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古老城堡 -【火焰王子】《連載中》
頁: [1] 2 3 4 5 6 7 8 9 10

hotmail777 發表於 2015-8-24 08:09 PM

古老城堡 -【火焰王子】《連載中》

【書名】:火焰王子

【作者】:古老城堡

【內容簡介】:

      百次輪回,上下千年,雖有萬難,我本心不改,敗盡天下群魔,長燃至明之火!

      (本站鄭重提醒: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切勿模仿。)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3.支持原作者,請購買正版。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hotmail777 發表於 2015-8-24 08:36 PM

第一卷 馬耳他島上的少年 第一章 醫院騎士團的新人們

  天空一片碧藍,幾朵白云點綴其中。

  空氣中有微微的腥味,那是海水的感覺

  吳忻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置身于這樣一番美好的景色中。

  但是這些景色吳忻根本無暇關心,他的背因為在堅硬的甲板上睡得太久,正在向他的大腦發出劇痛的信號。

  吳忻很驚詫,他輪班後明明回到了自己的艙室睡覺的,怎麼現在睡在又冷又硬的甲板上了?

  而且甲板有問題,怎麼是木質的?

  不對,整艘船都是木質的,而且噸位不超過一百噸,大概只有吳忻原本工作的集裝箱船的千分之一。

  他立刻看了下自己的身體,從手腳和身材上看,似乎成了一個十多歲的青少年。

  「穿越了?」吳忻心頭一陣彷徨,雖然早年父母雙亡的吳忻並沒有什麼家人,但是他去年剛剛得到船東賞識成為大副,只等年近七十的老船長宣布退休,他就能成為船長,以後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這樣也挺好,成為海員就是為了遍嘗各種地理和風情,現在我擁有更多青春,可以再一次探索世界,不同的世界。」

  吳忻正在努力調整心態,身邊有人就開口說話。

  「閣下,這就是馬耳他島。」隨著話語一起過來的,還有一只戴了三只戒指的胖手。

  借著這手的一拉,吳忻站起身來。

  拉起他的人一副商賈打扮,一身龐大的綢袍也蓋不住他那身肥肉,圓滾滾的臉上堆著市儈的笑容。

  他對吳忻的態度很恭謹。

  肥胖的身體,深深地彎了九十度,雙手把一個包裹遞給吳忻:「閣下,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閣下了,過去的生活已經結束了,以後你就是切薩雷-西博。這是你的行李,還有你母親的遺物和新的身份證明。你父親也是迫不得已,你也不要再想報仇了,那些敵人不是你能應付的,好好在這里渡過余生吧。你的新身份是一個英格蘭船長的兒子,文書絕對可靠,能夠應付最嚴肅的審查,對方也向你父親保證保證了,只要你不離開醫院騎士團,他們就不會再找你麻煩。」

  聽上去是避禍?

  吳忻想了想後,找到了問話的方式:「我成了切薩雷-西博,那你呢?」

  「我還是夏洛克,誰會注意我這麼一個小小的威尼斯商人呢。」夏洛克的胖臉上一副驚訝的樣子,「你放心好了,你的父親不是不管你了,我會一直在島上照顧你的。」

  然後夏洛克微笑著拍了拍吳忻的肩膀,他的表情和動作都非常自然,聲音也很舒緩:「但是加入了騎士團後就不能娶妻生子,更不可能繼承家業了,其實這也挺好,金錢和權勢都是些讓人痛苦的東西,以後你安心侍奉上帝,就能找到內心的平靜。」

  如果這時候聽這話的是那個少年人,說不定就信了他的鬼話,在宗教生活中尋求安慰去了。

  不過他眼中的少年人,擁有足夠的閱歷,吳忻完全能聽出夏洛克話語中的欺騙和冷酷。

  不過他當然也沒有說出自己的看法,而是開始考慮如何離開這個島了。

  作為一個海員,吳忻來過馬耳他,這是地中海上的一個小島,位于突尼斯和意大利中間。

  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紀,吳忻也覺得這是一個人口稀少,荒涼乏味的地方,在這個看上去和中世紀差不多的時代,那糟糕的程度吳忻真是不敢想。

  而且加入了這個騎士團還不能討老婆!

  這種和尚騎士誰愛當誰當去,反正吳忻一點興趣也沒有。

  倒是那個似乎很強大的仇人讓他有點擔心,但是吳忻決定盡量避開沖突。

  吳忻當然不會去報仇,他連仇人是誰都不想知道。

  他也不想繼承什麼家業,也不想知道這個身體的父母是誰。

  總之,吳忻根本不想摻和那些事。

  世界那麼大,他只想盡情探索,同時依靠自己的未來知識,建立一番事業也是完全可能的。

  可惜馬耳他島距離中國太遠了。

  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年代,但是從這艘木質帆船來看,航海術還很落後,上萬海里的旅途實在太危險了。

  不過就算沒法回中國,他依然可以經歷各種各樣的文明,探索各種各樣的未知。

  「先找機會躲到某艘商船的貨艙里,潛回歐洲大陸,只要改名換姓,這個身體的仇人又去哪里找我。以我超越時代的航海術,到哪里都是稀缺人才!」

  吳忻一邊下船,一邊就在策劃如何跑路。

  「那個騎士就是你們的引路人,我是不能去騎士團駐地的,我們先在這里分手,我會在那邊的小鎮上做點小生意,安頓好之後我會來找你的。」夏洛克說完之後,就拿起自己的行禮從碼頭的另一側離開了。

  看著他胖胖的身體消失在視線里,吳忻跟著一個身穿鎧甲騎士走過了碼頭。

  和吳忻一起被騎士團接走的有十幾個人,有男有女,看上去都是十歲出頭的少年,大部分都比吳忻矮,吳忻不知道自己長得如何,但是身高至少在水準之上。

  走出沒有幾步,吳忻就隱隱約約聽到有人似乎在哀號。

  又走了一段路,他看到路邊有幾個人被綁在樹上,就是他們發出的哀號,旁邊有人正用鞭子抽他們。

  「你們都看好了,這些人就是背棄了對信仰,想要當逃兵的家伙。」幾個侍從用不同的語言告訴新來的少年這些人為什麼挨打。

  拉丁語、西班牙語、法語、波蘭語、德語……

  「穿越的福利?」

  吳忻突然意識到,從剛剛蘇醒的那一刻起,夏洛克和他說話中就換過一次語言。

  先是德語,後是英語,這應該是身體原主人懂的兩種語言。

  現在又是好幾種拉丁和印歐語系的語言,他也都能聽懂,回想起來,剛剛在船上,他還聽懂了好幾種船員們說的黑大陸方言。

  少年再博學,也不可能會那些船員的土話,這顯然是穿越的原因。

  吳忻大喜,雖然沒有記憶,但是這個福利已經足夠不錯,哪怕生意不順利,就憑這份翻譯的功夫,他也能輕而易舉地過上體面的生活,越是落後的世界,能說多種語言就越是罕見的技能。

  哪怕逃跑失敗了,也不過是挨打,雖然那一下下揮舞的皮鞭和一聲聲凄慘的哀號確實足夠嚇人。

  但是在吳忻看來,這些痛苦和永遠當個和尚騎士的生活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然而逃跑的懲罰可不僅僅是鞭子。

  就在那顆綁著逃亡者大樹的後面不到十米,有另一顆大樹,上面也有許多逃亡者,不過他們不再是被綁在樹下,而是被吊在樹上。

  混合著空氣中的腐臭,帶隊騎士用低沉可怖的語氣繼續說話:「你們的家人給了騎士團捐款,所以你們第一次逃跑不用被處死,但是逃跑者永遠沒有機會成為正式騎士,而且如果再次逃跑,那就不會再被寬大處置!看看,那就是反復逃跑者的下場!他們不僅失去了生前的榮譽,死後也不得進入天堂山!」

  大樹上是猶如地獄一般的場景,那十幾具屍體中,有的看上去還很新鮮,有的已經完全腐爛地只剩下一副骨頭架子,只是吊死他們的繩子還沒有朽爛,所以依然在隨風飄蕩。

  大樹下面,則是橫七豎八的枯骨,這是更早的死者的遺骸。

  這番下馬威效果極佳,少年們一個個都是臉色蒼白、嚇得路都走不穩了,甚至有人抽泣起來。

  「膽小鬼,哭什麼!」哭泣當然受到了帶隊騎士毫不留情的嘲笑和斥責。「不想死,就老老實實為上帝效勞。」

  那些晃動的屍體給吳忻也施加了不小的壓力,但是在深吸了一口氣後,他很快鎮定了下來,中東航線他跑了無數趟,索馬里海盜也是見識過好幾次了。

  又沿著海岸線上的土路走了一會,一行人到了一座堡壘前。

  這座堡壘的外墻超過五米,看上去非常堅固,位于一個和本島分離的微型離島上,依靠吊橋和本島相連,不過這不是讓吳忻真正注意的地方。

  他的眼睛被城堡上的旗幟完全吸引住了,紫色為底的半個骷髏,骷髏的右上角掛著一個白色的分叉八角。

  帶路騎士身上的披風也印著這個符號。

  吳忻思來想去,也想不到記憶中哪個教團有這種詭異風格的標志。

  此時用來通行的吊橋並沒有放下來。

  「這就是聖安杰洛城堡,騎士團的總部。」

  帶路的騎士指了指堡壘,但是沒有帶他們進去的意思,而是直接把吳忻他們帶到了堡壘旁邊的一個小屋子,屋子的頂上同樣立著一個紫色骷髏。

  「唯敬上帝,艾爾蘭神父,這一批一共二十三個人。」說話的同時,帶路的騎士微微鞠躬行禮。

  「唯敬上帝。」一個四五十歲、牧師打扮的人對騎士回禮,然後對吳忻他們招了招手,他的胸前別著一個紫色骷髏胸針。「少年們,歡迎來到馬耳他島,你們已經證明了自己都是最虔誠的信徒,只有最虔誠的人才會在這最危險的時候,到這同奧斯曼帝國戰斗的第一線來。同異教徒戰斗而死的人,都可以升入天堂山!好了,依次把身份文件給我。」

  這段話他用好幾種語言各說了數遍,確保所有少年都聽懂。

  吳忻非常郁悶地聽了好幾遍,我可不想死在這個鬼地方,我要去巴黎,去倫敦當高薪同聲翻譯啊。

  十幾個少年排成一排,吳忻不聲不響地排到了最後。

  雖然策劃著要逃跑,但是他還是希望在面試中表現地好一點,如果能早點成為正式騎士那也能早點離開這里。

  他看了看自己的包裹,里面是一條毯子和一身衣物,還有一個小小的紅寶石和一張羊皮紙,上面寫了吳忻的新名字,切薩雷-西博。

  文件最後一個捐款的數字,五十個塔勒。

  神父走到第一個人面前,接過他手中的羊皮紙看了看,然後折疊收好。

  接下來艾爾蘭牧師用英語問了兩個問題:「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要來馬耳他島?」

  「我叫約翰-特里。我是為了報效上帝而來。」被第一個問道的小男孩非常矮小,雖然第一個被問,但是表現地還算沉穩。

  「約翰-特里,英語組,扈從。」艾爾蘭牧師頭也不抬地用英語回應,然後對下一個人伸出了手。

  他的回答讓剛剛還抬頭挺胸的特里顯得有點喪氣。

  接下來艾爾蘭牧師又問了幾個人,得到了類似的答案,給出了類似的分配。

  「我叫米爾諾-齊丹,我是為了報復那些殺死了我妻子和女兒的異教徒而來。」這個齊丹看上去也就二十歲的樣子。

  「米爾諾-齊丹,法語組,三等騎士見習。」艾爾蘭牧師點了點頭,用法語回應,然後在證明材料的背面寫了幾個字。

  「嗯,看來表現出對異教徒的仇恨是比較好的答案。」吳忻也能聽懂他們的話。

  然後是一個有著美麗金發的女孩,不僅如此她還是女孩中最高大健美的一個,接近吳忻的身高,而且手臂和大腿上都有明顯的肌肉。

  但是這個女孩顯得非常煩躁,和其他人的恭謹不同,她對艾爾蘭牧師毫無敬意:「我叫什麼名字你不知道?你不識字?!」

  那麼多人總有一兩個桀驁不馴的,絕對不能縱容,吳忻肯定她是要吃一點苦頭了。

  「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要來馬耳他島?」和其他人預料的不同,艾爾蘭神父只是嚴厲地瞪著金發女孩的眼睛,然後再次重復了一遍問題,並加上了一句。「不要濫用上帝的恩典,年輕人。」

  金發女孩和神父對視了一陣後敗下陣來,恨恨地說道:「迪莉雅-菲舍爾,因為走投無路才來這個鬼地方。」

  她的態度還是很惡劣。

  「迪莉雅-菲舍爾,英語組,二等騎士見習。」但是艾爾蘭神父的回答很是出人意料。

  這令吳忻感到很難揣摩回答的標準,似乎在虔誠的基礎上要不虛偽矯飾,直指本心?

  剩下的少年也各報家門,再也沒有說英語的人,說法語、西班牙語和意大利語的最多。

  其後也只有一個說法語的少年得到了三等騎士見習的位置,其他人則都是扈從。

  吳忻最後一個遞上證明,然後被問了問題。

  「切薩雷-西博,我是出于對上帝的信仰和對異教徒的仇恨來此的,我希望能展示自己的價值,尋求更廣闊的發展。」吳忻覺得二十一世紀的面試標準答案,肯定是千年智慧的結晶。

  不過艾爾蘭神父只是頭也不抬地說到:「切薩雷-西博,英語組,扈從。」...<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hotmail777 發表於 2015-8-24 08:53 PM

第一卷 馬耳他島上的少年 第二章 世界靜止了

  吳忻很快發現,穿越讓很多事情發生了變化,但是也有一些事情是永遠不變的,比如不同的等級會帶來不同的待遇。

  聖安杰洛城堡的吊橋放下,幾個得到三等騎士見習評價的少年跟隨艾爾蘭牧師進入了其中,而其他人則就在城堡外這個低矮破敗的小院開始了他們的扈從生涯。

  有一個女騎士接收了他們,她的打扮和天氣格格不入。

  現在似乎是初夏,吳忻穿著單衣還覺得挺熱,但是她一絲不茍地穿著重甲和頭盔。

  吳忻看不清她頭盔下的容貌,僅僅可以看見她左眼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

  她用沙啞的聲音對扈從們發話:「我是德弗李希,1534年的扈從管理騎士,也就是說你們以後如果違反規矩或者讓我不高興,我就會狠狠揍你。」

  這番下馬威讓所有的少年扈從們都是精神一緊。

  吳忻對此早有預料,組織性和紀律性就是如此建立起來的,他覺得這番話應該還不是下馬威的全部。

  他反而很高興對方說出了年份,再結合地理和正午陽光,他不難算出現在應該是3月下旬,這是高級海員的基本能力。

  「規矩有哪些啊?」小特里弱弱地問道。

  呯!

  女騎士給了這個倒霉孩子一個直拳:「規矩之一,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說話。」

  特里被這一拳打蒙了,吳忻想要幫他,但是這個女騎士顯然在搞下馬威,他一旦開口肯定也會被打。

  「說話之前,要先立正,然後向我請求,得到我允許之後才能開口。」

  頭昏眼花的特里不斷點頭,努力表示自己明白了,他幾乎要再次開口了。

  吳忻這個時候突然一個立正,故意把鞋子靠得很響,小特里一下子反應過來,他不能說話。

  德弗李希女騎士看了一眼吳忻,她對這少年的機敏和義氣感到意外。

  她猶豫著要不要給吳忻也來一下,但是看著吳忻英姿勃勃的臉龐和遠比同齡人雄壯的身體,她突然產生了一種久違的情緒。

  這位女騎士最終決定這個程度已經夠了,她放下了小特里。

  「規矩一部分寫在臥室的黑板上,一部分靠你們自己慢慢摸索。」

  這個女騎士撂下這句話後,直接就踩著她的重靴通通通地走了。

  留下一堆扈從面面相覷。

  吳忻扶起小特里,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雖然聲音很響,但是小特里傷得不算重,只是鼻子有點發紅罷了。

  「我沒事。」小特里被這個下馬威弄的有點失措,但還是努力表現地堅強。

  可是吳忻依然能看到淚水在他的眼眶里打轉,以吳忻那個世界的標準來說這個年齡的孩子來說,背井離鄉,加入到一個組織嚴密、紀律至上的團體確實有點太殘酷了。

  不過吳忻知道世界是不會錯的,所以他只是把小特里落在地上的包裹遞給他,然後就去找房間了。

  兩邊一共有十幾個大房間,房門上有不同語言的銘牌,吳忻稍微掃了一眼,發現其中大部分應該都是法語。

  他走進掛著「英語組」銘牌的臥室。

  「嘿,特里。到這邊來。」找到了日程表後,吳忻並沒有第一時間進入房間,而是對約翰-特里喊話。

  特里聽到吳忻喊他,連忙小跑著過來,銘牌都是用拉丁語寫的,他看不懂。

  「你會拉丁語?」雖然不懂拉丁語,但是特里倒是知道騎士團的通用語是哪種。

  「嗯,會一點。」吳忻的話讓他露出了尊敬的表情,雖然能負擔捐款成為扈從的少年也是中產階級,但是拉丁語依然是比較罕見的技能。

  「那太好了!謝謝。」特里大大松了一口氣,意義不明的語言幾乎比嚴厲苛刻的管理者更讓他緊張。

  吳忻和特里一起走進了房間,房間里非常干凈,而且也不顯得陳舊。

  進門左手有一塊黑板,上面用拉丁語寫了一些條文,內容不少,核心不外乎是不得私斗,要服從上級之類的話。

  吳忻把這些規則翻譯成英語講解給小特里聽,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正如那位女騎士所說,肯定還有一些潛規則要慢慢摸索。」

  特里頗有感觸地點了點頭。

  房間的正中是一張巨大的通鋪,還有一個帶分隔的櫃子,有些分隔已經上鎖了,應該是用來放私人財物的。

  通鋪邊上有一個尿桶,除此以外房間里再無其他東西。

  通鋪上一共有五床疊好的被子,雖然不算少,但是比吳忻預期中最差的情況還是要好上一點的。

  他找了個比較靠近窗戶的空位放下了自己的毯子,因為暫時還沒有鎖,所以他把衣服也放在上面,其他財物則隨身攜帶。

  一邊鋪床,吳忻一邊向特里打聽起了情報:「剛剛有人成為騎士見習,他們比扈從要高級?」

  特里回答地很快,而且對吳忻不知道這些情況並不感到奇怪:「嗯,大部分人都要從扈從開始的,然後成為騎士見習才有機會當上真正的醫院騎士,不過這可不容易,我爸爸告訴我,正式騎士一共只有一百多人,人人都是中堅以上,至少是五級的武士或者是能使用三級神術、奧術的施法者。」

  神術?奧術?

  吳忻想起了剛剛看到的紫色骷髏旗幟,這不是他原來的世界了,不僅是時代變化了,世界的本質也有不同了。

  不過回頭一想,吳忻覺得這也不算天方夜譚,自己這個穿越者不就是超自然力量的證明嗎。

  「約翰,你是幾級的武士?」吳忻從特里崇拜的表情是意識到這個標準不低。

  「我不是武士,我六歲起就接受父親的訓練,現在已經是一級游蕩者了。」特里的話讓吳忻更加意識到正常晉升為騎士恐怕是希望渺茫。

  吳忻繼續對特里問道:「剛剛那位迪莉雅小姐和另外兩個法蘭西人大概是捐了很多錢,所以才能直接成為騎士見習吧,真是讓人羨慕啊。」

  特里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應該不是吧,如果經濟寬裕,就不會和我們一起坐這種小船來這里了,那兩個進了城堡的法國佬可能是身體已經初步和諧,達到了三級武士的水準,迪莉雅小姐又不一樣,從神父讓她不要濫用上帝的恩典這句話看,我想她可能是牧師。」

  特里的觀察力讓吳忻有點意外,他不是遲鈍,只是缺乏經驗。

  「是這樣啊,女人也能當牧師嗎?」不過他最意外的不是特里的觀察力,在吳忻的世界,女性能不能當神職人員這個問題即使在二十一世紀依然非常敏感,他雖然剛剛看到了宿舍分男女,但是以為至多只有女戰士罷了。

  「女人是牧師有什麼奇怪的?只要內心虔誠能施展神術就是牧師,上帝的恩寵又不限男女。」特里的回答讓吳忻明白了,這個世界中牧師是指能施展神術的人,但未必是神職人員。「切薩雷,你會講拉丁語,但是不知道女人能當牧師?」

  吳忻便不改色的扯謊:「哎呀,我來的那個地方教會比較保守,主教堅持認為女人就應該在家帶孩子,我只聽說過其他教區有女牧師。」

  「還有這種老頑固?」特里還是有點奇怪,不過他也沒有懷疑什麼。「不過教會的中高級職位確實基本不對女性開放,我也沒見過女性的神父和主教。」

  吳忻還想再問問如何成為施法者,但是這個時候,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忽然在後面響了起來。

  「喲呵,小白臉和小矮人膽子不小,居然敢占基恩老大床位!」

  吳忻一怔,看了看身邊黑瘦的小特里,小矮人顯然是他。

  那麼這小白臉是在說自己,他剛剛在船上借著水平看了看自己現在的這張臉,模模糊糊看不大清,只是覺得應該比上一輩子要帥一點,現在聽那人頗為嫉妒的語氣,看來確實是頗為英俊沒錯了。

  這倒也算穿越的另外一樁福利。

  「可是這里明明是空的啊。」特里看著眼前明顯沒人睡的鋪位,奇怪地回頭問道。

  「窗戶下周圍三米,都屬於基恩老大,你們有意見?」

  說話的人臉長的歪歪斜斜,一雙三角眼讓人一看就覺得不舒服,此時他那雙三角眼中正放著狠毒的兇光。

  他身後站著一個非常壯碩的人,應該就是基恩老大了。

  「啊,這是基恩老大的位置,我們這就移到旁邊去。」吳忻沒有遲疑,就把床鋪收起移到了通鋪邊緣的位置

  「呵呵,你這個小白臉倒還算知趣。」吉格斯對吳忻的退讓當然是毫不客氣地加以嘲笑。

  特里稍微慢了一點,但是也沒有再多話。

  初來乍到,不能盲目逞強的道理也是不會變的。

  這畢竟不是隨機分配床位的大學宿舍,以戰斗求生的騎士團顯然有另一套規則。

  「你好,我是切薩雷-西博,出門在外,大家都是英格蘭人應該互相支持。」雖然對方很不客氣,但是既然按照語言分組,吳忻覺得大家最好還是要團結一點。

  但是吳忻的善意沒有得到任何積極的回應,基恩冷哼一聲,那個丑惡的跟班則唾沫橫飛地咆哮。

  「誰和你們都是英格蘭人,基恩老大和我都是威爾士人。」

  「你在說什麼?!你這野蠻人,否認威爾士是英格蘭王國的一部分是極其嚴重的犯罪!」特里可以接受有人霸占通鋪最好的位置,哪怕這意味著他要睡在狹小、陰冷的邊緣位置,可是對於吉格斯後面的話,他無法保持沉默。

  「那又怎麼樣,這里是馬耳他島,你們這些狗崽子還能把我怎麼樣?亨利那個狗崽子還能把老子怎麼樣?」基恩再次開口,他的語速不快,聲音也不大,但是其中蘊含了對英格蘭王國的極大仇恨。

  吳忻聽了他的話倒沒什麼,他才不在乎威爾士人到底認不認英王呢。

  但是特里怒不可遏,聽到基恩侮辱當代英格蘭國王亨利八世,特里大吼一聲,猛地跳了起來,對著基恩的臉發起攻擊。

  早有準備的基恩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然後旁邊的吉格斯狠狠地抬手,眼看就要給特里一個耳光。

  「大家在馬耳他島上都是一起對付異教徒,我們也不再為國王效勞了,過去的事情就算了。」雖然基恩的身高體重讓人壓力巨大,吳忻還是及時拉住吉格斯,為小特里打起了圓場。「以後我們都是上帝的仆人,要成為高貴的騎士的。」

  被吊在半空的小特里還在咒罵不休,但是吳忻的話讓吉格斯和基恩都露出了復雜的表情,他們都沒有理睬他。

  吉格斯恨恨地看著吳忻:「呵呵,你們這些新來的總是搞不清狀況,為上帝效勞?我們就是炮灰罷了,你還以為我們有什麼前途,甚至幻想能成為騎士?西塞騎士大概也糊弄過你們了,但是你也不看看多少年都沒有扈從出身的正式騎士了。我們只不過是比較高等的苦力和炮灰罷了,有機會成為騎士的人一上島就至少是騎士見習。如果真的有機會成為騎士,哪會有那麼多人想要逃跑?只有法蘭西人、西班牙人和意大利人有一點機會能成為騎士,我們英格蘭人和德意志人還有波蘭人什麼的都是炮灰,呵呵,你們的人生都已經進入了最後的倒計時,要麼被巴巴利海盜丟進大海,要麼死在沙漠游牧民的刀下,很快,哈哈,很快的。」

  房間里陸續又進來了幾個英語組的成員,他們顯然也對這個丑陋跟班的話感到厭惡,但是沒有人敢站出來反駁。

  「喲呵,吉格斯你似乎對醫院騎士團一派和諧的局面不大滿意啊?」

  這時,又有一個人走進了英語組的房間,他的英語比吉格斯的口音還要奇怪。

  他看上去二十多歲,穿著一身頗為精良的亞麻襯衫,還打著一個紅色領結,在全員都穿粗麻衣的英語組中猶如一只鮮艷的公雞。

  嘴里說著揶揄的話,臉上也帶著笑嘻嘻的表情。

  然而吉格斯卻猶如老鼠見到貓一樣:「維爾福大人,請不要急,再給我幾天,這個月的會費我一定會及時收齊的,這些英語組的家伙都是些不老實的渣渣,需要我再好好收拾他們一頓。」

  聽了他的話,幾個英語組扈從都很是憤怒,但是看著基恩,他們最終都沒有說話。

  「你說得對,吉格斯,不老實的家伙確實需要好好收拾一頓。」維爾福用一種我完全贊同你的語氣說到。「你說對於那些辜負老大信任,拿會費去鎮上洗桑拿的狗東西,該被怎麼收拾呢?」

  「不,不,不,維爾福大人,我是達達尼昂老大的忠犬………」吉格斯嚇得面無人色,挪用會費可不是小事,特別是對他這種外圍幫會分子來說。

  他的話說到一半,維爾福已經一把捏住了他的喉嚨,把他的臉按到了墻壁上。

  「咚…」

  吉格斯的頭被狠狠地砸在墻壁上。

  「你也配做達達尼昂老大的狗?不過你多慮了,我是一點都不急的,反正我最終總是能拿到足額的錢的。區別只在於你的屁股會不會遇到些充滿探索欲的訪客罷了。給你三天,去偷去搶去騙去賣屁股,三天後再見不到錢,就由我幫你找錢了,到那時我會給你找一個會把你屁眼干得比手臂還要粗的半獸人,你可不要太感激我啊。」

  維爾福依然保持著那副輕松的表情。

  而吳忻看其他扈從一副靜若寒蟬的樣子,就知道維爾福的威脅顯然不是開玩笑的。

  不過當他轉過來對著吳忻和特里時,他用一種非常友好的語氣自我介紹:「我是二等騎士見習維爾福,兩位新來的伙伴,你們好,我這里有些提議,希望你們能聽一聽。」

  「什麼提議?維爾福前輩。」因為他對吉格斯的態度,小特里對他很友好。

  維爾福微笑地看著特里:「當然是很好的提議,為了讓扈從們能夠更好地適應在馬耳他島上的生活,法語組騎士達達尼昂組織了一個扈從個互助會,加入扈從互助會,這能讓你們在馬耳他島上平靜地生活,不會遭遇不必要的危險。」

  「什麼?在馬耳他島上也會有…」小特里說道一半就說不下去了,他剛剛不就被吉格斯欺辱了嗎。

  「那當然,危險無處不在,空氣中、水中,這個危險的世界哪里不危險?相信我,和真正的危險比起來,這個吉格斯根本是個人畜無害的小可憐。」維爾福的用詞輕快、甚至可說風趣,但是話里的含義卻一點也不含糊。「不過如果你向達達尼昂老大尋求保護,加護扈從互助會,那麼你就安全了,你將是馬耳他島上所有法蘭西人的朋友。」

  維爾福說完之後還瞄了一眼基恩。

  剛剛被吉格斯剛剛稱呼為老大的基恩,立刻露出了緊張的表情。

  「扈從互助會?」特里終於明白了什麼,眼前的情況讓他有點熟悉,好像在仆人的孩子口中聽說過這種事。

  吳忻在吉格斯被打的時候,就已經大致明白了情況,這是核心暴徒在毆打辦事不利的外圍分子。

  英語組的生存狀況很惡劣,內部四分五裂,外部有強大的敵人。

  他早就發現各個宿舍的銘牌由法語寫成的占了一半以上,這說明法蘭西扈從大致占據了人數的一半以上,同船的新來者也是法蘭西人最多。

  「對,扈從互助會,每個季度一個銀塔勒的會費,按月還能打折,只要三十個銅子就行。交了會費,你們的安全就有了保障,達達尼昂老大就會關照你們。」維爾福的要價聽上去不算高,吳忻得到的那個錢袋里有二十個銀幣,應該就是塔勒。

  「你們居然……居然…………」特里終於明白了情況,作為執法官的兒子,他從來沒經歷這樣的事。

  「就算家人沒有給你們什麼生活費也不要擔心,島上有很多賺錢的機會,雖然幫高貴的正式騎士們保養武器,喂養馬匹是沒有錢的,但是如果忙於練習的騎士見習們想要你們效勞,那麼就會給你們報酬,還有來訪的商船也會提供各種工作機會。」維爾福說到這里,稍微認真了一點,雖然很享受玩弄新人,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工作還是收保護費,不過他最後還是加了一句。「當然了,賣屁股也挺掙錢的。」

  「無恥的家伙,我的祖先在阿金庫爾之戰中殺了十三個法國佬,因此受封為騎士,要讓我向你們交錢是做夢!」

  吳忻一聽到「阿金庫爾」這個詞就知道要糟,哪怕是二十一世界的中國人,也知道這個地名中蘊含的傳奇故事。

  就在兩代人之前,百年戰爭剛剛結束。

  而阿金庫爾一戰是百年戰爭中英格蘭最大的一場勝利,在訓練有素的英格蘭長弓手面前,法蘭西騎士被殺得血流成河,堪稱是法蘭西歷史上最黑暗的一天。

  對於十六世紀的法蘭西人來說,這個詞恐怕就和「大東溝」對於中國人的含義一樣,從一個英格蘭人口中說出來,絕對會讓法蘭西人抓狂。

  如果一個日本人在吳忻面前,洋洋得意地吹噓自己的先人在甲午戰爭中殺死過無數中國人,他會得到什麼待遇?

  正如吳忻所料的那樣,「阿金庫爾」猶如澆到火上的油一般,點燃了維爾福的怒火。

  他立刻一把把小特里的臉按到了墻壁上,剛剛被同樣對待的吉格斯和基恩一起一左一右按住了小特里。

  然而他的語氣還是那麼詼諧:「原來阿金庫爾之戰英雄的後代,真是失敬了。」

  不過「阿金庫爾」這個詞真的是所有法蘭西人不能揭開的傷疤,哪怕是僅僅十來歲的孩子,維爾福也毫不留情,他左右開弓,朝著特里的臉上打了好幾個重拳,把特里打得滿口鮮血。

  「等等,等等,有話好說。」吳忻知道這個時候開口不會有好結果,但是這一次和剛剛不同,那個女騎士看上去無理,實際上是有分寸的。

  如他所料,他的話剛剛出口,急於在主子面前賣好的吉格斯就朝他撲了過來。

  「不錯,不錯,我們醫院騎士團的人,就要有這樣支持戰友的精神。」維爾福也丟開特里,朝著被纏住的吳忻面門就是一拳,吳忻眼前發黑再也說不出話來。

  維爾福拍了拍吉格斯的臉說道:「不錯,不錯,吉格斯,看來暫時還不能讓你去伺候半獸人。」

  「維爾福先生,你的錢袋!」得到鼓勵的吉格斯繼續努力,把吳忻身上的錢袋給抄了出來。

  吳忻大急,掙扎著想摟住錢袋。

  吉格斯又給了他一下,搶過了錢袋,雙手交給了維爾福。

  「是英格蘭人的就一起上啊。」

  吳忻從記憶中找了一個頗有感染力的口號,然而他的怒吼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其他英語組的成員都已經嘗到過足夠的教訓。

  雖然維爾福只有一個人,但是基恩和吉格斯都是他的走狗,更重要的是他身後強大的法語組不是一個支離破碎的英語組能應付的,事後的報復會讓他們的日子黑暗無光。

  「這聲音是魔鬼的誘惑,最危險不過了。」維爾福笑著搖了搖錢袋,錢幣碰撞發出叮叮的聲音。

  他打開錢袋,然後露出了一個意外的表情,他拿出一個銀幣丟給了吉格斯,然後用沾著吳忻血液的手指拿出了一枚紅寶石。

  「這塊寶石不錯啊,怕是值好幾百個塔勒啊。」吉格斯看到寶石,立刻發出一聲驚嘆。

  這塊紅寶石何止是不錯,維爾福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完美的寶石。

  他曾經有幸見過一位高級法師使用紅寶石來施法,那位法師用來施展七級奧術,召喚小型火元素的那塊紅寶石發出的光芒比這塊似乎也是遠遠不如,而那塊寶石的價格他是知道的,一千兩百塔勒。

  而這塊寶石不論大小、色澤、火彩都勝出不止一籌,維爾福無法準確為它估價,但是顯然更在那塊讓那位高級法師視為珍貴收藏的寶石之上。

  「居然有這種好貨?這小子會不會有什麼後臺?」

  雖然魔鬼的誘惑很大,但是維爾福並沒有失去思考的能力,他立刻開始思考這塊寶石透露出的信息。

  不過他沒有時間繼續想下去了,他手上沾著的血,沾到了寶石上。

  這是吳忻嘴里流出來的鮮血。

  血液沒有順著寶石滴下,相反猶如遇到了海棉一般被吸收了。

  吸收了吳忻血液的紅寶石猶如被激活了的生命一般,發出一陣紅光,籠罩一切的紅光。

  世界靜止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hotmail777 發表於 2015-8-24 09:11 PM

第一卷 馬耳他島上的少年 第三章 第一次任務

  寶石射出的光芒覆蓋了吳忻的視線,將他的世界變得一邊赤紅,然後下一個瞬間,赤紅又消失地無影無蹤。

  吳忻恢復視力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騎士團的宿舍中了。

  他正身處一片巨大的廣場中,腳下的地面如同純白玉石一般光潔,周圍是一片金色的光幕。

  吳忻懷疑自己再次穿越了。

  不過他很快看到的那個笑里藏刀維爾福依然在他的旁邊,而且他的打扮和剛剛完全不同,那身鮮亮誇張的打扮消失不見,變成了一身破爛皮甲。

  然而他的一身皮甲雖然破破爛爛,但是總歸比依然只有一身破麻衣的吳忻是強多了,更不要說他手上還有兩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顯然一直得到了主人的精心保養。

  「唐格拉爾?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維爾福正在和另一個人說話,他身上和維爾福一樣也穿著破爛皮甲,手上也拿著一把劍,不過他的武器不像維爾福保養的那麼好,劍身上光澤黯淡。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達達尼昂老大不是讓我們分別對付英國佬和波蘭佬嗎,我剛剛在教訓一個愚蠢的波蘭小子,突然一陣紅光閃過,我就看到你了。」顯然,這是另一個法蘭西幫會分子。

  「你們三個好大的膽子!」

  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吳忻的耳邊,他回頭一看,一頭飄灑的金發占據了他全部的視線。

  「迪莉雅小姐?」

  吳忻再次見到了美麗但兇暴的迪莉雅,只是這個金發高妹現在的情緒比早上初見還要糟糕,完全是暴怒狀態。

  她穿著一身銀光閃閃的鎧甲,手中一把釘頭錘正指著吳忻他們幾個:「你們居然綁架我?這里是哪里?!還有我的衣服是怎麼回事?!我向上帝發誓,如果………」

  「迪莉雅小姐,請不要激動,我和他們不是一伙的,我們早上還見過面。」吳忻的身上還是那件麻衣,什麼武器也沒有。「而且任何人都沒有冒犯你,哪個暴徒會脫掉女士的衣服然後幫她換上盔甲呢?」

  迪莉雅聽到吳忻的話後低頭看了自己一眼,這顯然是個很有說服力的解釋。

  「喂,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暴徒,你不要一概而論啦,我這種暴徒說不定就會干這種事。」維爾福在旁邊搗亂,迪莉雅沒有理會他。

  「他說的很有道理,請不要激動,牧師小姐。」一個同樣穿著盔甲的人從廣場的另一邊走了過來,他的盔甲是全覆蓋式的重甲,基本上提供了不留死角的防護,除了眼睛那里有一條線之外,其他什麼地方都不露。

  他身邊還有一個人,一個穿著皮甲的女人,她手上拿著一把短劍和盾牌。

  維爾福通過說話者的聲音認出了他的身份:「我的朋友岡薩雷斯?你不是在羅馬享受公費旅游嗎?還有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法語?」

  「他剛剛說的是英語啊!這……」迪莉雅終于不再糾結衣服了,她意識到所有人都能聽懂別人的話。

  「我說的是拉丁語,我只會說拉丁語和西班牙語,根本不會說英語。你剛剛在說英語?我是騎士團二等騎士見習的岡薩雷斯。」名為岡薩雷斯的男子摘下了頭盔,他長得頗為英俊,臉上棱角分明,胡子刮得干干凈凈,腰上的一把長劍雖然藏在鞘內,但是從優質的劍鞘來看里面一定是把好劍。「我確實在羅馬啊,我在西斯庭禮拜堂外面等候真選教皇的檢閱。」

  「我是安塞娜,騎士團在慕尼黑的教堂守夜人,剛剛還在巡邏,突然周邊的景色就變了。」安塞娜看上去非常害怕。

  「我們剛剛在羅德島上,看來我們的共同點,應該是身份,我們都屬于醫院騎士團。」吳忻找到了自己這些人的共同點。

  「岡薩雷斯先生在羅馬,安塞娜小姐在慕尼黑,我們四個在羅德島上的人,突然間聚集到了一起,而且我們之間能聽懂對方的語言。」吳忻的總結讓所有人都意識到了情況的離奇。

  「你剛剛就在西斯庭禮拜堂外面?誰能在真選教皇的眼皮底下把你劫走?」迪莉雅似乎非常信任這個真選教皇。

  「確實沒有人能做到這一點。」岡薩雷斯中重音落在了「人」字上。

  「神明或者是強大的魔鬼和惡魔,大概能做到吧。」維爾福明白了岡薩雷斯的意思,不過他很快用輕快地語氣說道。「不過我的朋友岡薩雷斯你真是自戀,難道你以為你有資格讓這樣的存在關注你?人家忙著征服多元宇宙都來不及,在那樣的存在面前,你和一只臭蟲、一只老鼠完全是沒有任何區別的。」

  岡薩雷斯當然很不滿:「誰和你是朋友,你也和臭蟲、老鼠沒有任何區別。」

  「是啊,沒有任何區別,你這個西班牙貴族,和我這個法蘭西幫會分子,都沒有任何區別。」維爾福成功地把岡薩雷斯饒了進去。

  岡薩雷斯英俊的臉龐帶上了一層黑色,不過維爾福的話在眼下的情況顯得不無道理,他只能恨恨地轉過頭去,不再理睬他。

  吳忻一直沒有說話,他在消化剛剛得到的信息,他們人人都認定這個世界上有神,而且除了上帝之外還有其他神。

  羅馬依然是這個教會的中心,那個「真選教皇」應該就是教會的首腦。

  吳忻過去和大多數中國人一樣,是傳統的祖先崇拜者,並不認為世界上有什麼可以顯聖的存在,但是穿越的經歷和這一次的變故讓他不可能再是那個「敬鬼神而遠之」的態度。

  所有人互相認識了之後,一個乳白色的光球忽然從天而降,剛剛透明的天幕也同時變成了乳白色。

  一陣平淡至極的聲音從光球中傳出。

  「歡迎來到輪回世界!」

  「這里有無窮的力量和無數的財寶,也有無盡的危險!」

  「上帝賜予我力量!」這個光球還沒有落到地上,迪莉雅就對它發起了進攻,一道黑色的光線從她的釘頭錘上發出直指光球。

  「這個光球不是我,只是錨定你們的道標,當然你們不用擔心,希瑞克的力量也傷不到道標。」這個光球明顯完全不怕迪莉雅的攻擊。

  但是吳忻意識到,他的話中似乎有什麼讓其他幾個人更害怕的東西,希瑞克?

  唐格拉爾和安塞娜幾乎是站都站不穩了。

  表現稍好的岡薩雷斯也是渾身僵硬,就好像被一把劍架在了脖子上。

  整整一分鐘後,才有人能做出反應。

  「你是什麼東西?竟敢直呼上帝陛下之聖名?!」雖然聲音中帶著微微的顫抖,但是岡薩雷斯總算是舉起了劍,比被嚇傻了的幾個人強得多了。

  「就憑你們怎麼理解得了我是什麼東西,不過你們可以稱呼我為阿爾法。」光球中傳來的話傲慢非常,但是語氣毫無感情,似乎只是在陳述最不值得一提的事實。「你們在執行任務時將得到我的庇護,同樣也可以直呼所謂的上帝為希瑞克、所謂的黑手為班恩或者任何其他神明的名字,祂們不會感知到你們。」

  「阿爾法陛下,請問你請我們來有何貴干?」吳忻已經隱隱猜到了這個光球的目的,他在好幾部小說中看到過這個情況,大海上,小說是無可替代的娛樂和調劑。

  他同時也知道了這個世界上帝的名字是希瑞克而非耶和華,並且不可以隨便提及。

  他對光球用了最高的敬語,其他人也沒有反對,一貫輕佻的維爾福此時也是緊張至極的樣子。

  「不要稱我為陛下。我找你們來當然是讓你們為我效勞。」

  阿爾法居然看不上「陛下」這個稱呼。

  「位面萬千,你們將探索一個又一個位面,完成我賦予的使命,就可以回歸原本的位面並得到命運點,命運點可以交換世界上一切寶物,在這里你們可以得到最珍貴的書籍、武器、鎧甲、藥物、奇物,如果功勞夠大我也可以直接淬煉你的身體,賦予你強大的血脈,銘刻你浩瀚的知識,提升你神明的恩典,不論你的出身,也不論你信仰哪位神魔。」

  隨即好幾張閃光的列表出現在了吳忻等人的眼中。

  吳忻首先看到了列表的最上層:「卡曙斯的本源碎片,這是什麼東西,一千萬命運點?羅絲的本源碎片,也要八百萬命運點?」

  「卡曙斯和羅斯都是已經失落的神明…」迪莉雅回答了吳忻的問題,然後把目光下移看到了自己認識的東西,「神賜本《班恩改革:七十五條論綱》,缺第二頁,一百萬命運點。可笑,誰都知道這本褻瀆之書在德累斯頓的秩序階梯中,怎麼可能在這里。」

  「龍血粹體劑,五十萬命運點。」岡薩雷斯同樣感到不可思議。「龍不是早就滅絕了嗎?」

  「紫龍的呼喚,龍首部分,十四萬命運點,這是早已經滅絕的特拉斯塔瑪拉王室提升術士血脈的寶物,不是可以交換一切寶物嗎,怎麼只有龍首?」維爾福稍稍恢復,就立刻恢復了本色。「龍尾、龍爪、龍肝、龍肺到哪里去了?被你做成涼拌色拉了?」

  阿爾法並沒有理睬維爾福,各種寶物經常有殘缺、破損反而讓列表更有說服力了。

  「哈哈,神賜本的聖經幾乎都沒有,不過僅僅是神賜本《利未記》就值五十五萬命運點。上帝果然是遠遠超過黑手的真神。」雖然非常仇視班恩,迪莉雅還是使用了「黑手」這個尊稱。

  安塞娜則看了列表比較靠後的部分:「遠古沙蟲之筋?這是可以讓核心巔峰的武士成為護國武士的寶物,二十萬命運點?」

  「受損的原初之火權杖,二十萬命運點,不是都說這件寶物被奧斯曼人奪走了嗎?」岡薩雷斯的目光轉到了另一份列表上。
  「不過確實也有傳說在伊斯坦布爾展示的戰利品中,缺少了這件寶物,這麼說來奧斯曼人是沒有在布達得到這件寶物。」迪莉雅也知道這件原初之火。

  「女妖之嚎卷軸,四萬五千命運點。」

  「邪獸鬼的精血,一萬八千命運點。」

  「陽炎爆卷軸,八千命運點。」

  列表下面還有一長串其他東西,一聲聲驚嘆在吳忻耳邊響起。

  「這個命運點到底是什麼東西,價值似乎略高于銀塔勒啊,陽炎暴是八級法術卷軸,在羅馬或則巴黎拍賣的話至少值一萬五千塔勒。」岡薩雷斯一方面驚嘆這些寶物的價值,一方面也賣弄了一番自己的見識。

  「是嗎,那到底怎麼才能得到命運點呢?」安塞娜非常激動,這些寶物中隨便一個都能改變人的命運。

  和其他人看到這些寶物的情緒激昂不同,吳忻卻知道這些胡蘿卜不是那麼好吃的,他一點也不激動:「我們要怎麼才能離開這個世界。」

  「兌換命運之錨,三十萬命運點,就可以把自己錨定在特定位面,不需要再接受輪回世界的任務。」阿爾法的聲音平淡,爆出的數字吳忻也沒有很激動。

  剛剛那串列表中寶物的價值他一個也不知道,也就搞不大清對應貨幣的價值。

  「比遠古沙蟲之筋還貴,這太荒謬了。」但是其他人就沒法那麼淡定了,阿爾法話音一落,除了吳忻以外的人就一起叫喊了起來。「這根本就是永遠不讓我們走的意思。」

  吳忻並不知道遠古沙蟲之筋的價值,不過顯然其他人都知道這種寶物,應該是某種很有名的東西。

  如果直接問,顯然會顯得很奇怪,不等他找個辦法試探這東西的用途,阿爾法的聲音就再次響起。

  「完成任務就可以得到命運點,在任務中死亡,道標將熄滅,靈魂永遠只能在無窮虛空中游蕩。如果不能完成我賦予的使命,那麼就要扣除使命點,每個任務結束時,如果使命點為負,那就說明你對我沒有價值,不值得我耗費力量為你點亮道標,道標將熄滅,靈魂永遠只能在無窮虛空中游蕩。」

  雖然不是完全理解其中的含義,但是所有人聽到這個懲罰都是面色鐵青,安塞娜幾乎連站都站不穩了,剛剛看到寶物的興奮完全被恐懼取代了。

  「哎喲,反正我本來就是路盲,有路標也找不到目標的。」雖然臉色發青,但是維爾福並沒有嚇得說不出話。「不過我們有小姐作為指路明燈,她能找到上帝的光,我們跟著她就行。」

  吳忻在心里抬高了對他的評價,雖然剛剛他們還是敵人,但是這個時候說冷笑話,其實對于那些最緊張的人是有幫助的。

  至少安塞娜和唐格拉爾都被分散了一點注意力,而且吳忻意識到他在不動聲色地支持迪莉雅,聯系到他剛剛嘲諷岡薩雷斯,他們之間看來是有點矛盾。

  先恐嚇再利誘之後,也不管好幾個人依然在大呼小叫,阿爾法發布了任務。

  「本次任務所在位面,C206。」

  「本次任務背景,密之煉金術士煉制了控心丸,並成功控制了老伯爵,娶了伯爵的女兒,伯爵的兩個第弟識破了兄長的異變,想要殺死密之煉金術士,但是未能成功,反而被俘。」

  「本次任務規則,殘害同伴者重罰,任務位面等級比輪回使者所在主位面低五級,獲得位面珠難度大。」

  「主線任務,兩個小時內殺死密之煉金術士,成功獎勵五十個命運點,失敗扣除一百個命運點,點數為負,靈魂投入無盡虛空。」

  「支線任務,救出伯爵的弟弟,成功獎勵二十五個命運點,失敗無懲罰。」

  「以任何形式,向任何人透露輪回世界的秘密,靈魂立刻投入無盡虛空。」

  「十五分鐘後,任務將在伯爵城堡內開始!」

  吳忻看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這段文字隨即消失,乳白色的光球也一起消散。

  只剩下金色天幕下的一行人。

  「現在怎麼辦?」安塞娜惶急的聲音立刻響了起來。

  「我們不應該做這種莫名其妙的任務,什麼道標,它糊弄誰啊!」岡薩雷斯對于被人牽著鼻子走非常反感。

  「可是它剛剛確實直呼了上帝的名字,而且沒有立刻灰飛煙滅。」迪莉雅的聲音似乎頗為遺憾。

  「我們最好還是努力去鏟除這個煉金術士比較好。」吳忻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四周的情況。「無論如何我們確實剛剛還相聚千里,能夠如此移動我們距離的存在,要毀滅我們只是舉手之勞。」

  「牧師小姐說得對。」維爾福看著岡薩雷斯,不懷好意地說道。「你個自戀狂也不看看自己夠不夠資格讓這樣的存在糊弄。」

  岡薩雷斯憤憤地看了吳忻和維爾福一眼,然後大聲說道:「那麼我們先通報一下實力吧,我是四級武士,只差一點就能進入中堅級別。」

  五級就是中堅,然後加上足夠的功勞就能成為正式騎士了。

  岡薩雷斯希望通過展示實力奪回主動權。

  吳忻卻想到,這個岡薩雷斯是四級武士等級卻只是一個二等騎士見習,說明他基本沒有什麼戰斗功勞,但是卻能得到公費旅游的機會,再加上他優良的裝備,吳忻意識到這家伙八成是個官二代。

  公費旅游和出國培訓機會總是屬于有後臺的家伙。

  不過好在他還知道要抓住團隊控制權,首先展示了實力,沒有任由兩個法蘭西人掌握一切。

  安塞娜立刻表示了對岡薩雷斯的支持:「四級武士?你還那麼年輕,真是了不起,我是二級武士,協助慕尼黑的執法武士抓不過不少歹徒。」

  她的贊美讓岡薩雷斯露出了自矜的笑容。

  「我是三級牧師,不過我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剛剛又用了一個造成中傷,所以今天只有兩個治療輕傷和兩個治療微傷能用了,還有一個祝福。」這大概就是迪莉雅敢和神甫對著嗆的原因,但是吳忻覺得這個水平的牧師對神甫無禮應該不至于那麼輕描淡寫,至少不能一點懲罰都沒有。「哦,對了,我的釘頭錘中含有秘銀,算是中堅級別的武器。」

  武器和武士似乎有類似的評價系統。

  「我是三級游蕩者,有不錯的匕首和皮甲,而且我的一瓶藍心水母毒素也被阿爾法給送來了,這也可以算是中堅級別的毒物了。」這也是讓維爾福相信輪回世界力量的一點,這瓶對一個騎士見習來說價值不菲的毒素他藏得非常好,可是剛剛卻出現在了他的兜里。「唐格拉爾也是三級武士。」

  「我大概可以算一級武士。」吳忻覺得自己這具身體比特里似乎強一點,如果不是被維爾福和吉格斯圍攻,應該不會那麼容易被打倒。「你們都這麼精確地知道自己的戰斗力嗎?」

  吳忻對于這個世界判定實力的方式很好奇,這種精確的等級對于評估和計劃是很有用的。

  「他們能精確制導自己的等級是因為醫院騎士團有標準測試的,至于施法者根據可以使用的奧術和神術,可以精確知道自己的等級。」迪莉雅對吳忻的問題不奇怪,只有大城市和強力軍事團體才有大規模的戰斗力精確能力。

  「不要謙虛嘛,你可以算一級武士里比較強的。至少抗擊打能力很突出。」維爾福從牙齒縫中擠出了一個微笑。

  他和岡薩雷斯之間絕非朋友,相比起來他是想要拉攏吳忻的,但是他也不願意太主動以免失去主動權,他故意挑明和岡薩雷斯的矛盾,其實就是想要讓吳忻主動向他靠攏。

  維爾福一點也不擔心吳忻和岡薩雷斯會一起反對自己,這個盛氣凌人的西班牙人絕不可能看得上吳忻,正如他所料的岡薩雷斯聽到吳忻的實力立刻露出了一個皺眉的表情。

  吳忻猜測維爾福還有一個目的,只要岡薩雷斯不願意信任自己,那麼他們兩個法蘭西人就能控制住隊伍的主導權。

  一旁的安塞娜憂心忡忡地說:「我們的實力似乎太弱了。」

  維爾福早就等著這一句,他立刻接口:「哈哈,不要擔心安塞娜小姐,我早就注意到了問題,阿爾法大人怎麼會那麼幸苦地讓我們來送死,他不是給我們提示了嗎,那個支線任務就是他給我們的幫助,沒有懲罰就是提示,他鼓勵我們去找到伯爵的兩位弟弟,有了他們的幫助,我們就能對付那個煉金術士了。」

  吳忻意外地看了一眼維爾福,在這種情況下有這樣的分析還算不錯了,不過他還是提醒道:「你說得有一定道理,但是這樣明顯的提示也有可能是陷阱,沒有懲罰可能是提示我們這兩個援兵很不好得到。」

  維爾福斜著眼睛看著吳忻,撇了撇嘴:「你這家伙不要胡說八道,你知道一個伯爵的實力嗎,煉金術士不說,一個伯爵領至少還有好幾個中堅等級的武士,富裕的伯爵甚至可能有精銳等級的部下,你根本頂不住一個精銳武士的一刀,沒有援兵我們一點機會也沒有。」

  吳忻雖然覺得還有哪里不對,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維爾福的分析大致還有有理有據的。

  維爾福還想再嘲諷幾句,周圍的環境忽然發生了變化。

  每個人都在看到一個虛幻的金色沙漏突然出現,里面的沙子開始流動,計時開始了。

  廣場和光幕都消失,吳忻發現自己正身處一處上下左右都是石質的走廊里。

  走廊的兩邊各有幾個房間,一個僕人打扮的人正打開房門,從其中一扇門里走出來。

  當其他人還不知道該干什麼的時候,吳忻大步走到那個半開的房門面前,狠狠地給了他一拳。

  這個僕人被一拳打進了房間,暈在地上。

  「快,我們先進這個房間,走廊上太暴露了。」

  聽到吳忻的低吼,其他人才反應過來,快速地進入了房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hotmail777 發表於 2015-8-24 09:20 PM

第一卷 馬耳他島上的少年 第四章 分組

  吳忻進入房間後,首先蹲下來確認了這個僕人已經昏迷,然後才開始觀察房間的情況。

  房間里有一個大櫥櫃,里面放著一些廚具,墻上開著一扇小小的口子,就是窗戶也是射擊口。

  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城堡的大體結構,這是一個頗為廣大的城堡,他們正位於二樓。

  「我知道該干什麼。」岡薩雷斯很不友好,雖然吳忻用了請也無濟於事。

  他自認為應該是團隊天然的老大。

  不過岡薩雷斯最終還是走到了門口,蹲下身子把耳朵貼到地板上聽了起來。

  維爾福微微抬眼,他對吳忻的機敏反應很詫異。

  吳忻一腳踩住了那個僕人的手,然後對維爾福說道:「你把他弄醒,我想阿爾法應該把你的工具也放在了你的身上,我們需要知道伯爵的兩位弟弟被關在哪里,還有煉金術士和伯爵的位置,岡薩雷斯先生,請你守住門,警戒從周圍走過的人。」

  維爾福終於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那金色的沙漏依然懸掛在虛空中,里面的沙子正堅定地下落,這給每個人都施加了很大的壓力。

  吳忻也知道自己實力不足,太過主動可能會讓人不滿,但是他這個時候,他必須要展示自己的能力。

  維爾福最終很不情願地地拿出了一個漆黑的小皮夾。

  安塞娜在看清了袋子里的東西後,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想要離維爾福遠一點。

  迪莉雅也微微皺眉。

  吳忻所料不差,這個幫會分子身上有刑具袋,作為專門負責收賬的人物,這是必須的手藝。

  雖然如此吳忻並不支持直接用刑:「讓他看看你的工具就好了,告訴他,伯爵小姐已經識破了他丈夫是一個邪惡施法者,她在懺悔時向主教求援,我們是教會派來撥亂反正的,只要他合作就不需要受刑,如果是死硬分子再用刑。」

  維爾福認為吳忻說得很有道理,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信仰情況,但是想來大部分教會和干擾貴族繼承的邪惡施法者總是敵人。

  但是他的動作卻不響應吳忻的建議,他不顧兩個女士在場,直接脫掉了僕人的褲子,把一根帶有倒鉤的鐵針插進了他的會陰。

  不幸的僕人猶如置身地獄,他的眼睛漲得通紅,喉嚨里不斷起伏想要發出大吼。

  但是兩個法蘭西人極有默契,唐格拉爾在維爾福動手的那一刻,就捂住了他的嘴。

  「我有幾個簡單的問題要問你,如果你老實回答,我就能讓你痛痛快快地死。這樣我能抓緊時間,你也能少留在這個該死的世界上一會,這也算是個雙贏吧。否則我就只能讓你慢慢悠悠地死了,那對你我都不好。」雖然內心認同吳忻的話,但是維爾福不肯再增加他的威望,他相信自己的手段也能成功。

  維爾福一邊逼問,一邊施刑。

  親眼見識拷問和在電視里看完全是兩回事,吳忻則盡量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他剛剛第一個反應過來按住僕人得到的形象分,不能輕易損傷。

  如果是在他原本的世界,那麼他處事的能力很快能讓他控制團隊,但是在這個個體差距力量極大的地方,事情變得困難多了。

  「我什麼都說…………請不要再傷害我了………」

  維爾福勉強可以算專業的刑訊者,雖然沒有名師,但是長期折磨欠債不還的倒霉蛋中,他自學成才,對付這個不幸的僕人綽綽有余,僅僅是幾分鐘,他就把這個僕人的心智完全捏碎。

  城堡的布局,他們所在位置等都很快被一一問出。

  「有人經過。」

  突然,伏在地上的岡薩雷斯好像抬手示意維爾福安靜。

  那個僕人已經滿臉鮮血,聽到岡薩雷斯的話,他再次想要呼喊,但是唐格拉爾再次及時捂住了他的嘴。

  很快,吳忻也聽到了金屬敲打著地板的聲音。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每個人的頭上都出了一層細汗。

  當這隊衛兵走到房間門口時,腳步聲達到最大,安塞娜臉上的汗水已經滴到了地面上,維爾福和唐格拉爾也好不到哪去,倒是迪莉雅雖然緊張但是吳忻看到她握著釘頭錘的手依然很穩定。

  好在這些衛兵的步子很急,並沒有進行仔細檢查的意思,很快,腳步聲漸漸遠去。

  確定衛兵走開很久之後,岡薩雷斯抬起頭來:「六人小隊,實力很弱,好像只有走在前面的小隊長勉強是一級武士,其他人比他還不如,根本不算合格的士兵。」

  岡薩雷斯的表現也很不錯,甚至比吳忻預期的更好,好太多了。

  僅憑耳朵能得出這麼精確的結論?

  看到吳忻懷疑的眼神,維爾福聳了聳肩:「雖然他不是什麼機敏的人,但是岡薩雷斯是五級武士,非常接近中堅,這意味著他的五感都達到了敏銳的程度,其中還有一兩項特別突出的,我的耳朵雖然不如他,但是肯定比你強一點,我和他的判斷完全一樣,剛剛那幾個人實力都很弱,只有一個略微強一點,不過也就是普通士兵的水平,其他人連合格士兵的水準都沒有,只能算是雜兵。」

  維爾福沒有再拆岡薩雷斯的臺。

  吳忻點了點頭:「我一點也不懷疑岡薩雷斯的判斷,只是感到奇怪,伯爵的近衛應該不止這個水平吧,而且從他們走路的聲音看,人人都有重甲在身,非這麼好的裝備沒有理由給烏合之眾,這不合常理。」

  這一下維爾福被問住了,其他人則都露出了贊同的表情,人人都知道重甲是最昂貴的裝備,一身優質鐵甲的價值遠在一個普通士兵之上,全覆鋼甲更是貴族的專享。

  「也許這個伯爵非常富裕?哪怕是雜兵都能搞一套重甲?」岡薩雷斯有點被自己的這個猜測嚇住了。

  「這里是城堡內部,守衛者肯定是挑選後的精銳,不可能是雜兵。」思考了一會後,吳忻也給出了判斷:「別忘了這不是我們的世界了,也許敵人的整體實力比我們預計的要弱,所以才會有弱兵配強甲的事情。」

  他不失時機地發揮自己看小說的經驗:「阿爾法廢了那麼大力氣,肯定不是要害死我們,第一個任務的難度一定是比較合理的。」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祂就是要玩一下我們罷了。」岡薩雷斯的話顯然是不該說的,士氣是最重要的東西。

  維爾福心里暗暗點頭,他贊同吳忻的判斷,然後他覺得自己也需要表現一下:「我的情報很清楚,煉金術士在塔樓,伯爵也在那里,伯爵的兩個弟弟分別軟禁在城堡的東西兩側,我們只有不到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了,必須分頭行動,才能趕得上進攻位於塔樓的煉金術士。」

  「你們看,這座城堡似乎正在被包圍。」吳忻問岡薩雷斯。「你能看清嗎?外面的人好像正在組織攻城?」

  「應該是的,那應該是攻城錐。」這個口子很小,可是岡薩雷斯的眼力也很出色。「維爾福,問一問是誰的部隊,再問問城堡內士兵的數量,也許我們可以同攻城者合作。」

  「呃……………沒有這個必要,一個僕人怎麼可能知道這種事情。」維爾福又一次拒絕吳忻,不過這一次他其實是想接受的,畢竟吳忻的建議明顯很好。「而且阿爾法直接把我們安排在二樓是有道理的,如果去攻擊底層的城門,然後再回來攻擊三樓的煉金術士,我們時間就不夠了。」

  吳忻看了一眼維爾福身後,那個不幸的僕人已經氣絕身亡了。

  這個時候,又是一連串急切的腳步聲和呼喊聲響了起來,一隊隊士兵快速從走廊上經過。

  「他們去守衛城門了,這就是我們的好機會,我們這就行動吧。」維爾福說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剛剛的一番「工作」他也很幸苦。

  吳忻覺得哪里不對,但是他無法再堅持自己想法,現在需要保持團結而非針鋒相對,而且他爭取主動的努力已經讓岡薩雷斯不滿了。

  「我、唐格拉爾、西博去西面,岡薩雷斯你帶著兩位女士去東面。」維爾福很直接說了一個分組。

  吳忻不想激化矛盾,維爾福卻步步緊逼,目前的情況下他不想害吳忻,他只是要拿捏一下吳忻罷了。

  維爾福的這個分組吳忻絕不能接受,和兩個法蘭西人一起,他實力還最弱,就算不會直接下黑手,但是把他當成消耗品是必然的。

  但是他如果拒絕同樣非常不利,因為一旦示弱會讓他更顯的像個累贅。

  「我也認為必須抓緊時間。」更糟糕的是岡薩雷斯這次也支持維爾福,這個西班牙武士雖然實力在這幾個人中最強,但是每分每秒都能看到時間流逝讓他很焦躁。「沙漏的流量已經過去十分之一了。」

  「不行,這樣分配有問題,力量太不平衡,我和岡薩雷斯沒有必要在一起,我和切薩雷一路,再加一個維爾福。」從任務開始後,迪莉雅一直保持沉默,但是她這一次卻恰到好處地說話了。

  吳忻有點意外地瞥了一眼迪莉雅,發現對方也在看他。

  吳忻意識到自己對這個姑娘的第一印象可能不大準確,這不是一個驕縱的少女,她對那個神甫的態度必然有自己不了解的理由。

  「好,你是僅次於我的戰力,這樣是最好的分配。」岡薩雷斯也很快表示了贊同,他沒有意識到自己不該隨便表明立場然後又輕易改變。「快點行動吧,這個沙漏真是讓人心煩。」

  維爾福也許身手更好一些,但是迪莉雅是牧師而且還有重甲,確實是僅次於岡薩雷斯的戰力。

  實力最強的二人意見一致,兩個法蘭西人雖然不樂意,但是也無法反對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hotmail777 發表於 2015-8-24 09:31 PM

第一卷 馬耳他島上的少年 第五章 首戰

  城外的攻擊者施加著越來越大的壓力,不斷有城內的防守者從吳忻他們所在的房門外經過,去防衛大門和城墻。

  「已經五分鐘沒有人經過了,看來城堡內已經沒有可以調動的機動力了,從這里到主干走廊也沒有任何人,我們行動吧!」

  岡薩雷斯站起身來,拿起了他的雙手劍。

  「祝你們好運!」

  「你們也是。」

  一行人隨即前往主干走廊,然後在那里分道揚鑣。

  走出沒幾步,維爾福就對吳忻說道:「我們兩個是主要戰斗力不能有失,你走前面探路。」

  「你是游蕩者,走前面最不容易暴露,而且能抓住突襲的機會。」迪莉雅搶在吳忻之前反駁了他,而且還加上了威脅。「別讓我心煩。否則說不定你受傷的時候,我就找不到材料了。」

  吳忻配合地跟進:「這位神秘的存在阿爾法能給我們的命運點,確實是能改變命運的東西,我們應該抓住機會,一起合作。」

  「哼,癡心妄想的英國佬,你們也不數數那些能改變命運的東西後面到底幾個零。」維爾福在心里怒罵,不過他終歸不敢觸怒牧師,只能憤憤地在前面開路。

  走廊中沒有多少蠟燭,雖然是白天,但是根本沒有什麼光線,一行三人貼著墻壁快速向前移動。

  「跟緊一點,我的神術治不了重傷。」迪莉雅轉頭對吳忻說道。「對了,會費是什麼東西?」

  維爾福的身體一下子僵硬了,馬耳他島上,法蘭西人是英格蘭人的十倍不止,但是這里卻是一比二。

  「就是一個互助協會的活動費用,在繳納比例上我和維爾福有點小小的分歧,不過都是小問題。」吳忻的解釋讓維爾福稍微放松了緊繃的身體。

  「啊,互助協會,我懂了。」迪莉雅很快露出了一個了然的表情,她顯然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深閨少女。

  「嘿,你們怎麼往回走,伯爵大人已經下令了,所有人都要去協助守城…………」

  這時,一聲斥責突然響起。

  走廊里太黑了,一個似乎是管家打扮的人手里拿著一根蠟燭站在前面,他以為是有僕人在逃避戰斗。

  維爾福看到說話的只有一個人,毫不猶豫立刻動手,他的肌肉正處於緊張狀體,一下子爆發出了極大的力量,那個管家根本沒看清人臉,胸口就被插進了一把匕首。

  迪莉雅快步跟上,接住了他手上的油燈,然後把他推進走廊上的一個房間,這個房間也沒有人。

  維爾福一手持匕首,一手捏住管家的嘴,讓他發不出聲音。

  吳忻的動作稍微慢了一點,不過比前一次要強,他緊隨而入。

  「穿他的衣服。」迪莉雅一邊把管家的衣服拔下來,一邊對吳忻說道。

  黑馬甲上有一點血,問題不大,而白襯衫上幸運地沒有血跡。

  管家身上還有一把短劍,吳忻也抄在身上,然後拿起蠟燭對維爾福說道:「現在我可以走第一個了。」

  受到脅迫的第一是炮灰,拿到武器和偽裝後主動第一,則是展示勇氣。

  城堡里的士兵都去參加戰斗了,少數留著的僕人們都處於驚慌失措的狀態。

  所以接下來的十幾分鐘里,吳忻他們三人非常順利地通過了兩個大廳,雖然有幾個僕人覺得他們三個臉很生,但是沒人敢來盤問管家打扮的吳忻,伯爵的女婿帶來了幾個新人,一來就占據了高位,給管理造成了混亂。

  然而到了伯爵弟弟被軟禁的地方,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嘿,你們兩個怎麼回事,伯爵大人有令,所有人都要上城墻!」

  遠遠看到兩個守在門口的衛兵,吳忻就大聲斥責他們。

  「可是卡爾斯大人有令,讓我們哪怕是緊急情況下都不可以離開這里。」兩個衛兵面面相覷,雖然疑惑,但是並沒有讓開的意思。

  「他們直呼煉金術士的名字,是親信,來硬的。」剛剛拷打那個僕人的時候,維爾福已經知道了煉金術士的名字,一聽這兩個衛兵的話,就知道無法蒙混過關。

  「小心,這里這麼氣悶,但是他們都沒有脫掉頭盔,長戈也始終拿在手里,實力不會差。」迪莉雅也提醒吳忻小心,一路上他們都見到的少數士兵都把頭盔拿在手上,沒有如此謹慎的。

  「現在就是非常緊急的情況。」吳忻對著兩個忠於職守的衛兵嚴厲地說道,他把一只手放到背後短劍上,昂首挺胸地靠了上去。

  「什麼?你叫什麼名字?怎麼從來沒有…………」兩個衛兵直到吳忻他們走到近前,才發現不好。

  「你也配問管家的名字?」吳忻一邊對衛兵進行最後的迷惑,一邊狠狠地撞了上去。

  措不及防的衛兵被吳忻撞到了墻上,他的武器是長戈最重要的就是縮短距離。

  吳忻發難的同時,維爾福也跟上發起了攻擊,他一邊也一起壓住衛兵,一邊把匕首朝著衛兵頭盔和頸甲間的空隙刺去。

  吳忻用身體和一只手壓住衛兵的一條手臂,然後用另一只手把短劍插進他的手臂關節。

  那個地方的鎧甲很薄,衛兵的手被釘在了石灰墻中。

  吳忻和維爾福配合地比剛剛更好了,但是和管家不同,這個衛兵並沒有立刻被殺。

  衛兵的身體雖然被按住,但是他拼命扭動自己的頭,維爾福連刺了幾下都沒能扎進那小小的縫隙去。

  不過隨著吳忻雙手都解放出來按住他的頭,他的頭能扭動的幅度終於是越來越小了。

  維爾福通過頭盔的縫隙,已經能看到那張滿是汗水、充滿了恐懼的臉了。

  「啊,啊,啊。救我啊,救我。」眼看著匕首就要擠進來割斷自己的頸動脈,這個衛兵發出凄慘的哀號,向他的同伴求救。

  雖然他的同伴此時也有自己的客人,迪莉雅的釘頭錘是對重甲比較有效的兵器。

  但是多年來一起站崗的友情以及唇亡齒寒的恐懼,讓另一個衛兵決定無論如何要救自己的同伴,他拼著被迪莉雅的錘子敲了手臂轉過了身,雖然這條手臂立刻發麻,但是總算是沖到了同伴面前,而且發起了攻勢。

  維爾福一看長戈揮來,立刻後退。

  衛兵也不追維爾福,挺近一步,朝著吳忻再次斬下。

  失去了維爾福壓力的那個衛兵的一只手也能動了,一起揮拳攻擊吳忻。

  距離太近了,吳忻只能勉強躲開了長戈,無論如何躲不開那近在咫尺的一拳。

  他被一拳打中了面門。

  這些衛兵手上帶著鐵手套,這一拳把吳忻打得滿嘴都是碎牙和鮮血,暴露在外的牙神經向大腦發出痛苦至極的信號。

  盡管如此,吳忻卻沒有往後躲,他抱住一只手依然被釘在強上的那個衛兵,讓他無法從支援自己的同伴,同時他的身體擋住了長戈的後續進攻。

  持戈的衛兵再想轉身已經來不及了,迪莉雅的釘頭錘再次命中了他的頭盔。

  這一擊中蘊含的力量讓他失去了方向感,踉踉蹌蹌地無法轉身,把頭盔和鎧甲之間的縫隙完全暴露給了維爾福。

  相比前面,背部的縫隙本來就要大得多。

  維爾福沒有錯過機會,他一腳踩中了衛兵膝蓋,使他跪在地上。

  然後抱住他的頭,從縫隙中把匕首插進了他的脖子。

  血液從大血管中噴涌而出,幾秒鐘之後,這位衛兵就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只能在失血的寒冷中等待死亡。

  維爾福沒有任何遲疑地拔出了匕首,緊接著又撲向了被吳忻抱住的衛兵。

  和他的同伴一樣,他也被從後面割斷了脖子。

  「你們看著走廊,說不定會有援兵,我來找鑰匙開門。」殺人對於維爾福來說完全不成問題,他對吳忻點了點頭。「干得不錯,小子。」

  「你也是。」吳忻的臉上是衛兵的血,嘴里是自己的血,牙神經依然在哀號,可是他的感官卻很麻木。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真正生死較量殺死同類的感覺正在沖擊著他。

  「干得不錯嘛,而且也沒吐,比我預想的要好。」迪莉雅的臉上掛著一絲血跡,她毫不在意,只是拍了拍吳忻的肩膀。

  吳忻回應以微笑,只是他自己也知道肯定是笑得非常慘。

  城堡里一片混亂,外面攻城的喧囂為這場小小的戰斗打了掩護,直到維爾福把鎖打開,也沒有人來到這條走廊。

  他們打開房門,一個打扮得體的老年紳士已經站在門口了。

  「大人,我們是教會派來撥亂反正的。」

  維爾福這一次把吳忻準備的臺詞用上了。

  但是那位伯爵弟弟看到了救星的反應卻很奇怪,吳忻從他血紅的眼睛中看不到任何喜色,只有狂躁和敵意。

  他的動作更不是得救的興奮,他雙手舞動,嘴里還說著節奏奇怪的語言。

  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動作,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語言,吳忻卻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眼前的人在使用魔法,不僅如此,他還能說出這種魔法的名字。

  「小心!魔法飛彈!」...<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hotmail777 發表於 2015-8-24 09:39 PM

第一卷 馬耳他島上的少年 第六章 解藥

  「小心!魔法飛彈!」

  迪莉雅也第一時間意識到了問題,她和吳忻異口同聲地發出了警告。

  雖然維爾福因為剛剛的戰斗而稍微改善了團隊關系,但是維爾福對他們的話還遠沒有建立足夠的信任。

  所以他聽見了「小心」後,沒有立刻避讓,而是本能地抬起了頭,想要自己確認情況。

  這個遲疑,讓他沒能躲開伯爵弟弟手中飛來的光球,這發光球正中維爾福的面門,一下子把維爾福的下巴被炸沒了。

  吳忻想要解釋自己的來意:「我們是來救你的。」

  「快上!」迪莉雅並眼看著維爾福倒地,立刻明白了現在的情況。「他也被煉金術士的精神藥劑控制了。」

  「可是……」吳忻還是遲疑了一下,這個煉金術士能煉制如此超凡的藥劑,必然是非常強大的施法者,沒有了計劃中的伯爵弟弟的幫助,他們怎麼打得贏他呢?

  吳忻很快就想明白了,打敗了眼前的敵人才有後面的事,他迅速展開了攻擊。

  雖然猶豫的念頭僅僅在他腦海中盤旋了一小會而已,但是就這一小會,敵人使出了第二個魔法飛彈。

  吳忻雖然離得近,但是這發飛彈卻從他身邊飛過,打中了後面的迪莉雅。

  伯爵弟弟雖然失去了心智,但是戰斗能力還在,他認定一身重甲的迪莉雅是真正的威脅。

  迪莉雅在剛剛戰斗中出的力比維爾福要小,但是中了一發魔法飛彈後,也是被打退了好幾步。

  吳忻集中精神,把劍朝著敵人奮力劈下。

  伯爵弟弟沒有和大多數施法者那樣避讓近身的敵人,他只是微微讓開頭部,竟然是打算用肩膀硬受吳忻的一劍。

  吳忻的一劍實打實地砍中了,但是這個伯爵弟弟的心智是出乎意料地堅定,身上劇痛也沒能阻止他把魔法飛彈再次凝聚成型。

  眼看著他手上白光第三次亮起,吳忻知道不妙,他已經有傷在身,中了這麼一下就很危險了。

  雖然迪莉雅是牧師,但是神術是很寶貴的資源,她畢竟謹慎使用。

  吳忻對于她會不會把有限的神術源用在自己的身上不是很有信心,畢竟維爾福也需要救治,而他確實比吳忻要強。

  吳忻努力想要自救,可是他的劍卡在了伯爵弟弟的鎖骨中,一時間無法拔出來。

  「啊!!!」

  眼看著魔法飛彈已經成型,馬上就要拍到自己臉上,吳忻本能地閉上了眼睛。

  伯爵弟弟突然發出了一聲大吼。

  急忙再次睜開眼睛的吳忻看到,伯爵弟弟的大腿被插進了一把匕首,只有半張嘴的維爾福正趴在他的身下。

  痛徹心扉的劇痛打斷了伯爵弟弟的施法,但是魔法飛彈已經基本成型了,雖然沒有飛出去,但是還是在伯爵弟弟的手中爆炸了,維爾福再次被炸到,這一次他趴在地上,徹底昏了。

  吳忻太近了,也被爆炸波及到。

  雖然大部分魔法的威力都施展在維爾福身上,但是這一下依然讓他頭暈目眩。

  「快上!一定要確保他無法動彈。」

  這個時候,迪莉雅的聲音響起,與此同時,吳忻身上亮起一陣微弱的白光,他的疼痛減弱了。

  吳忻盡力把自己的短劍刺了出去,不過只是砍到了他的手臂。

  但是伯爵弟弟還是倒在了地上,他急速失血,身下已經積了一個小水塘。

  隨著血液從傷口中流出,伯爵弟弟眼中的狂暴光芒消失了,駭人的血絲也迅速褪去。

  他恢復了清醒,但是沒用了,維爾福的那一下制造了一個致命傷。

  毒藥的藥性隨著血液的流失減弱了。

  吳忻撕下窗簾給他包扎,但是根本無法阻止血噴濺出來,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神術上:「能救他嗎?」

  迪莉雅很直接地搖了搖頭:「腿上的大血管破了,至少要五級神術才能止血,我差得遠了。」

  「那你能給維爾福止血嗎?」吳忻不知道她的神術到底有多少用處,維爾福的傷勢也挺嚴重,現在他不僅失去了下巴,臉頰也被炸了半邊,完全毀容了。

  但是他並沒有傷到大血管,迪莉雅手上一陣光芒閃過,傷口很快就止血了。

  另一邊的吳忻雖然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還是完全無法止住大動脈的迅速失血,伯爵弟弟的瞳孔很快就放大了,但是他還是掙扎著。

  吳忻能看到他的嘴唇在微微蠕動,他不顧血液還在泊泊流出,俯身貼著他的嘴巴,去聽這最後的遺言。

  「謝謝。」聽完之後,吳忻低頭說了一句感謝,然後闔上了他的眼睛。

  「幫我給這個法國佬包扎一下啊。」迪莉雅沒有看到吳忻前面的動作,只看到他給伯爵弟弟補刀,「你在干什麼?!」

  「他的遺言是,解藥……家人的血…………」吳忻用伯爵弟弟的血把水壺灌滿,然後闔上了他的眼睛。

  「支線任務部分完成,殺死了被控制的伯爵二弟,得到五點命運點。」

  這個時候一陣來自靈魂的提示忽然出現在吳忻的眼前,雖然比約定好的少一點,但是殺死伯爵弟弟似乎某種意義上也算是救了他。

  「該死的,這兩個弟弟根本不是給我們完成任務的幫助,而是陷阱。」迪莉雅也看到了提示。「不知道那邊是不是也是這個情況,如果能看到提示也許會有幫助。」

  「他們應該看不到。岡薩雷斯他們實力比較強,會比我們更快找到那個伯爵弟弟,但是直到我們殺了我們的目標,才得到這個提示,希望他們能比我們警覺點,不要丟掉戰斗力。」聽了吳忻的話,迪莉雅點了點頭,只是臉色很不好看。

  迪莉雅看著勉強清醒過來的維爾福感到非常棘手:「我只有最後一個治療輕傷了……看起來即使把最後一個治療輕傷給他,也無法讓他恢復戰斗力了。最後這段路,我們扶著他過去。」

  「這樣太危險了,現在這個狀況一旦碰到敵人,他就死定了。」吳忻對于幫會分子毫無同情,但是在目前的情況下,他還是想要救這個剛剛還一起奮戰的隊友。把他留在這里吧,他無論如何無法恢復戰斗力了,如果我們能完成任務,他應該也可以一起回歸那個輪回空間。如果我們失敗,那麼大家一起完蛋,你的神術等會很重要。」

  「他一個人幾乎完全沒有自保的能力。」迪莉雅不像吳忻看過那麼多無限流的穿越小說,她想要去把維爾福扶起來。「雖然他是幫會分子,但剛剛和我們一起戰斗,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拋棄他。」

  吳忻思考著如何能說服她,同時又不至于引起惡感。

  這個時候,倒在地上的維爾福解決了吳忻的難題。

  他失去了下巴和舌頭,因此無法說話,所以他用手指蘸了蘸地上的血,然後在床單上寫了幾個簡單的詞:「你們走,我留下。」

  這可不是一句簡單的話,維爾福將在完全陌生的環境中,一個人孤獨地流血。

  吳忻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幫會分子,重新認識了他的價值,孤獨很多時候比真實的危險更能讓人恐懼,只有少數人能在生死關頭克服對孤獨的恐懼,做出看上去危險的選擇。

  「我們不會讓你失望的,你不是一個人在戰斗。」吳忻緊緊盯著維爾福的眼睛。「請相信一個水手的承諾。」

  「少說這些沒用的。把屍體拖進來,把門鎖好,地上擦干凈。」維爾福盡管面無血色,但不肯示弱,他繼續用血寫字。「我確實不是一個人在戰斗,這幾位老兄都會陪著我。」

  莉雅也對維爾福點了點頭,其實吳忻已經在拖動屍體了,只是一連串戰斗讓他有點脫力,拖得很慢罷了。

  隨後她一手提起吳忻弄了半天也沒有挪動幾步的屍體,然後輕松地丟進了房間里的櫃子里,然後走向另一個衛兵的屍體。

  吳忻和迪莉雅又一起用房間里找到的床單把房間內外地上的血跡擦了擦,那麼倉促當然無法完全把血擦干凈,但是也不至于很遠就看到一大灘紅色。

  確信已經處理好現場後,吳忻最後看了一眼維爾福,這個幫會分子只是揮手示意他們快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hotmail777 發表於 2015-8-24 09:46 PM

第一卷 馬耳他島上的少年 第七章 重新制定作戰計劃

  安排好了維爾福之後,吳忻和迪莉雅再次出發。

  城堡受到的壓力已經到了極限,愁云慘霧,人心惶惶,吳忻和迪莉雅沒有再低調行動,這個時候制造混亂比潛行效果更好。

  吳忻和迪莉雅一邊走,一邊散布謠言。

  「所有城堡里的人,都是支持邪惡煉金術士的叛徒!不論高低貴賤,都要受到嚴懲。」

  「他們說男人全部要死,投降的女人要用他們父親、丈夫還有兒子的血洗澡之後,才能活下去。」

  「我們完了,全完了。」

  這個時候,沒有人來關心這兩個眼生的家伙了。

  到處可以看到滿頭大汗的丈夫和妻子帶著孩子和財產倉惶地亂竄,早就勾搭上的男僕和女傭也在一起收拾細軟準備逃亡。

  城堡雖然搖搖欲墜,但是圍攻者的包圍並不緊密,還是有不少城墻下沒有敵人的,找到機會可以逃出去。

  不過煉金術士的布置還是起了作用,當吳忻和迪莉雅在走廊上找到另一路同伴時,他們發現對方也只有兩個人。

  「維爾福也死了?」唐格拉爾預料到了另一個方向上也會有危險,但是他沒想會是他心中認定的累贅吳忻和迪莉雅來和他們匯合。

  「維爾福沒死,我們及時發現了我們那個伯爵弟弟的問題,但是他受傷動不了,所以我們把他藏起來了,那位小姐,嗯。」吳忻花了幾秒鐘才想起這個剛剛認識的女人的名字。「這麼說安塞娜小姐死了?」

  「安塞娜太心急了,完全沒有戒備,那個家伙突然施展了一個巴拉岡號角,我們三個都被震懾了。」岡薩雷斯眉頭緊皺著,看上去非常懊惱。「他施放了兩次魔法飛彈後,我才恢復過來一刀砍死了他,沒能救下安塞娜小姐。」

  「該死的,那個煉金術士能制造控制心靈的藥水,真不知道有多強,而且他所在的高塔肯定會有一些最後的精銳,就我們這個狀態根本是去送死。」唐格拉爾喪氣地說道,他手臂上受了不輕的傷,只是用不知道從哪里撕下來的窗簾包扎了一下,血絲還在滲透出來。「你還有治療神術嗎?給我來一個。」

  「不要絕望,上帝會保佑我們,剛剛為了救維爾福,神術只有最後一個了,必須用到更關鍵的地方。」迪莉雅的話合情合理,唐格拉爾卻依然很不滿地瞪著她,只是沒有了維爾福,他一個人勢單力孤也鬧不起來了。

  「巴拉岡號角是二級奧術,這麼說他比我們對付的那個更強,我們的那個只能施展魔法飛彈。」迪莉雅消化了剛剛得到情報後意識到了什麼。「兩兄弟都會施法,看來這個伯爵家族是一個術士家族,不過他們的身體好弱,我們那個弟弟也是僅僅中了一下匕首就不行了,我還以為是他被命中了要害,但是你拿那個弟弟被你一刀就砍死了,就算是施法者也太虛弱了,你確定一刀他就不行了嗎?」

  「是一刀,你覺得這不可能?」岡薩雷斯的語氣說明他覺得迪莉雅的問題是在懷疑他。「施法者中有特別體弱多病一點也不奇怪,畢竟他們整天和奇奇怪怪的原料和藥水打交道。」

  「法師確實都喜歡搞那些研究,但是這個家族都是術士,是從血脈中得到施法能力的,術士會調制藥水、制造奇物的很少。」吳忻認真地聽著迪莉雅的解釋,他急切地想要了解更多這種情報。

  但是岡薩雷斯根本沒有興趣充分討論:「這只是你的猜測,唯一可以確定的事實是,我一刀砍死了一個能施展二級奧術的敵人,還是你懷疑一個西班牙武士的榮譽?」

  「我們當然不會懷疑你,岡薩雷斯先生,我想確實應該是這個位面的人身體強度比我們要弱,所以能使用二級奧術的敵人會那麼容易死,所以那些實力有限的人可以得到優質鎧甲,所以一路上我們突破地那麼容易。」吳忻一開始就這麼猜測過,現在他有了更多證據。「這是那位阿爾法安排的,他為我們安排了難度適合的第一次任務。」

  「嗯……」雖然吳忻的這個解釋削弱了他的威風,但是岡薩雷斯被其中的道理所激勵,所以沒有再次反駁。「這可是一個好消息。」

  「這麼說起來最後的這個煉金術士實力也不會強到哪里去!」迪莉雅的精神也振奮了起來。「而且就算他強一點也沒什麼,我們知道了控心藥劑的解藥是什麼。」

  「解藥?什麼解藥?」岡薩雷斯和唐格拉爾異口同聲地問道。

  迪莉雅指著吳忻拿著的水壺,向他們解釋道:「這里面是那個伯爵弟弟的血,他留下了遺言,家人的血可以做解藥,當時如果不分開,一個一個地救人,那大概殺死第一個弟弟後就會得到提示,然後就能救下後一個的,一個施法者總是有用的,而且有一個伯爵弟弟幫我們,就可能讓守衛的士兵動搖。」

  「現在看來時間確實是夠的,但是當時誰能想到城堡會那麼快陷入混亂。」岡薩雷斯知道自己操之過急了,但是他不打算承認。

  「是啊,這個該死的沙漏一直掛在那里。」唐格拉爾知道自己不該一定盯著時間,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虛空中的金色沙漏里還有一半以上的沙子。

  「可是………」迪莉雅還想說什麼,但是吳忻悄悄地拉了拉她的手。

  「是啊,當時確實不能確定時間會夠,不過現在一定要盡量穩定情緒,安塞娜已經為自己的急迫付出了代價。」吳忻知道,正確與否從來不僅與事實有關,實力更重要,岡薩雷斯有實力堅持自己是對的,所以他盡量迂回地表明自己的觀點。「之前抓緊時間也有好處,我們可以安排一個更好的計劃。」

  「什麼計劃?」雖然不打算承認錯誤,但是岡薩雷斯還是認可了吳忻,在面子得到了保全後,他願意聽一聽計劃。

  「密之煉金術士所在塔樓是城堡的制高點,對於調動部隊是很有利的,但是一旦城墻被突破,想要逃跑就很困難,眼下的這個情況,城堡已經很危急了,就算沒有我們,看上去也堅守不了幾個小時了,我想那個煉金術士有可能很快就會出逃。如果他要撤退這個走廊是必經之道,兩側的房間非常適合伏擊。」吳忻指了指丁字路口盡頭的兩個房間。

  「你說得都是基於煉金術士肯定會逃的預測,可是萬一他不逃呢?就算他要逃,我們也未必等得到,城堡只是看上去搖搖欲墜,實際上再堅持個半天也不算意外。」手上傷口的疼痛很劇烈,再加上同為法蘭西人的維爾福生死不明,唐格拉爾非常焦躁。

  「最壞不過還是最後十分鐘去強攻高塔,反正我們無論如何不會錯過時間限制不是嗎?」吳忻苦笑地指了指虛空中依然流動不止的金色沙漏。...<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hotmail777 發表於 2015-8-24 09:56 PM

第一卷 馬耳他島上的少年 第八章 解藥的效果

  走廊里灰暗、寒冷,走廊左側房間里的環境則完全不同。

  雖然還是很昏暗,但是通過微弱的光線,吳忻發現這個房間裝飾得相當淡雅溫馨,大床邊有一個精美的木質梳妝櫃,看起來應該是屬於一個高級侍女的。

  迪莉雅看清了房間的裝飾後,就打開梳妝櫃的抽屜尋找什麼。

  吳忻一度幾乎以為她會拿起鏡子,然後和很多女士一樣通過化妝來釋放壓力。

  當她在銀制的化妝盒里翻找的時候,吳忻實在是不知該做何感想。

  她很快拿起了一個粉餅,打開之後遲疑了片刻然後才把粉涂到自己的手上,涂了很多,遠遠超過化妝所需。

  迪莉雅並沒有如吳忻預料地那樣化妝,而是清理自己的手和釘頭錘。

  吳忻這才明白她是要清理汗水,不盡為自己的擔憂而啞然失笑。

  「怎麼了?你在為分給他們一半的血而不高興?」迪莉雅注意到了吳忻,以為他在苦笑。

  「不,不,我理解的。」吳忻發現的「解毒劑」被分了一半給唐格拉爾,但是他並沒有不高興,「你不給他治療神術,如果再不給他點鼓勵,唐格拉爾的戰斗精神就很可疑了。」

  「你能這麼想就最好了,雖然你跟我分析說誰解毒誰就有可能得到更多命運點,但是畢竟只是猜測,血液分成兩份對戰斗會有幫助的。」迪莉雅清理完汗水後,把粉餅遞給了吳忻。

  迪莉雅隨後從自己的懷里拿出一本書讀了起來,是真神經,這才是她解壓的方式。

  她一邊讀,一邊問吳忻:「這麼說起來,切薩雷,這是你第一次參加戰斗嗎?」

  「是啊,從來沒有真刀真槍地戰斗過,從來沒有殺過人。」吳忻手上的汗比迪莉雅多得多。「其實我都沒有受過什麼戰士訓練。」

  面對著這極端陌生的環境,吳忻一直到現在都很好地控制了自己情緒。

  他過去的二十多年人生中不是沒有參加過激烈的戰斗,在紅海上,他曾經用水槍沖擊想要跳幫的索馬里海盜,雖然那也是生死攸關,但是畢竟不是這樣刺刀見紅的戰斗。

  他不像有經驗的戰士那樣可以調節心態,巨大的壓力讓他體內的腎上腺素已經積累到了極限。

  即使是涂粉,也有點手忙腳亂。

  「你劍術確實很生疏,不過你表現地不錯。」抬起頭看見吳忻笨拙的動作,迪莉雅露出了一個轉瞬即逝的微笑。「你沒有見過這種女人的東西嗎?」

  「其實你也不是很熟悉這東西吧。」她剛剛找東西時的遲疑和她不施粉黛的臉,讓吳忻如此回應。

  「是啊,侍奉上帝只需要虔誠就夠了,我在英格蘭追擊異端的時候,曾經見過一起的女戰士用這種粉來干燥雙手。」迪莉雅淡然地承認,她她收起聖經,拿過粉餅然後握著吳忻的手給他涂抹了起來。「當時她忘了帶常用的干燥粉,很是舍不得呢。」

  又揉搓了一會後,迪莉雅說道:「和我說說你自己吧,切薩雷,接下里的戰斗會很危險,我們很可能會死,所以要抓住交朋友的機會。」

  吳忻知道她是故意以極其平淡的態度來談及死亡,他在讓新人熟悉海上的時候偶爾也會這麼干,能夠平靜面對死亡的人往往能夠死里求生,不過只有天生冷靜的人才適合這個方法。

  「我的父親生前是一個船長,我也繼承了他的職業,直到最近情況有了一點變化。」吳忻感覺到迪莉雅的手上有幾個老繭,但是大部分的皮膚依然呈現少女獨有的柔軟。

  吳忻幾乎已經忘了這種溫柔的感覺,自從大學畢業和女友分手後,他就發誓一定要努力上進,活出一個人樣。

  雖然他在各大洲的港口,也曾經和伙伴們一起去領略過各種異域風情,但是那只是簡單明了的交易關系,即不付出感情也得不到感情。

  吳忻曾經以為自己很難再經歷這讓人痛苦又幸福的東西了。

  然而這一刻,也許是死亡的壓力在作用,吳忻清晰地感覺到一種還很微弱,但確實存在的東西。

  那是一絲因為一起艱難求生而產生的共鳴。

  「哦,原來你是和大海作戰的人,怪不得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情況,你能表現地如此鎮定。」迪莉雅把粉底拍在吳忻的手上,然後揉搓均勻,她的手雖然粗糙,但是動作卻很輕柔。「不過操縱纜繩應該也是很辛苦的啊,你手上幾乎沒有什麼老繭嗎?」

  「我父親終歸是舍不得我吃苦,他沒有讓我經歷甲板上的任何工作,而是一早把航海術傳授給了我,我也學的很快,所以一直和星盤和海圖打交道。」雖然心有所動,但是吳忻並沒有沖動,他冷靜地給出了一個真實的謊言。

  「哦,這才對嗎,不過你還那麼年輕,這依然很了不起啊,這個本領在騎士團依然用得上,只要確認了你懂航海術,肯定能成為騎士見習。」迪莉雅以一種對弟弟的態度鼓舞吳忻。

  「哈哈,迪莉雅小姐你真是可愛,你比我最多大幾歲而已,居然說我年輕。」吳忻的身體雖然年輕,但是他並不願意靠裝嫩欺騙感情。

  迪莉雅沒有再說話,她眨了眨又大又藍的眼睛,繼續給吳忻涂粉。

  她涂地很認真,每根手指仔仔細細地涂到了,手指的間隙也不放過:「不過從今以後你可得努力練習戰斗技能了,地中海上里的異教徒海盜完全不是他們在北海和英吉利海峽的同行能比的。」

  迪莉雅的撫慰讓吳忻的精神放松了不少,他說出了她期待的話:「那我一定要和你一起活著回去。迪莉雅小姐你也很年輕啊,可是已經是那麼優秀的牧師了,那麼說起來你的父親是一個騎士?」

  少女沒有立刻回答吳忻的問題,而是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我的父親確實是一個騎士,不過我對他完全沒有印象,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就死了,我的母親傷心過度,也沒能熬過去,我從小就跟著我大伯………」

  這時,迪莉雅突然放下了吳忻的手,站了起來。

  側耳傾聽了一會後,她對吳忻點了點頭:「是重甲武士來了,你說對了,密之煉金術士要逃。」

  很快,吳忻也能聽到那一下下讓人心跳加速的腳步聲了,這也是迪莉雅和岡薩雷斯約定的行動暗號,腳步聲到了這個丁字路口雙方就一起發起攻擊。

  吳忻無法通過腳步聲聽出太多細節:「有幾個人?」

  「應該有兩個重甲護衛,沒有穿重甲的人也許有兩個或者三個?」費舍爾的判斷能力相比岡薩雷斯要差不少,不過她對於敵人行進的位置還是有足夠的把握。「準備好,他們還有不到一分鐘就要走到這個路口了。」

  吳忻點了點頭,再次握緊了手中的短劍,他深吸一口,就好像當水手時面對一個十米大浪時的樣子。

  這時,一陣微光忽然在他身上亮起。

  「還有一個零級神術可以給你,這是恩賜,上帝的恩賜。」在出擊之前的最後一刻,迪莉雅用一個效果有限的神術給吳忻鼓了鼓勁。

  「感謝祂。」吳忻舔了舔嘴唇,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力微微提升了一點。

  重甲武士的腳步聲越來越沉重,因為集中了全部精神,在吳忻的耳中簡直猶如重錘一般。

  突然,一聲驚雷蓋過了重錘,迪莉雅大喝一聲:「就是現在!」

  說話的同時,她一腳踢向房門,把房門踢飛了出去,然後她跟著那塊門板沖了出去。

  吳忻緊跟而出,他看到的局面出乎意料的好。

  和迪莉雅預料的一樣,來人一共有五個,其中三個人沒有穿鎧甲而是穿著質地優良的常服,應該是煉金術士和伯爵父女。

  煉金術士氣喘吁吁,一臉的汗水,從塔樓到這里並沒幾步路,他顯然是因為緊張流的汗。

  老伯爵的臉色灰白,身體靠在他女兒的身上,似乎已經虛弱到了極點。

  扶著他的女兒則是一身寶藍色的外套,和胸前一掛鑲嵌著冰藍寶石的項鏈搭配地極好,不過雖然打扮依舊得體,但是她也是神情緊張、汗水把妝都打亂了。

  保護重甲護衛有兩個,迪莉雅接著門板的掩護取得先手,再加上她出乎意料的力量,已經完全壓制住了其中一個。

  而岡薩雷斯進行地更順利,在唐格拉爾的協助下,他們已經把另一個護衛逼入了死角。

  岡薩雷斯依靠自己的重甲硬吃了對方一擊,然後貼近到極近的距離揮劍。

  他的寶劍正如吳忻預料的一般,確實是一把好劍,一下子切開了護衛的胸甲,把他的腦袋斬下。

  戴著頭盔的腦袋,咕嚕嚕地滾出好遠,撞到了墻壁才停下來。

  「我要你的頭!」

  「你的頭!」

  護衛脖子里飆出的鮮血噴了岡薩雷斯一臉,這讓他極為興奮地大吼了兩聲,然後他朝著下一個目標撲了過去。

  穿著一身華麗絲織長袍的煉金術士表現糟糕,他面對兩邊突然飛出門房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開始施法。

  而且還不是支援護衛的攻擊性魔法,而是一個法師護甲,當他被一個猶如白色龜殼的法師鎧甲保護好的時候,他的一個護衛已經身首異處,另一個也情況不妙。

  在吳忻的配合下,迪莉雅連續擊中了幾次護衛,雖然還沒有傷到要害,但是鎧甲好幾處已經被釘頭錘砸癟,他的動作也越來越緩慢,顯然身體也受到了損害。

  「親愛的,快救我。」面對著又喊又叫地沖過來的岡薩雷斯,這個煉金術士沒有迎面施法,而是一邊大喊,一邊向伯爵父女靠過來。

  她的妻子已經把她的父親依著墻壁放下,準備拿出武器。

  「夫人,不要怕,我們有解藥!」

  不過她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唐格拉爾兜頭蓋臉的澆了一身的鮮血。

  「我們是教會派來的,和我們一起殺了這個邪惡的煉金術士就能證明你和他不是一伙的,教會會保證你的合法繼承權的。」

  岡薩雷斯一邊追擊煉金術士,一邊也在大喊,他雖然傲慢但是也知道如何撒謊,特別是這種希瑞克喜愛的謊言。

  「這是我叔叔的血?那真是謝謝你們了。」

  這位女士的聲音和她的外表一樣高傲,但是話的內容顯示解毒劑似乎已經起效了。

  她一邊說著感謝的話,一邊撲到了唐格拉爾的懷里。

  「美麗的女士,我們先一起把這個可恨的煉金術士給解決掉!」

  雖然美人投懷送抱讓唐格拉爾很興奮,但是他倒並沒有忘記眼下還在戰斗之中。

  可是他異變陡生,他突然感到胸口冷到了極點,他的嘴也被女人冰冷的手掌捏住了。

  「好,這就解決你們這些教會的走狗。」

  與冰冷感覺一起到來的,還有女人冷峻的耳語。...<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hotmail777 發表於 2015-8-24 10:26 PM

第一卷 馬耳他島上的少年 第九章 密之煉金術士

  「啊………!!」

  發出慘叫的是岡薩雷斯。

  他正把煉金術士追得團團轉的時候,突然感受到腰側傳來一陣寒意。

  感受到危機的岡薩雷斯向前一頂,勉強避開了來自伯爵女兒的來自背後的腎擊。

  可是這個動作就是他的極限了,接下來的一記腿擊他讓不開了,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唐格拉爾被伯爵女兒突襲後立刻完蛋,連給隊友示警都沒做到。

  「我就知道你可以的,親愛的,你是無所不能的。」

  「少廢話,快點殺了他們,我堂兄的部隊馬上就要殺進來了。」

  一直在逃跑煉金術士終於敢施法了,他隨即開始吟唱施法。

  一個白色的光球在他手中生成。

  而他的情人則繼續對岡薩雷斯連續發起攻擊,她手中一把和她衣服一樣呈現藍色的短劍,顯然有元素傷害的屬性。

  岡薩雷斯得不到站起來的機會,只能在地上揮舞武器抵抗,不過伯爵女兒依然沒能突破他的防御。

  但是來自煉金術士的魔法飛彈就沒辦法了,岡薩雷斯的腦袋又結結實實地中了一下。

  當岡薩雷斯第一次被伯爵女兒襲擊慘叫時,在迪莉雅和吳忻緊逼之下,另一個護衛最終被迪莉雅的釘頭錘命中了一下頭部,他雖然有頭盔保護但還是昏在了地上。

  她和吳忻都以為另一邊情況會更好,有了伯爵女兒的幫助,岡薩雷斯和唐格拉爾對付那個煉金術士問題不大。

  但是聽到岡薩雷斯慘叫,回過頭來的迪莉雅卻發現,情況極其不妙。

  唐格拉爾倒在了地上,不可思議的表情凝固在他的臉上,他的心口上有一個完全開放的傷口,可以看到心臟已經被攪碎。

  預期中應該支持自己的伯爵女兒正在攻擊岡薩雷斯,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岡薩雷斯倒地,然後胸口中了一個魔法飛彈,鎧甲被命中的地方被砸出了一個凹陷。

  伯爵女兒立刻攻向了這個鎧甲上的弱點,岡薩雷斯想要揮劍抵抗,但是連遭重創之下,他的雙手已經失去了力量,兩個人的武器相交,他的長劍被那把寒氣逼人的藍色短劍震飛了出去。

  岡薩雷斯已經能感受到那短劍帶給心口的寒意了,可是他力氣已盡,無法做出任何動作了。

  就在這時,他身上忽然亮起了一陣白光,迪莉雅的神術「治療輕傷」及時趕到了。

  得到了治療的岡薩雷斯得以恢復了部分行動能力,他奮力發動肌肉,把自己微微移動了幾寸,終於躲開了致命的一擊。

  「啊……」

  盡管如此,他還是發出了一聲慘叫。

  伯爵女兒的藍色寶劍絕非凡品,雖然沒能洞穿岡薩雷斯的重甲,但是這一擊帶來低溫讓岡薩雷斯整條手臂都失去了知覺。

  不過雖然如此,岡薩雷斯卻不顧一切地用牙齒咬住了這把藍色的兇器。

  伯爵女兒全力回抽,也沒能把短劍從岡薩雷斯的嘴里抽出來,這個時候,費舍爾已經沖到了他面前,釘頭錘對著伯爵女兒的腦袋狠狠砸下。

  伯爵女兒只能放棄了武器,向後退開。

  畢竟相比寒冰短劍來說,還是頭顱更寶貴一些。

  「你這該死的蠢貨還不快給我來一個貓之優雅!快點和他們做個了斷!」

  一邊後退,伯爵女兒一邊用和她美麗容貌毫不協調的刻薄語調罵道。

  「好,好,這就做個徹底了斷。」

  煉金術士一邊回應,一邊從長袍口袋里拿出了一個裝著綠色液體的玻璃瓶,然後朝著費舍爾扔了過來。

  玻璃瓶砸在了地面上,里面的液體立刻氣化,十秒鐘之後,綠色的霧氣就彌漫在整個走廊里。

  吳忻立刻摒住呼吸,可是極其痛苦的感覺還是很快從從鼻子和眼睛中蔓延開來。

  「你瘋了?!這會把我也給…咳咳咳…」伯爵女兒驚詫欲絕,這顯然不是她和煉金術士約定好的計劃。

  「別說話了,親愛的,這可是模擬了五級奧術酸霧術的高級貨,摒住呼吸你都很難堅持半分鐘。」早就喝下了堿性中和劑的煉金術士絲毫沒有受到酸性毒氣的影響,他先嘲諷了自己的情人,然後又笑呵呵地看著迪莉雅。「哎呀,這位小姐,加速奔跑只會讓你死得更快。」

  雖然已經盡力不吸氣,但是加速沖刺無可避免地會接觸到更多酸霧。

  迪莉雅沖了幾步之後,終究還是在煉金術士面前兩步倒了下來,她的身體雖然強壯,但是毒氣攻擊的是呼吸系統,再強壯的肌肉失去了心肺的支持,也只是很棒的蛋白質而已。

  而怒氣攻心的伯爵女兒更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呼吸,她也很快跪倒在了地上,不過雖然痛苦她還是要詛咒自己曾經的搭檔和情人:「咳咳咳,你這該死的家伙,我堂兄狡猾無比,你以為你跑得掉?他的包圍圈只是看上去不嚴密罷了,咳咳咳,沒有我帶你走密道,你根本逃不出去。」

  「親愛的,你多慮了,你因為沒有術士天賦而沒有繼承權,心懷不滿發動叛亂,這事我一個外人難道能阻止嗎?我和你又沒有正式結婚。你死之後,我對你堂兄還有什麼威脅?我只是一個垂涎你美色的煉金術士罷了。當然了,他確實有可能比較小心的那種人,但是你也知道你們黑森伯國名為伯國,實際上是公國等級的諸侯。他這麼一個野心勃勃、自身又極為強大的術士領主哪怕是皇帝也要忌憚三分,難道他會用不上一個善於調制各種煉金藥劑的謙卑僕人嗎?」,密之煉金術士得意洋洋地說著,他在意識到情況不妙的時候,就制定了這個備用計劃。「哎呀,這位先生,你的策略就很正確。對,用濕布蓋住口鼻,堅持住,你說不定能多活一分鐘呢?」

  密之煉金術士信心十足,任何人都無法這樣的情況下思考應對策略,只能痛苦地死去。

  吳忻的視線已經完全模糊了,舌頭和呼吸道的粘膜正在傳來仿佛好幾天沒喝水一般的疼痛,而且還在急劇惡化。

  拿著濕布的手更是猶如被火燒一般。

  不過最劇烈的痛楚是從牙齒傳來的,好幾顆牙齒的表層釉質已經被腐蝕掉,里面的牙神經直接暴露在酸霧中,它們正在向大腦傳送無可比擬的痛苦哀號。

  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吳忻依然能夠保持冷靜。

  多年同大海搏斗的經歷讓他知道,情況越是困難,越是不能放棄思考,盲目行動。

  當然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沒法想太復雜的事了,不過也沒有必要。

  密之煉金術士想得沒錯,沒有人可以在這樣的情況下思考,然而吳忻不需要思考,他早就考慮過計劃如果不順利,該如何補救。

  雖然迪莉雅和岡薩雷斯制定的計劃看上去挺不錯,但是吳忻從不會把希望寄托在「一切順利」上。

  事情總會起變化,多算者方能生存。

  他用牙齒咬下一塊垂到地上的窗簾,抵抗著大腦要休克的本能,用自己口中的血水把它浸濕了。

  「哎呀呀,真是頑強,看來這次生存挑戰的勝利者肯定是這位英俊的,哦,曾經英俊的小伙子了。」密之煉金術士不相信還有什麼意外。

  但是意外總是時刻存在,吳忻並沒有如他預期的那樣把這塊步蓋在自己的臉上。

  「哎呀,你這是干什…?不!」

  在幾乎失去了視覺的情況下,吳忻依靠記憶把這塊濕布蓋在了一直倒在墻邊的老伯爵的臉上,然後水壺里剩下的血全部倒了下去。

  從表面上看,這個解藥似乎又是一個陷阱,伯爵女兒根本不是被藥劑控制了,她是被密之煉金術士用更古老的手法給利用了,但是吳忻根據他對「輪回世界」的了解,覺得伯爵弟弟死時的情報不應該完全是陷阱。

  如吳忻期待的那樣,一直萎頓在地上的老伯爵在布蓋在臉上的一瞬間,渾濁的眼睛就恢復了清明。

  他的實力比自己的兄弟要強,所以本來就沒有被藥劑完全控制,並沒有參與對吳忻他們的攻擊,兄弟的鮮血從他的口鼻中滲入他的血液後,他立刻恢復了自由意志。

  煉金術士知道不妙,他又把手伸進從懷里,打算拿出另一瓶藥劑。

  老伯爵的動作卻出乎意料的迅速,他的身體狀態不好,如果不是行將就木也不會找來覬覦他權位的野心家,而且酸霧術對他也是威力巨大,可是對煉金術士的仇恨激發了他最後的生命力,而他弟弟的鮮血解開了控制他心智的毒藥,那塊濕布本身又減緩了酸霧在他體內蔓延的速度。

  他奮力撿起了女兒落在腳邊的寒冰短劍,然後在酸霧中吟唱了起來。

  酸液腐蝕了他的舌頭和口腔,但是他依然咬字清晰,毫不含糊地施展著魔法。

  寒冰短劍迅速瓦解,一個威力強大的魔法在他手中開始成型。

  雖然濕布讓老伯爵的聲音若隱若現,但是煉金術士依然聽懂了那蘊涵著強大力量的咒語,酸霧也干擾了他的視線,他意識到自己來不及殺死老伯爵了。

  他轉身向後逃跑。

  他沖到走廊的拐角,再有一步就能轉過去了,可是就是這個時候,他的後背忽然一涼,然後是一股巨大的沖擊力傳來。

  一個巨大的冰錐把他貫穿,然後把他釘在了丁字路口。

  煉金術士的身體猶如一串肉一樣,被掛在冰藍色的長簽上。

  「爸爸,我好痛…」

  「沒事,沒事,爸爸在這里…」

  失去意識之前,吳忻聽到了父女間最後的對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hotmail777 發表於 2015-8-24 10:39 PM

第一卷 馬耳他島上的少年 第十章 一級術士

  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吳忻自己似乎又一次回到了沐浴著金色光幕的白玉廣場之中,說是似乎是因為他的視線很模糊,只能看到一陣模糊的金色和白色。

  一開始身上依然還帶著酸霧帶來的灼燒和干燥感覺,但是這種感覺沒持續幾秒鐘就消失了。

  他的視線也漸漸清晰起來。

  「真是匪夷所思,群體治療致命傷有沒有這個效果?」發出驚訝聲的是維爾福,他因為重傷沒能參加最後的決戰,反而成了受傷最輕,最早恢復意識的人。

  迪莉雅走到了吳忻的面前,沉聲說道:「治療效果也許差不多,但是絕對沒有這麼快見效,酸液已經順著鼻子進了我們的大腦,我很確定當時我們好幾個人的大腦都嚴重受損了,哪怕是某位深得上帝神恩的紅衣大主教來救治我們,我們起碼要昏迷幾天。切薩雷傷得最重,脖子的皮膚完全沒了,身體和腦袋之間只有大血管還連著,臉也只剩下一半。最重要的是眼珠,剛剛已經被腐蝕得幾乎不存在了,可是現在完全恢復了,這種器官再造是需要先舉行盛大的祭祀取悅上帝,然後才能恢復的損傷,祭祀至少價值數萬塔勒銀幣。這位阿爾法陛下…」

  迪莉雅並不願意承認輪回世界的力量,但是她也無法繼續否認了。

  她的話印證了維爾福自己的一些神術知識,他也對阿爾法的威能再無懷疑。

  吳忻雖然被說的很慘,但是也僅僅比其他人多了幾秒鐘,就完全恢復了,眼睛能觀察,鼻子能呼吸。

  「你的表現很不錯,切薩雷。」迪莉雅知道,吳忻的身體比他弱,能夠做出最後的反擊,實在是意志堅定到了極點的表現。

  吳忻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那是因為你們也是如此努力地戰斗,水手不能辜負同伴。」

  「唐格拉爾也沒活下來?」吳忻注意到廣場上包括只有四個人,除了正在說話的費舍爾和維爾福,就還有一個沉默的岡薩雷斯,他正低頭思考著什麼。

  吳忻的問題讓迪莉雅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下來,她搖了搖頭:「他被伯爵女兒突襲時就受了致命傷,當然如果能夠回歸也許就能恢復。不過他沒有立刻死去,但是他早就動不了了,酸霧是從下往上蔓延,他趴在地上吸入酸霧最多,沒能挺過來。」

  不過她只低沉了一會,就再次對吳忻說道:「切薩雷你真是機敏,要不是你找到了真正需要解藥的對象,並及時解開那個伯爵的毒,我們都會死在密之煉金術士的手里。」

  迪莉雅的話讓維爾福和岡薩雷斯都抬起了頭,維爾福獨自躲起來不說,岡薩雷斯當時也躺在地上,吸入酸霧很多,早就昏了,沒有見到最後一幕。

  吳忻盡量謙虛地說道:「我只是注意到了阿爾法一開始的話罷了,它說得很晦澀,但是確實指明了被控制的是老伯爵。」

  這個時候,阿爾法的聲音再次響起:「密之煉金術士已死,主線任務完成,本次身體修復免費。」

  「每次輪回中,主線任務完成,則身體治療免費。若主線任務未完成,除扣除雙倍于獎勵的命運點之外,還要支付恢復身體所需的命運點,傷勢越重,所需命運點越多。」

  阿爾法的話讓吳忻等人稍微松了口氣,無論如何總算是有這麼個「勞保」。

  「處死密之煉金術士任務評價,任務評價中等,未達到抽簽標準,額外獎勵十個命運點。」

  「未獲得戰利品。」

  「未能對任務世界歷史造成任何影響,未能獲得任何本源。」

  吳忻對于這個結果有點失望,但是也理解。

  他注意到了最後一句話,對世界歷史造成影響?

  這是一個加分項目?

  看來這個密之煉金術士就算不死在輪回使者手中,也很快就會和老伯爵父女一起被外面的大軍毀滅了。

  「呃,我是中等,沒得到抽簽機會,額外得到了十個命運點。」迪莉雅的評價和吳忻一樣。「如果救下一個甚至兩個伯爵弟弟的話,應該就能得到更高評價了。」

  吳忻點了點頭,也對任務做了一個回顧:「嗯,還有就是和城堡外的攻城者合作,也許是更好的解決辦法,伯爵甚至他的女兒也活著也可以提高評價。」

  「我是合格,沒有達到抽簽標準,也沒有額外獎勵。」維爾福對自己得到的評價能夠理解,不過還是有點郁悶,他殺伯爵弟弟的那一戰中表現還是不錯的,當然後面的一段時間,他沒有受到任何威脅,自然是沒有高評價的。「大概要中等之上的等級才有抽簽機會吧,應該會給更重要的額外獎勵。」

  「我也是合格。」岡薩雷斯的實力最強,可是卻沒有得到最高的評價,但是他好像一點也不郁悶。「不過我感到自己的身體協調性大大增強了,好像提升到了五級,成為中堅武士了?」

  吳忻和維爾福一下子都盯著岡薩雷斯看,不過他們都看不出什麼。

  但是迪莉雅能夠看出來,岡薩雷斯的身體確實比任務開始時更和諧有力了,成為中堅武士是一次質變。

  「那真是恭喜了,你躺在地上的一系列抵抗激發了你的潛力,這種生死邊緣的較量中很容易得到本質上的提升。」迪莉雅對岡薩雷斯點了點頭。「你的氣勢和姿態確實不同了,面對強敵的心態和魔法的抵抗力一定也大不相同了。」

  「這是最好的收獲!」岡薩雷斯非常興奮,他的長輩在醫院騎士團中很有地位,給了他許多便利,這讓他成長順利,但因為缺少實戰,雖然有良師輔導卻一直未能進入「中堅」級別,這一次他真正吸收融匯了許多經驗和知識,也算是厚積薄發了。

  這個時候,阿爾法再次做出了一個評價,這次不是保密的,而是所有人都能看見。

  「本次任務醫院騎士**遣隊微弱地拉近了主位面和C206之間的聯系,兩個靈魂被流放。」

  兩名同伴的命運讓剩下的四個人心有戚戚,在沉默了半分鐘之後,迪莉雅首先恢復了提問的能力:「隊伍點數是什麼?」

  「權限不足,不能得到相關信息。」

  「如何獲得權限?」第二個提問的是吳忻。

  「權限不足,不能得到相關信息。」

  「什麼叫位面聯系?」岡薩雷斯還是不死心。


  「權限不足,不能得到相關信息。」

  總之,權限和信息統統不給,或者說要找到正確的問題非常困難。

  阿爾法沒有再給提問的機會,它緊接著繼續說道:「現在開始,可以用命運點兌換開啟。」

  那光彩奪目、無窮無盡的目錄再次出現在了每個人的視野中。

  上次只看了幾個最貴的,這一次要從中挑選能用的。

  「只看六十個命運點以下的兌換列表。」吳忻嘗試在心中默想,名單立刻大大縮短了。

  「哎,那麼多好東西,可我只有五十點命運點。」維爾福再一次被名單頂部那些東西的價格給弄的心煩意亂。「這也太貴了,直接把我從三級游蕩者提升到四級游蕩者要五百命運點啊?」

  「直接默想五十個命運點以下的東西就好了。」迪莉雅開口讓他保持冷靜。「就是這個標準,里面的好東西也不少啊。直接提升等級應該是大不合算的,兌換一些可以提升實力的營養劑就合算多了,不過我覺得我們還是先換取一些裝備和特殊的技巧比較好。」

  「嗯,我一直想要一副鐵手套,五十個命運點正好可以買一副。」岡薩雷斯很快選定自己想要的東西,鐵質的手套因為制造復雜,價格往往在同品質的長劍之上,即使是岡薩雷斯也一直沒有。「可是這麼昂貴的武器,突然出現的話,在馬耳他島上是無法解釋的啊?」

  醫院騎士團作為一個軍事團體,對于盜竊的懲罰是很嚴厲的。

  「應該會有空間類的收藏用具吧?」迪莉雅默念「空間收藏」,看到了一個名單。「最便宜的空間收納袋也要三千命運點?」

  這個時候阿爾法的聲音再次響起:「兌換物品可以寄存在輪回世界中,我會保護每個輪回者的財產安全,也可以在主位面中使用,但是如果無法保密可能引起不良後果。」

  「那就好,那我就兌換鐵手套。」話音一落,一點金光從天幕中落下,包圍到了岡薩雷斯的手上,很快,一副黝黑的手套就成型了。

  岡薩雷斯喜不自禁地再次揮舞起了長劍,看來他對此真的是長草很久了:「嗯,每次揮舞都更有把握了,而且本身也能用于格斗,真是好東西!」

  然後他嘗試把鐵手套寄存,黝黑的鐵手套化作一點金光再次融入了天幕中,然後他又把鐵手套取回,一點金光再次落下。

  金光起起落落,岡薩雷斯玩得不亦樂乎。

  當岡薩雷斯在存放、取出著他的新裝備時,維爾福也看了不少東西了:「哎呀,激活一級術士血統正好只要五十個命運點,但是後面怎麼越來越貴了?!還提示我魅力不夠,即使兌換術士等級也無法施展一級奧術是什麼意思?永久提升一點魅力居然要一千五百命運點?不過總算比敏捷要好一點,提升一點敏捷居然要十五萬命運點。」

  維爾福沒有兌換魔法卷軸學習法術的想法,他早就嘗試過了。

  而吳忻也看看提升基本素質的價格,他提升一點魅力要五十萬命運點,而提升一點敏捷只要一百五十命運點。

  他意識到自己的魅力要大大強于維爾福,而敏捷則不如。

  他提升一點智慧需要一萬五千命運點,說明他的智力超過敏捷,但是不如魅力。

  「目前我們擁有的命運點還是用來換裝備比較好,我已經決定了,換一面盾牌。」迪莉雅的釘頭錘屬于單手武器,持盾對她很重要,她在英格蘭常用的木盾沒有帶到馬耳他島,所以這一次任務她的實力並沒有完全發揮出來。

  一點金光落下,迪莉雅手中多了一面盾牌,盾牌的材質似乎只是普通的木材,但是上面印著半個紫色的骷髏頭卻是氣勢不凡,而且非常精美傳神。

  吳忻很快意識到,這個符號和醫院騎士團旗幟上的符號有些類似,只是醫院騎士團旗上還掛著一個白色分叉八角。

  「這個徽記真是精美啊。」維爾福發出了由衷的贊美。「我能從那雙眼睛里感受到上帝的一絲威嚴。」

  「有神力加持才會有如此的效果,應該能增加你一點感知吧,不過這種加持很不穩定,幾次戰斗就會損壞。而且盾牌本身畢竟是木質的,六十個命運點似乎有點貴了啊?」岡薩雷斯現在心情很好,表現地很友善。「這種木盾最多五個塔勒銀幣就能買到,去神殿里最多一百個銀塔勒就能得到這個程度的加持了,我看了許多商品,大概算一算比價的話,一個命運點差不多等于兩個塔勒。」

  「這個盾牌四十五個命運點,我還買了點神術施法材料。」迪莉雅的每一個神術都是有成本的。「如果一個命運點算兩個塔勒的話,這里價格也和倫敦神殿差不多,不過馬耳他島上的供應很匱乏,還是這里買比較合算。」

  「我準備修一修我的皮甲,再來幾種陷阱材料,這個東西可以隨時帶在身上,不用擔心別人看見。」維爾福和其他人一樣說出了自己的兌換。

  在此期間吳忻一直皺眉思考著什麼,迪莉雅對他說道:「嘿,切薩雷,你怎麼想了那麼久,你還是直接兌換一級武士等級吧,你…」

  這個時候,一絲金光忽然鉆入了他的身體。

  這絲金光進入的剎那,吳忻的身體開始劇烈出汗,臉上露出了極其痛苦的表情。

  「你怎麼突然發燒了?」

  迪莉雅立刻走到吳忻的身邊,這個時候吳忻的臉色已經變得通紅,汗水多得幾乎浸濕了衣服。

  「沒事,我激活了術士血統,這大概是正常反應?」吳忻恢復了說話能力,但是灼燒的感覺依然在身上。

  「術士?你這家伙真是好高騖遠啊。」維爾福對于吳忻的選擇不理解,同時也嫉妒。「就算你這家伙的魅力能用一級奧術又怎麼樣?等級激活代價是幾何級數增加的,你根本負擔不起,靠你自己更不可能,術士比法師更講天賦,你這家伙的祖上有出過術士嗎?」

  對于維爾福的冷嘲熱諷,吳忻完全不加理會。

  其實以吳忻二十一世紀穿越者的本心來說,他更希望能成為一個通過學習得到能力的法師,但是他確實有當術士的天賦。

  他慢慢調節身體,盡可能地適應身上的灼燒感。

  「好了,施法者總是有用的,哪怕術士施法范圍要小很多。吳忻你得到了什麼法術?能演示給我們看看嗎?戲法應該是不用施法材料的。」迪莉雅知道一旦吳忻真的施法了,維爾福和岡薩雷斯都必須尊重他。

  「嗯,我能感受到兩個零級戲法,兩個一級奧術。」隨著感受自己的魔法,吳忻身上的灼熱感有增強了,接近了忍耐的邊緣,吳忻盡力控制住自己。「兩個戲法,都可以直接施展不需要施法材料。」

  吳忻說完,就順著本能說了幾句意義不明的咒語然後抬手一指,一小團拇指大笑的綠色液體就從他的指尖飛了出來。

  「酸液飛濺!」雖然在意料之中,迪莉雅和岡薩雷斯還是一起興奮地說出了這個戲法的名字。

  「其他奧術就不要施展了,畢竟還要消耗施法材料,命運點是很寶貴的。」維爾福的態度也變得客氣了許多,就算只能施展一級奧術,吳忻也是罕見神秘的施法者了。

  「嗯,除了戲法,其他的奧術肯定都需要施法材料嗎?」吳忻在「肯定」上加了重音。

  「大部分施法者都需要材料,法師和德魯伊全部都要施法材料,牧師和術士有很罕見的例外情況,比如神明會對特別虔誠的信徒賜福,讓他可以免材施法,有一些術士天生也會可以免材施展有限的幾種魔法。」迪莉雅一邊解釋,一邊看吳忻的表情,結合他剛剛的話,她意識到了什麼。「怎麼?!」

  「嗯,這個奧術,好像我可以直接施展出來。」吳忻一邊說,一邊在感受著什麼。

  「真的假的?如果真的能免材施法,你就發達了。」岡薩雷斯也興奮起來,術士就是很罕見的生物,而能免材施法的術士就是傳說中的生物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用的魔法。」

  「不大可能吧。」雖然心里這麼想,但是維爾福不敢說出來。

  「是什麼魔法?」迪莉雅話說到一半,吳忻的手突然伸向了她的腰間。

  「喂,你…」迪莉雅心中一陣怒氣,她在輪回任務中確實用曖昧的方法緩解了吳忻的情緒,但是那是特殊情況,如果對方因此就把她當成隨便的女人,那她會用最嚴厲的手段來表明態度。

  「啊!」這個時候,岡薩雷斯和維爾福一起發出了喊聲。

  迪莉雅一低頭,自己的腰上忽然出現了一條火蛇。

  更準確的說,是從她腰上的釘頭錘上鉆出了一條火舌,正纏繞在她的腰上。

  可是她一點也沒有感受到溫度。

  「火焰之刃!」迪莉雅立刻明白了這是對自己免疫的力量,她伸手拿起了釘頭錘,揮舞了幾下,火舌隨著她的舞動而跳躍。

  幾秒後,火焰熄滅了。

  「時間那麼短?威力也不大對。」維爾福不是很懂奧術,但是記憶中的火焰之刃,似乎應該比這個時間長一點,但是吳忻確實展示了力量,他不敢再直說了。

  「嗯,是次級火焰之刃,不過依然是很實用的奧術,雖然只能持續不到十秒鐘,但是既然不用施法材料,那麼依然足夠讓你成為騎士見習了。」意猶未盡的迪莉雅再次把釘頭錘遞給了吳忻。「再給我來一次,讓我試試這奧術的威力,你們來陪練。」

  「好吧,不過等會也要讓我試試這感覺。」岡薩雷斯沒有遲疑什麼。「還有我沒有命運點了,不要把我燒傷啊。」

  「那我也要試試。」維爾福自然也不會不湊趣。

  「你們忘了嗎,一天只能施展兩次……迪莉雅你就算了,你們倆猜拳決定吧……」一直被無視了的吳忻,看著岡薩雷斯和維爾福,雙手攤開做無奈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hotmail777 發表於 2015-8-24 10:51 PM

第一卷 馬耳他島上的少年 第十一章 第一次回歸

  最終岡薩雷斯以剪刀、剪刀、石頭三連勝,力克維爾福取得了後一個「次級火焰之刃」的加持。

  吳忻隨即給岡薩雷斯的長劍加持上了奧術,維爾福雖然喪氣,但是也沒有羅嗦,直接擺好了架勢準備陪練。

  可是這個時候,阿爾法宏大莊嚴的聲音忽然再次響起:「兌換完成,最後一次確認需要帶出和留下的物品,等待下一次輪回開啟。」

  金光覆蓋了每個人的眼睛,讓他們失去了視野。

  失去視線的最後一刻,吳忻似乎看到迪莉雅在向他告別。

  「唯敬上帝。」少女牧師一邊微微躬身,一邊口誦贊美,最終消失在了光幕中。

  等到吳忻視線再次恢復時,周圍環境不再是華貴的白玉,而是恢復成了灰敗的宿舍。

  他的視線中基恩、吉格斯、特里以及其他十幾個英語組的扈從保持著吳忻記憶中的姿勢。

  最顯眼的自然是維爾福,他依然站在吳忻的對面,手中還拿著從他身上抄出來的錢袋。

  吳忻依然被打得坐在地上,他舔了舔自己的嘴,並沒有血的味道,傷確實好了。

  維爾福也動了起來,他在恢復了意識之後,立刻先摸了摸懷中,手指上傳來光華的玻璃手感,那幾瓶剛剛兌換的藥劑就在里面,提醒著他剛剛那場戰斗不是他的幻想。

  然後他看向吳忻,正好看到吳忻平靜但是堅定的眼神。

  他不想再和吳忻作對了,可是他也不打算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就這麼把錢袋還給吳忻,這會讓他的「面子」受損。

  而幫會成員最重要的就是「面子」。

  維爾福和吳忻都沒有立刻開口,他們都在等待。

  「啊!!!」

  一聲慘叫從走廊對面傳來。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維爾福的心臟還是一下子抽緊了,那個房間波蘭組的宿舍,正是唐格拉爾在進入輪回世界前所在的地方。

  唐格拉爾的命運就是他和吳忻一起在等待的結果。

  吳忻聽到慘叫就要站起來,但是吉格斯和基恩一起把他給按住了。

  「沒想到你這家伙還有心情看熱鬧?」吉格斯再次開始了表演。「立刻給你家里寫信,讓他們再給你寄一百塔勒過來,否則你在馬耳他島上的日子會生不如死,呵呵。」

  「你在做夢。」吳忻當然不會服軟。

  「不要找麻煩。」維爾福制止了要動手的基恩,「你們都給我老實點。」

  隨後維爾福三步並作兩步地沖向了對面的房間,波蘭組的扈從們人人都帶著驚恐的表情,站在墻邊。

  維爾福毫不客氣地推開他們,沖進了房間中央,入目的景象讓維爾福背脊發涼。

  房間的當中躺著一句面目全非的屍體,五官都被腐蝕地只剩下一點輪廓,衣服上也有許多破洞。

  他一眼就看出來,和吳忻、迪莉雅描述的一樣,唐格拉爾是死在了模仿「酸霧術」的藥劑之上。

  在輪回世界死去是真的會死,靈魂會無法回到身體里。

  但是比維爾福更恐懼的是波蘭組的扈從們。

  「維爾福先生,我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們正在老老實實地交會費,唐格拉爾先生突然就倒在了地上,他好像是被酸液潑了。」

  「我們絕對沒有拿酸液潑他啊,我們也沒有這種東西啊。」

  「請一定要相信我們啊,維爾福先生,請在達達尼昂先生面前為我們說幾句好話啊。」

  波蘭組的扈從們雖然對唐格拉爾的莫名死亡感到恐懼,但是這個世界里有奧術和神明,總有各種詭異的暗算方式存在,波蘭扈從們只當自己見識不夠罷了。

  相比起來,急速趕來的維爾福和他身後法蘭西社團才是更可怕的東西。

  一個來收錢的法蘭西幫會分子莫名其妙地死在了他們的房間里,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你們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敢對抗達達尼昂老大的一片好意,破壞馬耳他島上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面,不論是誰襲擊了唐格拉爾,我們一定會把他找出來,讓他死得很難看!」

  維爾福當然不會去幫這些波蘭佬作證,一方面他確實沒看到事情的經過,一方面這和他的利益也不符。

  「我不知道他們的反抗計劃,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我願意配合調查,維爾福先生,我願意配合調查啊。」

  波蘭人互相之間也不是完全信任的,誰知道是不是誰受不了壓迫去買了某種隱秘的武器呢?

  見到情況不妙,他們急切地要賣隊友來自救。

  「好了,不要攔著我,我要去向達達尼昂老大報告。」他再次從波蘭人的包圍中鉆出來,出現了死亡事件,那麼很快就會有正式的醫院騎士趕來處理,他並不適合留在這里。

  維爾福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走回了英語組所在的宿舍。

  「維爾福先生,我在波蘭組中也有朋友,我可以幫你一起調查………」吉格斯也已經知道了唐格拉爾的死訊,他看到維爾福過來,立刻表起了忠心。

  然而,維爾福走過來後直接把錢袋丟給了吳忻,然後俯下身子在他耳邊輕聲說道:「相比我們一起經歷過的一切,這點沖突實在是不值得一提,我希望我們之間能夠重新開始。」

  親眼見證同伴的死亡讓維爾福下定了決心,失去「面子」確實很麻煩,但是得罪一個術士是更不明智的行為。

  吳忻接過錢袋,並沒有回應維爾福,他看了一眼錢袋,發現里面銀幣還在,只是那塊紅寶石不見了。

  「該死的狗東西,真該把衛兵引導你的房間里去。」

  他正要發作,突然感動胸口一熱,吳忻把手放在胸口,那塊寶石不知道什麼時候鑲嵌進了他的肉里!

  ……

  當吳忻和維爾福回歸到了馬耳他島上時,岡薩雷斯也再一次看見了他進入輪回世界前的景象。

  陽光照耀在他的臉上,產生一陣灼熱,他恢復了存在感。

  一個開闊的廣場上,幾百個全副武裝的年輕人正排著緊密的隊形等待接受檢閱,一行十幾個紅衣主教正圍攏成一團,慢慢地走過來。

  幾百個年輕人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教會武裝,其中有二十個是來自醫院騎士團的年輕人。

  岡薩雷斯正是其中的一個,他就在梵蒂岡城堡內,和十個最有前途的醫院騎士見習一起,參加這場閱兵。

  將要檢閱他們的人,此時正在十幾個紅衣主教包圍中慢慢地走過來的人。

  他穿著一身精致華美到了極點的純白禮服,禮服上用金紫之線縫制的半個骷髏頭栩栩如生,整個廣場上近千人的目光和頭上太陽的光線一起匯聚在他的臉上。

  這是一張蒼老平靜的臉,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平靜之下,蘊涵著無比的力量,再威名赫赫的武士、再神秘莫測法師也不是他的對手。

  這就是真選教皇克萊芒七世,朱利安-迪-朱利亞諾-德-美第奇陛下。

  上帝在人間的投影,羅馬教會最高領導人,億萬信徒的牧者,傳奇牧師,這個世界上最強大、最有權勢的人物之一。

  進入輪回世界之前,岡薩雷斯就看著他慢慢地向自己走來,如今一切都沒有變。

  岡薩雷斯無法確定剛剛經歷的一切是不是真的,所謂的輪回世界是不是僅僅是他午後的一場白日夢?

  那個得到術士才能的年輕人,還有那個美貌高大的金發女牧師是不是真的存在?

  那個法蘭西騎士見習,唐格拉爾是不是真的在那場戰斗中丟掉了性命,甚至於靈魂?

  他又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好像真的是跨過了那條界限,成為了「中堅」武士。

  但是這一切值得嗎?

  值得冒著失去生命甚至靈魂的風險去追求嗎?

  岡薩雷斯家族是西班牙名門,在西班牙王國和羅馬教會中都很有勢力,根本不需要冒那麼大的風險,他也能成為一個大人物。

  這不就是一個擺脫風險的好機會嗎?人世間最強大的存在真選教皇就在自己的面前,只要自己突然跪倒,他一定會過問。

  難道那個阿爾法真的能在真選教皇面前殺死自己?

  但是那輪回世界中出現的寶物又確實讓岡薩雷斯沉醉,雖然他來自一個大家族,可是終究只是旁支罷了,所以不能繼承土地,只能到教會中尋求發展,如果僅僅是平庸地渡過一生,那些數十萬命運點的寶物對他來說也是遙不可及的。

  到底要不要向真選教皇求救?

  岡薩雷斯天人交戰之中,完全沒有意識到真選教皇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而且他的精神狀態引起了這位絕世強者的注意。

  雖然他的遠房舅公,一位紅衣大主教拼命給他使眼色,但是他還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

  「我的孩子,有什麼事情困擾著你嗎?」

  直到有如暮鼓晨鐘一般的清越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岡薩雷斯才意識到了自己成了整個廣場的焦點,那個威嚴如山的人物正在他的面前,用那雙仿佛蘊含著歲月星辰的眼睛看著他。

  真選教皇美第奇陛下在對他說話!

  像每一個虔誠的上帝信徒會做出的反應那樣,岡薩雷斯單膝跪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hotmail777 發表於 2015-8-24 11:07 PM

第一卷 馬耳他島上的少年 第十二章 代價

  接下來的幾天里,整個馬耳他島上一片雞飛狗跳。

  醫院騎士團是一個組織嚴密的軍事組織,雖然有收取保護費的灰色團體,但是各種犯罪活動都是比較罕見的。

  謀殺,特別是發生在醫院騎士團內部的謀殺可不是一件小事。

  甚至連大團長伊萊-亞當都被驚動了,在得到一個騎士見習死亡的消息後,他立刻宣布全島戒嚴,並派出了一位騎士團最高理事會的成員來處理這件事。

  當時所有在宿舍里的扈從都被一一排查,每個人都被仔細詢問了口供。

  當然,主要的懷疑對象是波蘭組的成員。

  吳忻他們這些英語組的人沒有受到什麼懷疑,然而雖然不是主要被懷疑的對象,他們的生活節奏也因為戒嚴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扈從的生活很緊張,一般來說天蒙蒙亮就要起床,開始緊張的勞動。

  不過這幾天吳忻他們被限制了行動,吳忻他們這幾天在被訊問之余,就是學習文化課程。

  文化課程的主要內容是拉丁語的讀寫,偶爾加入一點歷史、地理。

  這些扈從在騎士團中的培養定位是基層軍官,不識字是無法理解軍令的,而來自各地的少年人顯然不能再學各自的語言,哪怕本來受過啟蒙教育的少年也要重學拉丁語。

  這對大部分少年人來說都是極其痛苦的事情,但是對於吳忻來說則完全是另外的情況。

  「在地中海的東部,在偉大的十字軍東征後,曾經建立過好幾個信奉上帝的國家,其中最強大的就是耶路撒冷王國,其次是安條克公國…」

  「鮑德溫四世曾經在蒙吉薩之戰中大敗薩拉丁…」

  「耶路撒冷王國的滅亡是一個緩慢的過程,從哈丁戰役慘敗到王國最後的城市阿卡陷落,其中有大約一百年的時間……」

  「真十字架在哈丁戰役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召喚出了一位侍奉上帝陛下的強大天使,但是……」

  「鮑德溫四世如果有五十歲壽命,能不能改變耶路撒冷王國的命運。這就是今天的作業,請大家準備八百字的議論文,要言之有物。」

  在講臺上說話的正是吳忻,原本負責這些課程的應該是艾爾蘭神父,但是他在兩天的課程中就發現吳忻的拉丁語說得不錯,而且歷史和地理的知識相當豐富。

  因此他就嘗試著讓吳忻「上臺說一說他的看法」,他發現吳忻確實能講好幾種語言並通曉許多歷史掌故,而且還有不錯的教學技巧,完全有能力代替他授課。

  然後艾爾蘭牧師就消失地無影無蹤,或者說去「完成更重要的工作了。」

  教授們總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上課麼丟給研究生就行。

  吳忻對於能得到助教的職位還是很高興的,這份工作有每月五個塔勒的津貼,還能借到一點牧師的權威,這讓他有了對抗吉格斯和基恩的資本。

  當然如果暴露自己的施法能力,那麼肯定立刻就能讓這兩個威爾士人不敢妄動,但是吳忻覺得這還不是翻出底牌的好時機。

  「吉格斯,你的上一篇文章文不對題,完全沒有中心思想,希望你這一篇有所改善。」

  「還有你文章中有許多低劣的語法錯誤,讓我懷疑你有沒有認真學習,是不是真的尊重上帝!如果你這一篇中依然如此,那麼你很快會得到艾爾蘭神父的親自訓導。」

  艾爾蘭神父說過,誰不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逼的吳忻叫他回來,他就讓誰好看。

  吳忻走到吉格斯面前,把一個寫著大大「E-」評價的文章交給他:「你這樣恐怕很快就無法再馬耳他島上呆下去了,也許去守衛黑大陸海岸線上的城堡更適合你。」

  文化課對所有扈從來說都很重要,新來的扈從會根據表現被分派各種任務,文化課的成績也是表現的一部分。

  守衛黑大陸的據點是最危險的任務。

  呆在島上相對安全,而且可以得到比較好的訓練,基恩和吉格斯都當了好幾年扈從,但是一直都沒有去執行過太危險的任務。

  這當然不是因為他們的水平過得去,而是因為他們有負責分配任務的法蘭西騎士的庇護。

  艾爾蘭神父沒有動力去對抗這股勢力,吳忻可不同,他同這兩個愛爾蘭人之間的矛盾是很直接的。

  「呵呵。」吉格斯沒有立刻反唇相譏,但是他也不掩飾緊咬著的牙齒,他自信只要最後有一個正式騎士給自己打個招呼,艾爾蘭神父絕不會為了吳忻給自己難堪。

  吳忻已經在其他地方展示了自己的胸懷,他完全沒有計較英語組的其他扈從那天坐視他被維爾福毆打這件事,反而請他們大吃了一頓。

  但是對於小人進行報復也是理所當然,否則難免被認為是軟弱,而且吉格斯的拉丁語水平確實是所有英語組扈從中最差的,如果不算基恩的話。

  「基恩,你有進步,繼續努力!」

  但是吳忻對於基恩就采取了完全不同的寬大態度,給了他狗屁不通的文章一個「B+」。

  一方面他要分化對手,另一方面吳忻也不想課堂紀律立刻失控。

  雖然他可以借助艾爾蘭神父的力量,但是教授討厭搗亂的學生,也不會喜歡沒用的助教。

  在這幾天里,吳忻已經明白月薪五個塔勒可是一份高薪工作,哪怕是馬耳他島這樣物價極高的地方,一個塔勒銀幣也能買好幾十斤黑麥。

  五個塔勒的月收入已經能維持一個小家庭最低限度的生活了。

  雖然騎士團哪怕再困難也保證了扈從的吃住是不要錢的,但是住的條件就不說了,食物也是僅能維持生命,要想稍微過的好一點,也就是能偶爾吃上一頓肉,或者購買一些武器裝備都是要自己想辦法的。

  總而言之這是個很不錯的工作,因此吳忻當然要小心地保護自己在領導面前的形象。

  接下來吳忻又點評了其他英語組成員上一次的作業,並盡力進行了指導。

  「好了,那麼今天到點了,大家就散了吧。」

  所謂到點,其實就是燈油燒完了,扈從們摸黑離開教室,返回同樣黑暗的宿舍。

  不過吳忻和小特里最後一個走,他們還要把教室收拾一下,吳忻並沒有如艾爾蘭神父那樣把這個工作丟給扈從,他非常謹慎地使用自己的權力,尊重神父的權威。

  「切薩雷,我剛剛聽到吉格斯這個家伙似乎在悄悄咒罵你啊。」小特里這幾天已經完全和吳忻結成了統一戰線,依靠吳忻的幫助,他也得到了床鋪上一個比較好的位置。「這個家伙說就算你這白臉識幾個字又怎麼樣,我們根本就沒有可能成為正式騎士,他在胡說對不對?」

  「他當然是在胡說,文化課程是很重要的,要想成為騎士見習,文化其實比武力更重要。」吳忻的話是事實,畢竟醫院騎士團是一個軍事團體而非街頭幫派,對手是其他國家的軍隊而非另一伙混混,個人戰斗力相比組織性紀律性的重要性是大大不如的。

  但他的話也是謊言,這幾天吳忻已經從其他資深扈從那里了解到,吉格斯當初對他們說得那番扈從永遠是扈從話雖然是恐嚇,但是也是真實的哀號。

  大部分扈從會死在和異教徒的戰斗中,能成為騎士見習都很罕見,而正式騎士除了極少數例外幾乎全部沒有當過扈從,大部分都是出身在能夠給醫院騎士團高額捐款的家庭,或者是家族在騎士團內部已經有幾代人的經營,醫院騎士不能生孩子,但是總有侄子、外甥,或者稱為侄子、外甥的私生子。

  最後就是自身實力比較強,擁有精銳以上實力。

  總之,一開始就要從騎士見習起步才行。

  這也是為什麼艾爾蘭神父對他們的文化課並不關心,反正只有最低程度的文化就行了。

  總會有新人來到這個島上,這個島上也負擔不了太多人口。

  「切薩雷你真是一個好人!」依然懵懵懂懂的小特里給他發了一張好人卡。

  小特里接著突然想起了什麼,他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在吳忻的催促下才把下面的話說了出來:「對了,那個,切薩雷,他們都說你成了法師老爺,你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法術呢?不過如果要消耗很多施法材料的話算了。」

  「哈哈,沒關系的。」吳忻對於自己伙伴少年人的好奇心非常理解,而且他確實可以不用施展施法材料。

  「哇!!!」小特里的匕首上創造出了一個火花,他發出了一聲興奮的大叫。「我的手怎麼不燙…」

  看著小特里興奮的樣子,吳忻也很滿足,身體年輕了,他才能重新做這種不太穩重,但是可以讓人輕松的事。

  「對了,馬上要給法國佬交會費了,你的錢籌好了嗎?艾爾蘭牧師已經把第一個月的工資發給了我,我可以借給你的。」雖然因為唐格拉爾之死,所謂的「扈從互助會」收斂了活動,但是會費還是要交的。

  而且因為死了一個收錢的打手,達達尼昂嚴令要嚴格執行規矩,以再次展示互助會的力量和威嚴。

  因此維爾福雖然有意交好吳忻,但是也無法免去他的會費。

  吳忻暫時沒有和這個社團較量的實力,目前經濟也比較寬裕,因此決定不做出頭鳥,把錢交了算了。

  他知道小特里的父親沒有給他多少生活費,想要提供一點幫助。

  島上的城鎮並不繁榮,工作很難找,報酬很有限。

  「你不用擔心,切薩雷,今天是戒嚴的最後一天,我能到鎮上找到工作的。」不過小特里非常堅決地拒絕了吳忻。

  在反復核對了口供之後,伊萊亞當總團長突然中止了繼續探案,宣布唐格拉爾是死於「急病」,明天島上的生活就要恢復正常節奏。

  「如果有什麼問題,你盡管開口。」

  「我會的,你放心好了。」

  匕首上的火焰早已經熄滅了,黑暗中,吳忻看不到小特里的臉,但是他知道此時那張還帶著稚氣的臉上一定寫滿了堅毅。

  他有少年的探索欲,也有男子漢的自尊心。

  回到了床上,吳忻難以入睡。

  他的身體很熱,每次施法都是如此,而且越來越熱,越來越難受了。

  他思考著輪回世界的事情來分散注意力。

  他能夠這麼快讓艾爾蘭神父放心地翹班,是因為他用三十點命運點兌換了一個「通曉歷史」的專長,剩下的五點他換了一點通用施法材料以備不時之需,雖然他施展「次級火焰之刃」不需要施法材料,但是他另外還有一個一級奧術,施展時需要施法材料。

  施法材料有各種來源,有些比較普通,動物身體的一部分,某種礦石,有些就很珍貴,比如罕見的植物或者冰川的核心。

  但是不論哪種材料,都需要在加工後,才能作為施法的媒介。

  這種加工不僅需要中級以上的法師來操作,還需要規模不小的實驗室。

  這些條件讓任何材料都價格不菲。

  五個命運點的材料,還填不滿一個小小的袋子里,吳忻把它收在自己的腰帶內。

  歷史知識再加上他本身作為海員的地理知識,以及會說好幾種語言,這才讓艾爾蘭神父這麼快給了他這個職位。

  兌換的那一天,他發現自己只需要其他人一半的命運點,也就是二十五點就能得到術士等級,而且有足夠的魅力來施展奧術

  在思考了一會之後,他就做出了選擇。

  兌換了一級術士,再兌換了「通曉歷史」專長,對於吳忻這個穿越者來說,這是很有用的知識。

  他本來就算得上是一個歷史愛好者,但是他原來的世界中絕對沒有奧術和神術,因此作為穿越者,他迫切地需要了解更多這個世界的常識。

  這二十五點命運點花得很值,他不僅得到了足夠的常識,還讓他找到了一個很不錯的工作。

  只是半價兌換術士似乎有點後遺癥,使用了魔法後會有輕微的不適感,這種不適感隨著他使用奧術而增強,使用其他的奧術沒有什麼,就是每次使用免材的「次級火焰之刃」都會讓他產生燒心感,他不確定這是不是免材施法必然的代價。

  因為自己的歷史知識中沒有相關信息,吳忻謹慎地去尋求幫助。

  醫院騎士團顧名思義,建立的初衷就是為了給前往耶路撒冷朝聖的信徒提供醫療服務,至今依然以高水平的醫療水平聞名,許多高級騎士都是優秀的醫生。

  他去找過專職醫生和艾爾蘭神父,他當然會保密自己的才能僅僅描述自己的不適,對於他描述的癥狀他們都沒有把握,猜測這也許是術士血脈覺醒後常見的現象,他祖先的記憶或者是經歷有可能會在他的夢中重復。

  很多術士的性格和理念會受到祖先的影響,有些強大的術士甚至會變得非常執著於完成祖先的遺願。

  這可不是吳忻想要的答案,這具身體的祖先和他的靈魂沒有關系,他不想要這個身體的關系和財產,也不想要為完成他的願望。

  但是吳忻也別無選擇。

  艾爾蘭神父努力給吳忻做了一些解釋,術士是傳承有序的施法者,一個術士的祖先中必然有術士。

  而吳忻不免旁敲側擊地做了一些試探,他抱怨了一番施法材料的昂貴後,艾爾蘭神父就提起了「免材施法」。

  吳忻由此得知,哪怕僅僅是部分奧術可以免材,也是這個世界最罕見的才能,因為越是高級的奧術越是需要更多,更昂貴的施法材料才能激發。

  大部分能免材的施法者,都被記錄進了歷史之中,能夠免材施法的法師無一不是歷史上光彩奪目的人物。

  而術士因為傳承的關系,這種才能更加記錄清晰,父子術士往往會有大致一樣的免材奧術列表。

  穩定擁有免材施法這個才能的術士脈絡都強大,基本都是貴族。

  這些知識讓吳忻深感「通曉歷史」還很不夠,輪回世界兌換列表中還有「專精歷史」和「歷史學家」,這兩個等級。

  不過這兩個等級分別需要兩百點命運點,兩千點命運點。

  即使有了那麼多的命運點,吳忻也不覺得會去兌換這些東西。

  翻來覆去了許久,吳忻終於憂心忡忡地睡著了,最近他的睡眠很不好。

  幾乎每天都會經歷一個奇怪的夢境,相比這個夢境的痛苦,施法後的燒心根本不算什麼。

  又一次,吳忻發現自己的意識再次清晰了起來。

  他仿佛置身於一個廣大的冰冷海洋之中,頭頂上是萬年不化的冰層,四周是無窮無盡的黑暗冰水。

  他的思維完全麻木了,就好像被壓縮進了一個狹小的孔洞,又好象被撕扯為無數個碎片。

  這個無聲、無光、無溫的世界仿佛被壓縮到了極點,又好像比他了解的宇宙還要遼闊。

  時間和空間都失去了意義。

  就在吳忻完全要在這寒冷、孤獨中完全失去自我,甚至忘記自己的是什麼的時候。

  吳忻忽然被一束從天而降的光籠罩了。

  吳忻順著光線看去,他看到在黑暗世界的盡頭,那里有一根穿透了世界的火炬。

  它是如此高大巍峨,比山岳更有威嚴,比太陽更有力量。

  火炬上有光明散發,正是這光為吳忻迷失的靈魂提供了庇護。

  雖然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從來沒有得到過父母關愛,但是吳忻在剎那間就找到了這種形容這種感覺的說法,這是母親的懷抱。

  如此溫柔,如此寧靜。

  她在保護我!

  母親!

  雖然吳忻自以為早已經能夠接受孤單,但是當這幸福降臨的剎那,他完全無法抗拒。

  就在他為這種幸福包圍,幾乎要哭泣的時候。

  一切幸福的源泉熄滅了,火光消失在了黑暗中,隨之而來的溫柔和寧靜也都消失地無影無蹤。

  「不要離開我!」

  「不!」

  「不!」

  哀求、哭泣、歇斯底里地大吼都沒有意義,光暗交錯,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最深的漆黑和絕望的死寂。

  火炬熄滅了。

  黑暗的潮水壓倒了火焰,火星四散,迅速被冰冷的海洋吞沒。

  黑暗中,一個威嚴至極,但又斷斷續續的聲音在吳忻的腦海中響起,本已經麻木的大腦再次恢復了理解的能力。

  「獨自……尋………,不要信任…………,只能信任溫暖和光明。」

  寒冷和孤獨完全支配了吳忻,得到又失去,這痛苦更勝過剛剛的痛苦千萬倍。

  所有的火星都熄滅了,只有最後的一個光點經歷了一切折磨後,漂浮到了吳忻的身邊。

  吳忻挪動自己麻木的身體,用盡全力抓住了那一點微如螢火的光芒,然而光芒從他手中劃過。

  最後,他腦海中只有一個執念在不斷回蕩。

  「去找回道標……………」

  「去找回道標……………」...<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hotmail777 發表於 2015-8-24 11:22 PM

第一卷 馬耳他島上的少年 第十三章 打水

  和前幾天一樣,吳忻是被凍醒的。

  天依然是黑蒙蒙的。

  成為術士後的每一夜,吳忻都要經歷這短暫得到後又失去的痛苦。

  夢中的記憶非常模糊,吳忻已經忘記了大部分細節,只記得自己曾經得到,然後又迅速失去的幸福感覺。

  夢境最清晰的部分,就是那火炬熄滅瞬間的惶恐,還有就是找到「道標」的急迫感。

  這個道標如果完全熄滅了,到底會有什麼後果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那種寒冷和孤獨讓吳忻絕不敢不努力去找。

  這個道標的線索對吳忻來說不是完全沒有,那塊紅寶石現在就在他的胸口,那是他身體上唯一溫暖的地方。

  這塊寶石和道標顯然有某種關系,但是到底是什麼關系呢?

  他只知道,他必須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找回道標,換回那剎那永恒的溫柔和寧靜。

  不惜一切代價。

  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狀態,又冷又餓。

  但是法術都已經恢復了,這說明他已經確實休息過了。

  他在床上又掙扎了一會,天色亮了起來。

  「上帝賜光,眾生感恩。」

  「上帝賜光,眾生感恩。」

  第一絲光線剛剛射進宿舍的時候,走廊上傳來值日扈從的呼喊,扈從的一天開始了。

  昨天晚上戒嚴已經解除了,那麼扈從就要開始勞動了。

  「唯敬上帝。」

  「唯敬上帝。」

  扈從們在起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禱告上帝,然後一天才正式開始。

  「該死的,怎麼水壺被燒壞了?誰要是被我發現在搗亂有他的苦頭吃。」拿起水壺要倒水的吉格斯罵罵咧咧,水壺是最難被燒壞的家什,上面出現了黑色火痕確實讓人奇怪。

  吳忻強忍著虛弱,和扈從們一起完成了洗漱,然後一起去食堂領了一份早餐。

  那是看不到任何菜葉的菜湯,和一塊硬的猶如石頭一般的黑面包。

  迅速用菜湯勉強把黑面包泡開,然後吞下。

  扈從們的工作要開始了。

  只有一只眼睛的德弗李希騎士已經在等待他們了,她依然是全副武裝的打扮,這在騎士中也是不多見的,這幾天吳忻見過的騎士,大部分都是穿便裝的。

  「呵呵,小崽子們,你們這幾天很開心啊?」女騎士臉上帶著危險的笑容。

  「哪里啊,德弗李希大人,見不到你,我們哪里開心的起來。」吉格斯一溜小跑,對著德弗李希騎士點頭哈腰地討好。

  「哈哈,你這不要臉的家伙。」德弗李希騎士的聲音還是那麼沙啞,對基恩揮了揮手,又點了兩個比較壯的新人。「基恩,還有你、你,留下和我一起練劍,其他人跟著吉格斯,該干嘛干嘛去。」

  「德弗李希大人你就放心吧。」雖然對方已經轉頭,吉格斯還是保持著四十五度鞠躬姿勢,直到對方消失在視線里。

  吳忻這幾天已經打聽清楚了。

  扈從們一方面根據進入的年份有一個帶隊騎士,一方面根據語言分成小組,前者是訓練組織,後者是工作組織。

  雖然這一年的扈從都歸德弗李希管,但是她只會專門訓練其中幾個,其他大部分人只能跟著小組長從事勞動工作。

  英語組的小組長就是吉格斯,他和這個德弗李希騎士並沒有直接統屬關系。

  然後一轉頭,吉格斯立刻昂首挺胸地命令扈從們干活:「快點拿桶,動作快,動作快!這幾天你們和波蘭人都沒挑水,訓練場和食堂也好幾天沒有打掃了,泔水桶都要漫出來了,糞坑也都沒掏,接下來幾天你們有的要忙了。」

  扈從們用來挑水的木桶非常高,矮小的特里比木桶高不了多少。

  吳忻他們每個人拿了兩個木桶向著安杰洛城堡走去,作為在海島上修建的要塞,儲備淡水當然是重中之重。

  就在這座城堡里,挖了幾個島上最深的水井,以供給騎士和扈從們使用。

  「馬廄不僅需要水,還有其他活等著你們,那里的馬糞也已經堆了好幾天了。」說這話的時候,他特意盯著吳忻。「馬匹可是重要的戰略物資,這可是最重要的工作呢。」

  他特意在「重要」兩字上加了重音,以此來刺激吳忻。

  「哪里需要我,我就去哪里。」吳忻只是淡然地點了點頭,情況不利,他不會去爭什麼口舌之利。

  更何況吳忻並不怕臟活累活,哪怕到了二十一世紀,人類制造的超級機械面對大海的考驗也不是真的能從容應付。

  疏通堵塞的廁所管道,清理昏暗潮濕的底艙,鏟除纏在凈水網上的不明生物,這些都是很普通的海員日常工作。

  吳忻的反應讓吉格斯有點失望,不過他沒有再說什麼。

  他本來要繼續折磨吳忻,一定要讓他屈服,而且吳忻代課的這幾天一直在找他麻煩,更讓他決心要來個狠的。

  但是維爾福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這一次居然讓他不要為難吳忻,還讓她安排個干凈的活給這個該死的小白臉。

  吉格斯惱火非常,好在昨天晚上他又出一計,總算是不會讓吳忻好過。

  看著咬緊牙關挑著水的吳忻,他冷冷一笑,有了個神父支持就敢和我作對?

  等會有你好受的。

  一路上,他們看到不少騎士見習和扈從在正式騎士的指導下下,認真地進行戰斗練習,甚至于有一組人在小小的操場上騎著馬練習沖刺。

  剛剛只比他們早一步走開的德弗李希騎士也已經帶著十來個不同小組的扈從在訓練,她的態度還是那麼粗暴,一個扈從因為動作稍微不到位,立刻就被她狠狠地揍了一拳。

  走過城堡內教堂的時候,吳忻看到了迪莉雅,她正和艾爾蘭牧師禱告。

  吳忻的視線被一直注意著他的吉格斯看到了。

  「嘿,你看什麼呢,那都是二等騎士見習,你這個挑糞的還想和美人有什麼關系不成?」

  吉格斯的話非常惡毒,但是吳忻並不理睬,他只是有點意外,才這麼幾天迪莉雅已經又上升了一級了?

  一路上除了騎士見習之外,吳忻還看到了普通士卒,這些人的日子就比扈從們還要難過了。

  幾百士兵和從當地征募的勞工一起,在修葺城堡,加高城墻。

  馬耳他島上沒有采石場,只有一個石灰巖礦,就在城堡的旁邊。

  開采石灰,然後加工為建材是很重的活,需要極多的人手。

  一袋袋建材都要用人力提升到十幾米的高度,哪怕有一頭老黃牛做主力,依然需要幾十個人汗流浹背地工作。

  到了水井前,盡管身體狀態不佳,吳忻還是很快打起了兩桶水。

  水桶一提上來,吳忻就把臉埋進去,深深地喝了一大口,然後把水涂抹在自己的身上。

  冰涼的井水讓灼熱的感覺稍微緩解了一點,吳忻抬頭看到了自己的臉。

  這還是他穿越以來第一次認真地觀察自己的臉,這確實是一張英俊到足以引起嫉妒的臉龐。

  鼻梁英挺、眼睛秀美,嘴唇也恰到好處,唯一的不足就是下巴略微有點前突,不過瑕不掩瑜確實足夠讓一臉麻子的吉格斯憤懣。

  「嘿,你個小白臉偷什麼懶?快點把水送過去。」雙手空空的吉格斯看到了吳忻的動作後,立刻斥罵了起來。「水也挑去馬廄,快點,快點,都跑起來。」

  吳忻也不多話,直接挑起水桶,向著城堡的制高點送去,馬廄就在那里。

  馬匹要消耗很多水,又是貴重的戰略物資,因此優先得到補給。

  十幾個扈從,一個個地挑著水,順著城堡里的階梯一步步向著馬廄走去。

  隊伍在行進的過程中,迅速分開拉長,身材瘦弱的特里很快落到了最後一個,他咬牙堅持著沒有掉隊,雖然在家里也經常干活,但是這麼大的木桶對他來說實在太勉強了,渾身發熱的吳忻自己也是勉力支撐,實在也幫不了他。

  他的表現讓吉格斯有點意外,他早已經注意到了吳忻這幾天一直睡不好,原本以為有機會嘲笑這個小白臉幾句。

  不過他也沒有失望,只是露出了一個陰狠的笑容,然後繼續跟著扈從們一起跑到了馬廄。

  城堡不大,雖然挑著水,而且這條路有不小的坡度,但是二十分鐘後,吳忻他們就來到了城堡的最高處。

  「你們三個跟我來,先清理一下這里。」到了地方,吉格斯點了最前面的三個人,跟著他走進了一處排屋。

  這個房間就在馬廄旁邊,可是似乎是住人的地方。

  走進房間,吳忻看到屋子里有個一臉不耐煩的少年。

  他的個頭不高,臉上滿是雀斑,看上去和至多也就十六七歲罷了,但是衣服上也有一個八角十字為底的紫色骷髏徽記,這說明他是一個正式的醫院騎士。

  他似乎已經等得有點不耐煩了:「怎麼這麼慢?」

  「對不起,對不起,西格爾大人讓您久等了。」吉格斯再一次點頭哈腰地道歉。

  「不要叫我西格爾大人,那是伯父大人的稱呼,你叫我凱文特就好。」這個年輕人叫凱文特-西格爾,他漫不經心地掃了吳忻一眼。

  「是,是,凱文特大人你真是謙虛,不以自己高貴的出身而傲慢,依然兢兢業業地為上帝效勞。」吉格斯的馬屁緊隨而上,凱文並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照單全收。

  「好了,不要浪費時間了,就是他嗎?」凱文特瞥了吳忻一眼,然後呲了呲牙。「還真像你說得那樣,是個狡猾的小白臉,快點解決,那個波蘭組的小妞還在等我呢。」

  從進入這個房間就是到有問題的吳忻只是冷冷地看著他,沒有任何驚慌或者遺憾的表情,他不清楚這個凱文特-西格爾是什麼來歷,但是從他提及那個「西格爾大人」的話看,他顯然是一個官二代。

  「喲呵,還挺倔的?」吳忻的鎮定讓凱文特更不爽了。

  「就是他,凱文大人,他偷偷地用送給總團長大人的水洗臉,可能還把口水吐了進去,這是對總團長大人的不敬,對總團長大人不敬就是對上帝的不敬,必須給予嚴懲。」吉格斯一邊說,一邊對著吳忻發笑。

  他笑得非常開心,又一次露出了他那一口惡心的黃牙。...<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hotmail777 發表於 2015-8-24 11:36 PM

第一卷 馬耳他島上的少年 第十四章 燃燒之體

  吳忻對吉格斯的行動不是沒有預料,這幾天這個威爾士人表現地過於平靜了,不論是基恩還是吉格斯都保持著令人懷疑的克制。

  但是報復的手段和時機,確實讓吳忻有點意外,這是戒嚴解除後的第一天,毫不拖泥帶水立刻就行動。

  而且采取的手段不是常見的混混手段,比如恐嚇和毆打,而是直接借助權力進行迫害。

  這個指控的基礎很薄弱,只是擅用了一桶水罷了,但是從一桶水引出了總團長,然後牽扯到對上帝不敬,性質一下子變得非常嚴重了。

  「什麼?!這是褻瀆!就算總團長大人宅心仁厚不會處死你,但是發配去做十年劃槳奴隸也是必然的,你為什麼要犯如此大罪?!」凱文特用誇張的語氣把事情說得嚴重無比,對於欺壓新人這種事,他實在是駕輕就熟。

  他當然不是第一次對付吉格斯帶來的倒霉蛋了,不僅是英語組,其他幾個小組新人中的刺頭也一直由他來負責拔除。

  不過這一次和前幾次明顯有些不同。

  年輕的扈從面對一個正式騎士勾結本組的惡霸的組合,往往是立刻陷入歇斯底里或者完全絕望的狀態,立刻大喊大叫或者痛苦流涕都是很正常的的,但是吳忻始終沒有失控,他只是打量了一下房間,甚至於沒有回頭看吉格斯一眼。

  「不要以為不承認就能脫罪,內維爾兄弟都看見了你的罪行,可以作證。」吉格斯從背後貼近吳忻,用歡快的語調對他耳語。「你也別裝自己有什麼後臺,我已經查過了,你就是一個平民,會講拉丁語,懂那麼些沒用的破事就以為自己了不起了?沒有實力,又有什麼用?」

  吳忻依然盯著眼前的凱文特,根本毫無理會他的意思。

  作為遠洋貨輪的領航員,吳忻過去的工作可不僅僅是和海圖打交道,他和船長大副一起經常要應付各種非洲、南美洲的腐敗警察和骯臟海關。

  雖然現在他身後沒有了一個強大的國家和海運巨頭,但是經驗和心性依然在。

  「呵呵,你還裝什麼?嗯?指望艾爾蘭來救你?他只是一個意大利人,給你找個不錯的差事還行,當靠山和凱文特大人作對就差遠了。」吉格斯其實對於艾爾蘭神父的問題並不是很有把握,雖然干了許多卑劣的事,但是過去他總是避免和正式騎士、神父發生沖突。

  凱文特聽了艾爾蘭的名字後,卻自信地一笑,他向吉格斯保證過,一個意大利神父絕不敢在馬耳他島上攪和他們法蘭西人的事情。

  「既然你無話可說,那就老老實實把認罪書簽了,別浪費本騎士的時間,也省去你一頓皮肉之苦。」凱文特拿出早就寫好的認罪書,扔在了吳忻面前,兩個打手配合著主人氣勢洶洶地逼了上來。

  「還不夠近。」即使如此,吳忻依然面無懼色。

  「怪不得維爾福讓我不要聽信吉格斯的一面之詞,還讓讓我對這家伙手下留情。」吉格斯沒什麼感覺,凱文特卻知道吳忻和那些大喊大叫自己無辜的年輕扈從確實不同。

  過去被他玩弄的扈從,面對的情況其實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糟糕。

  任何沒有陷入一片混亂的組織,都會嚴肅地保護司法權威,這是一個組織的基石之一。

  哪怕是一個扈從,他犯下了罪,也要由騎士團的法官來審判,馬匹管理人雖然是一個很重要的位置,但是絕不夠格干涉司法。

  所以他才要吳忻在認罪書上簽字,有了這個證據,他就立於不敗之地了。

  但是凱文特對此也沒什麼擔心的,畢竟這個房間里他們有四個人,吳忻雖然比過去的受害者表現地似乎要好一點,但是在機智的凱文特-西格爾騎士大人面前,他依然沒有任何機會。

  什麼一面之詞?難道世界上還有誰能騙得了最聰明的凱文特騎士大人?

  吉格斯真是懂事,完全可以提拔一下。

  這個切薩雷-西博只是一個商人的兒子,但是身上有上百塔勒,據說還有一塊質地很不錯的紅寶石。

  吉格斯知道這樣的肥肉後,立刻就上供,他拖欠了十幾個塔勒的問題自然可以算了。

  當然維爾福也要給予懲罰,他一個南方鄉下子爵的次子,居然敢對堂堂凱文特大人提出什麼建議,而且建議之後還不送上孝敬?!

  這不是建議,簡直是侮辱!

  更不要說他提也不提那一大筆錢和那塊寶石,後面有他的苦頭吃。

  這個時候,吳忻已經被吉格斯兄弟按住了身體,吉格斯也在一下一下地打著吳忻的後背。

  他下手很重,吳忻的背脊被打得發顫。

  「再近一點…」不過吳忻只是咬牙忍耐了痛苦,沒有發出喊聲。

  「好了,好了,可以了。」凱文特對吉格斯揮了揮手,讓他暫時停手。「跟你說讓你好好合作,就能免受皮肉之苦。你也不要怕,本騎士大人大量,雖然你的行為侮辱了總團長,褻瀆了上帝,但是本騎士說過了,還是要給你一個改正的機會的,你也知道那些異教徒奴隸最恨原本騎士團的成員了,只要你認罪,本騎士就給你一個不去底艙的機會。」

  面對這個威脅,其他的扈從都是嚇得屁股尿流,被罰進底艙的騎士團成員是那些奴隸其他最恨的對象,他們可不管扈從實際上也可以算是被壓迫的對象,絕對會把進去的扈從折磨地不人不鬼。

  「簽了認罪書,交出一百個塔勒和那塊紅寶石,以後每月再交四個塔勒的會費,這認罪書本騎士就幫你一直保管著,不會讓你上火刑架的。」凱文特從來就沒有打算把吳忻送上法庭。「本騎士知道艾爾蘭神父每月給你五個塔勒的薪水呢,本騎士還給你留了一個塔勒的零花錢,好好感激我吧。」

  吳忻咬緊牙關還是不屈服,看著他堅韌的樣子,凱文特煩躁地一揮手:「還不識相,吉格斯,給他點厲害的。」

  內維爾兄弟依然一起夾著他,吉格斯從後面掐住了他的脖子,而凱文特則從正面毆打他。

  一拳打在吳忻的肚子上,凱文特滿意地看到吳忻被折磨地滿臉通紅,但是這個時候他看到吳忻臉上似乎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你笑什麼?你這英格蘭賤民!」凱文特被吳忻的笑容弄的心口一跳,本能地說出了自己的護身符。「老子的大伯是總檢察官…」

  「所有的這一切,我都會加倍回報你們。」進入這個房間後吳忻第一次開口,然後凱文特就看到他的眼中有一陣紅光閃過。

  這幾天他被低溫折磨得不清,但也發現了一種奇異的能力,他每天都可以強行提升自己的體溫,這熱能不僅可以讓他舒服,而且還能釋放出來。

  雖然每天只有一次可以將熱能釋放出來,但是威力卻很是不小,甚至能把水壺燒壞。

  而且在釋放了灼熱後,會讓吳忻在短時間內精神狀態極好,施法時能夠忍受很大的干擾。

  這個技能的主要缺點就是距離很短只對有身體接觸的敵人有效,這對於術士這樣的施法者來說不是很合適。

  正是為了把這一擊的威力完全發揮出來,吳忻一直忍受敵人的毆打也不吭聲,直到四個敵人都和自己的有身體接觸,他才奮力反擊。

  胸下藏著寶石的地方有一陣炙熱竄出來,本來按著他雙手的內維爾兄弟,發現吳忻的身體突然熱得完全無法沾手。

  而卡住吳忻脖子的吉格斯更是發現自己的手臂好像是摟著一個滾燙的水壺。

  他們大驚之下連忙退開,給了吳忻完成自己奧術的空間,他回身一指,一個灰色的虛線從他手指上飛出,鉆進了吉格斯的眼睛。

  「啊!!!!」

  吉格斯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

  吉格斯完全陷入了恐懼之中,雖然遠離了吳忻,可是他覺得自己受到燙傷的部分依然沒有降溫,甚至於骨頭和肉似乎都要被煮的分離了。

  這當然不是事實,吳忻知道自己施法時的體溫會升高到令人極度不適,但是不可能那麼快把肉燙爛掉。

  造成他這種感覺的真實原因,是吳忻的另一個一級奧術「驚恐術」。

  這個奧術僅僅能讓一個敵人陷入恐懼,吳忻依然要面對凱文特和內維爾兄弟這三個敵人。

  安杰洛城堡內的空間很寶貴,雖然凱文特是正式騎士,這個兼做他辦公室和臥室的房間依然很小,陷入恐慌的吉格斯亂跑亂叫,讓其他人避之不及。

  內維爾兄弟沒有立刻做出反應,他們和吳忻身體接觸的面積最大,受傷也最重,不僅是第一輪受到了灼燒,後續雖然和吳忻脫離了接觸還是有持續的燃燒感。

  倒是凱文特及時站到門口,忍住手上的疼痛,並拔出了自己的長劍。

  他只是拳頭上有點燙傷,並沒有亂了陣腳。

  雖然大部分情況下,受害人都被他們給輕易拿下,但是總有一些有血氣之勇的年輕人不肯就這樣受辱。

  這不是第一次有被坑害的扈從做出了英勇但無效的抵抗,凱文特依然有信心可以控制住局面,就像過去那樣。

  最終吳忻還是要跪在地上向他求饒,深刻地認識到自己和一個正式騎士間不可逾越的鴻溝。

  因為他雖然是一個官二代,但是他也確實是一個中堅的武士!

  「別說我沒給你機會,你不肯跪下,我就打得你跪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頁: [1] 2 3 4 5 6 7 8 9 10