧又很快潑了冷水:
“隊長……你先不要激動。我得告訴你一件事,還記得我在航班上發生的事情嗎?我當時變成了惡墮。”
“記得,是因為你的腕表寄靈了。也算是神來之筆,不然我們可能沒法脫身。”
白霧的表情始終很平靜,因為他認為自己對五九所說的事情,其實是比較殘忍的:
“成為了惡墮后,也算有了一些關于惡墮才知道的東西,在我的記憶里,就多了一串數字,這個數字,便是區域編號。所以我猜測,每個惡墮,都有著對應的區域編號;這個編號限制了我們離開區域。”
看著五九若有所思,白霧語速放慢:
“所以劉隊……應該無法離開演武區域,他會永久的困在那里,而我的末日碎片,只能淨化動物園區域的惡墮。”
給了五九希望,又瞬間扑滅希望,這無疑是一件殘忍的事情。
但五九並沒有沮喪: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至少讓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沒可能,只是很遙遠。”
白霧點點頭。
要解救劉暮的辦法,就是淨化劉暮,在這之前,必須得找到劉暮所在的區域與相鄰區域。但要如何前往劉暮所在的區域?演武區域如今只有一個人知道,那就是旅行者和該隱。
白霧不認為該隱會告訴自己線索。
所以他才會問商人,認不認識旅行者。
“我們該走了。”五九往前走去。
天色已經漆黑。
整個城市都處在一種狂躁的氛圍里。似乎所有的惡墮都開始變得焦躁不安。
前往燈林市總部大樓的路程,比白霧想象中漫長。
燈林市西區,莫承所在的區域算是半個安全區,脫離了安全區之后,几乎遍地都是惡墮。
白霧所選擇的路線比較繞,不會走建筑密集的街道,因為這些建筑如今都跟蜂巢一樣,惡墮就是里面的蜜蜂。
所以他盡可能選擇建筑比較少的道路,如果發現那種能夠一夫當關的礙口時,白霧和五九便會占據礙口,然后利用聲響吸引周圍的惡墮。
不過即便如此,白霧也沒有作死的大喊大叫,而是一點一點提高音量。
這種從心的風格,讓五九略微不適應,但他必須承認,白霧的做法很正確。
這些建筑物形成的礙口,並非不可破壞的場景,如果惡墮一下來太多,他們背包里的復活幣,多半就保不住了。
兩小時后,二人擊殺了近百只惡墮,五九如今是七級,八點攻擊力,白霧三級,五點攻擊力。
兩個人聯手,可以直接秒殺一只惡墮。
他們的行為就像是捕鼠器一樣,精准的吸引一只老鼠,然后擊殺老鼠,再吸引一只老鼠,然后擊殺老鼠,反反復復。
靠著一些建筑狹小的空間,兩個人始終確保自己周圍沒有惡墮,只有正前方面對一只惡墮。
如果遇到三級惡墮,那就揮動武器,寧可損耗耐久度,也絕對不降低生命值。
一番折騰后,就靠著這種枯燥單調的法子,他們積攢了五十五枚金幣。
白霧想了想,如果是十里坡劍神流玩法,大概應該是就這麼刷夠几千枚金幣。
但現實不允許……
因為飢餓值,也因為負面屬性,讓白霧和五九詫異的是,這個區域和庄園不一樣,在這里也會承受負面屬性。
只不過負面屬性不再是五花八門,而是統一為屬性削減。五九運氣比白霧好,生命值上限-2。
白霧的運氣很糟糕,移動速度-1。
這意味著如果他開始沒有選擇回力跑鞋,他將陷入移動速度為零,無法移動的狀態。
負面屬性的存在,讓二人只能做到一路穩健前行,卻做不到一個地方刷上個十几二十小時。
只是很快發生的變故,讓他們連穩健前行也做不到了。
“滾開啊,你們這些怪物!”
女人絕望的嘶吼聲從另外一個街區傳來,白霧和五九聽到之后,很快就彈出備注:【支線任務,營救科學家譚蕾,任務獎勵未知。任務失敗條件:譚蕾死亡,注:如果任務目標譚蕾死亡,則主線任務也會失敗。謹慎接取。】
“救人?”
五九雖然是詢問,但白霧能夠聽出矮哥是想要救人的。
“救人!”
白霧沒有遲疑,獎勵其實無所謂,關鍵這區域里的人……可能都是真實存活著的。尤其是譚蕾的前綴是科學家。這個女人或許知曉一些燈林市陷落的關鍵情報。
但在街區救人,可比大樓里救人危險的多。
白霧與五九趕到的時候,譚蕾的外圍有一圈火勢。
這些火勢竟然讓惡墮們沒辦法靠近。
而譚蕾也沒辦法出來。
火燒不了多久機會熄滅,一旦熄滅,等待著這位女科學家的,將是惡墮們的撕咬。...<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第一百三十六章:兩個源頭
五九和白霧都沒有輕舉妄動,他們遠遠的躲在角落。
借著火光,白霧算是看清楚了形勢——
必須要讓惡墮全部離開,或者將其擊殺,或者讓其散開,否則不可能救下譚蕾。
譚蕾的哭喊聲越發凄厲。
如果是現實,這只會讓惡墮們更加瘋狂。
“殺出去?”
“那我們都得死,周圍惡墮的數量太多,根本沒辦法在如此龐大的惡墮群体里帶走她。”
五九也知道情況,可火勢已經在變弱,就如同譚蕾的生機。
白霧很冷靜的開始思考起來:
“我和矮哥一路上行進緩慢,沒有放過任何資源,也就是這游戲不能摸屍体,不然我肯定一個口袋都不放過。所以可以確定的是,我和矮哥沒有遺漏之處。”
“而假設我與矮哥在黑金島商人那里買的物品,全是提升戰斗力的,包括初始物品選擇也都是提升戰斗力的,那也不夠這麼多惡墮撕的。”
“加上我和矮哥一聽到求救聲就趕過來,路上沒有耽擱……惡墮們是被火勢阻礙,看起來是畏光?而白天的街道,也明顯沒有晚上的這種躁動感。”
“綜上,這個任務無法利用戰斗達成,且目前看來……怪物們是存在某種弱點的。”
白霧很快有了答案,他從背包里拿出晝夜鐘,在扭動鐘的時候瞬間,白霧收到了提示:【一旦使用此物品,物品將會消失。】
意思是這鐘只能用一次。
白霧沒有猶豫,果斷的將鐘的時間,調整到了早上十點。
猛然間天光大亮。夜晚的黑色就像是瞬間消融的初雪。
譚蕾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因為習慣了夜晚驟然間亮起的光,有些刺目。
片刻后,她緩緩睜開眼時,周圍的惡墮已經全部躲到了建筑里。
眼前則有一高一矮兩個男人。
“夜晚怎麼忽然變成了白天?”
“時間魔法而已。你得救了,凡人。”白霧這次決定不再扮演保安,而是扮演神棍。
“不……這不科學!這個世界根本沒有魔法。”科學家譚蕾顯然無法理解,為何天色會忽然從夜晚變成白天。
“你眼里的不科學,只是因為你所掌握的科學過于淺薄。我可以跟你解釋,方才的一切,涉及到的宇宙間的量子波動變化,但你確定能夠聽懂麼?”
這句話讓譚蕾無法反駁,假如她是一個物理學家,或許會明白白霧在胡扯,但她是一個生物學家,而且是十二年前,世界發現首例惡墮與異變人類,才成立的一門新學科。
“這……確實如此。你……我是說您到底是誰?”
“一個興趣使然的科學家而已。”白霧的笑容高深莫測。
譚蕾忽然就有一種……電影里遇到了救世主的感覺。
對于她而言,方才的一幕,就是救世主行為,天光驟然大亮,宛若希望瞬間以摧枯拉朽的姿態,驅散了黑暗。
尤其是她之所以出現在這里,本來就帶著一些夢幻色彩,一種指引的意味。
白霧負手而立:
“你從事科學,而且是生物學,以你的年齡來說,已經超越了這個世界的平均水平,嗯,馬馬虎虎。”
“您……您是怎麼知道的。”譚蕾聲音顫抖。
“一點微不足道的觀察力而已,告訴我,凡人,這里發生了何事。”
五九大寫的服,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他已經見過多次,每次都有新感悟。
其實對于白霧來說,矮哥也是一個很好的搭子。
因為除了矮哥具備完整的情緒這一點外,在白霧看來,矮哥和小面癱宴玖一樣,大多時候矮哥都是面無表情,這種表情尤其能夠配合自己的裝逼。
看著周圍滿是惡墮,譚蕾顯然有些害怕。
而白霧很淡定。
他與莫承還有五九走出燈林科技分部大樓,的確引來了惡墮的追逐,但那個時候,時間是晚上七點,天色黯淡。
而火光能夠阻礙惡墮,白晝讓惡墮們全部進入了大樓,一切都表明,怪物畏光。
這也就能很好解釋,為什麼游戲的開場,要讓時間設置在黑夜白晝交替的六點。
“一群已經失去了智慧的生物,不值得懼怕,你也知道他們畏光,所以不需要擔心。”
譚蕾的確是知道怪物畏光的,也知道它們畏光的原因,正是源于燈林科技總部的科研成果,她的恐懼只是出于人類對怪物本能的害怕。
譚蕾確地白霧不是總公司的,所以看見白霧如此氣定神閑,瞬間有了主心骨。
“告訴我,這里發生了什麼。”
“這一切都源于我們的監管不利,讓那個人跑了出來。”
接下來的路線,白霧只需要選擇一條光源充足的路線前往燈林科技總部就好。
“邊走邊說,看起來一切的源頭就在那里。”
白霧指向遠方屹立的大樓。
譚蕾漸漸因為白霧的淡定冷靜下來:
“您要去那棟樓?”
“這個城市病了,我總得治好他。”
太裝了,五九第一次發現,自己維持往日的高冷,竟然有些困難,真怕不小心沒繃住,然后毀了氣氛。
要是林無柔在這里,大概已經開始噴了。
女科學家偏偏吃這一套,主要是白霧的神跡一般的手段,顛覆了她的認知。
她鼓起勇氣,深呼吸兩次后,緩緩說道:
“我叫譚蕾,是燈林科技總部的生物工程師,我和我的導師章唯所研究的,就是變異惡墮學。您知道惡墮嗎?”
譚蕾儼然將白霧當做了某個桃源里的存在。
“這個世界關于井所造成的異變者,惡墮二字很貼切。”
井又是什麼?說起來……那個最早的怪物好像就提及過井?這個男人果然不簡單!
譚蕾看向白霧的眼神又一次變了,希望之光越發濃烈。白霧眉頭一皺,說道:
“繼續。”
“噢,好!我們的目的在于研究惡墮的起源,但最早擁有變異力量的六個人類,並不是惡墮。他們有著强大的力量,卻依舊是人類的身軀,其中有兩個,自願讓我們研究。”
白霧這波瀾不驚的高人風范險些沒有維持住。
譚蕾的這句話,又一次提到了最早的變異者,而且是信息量爆炸的一句話。
白霧之前就在普雷爾之眼里看到了,他也猜到了不止一個,但沒想到這種所謂的零號病人,竟然有六個?
譚蕾的話里還有一個重要信息,這六個人比惡墮更早出現,也就是說,他們身上藏著某種源頭性的東西。
白霧一直記得,丹德萊爾的日記里,提及白小雨的時候,白小雨已經擁有了無盡涅槃這個强大的能力。
但那個時候最早的時間,顯示為2117年。
有那麼一陣子,白霧甚至認為,白小雨就是這個世界最早一批獲得天賦序列的人。
但現在看來,普雷爾之眼沒有在白小雨身上用到“最早變異之一”字眼,這意味著,早在2117年以前,就存在了擁有天賦序列的人!
高塔時代是從2127年開始,2128年雖然還有很多人類在掙扎求生,但高塔里已經住了不少人了!
這說明早在十几年前,甚至更早更早,人們還沒有意識到惡墮存在的時候,末世變異的種子就已經種下了!
“他們一男一女,一個有著近乎預言一樣的能力,一個則自稱在井水里沐浴過,有著普度眾生的能力。那個時候男人的意志都很清醒,他們克制著自己的力量,以至于我們還沒有意識到,男人有多可怕。”
“我們一直在他身上做研究,男人有時候會變得暴躁,女人則安撫男人,似乎是在向男人展示未來。”
“可隨著世界變成惡墮的人越來越多,各個城市開始出現動亂,男人的情緒也變得越來越暴躁。他不肯告訴我們原因,我們也不敢接近他。因為女人警告過我們,男人已經處于失控邊緣,不能讓他離開實驗區,否則這個城市就會完蛋。”
“我們也將這一點上報出去。希望引起上面重視,這個男人的力量,也許能夠改變末世。但一切都太晚了。”
白霧聽懂了。
譚蕾他們所在的燈林科技公司總部,得到了兩個志願者,一個有著預言能力,一個則有著某種强大的感染能力。這種感染能力,暫且看做是讓怪物惡墮化的能力。
這種强大的能力,讓科學家們認為,二人身上存在著某種對付惡墮的辦法,或許正是因為二人無私奉獻,人類找到了手動給惡墮制造弱點的辦法,這座城市的絕大多數惡墮,因為某種原因,具備了“畏光”的特點。
白霧的思維擴散開,之前他就在想,丹德萊爾身上為什麼會有一個虛弱的病變詞條?
畏光是否就是病變詞條?
很遺憾的是,普雷爾之眼在這個場景里,所有的惡墮備注都是一樣的。
人類曾經很努力的抗爭過末世,想要利用自己的力量,與惡墮大軍抗衡,也許他們真的會成功。
但就在科學家們希望高層能夠引起重視的時候……高層們選擇了住進高塔。
可以想象燈林市的科學家們,當時是何等的絕望。
譚蕾說道:
“這個消息不知為何沒有隱瞞住,男人終于徹底崩潰,他認為女人所看到的未來都是假的……我們不知道那個未來是什麼……只是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很感激他們,因為正是他們兩個,讓我們找到了許多給惡墮們制造弱點的方法。”
“那個時候我們相信一定有辦法把惡墮們趕出城市的,可是……軍隊沒有了,資金沒有了,器材沒有了,就連兩個實驗体,也產生了矛盾,在昨天……因為一些疏忽,導致電力供應不足,以至于……那個男人跑了出來。”
步步生花,普度眾生。
這兩個詞,看起來很美好,但如果所謂的花是指惡墮化呢?
可以想象,科學家們之所以還沒有放棄燈林市,是因為這座城市存活者還很多,惡墮也許並沒有那麼誇張。
但那個男性實驗体,最早變異之人跑出來之后,一切都不一樣了。
整個一天的時間,到處都是惡墮……
譚蕾沒有繼續多說,白霧說道:
“你打算去哪里?”
“我也是要去燈林科技總部。”
“那為什麼你不選擇白天去?”
“因為是女人讓我一定要晚上出發的。她告訴我,我可能會死,但也有可能能夠拯救我的同伴,讓我做出選擇。”
女人,就是六個源頭變異者之一,能夠預言未來的人。
白霧的心跳猛然加快,這整個游戲的意義,他隱隱有些明白了。
“你的同伴被困在了燈林科技總部。”
“是的。”
“那走吧,跟我一起去救他們。”
譚蕾激動起來:
“您到底是誰?”
白霧能夠想象,也許這名女科學家眼里,自己已經成了某個預言里的英雄。
他對游戲還有很多疑惑,雖然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但沒有見到確實的結果前,一切都有被顛覆的可能性。
“無名之輩罷了。我們趕路吧。”
當然,自己高深莫測的模板不能變。
……
……
燈林科技總部大樓外,白霧之所以選擇了上午十點而不是下午三點。
就是要確保大樓外正對太陽,而不是背對太陽,留下一大片陰影。
此時三人站在大門外,沒有見到一只惡墮。
大樓和分部大樓結構很相似,它屹立在這座城市里,給譚蕾的感覺,像是深淵巨口。
這里無疑是最后的關卡,哪怕拯救譚蕾的任務還沒有結束,白霧和五九也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喲謔謔謔謔,你們又來到了這里呢,這次帶夠錢幣了嗎?讓我們愉快的交易吧?”
章魚商人再次出現。
譚蕾驚呼道:“惡墮!惡墮!”
白霧依舊一臉云淡風輕,說道:
“收聲,凡人,它是我的朋友,”
在與商人交易前,白霧看了一眼大樓入口深處。
【你得慶幸這是一場游戲,畢竟真正的這棟大樓,可是黑色區域,但你最好小心應對,這場游戲或許能夠給到你很多啟發~順便一提,要是死在里頭的話,可就一輩子變成像素人了哦。】...<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一百三十七章:總部大樓的檔案室
天光正亮,時間被調整后,氣溫也在慢慢升高。
“你還會再出現麼?”白霧看向商人。
“當然,我應該還會再出現一次,如果你選擇繼續深入的話。對了,你最好買下這個,限時特價,下次想買,可就得貴好几倍了,謔謔謔謔……”
商人對白霧展示了一樣奇怪的商品,看起來就像是懷表。
【臨時存檔器。死亡后優先于復活幣觸發,能夠將時間節點强制轉移到你擁有它的時候。且保留記憶。】
【醒醒,這種好東西只出現在游戲里,可不要以為你能把它帶出去……不過假如你真的能夠一命通關,確實是可以將其帶出去的,雖然離開游戲區域后,它的功能會大打折扣,只能固定的,讓你一個人回到半小時前的狀態,包含你的身体狀態,以及物理位置,而且只能使用四次,但就算我這麼說,你還是很想要吧?】
這不就是神器?
雖然游戲里展現的能力遠遠强于它本身的能力,但這個物品如果能夠帶出去……將來遇到危險的時候,至少能夠多一重保障。
但就算這玩意儿是特價,也讓白霧很犯愁,因為價格是50金幣。
買了它,基本就意味著告別其他道具。
“買下它。”五九也看出了這個道具的不一般,雖然看不到第二段備注。
“其他物品呢?”
“你也看到了,就算我們再怎麼提升自己的屬性,恐怕進去后面對的怪物,也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至少它能夠增加我們的容錯率。”
白霧點點頭,隊長變得謹慎了啊。
“啊,你積攢了這麼多金幣,真可惜,但願以后你能積攢更多的金幣。”
白霧說道:
“不如你以后收點其他東西?”
“還有什麼是比金幣更有趣的呢?”
“比如……恐懼?”
白霧只是隨口一說,但有趣的是,雖然商人並不是黑金島的商人,但在這個游戲里,它的行為與思維都很像黑金島的島主。
所以商人若有所思,隨即恍然大悟,豁然開朗:
“啊!謔謔謔謔……這可真是個不錯的建議,我就再贈送你一件物品好了。免費的,拿上它去戰斗吧!”
商人直接給了白霧一把刀。
這都能行?
五九愣住,白霧也沒想到會這樣,他忽然有個很奇葩的猜測……
會不會原本小章魚就是喜歡搜集金幣的,然后在這里遇到了自己,被自己點醒了,開始以恐懼為錢幣?
當然,這只是一個荒誕的想法。
“拜拜!期待下次與你們相見。”商人再次融入墨水中。
這一幕加上方才的對話,讓譚蕾感覺世界觀崩塌了,這只章魚是克蘇魯系的怪物麼?
這兩個一高一矮的,是神明麼?
白霧看著手里的刀,也不知道價格,只是這刀的造型很浮誇,有種前世里那些頁游武器一樣流光溢彩的浮誇感,當然,像素畫風限制了一部分它的誇張造型。
外觀上看,感覺這刀似乎比隊長的必須死系列新作更强。
五九也看著這把刀,眼里彈出的備注讓他有些不解:
【原罪的仿制品:剩余攻擊次數二十五次。不可升級。】
乍一看,五九以為這刀出了問題,但白霧看見這把刀的時候,像是商小乙見到了惡墮。
【虛假的備注終究和我這個真正的備注不一樣,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讓我來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吧,它的真正威力可不簡單,作為七罪武器的仿制品,它的使用次數是有限的,只有二十五次,但每一次,它能夠帶走對手百分之七點五的最大生命值。】
所以塔外扭曲規則,早就的不僅僅是一個個强大的人類與怪物,還有許多恐怖誇張的物品。
原罪系列武器,大概就是之前看到的售價一千金幣的東西,僅僅是仿制品就能有這麼强大?
這武器又是誰仿制的?
時鐘消失后,背包剛好夠存放這把刀。
白霧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是游戲里設計好的,還是自己無意中觸發了某個游戲原本沒有的意外收獲?
“從這些npc的表現來看……他們也許是真人,也許是別的什麼,但似乎在某種力量下,都有著自己的獨立思維。所以如果思維是自由的,他們做出任何事情都有可能,也許我會一句話觸怒商人,然后被他殺死?”
這麼一想,白霧覺得,自己能夠拿到這把刀,也許不在游戲設計者的原本的構思范圍內?
再一看手里的生鏽的斧頭,忽然就不香了。
“走吧,不管里頭有什麼,我們都該進去看看。”五九說道。
三人終于進入了燈林科技總部大樓,外面强烈的天光,在三人進入大樓內部后,就黯淡了不少。
這里是第一層,與分部大樓的第一層不同,惡墮們並不聚集在此處。
“很安靜,但不該這麼安靜才對。”五九抬起頭,望向了天花板。
白霧看向譚蕾:
“之前你說過,你的同事們被困在這棟樓里,但總部大樓除了一眾惡墮,還有一個感染源頭。所以你的同事們如果能夠撐到你帶人營救他們,意味著他們存在于一個安全據點中?”
“是……是的!因為我們研究的是惡墮,而且之前也出現過不小心被惡墮感染的情況,為了應付突發危機,我們建立了一個臨時避難所。”譚蕾點點頭。
“你的同事就在避難所里,這麼看來,惡墮們應該是聚集在避難所外?”
“對。”
“避難所能夠承受住惡墮們摧殘?”
“大概堅持不了太久,我們曾經按照一級防彈標准建造的,只是從之前同事傳回的畫面看……外面的情況很糟糕,總部大樓里的惡墮,遠比外面的惡墮要强大不少。它們正在一點點瓦解避難所的防御措施。”
“在第几層?”
“二十層。”
“那可有得走了。對了,關于實驗的資料,藏在哪里?”
“第七層。那是存放各種實驗數據的地方。不過關于男人和女人的實驗數據並不多……因為這一切都存放在我們的科學組組長,陶行知先生的腦海里。”
“腦海里?”
“嗯……陶先生是我們見過的,怎麼說呢,最接近機器的人,他的思維極其理性,對很多人類的行為無法理解,但如果是運算上和記憶上,他又比任何人都强。他記在腦海里的東西絕對不會忘。他認為這些資料過于珍貴,存放在機器里並不絕對保險。”
“也就是說,機器里還是有的?”
“是的,機器在哪一層?”
“27層。”
“還有哪些層級值得我特別留意的嗎?”
“十六層的實驗室……雖然后來二十四層有了新的實驗室,但十六層里或許還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白霧注意到了話里的不對勁:
“有用的東西是什麼?”
“就是他們以前的一些記錄,記錄?”
“是的,一些消遣的東西,他們是自願讓我們做研究的,老實說……我們其實很感激他們,只是后來,或許是我們讓他失望了吧,誒……男人的情況越來越惡劣,我們不得不將其轉移到了新的實驗室,也就是二十四層。總之十六層里,某些東西或許會讓他情況好轉些。”
譚蕾說的也很沒有底氣,在她看來,如果真的遇到了那個人,大家都活不了。
白霧懂了,既然是自願,實驗体雖然危險,但前期他和科學家們相處的很好。
也因此這二人和紅殷與白小雨不一樣,他們沒有被虐待。
科學家們對他們很友好,除卻必要的實驗行為,他們在這棟樓里,有著自己的住所,也有各種娛樂行為。
十六層或許留下了很多他們的生活回憶。
“先去第七層看看,再前往十六層,接著前去二十四層,二十七層,最后前往二十層。走樓梯。”白霧說道。
譚蕾有些害怕,白霧拍了拍譚蕾的肩膀,說道:
“平靜,你應該知道,人在某些特殊情況下,會吸引惡墮,雖然我的朋友可以用真理淨化它們,但我們最好不要浪費体力。”
真理淨化它們?
“真理是什麼?”譚蕾這麼問的時候,確實平靜了一些。
白霧的回答讓她更加平靜了。
“真理握在我們手中。”
白霧的手里握著一把斧頭,和藹可親。
五九的手里握著一把短刀,平易近人。
……
……
在前往第六層的時候,白霧和五九都遇到了惡墮,移動速度2,攻擊力12,生命值25,防御力4的變異体。
這個數據讓白霧直接斷定,矮哥必然會受傷,且一旦被拍中兩次,矮哥會被惡墮直接秒殺。
總部大樓的惡墮,或許是因為靠近源頭的緣故,戰斗力跟外面的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毫不猶豫的,白霧扔出了骰子。
他運氣不錯,直接扔出了5點,屬性為移動速度,接下來的三十分鐘,矮哥的速度就跟載具一樣快。
再次擁有了急速,讓五九感覺得心應手,游戲里沒有攻擊范圍這個說法,人型惡墮和人類的攻擊范圍一樣。
五九憑借著惡墮必須死,擊殺了這只惡墮。
譚蕾從惡墮胸前的工牌,認出了這只惡墮是隔壁血清組的工作成員。
于是她對這個世界產生了懷疑:
“為什麼……田雨的身上,會有這麼多金幣。”
白霧撿起五枚金幣,美滋滋的說道:
“凡人,万事皆允,万事皆虛。”
“……”
一個怪物掉落五枚金幣,雖然損失了一枚骰子,不過一個扔不出六的骰子,拿去下飛行棋都會被嫌棄,白霧毫不在意。
第七層到了。
白霧三人的動作很輕,在確定了檔案室沒有怪物后,五九就守在了門口。
譚蕾和白霧則進去翻閱檔案。
雖然譚蕾也不知道為何要翻越這些檔案,總感覺白霧這樣高深莫測的人,一切都該知道。
白霧也沒有多說什麼。
粗略的掃視了一圈后,他感覺到游戲的掣肘。
這游戲就是這樣,該真實的地方不真實,不該真實的地方卻又很真實。
此處就是該真實的地方,很多道具白霧發現都是殘破的,比如——破損的實驗筆記四。
上面往往只記錄了一些概括性的信息,而普雷爾之眼的觀測是——
【尋常的紙張,如果你的背包夠用,你可以帶上一些,回到高塔后,你會在一個地方用到它們,我是說廁所里。】
顯然整個城市都是在某個場景下模擬的,像素化的目的,就是為了不讓人看出來這是模擬。
這個地方並不是真正的檔案室,這里的檔案只是一些無用的廢紙。
普雷爾之眼在這里就翻車了,信息只能靠游戲本身的備注。
【目標07號惡墮,我們很遺憾,曾經的保安變成了惡墮,但在他身上,我們有了些進展,新的克制方法,已經找到了,我們成功讓它們害怕鹽分了。】
【畏光,怕鹽,橡樹樹脂能夠對其造成腐蝕,這的確是是一個巧合,我們沒有刻意這麼做,但一切都讓惡墮看起來更像是吸血鬼。或許聖光有一天會降臨?】
【假如這個東西真的做出來了,會否我們就能夠成功的吸引惡墮去別的地方?但很顯然,這個構想沒有那幫搞物理的幫忙,僅靠我們是做不到的。】
類似的游戲備注還有很多,因為大多數檔案殘缺,白霧只能看到一句話,具体的研究細節則無法得知。
不過白霧發現了,科學家們其實真的險些解決了末日生存的一個大問題——惡墮。
不僅僅是找到了惡墮的一些弱點,能夠給惡墮植入各種病變屬性,讓惡墮變得虛弱,或者懼怕某些事物。
這些科學家最后進行的實驗,竟然是試圖尋找出惡墮對負面情緒飢渴的原因,試圖制造某種與人類產生負面情緒一致的腦電波波段,來讓吸引惡墮。
最終的目睹,則是為了讓惡墮們變得友善起來。
他們提供給惡墮情緒,而滿足了惡墮們需求后,惡墮就不再會殺戮人類。
只是……這個構想沒有得到技术支持。
因為很多科學家都已經進入了高塔。
燈林科技總部的科學家們也可以,但他們拒絕了。在某份殘缺的檔案里,白霧看到了一段很值得感動的話——
【進入高塔啊,那當然是很好的選擇。可是誰知道進去后會怎麼樣呢?為什麼就是沒有人相信,我們能夠找到解決惡墮的辦法?為什麼他們寧願選擇那座無端出現的高塔,也不願意選擇支持我們,一起留在養育了人類文明的土地?我不甘心……還有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也不甘心,我們都選擇留下來,哪怕等待我們的,是變成讓人厭惡與畏懼的怪物,但只要還有拯救這個世界的可能性……我們便不會放棄。】
這個可能性,現在看來確實是存在的,只是很可惜,科學家們只是完成了理論構想,卻等不到實踐的一天。
至少從七百年后來看……這些科學家們的下場是很悲壯的。
最后一份檔案,是《燈林科技總部大樓殘缺筆記(上)》,顯示為殘損,無法查閱。
而白霧恰好從商人手里,買到了《燈林科技總部大樓殘缺筆記(下)》
當他將背包里的檔案拿出來的時候,備注彈了出來:
【是否拼合?】
【已完成拼合,解鎖燈林科技總部筆記,目前已可查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一百三十八章:人類曾經抗爭過
白霧閱讀起這份檔案。
因為合成了完整的檔案,這份檔案的內容要比之前看到的各種殘缺版要詳細許多。
檔案的內容不少,但沒有什麼學术性的探討。它只是一份回憶錄。
一個燈林科技的科學家團体首領的回憶錄。
盡管沒有涉及到過于專業的知識,這份檔案卻依舊寶貴,寶貴到白霧認為……它不應該售價只有五金幣。
就像是丹德萊爾的日記,就像是紅殷的檔案,或者婁小平的筆記。
每次觸碰到這些東西,白霧都知道,會看到末世下,一個人類絕望與扭曲的過往。
但這次又有不同,這一次只是純粹的文字,白霧不會有身臨其境的感受。
只是之前看到的種種線索,已經讓白霧在沒有看這份檔案前,知道了一部分內容。
……
……
2105年,五月,玄回市。
今天對我來說,是魔盒打開的一天。
我的競爭對手謝英杰跟我開了一個無趣的玩笑。
他說這個世界存在超能力人類,哈哈。
盡管這件事我覺得很荒唐,但他用一種很挑釁的方式邀請我,嘲笑著我對科學的偏執認知。
他說了一些很沒道理的話:
“假如一個人凝視勺子,勺子忽然彎了,應該怎麼計算受力分析?你也知道,這個世界存在四種基本的相互作用——万有引力、電磁力、强相互作用、弱相互作用。那麼回到問題,勺子如果彎了,算什麼力?”
“老陶,我跟你說,這個世界有多脆弱,脆弱到只要稍微消失一種力量,全世界就會崩塌,或者只要多出一種未知的力量,世界就會陷入末日。”
我原以為這是在沒事找我茬子,結果當天下午,我接到了來自燈林總部的電話,讓我緊急趕過去。
我登上公司的飛機時,謝英杰也在,他一如既往的嘲笑我,但聽起來也是在自嘲:
“老陶啊,我們可能……會陷入一種極大地錯亂里,因為接下來我們要面對的,也許是我們根本不曾見過的物理体系。噢,我忘了,你精通的是生物學,咱們不是一個領域。”
是的,我和謝英杰不是一個領域,只是咱們彼此都沒有什麼朋友,因為我們的行事風格,老是被人說像機器,沒有人味儿。
彼此嘲弄對方,反倒是我們唯一的消遣,就這麼一個地方嘲弄了几年,成了朋友。
……
2115年,五月,燈林市。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誠然我學的是生物,我知道,細胞的運作,生老病死所依托的,都是現存的物理規則。
可這一切……崩塌了。
彎掉不只是勺子,還有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今天我見到了一個男孩,一個女孩。他們的名字都很古怪,似乎是兄妹?
一個叫井四,一個叫井六。
這顯然是在告訴我,還有至少四個兄弟姐妹,當然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井六明明只是一個十歲的女娃,卻用一種空洞的語氣告訴我——
“你的母親這一刻正在看玄回衛士的新聞,此時新聞所講的內容,是關于部分地區出現了奇怪的氣溫變化。在黑金島出現了詭異的天氣變化,最高氣溫突破了七十四度,目前島上已經展開了救援行動。”
我當然不信,但所有人都讓我打電話找母親問問,同時,井六告訴我,我會先聽到母親的驚叫聲。
果然在電話接通的瞬間,我聽到了母親的驚叫聲,因為窗戶外一只烏鴉撞在了我家玻璃上。
這一刻,我明白他們說的是真的,井六能夠看見未來。我母親也的確在看這則新聞。
但這是為什麼?是某種時空規則紊亂,是某種光波產生了滯后性?
但今天對于我來說,震撼的不止是這個,那個比井六大兩歲的井四,展現了另外一種顛覆性的力量。
他們邀請我參觀了一只比中型犬還大的白鼠,我原以為這是某種異獸。
當我們靠近的時候,它瘋狂的撞擊著鋼化玻璃。直到井四靠近,它露出恐懼。
隨即井四在實驗室里,上演了一出魔术,我只能將其稱之為魔术……
因為一只試驗用的小白鼠,詭異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了突變。
這讓我對所學的生物學知識產生了懷疑。可他們似乎要看我當場瘋掉才肯罷休——
那只老鼠的變異沒有結束,該死,我該怎麼描述這種變化?機械化?
是的,機械化。
我整個人失魂落魄,就像是被我所信奉的神明給背叛了。
……
2115年,五月,燈林市。
這之后的几天,我都處于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我懷疑一切是一個巨大的騙局。
是一個針對我的玩笑。畢竟我做事不近人情,招人討厭,總是嘮叨著效率與科學。
但當時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是能夠開出這種玩笑的人,就算是謝英杰這個混蛋,也是一個對學术十分嚴肅的人。
我現在能夠想象,他對我說出那番話時,也許早就經歷了更深的震撼與錯亂。
所以最后安慰的,正是謝英杰……還有井四與井六。
我永遠記得那一天,老謝與兩個孩子所說的話。
“研究我們吧。”
“我看到了,真正給這個世界帶來希望的人不是你,但你確實是那個傳承者,我無法看到太久遠的未來,只是將來,會有一個人因為你的計划,而拯救這個世界。”
“拯救世界?”
這四個字來得何其突兀,我仿佛忽然置身于某個俗套的電影場景里。
但謝英杰說道:
“其實一開始,我們的先祖也不懂數學,也不懂物理學,什麼都不懂,就好像我們不懂他們身上的力量。但我們可以慢慢學不是麼?只要我們不斷的研究,一定可以找到這股力量的奧秘。”
沒有人能夠想象這句話給到我的鼓舞,是啊,如此復雜的科學体系,都被一個個巨人研究出來,如今站在巨人肩膀上的我們,為何不能延續這種傳奇?
也許某種巨大的災難將近,比起所謂的享受剩余人生,我更願意去破解這道新出的難題!
“研究我們吧,所有的實驗我們都配合,只要能夠在更大的災難到來前,在那座塔出現前,找到我們身上的秘密就行。”
塔是什麼?
井四和井六不肯告訴我,因為那是沒有意義的內容。
我后來才知道,塔是人類的一個最后的選擇,一個讓人類放棄抵抗的最大殺手锏。
……
2117年,十一月,燈林市。
實驗一直沒有進展,截至到目前為止,井四和井六展現出的能力,仍然充滿了謎團。
我甚至單獨邀請過井六,請她觀測未來,未來我們到底有沒有解開他們身上的謎題。
井六點了點頭說道:
“解開了。”
“所以到底是怎麼解開的?”
我在想,如果未來的我解開了他們身上的謎題,而井六又能夠知道未來,為什麼不直接從未來的我那里得到答案呢?
就好像她之前的預言一樣。
只是一切也如我所擔心的那樣,被蝴蝶效應四個字給搪塞過去。
這是一個讓我覺得很矛盾的事情,如果井六的目的在于——希望我們研究她和井四,找到他們身上的秘密,而未來的我們的確解開了這些謎題,那她作為能夠知曉未來的人,不就等于已經知道了答案?
那又為何要來詢問我們呢?
還是說……她騙我們的?
……
2118年。
沒有結果。上面給到的經費很多,甚至比去年更多,而且可以預計的是,明年還會更高。
他們顯然很希望能夠掌握井六和井四身上的力量,如果這種力量被用于戰爭上,將會無往不利。
為此,我也和井四井六聊過,對此井四很悲觀,他表示不會有戰爭到來,因為會有比戰爭更可怕的東西將一切可能性抹除。
井六則認為,會有人力挽狂瀾,因為這事她看到的未來。
2119年。
經費越來越多了。
似乎和一些地區出現了怪物有關系,井四的脾氣也有些變化了,這個孩子有時候會用一種讓我們很害怕的目光看著我們。
那個目光簡直就像是……在看食物。
不,或許比那更加漠然,也帶著某種困惑。
至今為止,井四和井六都不肯透露其余四個人的消息,我們甚至不確定,井一,井二,井三,井五這些是否存在。
對于這四個也許不存在的家伙,他們真是守口如瓶,每次聊到這個話題,這對兄妹就不說話了。
假如他們存在,又具備什麼樣的能力呢?
……
2120年。
經費還在增加,當初變異惡墮學引起過許多人恥笑。
但如今,這些恥笑過它的人,不少都已經開始研究起它來。
因為惡墮兩個字,已經出現在了民眾的視聽里。就像當初我的認知被顛覆一樣,惡墮的存在,也開始顛覆這個世界所有人的認知。
我們必須加快研究進程,必須找到能夠對付惡墮的辦法。因為井六告訴我們,時間不多了。
2121年。
我們取得了第一個進展。
在謝英杰的幫助下,我們制造了讓惡墮產生弱光性的方法,盡管現在來看,它來的有些晚,因為各個城市外圍,都出現了這些怪物。
而我們沒有辦法讓已經變成了怪物的人類,產生這種弱點。我們只能在其沒有變成怪物前……做到這一點。
這也是謝英杰的理論,在他看來,如果生物可以發生機械化,那麼面對機械化的惡墮,我們根本沒辦法使用生物學手段,除非……我們在其變為機械之前,還是人類的時候,就將弱點種下。
這看起來是一個不可能實現的事情,但我們試驗過后,發現真的可以……
如果事先讓人注射我們研發的試劑,即便這個人產生了機械化的變化,也依舊會畏懼光線。
這當然是我們無法理解的,但現在我們不需要理解,我和謝英杰現在仿佛都是商人,只需要看到切實的收益。
2122年。
越來越多的城市遭受到了破壞,盡管因為數量稀少,被鎮壓了。
我們發現一件事,城市內和城市外截然不同。盡管城市內也會有人變異,但數量規模和外面比不值一提。
就仿佛……有著某種區域性的限制,城市是內圈,是輕度異變區,而城市外則是外圈,是高度異變區。
這依舊是我們無法理解的事情,井四和井六也不知道。
而井四越來越暴躁了。
井六的安撫依然有效,她所預見的未來,是會出現一個救世主,這個救世主攜帶著一種抗体!
一種能夠完全隔絕惡墮化的抗体!
可在我看來,井六也許的確能夠看到未來,但絕對無法看到太久遠的未來,否則她為何不告訴我們答案呢?
她只是在欺騙井四。
但無所謂,井四能夠安定下來,對我們都有好處,畢竟他每次發怒,這棟大樓都會有生物變異。
有時候是別的什麼,有時候是人。
2123年。
世界變得奇怪起來,科研經費驟然間減少了許許多多,有帶著面具的俠客開始在城市里對付惡墮,也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教會出現。
謝英杰對我說,高塔出現了,其實去年他就跟我說過了。他甚至去過了里面。
他對我說,高塔很奇怪,就像是一個能夠隔絕一切異變規則的地方。
我們神聖的物理學体系,在高塔里依舊神聖。
我對此嗤之以鼻。
“要接受現實謝英杰!以前的我們,只是生存在井里的青蛙,偶然間看到井外的世界,而高塔,只是另外一口井!你想要再回到井里?”
謝英杰被我說服了,但大多數人卻變得浮躁,其實從去年開始,他們就很焦躁,他們想要機票,想要船票。
但井六當時澆滅了他們的希望。
“飛機里住著我的同類,那架飛機不會抵達終點,它只會進入循環。”
“游輪?那是一個騙局。時間不多了,你們的要做的,就是不斷的研究我們,找到我們身上的秘密。”
但隨著不少人進入了高塔,隨著高塔里傳來了許多幸福的報道……
還願意一起研究惡墮的人,越來越少了。
……
2124年。
又走了一批人,一部分去尋找避難所了,一部分人則去尋找高塔。
我沒有走,謝英杰沒有走。
井四越來越暴躁,公司里已經有六個年輕人被感染成了怪物,最后被井六殺死。
當然,它們的屍体成了我們研究惡墮的素材。
我和謝英杰……都不是善于和人打交道的人,我們也不怎麼能夠理解人類之間諸多復雜的情感,但我們感覺到了井四的困擾。
他被壓力所困擾,亦如我和謝英杰。我們必須要找到一個辦法,讓惡墮不再困擾我們。
至于這個世界奇怪規則,那只能等驅逐了惡墮之后,再做研究。
我們為井四制造了新的實驗室,井四身上也有了三個弱點。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總算找到了能夠讓惡墮變得虛弱的辦法。這是我們一起的努力成果。
我們相信,終有一天,人類能夠靠著自己的力量,戰勝惡墮,驅逐惡墮。
2125年。
這一年對于所有人來說,都如履薄冰戰戰兢兢。因為井四越來越可怕,城市也變得越來越可怕。
我們需要人手,保安,清潔人員,做飯的,醫生,甚至科研人員,電工……
高塔吸引走了太多太多的人。只有我和謝英杰一直在努力的研究惡墮的秘密。
為了加快進度,我們必須要招一些人進來,為此,我們不得不撒一個謊……
燈林科技分部,燈林科技總部,這里已經研究出了惡墮的秘密,在這里,人類不會受到惡墮的困擾。
這個謊言,其實也有一半是真的。
由于井四井六的存在,惡墮根本不敢靠近這里。只要井四不發狂,在這里的人,的確不擔心變成惡墮。
就這樣,在與高層取得聯系無果后,我和最后四十來名科學家,決定繼續研究。
只是……我也能夠預感到,最后我們這四十人,也許不會剩下多少。
2126年。
廢寢忘食的一年,我和謝英杰都知道,時間真的不多了。
公司外亂成一團,很多一起研究的人也撐不住了,大家伙開始頻繁生病。
有些感情豐富的同事,則變得抑郁萎靡。
我們已經徹底和上面失去了聯系,能夠接收到的信息,基本都是其他城市搭起的無限電求援。
大家都缺物資,我和謝英杰也不得不做出改變,我們一天只吃一頓飯。甚至苦中作樂,計算起了能夠讓大腦繼續保持思考所需要的最低營養攝入。
有年輕的同事問我,值得嗎?高塔不是曾經邀請過我嗎?
我才不在乎什麼值得不值得,我只知道……高塔不是避風港,它只是一個早有預謀的存在。
而我和謝英杰,一定會想到驅逐惡墮的辦法!
2127年。
這一年的上半年,我提出了一個猜想。
如果我們模擬出人類恐懼時候的腦電波,或者憤怒與悲傷時候的腦電波,會否能夠讓惡墮感覺到滿足?
會否因此,就能夠讓惡墮放棄襲擊人類?
當我提出這個猜想的時候,所有同行們都驚詫的看著我……
那一刻我確信,我們終于找到了方向!甚至就連困擾我們的一個物資問題,也得到了解決!
城市變得混亂破敗,人們抵抗惡墮,爭奪資源。
但讓我大感詫異的是……每天早上,公司的門口都會有食物。這些食物擺放在顯眼的位置,那些到處打家劫舍的人們,竟然沒有前來搶奪。
那一刻,我意識到了一件事,我們還沒有被放棄。至少這個城市的人們,還在支持我們!
這給了我們極大地振奮與鼓舞。
只是這種鼓舞,就像毀滅降臨前的回光返照。
井四的情況越來越不妙。
他和井六的關系一直在下滑,因為井四似乎也覺得,井六在騙我們。
所有美好的未來都是假的,等待著我們的,也許只有覆滅?
我本不該這麼想的……尤其是我已經想到了一個驅逐惡墮的構想,但是這個構想……
也許永遠沒有可能實現了。
因為這一年下半年……謝英杰走了,他去了高塔。
在臨走前他告訴我,高塔還有一年就要封閉,如果我現在答應他一同前往高塔,會直接被邀請到第五層。
我大概知道第五層是什麼概念,我也知道高塔封閉意味著什麼。
我絲毫沒有感覺到高興。我的一生都是不近人情,如同機器一樣的追求著知識。
母親曾說,我只有剛出生的時候哭過,后來的几十年里,我始終沒有過這類情緒,因為沉浸在學术的世界里讓我很快樂,人類的生老病死與感情,很難讓我共情。
可這一刻,我感覺到胸口有些堵。
為什麼這個時候離我而去的人……偏偏會是他呢?沒有了謝英杰的幫助,這個構想又該如何實現?
我還記得他最后的話語:
“預言都是騙我們的!沒有救世主!我們的努力不會有結果的,就讓我們躲回井里做回青蛙好了!老陶,跟我走吧!我們只是區區人類,根本不可能對付這驟然降臨的力量!人生不過百年啊!為什麼一定要讓我們來承受這樣大的責任?”
即便是2115年,見到井四與井六的時候,我也沒有如此難受過。
“走吧,如果繼續留在這里……你活不了多久的。”
是的,按照世界各種物理規則變異的速度,我也許很快會變成怪物。
可是……我不想走啊!
人生不過百年,理應活在當下,謝英杰,我願你能夠在高塔里,找到屬于自己的平靜。
而這個世界能夠讓我平靜的,正是2115年,你對我所說的那番話——
只要我們不斷的研究,一定可以找到這股力量的奧秘。
……
……
白霧很快看完了這份回憶錄,他很快產生了困惑——
這個游戲區域的主人,到底是井六,還是陶先生?
現在他還不確定答案,于是思緒又回到了回憶錄的內容里。
人生不過百年,但事實上,陶先生並不知道,進入了高塔第五層的人,很多人都擁有了不知盡頭的壽命。
白霧忽然想到,也許謝英杰還活著。
也許高塔第五層,還有一個謝家庄園。
這個陶先生一生中唯一的朋友,如果得知了陶先生的下場與決心,得知了這封文檔里的內容,會作何感想?
沒有負面情感的白霧,再次覺得內心空蕩蕩的。
毫無疑問,陶先生失敗了。
就算謝英杰留下,成功也是渺茫的,某種意義來說,謝英杰也沒有做錯,他只是做出了一個大多數人會做的選擇。
面對世界變異這種比神力還誇張的力量,謝英杰屈服了,陶先生沒有屈服。
一個活在當下,一個活在自己的理想中。
只是那句我不想走啊!依舊讓白霧有些遺憾。
“查到了什麼嗎?”
見白霧來到了檔案室門口,五九問道。
“算是知道了一些往事,不過能否派上用場還不清楚。走吧,我們前往下一個地方。”...<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一百三十九章:無法通關的神塔
第一次和白霧執行任務,在看到白霧的腕表一直處于某種絕對歸零的狀態時,五九就知道,白霧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假如白霧沒有刻意的去表演,他本不該能夠從白霧的眼神與表情或者語氣里感受到任何悲傷的意味。
只是這個時候,五九感覺到,白霧和往常不太一樣,但具体哪里不同,他又說不上來。
“我們現在去十六樓,井四和井六待過的地方,那個地方危險麼?”
白霧看向譚蕾,譚蕾思索著說道:
“自打二十四層的新隔離實驗室修好后,井四就沒有再去過十六層的實驗室,一是沒機會去,二是我們觀測到,他對十六層有些抵觸。大多時候他都會待在二十四層,因為二十四層的防御規格比較高,可以供他發泄一些暴戾欲望。”
“抵觸?你不是說十六層是他和井六一起生活的地方嗎?他為什麼會抵觸?”
燈林科技公司的科學家們也不可能虐待井四,井四在抵觸什麼?
“我不知道……我的導師或許知道,但他被困在了二十層。”
“嗯,我們會去救他們的,不過我要先去十六層看看。”
十六層,是井四和井六在燈林科技公司這麼多年里,留下了許多回憶的地方。
二十四層,則是井四變得暴躁之后,用來鎮壓井四的地方。
兩個地方都是實驗室,但對于井四來說,意義絕對不同。這個世界為何會變得像素游戲化,白霧猜測十六層或許會給到答案。
他現在迫切的想知道,區域的主人,碎片的持有者,到底是井六,陶先生,或者……井四?
七層到十六層這段路里,白霧三人走的也不算順利。
他們一路上遇到了十几只强大的怪物,速度攻擊力防御力生命力都很高。
在離開十三層的時候,甚至出現了被四只高等級惡墮夾擊的情況。
白霧和五九二人一前一后,像是雙面盾一樣護住譚蕾,盡管是二人聯手,但在樓梯道里他們也進退兩難,尤其以白霧的實力,根本不能擋得住惡墮。
最后白霧利用火焰噴頭,成功等到了五九解決了一邊的怪物后過來支援,但這一戰,二人各自都掉了五點生命值。
在燈林科技總部的惡墮,等級都在五級起步,如果遇到一群惡墮來襲,根本沒辦法應對。
好在這個游戲里,難度和收益成正比。這些强大的惡墮,讓二人的金幣數量積攢到了七十枚。
第一輪的武器耐久度也使用完了,白霧不得不使用修理工具。
他們已經感覺到了大樓內的難度,遠遠高于大樓外。
而他們身上的配備,已經損耗了不少。
救援目標在二十樓,而終極boss,可能在二十四樓,是否能夠殺上去,一切還是未知。
抵達十六層后,原本直達深處的走廊被一道門封堵住,五九感覺到了這個游戲的一些惡意。
因為門是鎖著的,而且還提示著——【內含大量金幣】。
有這麼一個備注卻又進不去,無疑是給人添堵。
“你知道密碼麼?”白霧望向譚蕾。
譚蕾點點頭說道:“我試試……”
這道門的鎖是電子鎖,密碼一共六位,如果是真實場景,白霧可以通過觀察,推斷出密碼鎖的六個數字,雖然具体順序他得通過其他線索尋找。
但這里是像素畫風的世界,密碼按鍵的細節,根本無法查看。
譚蕾連續嘗試了三次,最終都失敗了,電子鎖甚至提示,再輸入錯兩次,大樓將會觸發警報。
這讓譚蕾不敢再嘗試:
“我沒記錯才對……但也許男人將密碼更改了。”
男人便是井四。
五九看向白霧,說道:
“繼續往上走?”
白霧沒有繼續往上走,他摸出了万能鑰匙,盡管是密碼鎖,但在万能鑰匙對准門的瞬間,密碼鎖上的顯示器出現了“密碼正確”字樣。
譚蕾震驚:
“你是怎麼辦到的?”
“一點微不足道的技巧而已。”
五九服氣,盡管對于白霧似乎是拿著劇本通關的行為早已見慣,再次見到卻還是會下意識的驚喜。
其實這確實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游戲技巧,因為游戲的設計者但凡設計了鑰匙,就一定設計了對應的鎖。
這是一間全封閉實驗室,盡管不知道二十四層的實驗室規格如何,但整個十六層的入口,在白霧看來,完全像是科幻小說里存放某些外星怪物的艙室。
映入眼前的便是一條長長的走廊。
沒有黃橙橙的金幣光芒閃瞎三人的眼睛,甚至連一枚金幣也看不到。
白霧倒也不著急,順著走廊走,很快他找到了臥室,洗浴間,客廳,餐廳,以及書房還有游戲室。
他在書房里停留了一下,發現書房里雖然很多書,但都是不可查閱的狀態,便轉而去了臥室。
井六是譚蕾口中的女人,井四則是男人,而男人和女人的臥室沒有分開。
“這是床?”
白霧望向譚蕾,譚蕾說道:
“我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了,他們當時提了一個要求,要在蛋里頭才能睡覺,所以我們只好給他們兄妹定制了殼行床。”
井四與井六的床,就像一個雞蛋。
睡在這特殊的床上,就像是有待破殼的小雞仔。這奇葩的要求,讓白霧推測,井四和井六原本所居住的環境,應該是很危險的地方。
至少周圍必須有一道“蛋殼”來保護他們,否則就會受到某種侵害。
客廳與餐廳沒有什麼好說的,根據譚蕾的記憶,女人很喜愛甜食。
而男人則無所謂,甚至男人認為,科學家們如果想要長久活下去,可以提前適應難吃但有營養的羹狀食物。
譚蕾他們自然意識不到這個說法的前瞻性,白霧卻感覺到……莫非井四也具備某種預言能力?
几間屋子沒有找到金幣的線索,最后白霧來到了游戲間。
在像素馬賽克堆疊的盒子里,他看到了許多卡帶與光碟。
游戲室,顧名思義便是這對兄妹玩游戲的地方。
白霧看了看,游戲還不少,大多都是一些很老的游戲……
老到這些游戲的畫風,大概就和自己與隊長現在所處的環境差不多。
【支線任務——症結已接取,任務失敗不會影響主線,任務達成獎勵未知。】
忽然間就出現了任務,五九看向白霧,白霧則跟沒看見提示一樣,繼續挑選著卡帶。
“既然是‘症結’,那說明這些游戲里有一款很特殊。至于任務獎勵,不用想也知道,門口已經提示了是金幣。”
“但這麼多游戲,哪一個才是正確答案?可以肯定的是,為什麼這個世界會游戲化,其答案一定在這些游戲里。”
像素畫風沒辦法觀察細節,白霧只能從游戲名字與直覺上找答案。
這個過程他沒有耽擱太久,兩分鐘的時間里,他就找到了一盤標注為《神塔》的游戲。
這游戲莫名的,讓白霧想到了小時候玩過的《魔塔》。
他將卡帶插入了游戲機里。
【是否啟動游戲——神塔?】
游戲里面玩游戲,這是很常見的設計,就好像有的人表面上是獵魔人,背地里卻是昆特牌大師。
巨大的電視屏幕很快有了色彩,讓白霧無語的是,為什麼這游戲的畫風比我還高清?
這種感覺就像是游戲里看電視,然后電視的畫面比游戲本身更精細。
如白霧所料,游戲的簡介是神塔有五十層,玩家所扮演的勇者需要一層層往上爬,利用各種道具提升自己,然后打敗第五十層的大魔王。
這游戲白霧很熟悉,小時候父親給他玩過一樣是五十層的魔塔。
游戲需要玩家計算各種數據,他至今還記得這個游戲的攻略。
最基礎的版本,哪一層拿到劍,哪一層拿到盾,該先開哪一扇門,后開哪一扇門。雖然看起來是個殺怪的游戲,但事實上,這個游戲的最佳解題思路是固定的。
玩過一次后,白霧就能夠記得最佳通關路線勇士會剩余多少血。
由于過于簡單——白霧很快開始玩父親改進過的加强版——怪物會主動攻擊玩家。
玩家必須分析怪物的行為邏輯,盡可能避開當前打不過的怪物,並且掌握好前往下一層的時機。且時刻保證自己有退路。
神塔沒有那麼變態,白霧前進了几層后發現,神塔就是五十層版本的魔塔,几乎沒有變化。
他直覺就是這款游戲。
這座大樓就像一座塔,他和矮哥是來挑戰大魔王的勇者,必須不斷搜集各種道具變强,然后面對怪物,該如何前進如何戰斗,都需要仔細思考。
有些地方的門,如果沒有找到鑰匙,便無法通關,有些npc一定要救,他們能夠給到勇者幫助。
記憶里的種種開始浮現,這游戲白霧玩的太熟了,所以看起來他的手就沒有停過,根本不需要思考。
不多時,白霧就拿到了聖劍,聖盾,並且打倒了偽魔王,並且拿到了前往第五十層的鑰匙。
整個游戲進入了最后的激戰,白霧所扮演的勇者,對魔王發起了挑戰。
毫不意外的,魔王被勇者打倒。
但游戲並沒有通關,支線任務“症結”也沒有完成。
因為魔王打倒后,又出現了第五十一層的門。
白霧仔細回顧了細節,確信所有能夠增强自己的道具都拿走了后,才進入了通往五十一層的門。
第五十一層的布置很簡單,只有一片空白。就像是一片雪景。
空白中有四個穿著類似黑色巫師長袍的人,他們攔在了勇者前往下一層的道路上。
白霧查看了一下數據,皺起了眉頭。
數據上看,這四個穿著黑色巫師長袍的攔路者,實力遠遠强過勇者。
白霧對自己的記憶產生了懷疑,于是又沿路返回,將所有樓層檢查了一遍——沒有任何道具遺漏。
現在的他,已經搜集了魔塔前五十層的全部道具,是整個魔塔前五十層最强的存在。
但讓他覺得疑惑的是——他和四個攔路者還有相當大的差距。
“或許那不是敵人?靠近之后會觸發對話?”譚蕾忽然開口。
白霧又回到了五十一層,目前看來,只剩下譚蕾的這個說法。
于是他嘗試著讓自己控制的勇者,靠近了攔路者。
——【支線任務“症結”失敗,獲得金幣一百枚。】
比白霧畫風還高清的電視屏幕上只有一行字——Game Over。
游戲結束。
挑戰神塔的勇者以失敗告終。支線任務也宣告失敗。
雖然這個支線任務和前面的營救任務不同,失敗了也不會影響主線,但白霧總覺得……不舒服。
他這一路行來,確保自己做的選擇都是最優解。
看到酒瓶就能夠想到一定會被怪物堵住去路,看到鑰匙就能想到一定會有打不開的門,看到npc就知道npc一定能夠給到任務線索……
截至目前,白霧都覺得,游戲雖然也有奇怪的地方,卻一切都在計划中。
但為什麼會有神塔這種不合邏輯的游戲?玩家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卻最后無法通關,直接被强大到仿佛是另一個游戲里的boss給秒殺掉。
“不應該啊……我肯定沒有遺漏東西,而且這場游戲為何失敗了也會給到我金幣?”
白霧准備再次使用游戲機,但接下來的變數,他和五九都沒有意料到。
“症結”這個任務,似乎是一個最終任務的啟動開關。
從進入漆黑入口,出現在分部大樓十九層起,這場游戲原本看不到盡頭。
白霧也打算慢慢探索總部大樓的二十層,二十四層,二十七層。
可現在擺在他面前的難題出現了——
【最終主線任務——前往二十層營救科學家。限時二十五分鐘。】
【最終主線任務——前往二十四層實驗室,擊敗井四。限時二十五分鐘。】
【注:兩個任務只需要完成一個,便可離開該區域。】
要麼擊殺邪惡boss,要麼營救科學家……
五九驟然間緊張起來,詢問的目光看著白霧。
白霧陷入了關于神塔的思考,想著這個游戲到底要表達什麼,原本他還在困惑中,可當最后的主線任務忽然彈出來的時候……
白霧猛然間明白了:
“原來如此,原來井四才是這個區域的主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第一百四十章:救世主是存在的
“怎麼選?”五九也看到這個忽然出現的任務。
二十五分鐘,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白霧也絲毫不慌,現在他們手上有一百七十枚硬幣。
“我們先離開這里,按照之前的說法,商人應該要出現了。”
譚蕾聽不懂二人的對話,准備跟著白霧他們離開,白霧制止道:
“你留在這里,上面過于危險,你跟著去的話我們無法分出身保護你,待在這里是最安全的。我們會把其他人救下來。”
“真的嗎?二十層的惡墮很多……”譚蕾忽然有些意外。
“我所說之言皆是真理。”
雖然剛才游戲失敗了,但白霧高深莫測的人設並沒有崩塌。
“那我在這里等你們好消息!”
“不要亂跑,不准離開十六層。”白霧最后叮囑。
營救譚蕾的任務,其終點在于哪里白霧也不清楚,救下這個女人后,任務沒有提示結束。
現在白霧猜測,要麼擊殺井四,讓區域不再危險,要麼營救科學家,讓他們與譚蕾團聚。
所以這麼看來,譚蕾必須存活到完成其中一個主線任務才行。
白霧與五九來到了十六層的門口。
商人果然已經在等他們了:
“喲謔謔謔謔,小家伙們,你們積攢到了金幣嗎?這可是我最后一次為你們提供物品了。”
“交易之前,我有個問題,黑金島在哪里?”白霧問道。
“那可不是你這小身板能去的地方,而且眼下,你們應該有更大的麻煩。現在告訴我,你們想要什麼物品?”
“先來一張裝備升級券。”
商人的貨物沒有變,依舊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物品,但白霧現在已經理清了思路。
既然是最后的大決戰,而且還是二十五分鐘限時任務,這個任務忽然彈出來,意味著他已經找到了能夠通關的所有線索。
現在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加强自身。
目前白霧和五九最强的裝備,除卻那把不可升級的仿原罪武器,就是五九手里的惡墮必須死最强。
白霧直接升級了惡墮必須死。
【精銳短刀:惡墮必須死。攻擊力+9,可升級,持久度20/20。無法出售。】
【惡墮必須死,一把能夠對弱小惡墮產生破甲和腐蝕的武器,哦,這把對惡墮充滿了恨意的武器,似乎變得鋒利了一些。】
普雷爾之眼的備注,表明了游戲里强化武器,的確能夠增强武器的真實屬性。
但這一切不是來自于商人,而是來自于區域的創造者井四。
“再來一張。”
“看起來你是想要打造一把神器?但我很遺憾的告訴你,貨物是有限的……這是最后一份裝備强化券。”商人攤手。
“等級强化呢?”
“還剩六張。”
“這正好。”
畢竟沒有無限金幣,所以貨物有限白霧也能接受。
剩下的金幣,剛好夠他購買一張裝備强化券,六張經驗提升的卷軸。
而這些東西,白霧全部用在了五九身上。
如今五九的等級變成了十三級。自身攻擊力14點,自身生命值34點。但這還不是最終屬性。
惡墮必須死再一次提升了威力,攻擊力變成15點,耐久變成了40。
更讓白霧驚嘆的是,矮哥現在手里的這把刀,已經變成了真正的神器。
【惡墮必須死,容我重新介紹一下這把武器,這把能夠讓那些弱小惡墮破防和腐蝕的武器,如今變得極為邪惡,它就像吸血鬼的牙齒一樣,能夠為它的主人,帶來一些生命力!是的,它具備了一定的生命力吸取屬性。】
只要不斷地進攻,矮哥便可以放棄防守,靠著吸血來回復自己。
當然這有個前提,吸血比例足夠高,而且……能夠活著離開這個區域。
“看來你已經沒有了金幣,那麼~再見!”
這次商人可沒有再給白霧什麼好東西。他走的極為利索。
五九還是沒太懂,白霧為什麼這次不買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白霧將“臨時存檔器”給到了五九。
“隊長,這個給你。”
“你不拿著?”五九很奇怪。
白霧笑了笑,沒有正面回應,而是反問道:
“我們現在面臨二選一的難題,二十多分鐘的時間里,要麼救人,要麼殺死大boss,隊長你認為該怎麼選?”
“救人。”
“現在的隊長很强大,不選擇擊殺怪物麼?”
“人命關天,先救人再說。”
“有時候我真的很好奇,高塔這樣的生存環境,為什麼會有隊長你這樣正義的人。”
五九不知道該怎麼回復這句話,白霧繼續說道:
“我也認為該救人。所以隊長你去救人,科學家們困在了二十層。那里聚集著不少高等級的惡墮,不過根據之前我看到的信息,這些惡墮數量總數,不會比四十高出太多。甚至不到四十。”
五九越發疑惑,白霧則加快了語速交待:
“接下來我要說的很重要,隊長你一定得全部記住。”
“雖然前面只有兩個案例參考,但只要是關于救人的任務,一旦失敗了,整個游戲就失敗,所以我們要做的,要麼不救,干脆不接這個任務,接了就得確保他們活下來。”
“以隊長現在的武器耐久度來說,就算總部的怪物,也能一刀斃命,隊長你需要計算好路線,擊殺惡墮的時候,確保自己殺的都是必須要殺的,你的屬性遠遠高于我,一定不會有問題。”
“如果失敗了,臨時存檔器會讓我們回到進入大樓前,到時候你再告訴我惡墮布局,我會給到隊長你最優的解決方案。”
五九聽出來了,問道:
“你是打算獨自面對井四?”
五九還不清楚井四是誰,但他能猜到,既然是任務要求擊殺的,顯然和這些路上遇到的惡墮,不是一個等級的。
“沒錯,我負責殺boss,隊長你負責救人。”
“為什麼不是我去面殺井四?”
“因為科學家們更重要,而能夠在那麼多惡墮里救下科學家的,只有隊長。”
“那為什麼不一起去救人?”
“因為時間不夠,而我不接受這個選擇題,這場游戲里沒有壞人,不管是井四還是科學家,我全都要救。”
這場游戲里沒有壞人,這句話五九還無法理解。只是白霧的這句話擲地有聲,顯然內心有了覺悟。
時間還剩下二十一分鐘,五九說道:
“能夠走到這里,全是靠著你的判斷,你來決定便是。”
五九相信白霧的判斷,哪怕井四似乎該比二十層的惡墮們都要强大,但既然白霧這麼選了,他便不去質疑。
大不了重頭再來。
二人很快來到了二十層,白霧說道:
“上下几層的怪物,應該全部都被科學家吸引著,隊長,只要救下他們,我們就可以離開這里了。時間二十分鐘,不多不少,隊長完全不需要著急。”
五九點點頭:
“你也一樣,万事小心!”
二人分道揚鑣。
白霧在想,如果沒有矮哥的參與,自己作為單個玩家挑戰,那麼游戲應該是另外一番場景。
……
……
燈林科技總部,二十四層。
正如白霧所判斷的,這棟總部大樓,從十六層后,基本就沒有遇到任何怪物。
所有怪物都聚集在了第二十層,而更高的層級,它們去不了。
二十四層的構造和十六層略微相似,但看起來各種設施更加牢固。
比如門。
十六層的門已經夠厚了,但二十四層的門,至少是十六層的門的四倍。
和其他道具也有,万能鑰匙只能使用一次,好在白霧這次不需要。
能夠看到的門的厚度,是因為這道門……被强大的力量破開了。
哪怕是像素化之后,白霧也能夠感受到,整個二十四層的牆壁上,長著許許多多的“血管。”
黑色的血管,或者說黑色的藤蔓,經絡。
它們密密麻麻的覆蓋了整個二十四層,白霧注意到,在二十四層的入口處,這些血管也好,藤蔓也罷,總之如同條狀的黑色物体,還在不斷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著。
甚至白霧的腳,就踩在這些奇特的黑色物質上。
而在視線盡頭處,白霧看到了一張臉。
即便像素畫風,那張臉也能隱約看出是一個男人的臉。
白霧看著那張男人的臉,想起了陶先生的回憶錄。
2115年,井六是十歲,井四是十二歲。
而如今過了十三年,井四變成了二十五歲。
原本正是一個男人最火力四射的年紀,但井四……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
【井四,攻擊力:9999,防御力:9999,生命力9999。】
得什麼樣的能力才能擊敗井四?
看到備注彈出這個數據的時候,白霧就知道,所謂限時任務,本就是一個考驗。
“你做錯了選擇,准備好承受死亡了麼?或許我可以將你變成這座城市里的一部分。”
井四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幻,就像是許多種聲音混合。
這種情況,白霧在見到紅殷本体的時候也遇見過。
而普雷爾之眼給到的關于井四的備注——
【他曾經相信過一個預言,但他始終沒有等到,最后,他回憶起人生最快樂的日子,便是在燈林市的日子。為了緬懷那段日子,他在被侵蝕前,他挖出了自己的心,前往了另外一個地方。】
一顆心……
這還不是井四的本体麼?
白霧很快從驚訝中回過神來,仔細想想也是。如果井四,井六,都是接觸過了井的存在,他們兄妹二人,或許是自己見過的最强大的怪物。
這種怪物,哪怕只是留下一顆心,也足以重度扭曲一個地方。
這個地方自然不是燈林市。
就如眼睛提到的,真正的燈林科技總部大樓,已經變成了黑色區域。
越發篤定了腦海里的猜測,白霧說道:
“如果你說的選擇,是去救下那些困在避難所的科學家,我已經派了隊友過去,我並沒有選錯。”
井四沒有說話,那張連接著無數黑色經絡的臉,以讓人膽寒的目光看著白霧。
“呵呵呵……狂妄自大的人類,你的貪婪讓我厭惡,你以為你能夠救下人,還能殺死我?你想完成兩個任務?”井四的語氣帶著嘲弄。
白霧不為所動,說道:
“我相信做出這種選擇的人也有,他們大概心理歷程是這樣的,厭惡選擇,揣測著出題者的心思,揣測著是否能夠拿到更多地獎勵,觸發隱藏選項,然后兩個任務同時執行。”
井四有些困惑。
“你難道不是?”
“不是,因為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如果你不想讓我們贏,我們連分部大樓都走不出去。能夠讓我和我的朋友變成這種奇異的樣子,說明你有著足以扭曲現實的力量。你是我見過的……最强的存在。”
哪怕這一切,並不是井四的本体,本体去了何處白霧不知道。但井四的這顆心,確確實實是白霧見過的,最為强大的扭曲之源。
甚至强過紅殷。
至少紅殷的幻境里……無法將隊長的伴生之力轉換為游戲屬性,無法將各種寄靈道具,變作別的用途。
無法讓那些真實活著的人類,變成游戲里的npc,也無法操控整個區域所有的惡墮。
“我沒有貪婪,我把我最好的裝備,全部的資源給到了我的隊友,我相信這場游戲到現在……我的做法還算正確,搜集的資源不算少,所以資源上來說,我的隊友能夠救下他們。他比我更强大。”
白霧緩緩走向那張臉,這些牆壁上,地面上,天花板上纏繞著的黑色經絡,發出汩汩的聲響,宛若在警告著白霧。
白霧說道:
“你這樣强大的存在,我根本沒有想過擊殺你,我就算有無數的復活幣,陪你永生永世都耗下去,也沒辦法在這場游戲現有的資源里,找到能夠殺死你的辦法。一定有人這麼試過,但結局可想而知。”
井四打量起白霧。
白霧很坦然的說道:
“科學家們能夠被救出來,但救出來之后呢?只要你還在‘症結’中,隨著我們離開,他們還會再次回到這場游戲里。莫承依舊困在十九層,等待著有人救他。譚蕾依舊會在夜色里啟程,然后被惡墮困住。”
“科學家們則一樣會困在二十層,不知盡頭,直到有人進入了十六層,啟動了游戲。下一次循環又將開始。”
白霧竟然走到了黑色經絡的深處,與漆黑的臉只有三步之隔。
他的語氣忽然間有了一絲悲憫:
“七百年來,你困在症結里,有不自量力的貪婪者,以為能夠靠不斷堆疊戰斗力,一次次挑戰你,也有善良正義者一次次救出科學家。但是誰來救你呢……井四?”
這一句發問,讓整個二十四層的戾氣,瞬間消散了許多。
所有的細節都被白霧串了起來。
為什麼選擇救人后,一旦人物死亡,連整個任務也會失敗?
為什麼科學家們會被困這個地方?七百年間一直以任務目標的方式活著?又為什麼在檔案室里,能夠找到陶先生的回憶錄?沒有選擇救人,又為何是一個錯誤的做法?
譚蕾,莫承,陶先生的回憶錄,都在提及一件事,井四變得暴躁。而如今白霧也感受到了,這個被“井水”洗禮過的存在,到底是活在怎樣的痛苦中。
“我不是來殺你的,我是來救你的。”
“救我?”
無數聲“救我”響徹在這間屋子里,重重疊疊,語氣竟完全不同。
“是的,我來救你,神塔的第五十一層,是可以打通的。”
“你……”
白霧的這句話,讓井四的雙眼陡然間睜大。
“但那需要一些時間,擋在五十一層的那四個人,應該和井六一樣,都是你的兄弟姐妹吧?你們以井為姓,也許都是來自那口井里。”
“不可能的……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但凡對方說出了“不可能的”四個字,白霧就知道,這是他的回合了。
只是白霧並沒有感到很高興,他無法感到悲傷,所以此時的平靜,是他最接近悲傷的時候。
就像是得知劉暮犧牲時一樣,白霧的表情極為肅穆。
“我也只是從一些線索里,拼湊出了一個故事。我原本以為,這個區域的主人是陶先生,他的不甘心讓他變成了惡墮。”
“但如果仔細去理解那份回憶錄,就會知道他這樣偉大的人,不甘心,只會給他帶來更大的動力。人類歷史上有一些偉人,都具備一個共性,那就是他們一定會執拗的去解決某個問題,不死不休。”
“所有的線索里都提及到了一件事,你變得越來越暴躁。我想這並非是你的本意,只是被井水洗禮過,讓你的意識變得狂躁起來。”
“井六的天賦告訴了你未來的樣子,將來人類會走出高塔,回到這個世界,陶先生的努力不會沒有成果,所有的扭曲規則,都會有瓦解的一天。”
井四的臉浮現出痛苦與掙扎。
“這些話曾經一度是你的信念支柱,是你守住本心的錨點,在2115年,你和井六能夠前來燈林,自願被研究,就代表著你們內心至善,想要拯救這個世界的。”
“那些話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井四的咆哮讓那些黑色經絡瞬間如同蛇一般鼓動起來。
白霧毫不懷疑,這個戰斗力各種9999的家伙,能夠輕易的擊殺自己。
“是的,在你看來這些話都是假的,因為謝英杰的離開,讓你看到陶先生的構思遲遲無法達成。你對井六的預言持有懷疑態度,你認為那只是一個穩住你的謊言。2127年的時候,高塔即將封閉,在你看來那座塔一旦完全關上,万事皆休。”
“沒有未來,沒有救世主,陶先生和科學家的努力都是白費,人類不可能再從高塔里返回這個世界,你在這樣的狂躁中,丟失了越來越多的本性。也在這個過程里,你犯下了一些錯誤,因為這些錯誤,你又越陷越深……井六口中的預言,讓你覺得更加虛假。”
“但你錯了。”
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白霧深吸了一口氣。
已經有黑色的經絡纏繞住了他的脖子,這一刻,白霧終于知道了這些黑色的物質是什麼,也知道了為何井四能夠輕易的讓整個城市的人變異為惡墮。
一瞬間,白霧看到許許多多的幻象,他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時,白父拿著銀針,和藹可親的對他做著各種殘忍的事情。
怨氣……
能夠讓人產生負面情緒的怨氣的實質化,這些怨氣過于龐大,從井四的這顆心里溢出來,最后就像漲了爬山虎牆壁一樣,黑色的怨氣將整個二十四層嚴嚴實實的纏繞住。
就算是面對紅殷,白霧也沒有看到過那些曾經讓他痛苦不堪的回憶,但這一次,他看到許多不願意看到的記憶。
只是這些記憶如今……對于情緒殘缺的白霧而言,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鋒芒。
此時此刻的白霧與井四,就像是兩個絕世高手在用各自最强的招數交鋒。
濃烈到無法想象的負面情緒從四面八方灌注在白霧的腦海里,父親的形象甚至變得扭曲,宛如一個惡魔。
但他沒有恐懼,而是同樣再次跨前一步!
他的臉仿佛即將撞在了井四的臉上。
額頭貼著額頭!眼睛對著眼睛!
在無盡的怨氣里,白霧不自覺的聲音也變得高亢起來:
“預言是真的,井六也沒有騙你,救世主是真實存在的,他也許已經出現了,也許還在等待著時機,井六所看見的未來,陶先生所期盼的未來,必然會到來!”
就像是一道天光瞬間衝破了無盡的黑暗,白霧原本的身体,已經被重重疊疊的黑色物質纏繞住,卻又在這一刻,露出了一部分身体。
井四的眼里浮現出驚駭。
他一輩子的症結,就是那個他親自看到了的,絕望的未來。
那座塔的頂端,根本不是通往光明的道路,而是更加絕望更加扭曲的世界。
整個神塔,就是一重他對那個預言的隱喻。
整個游戲過程,也都是他的症結!
被救下的科學家還會再次困住。而自以為擁有了反抗力量的人類,在進入塔的頂端時,會看見力量遠比他們强大的魔王。
惡墮永遠不會被驅逐,人類也永遠無法再從高塔里走出來。
在這樣的症結下,井四的本性……開始一點點迷失。
井六變成了欺騙他的人,這些科學家們的努力都變成了笑柄。他在絕望之際,扔掉了自己的心,最后徹底的歸于黑暗。
這顆心雖然從井四的身上脫落,卻也有著井四的部分記憶。
它感受著與井四一樣的症結,一樣的痛苦與絕望,但同時,它也還有著井四在燈林科技總部時,種種美好的品性,這顆心的深處,還有著井四所竭力想要留住的善念與希望。
也因此,這場絕望的游戲里,還有許多給人希望的地方。
只是七百年來,這顆心……始終沒有等到主人原本想要看到的世界。
現實反而越發接近預言里,那個讓人絕望扭曲的世界。
這顆內心里所蘊含的希望……越發的黯淡。
它在這場游戲里,給到了許多的暗示……盡管這些暗示就像希望與絕望一樣,一個只能隱晦的藏著,飄搖欲墜,一個則越發肆無忌憚的擴散著,無休無止。
但它還是想要聽到,有個人告訴它,井六的預言是真的。
直到一秒前,白霧聲嘶力竭的吶喊,讓這張黑色的臉變得錯愕起來。
“你不是沐浴過井水麼?不是能夠瞬間讓人類變成惡墮麼?那就來感染我!”
“救世主是存在的,陶先生的努力沒有白費,人類不會永遠的困在高塔里!躲進高塔也許是對你們的背叛,但我們是不會屈服于那座塔的,七百年的時間,我們一直在想辦法出去!也一直在變得强大,我們已經找到了能夠對付惡墮的辦法!而我,就是最好的證明!”
“能夠把我變成惡墮的話,那就盡管來試試!來!”
“終有一天,我們會從高塔里回來,這些占據著我們領地的惡墮,會被我們一個不剩的驅逐出去!”
明明是聲嘶力竭的吶喊,對于井四來說,整個世界卻仿佛瞬間靜止。
周圍的像素化的世界開始一點一點剝落。白霧與井四的面孔,變得真實而清晰起來。
井四甚至能夠從白霧憤怒的瞳孔里,看見自己的錯愕的照影。
最后,那張總是憤怒痛苦的臉上,錯愕慢慢消失。
它並不具備主人的能力,所以無法去驗證白霧所說之話的真假。
但七百年來……內心的症結一直在等著有人告訴它——預言是真的,救世主是存在的。
如今這一切,它總算等到了。
【主線任務——前往燈林科技總部大樓,營救科學家,是否接取?】
所有的怨氣開始消散。
那些如同黑色藤蔓一樣纏繞著白霧的物質,宛若飛灰一樣被風拂去。
不多時……連同著井四的臉一並化作了塵埃。
周圍的場景也浮現出來了——這里的確是一棟科技大樓。
但並不是燈林科技總部,真正的燈林科技總部,是黑色區域,而這里是曾經陶先生待過玄回市。這是2115年,陶先生和謝英杰一起上班的地方。
井四曾經帶著燈林市的一些科學家來過這里,在犯下了某個錯誤之后,他想要補償陶先生。
于是在徹底泯滅善念前,他留下了那顆心。
而這顆心,保護了這個區域的人類七百年,雖然這些人類……是以npc的方式活著。
最后的最后,白霧沒有看到任務完成的提示,而是看到了一個新的任務。
看著斑駁的牆壁,他對著已經消散為煙塵的井四之心說道:
“這個任務我接下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一百四十一章:各自的提升
黑色的物質盡皆化為塵埃,又慢慢歸于虛無,掩埋在黑色物質下的某樣東西顯現出來。
末日拼圖碎片。
白霧撿起碎片,端詳起來。
【啊哈!連續撿到兩次疑似人体部位的拼圖,一定讓你覺得,這玩意儿是某個人類殘缺的部件吧?但那副繪卷的內容可不止這麼一點儿,山川河流日月星辰都在其中。它們的功能大体相似,負面屬性無效化,惡墮淨化,物理規則正常化與聆聽惡墮之聲。但也有一些類似旅行船票一樣的特殊物件儿。你所撿到的“滿月”便是其中之一,它能讓內心的某些執念具象化。】
特殊能力的末日碎片……
白霧大概懂了,常規末日碎片,帶有區域限制性,如集齊一個完整的序列,比如眼耳口鼻,比如手掌與手指,就能將整個區域解放。
也有一些碎片,功能很特殊,它們不具備區域限制性。
“滿月是圓月形,這麼看來,旅行船票很可能是舟形……”
內心執念具象化?
這看起來是一個難以用到的能力,不過白霧沒有輕視,也許區域像素化,就是在這個東西的加持下造成的。
白霧認為這是一把雙刃劍,如果遇到內心還有善念的惡墮,或許能夠在其意識化的領域里,找到一線生機。
但如果判斷失誤……說不定會讓一個藍色區域,瞬間扭曲到紫色乃至紅色區域的程度。
但如果用在自己身上,會是什麼效果?
白霧將“滿月”放在了背包里。他不知道自己對什麼有執念。
不久后,五九來到了第二十四層。
看著隊長風風火火又一臉懵的趕來,白霧露出笑容。
“發生了什麼?游戲結束了麼?我才剛殺通前往避難所的路……就判定通關了?還是說你這邊觸發了別的什麼?”
五九的問號很多。
他在二十層,在所有裝備和最高等級,以及自身戰斗經驗的加持下,潛伏前進,一路上有驚無險的殺了不少强大的惡墮,最終來到了避難所的門口,但還沒打開避難所——
忽然周圍的世界變得清晰真實起來。
“算是結束了,對了,科學家們救下來了嗎?”
“救下來了,但這些物体是不是科學家,我還不清楚,你可以跟我來看看。”
“物体?”
白霧皺起眉頭,意識到有些不對,他立即和五九前往了二十層。
這棟大樓里的惡墮,都是真實的惡墮,游戲道具也是真實寄靈的道具。
人類在眼睛的驗證下,也的確是真實的人類才對,為何會變成物体?
避難所其實是第二十層的一間物理實驗室,因為經常會模擬一些分子加速對撞實驗,導致這里頭的安全規格相對要求較高。
惡墮几乎無法感應到內里的氣息,低等級的惡墮也難以破開實驗室的門。
七百年來,科學家們就躲在這里面。
白霧其實也在想,井四到底是如何“保存”這些科學家的,他很快明白了。
實驗室里,白霧沒有見到科學家,而是見到了許多的“蛋”。
確切來說,是巨大的蛋形狀的營養艙。
與第九病院看到的營養艙不同,玄回科技大樓實驗室的這些蛋……是一種更為未來化的技术。
“這里頭裝著的,就是那些科學家?”五九問道。
白霧點點頭。
他想起來了,井四和井六的臥室里,也是這樣的,他們睡在殼形的睡袋里,看起來就像是住在蛋中。
“井四和井六來自于井,也許為了抵御井的力量,他們必須住在某種特殊的蛋殼里,井四提及自己沐浴過井水,但井六沒有這樣說過……現在看來,井四的發狂和這個有關。”
“在井四的內心深處,他認為這樣的蛋里,才是安全的。所以他制造了類似的東西,來保存這些科學家……”
普雷爾之眼反饋的的,依舊是一個個人類的備注,但在每一個人備注的前段,都有這樣一段話——
【他們就像嬰儿回到了母体,生命正以沉睡的方式永恒著,你可以喚醒他們,但你最好確保,時機已至。】
這算是印證了白霧的猜測。
這些科學家有些是玄回市本地的,有些則的確來自燈林科技大樓。
白霧不打算喚醒他們,如此多的人安排去高塔,難免會引發一些變數,這些科學家想要活下來,也只能去白色區域挖礦。
調查軍團或許可以收編他們,但七百年的人類,能否和七百年后的人類一起和諧生存?
他們如果不慎說了某些言語,會否又會帶來某種麻煩?
等到自己真的前往了燈林市,弄清了井四和井六還有陶先生他們到底經歷什麼后,或許會將他們喚醒。
白霧用牽引輪盤記下了這個區域。
這次的探索,算是結束了。
“這個區域的末日拼圖碎片拿到了麼?”五九問道。
“拿到了,隊長,過于這次區域的探索,你是否還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
“嗯……雖然有任務指引,但這些任務該怎麼做怎麼選,都是你在負責,我只是知道一個大概。”
此時二人不再在像素世界里,身上的負面屬性,一個是【遲緩】,一個是【消極思維】。
五九的速度變慢了,白霧看起來很平靜,這是當初林無柔在第九病棟感染過的屬性,不過在白霧看來,屬于白給屬性。
但此時內心雖然沒有消極,卻也高興不起來。
“回去之前,我們先清點一下這次探索的收獲,然后我給隊長講一個故事?”白霧說道。
五九不太懂,白霧指向五九手里的刀:
“隊長,你的武器有了變化,你能感覺到嗎?”
端詳起手里的武器片刻,五九並沒有感覺到武器的變化。
白霧想了想也是,惡墮必須死現在有了吸血屬性,隊長不擊殺惡墮,根本感受不到。
不過五九很快因為另外一件事,驚詫的看著白霧:
“這怎麼可能……”
“發生什麼了?”白霧隱約間猜到,或許是隊長的力量提升了。
二十四天的塔外生存之旅后,五九就站在了高塔頂端的位置。但他也一直難以有進步……
因為要刷新這個記錄,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把握。
八階四段,很多人看來,或許不是五九的終點,但也絕對不是五九短期內可以超越的。
五九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他一直想要在塔外再獲取某個天賦后,再嘗試突破自己。
他也不著急,畢竟還年輕。
但這一刻,五九發現自己……竟然突破到了九階一段。八階已經是傲視群雄的存在,整個高塔下四層,目前已知戰力甚至沒有七階的。
而五九進入了九階,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領域,五九自己都不清楚。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白霧,白霧說道:
“伴生之力提升了?隊長淡定,我也提升了,雖然只有一點點。”
“沒錯……但這怎麼可能?”
“通常來說,這是不可能的。因為這場游戲,沒有真正的通關者。”
五九不解。
白霧說道:
“我們玩的這場游戲,所有道具都是真實的寄靈物品,我們的伴生之力會轉換為基礎的屬性,假如這是一個等式,那麼等式逆推,也是成立的,也就是說——我們提升基礎屬性,就能提升伴生之力。我們拿走里面的道具,就等于擁有了寄靈物品。”
“當然了,前提是能夠通關。到目前為止,這場游戲只有我們通關了。如果我們做錯了選擇,沒有救人,或者救了人沒有保護好,就會如同剛進入區域時的那些白骨一樣。”
白霧又指向裝在蛋里的科學家:
“如果我們選擇了救科學家,大概率……會見到無法阻擋的力量。”
“無法阻擋的力量?是什麼?”五九問道。
白霧搖了搖頭。
這場游戲,如果不解開症結,是沒辦法通關的。選擇擊殺大魔王,會直接被大魔王9999的戰斗力殺死。
選擇救人,最終還是會因為某種原因,導致任務失敗,游戲重新開始。
而重新開始的人,大概率又會以為選擇救人是錯誤的。
于是又會導致他們選擇去殺大魔王,所以這場游戲……沒有通關者。
而白霧將其打通了,因為他解開了症結。
撫平了執念,自然就獲得了報酬。
白霧和五九開始清點戰利品。
白霧手里多了一把非酋無用斧,百分之五几率眩暈,對于他來說,約等于百分之零,當然,白霧並不這麼認為。
同時還多了懷表一樣的臨時存檔器——能夠讓自己一個人,回到三十分鐘之前的狀態,限使用四次。
以及復活幣一枚,這種幣其實可以看做是血藥,生命值見底的時候,會回復生命。
還有能夠隱藏腳步聲與足跡的鞋子,刺客的最愛,雖然白霧手里拿著斧頭,但眾所周知,掄斧頭的刺客才是正宗刺客。
一枚能夠給人某種玄妙指引,也就是直覺强化的戒指。
一個能夠噴火的噴頭。
原本還有酒,骰子,工具箱,万能鑰匙,但這些東西已經在游戲里消耗掉了。
現在的白霧,藏著一把仿原罪的足以按生命百分比切割對手的消耗性武器,一把持久擁有的青銅戰斧,一雙老王最愛的鞋子,一枚血線歸零才能使用的硬幣。自己的伴生之力提升到了六階三段。
五九則有一枚能夠提高直覺,第六感的戒指。一枚血線歸零才能使用的復活硬幣,升級后能夠吸血的惡墮必須死,以及伴生之力的提升。
清點完畢后,五九很滿意于這次探索的收獲,只是覺得,這個區域的主人,竟然能夠做到這種程度,他更好奇白霧是如何擊敗大魔王的。
因為五九感覺……這簡直像是一場饋贈。
“大魔王無法擊敗,只能讓其放下執念。假設真的存在通關的可能性,最后這些道具,我們的實力提升,也都會因為離開了游戲,而恢復原樣。”
白霧沉默了几秒后說道:
“之所以能夠獲得提升,裝備,道具,乃至我們自己,都是因為大魔王的獻祭,或者說饋贈吧。”
井四之心,為何得到了白霧的回答后就會消失?這顆心自然不會這麼脆弱。
它只是再無遺憾,將守護這些科學家的任務,交接給了白霧。
白霧也知道了這一點,最后才會接下那個前往燈林市營救的任務。
“大魔王的饋贈?看來你知道的和我看到的完全不同。”
“嗯,正要跟隊長說呢,這故事有些長……”
白霧開始講起這個故事。
來自扭曲源頭的六個人里,四個人站在了人類的對立面。另外兩個人,則選擇相信人類,讓人類的科學家們研究他們。
這一研究就是十几年過去。
陶行知,謝英杰,井四,井六,譚蕾,以及負責面試的莫承,都在這個故事里,扮演著各自的角色。
白霧完整的講述了陶行知的心理歷程,從疑惑,崩塌,再到謝英杰與井四井六鼓舞后的振奮以及漫長的研究,經歷的種種困境與獲得種種學术突破。
得知人類曾經險些以一己之力,找到克制惡墮的方法時,五九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如果當時謝英杰沒有離開,如果那些人不急著進入高塔,再給科學家們一些時間……
漫長的七百年探索,何至于損失那麼多人類?
人類探索塔外的歷史,也是由鮮血與白骨寫出來的。
聽完這個故事后,五九說道:
“曾經偶然間聽團長提起過,第五層的統治者里,的確有一個謝家……但具体的細則,你或許得回去之后,去問問宴玖。”
這個故事無疑讓五九也有些低落。
“對了,井六去了哪里?”
“不知道……”白霧搖頭。
“按照莫承的說法,在井四感染了燈林市的前夕,他和井六還在一起,但后來……就離開了。我們在游戲里的時間,就是井四和井六待在一起的最后一天。井六去了何處,我並不清楚……”
五九又說道:
“陶先生呢?”
“這就是一個更讓人抑郁的問題了,井四的心里,一直是有遺憾的,謝英杰離開后,陶先生和科學家們沒有放棄,但是井四在一年后放棄了,隨著他的放棄,他也做了一些可怕的事情。
這件事情讓他過于悔恨,以至于在狂暴后,他有了短暫的清醒,帶著最后的良知,他將部分幸存者,帶回了玄回市,以蛋的形式將其封存。而且挖出了自己的心,讓這個地方變得扭曲起來。”
五九沉默。
可怕的事情,顯然是井四對陶先生做了什麼。
在二人即將回去的最后,五九問道:
“那個預言……是真的嗎?”
“假的,我編的。沒有救世主,人類也依舊在高塔里,我們至今不知道第五層統治者的秘密,不知道第六層有什麼。一切距離預言,都有很大的偏差。”
沒有憤怒,沒有悲傷,因為白霧不具備這樣的情緒,在最后關頭,對著井四的那張臉聲嘶力竭的吶喊,也只是他的表演。
但表演,不代表欺騙,只是為了增加說服力,白霧說道:
“但雖然現實與預言有極大的偏差,可我知道,預言之外的未來,不是我想要的未來,所以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實現這個預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一百四十二章:另一場戰斗的結束
五九點點頭,或許故事里的陶先生便是這麼一種人。
他不相信預言,只相信自己所達成的未來。
也許一開始,陶先生就對預言不抱期待,所以在見證了絕望后,謝英杰選擇了前往高塔,而陶先生只是感覺到了好友的背叛。
五九不再去想這些,而是看向白霧:
“這些科學家們……要繼續留在這里?”
“嗯。”
“不考慮將他們喚醒,帶回去?這個地方或許不安全。”
“安全的,有這些蛋殼一樣的保護物,惡墮們感應不到他們,整個玄回市,恐怕也不具備高級惡墮,井四當年應該做過一番清洗。關鍵這些科學家,帶回去了如何安頓也是一個麻煩。我們還會回到這里的,到時候再接他們去高塔……等到我們有這個能力的時候。”
白霧並沒有因為這次的探險上頭,這些科學家,繼續以蛋的形式封存在玄回市的這棟大樓,才是最為安全的。
如果帶他們回高塔,難以想象會引發何種一連串的蝴蝶效應。
五九點頭,白霧繼續說道:
“還有一件事,隊長和我都得注意,也算是從這次探險里得到的警示。”
“什麼事?”
“從我加入調查軍團起,我和隊長陸陸續續在一些區域里探索過,就像是游戲的難度逐漸遞增,但我們認為,只要按部就班的成長,一定會有攻克紅色區域黑色區域的一天。”
“難道不是?”
“目前看來……只是在塔外探險,很難做到這種程度。九十年前的那次團滅,兩軍在紅色區域的浩劫,便是人類第一次想要前往‘五十一層’,那是一個和前面五十層截然不同的領域。”
五九的表情凝重起來,白霧繼續說道:
“變强是沒有錯的,但我們必須得加快變强的速度,而且……紅色區域黑色區域的危險預計程度,還得繼續拔高,拔高到一個我們認為不可能的程度。”
神塔的第五十一層,就像是比前面五十層加起來還要强大好几倍的領域。
紅色區域,至今為止白霧並沒有真正的体驗過,他只是在紅殷的庇佑下,在某個臨時搭建的紅色區域里,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而通過井四之心,白霧能夠感覺到,這六個有著井姓的惡墮,有著遠遠强過其他惡墮的,堪稱支配性的力量。
在沒有絕對的把握前,人類如果跟九十年前一樣,一股腦的派出了所有的精銳去參與調查,只會讓積攢了許久的實力瞬間被重置。
白霧已經感受到了這個神塔這個游戲帶來的警示。
未來一陣子,在矮哥與自己沒有提升到更高一層,沒有獲取到足夠多的序列時,盡可能不去碰紅色黑色區域。
當然……計划是這麼計划著,但是否會不小心就跨入某個區域,這不是白霧能夠掌控的。
“最后,是關于第六層。第五層里也許有著不少和該隱一樣的强大人類,他們有著常人不具備的超長壽命,這些人里,老實說,我不認為隊長比他們都强。也許之中還有一些和隊長一個級別的存在。”
五九不否認:
“能夠坐穩統治者的位置,靠的不僅僅是七百年前的順位,秦團曾經跟我說過,第五層的統治者,每一個都有著不容小覷的實力。”
“但他們,只是第五十層的魔王,跟第五十一層,也就是第六層的那些人比起來,他們顯得微不足道。所以不僅僅是塔外,塔內也有著我們需要警惕的存在。”
五九說道:
“我不知道第六層有什麼,關于第六層,也一直有很多說法,只不過這些說法都不是來自第五層,而是下三層的人們,對于第六層的想象。”
五九不知道的事情,白霧自然也不可能知道,但井六井四對高塔的態度,以及普雷爾之眼曾經提到的,傳送石碑所鎮壓的怪物,這一切都表明著……第六層的東西,絕非善類。
“該回去了。”五九說道。
白霧點點頭,啟動了返回輪盤。
【當前區域探索度,百分之九十四點五。惡墮剩余一百四十五只。該區域末日拼圖碎片已獲得。我的評價:盡管這片街區還有許多惡墮沒有清洗,但這個地方的秘密已經被你挖的差不多了,下次到來的時候,或許便是那些蛋孵出來的時候?】
……
……
高塔底層,東部廣場。
負責進出高塔記錄的調查員,已經換了一批班次。交接的時候,大多調查員都會嘮叨一陣子。
比如又有哪個不怕死的雇佣兵進了藍色區域,又有一些奇怪的家伙,把人扔進了藍色區域。
正常情況來說,藍色區域就是死亡區域。對于高層的貴族,底層的礦工,都是一樣的。
不過交接了上一個調查員的人得知,調查軍團的强勢新人與五九進入了藍色石碑后,他的感嘆和上一個記錄人員一樣:
“沒意思,都是從紅色區域返回的人了,怎麼還去藍色區域?不思進取……”
他的確是這麼想的,以至于內心很不舒服。歷來是有這種人的,似乎某個人做出了傳奇的事跡,他也就跟著傳奇了。
某個人做的事跡平平無奇,他也覺得不舒服。
他期待著五九與白霧能夠從紅色或者黑色石碑回來,但……最后白霧與五九,在一陣白光包裹中,從白色的石碑,回到了高塔。
調查員整個人都不好了。
為什麼這兩個人……會從白色區域回來?他太失望了,以至于他很想上去問問是怎麼一回事。
白霧與五九沒有注意到這個表情豐富的調查員。他和五九對視一眼。
之前有過轉區域,然后從白色區域進,藍色石碑回,或者白色區域進,紅色石碑回的。
但這次……為何變成了白色石碑返回?
很快白霧想到了答案……
這就好比第九病棟第四樓,是紅殷一個人撐起的紅色區域,如果沒有紅殷,這個區域就變成了白色區域。
玄回市的那個街區也一樣,科技大樓內,沒有了井四的心,便只是一群低級惡墮盤踞的區域。
想通之后,白霧和五九便直接離開了。
只有調查員一臉糾結,就像是對某段勁爆戲碼期待了許久,就指望這段戲讓自己硬起來,結果發現,男主女主只是在聊人生理想。他硬了,拳頭硬了。
……
……
回到高塔后,五九便去了第二層的調查軍團分部。
白霧如實透露了他的伴生之力,現在五九對于白霧的調查評估,已經算是一個小六邊形戰士。
生存能力,惡墮作戰能力,分析能力,應變能力,心態,潛力;五九都給到了不小的評價。
不過調查報告,五九還是壓低了白霧的數據,沒有按照白霧的真實數據報道。
他也沒有追問白霧,是如何在沒有出塔的情況下,將伴生之力從四階提到了五階的。
所以在調查報告里,白霧看起來是一個進步速度非常快,但沒有快到不可思議的人。
他希望白霧是已知的高手里,第二個能夠跨入八階的,但這之前,白霧得有足夠多的出塔次數。
五九忙著調查報告,忙著消化這次出塔得知的一些信息。
某種程度上,白霧這次主動邀請他出塔,確實是極大幅度緩解了失去劉暮的悲痛。
……
……
三日前,兩軍演武區域。
在五九與白霧返回高塔后,劉暮和聶重山的對決仍在繼續。
聶重山的强大攻勢,被劉暮一一防御下來,而劉暮的荊棘巨盾詞條,更是讓聶重山被他自己的力量給反傷。
二人在沼澤里不斷地廝殺,戰斗的痕跡讓整個戰場破碎扭曲。
劉暮的身軀不斷被强大的拳勁震碎,但又以誇張的速度修復。
就在劉暮以為可以靠著反傷和絕對的防御利于不敗之地的時候,聶重山的身体再次變異。
“熱身結束了,我必須承認,你比起我剛成為惡墮的時候,還要更强,但以你現在的實力,只配做我的護衛。”
“誰他媽要做你的護衛?”
感受到聶重山的骨翼生出血肉,戾魔角變得更加尖銳,身上的肌肉線條也看起來更有爆發力,劉暮果斷發起了反攻。
他將整個身体作為武器,如同拋射的山岩一樣撞向了聶重山。
但聶重山只是輕輕揮動翅膀,就將劉暮的攻勢瓦解,漆黑的岩石巨人,被聶重山一腳踢飛了百余米,巨大的身軀貫穿了一顆又一顆巨木。
劉暮的雙眼浮現出驚駭。
聶重山的力量與速度……竟然再次得到了巨幅提升。
不過聶重山也很意外,被一個初次變成惡墮的小子,逼的使出了自己的壓箱底絕活儿。
真惡魔形態,此時的聶重山,身軀比起惡墮化后的劉暮還要巨大。
他獲得的不僅僅速度與力量的提升,精神力,生命力,反應速度,都會在進入該形態時,得到極大的提升。
甚至還有在該形態下,才能夠使用的特殊畸變詞條。
這才是聶重山的最終階段,這些年來,他只在與紅殷還有美人痣聯手對付上一任旅行者時用到過。
“不管如何堅硬的盾。”
聶重山的身影瞬間移動到了劉暮身前,以再度異變后的惡魔之手舉起劉暮,眼神中閃爍著暴戾:
“都有它能夠承受的極限。而我的力量,超越了你的極限。”
强大的一拳,直接貫穿了劉暮的腹部。這一拳聶重山似乎根本沒有怎麼蓄力,卻比之前蓄力了許久的拳勢更為强勁,輕易的擊碎了劉暮鎧甲般的身軀。
劉暮咬著牙,雙眼中的戰意絲毫未減。
但他無法掙脫開聶重山的惡魔手臂。
聶重山說道:
“放心,這種攻擊只會讓你感受痛苦,但無法殺死你,從你變成惡墮的一刻起,你就與人類徹底不同了。”
“你的內心有著怎麼發泄,也發泄不干淨的暴戾欲望,所有的回憶,都會變得扭曲,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不惜一切代價,拿到旅行船票麼?”
劉暮無法回答,這本身就是聶重山的自問自答:
“成為惡墮,或許給到你許多力量,但如果不能排解內心的負面情緒,早晚有一天,你會被這些負面情緒吞噬,成為真正的怪物。”
這句話並不絕對正確,不過劉暮聽出了聶重山另外的意思。
“你的潛力不差,但你也該知道,身為人類,你不如那個矮子,而現在你成為了惡墮,獲得了超越他的力量。可下次再見到他的時候,如果你還是比他弱,那就太丟人了。”
“給你一個機會,你可以跟著我,隨我一起不斷的去尋找其他惡墮戰斗。或者你可以選擇困在這個地方,然后讓各種怨念一點一點吞噬你?”
聶重山放開了劉暮。
强大的一擊,讓劉暮連保持站立都極為艱難,他咬著牙說道:
“你這是在幫我?為什麼?”
與劉暮的戰斗,讓聶重山感受到了劉暮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作為一個嗜戰者,劉暮的個性比起谷青玉,更招他喜歡。但真正讓聶重山決定招募劉暮的原因,是因為他見過更强大的存在。
在拿到旅行船票后不久,聶重山便在塔外見到了另外一個游蕩在塔外的怪物。
一個自稱沐浴過井的邪惡存在,盡管他才是真正的惡魔,但惡魔面對這個怪物,也會本能的抵觸和恐懼。
這個世間還有凌駕于九級變異体之上的神秘之物,聶重山不甘願做一個二流弱者。
劉暮的特性,會是一個很好的陪練。
“如果跟著我,你的實力會變得比現在更强大,記住,你不是人類了,你是惡墮,惡墮提升自己的辦法,便是不斷的戰斗,吞噬。留在這個地方,只會你停步不前。”
“而打倒現在的你,一點意思也沒有。”
聶重山轉身離去,干淨利落。
塔外的世界,對它沒有任何限制。旅行船票能夠讓他攜帶一共三名惡墮行動,上一任旅行者的身邊,便有三個八級變異的仆從。
劉暮沒有猶豫多久,掙扎著,拖著殘破的身軀,跟上了聶重山的腳步。
人生的修行對他而言,已然在不久前結束,但身為惡墮的修行,才剛剛開始。
聶重山的有句話直接說動了劉暮。
調查軍團的劍與盾,必然會有再度重逢的一天,那一天到來時,劉暮希望自己的盾,依舊能夠擋在劍的前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一百四十三章:宴玖的邀請
在五九處理玄回市探索的調查報告的時候,白霧准備了一番,前去了第三層。
他計划休息好之后,兩天內能夠再次出塔,所以每次回到高塔,白霧會將各種能夠處理的事情盡快處理好。
這次的事情有兩件。
探望宴玖,聯絡一下友誼是其次,主要還是想從宴玖那里直到一些關于第五層統治者的信息。
其次則是審訊莉莉絲,套出該隱的情報,力爭也讓該隱做一次選擇題。
因為沒有答應將宴玖情報給鎮御軍,所以白霧的那個次字還是沒有拿掉。
在前往第三層的升降梯上時,他因為伴生之力提高,感知也跟著上升,開始聽一些人談話。
最最底層的礦工們,談話往往是今天去的區域是否危險,有沒有某個幫會的人找茬,或者監工的調查軍團里有沒有誰愛收點賄賂之類的。
但他們一旦擺脫了礦工身份,成了月入3000塔司的、為三層貴族服務的工人后,話題就變成了高塔四層五層的大事情。
比如上次的兩軍演武,比如高塔未來形勢,能源分配,紅色區域何時攻克等高精尖話題。夾雜著一些這屆調查軍團不行,或者這屆管理者水平太低,如果是我的話,會怎麼怎麼之類的感嘆。
而月入六千到八千塔司的來自二層的一些工頭之類的話題,則是討論新出的某些通訊工具哪款更好,他們大多在第二層租著房子,然后每天早上帶上次級標簽,前往第三層打工。
盡管大家都能明顯看出他們和資本家貴族們的區別,他們卻還是習慣省吃儉用,然后積攢塔司購買某些“力所能及的奢侈品”,來急于表明和其他打工人的不同。
也有一些收入更高的,已經在貴族階層混出了些許名堂的,他們的收入遠高于前兩個層級,但基本沒有對話,愁眉不展。
普雷爾之眼給到的備注是這些人大多想著如何掙更多錢。
只有一處例外,那便是乘坐升降梯的,還有兩個鎮御軍成員。
他們是妥妥的貴族,但因為職業原因,討論的話題則是兩軍演武事件的細節。
“團長和調查軍團的團長都很重視這次事件……但看起來,更上面的打算低調處理這件事,據說已經在想辦法壓制這件事了。”
“是啊,據說是因為受傷的人雖然很多,但陣亡的只有調查軍團十三分隊的隊長一個,引以為戒就行。至于真相,說是會給大家伙一個交待。”
“交待啥啊,隊長們和各隊的精銳都不同意的,我們雖然一向和調查軍團不對付,相互看不順眼,但這一次,以第一分隊袁隊為首,事情鬧得很大,說是一定要徹查。”
“誒,不只是袁隊,其他几個隊的隊長也都是,調查軍團的那批人更是。這次要是真鬧大了,不曉得上層會怎麼處理。”
這段對話,也證實了白霧的猜測。
該隱的死去,只是換了一具皮囊,但他的自殺,多多少少能夠讓一些人將矛頭指向統治者。
白霧不喜歡統治者們,不是因為該隱,而是因為高塔的制度,以及他在塔外自己感受到的一些事情。
但眼下,別說挑戰五十一層,人們恐怕連挑戰五十層的實力都遠遠不夠。
“該隱原本的目的是要挑撥矮哥與高層的矛盾,雖然沒有成功,但這下倒是激起了兩軍精銳與統治者的矛盾。雖然鎮御軍那幫人也會如此積極,讓我有些意外,看來劉隊當時……走的很悲壯。”
這件事如果繼續鬧大,白霧猜測第五層的統治者也許會出手。
不過這件事很容易解決,他已經想到了該如何應對。
……
……
第三層,瘋人院。
白霧沒有耽擱時間,到了瘋人院便直接前往宴玖的所在地。
也顧不得鄭多喜和那位護士的角色互換,或者兩個老頭這次又下起了什麼棋局。
敲門的時候,宴玖正在對著鏡子練習微笑。
她已經笑得比之前自然了不少,因為劉橙子笑起來很好看,她會跟著學。
敲門聲一響,她的笑到一半停了下來,揉了揉臉,睜大眼睛起身開門。
“你來看我了啊。”
劉橙子敲門聲很急,白霧敲門聲則不急不緩。所以聽到敲門聲的時候,宴玖就知道是白霧來了。
小姑娘還是一臉平靜的看著白霧,白霧點點頭說道:
“有些事情想跟你咨詢一下。”
“好的。”
宴玖乖巧的像是一個百分百服從型工具人,雖然她最近已經學會拒絕別人了。
比如跟鄰居解釋,自己並不是穿越者。但看到白霧,她還是沒辦法拒絕。
白霧覺得自己是應該要說點別的什麼,緩和一下氣氛,想了想……太麻煩了,直奔主題:
“你對第五層的記憶有多少?”
“高塔第五層麼?小時候發生過的事情,我都記得的。”
宴玖有著過目不忘的“標配”,看到的事物能夠精准的畫下來,堪稱人型相機。
“高塔的統治者,一共有多少家?”
“這我不知道……對不起。”
“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就好。”
宴玖想了想小時候聽到的一些事情,以及在院子里眺望到的一些景象,整理一番后,她找來了紙和筆,給白霧畫了一幅她腦海中構想的,第五層的統治者分布圖。
“小時候我能得到的信息很少……我只知道這些了。”
這張圖里畫了五處內容。
圖里有不少和第四層一樣的方錐黑塔,但間隔不如第四層那麼密集。更多地是一些類似黑塔的巨大的建筑物——庄園。
宴家的位置在正北方向,東北方向的是鐘家。西北方向的是龐家。
正南方向,正對宴家的,正是白霧要找的謝家。
果然是存在這個姓氏的。
在正東方向,最靠近第五層升降梯入口處的是秦家。白霧推測這應該就是秦縱的家族?
據說秦縱就是某統治者家的。
“秦縱看起來,不具備永生,普雷爾之眼看宴玖,也不具備永生。也就是說,這些第五層的子嗣們,和正常人一樣的,那麼讓第五層的統治者們能夠存活七百年的,應該是某種外力?”
白霧眯起眼睛,宴玖雙手托著下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
“對了,關于這個謝家,你有什麼情報麼?”
“知道一點點……因為我們宴家是負責能源這一塊的,謝家則是負責武器制造。所以經常有合作,我有時候也會偷偷聽他們說話。”
“謝家的家主,是叫謝英杰?”
“不知道,對不……”
“不准說對不起。”白霧打斷了宴玖的道歉。
“你要記住,我是求你辦事的,你的態度可以客氣,但不能比我卑微。”
“知道了。”宴玖點點頭。
“關于謝家,你知道些什麼?”
“每個家族掌握的核心都不一樣,謝家的核心是某些物理領域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但因為塔外無法使用武器,給人的感覺,謝家又像是想要震懾塔內。只是謝家又從來沒有表現過這些。”
頓了頓,宴玖說道:
“這是父親和哥哥的原話,謝家似乎有著震懾其他几家的能力,但對于高塔的權力角逐,並沒有表現出更大的興趣,這使得謝家地位很特殊。那次來我家拜訪的人,也回到了這個問題,哥哥問的,為什麼謝家執著于制造武器。”
“謝家人怎麼回應的?”
“他說,它們會有一天,在塔外也能使用的。”
白霧心里略微詫異,這麼看來,謝家的家主,很有可能就是謝英杰啊……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宴家,最高的決策人,就是你父親?”
“是的吧?不過我也不清楚。每家好像都有一些秘密,我們家也有一處禁地……據說絕對不能去,去了就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什麼很可怕的事情?知道細節麼?”
宴玖雙目有些空洞,努力的回憶著小時候的細節。她歷來聽話,不敢去那些不讓去的地方,但是她的哥哥卻去過。
“我哥曾經去過,但去了之后……他消失了一周。那是一座只有六層的方錐黑塔。一周后我哥回來的時候,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麼,只是偶爾看到那座黑塔的時候,他會嚇得不敢說話,整個人會顫栗很久。”
禁地。
白霧若有所思。
“看來這就是這些活了七百年的老怪物們藏身的地方?這或許是一個半公開的秘密,可以知道,但不能傳播。如果闖入禁地,還會面臨丟失記憶的風險。”
“你在想什麼?”宴玖說道。
“沒什麼了,謝謝你提供的信息。我打算明后天再出塔,所以現在手里的事情還沒處理完。”
宴玖點點頭。劉橙子也說過,白霧是她的生意伙伴和朋友,但几乎看不到人的。
如果不是為了生存,大家都不願意出塔,但白霧不一樣,白霧似乎出塔有癮。
在白霧起身的時候,宴玖忽然想起了劉橙子說的:你要約他啊!
于是她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還是那副呆呆的表情,卻很果決的說道:
“白霧,我想請你吃晚飯。”
她怕被拒絕,又補充了一下自己的動機:
“橙子說的,請朋友吃飯能夠拉近關系!”
白霧愣了愣,說道:“她還說了什麼?”
“她還說不同的男友要在不同的餐廳,要記下他們的口味,不能記錯。如果有兩個口味相同的,踢掉那個綜合條件更差的。”
“這句從腦子里刪掉。”
“哦,好,我忘掉了。”
白霧覺得有點好笑,但宴玖很嚴肅:
“她說要在一個浪漫的環境里,這樣吃過飯之后,你就會更喜歡我。”
白霧看著宴玖,沉吟片刻后說道:
“你要請我吃飯這是好事情。但我拒絕。”
“為什麼?”
“浪漫的環境,必須配上大家喜歡的食物,我不懷疑將這地方布置一番,能夠營造出普羅大眾對于浪漫的基本要求,但食物做不到。我不喜歡吃營養餐。”
宴玖不太懂,劉橙子在這里也不會懂。
但尹霜林無柔和五九等人或許能夠明白。大多數高塔人沒有吃過塔前時代的美味。
他們生來就吃營養餐,吃飯只是為了活著,而不是提供感官享受。
所以宴玖和劉橙子不懂,所謂的浪漫的晚宴,在白霧看來就是,大家坐在一個精致的地方,一起吃屎。
這完全不浪漫。
宴玖有些失望,低著頭思索著應該怎麼做,同時也問出了疑惑:
“可是……能吃的東西只有這個啊。”
她的語氣里夾雜著失落。
白霧走到了門口后又轉過身,對著宴玖說道:
“我拒絕的只是食物,並不是拒絕了你的邀請,等我准備好了食物,我會告訴你的。”
小姑娘一下子就抬起了頭,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白霧。
“再見。”
白霧干淨利落的告辭轉身。
……
……
瘋人院得到了一些情報后,白霧沒有任何耽擱,直接去了第二層調查軍團分部的審訊組。
云舒和薛辭還有組長田旬都在。
就在一小時前,他們剛給莉莉絲注射了麻醉藥劑。
白霧要求的劑量很高。
這種劑量對普通人而言足以致死。
但莉莉絲顯然不是普通人,她和該隱乃至那些統治者一樣,有著能夠存活七百年的特殊体質。
而且六階往上的伴生之力,也讓莉莉絲的身体抵消了許多藥劑的副作用。
考慮到這些,白霧用的劑量很大。
但現在不需要了,他即將親自審問莉莉絲。
“有沒有能夠中和或者刺激她的藥劑?我要她清醒過來。”
來到審訊組的臨時囚禁處后,白霧站在囚室外,望向田旬。
田旬皺起眉頭說道:
“我們做了伴生之力檢測,這個女人的伴生之力很高,實力不在一些分隊長之下。你確定要弄醒她?要不還是叫上谷隊一起吧?”
“放心,我有分寸。這種小事情,不需要麻煩隊長。”
田旬還是有些擔憂,但終究依照了白霧的吩咐,去准備了藥劑。
在田旬離開后,白霧又對云舒說道:
“有針麼?三棱針,或者毫針都行。粗一點的也沒事。”
“你要針做什麼?”
“模仿和學習。”
調查軍團分部還真有這種道具,云舒很快去幫白霧拿。
剩下薛辭一個人看這白霧,此時的白霧表情有些怪:
“你怎麼了?”
“我在找感覺。”
“什麼感覺?”
“當爸爸的感覺。”
回憶著自己的某些往事,白霧的表情忽然變得和藹親切起來,他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帶著一股詭異的親和力。
可不知為何,白霧的目光落在莉莉絲身上時,薛辭覺得有些滲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一百四十四章:魔鬼白霧
囚室里的燈光在白霧的要求下變成了暖黃色,白霧最后安排薛辭去弄了台cd機,不比他前世的高級多少。
cd機里放著高塔時代后,上流人士們比較喜歡的輕音樂。
曲子叫《流逝的時光》,曲風輕緩,能讓人下意識的放松,同時又帶著几分憂愁與催眠的意味。
白霧發現有一點沒變,越是貧富差距大,上層們聽的看的東西,就越發脫離現實。比起流逝的時光,他更喜歡以前的追憶似水年華。
莉莉絲醒了,暖黃的燈光沒有讓她感覺到刺眼,舒緩的音樂讓她仿佛是在某個慵懶的午后醒來。
假如忽略她被綁著這件事。
白霧說道:
“您醒了,喜歡嗎?”
莉莉絲還有些沒有弄清楚情況,白霧的笑容原本在她眼里是可憎的,但此時,竟然也有几分舒服的感覺:
“聽說夫人在第三層看了一間餐廳,餐廳的名字就叫莉莉絲。誰又能想到,這間能夠提供各種飲品的奢侈餐廳的老板,竟然是塔神會的高層呢?同時也是賭庄的經營者,我對夫人真的很佩服。”
莉莉絲漸漸清醒,她看著白霧的神情也有了變化,意識到自己似乎使不出多少力氣,她的目光變得凶狠。
“不要緊張,我只是想和夫人做一些親切的交流。當然,我是指親情方面的,雖然摘掉面具后,夫人的長相符合我的審美,但我對女大三都接受不了,更不談女大七百了。”
莉莉絲盯著白霧,說道:
“為什麼我看不到你体內的序列?”
就算是被人咬住了脖子,被人吸食血液,莉莉絲也該能夠很輕易的擊退對手。
但白霧吸食自己血液的時候,她能夠感覺到一種生命力的轉移。
白霧的生命力在急速增加,確切來說,是在急速掠奪自己的生命力。
莉莉絲眼珠轉動,打量著周圍,白霧看出了她的意圖,溫和的說道:
“此消彼長,我之前出塔,又成長了一番,夫人如果想要動手,最好在這之前思量思量,你是否還能打的過我。而且……調查軍團的肌肉松弛劑還挺好用的。”
話音落下后,莉莉絲也駭然發現,白霧的實力,從四階跨越到了六階。
這才過去多久?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由此,莉莉絲確信白霧体內藏著某些秘密。
她觀察著白霧,確信白霧是要從自己口中獲取情報。而擁有洞察之眼的她,一向善于搜集情報。
她還以為這是一場友好的談判,計划著或許可以反套一波情報。
“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我看不到你的序列?”
“我沒有序列。”
其實白霧也不清楚,莉莉絲為何能夠看到自己的伴生之力,卻無法看到,饕餮,普雷爾之眼,已經波段干擾。尤其后者並不是前百的序列。
這一切會否和普雷爾之眼有關?
“你以為你對我做的事情,能夠用奇跡來解釋麼?你吸食我血液,我能夠感覺到我的力量也被你吸走。”
“是麼?那還真是奇跡竟在我身邊。”
白霧不溫不火,配合此時的燈光,音樂,二人看起來就像是在幽會的小情侶。
但美好的瞬間,還是被白霧的舉動給破壞了。
他拿出了針。
三棱針,取血用的,原本是醫療用具,如果當初白父用的,是這種規格的針,估計白霧大概會提早穿越,而不是等到罪犯一槍斃了他才穿越過來。
莉莉絲不屑的嘲弄道:
“你要對我用刑?就這?”
“有些記憶比較久遠我也記得不清楚。溫故而知新,動動手,能讓我記起一些微不足道的技巧。”
“你以為以我的力量,這些東西我會害怕?”
即便被白霧吸走了一部分伴生之力,莉莉絲的底子也遠遠强過普通人。
“誠然夫人的實力强大,恐怕一些折磨對夫人來說毫無效果,比如施加在肉体上的外力,我完全不認為這些東西能夠對夫人的生命造成威脅,甚至動搖您的意志。”
白霧還是帶著讓人舒適的笑容,繼續說道:
“只是死亡如果是最恐懼的,那麼這個世界,又哪里會有生不如死一說呢?或許夫人的身体足以阻擋一些傷害,但我相信,我們的神經都是一樣的敏感和脆弱,我們只是加强了身体的韌勁,但疼痛的感覺是絕對的。接下來,讓我們來驗證一下。”
針,扎在了莉莉絲的額頭。
一小股絢麗的紅色瞬間從莉莉絲額頭流出,她美麗的臉龐就好比干枯的大地,而這片大地忽然多了一口井。
井水從地底噴涌而出,流動著的美麗紅色,因為人臉的起伏,因為人的掙扎與呼吸而變化,仿佛江河分流,蔓延出許多的分支。
又像是藝术家的紅色顏料傾撒在了畫紙上,有一種凌亂的美感。
這一針仿佛扎在了神經末梢,白霧的表情帶著欣賞與鼓勵:
“沒關系,可以叫出來的。”
莉莉絲無法想象,一根針可以讓自己如此痛苦。就像是來自冥界的鉤鐮,勾住了自己的部分靈魂,然后猛烈的撕扯著。
這只是第一根針,還有第二根針,第三根針,第四根針……
白霧的動作很輕柔,在莉莉絲想要劇烈掙扎的時候,他輕輕的說道:
“掙扎可以擴散這種痛苦,雖然我綁著你,你也掙扎不了,但你可以嘶吼出來,這樣或許會好受一點。”
“不過嘶吼的話,牙齦與舌頭就暴露出來了,這也是很敏感的位置。”
莉莉絲整個人痙攣著,顫抖著。
在肌肉松弛劑的作用下,她很難做出有效的反抗,但反抗本身也沒有意義。
現在的白霧,比她更强。
遠處在監控室里的云舒和薛辭看不下去了,白霧簡直惡魔附体。
不知為何,一臉慈眉善目的白霧,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或許是因為反差感,反而給人一種更可怕的感覺。
田旬皺起眉頭:
“這小子才十九歲,哪里學的這麼變態的能力?這簡直就是……魔鬼。”
莉莉絲的叫聲越發的凄厲。
因為白霧的針扎在了她的耳朵里。
“你會發現,伴生之力帶來的治愈,也許不是一件好事,因為治愈的過程有時候比損壞的過程更讓人難受。”
“值得慶幸的是,我的記憶力還算不錯,認穴還算准,我給到的痛苦會遠大于血肉自愈的痛苦,讓你無暇顧及另外一種疼痛。”
“嗯,接下來到了哪里呢?十指連心,夫人的手很美麗。”
云舒趕緊關了監視器,她感覺再看下去會有心理陰影。薛辭也被今日的白霧震撼到了,這股云淡風輕的邪性,讓他感覺脊背發涼。
田旬說道:
“要是能夠只有一半……不,要是只有四分之一的痛苦,倒是可以推廣一下,白霧用到的,應該是塔前時代的一種名為刺刑的手法。”
“他這是最近看了什麼奇葩的書籍麼?”
田旬變成了自言自語,因為云舒和薛辭都沒有搭話。
過了許久,他們再次打開了監視畫面。
白霧正在慢慢的,用毛巾擦拭著莉莉絲的臉龐,動作溫柔的像是父親對待女儿。
莉莉絲的臉已經沒有了血跡,但她整個人不斷顫抖著,臉上帶著瀕臨崩潰的感受,早已沒有了絲毫之前的從容,顯然在三人關掉監視器的期間,白霧又做了一些恐怖的舉動。
原本對白霧頗有好感的三人,面面相覷,感覺是在看恐怖片。
白霧和莉莉絲輕聲交談著。
莉莉絲身上的針已經被白霧拿走,在她不堪忍受痛苦,放棄抵抗的時候,白霧看了看表:
“馬馬虎虎,比我第一次經歷的時候,堅持得久了十几秒……考慮到夫人的体質本就比我當時要好,我建議夫人您再嘗試一次?我們再來一遍流程,爭取這次堅持久一點?”
這句話嚇得莉莉絲魂飛魄散。白霧在她眼里,已經變得扭曲起來,仿佛是一個堪比該隱……甚至猶有過之的惡魔。
她不斷地搖頭,白霧仿佛沒有看到,用頗為關切的語氣問道:
“額頭上都是汗水,需要喝點水休息一下嗎?”
“夫人猜猜看,剛剛過去了多久?我告訴您吧,時間過去了四分鐘,我們休息三十秒后繼續吧,嗯,時間還早,一直到晚上,還有六七個小時,我們可以慢慢來。”
實際上時間遠比四分鐘要久,在劇烈痛楚下,莉莉絲根本沒有了時間概念。
她只知道自己仿佛忍耐了許久,但現在得知才過去了四分鐘,而等待她的,還有無數個四分鐘。
這一刻她崩潰了,就算是心如止水,也止不住內心對白霧的恐懼。
白霧對于莉莉絲,沒有絲毫留情,她與該隱對矮哥所做的,才是真正的誅心之舉。
不過莉莉絲的崩潰,比他想象中要早很多。
接下來,他和莉莉絲開始聊起了一些正事。
在白霧營造的親切友好溫馨的氛圍下,二人的交流再也沒有了障礙,莉莉絲几乎知無不言。
“塔神會的會長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從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塔神會會長了。我們也從來不叫真名,我稱呼他為會長,他稱呼我為使者。”
“看來會長並非是該隱。”白霧摸著下巴。
“該隱……該隱是一個比會長更厲害的人。”
“關于該隱,你都知道些什麼?作為夫人的好朋友,我希望夫人不要欺騙我。”
白霧撫摸著莉莉絲美麗的臉龐,莉莉絲害怕的說道;
“您想知道些什麼……”
“該隱現在在哪里?第四層死掉的管理者,就是該隱吧?還有之前該隱被隊長擊殺過一次,為何該隱能夠脫逃?他的能力是什麼?”
問題很多。
莉莉絲認認真真的按順序回答著:
“他在塔外……具体區域我不清楚,但大多時候,他都在塔外……他會帶一些人離開高塔,那些人會在他的蠱惑下,變成惡墮,由此,他能夠獲取惡墮的力量。”
白霧大概懂了一些,該隱的序列“欺詐者”,或許便是能夠從被騙之人身上,獲取某種力量。
這些被騙的人若變成了惡墮,他就能使用惡墮的詞條?如此說來,丹德萊爾身上的超速再生,該隱也該擁有才對。
可隊長上次能夠斬殺該隱,就說明該隱不具備這種能力。
而且七百年來,該隱騙了多少人?該隱很强,但遠不如白霧推測的那般强大。
想來該隱身上,還有著極大地限制。這一切就關乎該隱的第二個能力。
“之所以在你們隊長擊殺后,他能夠活下來,是因為……他的生命力,已經不依賴于器官和身体。”
“什麼意思?”
“身体對他來說,只是軀殼……他的本体不死,他便不會死去。”
“本体藏在哪里?”
“我不知道……也許在塔內,也許在塔外。”
“他能同時占據多少身体?”
“三具。”
莉莉絲很詫異,白霧為何斷定該隱能夠同時占據不止一具軀体。
白霧只是覺得,那個自殺卻要偽裝成被人殺死的管理,該是蓄謀已久。
而不久前,隊長還斬殺了該隱一具身体。
在演武區域的那個身体,第四層管理者的身体,以及第三層貴族學院,被隊長斬殺的身体。
“軀体的强弱決定了軀体本身能夠使用多少惡墮的力量?”
莉莉絲再次詫異,隨即點點頭。
“所以他一直想要找一個强大的身体做容器?于是你們的目光就落在了隊長身上?”
“是……是的。”
“奪取身体做容器的限制是什麼?他總不至于看上了誰,就能强制搶過來。”
“三具身体全部毀滅前,他不能尋找新的軀体,三具身体全部毀滅后,他在一定時間內,必須使用本体來尋找三具新的身体。但如何奪取對方的身体,這之中有什麼限制……我也不清楚。”
一定時間是多久?本体長什麼樣子?這些都是莉莉絲所不清楚的。
就好像白小雨被該隱困了七百年,卻沒有見過該隱的樣子,作為門徒之一的莉莉絲,雖然比白小雨知道的要多,但莉莉絲也從來沒有接觸過該隱的真身。
莉莉絲說的都是實話。
白霧皺起眉頭。
該隱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某些游戲里的終極魔頭。殺一次不行,得殺三次。
三次之后,還得殺一個最終版本形態。
但現在已知的是,該隱已經毀滅了兩具身体,在最后一具身体毀滅后,他才能尋找新的身体,而且必須是本体出動。
“這應該是一個前五十的序列,極有可能是序列三十六:三魂轉魄。但關于這個序列,也是只有一句話交待,能夠掠奪他人的軀体。施法的間隔還不清楚。”
“最關鍵的是,莉莉絲也不知道該隱到底長什麼樣子。但或許七百年前,該隱游走于各個城市間時,用到的是本体。也就是說,找到一些類似丹德萊爾的惡墮,或許能夠從其口中得知該隱的線索。”
大概了有眉目后,白霧看向莉莉絲,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為什麼你和該隱,可以長生不老?”...<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第一百四十五章:第五層的秘密
莉莉絲疑惑的看著白霧。她不清楚白霧是怎麼知道自己與該隱的秘密的。
白霧說道:
“不用好奇我怎麼知道的。該隱的話很多,雖然我猜測他作為一個‘演員’,不同的身体會有不同的性格,但他沒必要說什麼活了七百年之類的鬼話。所以我猜測這是真的。但我很想知道,你與該隱,能夠活這麼久的原因是什麼?”
莉莉絲不敢有隱瞞:
“最早一批進入第五層的人類,都飲用過永生之泉的泉水。”
“永生之泉?”這個說法讓白霧都詫異起來。
這又是什麼東西?
高塔的第五層和第四層看起來截然不同啊。
“所以飲用泉水,能夠讓你們獲得遠超常人的壽命?永生之泉現在還存在麼?”
“早已經干枯了,當時有很多人飲用了永生之泉,在高塔真正的封閉之后。因為泉水的功效就寫在了上面,所以很快就被第五層的人占為己有。”
聯想到了小面癱所說的禁地,白霧猜測,也許不是干枯了,而是永生之泉被瓜分干淨了。
只是這個泉水到底是什麼?莉莉絲似乎看出了白霧的疑惑:
“一個很古老的說法,高塔的對頂端,希望人類的統治者能夠長治久安的統治下去。它們不喜歡變數,于是賜予人類永生。一代又一代的更替,所傳承的只是次級的權力。真正的權力,永遠握在强大的永生者手中。”
這個說法白霧倒是覺得處處可以体現……
下兩層的人類或許可以獲得第三層的進入權,但跟真正的第三層的人比起來,永遠都帶著一個次字。
管理者可以憑借優秀的管理經驗,進入第五層,但永遠只是第五層統治者們的工具。
統治者們掌管著高塔的秩序,但他們的統治權力,只是永生者們賦予的。
永生者看似强大,之中不乏有該隱一樣的恐怖存在。可他們只能屈服于第六層之下。
“有趣的說法,這個古老的說法,最早來自于誰?”
“該隱……”
白霧目光玩味起來,顯然,該隱也是一個七百年來經歷過多次改變的人,但不管怎麼變,這個人骨子里是邪惡的。
“該隱對第六層的看法是什麼?”
“不知道……第六層無法進入。雖然存在著升降梯可以抵達第六層,但升降梯無法開啟。這麼多年來,只有第五層的統治者們,通過某種方式傳達消息,貢獻序列前百的人才能是升降梯開啟。而該隱,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個瘋子……”
白霧糾正道:
“不是某種意義,應該是各種意義來說,他都是個瘋子,像我這種正常人,才應該這樣用詞,當然,我不瘋。”
莉莉絲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白霧的自我認知,她只好繼續說正題:
“該隱很瘋狂,他在進入高塔前,就接觸過一些早已與預知了高塔降臨的存在,他們告訴該隱,高塔並不是人類的歸處。所以他一直很執著,第六層到底有什麼,于是沿著升降梯的管道軌跡,他爬上了九百米的頂端……”
“我猜他用的並不是本体。”
“是的,他沒有使用本体,但就因為那一次行動,他的另外兩具身体也變得虛弱起來。就像是被打上了某種烙印。不止是那兩具身体,他離開了第五層很長一段時間,我再次見到他的時候,已經是許多年后。也許就連他的本体也遭受了重創。”
白霧思索起來。
第六層的存在,顯然在意識或者靈魂層面,對該隱進行了重創。
該隱那個時候,大概就像是挑戰五十一層的勇者。第五層的一切,對該隱來說或許根本不具備吸引力?
他一直很好奇第六層有什麼,但升降梯無法抵達第六層,從前面四層來看,他能夠很容易得出結論,層級越高,所獲得的權限越大,資源越多。
因此他不在乎第五層的權利游戲,想要參與到更大的游戲里去。所以他爬上了第六層。
但他就像是挑戰了五十一層的勇者一樣,沾沾自喜帶著僥幸以為自己主要不出動本体,就不會有事。
可顯然,第六層存在著超乎了該隱想象的强大敵人。
也許漫長的七百年來,該隱都在想辦法讓本体恢復過來?或者說抹去某種烙印。
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一具超越了本体的新軀殼。于是他盯上了這兩年才崛起的矮哥。
一切合情合理,但也有一些細節白霧還不清楚,他換了個問題:
“你曾經是統治者?”
“最早進入高塔第五層的,一共有七十二人,但能夠角逐為統治者的,只有八人。”
也就是說統治者一共有八家?目前已知的是龐家,鐘家,宴家,謝家,秦家。
“這七十二人……都是飲用過永生之泉的?”
“是的。但活下來的三分之一,這三分之一的人,最早是以‘議員’的身份存在,大家一起討論如何治理高塔。最后這二十四人,只剩下了十二人,議員們開始組建自己的勢力,一些政敵就被肅清。”
“你便是被肅清者之一。”
莉莉絲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白霧覺得很有趣:
“看來最后,這場七十二人的統治者游戲,穩定在了八個人,八方勢力共同掌控著這座高塔?”
“顯而易見。他們已經掌握了高塔七百年,這八家勢力也一直很穩定。”
“是該隱救了你?”
“確切來說,是他帶我進入了第五層,如果他沒有前往第六層,沒有消失那一陣子,我也不會被肅清。”
“自己腦子不好,就不要怪別人,第五層里說不定還存在著比該隱更厲害的人,如果他擋了別人的路,也一樣會被肅清。”
莉莉絲不敢反駁白霧。
白霧要問的話,其實已經問的差不多了。第五層存在著七十二個永生者。
這些永生者,經過各種廝殺,明面上只剩下八個。
但不排除有一些跟該隱和莉莉絲一樣,從第五層逃脫的。
也許潛伏在塔內做著掃地僧,也許去了塔外變成了某個超級惡墮。
而永生泉到底是什麼,它是否是第六層的人提供的,一切還不清楚。
莉莉絲知道的太少了些。
“該隱在進入高塔前,就已經擁有了各種序列能力?”
“是的,比我想象中還要早。我曾經問過他的能力怎麼來的,但問過几次,間隔十几年吧,每次說法都不同。包括你前面問我的那些關于他的問題,我也不敢保證百分百真實,他是一個活在虛幻與真實之間的存在。對于他的能力來源,我認為最可信的,是他曾經接觸過一些高塔到來前,就已經預言了高塔會降臨的存在。”
白霧接受這個回答,該隱確實是個欺詐者,撒謊已經成了他的常態。
“你認識該隱是多久?”
“記不清了。真的記不清了……已經過去了太久太久。你無法想象七百年到底有多麼漫長的。”
“確實無法想象。說起來該隱在塔外,有什麼宿敵麼?他有恐懼的對象麼?有什麼特別喜好的事物麼?”
莉莉絲聽出了白霧對該隱的某種執著,她不認為白霧能夠對付該隱,但還是如實回答到:
“弱點……喜好,我都不知道,喜好大概是蠱惑他人吧。至于宿敵,曾經有過一個,在食城,百川,蜀都,他曾經和一個帶面具的家伙激戰過很久。”
說到此處,莉莉睜大眼睛看著白霧:
“那個面具……你也有。”
白霧營救阮清韻的時候,莉莉絲就見到了那塊面具,那一瞬間仿佛夢回七百年前。
很多不好的往事浮現在了腦海里。
白霧拿出面具,說道:
“這個?”
“是的。”
“關于這個面具人,有很麼線索麼?”
“在該隱的看來,這是一個和他一樣,有著改變世界的巨大才能的人,該隱在每次與他的對決里,都想要蠱惑他,但都失敗了……而最后面具人消失了。不是被該隱打敗,而是就這麼……消失了。他們之間的對決沒有結果。”
莉莉絲繼續說道:
“不久前,再次看到那塊面具出現在塔外,該隱很興奮。仿佛一場七百年前中止的決斗,又一次續上了。”
白霧聳聳肩:
“你和他都應該知道,面具的主人並不是我。”
“那並不是該隱在乎的事情,他認為這個世界就該有一個能夠讓他傾盡全力的對手,或者說敵人,這個人會有著和他截然不同的價值觀世界觀。如此他才覺得游戲是有趣的。”
果然是個瘋子。
“你要問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你最后打算對我怎麼樣?”
“放了你顯然是不可能的。夫人畢竟是活的歷史記錄檔案,七百年呢,高塔還有很多有趣的故事,等我淨化了某個區域后,我會把夫人接去塔外,在真正的日暮黃昏時,我們一起訴說那些美好的往事。”
莉莉絲只覺得白霧比該隱還要變態。
白霧說道:
“非常感謝夫人這次的情報,不過我剛才忘記了一件事情。”
白霧將一塊普通的寄靈腕表給莉莉絲帶上。
“科學是需要數據驗證的,我得記錄下夫人你感受到的具体的恐怖數值。”
白霧又一次施展起了“刺刑”。
莉莉絲因為恐懼,腕表數值到了二百四十多,早已經進入了表盤的紅色區域。
這還是在心如止水的幫助下,才壓抑了針刺的恐懼。
“我十多歲就承受過的痛苦,你一個七百歲的老阿姨,要盡可能的淡定些。”
白霧記錄下恐怖數值,說道:
“下次談話是何時,我還不清楚,但我會盡可能的讓夫人保持這份恐懼,如果低于這份恐懼,作為一個嚴謹的科研人員,我想我必須提高刺刑的痛苦程度。”
莉莉絲的害怕並不是偽裝,原本在交談中,她覺得白霧似乎又沒有之前那麼變態了。但現在她發現自己錯了。
錯的很離譜。
“再見。”
一管麻醉藥劑注入進莉莉絲的体內,很快這個女就進入了夢境。
熟睡的過程里,腕表數值也下降了很多,卻始終沒有低于七十五。
顯然這個夢,也是一個噩夢。
……
……
白霧離開了審訊組的囚室,准備去找五九,商量出塔的事宜。
途中云舒和薛辭見到白霧的時候,神情有些不大對勁。
二人的反應讓白霧感覺到他們的身体處于某種特殊的興奮狀態。
其實二人是有些害怕白霧,但白霧理解錯了。
“難不成薛辭喜歡云舒,云舒喜歡荊楚,荊楚喜歡薛辭的三角循環被發現了?這二人怎麼感覺怪怪的?”
“他們這麼興奮,是要接受這個偉大牢固的三角形了麼?”
白霧看向二人的目光,也變得怪怪的。
于是三人怪怪的面面相覷了半分鐘,最后各自走開。
……
……
白霧來到了五九辦公室后,跟五九講述了兩軍演武后續事件的發酵過程。
他認為五九需要盡快穩住調查軍團的軍團長,再讓軍團長穩住鎮御軍的軍團長,讓這件事的矛盾及時止住。
因為一切過錯都在該隱,而繼續任由事件發酵,只會挑起第五層與兩軍軍團的矛盾。
“我們現在應該做的,是不斷出塔探索,提升自己,如果引起第五層的注意,未必是好事情。”
目前白霧已經知道第五層的統治者里,存在八個老妖怪級別的怪物,這些人實力不見得在該隱之下。
說不定都有著極為靠前的序列。當下給白霧的感覺,第五層其實遠比第六層危險。
從莉莉絲的話語來看,第六層的人雖然會帶走擁有前百序列的存在,但它們似乎不怎麼積極。
七百年來,第六層几乎從來不干預下五層的事情,只有在第五層的人通報之后,它們才會開啟升降梯。
所以某種意義來說,真正決定稀有序列擁有者生死的是第五層的人。
而兩個軍團的管理者,在以前達成了協議,盡可能不暴露稀有序列者。
但如果演武事件繼續鬧大,那位龐姓統治者發起狠來,也許最終兩支軍團都要遭殃。
而五九最為適合解決這次事件,畢竟他是劉暮最好的朋友,只要他能說服團長,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得知其中利弊后,五九答應了白霧的要求。
“這件事我今天就能處理好,還有什麼事情嗎?”
“出塔。”白霧笑著說道。
“塔內對你來說,還真是毫無樂趣。”
“出塔的好處很多,我只是趨利而已。”
“出塔成員呢?”
“先鋒組成員吧。”
五九疑惑:“不帶上白小雨和秦林麼?”
“先鋒組跟隊長認識更久一些,我相信隊長,但不是很相信他們,林無柔,小乙,尹霜,王勢,都是很不錯的人,我希望能夠經過這次出塔調查,和他們關系更好一些。”
五九聽明白了。
白霧是希望,能夠告知某些秘密的核心成員更多一些。
“你打算什麼時候出塔?”
“隊長處理完之后。”
“那就下午五點。底層東部廣場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一百四十六章:深海之旅
第三層,第二貴族學院。
第三層的教育資源即便相比七百年前,或者白霧的前世,也是絲毫不差的。因為孩童的教育,可以決定品格的塑造,利于高層的統治。
所以即便是底層的教育環境很差,但人類几千年來建立的大体的教育体系,並沒有荒廢。
底層和高層所學的品德內容,其實是一樣的。他們都會在孩童時期,知道什麼樣的品性是好的,什麼樣的行為是不對的。
但不同的是,在他們離開學校后的生活。
貴族們半數能夠保持美好的品性,但底層的人,因為生活環境殘酷,能夠保持這種品性的人,就會大幅度降低。
除卻基本的文化知識和品德教育,貴族學院比下兩層學院好的地方,就在于各種“富人技能”。
繪畫,音樂,雕塑,以及各種底層人接觸不到的學科。
作為美术老師,夏老師一直是很有名氣的,他開的畫展總是能引來許多貴族參觀。這些畫大多有塔前時代很多藝术家的風格。
作為高塔里少有的藝术大師,夏老師在第二貴族學院也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
要讓他教課,需要支付的塔司不低。
他也一直是第二貴族學院的驕傲。因為這夏老師,不僅僅有著卓越的藝术天分,更是不少孩子乃是大人的人生導師。
許多復雜的關于人生的思考,他總是能夠很簡單的解決。
只是這几天,夏老師並沒有來上課。
接連數日,這位夏老師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根本尋不見他的蹤跡。
于是四名貴族學院的學生,結伴而行,想要去探望這位老師。
他們來到了貴族生活區的別墅區,在一棟整体呈棕黑色的別墅外,按動了門鈴。
這里正是夏老師的住所,作為一個第三層大多數人認可乃至尊敬的藝术家,他並不只是醉心于藝术。
事實上這位夏老師也有自己的生意產業,也與多名管理者交好。
几個孩子詫異夏老師家的宅子,比他們自己家的還要氣派,他們不知道的是,夏老師已經消失了。
徹徹底底,化為煙塵。
所以前几日,雖然學校的人也來探望過這位老師,想要知道夏老師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情況,但按動門鈴並沒有得到回應。
照理來說,這四名學生也該無功而返,可別墅的大門……開了。
隨后四名學生似乎聽到了別墅內院門鎖轉動的聲音。
“我的孩子們,你們來看老師了麼?老師可真高興。”
聲音仿佛鏽蝕的廢鐵拖動在地面上,說話之人的喉嚨似乎在一點一點的融化般。
明明是表達高興,他的話音里卻帶著痛苦的意味。
几個學生還沒有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他們聽出了這不是老師的聲音,卻還是大著膽子往前走去。
隨即他們注意到,這棟別墅……似乎變成了黑白色調。
“來吧,我的孩子們,你們遇到了什麼問題,讓老師幫你們解答。”
聲音帶著蠱惑的意味,几個學生皺起眉頭,他們看到了一個籠罩在陰影里的輪廓。
這個輪廓佝僂著身子,看著很是虛弱,但陰影中的目光,帶著玩味與渴求。
……
……
底層東部廣場。下午五點。
白霧和五九林無柔尹霜等人齊聚的時候,他並不知道第三層,正發生一起命案。
他們此刻正准備出塔。
以往出塔,都是由隊長安排,他們會提前兩天接到通知,但自從白霧取得了五九信任后,林無柔等人覺得,似乎隨時可能出塔。
下午睡的正舒服,忽然接到任務馬上准備出塔,這讓林無柔有些懵。
白霧是瘋子麼?他不是才回來一天麼?這就立馬要出塔?
商小乙和王勢倒是很興奮,只是二人的興奮截然不同。
尹霜注意到,這次白霧沒有叫上兩個新人,而是帶上了小乙和王勢。另外,隊長的心情似乎比之前好了不少。
這些細節仿佛表明,白霧和隊長上次出塔,緩解了隊長失去摯友的悲痛。
他到底做了什麼?這次帶上自己一行人又是做什麼?
“話說你們上次一起出去,就沒有帶上我和小乙的那次,到底是經歷了什麼?”
在出塔前,王勢問出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林無柔的臉色,尹霜的臉色,五九的臉色,登時變了。
上次几人一起出塔,是前往了某個過家家的庄園。
白霧說道:
“大家一起相親相愛,吃了不少美味的食物,然后打敗了惡墮,回來了。這是一次很有趣的經歷,我和林妹妹的關系有了飛躍性的進展。他從我這里感受到了濃濃的……”
“白霧!不要以為自己是新人,我就不打你!”林無柔怒了。
六人站在藍色石碑前,白霧的手最先觸碰到石碑,說道:
“那可真遺憾,現在你打不過我了,不僅精神上我是的你爸爸,肉体上也快可以做你爸爸了。”
藍色的光芒將白霧吞沒,他並沒有使用牽引輪盤,前往該隱設置的區域。
“哼,狂妄的家伙,不過就是一個四階的弟弟,雖然你進步很快,但跟我比……”
“他六階了。”五九打斷了林無柔的話。
隨即五九也被藍光吞沒,前往了塔外。
林無柔直接愣住,看向王勢,說道:
“隊長剛才說了什麼?”
王勢也很震驚,說話的還是商小乙:
“好像是說……白霧的伴生之力,六階了……”
尹霜面無表情,觸碰了石碑,與其在這疑惑,不如趕緊前往塔外問問怎麼個情況。
女人的思維到底不一樣,尹霜並不覺得被新人超越有什麼不好,畢竟她只是一個輔助。
但王勢,林無柔,商小乙,忽然間蔫了。
他們是最强的七隊先鋒組成員,但如今,被一個不久前還需要保護的新人給超過了,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他好像……距離第一次出塔不到兩個月吧,怎麼算也不應該啊。”王勢很納悶。
不多時,三人都被藍光包裹,前往了塔外。
待到几人都走后,調查員搖了搖頭:
“又是藍色區域。”
……
……
藍色的光芒慢慢散去,白霧抬起頭,打量起四周的景象。
海水。
他們正在乘坐巨大的升降梯,不是上升,而是下降。
升降梯外的景象,是暗藍的大海深處。
“這這這……這難道是我們小時候看過的海?”商小乙驚呼。
深海里自然不該有光線,但升降梯外圍的燈光照亮著這片未知的海域。
隔著一層厚實的玻璃,白霧等人能夠看到深海里的景象。
這座升降梯,竟然是通往海底的。
玻璃外藍色的海水里有著許多的魚類,與白霧的知識,該是能夠認出不少魚的。
但他認不出,至少不通過眼睛的話,無法僅憑外觀辨認出這些魚類。
商小乙林無柔等人也一樣無法認出,這和他們小時候在書本上看到的塔前時代的海底生物截然不同。
塔外的變異,不僅僅只影響陸地,也影響大海。
而變異,和生物的大小沒有關系,巨大的藍鯨,也許變異等級只有六級,有可能會被九級變異沙丁魚給輕易擊敗。
珊瑚礁成群成群的異變,成為了恐怖的死亡地帶,魚群穿過也許就只剩下骨架。
鯊魚凶猛,有著比變異前强大無數倍的力量與速度,卻有可能在某顆搖擺的海草中喪命。
整個大海所有生物的戰斗力等級仿佛被隨機重置,食物鏈已經徹底改寫。
不過白霧他們不需要在意這些,至少現在,他們雖然是通往大海深處,但並不是前往深海,而是深海里的某個地方。
商小乙,林無柔,王勢,乃至尹霜五九都被深海景象震驚,以至于只有白霧一個人發現了,這升降梯里,竟然還有其他人。
這些人似乎也一樣,被深海的景象震懾住。
光線暗淡,升降梯的規模又很巨大,几乎能比肩高塔內的升降梯。所以白霧無法看清陰影中那些人的樣子。
只是隱約的……他好像看到了鎮御軍團的制服。
此時眾人已經隨著升降梯下降了兩百米,林無柔等人猛然退了一步。
升降梯內的眾人齊齊發出驚呼。
升降梯外的海水已經越發黯淡,這代表他們潛入了越來越深的海中。
遠處已經看不到魚群,只有厚重的一片暗藍色。
但猛然間,所有人的眼里都出現了異變。
一只巨大的,布滿了血絲的眼睛驟然間睜開。
沒有見過海的人,自然不知道自己是否患有深海恐懼症,幽閉恐懼症之類的病。
這只巨大到足以遮蓋所有人視野的眼睛瞬間貼近了升降梯的玻璃。
所有人都只能看到這只眼睛,無法看到眼睛外的更為巨大的軀体。
【深海巨人,一種量產型的惡墮,在末日降臨前許多溺死的人,會惡墮化為內心最恐懼的事物。它們被海水淹死,它們害怕深海里的怪物,于是它們成了不懼海水的深海巨獸。值得一提的是,深海巨人的規模並不統一,最低七十米起,至于最高的……大概能夠成為定海神針?
七級變異:畸變詞條:氧氣汲取。完美畸變詞條:超巨大化。】
白霧看了兩眼,確信這只深海巨人不會撞破升降梯進來后,他開始觀察起周圍。
六階的伴生之力,即便不是專精感知,如今白霧也能夠做到許多事情。更何況他還有普雷爾之眼。
“四個人類,一只惡墮。”
白霧先是望向了四個人類,這四個人類的備注很統一。
【沒有天賦序列,沒有伴生之力,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相比起來,你們的底子比他們好,不過他們四個不會參與接下來的有趣活動,他們是保送通關的。】
保送通關是什麼意思?白霧盯著陰影中那只惡墮。如果是絕對的陰影,那麼普雷爾之眼只會給到一些方位上的提示。
好在這只惡墮露出了部分一個輪廓。
【九級變異体,畸變詞條:毒氣噴射,稀有畸變詞條:柔軟,完美畸變詞條:極度柔軟,極度堅硬。
它是一個幸運的混蛋,因為混蛋,總是會得罪別的惡墮,因為幸運,這是它第三次被召喚進這座升降梯,也許之后你們會在對決中遇到。】
雖然不住地極度柔軟和和極度堅硬是什麼鬼,但僅憑九級惡墮四個字,白霧就知道這個人是極大地威脅。
“對方不可能沒有感知到我們,在場十個人雖然很多,但除了隊長,沒有人是他的對手才對。”
“備注提及他是被召喚進這座升降梯的,看來除了旅行船票,果然還存在著別的方法,能夠讓惡墮進行區域轉移。”
“對方沒有動手,是因為沒必要麼?而且之后會在對決中遇到又是什麼意思?”
在白霧思考的時候,商小乙也已經回過神來,剛才的那只巨大的眼睛,讓他興奮不已,但現在他平靜下來了。
“隊長,這升降梯里……有惡墮。而且……很强。”
商小乙還不知道九級惡墮的概念,但從商小乙感應到惡墮,卻沒有露出流口水的假害怕表情來看,其余几人便知道,這只惡墮並不簡單。
“敵不動,我不動。”五九的手已經握住了刀。
昏暗的升降梯里,殺機隱現。
這樣的壓抑沒有持續多久,因為眾人看到了光。
就在所有人的腳下,透過玻璃他們看到巨大的,發著光的建筑。
與其說是一棟建筑,倒不說是一座由許多建筑連接而成的巨大的宮殿。
從光線的輪廓來看,這些建筑本就像是古代的宮廷建筑,只是遠比這些高塔人在書本上了解道德宮廷建筑要雄偉太多。
直到此刻,白霧才知道這次的探險,是要在什麼地方展開。
【喲謔謔謔謔謔,想要我的財寶嗎?想要的話,我全都可以給你!去找吧,序列,詞條,力量,壽命,氣運都可以,我把一切財寶都放在了那里——啊哈,以上可不是我說的,是那個搗鼓了七百年貿易的黑金島主小章魚說的。這里雖然不是黑金島,但在這里,只要你足夠好運,你也許會收獲很多有趣的東西,或者你會變得一無所有,被扔出去喂海怪?歡迎來到——深海皇家賭場!】...<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一百四十七章:奇怪的籌碼
“原來是賭場……”
白霧並沒有因為自己有著“我白霧沒有開掛”之眼而沾沾自喜。
賭場內部的具体規則他現在還不清楚。
隨著越發靠近金碧輝煌的建筑,陰影里的四個人,也終于清晰可見。
所有人都注意到,六名塔外調查軍團成員,六名高塔鎮御軍團成員。
盡管五九很出名,但人們不會一看到矮子就聯想到五九。白霧和五九最近聲名大噪,可真正認識他們的人不多。
尤其這四個鎮御軍成員,是新人。
“咦……你們是調查軍團的?你們怎麼會在這里?不可能啊……”
五九等人也不解,為何這個區域的人會有鎮御軍團的?
“鎮御軍的人為何會在這里?而且你們怎麼才四個?”
“等等,那個是惡墮嗎?為什麼跟說好的完全不同?”鎮御軍的人大驚失色。
他們可是第一次出塔的新兵蛋子。陡然看到一只人型惡墮,頓時受到了驚嚇。
鎮御軍,惡墮,調查軍團都聚集在升降梯內,惡墮看起來還很冷靜,絲毫沒有因為人類的恐懼而躁動不安。
這個場景更是讓白霧覺得很奇怪。
“人類的負面情緒,是惡墮們提升自己的原材料。也是很多惡墮所期盼的美味……它能夠忍受這種誘惑,應該不全是因為忌憚隊長。也許賭場里,存在著能夠加工‘原材料’的東西,他能從我們身上,獲取到更有價值的東西。”
結合之前看到的備注,白霧猜測,這間由黑金島島主,勵志成為商人王的小章魚創辦的賭場,賭注絕對很奇怪。
“白霧,有什麼發現沒?”
“隊長還記得井四之心,模擬的商人麼?能夠讓我們有著力量提升和道具升級的那只小章魚。”
“記得。”
白霧小聲說道:
“我們在井四之心里遇到的,只是一個仿制品,但這次,我們可能會遇到本体,亦或者它的某個直系代言人。”
五九動容。
這意味著只要能夠處理好,說不定能夠全員升級?
白霧沒有這麼樂觀。升降梯內的詭異氛圍讓他覺得有些古怪。
“我們前往的是賭場。”
“賭場?”林無柔和王勢竟然來了點興趣。
“一個高塔時代的塔外賭場,你們的對手,顯然不是人類。”
“那四個鎮御軍又是怎麼回事?”尹霜忽然問道。
白霧沉默了片刻后說道:
“也許……我們即將知曉一個關于鎮御軍的重大秘密。”
“什麼秘密?”林無柔此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而五九和尹霜詫異的對視了一眼。
這里是賭場。
如白霧所言,一家高塔時代的開在塔外的賭場。里面的賭注絕對不是塔司之類的錢財。
鎮御軍會何每年都會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新人强者出現?
之前的兩軍演武,鎮御軍的隊長級別的高手,甚至壓制了調查軍團。而今年,不知為何,更是連隊員級別的鎮御軍也開始變得强大。
如果不是還有五九這個異類,調查軍團在正常的演武活動時,根本不是鎮御軍團的對手。
尹霜和五九,都猜到了這點。
升降梯也在這個時候,沿著透明的玻璃管道,抵達了巨大如宮殿般的賭場入口處。
呈現在几個人面前的,正是恢宏無比的賭場入口,以及入口上方,醒目的六個金色大字——深海皇家賭場。
“歡迎客人光臨,哦謔謔謔謔謔,除了惡墮黑骨先生,其他可都是新面孔呢。”
在賭場大門處的,是有著海馬身軀,漂浮在半空的惡墮。
這只惡墮的等級是六級。也不具備稀有和完美詞條,但這熟悉的語氣,讓白霧和五九回憶起了玄回市的商人。
“還真是有樣學樣。這奇怪的笑聲。”
白霧內心吐槽。
海馬那嗩吶一樣的嘴還在不斷的叭叭叭,講述著賭場的規則:
“各位新來的貴客,請記住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我們深海皇家賭場,有著許多有趣的娛樂項目,你可以靠著這些項目獲取許多資源,技能,有趣的記憶,或者天賦序列,畸變詞條,壽命,運氣,又或者……關于某個敗者的支配權?還有許許多多的奇怪籌碼與賭注,你想要有的,這里都有。”
“但進入賭場,就要按賭場的規矩來。現在開始,你們會隨機損失一樣東西,而且這種損失,每小時會發生一次。可能是記憶,可能是壽命,也有可能是運氣,或者你的某個序列?假如你的運氣不好,也許你會恰巧忘記如何贏掉對手,所以請記住你‘損失’的時間,不要挑某些特定的時間和對手對賭。”
“喲謔謔謔謔,是不是很有趣?不過丑話說在前頭,假如你身上沒有東西可以損失了,那麼你的靈魂,就會被我們接管。所以盡情的去賭吧!把別人的贏過來不就好了?請理解我們作為一家良心賭場的苦衷,我們可不是饞你們身上的東西,只是~希望諸位能夠釋放天性。”
“另外,誓言在這里可是很重要的,當你們在這里立下誓言,偉大的黑金島主,會作為監察者,督促你們信守承諾。所以你們可以在這里和任何人交易,只要立下誓言,不用擔心對方違約。”
“要說的就這些,祝大家玩得愉快,請記住,時間有些時候比籌碼更重要。喲謔謔謔謔。啊呀,差點忘了島主的最后一句話:本賭場的最終解釋權,歸偉大的黑金島主所有。”
海馬的這番話,白霧聽得很認真,他第一反應是:
“我們可以不參與麼?”
就算有普雷爾之眼,就算鎮御軍能夠定期生產高手的秘密就在其中,但白霧直覺到了危險。
每小時損失一樣東西,天知道這里會損失什麼?白霧決定不參與賭局。
往往提出這種要求的客人,都是比較聰明的,像那邊的四位鎮御軍,心里想的就是非常不切實際的東西——要是一直贏,豈不是回去的時候,能比五九還强?
林無柔和王勢也覺得,這似乎很有挑戰性。
男人天性就喜歡高風險高回報的事情。
“啊呀,尊敬的貴客,您的腳已經踏入了賭場領域,規則已經生效了,歡迎各位隨意離開,只是……你們確定不拿回自己的東西麼?”
白霧皺起眉頭。
這個時候普雷爾之眼彈出了備注:
【在傳說級畸變詞條:万物拆解的作用下,你身上的一切資源都會進入拆解狀態。而你很幸運的,被拆掉了一部分記憶。在你失去更多前,你可以考慮離開這個地方,又或者,你決定大肆劫掠一番?】
記憶既然被拆掉,變成了賭場的籌碼,那麼就意味著自己已經無法回憶起來。
白霧是一個記性非常强的人,他仔細想了想……似乎忘記了一部分和父親相處的記憶。
如果有人知道白霧的童年怎麼過的,或許會認為這部分記憶不痛不癢。
但白霧一改常態說道:
“我決定參加。”
“你這人怎麼反復橫跳的?”林無柔想要說出這句話。
但是忽然說不出口。
他睜大眼睛,看著周圍,想張嘴,卻就是做不到。
尹霜駭然發現,林無柔的嘴巴沒了。
“喲謔謔謔,看來我們的賭場老板人為客人的嘴,很犀利,竟然是籌碼呢。”
這自然是一件很悲傷的事情,可不知為何,五九白霧等人,竟然想笑。
確實,噴子的嘴,的確是鋒利的武器。
尹霜被拿走了一個序列,白霧注意到了,尹霜的治療序列消失了,但那個第六層感興趣的序列還在。
王勢的伴生之力直接拿走了兩階。而五九變老了。
以前的隊長年輕帥氣,雖然矮了點。
但現在的隊長,變得有些滄桑,有一種四十歲男人才有的氣質。
壽命被拿走了一部分。
顯然深海皇家賭場的人,進行了一種誘導詐騙。這種規則應該在升降梯抵達賭場范圍前就講。
這樣白霧等人離開,也可以了無牽掛。
但現在不一樣了,深海賭場明顯對賭徒心理把握的很清楚。大家既然是零損失進來的,自然不希望帶著損失離開。
對于白霧來說,有些記憶很痛苦,但很重要。
而且他不想面對四十歲的矮哥,那樣他私底下叫矮哥會覺得別扭,叫矮叔吧,又有些吃虧。
林無柔的嘴巴都沒了,這還能叫林無柔麼?
相比起來,尹霜和王勢損失的不算多,都是可以通過出塔找補回來的。
五九直接拔刀,瞬間將升級過的惡墮必須死架在了海馬的脖子上。
海馬有些恐慌的笑道:
“喲嗚嗚嗚嗚嗚嗚嗚,尊敬的客人,您何必為難我呢?殺死我可不會讓您變得年輕,不如去贏回失去的東西吧?如果您殺死我,可是會觸怒賭場的主人的。”
“賭場的主人是誰?難道不是黑金島島主?”
“島主大人是董事,這是島主大人的產業,但偉大的島主大人可不會親臨這個地方。”
海馬的話讓白霧有了些眉目。
看來這里存在著一個傳說級詞條的守護者。傳說級的畸變詞條,也許是商人小章魚給到的。
也就是說,這里原本是藍色區域,但在小章魚不斷擴展下,可能危險等級早已超越了尋常藍色區域?
這該死的体質。
白霧說道:
“所以賭場老板,會允許我們盆滿缽滿的離開?”
“我不是老板,我只是一只負責接待客人的小孩嗎,我怎麼會知道呢?喲謔謔謔謔謔。”
老板也許是碎片持有者,這或許又是一塊特殊的末日拼圖碎片。
此時那只被稱之為黑骨的惡墮蠻橫的走了進去,說道:
“膽小鬼可以趁現在滾回去,反正你們還沒有輸的精光。”
黑骨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召喚進賭場,之前的它,只是一個六級變異体。
但兩次在賭場里氣運加身,讓黑骨以驚人的速度,成為了九級惡墮,還賭到了几個强大的詞條。
它被譽為幸運的黑骨。
畢竟大多數客人,來這個賭場一次,就再也無法離開。
白霧看向那四名鎮御軍,說道:
“你們呢?身上也少了東西吧?”
四名鎮御軍顯然有恃無恐,他們說道:
“我們和你們這些賤民可不一樣。”
林無柔當場就想開噴,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是在跟調查軍團的頂級王牌說話!
不過……他鼻子下的一團肌肉動了動,最終只是從喉嚨里傳來了一些難以辨別的聲音。
“草!”
林妹妹內心生草,他第一次和白霧出塔,感染了消極思維,生而為人很抱歉的離開了。
第二次和白霧出塔,直接做了閨女。險些有了心理陰影。
第三次和白霧出塔,直接連說話都不能說了。
這小子一定是克制自己的!
白霧拍了拍林無柔的肩膀,既然決定進去賭一場,那就讓大家心情輕松點,講點林妹妹笑話:
“我對你是不是如同父親一樣光芒万丈,不說話的話,就當你默認了。”
林無柔瞪著白霧。
五九說道:
“進去吧。”
眾人的心情並沒有變得輕松,白霧想著,也許下一個小時到來,自己會有失去普雷爾之眼的危險,所以一定得想辦法,弄到盡可能多的籌碼,將自己失去的東西給換回來。
“我有一個疑問,我們是不是不能處于沒有籌碼的狀態?”
穿過了恢宏的大門,是一條幽長的過道,白霧走在海馬身邊,低聲問道:
“是不是只要沒有了籌碼,就會從我們身上剝奪一樣東西,作為籌碼存在著?”
“聰明的客人呢!是的,只要你們有多余的籌碼,那麼你們便可以贖回自己的東西,放心,不會漲價~”
“離開條件呢?”
“來到賭場的人,至少得賭上二十四小時。”
“二十四小時候,哪怕我們持有很多籌碼,也可以安全離開?”
“當然,大多時候是這樣的。”
“大多?”
“我只是一個帶路迎客的,賭場的一切,還是客人自己去探索吧,請放心,我們賭場可正規了,您可以去打聽一下,黑金島的名聲。”
正規?
正規二字沒有回答任何問題。
隨著海馬帶路,白霧等人很快來到了賭場內部,這是第一層,大門封閉著,在海馬打開大門的時候——
白霧看到了備注:
【世界上還有比犯罪和賭博能更快致富的手段嗎?不過等待你的,或許也是暴斃。現在的你是lv1,只有盡可能提高籌碼數量,提高你的等級,你才能探查到這間賭場更多地秘密,進入更為高級的賭博室,參與更多更高等級的賭局。】
大門緩緩打開,喧鬧的聲音傳來。
頂端的巨大吊燈,讓整個賭場變得敞亮,仿佛置身于某個室內体育館內。
而這間賭場里……到處都是賭場內部打工的人類,惡墮,以及上百名的賭徒!
“盡情享受吧,尊貴的客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一百四十八章:全隊的賭注
“我親愛的客人們!你們是要做一輩子的下等生物,還是想要逆襲自己的人生?當你一覺醒來,來到通往神域的升降梯時,你是否想過,也許你就是天選之子!你的人生軌跡注定要在今日開始直衝云霄。”
“尋找你的獵物,二十四小時后,你將變得與之前截然不同。謔謔謔謔謔。”
賭場的大廳里,時不時就會響起類似的,極其具備過蠱惑性的話語。惡墮也好,人類也罷,都顯得殺氣騰騰。
尤其是惡墮大多被怨念纏繞,它們很少能夠理性思考。而進入這里的瞬間,就會失去某樣東西,也讓它們想要賭博的欲望增加。
這一環扣一環,讓白霧感覺到了賭場濃濃的欺詐意味。
賭場的項目很多,牌局,骰子局,桌球局,輪盤局,以及多人游戲局。
或者可以直接找到某個獵物,然后要求與他展開某種特殊的對決。所謂特殊對決,便是規則由自己定的。
因為海馬强調過這里面誓言是必須要達成的,所以二人的約定是生效的。
利用這一點,可以進行很多比試。
甚至可以邀請對手決斗,肉搏,這也是一種賭局。
就在角落的擂台,白霧就能看到兩只惡墮肉搏,周圍還有人下注。
他仔仔細細的觀察著周圍,當務之急,白霧是需要找到一處適合自己的賭局,能保證自己絕對有把握贏的。
“普雷爾之眼不會告訴我賭局的內容,但是會告訴我這些怪物的伴生之力與天賦序列,還有畸變詞條,只要掌握這些,我就可以知道,什麼是它們需要的。我現在的籌碼只有一個……我必須小心謹慎。”
五九尹霜等人都沒有動,他們也在尋找勝率最大的賭局。
“這些惡墮……真的好奇怪,對我們沒有一絲一毫的攻擊欲望誒。”商小乙竟然有些失落。
白霧說道:
“你也可以去挑戰它們。假如它們答應的話。”
商小乙當然不會這麼選擇,而是問道:
“現在的我們……如果和惡墮對賭,應該我們贏面大吧?”
“不好說。有些惡墮不見得就比人笨,它們只是對遵從自己的欲望。一小時內,你們要奪回你們丟失的,但最看好不要急著參與賭局,海馬說過的話你們還記得麼?”
“它說了很多話……”王勢說道。
“時間,時間可能比籌碼更重要。耐心選擇你們的對手,這里的賭局,只有這個是我們可以掌控的,所以要多觀察,同時也不要輕易被其他人挑釁。”
白霧很有耐心。
尹霜王勢林無柔都記著這番話,他們也不想成為拖后腿的那個。
五九掃視了一圈周圍,發現這麼多惡墮里,只有三只惡墮氣息强于其他惡墮。
白霧也注意到了,場間人類與惡墮都很多,但人類只有矮哥一個高手。
而惡墮里兩只八級一只九級,九級便是一起進來的外號黑骨的惡墮。
“如果用暴力呢?”五九說道。
白霧搖頭:
“這的確也是一個選擇,但在我們沒有弄清楚賭場的底細前,最好不要這麼做。
賭場的底蘊是未知之數,我們有可能已經從藍色區域跨越到其他區域。
現在能做的,就是先贏回自己的籌碼。我會想辦法幫到你們的。”
林無柔很想冷哼一聲,嘲諷兩句,但他現在只能想想。
“解散前,我最后强調一遍,認真觀察,弄清楚游戲規則,不要冒失的接受挑戰。在賭場,最可怕的不是輸,而是上頭。一旦上頭了,等待著你的,將會是万劫不復。”
眾人點點頭,難得見到白霧如此嚴肅。
白霧的確很慎重。
他注意到為這家深海賭場幫忙的員工,大多都是身形枯瘦的老人。
他們可能是因為某種原因,被召喚進入這個區域,被迫參與賭局;其中肯定有少數幸運儿,是能夠逃離這里的。
但到底是贏了離開,還是留下了某些東西離開,一切還不好說。
而留在這里的人,大多是沒有了氣運,只剩下屈指可數的壽命,沒有伴生之力,沒有天賦序列,且一直處在恐懼中,讓這些惡墮保持興奮狀態。
原理大概就跟某些荷官穿得很性感一樣,惡墮眼里,這些飽含絕望的人類,讓這個賭場變得很有樂趣。
白霧開始尋找目標:
【一個落魄的礦工,但很顯然他的氣運不錯,已經連贏了很多把,他懵懵懂懂的就來到了這里,沒有人在意他的死亡,如果他能夠再堅持七個小時,他就能帶著五階的伴生之力,外加一個兩百以內的天賦序列回去,但他耗費了十七個小時贏來的資產,是否能夠在最后的七小時里守住呢?值得一提的是,他現在擁有的序列是——天賦序列425:演說家。】
演說家,能夠被動的提升自己言語的感染力,精神層面影響他人相信自己。
白霧和該隱都不知道的是,這個序列雖然比較靠后,但卻能夠和欺詐者產生羈絆反應。
這個礦工正在和几只惡墮玩狼人殺。這是團体賭局,平民只要能夠在最后活下來,就能獲得籌碼。
而狼人殺死執法者,可以獲得籌碼。
同樣,執法者如果能夠找出所有狼人,則是執法者獲得籌碼。
礦工一直在贏,他巧舌如簧,讓白霧感覺到了底層人民的智慧,加上演說家的效果,導致他總是能夠活到最后。
白霧可以去攪局,但他和這人無冤無仇,也就懶得去摻和。
白霧又看向了賭場的中央,一個人類正在和一個惡墮一對一的玩擲骰子。
這次依舊是人類痛虐惡墮。
這個穿著貴族服飾,留著小胡子的人類,顯然很會活用自己的序列。
他們玩的游戲是扔三枚骰子。六次定勝負,內容是賭大小。
前面五次,點數大的人可以從點數少的人手里拿走一枚籌碼,而第六次很刺激,點數大的人,三枚骰子里,哪一個骰子的點數最大,就能從對手手里贏走几枚籌碼。
比如最后扔出四五六,那麼對手就要支付六枚骰子。
這種前面隨便輸,最后孤注一擲的游戲,還挺招惡墮喜歡。
這個人類手里的籌碼不少,這場游戲他顯然是玩了很多局。他和那個狼人殺玩家一樣,很快就會因為籌碼累積到一定數量,進入賭場的第二層。
白霧也找到他制勝的秘籍——
【你看到了一個有趣的序列,如果我是你,我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吞掉他,奪取他的寶貝——天賦序列266:第六次一定行。】
白霧還記得這個序列的描述,所謂事不過三,如果連續同一件事情失敗三次,乃至五次,大多數人都會喪失熱情,但擁有了這個序列后,在一段時間內,如果某件事情,連續失敗五次,第六次該事件的几率會極大幅度提高。
至于事件成功的判定是什麼,則是有序列的主人決定。
或許是命中某個目標或許是扔出某個數字,或許是記住某個難以記住的東西。或許是學會某樣東西。
這是一個只要使用得當,就能起到巨大作用的序列。
前面五輪,這人最多輸掉五枚籌碼,而最后一輪,只要前面五輪沒有扔出三個六,他最后就是必贏六枚籌碼的局面。
哪怕前面五輪連輸,他只要最后能夠保證一顆骰子里有六,且比對手扔的更大,就能夠彌補之前所有損失,倒賺一枚硬幣。
這几乎立于不敗之地,更何況五次連輸的可能性也很低,他實際賺取的籌碼要更高。
不過這個序列觸發次數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是有上限的。每六天,可以發動六次。
白霧沒有繼續觀看下去,只是想著,惡墮與人類的賭博,如果能夠用到自己的序列,那几乎是無往不利。
他也在思考著,如何利用自己的序列,讓自己在賭局里處于不敗之地。
人類利用序列,惡墮則利用詞條。
白霧很快注意到,那個隨著自己一行人還有四名鎮御軍一起進來的惡墮黑骨,就在利用自己的能力在作弊。
完美級畸變詞條:極度柔軟。
黑骨的身体可以因為柔軟而無限拉長,甚至變成任意形狀。
在極度柔軟的狀況下,黑骨身体的一部分就像是液体一樣,以至于物体可以藏進它的体內——比如說卡牌。
只要有把握讓對手不發現,賭場本身是允許賭徒們作弊的。
几場賭局觀察下來,白霧心里大概有數了。
他找到了引路的海馬,海馬就站在門口,因為已經沒有新的客人進入,所以它現在的工作,就是給這些參與賭局的人做顧問。
白霧說道:
“我很好奇,惡墮沒辦法跨越區域,你們是使用什麼手段讓惡墮們進入賭場的?”
“這當然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尊貴的客人,另外,您不去參與賭博麼?。”海馬看向白霧。
白霧說道:
“我想知道,籌碼能夠換什麼。”
“可多了,得看你對什麼東西比較感興趣。”
眼下的普雷爾之眼,還不能夠保證白霧百分之百拿下賭局,因為普雷爾之眼給到的一些觀測重點很迷。
有時候這雙眼睛不像是一個信息透露者,更像是一個該死的謎語人。
好在自己能夠駕馭住這雙眼睛,普雷爾之眼給到白霧的感覺,最强大的時候,就是面對莉莉絲的時候。
完美的預判了莉莉絲的動作。
想到此,白霧問道:
“所有序列都能弄到?”
“當然不是,前百的序列是沒有的,那些稀有的序列,你得去黑金島買才行。”
“好吧,沒有前百的序列倒也可以理解,但不會連序列240,洞察者之眼都沒有吧?”
“行家啊,這個序列雖然排在兩百開外,但價格不菲,而且島主庫存不多,想要的話,我們只提供租賃。”海馬眼里帶著戲謔。
“惡墮也能夠用序列嗎?”
“當然不能,但我們可以給人類用。”
“所以你們其實和人類在合作?是不是高塔里定期會給你們這邊提供人類?”
海馬警惕起來:
“客人,您的問題越界了。”
“隨口一問,就算是也沒關系的。畢竟我已經知道是這樣了。”
海馬的臉色有些難看,白霧顯得很輕松,又問道:
“我要如何才能見到賭場主人?”
“客人,您現在還沒有權限問這些問題,您身上只有可憐的一枚籌碼,這就好比您只是路邊的乞丐,卻要問我,如何收購宏遠集團。”
海馬只是隨便舉一個例子,卻不自覺的暴露了一些東西。
白霧注意到了宏遠集團四個字。他很快想到了一個地方——高塔宏遠生產基地。
海馬顯然有些瞧不上白霧。白霧笑了笑,說道:
“洞察者之眼,只能看到一些戰斗相關的信息,對賭局影響不算大,能不能一個籌碼租給我?”
“我們可以提供租賃序列的服務,您可以使用這些序列去做一些規則之內能讓您贏的事情。但概不接受還價。這個序列,一共需要六枚籌碼,租賃時間為四小時。”
如果您能夠提供籌碼,我會立即給您提供序列。
很合理,六枚籌碼才能換來四個小時。而奪走了尹霜的序列,林無柔的嘴巴,五九的壽命,這些東西才值一枚籌碼。
這買賣做的,未免太貪了些。
不過這樣一來,白霧也就跟能夠放開手腳去干。
“那你稍等一會儿。”
白霧離開了。
海馬看著白霧的背影,不懂這個年輕人要這種序列干什麼。
洞察者之眼,能夠看到對手的序列,伴生之力,某種意義來說,能夠計算對手最渴求的東西。
但說到底……這並不是什麼迫切需要的序列。
很多賭局,依靠的都是運氣,與其租賃洞察者之眼,倒不如租賃第六次一定行,或者悲喜輪盤。
畢竟也有那麼寥寥數人,靠著氣運翻盤了。當然,進入第二層賭場后,氣運就不那麼管用了。
這位賭場的管事很好奇,白霧是不是對洞察者之眼有什麼誤解?
它甚至有些想笑:這小子不會以為這眼睛有透視的能力吧?
在它看來,白霧能不能搜集齊籌碼,都還是一個問題。
可這個想法還沒有完全忘掉,短短的几分鐘,白霧竟然帶著籌碼又過來了!
“六枚籌碼,我要換取洞察者之眼。”白霧淡定的看著海馬。
海馬大驚:
“這……你怎麼這麼快弄到了?”
“賭局啊,有五個家伙跟我賭,然后輸了。”
海馬不解。
白霧自然也不會說,短短几分鐘里,五九失去了極影,尹霜失去了氣運,林無柔失去了伴生之力,王勢和商小乙都失去了部分壽命。
當白霧說道,我有可能帶著大家贏,但我需要更多籌碼的時候……五九帶頭主動向白霧發起了賭局。
其余几人沉默了一兩秒,但很快,林無柔,尹霜,商小乙,王勢也都對白霧發起了賭局。
最為簡單的剪刀石頭布,然后故意輸給白霧。
先鋒組的成員沒有多說一句話,無言的信任讓白霧都有些錯愕。
自己甚至沒有把話說死,只是說的可能會贏。
饒是如此,他們還是將全部籌碼給了過來。
然后賭場的規則,强制從他們身上掠奪了某一樣東西,使得他們又擁有了籌碼。
白霧又將自己的六枚籌碼全部輸給了五九,使得五九擁有了七枚籌碼。
白霧沒有了籌碼后,饕餮驟然消失了。
雖然是前百的序列,但賭場依舊只給了白霧一枚籌碼,他再利用這枚籌碼,從五九手里贏了六枚。
如此一來,他手里就有七枚籌碼了。他必須得保證自己始終有一枚籌碼。
否則很有可能出現,六枚籌碼買了序列,結果因為沒有籌碼,而導致賭場隨機抽走一樣東西。如果剛好抽走了買到的序列,那就是鬧了一個大烏龍。
這種行為賭場不禁止,甚至賭場樂于看到人類與人類,惡墮與惡墮,乃至人類與惡墮之間相互結盟。
到最后,可憐的結盟破裂的時候,其中一個人類賺的盆滿缽滿,而結盟的隊友卻遭遇了信任危機被拋棄,這種例子太多了。
這可是海馬的開心源泉之一。
“想好了麼?你租賃的洞察者之眼,如果賭局輸了之后,可能用不到四小時,它又會被拿回去。”
想著先鋒組這群可愛的家伙們,白霧忽然笑了笑,仿佛是被賭場大廳的聲音給蠱惑了,語氣里竟然帶著几分殺意:
“別把我們的東西弄丟了,三十分鐘內,我會全部拿回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一百四十九章:賭怪與賭神
【噢我的盤古,這該死的小東西,我討厭它,擠占我的發揮空間,你就不能努努力想辦法讓我進階麼?你這個三心二意水性楊花的家伙,天氣好冷,就像壞男人的心。但我還是會像舔狗一樣為你服務,嗚嗚嗚。好在贏錢能讓我快樂,壞男人,讓我們一起化身為賭神吧。】
拿到了洞察者之眼后,沒過多久白霧的眼里就浮現出了這段備注。
“半小時?謔謔謔謔,客人真的很幽默呢。您現在只有一塊籌碼,我想您最好還是想想第一局如何贏吧。友情提醒您,每隔一小時,您會失去一樣東西,但您可以用籌碼將其贖回來,也就是說,您如果要帶著伙伴全身而退,您需要的籌碼可不少。”
【作為商會成員,這只海馬有著和它主子一樣的語氣,但卻並不具備處世的圓滑,我們都知道,當主人身處高位時,他們往往會偽裝的很謙虛,但底下的狗卻不會,它們只會更加囂張。五級惡墮,稀有畸變詞條:海元素召喚。】
這是正常的數據。
但現在白霧還能夠看到條形統計圖一樣的戰力分析,以及當前剩余壽命,喜好事物和畏懼事物。
后者來自于洞察者之眼的羈絆屬性,而普雷爾之眼的羈絆屬性,則是看到短暫的未來,並且給到宿主資質能達到的最優解題思路。
如果說之前的普雷爾之眼是一個偶爾喜歡給白霧留謎語的頑童,現在雖然依舊頑劣,但給到白霧的,只有明晃晃的謎底。
“你可能不知道從一塊籌碼贏到一百四十四塊籌碼是什麼概念,我們一般稱呼這種人為賭怪。”
說完后白霧直接回到了賭場大廳,開始尋找獵物。
他掃了一圈賭場,看到了許多人的剩余壽命和真實年齡。
這些賭場的工作人員,大多剩余壽命只有一天。
但讓白霧詫異的是,他們之中大多人的真實年齡……不超過十歲。
也就是說,這些七老八十身形枯瘦的人……事實上並不是底層的礦工,他們雖然穿著礦工的衣服,但實際上——是孩童。
調查軍團負責的案件里,有包括少女失蹤案在內的許多各種各樣的人口失蹤案件。
但白霧印象里,並沒有孩童失蹤案件。
在白霧得知的備注里,只知道這些人參與了賭局,加上普雷爾之眼的側重點總是很奇怪——【他們每天都在為明天能夠活下去而努力,欠債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已經習慣了還債。】
咋一看這段話,只是在描述一群無藥可救咎由自取的賭徒。
所以之前他並不知道這些賭場工作人員,竟然都是小孩。
“底層並沒有出現孩童失蹤案件,至少在底層案件的掌控上,高層和鎮御軍,是沒有調查軍團消息靈通的,看來這座賭場的秘密,比我想象的要多。”
白霧將這一茬記住,眼下要做的,是贏到足夠多的籌碼。他掃視賭場大廳一圈后,已經有了目標。
那個熱衷于玩狼人殺的演說家,照道理來說,本該是賺得盆滿缽滿后離開。
但白霧注意到演說家的當前剩余壽命為一天。
白霧參與了賭局。
賭庄的狼人殺,並不是什麼復雜的局。沒有前世里那麼多稀奇古怪的職業。
主要考驗的,便是口才與判斷力。游戲的精髓在于猜對方的身份,也在于如何讓對方相信你的言語。
“你只有一枚籌碼,也敢來玩這個?看來你一定有著某種底牌,各位可得注意他了。這種人往往是瘋子,孤注一擲,我建議不管下一局開局如何,立馬殺死他。”演說家的聲音很大。
人有時候會比惡墮更邪惡。
這名礦工帶著演說家天賦,言語天然能夠讓人萌生信任,白霧很快處于被眾人忌憚的位置。
如此一來,白霧處在平民身份,就可能被誤殺,處在狼人身份,也有可能會被最早查殺。
而如果白霧活過了第一局,就意味著白霧很可能是狼人。
礦工就喜歡看別人輸光籌碼,然后被奪走某樣東西時的絕望。
這種險惡用心,白霧並沒有在意,他對著演說家禮貌的笑了笑:
“法官大人,在游戲開始前,我想建立一個誓言。”
海馬惡墮說過,誓言在賭局里有著極大的約束力。
負責賭局的工作人員佝僂著身子,問道:“什麼誓言?”
白霧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誓約,而是嘲弄道:
“沒錯,我身上的確有著底牌,我的目的,就是要把你們的錢都贏光。你們這群白痴,垃圾,雜碎。一群沒有智商的廢物,我想要表達的意思包括但不限于上面這些詞,其余的髒話你們可以自己補充。”
白霧很欠揍的看著眾人。
愚蠢至極的行為!演說家礦工內心充滿了鄙夷,這個白痴竟然自己把自己逼入絕境,難怪只有一枚硬幣。
如此樹敵,只會吸引所有人的火力。平民會被立馬誤殺。作為執法者也一樣。
而一旦成為了狼人,也會第一個遭排查。
“而為了防止你們逃跑,假如我贏了,你們得一直陪我玩。接受麼?接受的話起誓。作為代價,我會支付六枚籌碼,給到勝利者。”
“我接受你這愚蠢的挑戰,不過你身上只有一枚籌碼,要是你輸了,你確定你能支付六枚籌碼?”
這句話依然是一個陷阱,演說家笑看著白霧。
“我既然起誓了,自然代表著,我願意讓賭場從我身上奪走六種東西。”
惡墮們瞬間興奮起來。
瘋子,這等于是把身上所有東西都給了賭場!
這一下所有人更相信了演說家的話,這個人目前處于一種孤注一擲的瘋狂狀態。
于是其他人也紛紛起誓,接受了白霧的挑戰。惡墮們向來不介意讓這間賭場變得更加絕望。
作為狼人殺游戲,白霧已經處在了一個很容易被淘汰的局面。
但作為賭局,這個游戲還有一個特殊規則,一個所有賭局都有的通用結局——大滿貫。
狼人如果殺死所有執法者與平民,則可以得到大滿貫。所有人的籌碼。
而前三回合,平民與執法者如果能夠在發言中,預言中每一個人的身份,則也會得到大滿貫。
贏下所有其他人的籌碼。不管是遺言,還是正常的發言都會使其生效。且觸發大滿貫越早,贏取籌碼的系數越高。如果第一回合就預言中了所有人的身份,會觸發二倍大滿貫。
但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值得一提的是,賭場的游戲里,沒預言家這個身份。只有殺戮與猜忌,沒有人是真正知道真相的。
在演說家的鼓動下,白霧一開始就處在了不利狀態。
果不其然,第一個回合,抽到了平民的白霧,就被狼人們殺了。
“我希望這一局大家好好發揮,不管誰贏了,都能額外獲得六枚籌碼。”
演說家戲謔的看著白霧。
白霧很平靜,還禮貌的回以微笑:
“按照規定,我還有遺言。”
“這種情況下,你以為有人會信你麼?第一個回合就死,你能知道什麼信息?”
“平民遺言期間不能發言。”
演說家礦工擺擺手,盡管不能說話干預,他依舊一臉悠然自得。
白霧還是云淡風輕的樣子,說道:
“游戲已經結束了,你不知道麼?”
在普雷爾之眼和洞察者之眼的羈絆效果下,白霧早在游戲開始前,就預先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以及結局。
“本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們玩玩,沒想到換來的卻是針對,在某人的惡意鼓動下,我只能利用誓言,約束你們强制和我一起玩。不裝了,我是賭神我攤牌了。”
之所以要强制,是因為白霧接下來表現出的能力,就跟這場游戲里不存在的一個職業一樣——預言家。
他宛若神一樣,精准預言了每個人的身份。
“十四號,三號,六號,十一號,狼人。五號,十三號,七號,九號,執法者,其余人全部是平民。游戲結束。”
“游戲結束?賭神?哈哈哈哈哈……你腦子秀逗了嗎?”演說家的笑出了聲。
正當演說家還有其余十四名參與者決定嘲笑白霧的時候,裁判忽然說道:
“游戲結束,一號玩家觸發了二倍大滿貫。”
這句話仿佛帶著沉默效果。
演說家的臉驟然間僵住,惡墮們也懷疑自己聽錯了,一時間竟然沒有人發聲。
几秒鐘后,演說家才回過神來,一臉震驚的說道:
“這怎麼可能……他是怎麼判斷的?”
所有人都是一臉錯愕,就連扮演法官的人,也覺得不可思議。
“作弊!這個人絕對作弊了!”
他們當然不質疑賭場的公正,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白霧能夠猜中這些信息,無疑是作弊。
白霧掏著耳朵,淡定的說道:
“可以開始下一回合了嗎?我趕時間。”
白霧不想為了百余枚籌碼浪費三十分鐘。
賭局內當即便有惡墮打算退出。
但這個時候,賭場的工作人員咳嗽了兩聲,用警告的語氣說道:
“違反誓言的話,可是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也許你們已經感受到了。”
這句話嚇得所有人立馬打消了離開的念頭。
他們不知道違背誓言會怎麼樣,但就在打算退出賭局的瞬間,每個人都感覺到了心跳速度變得極快——
快到仿佛下一秒心髒會在急速跳動中爆裂。
白霧猜測,誓言的效果,應該也是某種强大的畸變詞條?
看來這個地方的主人,雖然不是小章魚,但也絕對是個狠角色。
“真好,大家都是遵守誓言的好孩子,我最喜歡和好孩子玩游戲了。”
白霧的笑容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接下來白霧就像是另外一個法官一樣,這場游戲的確考驗的是口才,但如果你掌握著全知信息呢?
尤其是白霧能夠從洞察之眼里的喜好事物和厭惡事物里,對一個人進行分析。
演說家能夠蠱惑人心,但白霧可以直接給到最為精准的數據分析,能夠讓所有人相信——他就是這里唯一的真理。
拿到平民與執法者,白霧就能夠觸發大滿貫。拿到狼人,白霧能夠用數據說服其他人,以最高效的方法結束游戲,目的不在于大滿貫,而在于節約時間。
第二局,白霧大滿貫,勝利。
第三局,白霧四回合結束游戲,勝利。
第四局,還是白霧的大滿貫,勝利。
第五局,依舊是白霧大滿貫,勝利。
所有惡墮都想早早結束這場游戲,但誓言讓它們無法抽身。他們的表情從驚駭到麻木,從麻木到絕望。
礦工身上的籌碼,也被奪走的所剩無几。
游戲進行到了第七局時,白霧已經積攢了一百多枚籌碼。
有的惡墮已經輸的連記憶都沒有了,忘記了自己是誰。有的惡墮剩余壽命從七十年變成了十五個小時。
這個時候,白霧終止了賭局。
在尋找下一場賭局的時候,他以德報怨,給到了礦工一些籌碼說道:
“如果你繼續賭,我還會來贏你的錢,用這些錢,贖回你失去的東西,至于多出來的,權當每小時損失某樣東西的補貼。”
這個人的壽命已經變成了十二年。
因為他輸給了白霧,沒有繼續賭下去,所以也就不會進入第二層賭場,他的命運也得以改變。
雖然是做好事,但白霧不想跟這些賭徒解釋太多。他並不是聖母的想要拯救蒼生,只是贏錢的時候,順手拉扯一把。
如果這個人繼續作死,白霧並不會真的繼續針對他。
接過了白霧的籌碼,演說家不知該作何表情,他搞不清白霧的行為邏輯。
白霧已經前往了下一個區域。
他到了那個扔骰子人那里,有著天賦序列266:第六次一定行,使得這位貴族扮相的小胡子,贏了不少錢。
他的壽命也只剩下一天。
白霧確信,在這間賭場,如果一直贏下去,便會引來賭場高層的注意。
“看來你贏了很多人,都沒有人願意跟你賭,我來跟你賭?”
“當然可以。”
小胡子很高興,他正愁著自己贏了太多,導致周圍人都看出來了一些問題,不敢與他對賭。
白霧很干脆,果斷的小胡子賭了一把。
骰子並非由雙方投擲,而是由賭場的機器投擲。機器每一次晃動的頻率不同,几乎是不可預測的。
但可以由參與者,主動喊停,使得機器停止甩晃骰子盒。
這一局對局,白霧輸掉了八枚籌碼。小胡子很得意,第六局他又利用序列,使得自己得到了三個六。
“嗯……看來我的運氣很糟糕啊。”白霧皺起眉頭。
“繼續麼?”小胡子說道。
“當然,沒有人的運氣會一直很好。而我的籌碼很多,總會有我贏的時候。”白霧說道。
“我喜歡樂觀的人,不如我們立個誓言如何?”
看著白霧身上的籌碼,小胡子動了貪念。
白霧假裝好奇:
“什麼誓言?”
“我的籌碼也不少,我們玩十次,誰也不准退出。”小胡子笑道。
“你確定嗎?”
“當然確定,賭場嘛,不賭個盡興怎麼行?怎麼樣,敢不敢?不敢的話就別耽誤我時間。”小胡子
“我接受你的邀請。”白霧欣然同意。
誓言生效。
小胡子這個時候很飄,說道:
“告訴你一件事,第六把我的骰子會是三個六。你必輸無疑。”
誓言讓小胡子有些得意忘形。
白霧很平靜地點頭,說道:
“你真是一個有著誠實品性的人,那我也告訴你一件事好了——”
“我的骰子——每一把都會是三個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